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见自己说完她的表情就黯淡了下来,愣了愣就道:“是怎么一回事,你仔细跟我说说,我见妹夫也不是胡乱来的人”

杨歆琬扑哧一笑:“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见她这个样子,杨氏锤了锤她:“你这丫头就喜欢装样子骗人。”

她看她刚刚的样子,还真以为姜成袁在外面有人了。

“对了,春杏呢?你不是去哪都带着她,怎么换了人。”两人一起长大,彼此有什么丫头都一清二楚,见人不在杨氏就有此一问。

查出了那粗使婆子跟梅香苑有关系,杨歆琬对春杏也彻底没了情分,听到堂姐提及,脸色淡了淡,就道:“我让她去庄子上照顾周妈妈了。”

“周妈妈的病还没好吗?你那缺不缺人手,要不要李妈妈去帮你几天。”

“周妈妈的的病是好不了了。”杨歆琬淡然道,也不瞒着杨氏,“她是徐氏的人。”

杨氏愣了愣:“周妈妈不是二叔母留给你的老人,怎么会?”

“大约是徐氏便宜给的足够吧。”想起前世的事,杨歆琬便觉得恶心的慌,不想再说这些,就道,“我过来是想让姐姐给我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

杨歆琬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以前年纪小不懂事,不懂爹爹和祖母的好意,连断绝关系这等不孝的话都说出来了,我如今知道错了,所以想跟爹爹和祖母道歉,但又不知道”

听到是这个事,杨氏笑了起来:“我刚刚还思索着怎么让你跟家里人和好,没想到你自己到说出来了。”

“马上就到元旦了,你备了年礼送上门,难不成祖母和二叔父还会把你赶出门。”

“说的也是。”杨歆琬点头道,“我先送了节礼,然后过几日再上门。”

要是直接上门了,是不会把她赶走,但一定会觉得她小孩子脾气想做什么做什么。

跟堂姐又聊了一会,见时辰差不多,杨歆琬就起身告辞。

杨氏见她跳脱跟珠姐儿做鬼脸告辞,就像是个小孩似的,忍不住交代道:“你跟妹夫相处的时候多克制克制脾气,要是身体不方便抬个丫鬟也是无碍的,左右只是一个丫鬟,越不过你去。”

“没事抬丫鬟做什么,”杨歆琬撅了撅嘴,“世子只看我一人就够了。”

杨氏想了想就凑近了她耳朵小声说了几句,杨歆琬脸色绯红的听完,暗想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了,在闺中的时候她提哪家少年长得俊,堂姐都要要阻止她说下去,现在却能跟她说这些私房话。

回到府里,以为杨氏的那些话,杨歆琬看姜成袁的表情都有些怪。

姜成袁期初不觉,后面见她隔一会就打量的看他一眼,便搁下了笔:“怎么了?”

杨歆琬摇了摇头:“没怎么。”

目光闪躲,表情纠结,她这样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姜成袁拿着湿帕子擦了擦手:“去王府跟王妃聊什么了?”

“没说什么。”想起走时,堂姐还送了她一匣子的药,杨歆琬底气就有些不足。

“嗯?”

意味深长的一个单音节,让杨歆琬抿起了唇:“就说了珠姐儿的事,珠姐儿是堂姐的庶女,养在堂姐的膝下,我见她可爱就一直跟堂姐再聊她的趣事。”

“都聊了些什么?”

姜成袁把少女环在了怀里,十六当母亲的妇人不少,但在他看来十六岁的杨歆琬孩子气十足,本身就是个需要人疼的宝宝,怎么可能去生养另一个宝宝。

杨歆琬挑了几件说了,最后试探地道:“世子你会不会想快点有子嗣?”

姜成袁是长子,而且已经二十四了,逍遥王比他还要小两三岁,除了珠姐儿都还有两个侧妃生的儿子。

姜成袁抚平了她皱起的眉心,含笑道:“所以你在忧心这个?”

被他瞧破了,杨歆琬也不再掩饰,点了点头。上一世到她死了姜成袁都没有孩子,要是他本身是想要的,那不是她害了他。

“子嗣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姜成袁手掌放在了她的肚子上,“若是你愿意为我诞下子嗣我自是高兴的。”

杨歆琬被哄得笑逐颜开:“要先生个女儿。”

没想到她连先生男生女,都会有了算计,姜成袁眸光带笑:“好。”

至于生孩子之前,自然是要让姜成袁养好了身体,心情舒畅,清了余毒才有可能做些生孩子的事情。

而如何让心情舒畅,她多拔萝卜大约就足够了。

知道她要备送给杨家的礼,姜成袁直接把自己私房拿给了她,若是公中不够就直接拿他的银钱添。

杨歆琬本来是打算自己添钱的,听到姜成袁这么说,立刻抱着他啃了一口。

“世子爷最好。”

说完啃完,世子爷不止让杨歆琬知道了他不止最好,而且还最“棒”。

到了快过年的时候,府中是最忙的时候,各府的年礼,庄子的收成,还有一些清算,林氏见杨歆琬忙的差不开手,就让姜姝去帮她。

虽然杨歆琬正常了许多,但是姜姝已经怕了她的毒嘴,所以不止自己去了还带了三姑娘姜涵,想着就是被骂也有一个伴。

多了两个帮手,杨歆琬立刻把年礼的事情分给了两人,让他们比照往年的规矩,然后在比照别府的规矩,做个类比然后在写张单子给她。

往年姜侯府都是叶姨娘在打理,有些人愿意捧她就说她未落难前是大家小姐,但杨歆琬未嫁前就听过了她的底细,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家的庶女,要不然也不会没人花钱赎,被压到市集上去卖。

因为知道了叶姨娘的出生,杨歆琬在这送礼这块就没有比照往年的规矩,而是衡量了以后再作打算。

这事从姜涵传到了姜甄的耳里,姜甄便气冲冲的去找了叶姨娘:“她赶走了表姐还不够,竟然还想来作践姨娘。”

杨歆琬没进门之前,她和姨娘在侯府算是无往不利,连世安院都隐隐低她们一头,但因为一个杨歆琬,不止在侯府住了几年,明显给姜成袁安排的姨娘没了,现在她拿了管家权利,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来数落起姨娘的眼界。

“她管家后,赶了我们不少人,连带每月给姐姐送的银钱都少了许多,姨娘你可以补足一次两次,哪有那么多银子一直补足下去。”

这事姜甄其实有一丝怨气,她知道叶姨娘手上有不少好东西,以前是拿公中的钱给大姐,她尚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不从公中拿钱了,而是叶姨娘自个掏银子补足,她就不高兴了。

大姐怎么都算是已经出嫁的人,去了宫里的时候姨娘就给了她不少好东西,现在又那么给下去,那她还能剩下什么。

总不能因为她不进宫就什么都不给她留吧。

叶姨娘没听出女儿的怨气,见她气呼呼的模样,安抚地道:“过些日子姨娘就让她吃个大亏,保证让你心中舒畅。”

姜甄狐疑地看向她:“姨娘前些日子就说不会让我们吃亏,表姐还不是走了,这次说的是真的?过些日子是多少日子,再被杨歆琬欺负下去,这府里的下人都要不把我当府里的姑娘了。”

“你啊就是耐心太差,”叶姨娘嗔道,“改改你这脾气,酒还要越陈越香,你想看杨氏狠狠跌一跤跟头,自然不能急。”

虽然劝女儿不要急,但叶姨娘自个心里因为杨歆琬都举动,也有些迫不及待起来,得意了那么久,也该让她尝尝滚跟头的滋味了。

第21章 二房

杨歆琬接手了中馈之后,除了叶姨娘那边不高兴,还有另外一家也吃了亏。

姜家因为几十年的劫难,如今保存了姜侯爷这一支嫡系,就还剩了另一户人家,恢复爵位自然是姜侯爷这个嫡系唯一嫡子继承了,另一户姜家二房是庶出,早在姜侯爷祖父那辈就分了家。

当年姜侯爷恢复了爵位,那家就上门认亲,姜侯爷摇身一变成了侯爷,正兴奋着,见他们却是是姜家的亲戚,就分了田地和府邸给他们,渐渐恢复了来往。

杨歆琬看了账本之后,发现每年都有大比的钱孝敬给了姜家二房,让人一查就发现叶姨娘的大侄女是嫁到姜家二房,而且叶家和姜家二房的关系亲密,这钱是给姜家二房的还是借着二房给叶家的就难说了。

以前就算了,她既然发现了这个问题就拿着账本去找了姜侯爷,姜侯爷听了每月都有钱孝敬给姜家二房,便笑道:“你姨娘会做人,二房你的二祖婆和二祖爷都还在,多孝敬一些也是合乎常理的。”

杨歆琬早就料到了姜侯爷会那么说,她这个公公心中把叶姨娘当做了正经嫡妻,但现实又无法给她名分,就在她身上镀了一层光环,觉得她事事都是好的,没有错的地方。

所以她来找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拿姜家二房跟叶家的关系说事,而是打算拿这笔钱说事。

“孝敬长辈是理所当然,就是管家的人换了我孝敬长辈的东西也是少不了的,但父亲能听我算笔帐吗?”

见姜侯爷点头,杨歆琬让春熙把算盘拿了上来,放开账本给姜侯爷算了一遍侯府每个月的支出,冬日的花费向来要比夏日要多上许多,把七七八八的消耗一算,姜侯爷就看着杨歆琬算盘打的飞快,一笔笔的银钱就那么没有了。

姜侯爷向来不管府中银钱的事,他每个月都有五百两的银票,要是不够了直接再在账房那儿拿就是了。

听到杨歆琬算出侯府每个月有几千两的支出,听她说的感觉每一样要的银钱都不多,但是合在一起就是一大笔。

姜侯爷看她算完,试探道:“媳妇的意思是如今府里银子不够了?”

杨歆琬摇了摇头:“府里父亲的俸禄和世子爷的俸禄,再加上祖产每年的产出,若是只用结算我说的这些不止是足够,而且还会有大比的结余。”

他的俸禄他知道,爵位和官上的俸禄还没有他儿子的多,看来他们家的祖产还是挺赚钱。

接下来杨歆琬又把府里每个月能收的钱算了一遍,姜侯爷听着数目满意地抚了抚胡子,府中那么多人能花一半留一半已经算是不错了。

“府里的账和祖产进账给父亲算清楚了,媳妇今天来就是想跟父亲说孝敬的事,父亲可知我们以前每个月给二祖婆一家多少孝敬?”

姜侯爷摇了摇头,见儿媳一脸正色,想来是很多,试探地伸出五个指头:“五百两。”

杨歆琬摇了摇头,她把账算出来愣了许久,姜府给姜家二房的钱哪里算是孝敬,分明是养着他们一户人,不止他们估计连叶家也一起养了。

拿起算盘,杨歆琬又算了起来:“叶姨娘每个月都要给二祖婆送去一千两银子,平日送的礼折算以后差不多是五百两,加上大伯父他们每日在我们家产业支的钱,算下来也过了两千两。”

前面两样姜侯爷勉强还能接受,但听杨歆琬说的这第三样,就愣了愣,插话道:“他们怎么就支了两千两的银子?”

“我们府有几个庄子的出息是直接送到他们府里,不过工钱都还是从我们这里结算,还有我们产业下的酒楼古玩店大伯父虽然他们没有问账房拿钱,但吃喝拿却是从未付过钱,那几家的铺子算起来利润和他们吃用抵的差不多,可以我们名下但属于他们的铺子。”

“我们庄子的出息怎么会直接送到他们的府里?”姜侯爷虽然大方,但听杨歆琬说那么多钱都进了二房的口袋,不禁觉得肉痛。

杨歆琬嘲讽地翘了翘嘴角:“那就要问叶姨娘了。”

“你姨娘应该是有原因的。”

见杨歆琬提到叶姨娘,姜侯爷立刻转了口风,杨歆琬就是试探一下,见了他这反应,叶家的事她就不用说了,确实的事他都偏向叶姨娘,叶家的事她还没证据,姜侯爷更不可能会信了。

“除了姜家二房的那边,进宫的大姑娘每个月也要一两千两的花头,不知道父亲是作何打算?”

听到自己已经嫁出去的女儿每个都要一两千两,姜侯爷更是愣住了:“娘娘每个月怎么会要那么多银子?”

“媳妇以为父亲是对大姑娘另有打算,才让姨娘每个月支给她一两千两,既然父亲不知道这笔钱的用处,那媳妇更不知道了。”

不用杨歆琬说,姜侯爷就知道这事应该又是叶姨娘做的,他明白她心疼女儿,但女儿在宫里吃穿都不缺,就是送银子也不用那么大比大比的送吧,都快比上他们一个府的嚼头了。

姜侯爷皱眉沉思间,杨歆琬又道:“我接了中馈才发现府里每年的进账已经不够用了,若是还要保持姨娘的以前的规矩,府里就要裁减用度。”

为了别人家裁减自己家的用度,姜侯爷怒声道:“这是什么话,你姨娘那儿我去问问,二房那儿若是要孝敬,一个月几百两就是了,娘娘那儿也是,她不缺吃穿用那么多银钱作甚。”

虽然有个爵位,但姜侯爷也知道他们家底子不厚,澜姐儿在宫受宠也只是个小嫔,这还全赖着陛下看重他儿子,所以他不过想让自个大女儿在宫里好好过就行了,拿那么多银子反而让她有了跟别人争的心。

杨歆琬来找他就是为了这两件事,上叶姨娘的眼药只是顺道的,要是可以让姜侯爷厌了叶姨娘自然好,要是不行也得把二房和姜澜的事情解决了。

杨歆琬算了账:“父亲既然这么说,那媳妇就按着做了,比照我们家的份例,每个月给二祖婆和二祖爷三百两银子如何?”

就是三百两姜侯爷都觉得多,比照了他每个月的花销,就道:“每月一百两银子,逢年过节翻倍。”

这一下就从千两到了一百两,杨歆琬抬笔记下,不知道姜家二房的人知道这个消息会怎样。

“澜姐儿减到五百两。”

吩咐完了,杨歆琬前脚一走,姜侯爷就去找了叶姨娘。

杨歆琬在林氏那儿听到了这个消息,见林氏表情无碍,就道:“叶姨娘舌灿莲花,这件事估计父亲会算了。”

林氏点了点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早就对姜侯爷失望了,二十几年的夫妻,她都能猜到叶姨娘说什么能让他完全忘了那几万两的银子。

在他眼里这爵位都是他纳了叶姨娘,生了个福星才得来的。

林氏表情嘲讽,却没有多说什么。

姜姝在旁边听着却觉得不能让父亲继续被叶姨娘蒙蔽,气鼓鼓地道:“就该让爹爹知道叶姨娘是什么样的人,我要去告诉爹爹!”

杨歆琬把她抓到了怀里,两人抱在一起都愣了愣,姜姝瞪大了眼睛看向杨歆琬:“你抱我做什么?”

宛如惊弓之鸟。

杨歆琬突然明白姜成袁有时候为什么喜欢抱着她了,笑了一声也没有放手:“自然是喜欢妹妹。”

姜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搓了搓胳膊:“要是爹爹知道叶姨娘是什么样的人,一定不会偏心了。”

扫了一眼不说话的林氏,姜姝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她娘才是正室,她才是嫡女,却被叶姨娘生的几个压在头上,要不是有哥哥,他们可不是要被挤兑死。

“自然要让父亲发现叶姨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不该是我们去说,而是让他自己发现。”

杨歆琬安抚地说道,姜侯爷的脾气要是她们冲到他面前指着叶姨娘说不好,就是叶姨娘编的谎话只有三分道理他也会当八分信,但要是他自己发现了自然就不会再信任叶姨娘。

“说的容易,爹哪有那么容易发现叶姨娘是个坏的。”姜姝本来想说她爹眼瞎,但是毕竟是亲爹,就婉转了几分。

“今天我跟父亲说叶姨娘的时候没有说叶姨娘半句坏话,相信父亲对待这事看着叶姨娘会客观许多。”

姜姝哼了一声,不过过了半个时辰就听下人来报说侯爷骂哭了叶姨娘。

姜姝一脸喜意,杨歆琬却没有什么感觉,说什么骂哭,应该就是姜侯爷说了几句叶姨娘就哭了,能有一双想落泪就能落泪的眼睛,可真是比什么都厉害。

姜侯爷这边劝好了流泪不止的叶姨娘:“是我没考虑你的身份不好管家,没想到你以前竟然被那些下人欺负到头上。”

叶姨娘呜咽道:“侯爷要在外面为了侯府努力,妾怎么可能为了这些小事烦侯爷。”

姜侯爷又哄了几句,才道:“不过二房的事你做的的确不妥,二伯母喜欢吃那几家庄子产的东西,庄子的出息送到了府里,你在叫下人送过去就是了,怎么能直接让庄子把出息送到了二房。”

她本以为杨歆琬是个娇小姐,在中馈方便就是个草包,没想到她把事事都查的清楚,竟然还知道了那几个庄子的事。

想着,叶姨娘梨花带雨道:“我想都是一家人,就没有计较那么多,侯爷常说要是姜家枝繁叶茂就好了,我就”

“我知道你善良,但成袁媳妇给我一算,我才知道二房每个月从我们家里领的钱比我们家里的开销还多,这怎么成。”给的钱他不好意思要回来,但是想着他就觉得肉痛,那又不是几两银子,可是几万两。

叶姨娘面色僵了僵:“都是一家人,妾就没算的那么清。”

说了这姜侯爷又提了她送银子给姜澜的事,叶姨娘要是哭了他就哄两句,哄完了继续念,势要把她的念头摆正了。

自从姜侯爷恢复爵位之后,她哪里受过这样的苦,自然把这笔帐记在了杨歆琬的头上。

第22章

冬雾弥漫,白茫茫的天不断有如盐的细雪落下,像是要把鳞次栉比的绿瓦涂成白色。经过了一夜,地上覆盖着一层纯净的白色,人在屋里都听得见下人们扫雪沙沙的声音。

素净纤长的手指在桌上精心准备的礼盒上敲了敲,杨歆琬担忧地看向姜成袁:“你说爹爹他们会喜欢我备的礼物吗?”

纠结了几天,询问过姜成袁的意见,杨歆琬终于选好了送杨府的节礼。

姜成袁见她选了几日,面上又一直纠结,怕杨府不收她的东西,就提议道:“我亲自把礼物送过去,帮你探探口风。”

杨歆琬眼眸亮了亮,这样自然是最好了,姜成袁比丫鬟婆子更能给她反馈杨家人对于她和好意思的情绪。

“会不会耽误世子的事情?”

“只是送个礼而已,我没你想的那么忙碌。”姜成袁把人圈进怀里,“昨日你不是说想跟我下棋吗?”

杨歆琬愣了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昨天推拒他说的借口被他当了真,昨夜他不止让她帮他,竟然还起了帮她的心思,她害羞不想让他碰,没想到他不止上了手还上来嘴,她心都快跳出了喉咙,自然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因为备的礼物里有棋盘这一样,慌张下就当做借口说了出来。

他现在有那么一说,自然证明昨晚的围棋没下成,小白兔让大灰狼得了逞。

想起晚上的事,杨歆琬脸上烧的慌,她记忆中明明挺不舒服的事,不知道是受了这些天姜成袁的情绪影响还是什么,昨天晚上虽然害羞,但到了后面就化成了水,无力再反抗。

“在想什么?”见她呆愣,姜成袁眯了眯眼,意味深长的语气大有帮她再回味一次她所想的意思。

杨歆琬感觉到了危险,唇瓣微张就编了一个借口:“在想下棋输的人要受什么惩罚。”

在她看来姜成袁年少就离家去从军,如今能写的一手铁画银钩好字就已经是难得了,其他的技艺他应该没有学过才是。

姜成袁笑了一声:“你想要什么惩罚?”

杨歆琬不高兴地撅了撅嘴,殷红丰韵的嘴唇微微翘起,红嘟嘟惹人采撷:“你这话的意思就像是我会输似的。”

顿了顿,接着道:“要不然输家答应赢家一个要求就好了。”

在罗汉榻上的小几上布了棋盘,杨歆琬拿了白棋先行,走了十多颗子,见姜成袁布局平平淡淡,怕他嫌输给她太丢人,就安慰道:“我自小是跟我爹爹学的棋,有时我爹爹都下不过我,世子你输给我也不算冤枉。”

姜成袁挑眉一笑,见她笑的就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也不反驳。

已经开始思考让姜成袁答应她什么的杨歆琬下到一半就发现不对起来,她怎么好像被围起来了?杨歆琬定神又看了一眼棋盘,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落入了下风,不由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骗我你不会下棋!”杨歆琬瞪大眼睛,指控地看向对面神情自在的男人。

他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不会下棋明明下的比她还要好太多,不知不觉的她就要输了。

姜成袁脸上有几分无奈:“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不会下棋了。”

杨歆琬愣了愣,他什么都不会是她根据他的生平猜测的,他的确没有说过他不会下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