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人政府和国家意识淡漠,黑手党看重的是利益,最高的国家领袖发出这样的邀请函,有谁会拒绝呢?

西蒙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冷卿,接过仆人的黑咖啡,道:“Leon,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为了体现我们的诚意,给总理先生送上一份大礼吧…”

冷卿笑应:“是。”

当夜,圣诞的欢歌持续不歇,与此同时,罗马黑手党卡莫拉家族被血洗,老少妇孺无一幸免,而政府对此不闻不问。

早餐时间,总理先生发出了圣诞晚宴的邀请,西蒙正在用餐,对拿着邀请函的安德鲁道:“吃饭时间不谈政治,政治家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安德鲁走开。

西蒙却赞许地看着冷卿道:“Leon,西蒙没有看错你,交由你办的事总是能办得干净漂亮不留后患。”

冷卿将黑咖啡吞下肚,满嘴的苦涩味道,淡笑道:“总理已经在合约书上签了字,西蒙可以放心了。”

巨大财富的背后都隐藏着罪恶,因为卡莫拉家族扶持的国会议员在大选中落败,对在任总理威逼利诱,政府人员不得不寻求黑道势力的保护。

今天黎明时分,睡梦中的总理被唤醒,一身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眼神冰冷锐利,将沾了卡莫拉家族一百多口性命的血书被送到总理面前,告诉他,Romano家族将是他永远的伙伴,从今天起会保护他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们,这一百多口性命是送给总理先生的圣诞礼物,希望他们能合作愉快。

威逼利诱、残酷无情,总理先生吓得手指打颤,却还是在合约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权钱交易,黑道和白道相互勾结,这就是黑手党的生活。

“Leon,科斯塔家的小姐你不喜欢?”西蒙终于问起了这个问题。

冷卿笑道:“是个不错的美人。”听起来是赞美,实际却是变相的否定。

西蒙放下手中的刀叉:“Leon,你知道,如果不和家人在一起,你就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男人,西蒙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已经会走路了。”老人家随即问道:“你有喜欢的人?是哪家的姑娘?不管是谁家的都好,只要带她回来,只要你快点结婚。”

冷卿淡笑:“西蒙,你想多了,只是亚洲的生意还没有起色,我暂时不想成家。小时候你常说不要被女人左右了思维,我一直都记得。”

西蒙靠在椅背上叹气:“Leon,西蒙年纪大了,想看你早点继承家业,亚洲的生意如果做不好就回来,有你在,西蒙也放心。”

“T市是劳伦斯的故乡,他的遗愿未了,我暂时还不能放弃亚洲市场,所以,西蒙,我明天就得赶回去。家族的事情可以交由安德鲁他们处理,西蒙还是老当益壮的。”冷卿道,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听见劳伦斯的名字,西蒙无声地叹了口气,微微闭了闭眼,面容似是苍老了老几岁,他摆摆手:“Leon,你去吧。”

来到二楼玻璃阳光房时,已经是罗马上午9点钟,T市是下午4点,男人站在阳光下,靠在花架,背影高大挺拔,拨通一个号码。

他记得星期五下午宝宝只上两节课,那么现在,她应该已经回家了。

很快就接通,女孩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还是动听得不可思议:“哥哥…”

男人的心瞬间柔软起来,他哑着嗓子唤她:“宝宝,有没有想哥哥?”

有些人的世界,越是接近越是危险,如果一直不清楚,那才是最安全的。我的世界如此肮脏残忍,而你这么美好单纯,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我的真面目,还会愿意和我在一起么?到那时候,我还剩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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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实在心烦意乱,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就跟编辑请假断了一天。

多谢亲们的鼓励和安慰,有琴会按照自己心里所想继续写下去,第一次写架构很复杂的现代文,难免有很多不足,请亲们多多包涵。

因为4月初就要交毕业论文,所以现在必须要准备,更新字数可能就没有保证了,等搞定毕业论文,有琴一定全身心投入写文。

【053】突然间又冒出个情敌

很快就接通,女孩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还是动听得不可思议:“哥哥…”

男人的心瞬间柔软起来,他哑着嗓子唤她:“宝宝,有没有想哥哥?”

罗马的阳光这么美好,可是你不在身边,阳光也就仅仅是阳光而已,照不进心里去。

女孩嘤咛了一声,语气软软的:“哥哥,我生病了,你快点回来。”

男人站直了身体,想起了什么,问道:“宝宝肚子疼?”

“嗯。”女孩无力地答:“今天没有去上学。哥哥,你回来好么?”

这么明显的示弱,好久都没有过了,男人边往楼下走边答:“好,宝宝乖,哥哥马上就回去。”

说是马上,毕竟相隔千里,追着太阳的足迹,等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5点了。冬天天亮得很迟,回到冷宅天色还暗着,女孩房里的壁灯昏黄,人早已经睡着了。

来不及洗去一身风尘,男人俯身看着床上的女孩,她睡梦中眉头还是蹙着的,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突然女孩动了一下,睁开眼睛,见是他,本能地张开手臂,男人忙在床沿上坐下来把她搂进怀里。女孩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脖颈,头蹭着他的胸口,小手伸出来摸索着什么,男人把手给她,她握住,拉着他的手贴向自己的肚子,含糊不清地呢喃道:“哥哥揉揉…”

女孩是柔弱的天生需要被呵护的动物,男人再疲惫心也软成了一汪水,顺势躺下来,唇吻着女孩紧闭的眼睛,手隔着睡衣替女孩揉着肚子。小女孩生理期不规律,上个月和这个月隔了快40天,他都记得。

“宝宝,这几天睡得好么?”男人贴着女孩的耳朵跟她说话。

女孩微微瑟缩了一下脑袋,没有睁眼,只是轻声哼:“痒…”

得不到回答,男人不满了,唇轻吻女孩的耳侧,往下,滑到后颈处,一点一点啄吻,没有掠夺的欲望,只是疼惜的亲昵。女孩冬天的睡衣领口处的扣子没有扣,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被子也没有盖好,吻上去的时候皮肤冰凉,男人叹了口气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将裸露的肌肤都遮住:“睡吧宝宝。”

呵护的睡姿,女孩对男人全身心的依赖,而男人对女孩完全的占有和保护,有人说这是最让人融化的睡姿,心与心能得到很好的交流。

早晨女孩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的男人,沉沉地睡着,他的衬衫都还没有脱,两条长腿伸出被子外面,一只胳膊搂着她,另一只大手还放在她的肚子上,完全是在将就她的任性。

哥哥是这世上最让她恨又常常恨不起来的人,因为,他有时候是这么地温柔,谁都比不上哥哥温柔。

女孩躺着没有动,她一动哥哥就会醒了,哥哥的睡眠总是很浅,她知道他累了。

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冷雨茫然地睁大眼睛,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找不到自己的信仰。这么长时间以来,就算一直得第一名一直参加那么多虚荣的比赛,就算把很多人都逼哭了,她还是找不到信仰这个东西。

很好的生活,衣食无忧。很多礼物,什么都不缺。哥哥对她很好,只要她听话,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可是,她还是不快乐。

为什么这么不快乐?

她是如此贪得无厌,她的心永无着落,自己都控制不了的空虚。

“宝宝…”男人的呼吸蔓延过来,哥哥已经醒了,他深邃的黑眸带着刚睡醒的迷离,声音低沉性感,一边叫她一边凑过来吻她。

女孩扭头躲开:“不要!哥哥身上不好闻!”

那么长的旅途他连收拾自己都来不及,女孩却这么没有良心地嫌弃他,男人无奈,很绅士地松开她,翻身下床:“宝宝,把被子盖好,等会儿起床吃早餐。”

冷卿将自己的外套从沙发上拿起来,却发现沙发上还有一件男人的衣服,浅灰色的风衣,他敢肯定,这衣服绝对不是他的。

在罗马的时候一直睡不好,昨晚女孩在他怀里他竟睡得很沉,可是现在他完全醒了,心里翻滚起怒意,非常不是滋味。这陌生男人的外套放在沙发上,必定是女孩带回来的,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他所不知道的,也许和那辆灰色卡宴是同一个主人。

“哥哥,我今天想吃巧克力慕斯,还想吃芒果西米露!”女孩在身后叫道。

调整了一下呼吸,冷卿忍住脾气回头,拎着灰色的风衣问道:“宝宝,这衣服是谁的?”

女孩从床上坐起来瞧了瞧,咬咬唇支吾道:“就是向日葵先生的啊,他教我种向日葵,平安夜是他送我回来的,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什么都会。”

向日葵先生?

冷卿烦躁不堪,刚刚送走了杜家那个祸害,现在又来了个向日葵先生。宝宝种了那么久的向日葵,看样子他们认识得还很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和那个人一直联系着…

冷卿冷下脸来:“宝宝,以后不准和陌生人见面,也不能让陌生人送你回家,这个世界不安全,外面乱的很。”

女孩不痛不痒地答:“知道了哥哥,但是Sunny不是陌生人,我认识他很久了。”又望着男人手里的灰色风衣道:“哥哥,你不要把Sunny的衣服给扔了,我下次还要还给他的。”

冷卿不得不放下那件想撕成碎片的风衣。

沉住气,拉开门出去,回主卧浴室洗澡,镜子里的男人脸色非常不好看,那个Sunny还挺有心计的,借衣服一来二去就有了两次机会,以后还怎么扯得清?

自从放女孩出去,他的情敌从来就没有断过,不过才十五岁的小女孩就有那么多人惦记着,他却不能像在罗马的时候那么杀人如麻,让那些情敌全部脑袋开花,然后高调宣布他的所有权,高调告诉所有人女孩是他的…

不能。

他在女孩的面前隐藏了这么多年,努力做一个温柔周到的好男人,在公众面前做一个身家清白的商人,努力想要摆脱黑手党的血腥。

人们说的真对,对于那些不满的事,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忍,要么残忍。

他现在只能忍。

站在莲蓬头下,仰起头,任温热的水打在脸上。

这个周末是阴天,虽然已经上午十点了,天还是灰蒙蒙的。早餐早就做好了,男人走到客厅打开电视,让孙妈妈上楼去叫宝宝起床,并且告诉她,宝宝想吃巧克力慕斯和芒果西米露,让厨师提前准备,做午饭后的甜点。

上午十点的电视,大都是些无聊的电视剧,间或有些娱乐节目的重播,一个台在播杜意的访谈——国际著名时装设计师杜意小姐坐在摄像机前,表情非常端庄得体,回答主持人问题的时候专注细心,说话轻声细语。

冷卿却忍不住笑了,想起沈洛曾经指着一本时尚杂志的封面人物评价道:“杜意那丫,就是会装!尼玛那些泼妇牛皮糖哪个是她的对手?我的门都被她踹坏好几次了!她丫还好意思装淑女!看看,她装得多寒碜人啊!”

换台。

这样正正经经的杜意,确实很容易让熟悉的人受不了。

下一个台,是本地的娱乐节目,在重播平安夜的盛况,相当无聊,冷卿刚刚按下换台键,又立马倒了回去——

因为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女孩的背影,她站在高大的圣诞树前,头上戴着红色的圣诞帽,高举着手把一张小卡片挂在圣诞树上,挂好了之后侧头对身边的男人做了个鬼脸。

那男人摸了摸她的脑袋,表情宠溺至极,他的面孔非常眼熟,身上穿的正是那件灰色的风衣。

灰色卡宴的主人。

电视上,女主持人笑意盈盈地拿着话筒问那个男人:“先生,请问你的圣诞愿望是什么?”

那男人把女孩搂进怀里,笑道:“我的愿望很简单,只希望我身边的公主能够得到幸福,长高、长大…还有…”他突然俯身吻在女孩的脸颊上:“最重要的是快乐。”

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满满的都是祝福,女孩安静地呆在男人的怀里,没有一点反抗。

女主持人把礼物递给女孩,赞道:“有这样的哥哥,小姑娘你真幸福。”

呵,这世上的幸福很多时候是被逼出来被骗出来的,因为别人给了你祝福给了你喝彩声,时机又恰到好处,感情就那么容易被催生了,满世界都是自以为是的媒婆面孔。

冷卿盯着电视屏幕,几乎快要把手中的遥控器捏碎,那个男人真会说话,不仅是他那些听起来非常动听的祝福,连同“哥哥”这个称呼他都想抢走!

画面已经跳过去,小女孩的身影不见了,冷卿怒极,在恰好被电视台采访到的时候都敢明目张胆地亲吻和拥抱,那没有摄像机的时候呢?他们会怎么大胆?

心里堵得厉害,小女孩这时候正好下楼,走到客厅道:“哥哥,吃早饭了。”

男人起初没有动,女孩走近了一步,男人突然长臂伸出将她拽进了怀里紧紧扣住,他的唇随即压过来,若有似无地触着她的唇,深邃的黑瞳牢牢地锁在她的眼睛。

女孩的鼻端顿时满是须后水的味道,只听见男人道:“宝宝,我想,我有必要教教你怎么接吻…”

【054】教她接吻,反常的男人

男人起初没有动,女孩走近了一步,男人突然长臂伸出将她拽进了怀里紧紧扣住,他的唇随即压过来,若有似无地触着她的唇,深邃的黑瞳牢牢地锁在她的眼睛。

女孩的鼻端顿时满是须后水的味道,只听见男人道:“宝宝,我想,我有必要教教你怎么接吻…”

男人用三根手指钳住女孩的下巴,再不迟疑地贴上她的唇,灼热的呼吸扑在女孩脸上。他真的是在教她,那张吻过她无数次的薄唇正耐心地碰触辗转,从来没有见识过的灵巧舌尖一点一点描绘她的唇形,他高挺的鼻尖擦着她的鼻,那只搂着她的大手贴着她的后背往前压,将她牢牢禁锢在沙发靠背和他坚硬的胸膛之间,贴合得越来越紧。

女孩睁大了眼睛完全不知所措,男人轻柔蛊惑:“宝宝,闭上眼睛…接吻的时候睁眼是不礼貌的…”

哥哥深邃的黑瞳好像带着魔法,她不敢看,听话地闭上了眼。

“宝宝乖…”男人似乎是在笑,捏着她下巴的大手微微一用力,女孩的牙关就不由自主地开启,男人的舌趁机滑进去,带着洗漱后清新的薄荷香气,一点一点亲她柔软香甜的舌,慢条斯理地撩拨,舌尖像是在跳着Tango般进退自如,让她的舌无处可逃。

女孩很快在他怀里软作一团,男人笑意更深,舌稍稍退开,亲吻她水光潋滟的嫣红唇瓣,还不肯罢休,他的喘气声粗了些,由吻变作细细密密的轻咬,痒痒的触感变成麻麻的微痛,感官更加刺激。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女孩害怕了,她嘤咛一声揪住男人胸前的衣服,软软地求:“哥哥…”

“宝宝学会了么?恩?”男人不肯放过她,大手贴着她的脸颊,指尖轻轻抚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呵,柔滑的肌肤这时候热得像是在发烧,他邪魅的嗓音低沉沙哑,贴着她的唇呢喃:“宝宝,舌头要动…对,伸进来一点…好,再深一点…”

女孩完全丧失了自己的思想,听话而好奇地颤抖着伸出自己的舌头,轻轻擦过男人的唇瓣,明显感觉到男人抱着她的手臂僵住,很快她探进去的舌头被卷住,再也退不回去了。

鼻端男人的气息灼热滚烫,像是着了火,大手从她的脸颊滑到纤细的脖颈,火热地熨帖着她光滑的皮肤,略略粗糙的掌心摩挲着,女孩全身都起了一层陌生的鸡皮疙瘩,眉头顿时拧起来,被含住的舌说不出话只能呜咽着,伸手推了推专注痴迷教她学习的男人:“唔…哥…哥…”

男人的大手抓住她乱动乱摸的小手,紧紧地包在手心里,让她的反抗呜咽全部被他吞下肚。

然而,到底是心疼,见她喘气重了,身体软得一塌糊涂,男人忙松开了她的小舌,让她丢盔弃甲地逃回去。可是他火热的唇却还没有就此离开,细细密密地在她两唇瓣之间辗转,亲昵极了,良久,他终于放过她,俯下的身子直起来,黑沉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锁在女孩脸上。

女孩在他怀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喘气,舌头有些麻,唇瓣有些烧,仰着头,一双水光迷离的大眼睛像是天上最灿烂的星子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男人低低沉沉地笑出声,那笑是少见的邪肆和魅惑,他右手稍稍使力将女孩压在怀里,让她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头微微下倾,贴着她耳边道:“宝宝,学会了么?好玩么?”

他这么地若无其事。

女孩咬着唇没说话,听男人继续在她耳边说话,气息吹拂得她缩了缩脑袋,更深地钻进他怀里,他说:“宝宝,小女孩要自重,你才十五岁,哥哥有权力教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以后要是让别的男人亲到你,不管是脸颊还是额头,这就是惩罚。记住了么?”

女孩没答。

男人身子低下来,很温柔地吻她的耳侧,声音性感极了:“宝宝,没学会?要哥哥再教你一次么?嗯?”

女孩赶忙抬头,手捂着自己的唇大力摇头,那眼神无辜极了,这样的哥哥太过于陌生,温柔浅笑中透着她从未见过的凌厉阴沉,她莫名其妙就觉得害怕了。

男人勾起唇:“学会了?”

女孩点点头。

男人笑得高深莫测:“学会了就好。”他以指作梳替她把弄乱的头发梳整齐,长及腰部的黑色长发瀑布般垂下来,更衬得女孩肌肤如雪。

再整理好她的衣服,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女孩的手去餐厅:“宝宝,走,去吃早饭。”

因为变相宣布了所有权,且尝到了可口的滋味,老男人一整天心情都不错,办事效率也极高,而小女孩却心烦意乱,以至于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把房门关得死死的,只用手机给男人发了一条短信。

男人正在书房里处理文件,见手机亮了,顺手拿过来一看,刚刚瞄了一眼,手没拿稳,手机掉地上摔了,女孩在短信里写道——

“哥哥,你说女孩子要自重,以后我们还是分开睡吧,哥哥以后也不要亲我了。”

男人再无心看任何文件,捡起手机,修长的手指非常不熟练地使用着“短信”这个功能。小女孩都喜欢发短信而不喜欢打电话,因此发短信的速度快极了,可是人年纪一大耐心就不够,根本不喜欢再等待,发短信不如打电话来得快,也说不清楚,印象中他从来没有跟谁发过短信。

可是现在他却在摸索着这个最无聊的功能,一个字一个字地打上去,眉头蹙着,打错了再按掉重来,耐性好得不得了:“空调温度不能打得太高,对宝宝身体不好,脚不冷么?宝宝生病了会更睡不着。”

言下之意,哥哥给你捂捂吧。

女孩一到冬天脚就冰凉冰凉的,空调房睡久了还会感冒,从小到大冬天她的脚都是男人在捂着,越娇宠越娇弱,真是从来没吃过一点苦。

等了许久,女孩终于给他回复道:“哥哥,你进来吧。”

女孩是公主,他只是奴仆,男人无奈地起身去女孩的房间,哪里有人愿意去给人家当暖炉呢?被嫌弃了还死乞白赖的商量讨好,男人在睡觉这件事情上行为真没有下限,因为不抱着他的宝贝,他自己根本睡不着。

伸手拧女孩的房门,很容易就开了。

女孩见他来了,往床里面缩了缩,两只手拽着被子的边缘道:“哥哥,说好了,只是给我暖脚,你不准乱动。”

男人正回身关门,闻言忍俊不禁,乱动的从来都不是他,然而他没说什么,答应了:“好,不乱动。”

上床,女孩蜷缩着身体,把脚放到他肚子上,人却离得远,他只好单手包住那两只小小的脚,用体温去捂热它们。女孩面对着他侧躺着,他探身要过去吻她的额头,女孩却躲过了,伸手抵住他的脑袋:“哥哥,说好不亲了!”

“宝宝,晚安吻。”男人无奈地握住她的手吻在手背上,吻过却没松手,用手指细细摩挲着她的手背,肤如凝脂,他舍不得松开,苦笑道:“宝宝伤了哥哥的心了,一直在嫌弃哥哥。”

每次男人一示弱,那低沉哀怨的口吻就让女孩受不了,心一下子就软了,赶忙解释:“不是的!哥哥可以亲,可是、可是…不要像早上那个样子…”

哦,舌吻,害怕了。男人轻笑一声,在女孩解释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压过来,火热的唇印在她的唇上,一触即止:“不了宝宝,那是惩罚,只要宝宝乖,哥哥不会再罚你。知道了么?”

“嗯。”女孩的脸红了,轻声应,低下了头。有多害怕呢?那个吻,和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激烈得就好像哥哥想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似的。

不过哥哥说话算话,自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那果然只是惩罚的吻。

圣诞过后很快就是元旦,盛辉女校圣诞和元旦一同庆祝,准备了一场晚会,特意邀请冷卿作为嘉宾出席,本来通知总裁秘书的时候没想过大Boss会答应,却不想当晚他居然来了。

贵宾席位在整个礼堂的最前方,离舞台最近,冷卿坐在最尊贵的席位,校长和校领导时不时过来问候一声,问他有什么需要,或者让后勤的女学生殷勤地给他倒茶。

礼堂普通席位上的女生们时不时地站起来,好奇地张大眼睛都想看看是谁来了让晚会有这么大动静,后面吵吵闹闹叽叽喳喳,女生一多,年纪又小,一说话根本停不下来。

校长怕惹怒了大Boss,扭头对着话筒道:“安静!安静!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再吵就记过!班主任老师维持一下纪律!”

又对大Boss道:“冷先生,您别介意,小女生就是吵。”

冷卿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

晚会他当然会来,不是因为盛情的邀请,只因为他的宝贝晚上有个节目,钢琴演奏。

冷雨本来不想参加的,可是一班的班主任说每个班必须要准备至少三个节目,她曾代表全校参加了那么多比赛,且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学校希望她能在元旦晚会上演出,给全校女生做一个榜样。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这么说的时候,旁边的邹楚楚同学很不合时宜地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冷雨却看着她笑了,点头答应:“好,老师,我参加。”

让她不喜欢的人不痛快,她也就只剩下这么点乐趣了。

冷雨的节目排在第十个,她在后台等着上场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身后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利落的短发,一身帅气的牛仔装扮,耳钉闪亮,脖子上却再没有挂着那个骷髅项链。

顾橙橙。

主持人在前面报幕和串词:“转眼间新的一年就到了,在这辞旧迎新的日子里,让我们对过去说再见!请听高一(15)顾橙橙同学带来的歌曲《Goodbye》。”

舞台大幕开启,顾橙橙一个人站在那里,伴奏响起,她轻轻说了一句:“Goodbye,my—friend。”

冷卿坐在台下,看了看节目单,他只顾着注意他的宝贝的节目,却没有想到顾墨临的妹妹也在。

第八个节目。

顾橙橙站在舞台中央,表情异常投入地唱,仿佛眼前是一片苍茫的海,她的朋友正一个一个扬帆远去,她无论如何都挽回不了,于是不再报任何希望,她把最后的骄傲唱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