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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挨个收吃的,这个要来一个桔子,那个缴走两个苹果,凑了个果篮。

兰菏对战果十分满意,但一干鬼魂,就哭唧唧的了,“哭什么哭,你们吓人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哭?”

为首那鬼抹着眼泪道:“来老爷,那唱戏的事真的不追究了么?”

阴差也没什么信誉,他怕的是这位“来都来了”大老爷,拿了水果还要另行追究,最后把他们刮得一点儿油水不剩。

“不要乱害人,唱个戏我管你们做什么。”兰菏道,“别说,唱得还可以,下次我还来。”

“……”他们全都把头低下了,不敢接这个茬儿,支支吾吾,“贡也上了,我们告退了。”

兰菏动动手指,他们便迅速溜走了。

兰菏拿着收缴来的一堆水果,问黎川、梦晴和宋浮檀:“吃不吃?”

三人:“……”

尤其是梦晴,她觉得鬼差会不会太平易近“人”了……让本“人”有点惶恐。

兰菏一人给了个桔子:“你们也可以走了,快回去吧。”

可以回去了?黎川险些脱力坐在原地,他还以为走不了了。

黎川和梦晴都战战兢兢,虽然接了桔子,但哪里敢吃啊,说不定第二天就会变树叶呢,《聊斋》里不都这么演的……

这鬼差虽然帮了她们,也是鬼啊,看着怪恐怖的。

俩人琢磨着对方可能活了不知道几百年了,就给他行了个戏剧里头的古礼,这才手拉手头也不回地跑开。

这俩看起来顶多80后,怎么道别还屈膝的。兰菏一边吃桔子一边琢磨。

……

黎川和梦晴攥着桔子在夜里狂奔,头也不敢回。幸好黎川记性好,一路跑回了休闲山庄,夜里大门紧闭,只有门卫室亮着灯。

两人冲过去敲门,门卫看到两个头发散乱,扮成旦角儿的人,神情还有些惊恐地出现在外面,皱眉道:“什么事?”

“你好,我们是今天来这边演出的川元班的演员,我们想进去一下可以吗?”

门卫打量了一下,演员是像演员,可是……

“川元班的人都在里面啊,没有人出去的,而且这会儿都演完了,你们别说是迟到的?”

“不是,我们真的是演员。”还是主演,但梦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这样吧,你能不能借我们打个电话,我们可以让班主来接。”

他们上台演出是不能带手机的,一出后台又被带走了。

门卫同意了,帮他们拨了号,川元班的班主还真来接了。

班主看到俩人,奇怪地道:“你们什么时候跑外头去了,偷偷谈朋友去啦?我正找你们呢,说一起吃夜宵,怎么演完就不见了,算你们回来及时,夜宵刚做好。”

“呼……班主,我们……”黎川刚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想到班主刚才的话,问道,“夜宵刚做好?班主,现在几点了?”

班主看了一眼手机,“十点差几分钟吧。”

“十点不到?!”

黎川和梦晴面面相觑,演出结束是九点半,这么说,他们演出结束后迷路半天,演了戏,又狂奔回来,才过去半个小时而已?

“哎,桔子哪来的,给我吧,馋了。”班主哪知道他们想什么,这俩人郎才女貌的,班里一直调侃呢,他就怀疑俩人是幽会来着,还装傻。看这满头汗,嘿嘿。

梦晴正愣着,班主一下把桔子拿过去了,这是个小桔子,他一掰,再一挤,一半就进了嘴里。

“……等!”梦晴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班主吞了下去。

俩人小心翼翼地打量班主,“你没事吧?”

“什么事?没事啊,唔,就是感觉桔子不是特别新鲜了。”班主道。

黎川喃喃道:“可能是因为从清明节放到现在吧……”

……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荒地,转眼就剩下兰菏和宋浮檀了。

宋浮檀看兰菏把桔子塞进面具下面的嘴里,他有些好奇这无常的长相,但对方既然宁愿这样麻烦地吃,也不摘下面具,恐怕有难言之痛。

他看起来很活泼,难道是死相过于凄惨么……

宋浮檀探究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追究那些野鬼《骂阎罗》?”

兰菏看他一眼,幽幽道:“我是泰山王手下的,阎罗王的事与我何干。”

宋浮檀:“…………”

“开玩笑,我是觉得没必要啦。我知道那部戏,内容其实是说有人为了给忠臣伸冤,骂了阎罗王,阎罗王还给人还阳了。这没什么嘛。”兰菏说。

宋浮檀回味了一下,觉得这个玩笑确实比较幽默。

而且都说小鬼难缠,他还挺讲道理。

“你说得对。”宋浮檀问,“你死了多久?”

啊?

兰菏一愣,忍笑道:“那你看我像死了多久?”

宋浮檀想到刚才那两人行的古礼,无常也没有异议,这么说至少……

“有二百年了吗?”

兰菏:“差不多吧。”

他偷偷脸红,又说了一个谎呀,这可真是装神弄鬼了。

小瘸驴昂昂一叫,去顶宋浮檀的腰。

宋浮檀嫌弃地揪了揪它耳朵。

“它这是在提醒我们呢,天色不早了,该回魂了!”兰菏道,“走吧,我送你一程……别这么看我,我不扇你了。”

都是回城,路应该是相同的。

宋浮檀这次没有骑纸驴,他也只骑了第一次,这回和兰菏一道行在夜色中,手里牵着一瘸一拐的小毛驴。

还挺有缘的,兰菏想着,问道,“之前……你的念珠好像还很厉害,那些鬼都碰不了你。”

串在其中的背鱼儿看起来更是金光闪闪,念珠里的背鱼儿,聚阳气为用,所谓背为阳,胸为阴,所以才垂在背后。

宋浮檀阻拦野鬼时,对方都无法接近他。

“这是一位高僧留下来的。”宋浮檀捻了捻念珠,“我时常离魂,有它就能护住魂魄,妖邪不侵了。”

“经常离魂么,有点惨。”兰菏心说难怪这么快又见到他,“不过幸好有高人助你啊,我同事告诉我,京城是骗子最密集,也是高人最多的地方。”

宋浮檀鲜少有什么机会和人谈及此,连笔下也难以写到,他嘲道:“冤魂也多,世上本已是人鬼各半。在骗子口里,但凡失眠多梦,怎么也百年冤魂缠身起步,鬼俨然是不够用了……”

兰菏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

虽然不见下半张脸,但他眼睛弯起来,盛着星光与笑意。

宋浮檀也嘴角一牵,柔和了骄矜的气息与冷淡俊美的五官。

两人目光相对几秒,都在思考什么,有片刻沉默。

姓名,是鬼神世界中重要的符号。

比活人世界更多了一重特殊的意义,所有生物对待它更为谨慎。

兰菏心底有点想问对方的名字,但他顾虑自己现在是无常,哪有人会愿意把名字告诉鬼差,常人都怕被鬼呼名而死。

所以他想了半天,只是道:“抢的桔子有点点不新鲜了……”

宋浮檀想知道这个无常的名字,但鬼神不会轻易与人通本名。在有的宗教中,鬼神真名的写法甚至是不传之秘。

所以他踟蹰片刻,也不过附和道:“有点,但还算甜。”

……

宋家。

宋浮檀的身体平躺在床,一动不动。

宋母揉了揉眉心,“怎么办,浮檀离魂频率为什么会变高,不会出什么事吧。你看,这怎么又……”

宋绮云安慰妻子:“别急,我们打个电话给不动法师。”

这时已是深夜,铃声响了好一阵,那边才接通,却并非不动法师,“宋先生,我是思空,师父已经歇下了,他说如果今晚您打来,就告诉您,浮檀不会有事。”

“……抱歉,打扰了。”宋绮云夫妇心想不愧是不动法师,早就知道他们会打电话,这也让两人安心了一点,“可是,思空师父能告诉我们这是为什么吗?他这周已是第二次离魂了。”

思空的声音在手机里都透着温润平静:“只是近来京城不太平罢了,但师父说过,浮檀乃病身红莲,虽然体质特殊,容易引来妖邪,但心性如莲,不为所动,又有师父的佛珠护体,妖邪引他离魂,却伤不了他。你们只需要……”

思空正说着,却被宋母急急打断了:“等等,思空师父。”

她仔细看了看儿子的脸,又确认了一次,才吓到一般道:“浮檀还没回魂,但他刚刚在、在微笑,这是什么意思?以前从来没有过啊。”

用脑子想想也知道,魂离体外,见到的都是妖魔鬼怪,怎么能笑得出来。

而且不是怪笑,不是惨笑,就是平时也很少露出来的愉快微笑。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思空的平静碎了,语气带着困惑地道:“师父没说过……也许这次他遇到了什么有趣的鬼吧?”

第10章 什么叫死得好

兰菏和宋浮檀一路行至城里,此时已经快要天明,晨星寥落,天际微白,破晓的风寒冷但清新,万物在等待拥抱白昼,天空中的色彩已逐渐变多,景色愈发鲜活。

以前好像从未有这样动人心弦的景色。

“快天亮了。”宋浮檀道。

他忽而有感,万古长空,一朝风月。其实晨曦一直可爱,只是他无心着眼。

小瘸驴都急了,刨了好几下蹄子。

“急什么,太阳出来我们还能变成泡沫吗?”但兰菏白日确实有事,他对宋浮檀道,“就送到这里了,你快点回去吧。”

“唔。”宋浮檀点头。

虽然不至于化成泡沫,但生魂离体太多天便救不回来,而且小瘸驴也算得上阴物,不喜天光,催促地咬他衣角。

兰菏也朝另一个方向退了几步:“嗯……再见吧!”

不记姓名,不问来时,不论去向,望有缘再见。

宋浮檀:“……再见。”

.

柳醇阳把兰菏找去,帮他和男主角搭戏,这次就把陈星扬约来了。

柳醇阳试戏,就喜欢在饭店。

“这家的小龙虾,特别好,肉质特别紧实。”柳醇阳先吮了一下香辣的汤汁,才把鲜红的虾壳掀开,露出了饱满透着红色的虾肉,和葱姜、辣椒等配料一同焖煮入味后的虾肉,即使只看柳醇阳咀嚼,也能想象其弹牙的质感和香浓的味道,“嘶……有点辣,兰菏应该比较能吃辣,但是你们都不能吃,哈哈哈哈。”

陈星扬、兰菏:“……”

虽然两人也是第一次见面,但柳醇阳的一句话,就让他们莫名拉近了关系……

当然可能也是因为陈星扬成名多年,本就一直出了名的脾气不错。

柳醇阳叫他俩搭戏,就试反派与主角的最后一场对手戏,兰菏饰演的反派在这儿就该领盒饭了。

柳醇阳一擦吃得红肿的嘴唇,突然兴奋,对兰菏道:“等下你就死一下,让他看看什么叫死得好!”

兰菏:“…………”

陈星扬:“???”

兰菏:“柳导!有歧意!!!”

柳醇阳这才反应过来:“哈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兰菏啊,练过瑜伽,可以把呼吸调整到基本没有,体温也会降低。这不但需要技巧,更需要天赋,据说全世界能做到的,也不超过五个人!他们这个流派,找传人,非常苛刻!”

兰菏:不是……我没有……

柳导到底回去查了些什么资料,兰菏自己都不知道全世界还有其他人能做到这样。

“这么神奇吗?”陈星扬惊奇地看着兰菏,问他,“那你能不能把大腿放到脑袋后面啊?我好想看啊。”

兰菏:“………………

……这一个个都什么毛病啊?不愧是你,柳醇阳的老班底,开口就是劈叉把腿搁脑袋后边的,真搁上去了他基本也该做全职无常了!

兰菏假装没听到,“那我们开始吧,待会儿我要是凉了不用救我。”

……

毫无疑问,兰菏的原地去世震慑了又一个人。

陈星扬心服口服,而且俩人戏搭得非常不错,很有张力,柳醇阳相当满意,但也没立刻定下来,还要再想想——或者说,兰菏才是少有的,他面了一次就定下来的演员,且是从未合作过的。

陈星扬出于欣赏,再和兰菏一交流,才发现他们还是校友,“居然是学弟啊!你是哪里人?”

兰菏告诉他是湘省。

“湘西那边吗?”陈星扬道,“你是不是少数民族啊,那边好像挺多的。”

兰菏老实道:“我母亲是苗族。”

“哦哦!”陈星扬是北方人,但也听过不少南方传说,“听说苗族会养蛊呢,你见过吗?会不会养?”

兰菏义正言辞地道:“学长,当然不会了,怎么可能每个苗族都会养蛊!”

陈星扬:“哦,哈哈,传说而已哈。”

兰菏:“嗯!”

……确实不养蛊,只会走无常!

因为柳醇阳老带着兰菏出没各大饭店见人试戏,他钦点兰菏为男配的事也就不胫而走。

其他的信息,媒体很快也打听出来了,柳醇阳的戏关注度向来很高。

了解到如下信息:兰菏不但是男配,而且是第一个定下来的演员,柳醇阳居然以他为点寻找其他演员,而且在此之前完全没合作过。其本人签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此前演的都是小角色,透明到不能更透明了。

那这个演员到底怎么征服柳醇阳的?

要么说兰菏是小透明,都没人来采访他本人,而是去饭店围堵柳醇阳,问他新戏各种讯息之余,也问到了为什么启用未合作的小演员做重要角色。

柳醇阳嘴巴紧得很,根本不透露新戏的事,倒是在他们逼问为什么选兰菏时,想了想,抱着打发人的想法说:“可能是因为他特别会装死。”

记者:“???”

您在说什么骚话,胡说八道打发记者有意思吗?

——一直到未来某时,大家回过头来才发现,柳醇阳说得其实一点儿没错,甚至隐含剧透。

.

柳醇阳和兰菏签完合同没多久,王茂执导偶像剧《清梦几何》男三号也有惊无险地落在了兰菏身上。

柳醇阳能自己拍板,王茂那边则是经过了各方相商,才同意定下兰菏,因此慢了一点。

都是熟人,所以三方一起友好商量了一下,柳醇阳那边尽量先拍兰菏的戏份,王茂那边则推一推,加上两边开机时间本来也不一样,这就错开了。

好在兰菏两边都不是主角,完全倒腾得过来。

柳醇阳的戏暂定名为《追》,剧组筹备期间,各个部分都确定好了方案,演员也陆续签订,兰菏在家乖乖准备角色,中间配合完成了角色造型等工作。

到了初夏时,《追》也就开机了。

除了兰菏外,从男主、女主、男配、女配等,都是柳醇阳的老班底——陈星扬顺利获得男主一角。甚至稍有特色一些的小角色,也是老人客串的。

开机仪式定在了早晨八点十八,时间当然是特意选的,听起来吉利。

兰菏早早就到现场了,和程海东坐在角落里瞎侃。

但凡开机仪式,都是大同小异的,充满了传统色彩,摄影机被红布盖着,设供桌,也是红布铺的,要备上香烛、水果、猪头等供品。

其中猪头最重要。六畜猪为首,猪头便是首中之首。用猪头来上供,是为表郑重。古代甚至有皇帝专门养神猪,以其招福辟邪。

距离八点十八还有二十分钟,东西应该都准备齐了的,却只听到自称不信鬼神的柳醇阳在大声咆哮:“这是谁买的猪头!!谁!!这个猪头怎么这样子,给我解释一下!!”

兰菏都吓一跳,试戏的时候柳醇阳看起来挺和善的,爱吃东西又爱开玩笑,一进组和变了个人一样。

猪头又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兰菏仔细嗅了嗅,好像也没闻到奇怪的味道。

“走走!”程海东倒是立刻蹿了起来,露出兴奋的神情,“看热闹去了!”

兰菏无语,被他拽着跑,他还要挤到最前面去看,这家伙见鬼时胆子小,力气可不小。

“猪头怎么了?猪头怎么了?”程海东伸脖子。

这也是很多人心里的疑问,供品能出什么问题啊。但供品要真出问题,那以导演的性格,肯定会觉得是不祥之兆。

只见柳醇阳把猪头连盘子举起来,“看看,这个猪头,表情那么狰狞,怎么适合上供!这是谁买的,难道不能选一个表情安详一点的吗?!”

众人:“……”

算不算不祥之兆呢……算吧……

听起来有点可笑,但别说,仔细一看,这猪头的确表情很狰狞,就像死不瞑目一样,让人看得心里怪不舒服的。

负责买猪头的工作人员慌道:“那我现在重新去买一个。”

柳醇阳:“现在都八点过五分了,你上哪里去买?”

难道推迟开机仪式,一直等到猪头买回来吗?

兰菏看工作人员被骂得狗血喷头,弱弱开口道:“柳导,不如……”

他一说话,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看得兰菏都卡了一下。

在场很多都是柳醇阳的老班底了,熟知柳醇阳的脾气,在片场就是个暴躁老哥,不过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有理有据的臭骂而已,大家缩头挨过去就行了,没事千万别推脱、求情。

兰菏一开口,就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一看是新合作的,只觉得难怪,还不懂柳导的脾气。

兰菏见柳醇阳也瞪着自己,说道:“我的意思是……不如我们给猪头化一下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柳醇阳:“化妆?”

兰菏:“买到狰狞的猪头是难免的事吧,我觉得给它画一下妆就可以了。”

柳醇阳的迷信似乎是很波动的,他只犹豫了一秒钟,就说道:“那化妆师来画一下!”

化妆师无语凝噎:“我……”

这要怎么画,他都不知道柳导想要哪种安详。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柳导因为猪头发脾气就很让人不知所措了,有人能劝住柳导当然是好事,但现在谁来接手为猪头整理遗容的事呢。

兰菏自告奋勇,“我来吧,我会。”

他上前用可以食用的素材把猪脸描了眉眼带笑的样子,这就跟给纸扎画妆差不多,最后再用红纸一张,放在猪头脑门上。

剧组其他人就在诡异的沉默中,看着这个秀秀气气的主要演员坐在供桌前给猪头化妆……

程海东忍住嘎嘎笑的冲动,把这段花絮给拍了下来。

八点十五分,将将完成。

大家不约而同地鼓掌,好啊,这猪脸画得是真安详!

“OK,OK,准备烧香!”柳醇阳开心了,招呼起来。

俗话说香到神知,除了供品外,最重要的就是香了,主创都得烧开机香。

烧香、拜四方、揭红布,还有小红包发,最后大家再分吃一下供桌上的食物,仪式也就结束了。

《追》剧组,正式开工。

.

开机现场的照片流出去后,网友看罢大为迷惑:

【那个小哥哥抱着猪头在做什么?看不太清啊。】

【好像说是猪死太惨了,在让猪瞑目?】

【怎么瞑目,给它讲道理吗?】

【呃,我听说的是导演要求给猪脸化妆。】

【猪脸?这是什么迷惑行为?】

【??剧组化妆师这么6的吗?】

【咦,不对啊,看那张正面照片。】

【好看,我可以!】

【可以你个头啊,看脸,这好像不是化妆师,是剧组的男配吧,兰菏,这个姓不常见,我老记得。就是……柳导钦点的,说什么他很会装死那个。】

【蛤?那不是应该很欣赏,所以柳醇阳为什么逼他给猪头化妆?】

【别的不说,柳导的审美真是一直在线啊!直男之光!选的演员多好看啊,我支持柳导给猪头化妆,柳导拍戏,一定要最美的猪头!】

接着后续就歪了,开始争吵那猪到底是不是最美的,某男演员又为何惨遭导演迫害,成为《追》的第一个热点。

……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窦春庭捧着平板电脑笑得直拍大腿,浑然不觉身旁的气压越来越低了。

“表哥,表哥你看这个哈哈哈。”窦春庭想把平板电脑拿给宋浮檀看。

宋浮檀:“吵死了。”

窦春庭委屈地道:“姑姑让我陪你的,不能滚。我就是给你看个趣闻,说柳醇阳现在很过分,不但要选漂亮的演员,连剧组上供的猪头也要美的,不美就逼演员帮猪头化妆。”

他说着自己又笑了起来。

面对这个笑点和智商一样低的表弟,宋浮檀只能采取无视了。

窦春庭:“唔,猪可不可爱不说,选角还真是挺可爱的……”

可爱么……

宋浮檀的思绪已经飘远了。

窦春庭把平板伸过来,“哥你看看啊?”

宋浮檀把电脑打开挡住视线:“滚。”

作者有话要说: 柳导:(兴奋)我们兰菏死得可好了!

兰菏:???

第11章 那是我另外一条绳子

兰菏饰演的角色叫张巡春,暗地里是反派,表面上却是个可可爱爱的小少爷,平时还喜欢盘鸽子,和男主有共同的爱好,这也是影片里的线索之一。

兰菏今天要拍的几场,都和鸽子有关。比如上午,就是在房里,角色在刻鸽哨。

故事的背景也在京城,京城人爱好花鸟鱼虫四大玩意儿,其中鸟,主要就是三类,猛禽类,比如鹰、隼、雕,鸣叫类,像画眉,还有就是以鸽子为代表的巡行类。

——据说最初写剧本时,柳醇阳也考虑过让他们养大鹰,会更加刺激,但又觉得太过了,而且对角色的塑造不是很好,宠物本就是一种暗喻,太明了也少了味道。

至于鸽哨呢,也是老传统了,以前放鸽子会在其身上缀大小不一的哨子,当鸽子盘旋天际,风力就带动哨子发出响声。因为飞行的变化,哨声也会随之不同,不但能辩别不同人家的鸽子身份,知道鸽子远近,听起来也极为悦耳。鸽哨足足有几十种,且五音皆备,被称为空中交响乐。

张巡春就能自己做鸽哨——这设定之前其实没有,是柳醇阳加的。

因为他知道兰菏会用刀,所以索性拍兰菏自己刻鸽哨,顺便展示一下刀工,留个伏笔,后头主角和反派是会动手的。

剧组特别请了养鸽的老把式,一位姓汪的大爷。不但是指导和鸽子相关的知识,他也会客串帮兰菏养鸽子的仆人。

兰菏经他指点过了,操刀劈竹制哨。

这一步完全不需要手替,剧组的人除了柳醇阳都没见过兰菏玩刀,这头几场戏,也多是兰菏天真无邪的样子,现在看到他专心致志摆弄刀子的样子,光影交错间,修长的手指捏着泛起寒光的锋利刀片,倏然精准落刀……

不得不说,很有让人心动的味道。

汪大爷看了则是很耿直地表示,这手底下绝对是有功夫的,虽然没做过鸽哨,但下刀极准。

兰菏按照柳醇阳的要求,干净利落之余,加上少许炫技式的动作。这一段拍摄极为顺利,柳醇阳觉得效果相当好,直接过了。

他漂亮的动作和指尖在屏幕里呈现出来,简直是视觉享受。

而且兰菏做出来的那个哨子,还真像模像样。

摄影老大也是第二次和兰菏合作了,一声不吭,但心底却暗道,兰菏遇到柳醇阳,这是机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