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顾衍怎会不再此处？
随即萧越暗暗摇头，小叔做不出这样败坏萧家名声的事儿，虽然平时小叔下手也是狠辣的，但是小叔绝不会辜负父兄的遗志。
萧宝儿绝望的尖叫，“不，我才不要嫁太监，父亲，明明应该是顾衍的，怎么……怎么会是他们？”
顾衍？！
她还敢惦记顾衍？
夏侯睿再次感到下体锥心的疼，对萧宝儿的一丝丝怜悯被这句话击得烟消云散，从母亲夏侯夫人手中拿过玉佩，挂在自己腰间，“遵岳父大人之命，小婿后日定然上门迎娶萧宝儿。只是日子有点紧，婚礼不周全之处还请岳父大人见谅。”
萧越盯着萧宝儿半晌，先不说她是怎么从被软禁的闺阁中出来的，萧宝儿从何处听说他要在今日算计顾衍？
肯定不是有人劫走萧宝儿。
毕竟萧越再不济也是静北侯，侯府的侍卫死士一抓一大把，别说有人闯进去劫走萧宝儿，从侯府抓出个丫鬟都很难做到。
亲近萧越的人把顾衍的消息告诉给萧宝儿，亦有人暗中帮了萧宝儿一把。
这个人，这个人？！
萧越仅仅在脑海中转悠了两圈，除了殷茹外，旁人怕是很难做到，他身边的死士敬畏萧阳，但绝不会听萧阳的命令。
“岳父大人不满意？”
夏侯睿见萧越神色晦暗不明，以为是自己对萧宝儿的轻视惹萧越不快，给萧宝儿一个奢华的婚礼绝非他所愿，他想用简单寒酸的婚礼让萧宝儿那个敢骂自己是太监的贱人明白，她是什么地位！
他肯娶萧宝儿，已经是怜悯善待她了。
于是他并没多做解释。
萧越不在意的摆手，无视萧宝儿的恳求，说道：“我方才想到一事，同你迎娶萧宝儿无关，婚期就定在后日。”
三媒六聘，萧越提都没提，对婚礼的摆场更是没放在心上。
这幅送瘟神出门的着急样子，令对萧宝儿没有任何好感的顾明暖都觉萧越薄凉！
“父亲，不要把我嫁给他。”萧宝儿痛哭流涕的一把抱住萧越的大腿，哀求道：“谁都好，无论谁都好，只要不是他！”
“父亲，我听您的话，听娘亲的话，我愿意嫁给石湛。”
萧越挑起眉稍，面无表情的低声问道：“你娘还说让你嫁石湛？”
萧宝儿连连点头，“娘说石湛是我最好的归宿，说您也是同意的。”
顾明暖着实不明白萧宝儿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此时她还以为自己是静北侯的爱女吗？
石湛已经是定国公了，比静北侯爵位还高。
名声扫地，****无耻萧宝儿竟然还有脸提嫁给石湛？
她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顾明暖眼珠一转，有用！萧宝儿这不转手就把殷茹给坑了，她送回金陵迷惑殷茹的书信起到了作用，没有殷茹相助，萧宝儿也落不到今日的地步。
这桩丑闻首要是娘娘之谋，也是由一件件前面发生的事引起激化的。
屋中，萧越道：“你现在同意已经迟了，石湛不适合你，成亲后好好同夏侯睿过日子，别总是惦记侯府。”
萧宝儿心一瞬间似背冰窟冻结了一般。
不用惦记侯府？
岂不是让她不要总往娘家跑？
没有娘家的支持，夏侯睿会善待她吗？
“您这是要逼死我啊。”
萧宝儿狠狠抹了一把眼泪，“预期以后被人磋磨死，还不如……还不如现在就死在您面前，下辈子投胎记得不要再做你女儿！”
说罢，萧宝儿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起身直奔房屋的门框撞去。
萧越被气乐了，道：“让她撞！谁也不许拦着她！”
第四百八十一章
萧越不怕萧宝儿寻死，也不觉得萧宝儿有胆子寻死。
他一声令下，原本站在门框旁边的侍卫向一旁避让，夏侯夫人母子和那群古板的老头子也不会拦着她。
屋中站了十几个人竟无一人出面阻拦救下萧宝儿。
她根本不想死，只是以死相逼不嫁夏侯睿而已。
“萧小姐。”
在萧宝儿左右为难时，一直沉默的六皇子出声了，萧宝儿迅速停了下来，仿佛一下子忘了寻死的事儿，转移方向直奔六皇子。
她劈头盖脸就给了六皇子一记耳光，“是你，是你害我的，对不对？”
第一下六皇子忍了，再打第二下时六皇子抓住萧宝儿的胳膊，“我叫住你不是想救你，你毁了我！”
虽然他曾对储君之位绝望过，但他并不甘心，总觉得只要表现的足够好，肯定能重新获得父皇的欢心。
同萧宝儿私通，中间又夹着一个外族人，六皇子再无任何成为太子的可能。
萧宝儿被面目狰狞的六皇子吓了一跳，使劲挣脱却无法撼动犹如钳子一般的双臂，“……你还委屈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处？”
这正是六皇子想问的话，明明他在驿站里同新交的客商饮酒，怎么等醒过来就出现在此处？
六皇子在北地颇为不受待见，萧家人无视刁难他，就没把他当作皇子，赵皇后对他平平，从不曾关注过他。
他整日只能和一群不大有身份的人相交，那名客商了解蛮族和北地的一些状况，六皇子本想通过多了解一些蛮族和萧家的状况重新赢得楚帝的信任的。
那人……六皇子惊觉看向坐在床上的男人，客商还带来一个朋友，妆容同初见时不大一样，那位据说是混血的能人就是眼前这人。
他推开萧宝儿，质问床榻上的男人，“你是谁？”
那人皮肤黝黑，身材高大，肩膀很是宽阔，透着一股粗野彪悍的味道儿，他不在意全身****，从床榻上站起来，操着并不熟练的汉语道：“萧阳，我来中原是找你的。”
语调极是怪异，他眼里带着嗜血挑衅的光芒，就是眼前这位把他们打得狼狈逃窜，损失惨重，甚至丢掉了祖宗上传下来的富饶水草繁茂的河套地区。
他早就想见一见被蛮族人称之为杀神的萧阳。
在刚刚结束的交战中，他是蛮族表现最好的王子，只有他在汉人的猛攻中保住了自己的地盘，他的强悍好战在蛮族声名鹊起，但也有人说他取得战机不值得一提，因为他没碰见萧阳，也没同顾衍交手。
这对一直蔑视中原男人的蛮族王子来说是侮辱！
他是个胆大的人，便悄悄潜入中原。
中原男人也不都是像顾衍他们这样刚正，有几位商人为了多赚钱，一直给蛮族人通风报信，借助这些贪婪的商人，他顺顺利利的在燕京潜伏下来。
知晓楚帝的皇子在燕京，他想着是不是同楚帝接触一番？
当年楚帝被俘在蛮族留下不少的把柄。
而他父亲就曾经看押过楚帝，他知道一些楚帝的秘密。
本想借着这些把柄，没想到他也被人药昏了，等清醒过来，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儿，那名在床上的女子是静北侯的女儿？
他竟然睡了萧越的女儿！
屋子里人全都鄙视蛮族王子是不知羞耻的野蛮人，连蔽体的衣衫也不穿，萧阳云淡风轻的说道：“拿下。”
顾明暖差一点笑出声来，萧阳从来就不是刻板的人，既然蛮族王子已经送上门了，他怎会因为什么公正，决斗等狗屁理由就放他回去？
他连一个目光都懒得给有一瞬茫然的蛮族王子。
萧越的侍卫肯定不会听萧阳的命令，擒拿蛮族王子。
刷刷刷，江恩悄声对顾明暖说了一句，“我先去帮主子。”
他留下两个死士照顾保护顾明暖，带着一群人冲了进去，原本他被派出去办事，他的哥哥江淮会留在萧阳身边，可事情牵扯到顾衍，萧阳只会派出去最可信的人。
江淮没有现身肯定在领人保护顾衍去了。
江恩总不能让主子命令落空。
“萧阳，你不敢同我光明正大的战一场？！”
“萧阳，我瞧不起你！”
蛮族王子很快被江恩等人包围了，一边同人交手，他一边怒斥萧阳卑劣无耻。
他身手不错，不过江恩等萧家死士全是精锐，一个个同他打，未必是他的对手，一群人打一个，江恩等人很快便把蛮族王子擒下了。
萧阳低头轻蔑的瞥了一眼不平不忿的蛮族王子，清冷的说道：“非我族类，必有异心，同一个外族人不需要讲礼仪美德，他们只把中原百姓当畜生看，想杀就杀。”
那群原本颇有微词的老头子没有出声，在北地多年，他们经历过几乎所有的战火，眼见过蛮族入侵时的烧杀抢掠，也知道蛮族最强势时曾经不封刀屠城三日。
倘若此时他们说萧阳应该善待蛮族王子，那些冤死在屠刀之下的北地百姓灵魂肯定不介意晚上来找他们聊聊。
萧阳很清楚擒下的蛮族王子是谁，“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他抬脚狠狠娘捻在北江恩等人压着跪伏下来的蛮族王子手臂上，咔吧一声，夏侯睿觉得自己肩膀很疼，蛮族王子怕是比自己还要惨。
“我知道你惯用左手。”
萧阳神色阴冷，狠辣，突然见身上浮动着令人窒息的暴吝之色，包括萧越在内，所有人几乎统统后退一步。
萧越也很凶残，但他的凶残比不上萧阳突然迸发的狠辣。
顾明暖揪着衣襟，目不转睛的望着萧阳，她也害怕这样的萧阳，可是却从未想过离开他，也相信就算再生气，萧阳也不会这么对她。
“你很聪明，也很有恒心毅力。”萧阳唇边噙着看成温柔的笑意，那么温柔不会让人觉得舒服，只觉得心和血脉被冰封住一般，“废了左手，肯定会苦练右手的。”
“萧阳……”
“二哥教过我，斩草除根！”
萧阳再次踢向他的另外一只肩膀，咔吧，蛮族王子倒在地上，双肩的骨头全部碎裂，就算神医在世也无法治好他。
第四百八十二章
萧阳结果江恩递过来的帕子轻轻擦拭手掌，居高临下看着宛若野狼般愤怒咆哮的蛮族王子，“送去葬魂谷，把他交给萧爷，我要知道他是怎么潜伏到燕京的。”
“谁给他提供庇护！”
萧爷？
知道萧爷威名的人几乎同时打了个寒颤，落到萧爷手中死反而是幸福的。
萧阳一句话决定北地即将到来一场血雨腥风，光萧越所知，有不少家族铤而走险同蛮族有生意往来，但他们还没昏聩到贩卖必要的粮饷物资地步，也不会有人给蛮族王子提供庇护。
寻常时，同蛮族做些买卖，赚取金银算不得什么。
萧阳很明显是打算借此机会彻底整顿北地权贵和商人，否则他也不会把蛮族王子交给萧爷了。
萧越知道自己妾室娘家未必干净，殷茹的娘家也有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真要揪出她们来，萧越脸上也不好看，说道：“小叔，萧爷忙着训练死士，这点小事不必麻烦他了。一个蛮族王子，弄死算了，省得他胡乱攀咬，弄得北地人心惶惶。”
萧阳不置可否，萧越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迁都在即，何必给陛下留下北地不稳的借口？耽搁小叔大事。”
“横竖小叔已经把他给废了，小叔若想知道他的秘密，关押一阵子总能问出点什么的，明日可是嘉宁郡主的好日子，您又不日大婚，大喜的事儿不要被一个鄙贱的蛮族搅合了。”
“你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侄儿是替小叔叔着想啊。”
“我逼陛下还都是有私心，也不愿在小暖大喜的日子闹出血雨腥风的事！”
萧越闻言稍稍觉得安心，小叔还是听劝说的。
萧阳顿了顿，又道：“可是就算让陛下借此机会躲过还都，小暖埋怨我破坏她的喜事，我也要查清楚北地有多少人吃里扒外，忘记同蛮族的血海深仇！”
“……小叔。”
“这件事无论牵连到谁，都要从重从严处置！绝对不姑息，放过任何一个人。”
萧阳冷冷的说道：“萧越，此事你就不必管了，多少骂名我背着。我断然无法眼看着父兄他们的血还未干，有人已经数典忘祖了。”
蛮族可恨，为些许的好处金银就做蛮族走狗的内奸更为可恨。
不杀一杀北地这股歪风邪气，萧阳怕北地和风尽吹，不在把蛮族当回事儿，将士和百姓失去继续奋战的心。
萧阳不是让他们一直征战下去，而是不愿意失去战意！
“静北侯不必为冲撞我的及笄喜事担心。”
顾明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银白的月光让她清丽的脸庞晶莹白皙，犹如镀上一层珠光一般，同时月光拉长了她的影子，顾明暖仿佛比往日更为高挑。
她还穿着随赵皇后颁布册封旨意时的大妆，华丽庄重，流露出几许的贵重沉稳。
萧越惊愕顾明暖突然出现，“你怎么……”来的？
是不是顾明暖反将一局？
知道萧越设下陷阱，又借助愚蠢的萧宝儿达到目的？
顾明暖到是可以做到的，毕竟她身后站着萧阳和顾家，在顾衍封王上，顾家突然爆发出的实力让萧越都觉得震惊。
“及笄只是我一个人喜事，多些人，好些人无妨。”
她没看萧越，转而看向站姿笔挺，侧脸对着自己的萧阳，“倘若能在这一日让北地少了吃里扒外的内奸，我反倒觉得很有意义。”
萧阳身体一震，冷峻的眼角露出一抹真正的柔和。
她不曾畏惧害怕他！
“我想回去了。”
顾明暖话语里带了一丝娇俏的味道，“你不送我呀。”
哪怕在看过暴吝的他后，她也不曾疏远过他，萧阳心里咕咕咕泛着热气，有些话无需他解释，她就能明白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萧阳矜贵的点点头，“走吧。”
颇有一点不大愿意的感觉，可在场的人都能看到他高翘起的嘴角，知晓萧四老爷其实是很高兴的。
真是有够别扭，指定还她的气呢。
毕竟她此时站出来，萧越和萧宝儿会把她定为怀疑对象，把今日的事当作是她设计的。
顾明暖不知不知道被萧越怨恨很麻烦，但她怎可能暴漏娘娘？
尽力转移萧越视线让娘娘能从容应对萧越。
站在萧阳身边，顾明暖根本不怕萧越，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萧阳低头看着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的手指，心头似被羽毛划了一下，她的指甲粉嫩很是可爱，“我不生气。”
明知道她想保护一个让萧家丢脸的仇敌，他竟然没有一丝震怒的感觉。
不止萧越认为设计今日事的幕后黑手歹毒，萧阳对这个人也是刮目相看且很重视的。
萧阳对江恩吩咐：“连夜把他送去葬魂谷，保住他的性命，以防被人在路上灭口。”
“是，主子。”
江恩带人架走蛮族王子，思索该走哪一条路能避开一切追杀。
“萧越，他若是死在葬魂谷的路上，我会认为这件事是你做的。”
萧阳警告让萧越又是恨又是恼。
“小叔是说我结交蛮族了？这么严重的罪名，侄儿可担不起。”
萧越怒道：“您真该问问嘉宁郡主，她是不是知道蛮族王子就在燕京？否则怎么会这么巧？蛮族王子也出现在此地！为了害萧宝儿，郡主可……”
“静北侯，举头三寸有神灵。”
顾明暖是要保护娘娘，正因为她相信娘娘完全沉醉于争权夺利，不顾下线坚持，娘娘有意设计六皇子和萧宝儿，蛮族王子……也许她提前知道，也许不知道，但娘娘绝不会错过机会。
若说娘娘勾结蛮族，顾明暖一万个不相信！
前世今生，娘娘都是仇恨外族的，哪怕前生在她和萧越争权夺利最惨烈的时候，她都不曾因对蛮族的战事刁难过萧越。
但凡征战的折子，她都会立刻批复。
顾明暖说道：“我敢发誓同蛮族无关，你敢吗？”
萧越一时语凝，仔细看顾明暖是不是又拿出铜钱龟壳等物，上次的教训足以让萧越记住一辈子了，何况祭扫当日，又是天雷滚滚，又是天空变了颜色……这等奇迹，萧越绝不想再领教。
很狂他心中本来就有鬼。
第四百八十三章
换一个人，萧越敢同他发誓对赌。
顾明暖不是一般人，她可是真正的玄门高手！
萧越越是了解玄门的消息，越是忌惮顾明暖，所以他想趁着顾明暖羽翼未丰之时加紧除去她，可惜每一次他的设计陷害就跟撞邪了似的，即便隐瞒过小叔萧阳，也瞒不过保护顾明暖的人。
这让萧越无比沮丧，本该帮他的殷茹，也几次三番坑他，女儿儿子更是指望不上。
顾明暖看出萧越的犹豫，闪过一抹玩味儿：“静北侯懂得畏惧，并非是坏事，我今日多说一句泄露天机的话。”
泄露天机？
萧越慎重了不少，莫非顾明暖想给他算命？玄门高手不都擅长这些？“愿闻其详。”
屋子里其余人也都谨慎的望着顾明暖。
萧宝儿嫉妒极了，她将要嫁给夏侯睿，而顾明暖依然可以风风光光的，甚至她一向瞧不起的顾明昕都比她强，顾明昕嫁给石湛后，就是堂堂的定国公夫人，比名声扫地的萧宝儿不知风光多少倍。
“很简单的一句话。”顾明暖眼里闪过一丝狡捷，很满意萧越的表现，慢吞吞的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
萧越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似能滴下睡似的。
顾明暖仿佛感觉不到萧越被戏耍后的愤怒，“侯爷可曾记住了？这句话可是至理名言呢。”
“我先送你回去。”
萧阳嘴角微抽动，横跨一步挡住萧越射向顾明暖的目光，侧头冷冷的撇了一眼，萧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多谢郡主提点，本侯同郡主共勉。”
这是警告她别太过分吗？
顾明暖直接被萧阳带出了屋子。
萧宝儿在后面叫嚷：“顾明暖，我不会放过你！”
“听听，她又威胁我了。”
顾明暖无辜的耸了耸肩膀，“是我让她算计我爹的？是我让她单独同夏侯睿在一起的？还是我让静北侯把她草草的嫁给夏侯睿？”
萧宝儿脑袋不聪明，偏偏野心不小，总惦记着算计别人，岂不知算计人者会被人算计。
“静北侯夫妻就没用心管教过她！”
殷茹以自认为对萧宝儿好的方式纵容着女儿的愚蠢，冲动，任性。
萧阳默默的听着，站在风口的位置为顾明暖挡住徐徐刮过来的夜风，每当她想隐瞒什么时，总会特别多话。
既然她不愿意提，他还能勉强她？
何况就算她不说，萧阳可不是萧越，完全可以推断出她想保护的人是谁——皇后娘娘？！
真正被顾明暖放在心头的亲人不多，顾衍是最重的一个，姜太夫人和顾明昕也是她在意的，从何时起，赵皇后也被顾明暖接纳了？
萧阳眸色微沉，其中必有缘故。
顾明暖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听萧阳没有言语，咬着嘴唇，低声道：“以后我们有了儿女，对女孩儿的教养更要上心一些。”
“我们生的儿女都是好的。”
萧阳抛开赵皇后，专心同顾明暖探讨如何教导儿女的事了，两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都是没有教养儿女经验的人，又都是宠爱疼惜儿女的慈父慈母，偏偏他们都觉得自己是教养儿女的高手，有些幼稚的话，能让已经晋升为父母的人笑掉大牙。
这两位却说得极为认真！
转眼很快就到了萧府门前，顾明暖略略松了一口气，低头不敢去看萧阳的眼睛，低声道：“我进去了。”
萧阳松开方才握在自己手中的玉手，温柔的说道：“早点歇息。”
顾明暖向前跑了两步，回头看去，时隐时现的月光让萧阳面容阴色不明，他的身影越发显得孤傲，没有来得顾明暖心中一痛。
萧阳那般聪明，怎会不知她的打算？
他不愿意追问她，才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
也是顾忌她的意愿，萧阳才没对娘娘和她的关系彻查到底。
她想为娘娘好，为萧阳好，可这么瞒着萧阳，不是对他好，而是推远了萧阳。
萧阳的戒心一直很重，不轻易相信谁，不是一次次的变故，萧阳真心爱慕上她，她根本无法得到萧阳的信任！
顾明暖转身再次跑向萧阳，在他愣神时，额头抵住他的胸膛，顾明暖长高了一些，可也只是到萧阳的肩膀罢了。
曾经温热的胸口有渐渐冷却的感觉。
顾明暖想要留住那份温暖，双手环住萧阳的腰，闷声道：“我娘还活着。”
宁馨儿在怀本是美事，难得小气的顾明暖肯发发慈悲主动一点，萧阳被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楞了，“什么还活着？”
他精明冷静的头脑也有卡壳的时候。
顾明暖把傻愣愣的萧阳记下，“就是我生母，我爹的发妻没有死，她还活着。”
不知出于什么心里，以前顾明暖不想说，现在觉得说出来能吓萧阳一跳，是一件很有趣，很值得回味一辈子的事儿。
萧阳脸色变了又变，小心翼翼的问道：“活着？她还活着？”
怎么可能？！
虽然没找到尸骨，可是好几个人都看到她生母连人带马摔下山崖。
顾衍也曾那日劫杀他们的马匪口中证实过。
当年顾衍只是凉州小小的校尉，小暖的生母是个落魄秀才的女儿，这两人当时怎么看都是最最普通的百姓，谁会特意算计他们？
兴奋，恶趣味萦绕顾明暖心间，抬头望进萧阳的眸子，问道：“你就不想知道她现在的身份？”
萧阳摇摇头，不想，他有点害怕听到那个名字，此时他宁可自己推断错了，绝不会有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
顾明暖强势的上前一步，身体紧紧贴进萧阳，容不得他退缩和拒绝，踮起脚尖在萧阳耳边轻声道：“你不是总怀疑皇后娘娘待我的好，是别有用心吗？今日我告诉你答案，她是我生母，是我侥幸活下来的亲妈！”
“……”
萧阳脑子似要炸开一般，这个答案，这个答案，她怎能这么轻易就告诉他？
他该怎么办？
一向对未来很有把握的萧阳在此刻迷茫了。
他未来的岳母大人竟然是赵皇后？
刚刚阴了萧家一把的皇后娘娘？
萧阳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