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泓夜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无与伦比的诧异,因为,她的眼睛是青色的,而不是正常人的黑褐色。

他的双眼不由凝在她的双眼之上。

他是天眷者,可以在黑暗中视物,黑暗中,她的那双青色的眼睛,宛如雨后明净的天空,干净澄澈的没有一丝杂质,就如此清晰地映入他的眼睑。

他不禁呆住,凝在她的双眼上移不开眼。

渐渐的,她轻轻的颤抖起来,一直颤抖,微小的幅度,却可怜的让人心碎。

他想,她大概是发现,坐在她身边的是个陌生的身影。

她那双干净的青色眼睛,正望着他的方向,茫然而恐惧,但她颤抖的身子,却是无法遏制。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艰难地开口,“你别怕,司玄把你交给我一天,明天我就走了。”说完,他才发现,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小心翼翼,声音也轻,生怕吓到她。

他还从来没有对谁这么小心谨慎过,可看着身边的女子,他却下意识的这样做了。

听了他的话,她颤抖身子顿了一下,接着便是更加剧烈的颤抖。

他看到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流露出更浓的恐惧和不安,看到她苍白的唇,抿的更紧。

他眉头微蹙,伸手抚摸她的脸,轻轻的触碰,却看见她眼中的惊恐更加剧烈。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有些无措了,怕成这样,也不奇怪,任谁被折磨成这样,不崩溃疯掉就很不错了。

他的手拿开,不自然的收回,过了一会儿,见她仍是发着抖,黑暗中,她的那双眼睛一直看着他。

他不解,她为什么一直看着他呢?

直到,她抬起一只手臂,放在了他的腿上。

看到那只被扭曲的手,伤痕累累的手臂,姬泓夜愣了一会儿,他素来不喜旁人碰触于他,可是今天,仿佛那些习惯都不存在,他想,他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在向他邀欢。

他说,司玄今天把她交给他了,在她听来,应该就是,今天她要陪他,满足他。

他哭笑不得,又有些手足无措,许是她的样子太脆弱了,让他下意识的屏弃了那些冷漠,他努力放柔了声音,“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

他的话说不下去,他换了一种说法,“我在这坐一晚,什么也不做,你安心睡。”

她放在他腿上的那只手臂,颤抖的越来越剧烈,他一把将之握在手中,发现那手臂虽然伤痕累累,却很柔软,是女子特有的柔软。

他的天之力输出,探了一下她的脉,最后放下,得出结论,没治了。

他不意外地将她的手放在她的身侧,见她眼中的不安和恐惧没有丝毫缓减,于是他问:“你是不是伤口疼?我再给你上点药吧。”

他拿出药瓶,药香清冽的灵药,洒在了她的锁骨伤洞之上。

在药液洒在她伤口上时,他清晰地听见了她的喉咙里,传出一声轻轻地咕噜声,那是喉咙里压抑的低吟,她不敢发出声音,只是轻轻的在喉咙里呜咽。

他转头,视线落在她唇上,轻声问,“你会说话吗?”

他看到她眨了一下眼睛,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紧抿的唇微微有些松,大概是想吐出一个音节,可是,她的唇却只是颤了又颤,终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他双眼幽深地盯着她唇,该死的,他暗咒自己,因为他竟觉得那半开半合的唇,有种无比的诱惑。

不知不觉的,他的身子下压,不断地向她的唇靠近,而她,也抬起双臂,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上。

肩膀上的触感,让他蓦地一僵,他陡然心惊,他……竟失态了!他竟对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子,生起了那种心事,他之前竟然想吻她的唇,还想……

他没有想下去,就维持着这种暧昧的势势,僵住了。

过了许久,他发现她搭在他肩膀上的双臂,无力的下滑,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然后,她的双臂又挣扎的抬起,想要重新放在他的肩膀上。

看着她吃力的想要讨好他,取悦他,清澈的双眼,看着他,流露出乖巧到令人心脏揪疼的坚持。

姬泓夜这一刻,什么都没有想,他突然彻底的俯下身子,伸出双臂抱住她,唇印在她的唇上,一切,似乎都静止了。

他就贴着她的唇瓣,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这样静静的贴着,嗅着她轻浅而微弱的呼吸,感受着她娇软的身体。

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屏风后,无声的屹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司玄的手中捏着那条被姬泓夜捏断的铁索,他的双眼死死盯着屏风后,他看不见屏风后正在发生着什么,但他却忍不住的猜想,也许,属于他的宠物,正在别的男子身下承欢。

他有种想要不顾一切冲进去,将那个胆敢侵犯他宠物的男人扔出去,千刀万剐,然后,再狠狠的惩罚他那淫荡的宠物。

他的双眼被浓郁的腥红充斥,那腥红,几欲滴出血来,但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捏着那条铁索,他有些茫然地走了出去,这一刻,他不知道他的心脏为什么那么痛。

他想看看,姬泓夜,又能做到哪一步,他笑自己过份,可是,他就要看看他比自己能好到哪里去。

脸上渐渐涌起一层冷酷的寒意,他去了石室里闭关,今夜,他须要静心。

姬泓夜的双眼很平静,也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眸底的清冷完全的褪去,只留下浅浅的柔和,他凝视着身下的人儿,在黑暗中与她那美丽的宛如青色琉璃的眼睛对视,当然,他知道她是看不清自己的,但是他却能看清她,纤毫毕现。

他不知道自己维持着这个姿势多久了,他就这样一直抱着她,唇贴着她的唇,他感觉到她还在轻轻的颤抖,却没有之前那么明显了。

他的心中突然感到一丝安慰,这样抱着她,她也许不那么害怕了。

他轻轻地动了一下手臂,轻微的动作,就感觉到她蓦然一颤的身子,“别怕……”他连忙开口,因为说话,他的唇轻轻在她的唇上产生了摩擦。

一股微妙的电流,突然淌过他的身体,从脑海,一直传达便全身,最后汇聚到小腹间,产生一片滚烫的热流。

他微微瞪大了眸子,似乎不敢相信。

而就在这时,她颤抖着,缓缓地张开唇,眼中流露出更加乖巧的神色,他的气息突然变的粗重。

他没有动,双眼凝视着她这副明明该诱人,却格外令人心疼的动作,他沉默了一会儿,她就维持着那样的动作不动,半张着肉嘟嘟的唇,等着他去采撷。

“乖,你别怕……”他突然放松了自己,不忍她继续如此,在她耳边轻喃一声,然后低头彻底的吻住了她。

他一件件的解开自己衣衫,融入了她。

他是清莲太子,清冷,圣洁,年到三十,却依然不曾有过一个女人,只因,那些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包括那个神秘的未婚妻,他也不曾放在心上过,因为,在他看来,那是注定要退掉的婚约。

他不断地疼爱着她,渐入佳境,他也发现,她不再颤抖,而是半阖上了眸子,乖巧而温顺的任他施为。

他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竟真的对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子,做出了如此,如此……在他看来禽兽不如的事。

但是,她不再发抖了。也许是安心了。

他有种淡淡的安慰。对,安慰,这样做,能让她不再发抖,他心中觉得安慰。

一夜温存疼爱,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体会男女之欢,他略微有些忘形,好在他理智尚存,在她承受不住,意识昏沉之时,他放开了她。

他抱着她,给她清洗了身体,伤口重新涂了灵药,喂她喝了一些水,让她干裂唇得到一丝滋润。

“想知道我的名字吗?想看看我的样子吗?”他凑近她耳边轻喃,意识有些昏沉的她,过了片刻才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失望,沉默了片刻才道:“好吧,乖,你累了,睡吧。”

她睡着了,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的,极难完成的任务,不再发抖,神色安祥。

他躺在她的身边,搂着她一起入眠。

他没睡多久,便被一双如同恶魔般的双眼盯醒,他警觉地睁开双眼,对上司玄腥红可怕的眼眸。

司玄就站在床边,看着他们。

“西晋帝,你这幅样子,让我以为,你想杀了我,然后引发两国战争!”他慵懒的撑起身子,一边穿衣一边戏谑地看着司玄。

司玄的脸色恐怖,冷笑着嘲讽道:“清莲太子真是重口,居然对着这样的女子也能下得去手。”

“不如西晋帝,这一切不都是西晋帝的手笔吗?既然西晋帝昨日已经慷慨了一次,那不如,就大方到底,把她送予我吧。”姬泓夜微笑道。

司瞳孔狠狠一缩,他欲杀人一般的眼神盯着姬泓夜,缓缓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滚。”

姬泓夜一挑眉,忽尔认真地看着他,“西晋帝,我没有开玩笑,你不能善待她,而我,却觉得她颇好。”

“本帝说了,你、滚!”司玄面色扭曲地盯着他。

姬泓夜蹙眉,“对于西晋帝来说,她只是一个宠物罢了。”

司玄不作声,视线绕过姬泓夜,落在床上安祥沉睡的女子,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样子,安静的像个婴儿。

“本帝以后,不会那样对她了,清莲太子,你可以走了。”忽尔,司玄呢喃着缓缓说道,说完,他的身体蓦地一震,缓缓地闭上了眼,眼底的茫然和沉痛交织闪烁。

“我不会再那样对她了,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阴沉着脸说道,坚决的面色没有丝毫相让的意思。

姬泓夜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回头说:“她不是你说的那种淫荡之人。她没有错,错的是别人,我不管你明知她是无辜,这五年还如此待她是出于何种原因,但我把话放在这儿,西晋帝,她再也经不起任何伤害了,你要么放手把她给我,让我带她回大宣,要么,你就不要再伤害她,好好对她,不然……”

姬泓夜回头,默默看向沉睡中的女子,“不然,我一定会带走她。”

姬泓夜说罢,理了理衣袍,缓缓的走了出去。

……

那天,他离开了西晋,但是,没过一个月,他又折了回来,他悄悄的潜入了西晋皇宫,他想看看,司玄有没有再虐待她,他想,如果司玄没有信守承诺,那么,就正好给了他带走她的理由。

可是,他所看到的一切,让他失望,也让他欣慰,司玄的确没有再伤害她。

他无声离开了西晋。

又过了一个月,他突然听说,西晋帝开始不惜一切地寻找大量的雪牛乳,和采集灵药。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他又去了一次西晋皇宫,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司玄眼中茫然尽褪,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沉痛和悔恨。

至此,他除了偶尔关注西晋的消息外,平常时候,就陷入了修炼之中,和应对那桩神秘的婚约之中。

直到又过了五年,一个噩耗传入大宣,西晋帝疯了一般杀入朝阳,朝阳覆灭,而后消失无踪。

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测,他去了西晋,统一了东大陆,却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他想,她一定是不在了,不然,司玄又怎么会发狂?

山洞里,黑天魔君的觉醒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他身上的黑雾越发沉重,因为圣母的旅途,族长和十二魔祖都没有对他出手。

他们亲眼看着黑天魔君的觉醒。

记忆,回到了这一世,他看到了驶入朝阳皇城的马车,看着那紫衣银枪的少年纵马去迎,她从马车里走下来,与那紫衣四目相对,明明很想亲近,却又暗自隐忍。

以前他不解,可是现在,他知道,她是带着记忆回来的。

他无比的庆幸,他又遇上了她,也无比庆幸,他逆转了那个契约。经历过那样的前世,他知道,他曾经的做为对她来说,是多么沉重的伤害,幸好,幸好,他逆转了契约。

他的瞳瞳,他的所爱!

这一世,她是他的。

黑雾,缓缓隐没在黑天魔君的体内,他的眼角,淌过泪痕,泪痕未干,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耀眼的金色流淌而出,金色的双眼,温暖的光芒。

他的身上,流露出极致黑暗,唯独那双眼眸,是光明而温暖的。

他起身,沉默地看着向山洞中的诸人,三眼族几人,均都紧张起来,如今,这可是黑天魔君啊!

他的目光落在花正义身上,如今,他要带走他,轻而易举。

圣母冷哼一声,伸出一指点在花正义身上,“花正义,你要跟他走吗?你不要朱正德的命了?”

花正义刚想开口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一脸颓然地沉默下来,他不能走,正德还在三眼族手上,他不能枉顾他的性命。

姬泓夜目光一闪,“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救出朱总管。”

“黑天魔君,我劝你少管闲事,就算你带走花正义和朱正德又怎样,你觉得,他会跟你走吗?”圣母面无表情地道。

姬泓夜并不放弃,“正义候,你还有什么东西落在他们手上?”

花正义脸色流露出一丝绝望,“黑天魔君,你走吧。”

姬泓夜眉头一拧,圣母轻笑道:“黑天魔君,你走吧,东大陆的天河守护者,还放不下他的责任呢。”

“正义候,你到底还有什么落在他们手上?”姬泓夜追问。

花正义微微流露出一丝苦笑,“东大陆的命脉。”

姬泓夜一震。

他知道,花正义作为东大陆天河的守护者,他一定是有极重要的东西落在了三眼族的手中,可是,现在却拿不回来。

沉默一瞬,他不再追问花正义,突然,毫无征兆的,他猛然出手,浓稠的黑雾宛如一条长长的黑色匹练,又宛如一把恶魔的大刀,狠狠地斩向蒙森和十二魔祖。

蒙森脸色剧变,猛然后退,十二魔祖则出手抵抗,圣母脸色不变,却也闪身袭向姬泓夜。

轰!

一阵巨响,姬泓夜身形暴闪而去,他扬手划开这处上古秘境的壁垒,破壁而出。

而山洞里,血花飞溅,三眼族族长的头颅在山洞里高高飞起,一起的,还有十二魔祖一条强健的手臂。

姬泓夜的身影,出现在中央大陆的高空之中,他的脸色流露出浓浓思念,“我的瞳瞳,我来保护你……”

……

“抓住它!”血魔厉喝一声,血色的眼眸炽热地锁住前方正在奔逃中的一头庞然大虎,那虎并非真的虎,而是由一团白雾幻化的灵虎。

花青瞳被君泽揽在怀里,只觉耳边劲风呼啸,飞快地朝那头正在奔逃中的灵虎追击而去。

这头灵虎,就是此处上古秘境中的元脉所化。

那日花青瞳突破之后,君泽便也带着她踏上了寻找元脉的路程,数天之后,一声虎啸震颤丛林,君泽,天心,血魔,圣王几人纷纷奔向那虎啸之处,根据他们的经验,那虎啸极不寻常。

果然,当他们赶到时,便见阳龙正与那灵虎缠斗在一起,二者本来实力相当,可那灵虎却仿佛开了灵智,见众人前来,扭头就跑。

当即,血魔目光炽热地大喝一声,众人纷纷去追。

只因,这种化形的元脉,已经初俱意识,必然是元脉中的极品。但凡这种活了的元脉,吞了它,便当相于吞噬一条小型元脉矿,极为了不得。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那逃跑的灵虎,得到它的决心都十分强烈,君泽揽着花青瞳,身影飞快,这种时候,对方都是对手,谁抢到这种活了的元脉,谁就会得到无穷好处,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彼此礼让。

那灵虎似乎知道自己若是被追上,将会是怎样的命运,奔逃中,它的身上发出强烈的怨煞之气,十分凶狠,越发的跑的拼命。

但纵然如此,它又岂是这些绝顶强者的对手?终于,当君泽第一个逼近它,隔空挥掌狠狠劈在它的身上,将它幻化的身体险些震散后,它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灵虎转身,朝君泽发出愤怒的嘶吼。

花青瞳这时也看清了那灵虎的脸,乍一看,它与真实的白虎没有什么区别,可若细看,就会发现,它是由一团格外浓稠的白雾凝聚而成。

而它的一双眼眸,因为愤怒,此刻却是血红一片。

“她难道真的是活了不成?”花青瞳吃了一惊,不禁问君泽。

君泽冷冷地道:“就是活了,此物不可小瞧。”

说话间,血魔等人也一同围了上来。

几人对视一眼,眼中均都闪过一丝对彼此的戒备,这时,圣王突然发话了:“诸位,以本尊看,此元脉十分强大,独占必不可能,我们有五人,不如我们共同将之斩杀,平分如何?”他说的五人,并没有将花青瞳和邪魔子算在内,毕竟,花青瞳和邪魔子,在这场追捕中没有出力,也无法消受元脉。

血魔和阳龙对视一眼,眼中均没有什么神色,天心老人点了点头,“圣王言之有礼,我们一同进入,有好处自当一起分。”

说罢,众人看向君泽。

君泽眼眸冰冷,冷冷地看了几人一言,道:“本殿没意见。”

“吼——”

听到几人商量着如何瓜分自己,那灵虎被包围在中间,自知逃脱不了,眼中凶光不禁更加浓烈,它凶狠的眸光扫过在场几人,最后猛地定格在君泽身上,就是这个人最先打伤它,若非是他,它应该早就逃走了。

它双眼中的血色光芒闪了闪,蓦地,它仰天长嘶一声,两只前蹄高高仰起,宛如一座小山一般,猛地朝着君泽的方向冲来。

他的血眸中带着阴冷的凶光和杀意,而众人一阵惊呼之后,竟然诡异地发现,它虽然是冲着君泽的方向去的,但事实上,它却是直冲君泽身边的花青瞳!

好狡猾的家伙!

它的速度太快,因为太快,所有人都反应不及,花青瞳也十分震惊,可是因为修为的差距,她却来不及闪躲,她知道,若是这头元脉所化的灵虎冲入自己体内,自己必然会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元脉之气,从而当场爆体而亡!

别说是她消受不了这样一头可幻化成灵虎的元脉之气,就是在场的几位上古大能,恐也都难以消受,就算他们撑住了不爆体而亡,也得找到安全之所,闭关个百八十年,才能勉强消化完。

所以,在所有人发现那灵虎的真意,竟是冲着花青瞳去的时候,众人也只是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眼睁睁看着那灵虎冲到了花青瞳的面前,眼看就要冲入她的体内,让她爆体而亡。

而就在这时,离花青瞳最近的君泽,却是毫不犹豫的身形一闪,飞快地挡在了花青瞳的面前,于是乎,毫无悬念的,那灵虎收势不及,猛地冲入了君泽的丹田之中。

“君泽!”花青瞳大惊,不禁惊喝一声。

而君泽,却是因那灵虎入体,周身修为突然极不稳定地暴虐起来,似乎,只要一个大意,就会爆体一般。

花青瞳双眼凝重,心中满是对君泽的担忧。

而其他人,一看现在这番情景,均都是脸色一沉,他们费尽心苦找到的元脉,就这样进了君泽的身体里了?他们怎么能甘心?

血魔目光一闪,双眼死死盯着君泽,注意着他的一丝一毫。仿佛,只要发现君泽被那元脉所伤,他就会趁机冲上来抢夺元脉一般。

与此同时,阳龙却是眼中流露出一丝兴奋之意,若其他人都去与君泽抢那元脉,那这位美丽尊贵的公主殿下,是不是就没有人保护了?他邪肆的目光,不禁落在了花青瞳的身上,毫不遮掩。

而天心老人却是皱了皱眉,看向君泽的目光流露出一丝担忧。

君泽一边努力压制体内疯狂报复,不断冲撞着他的元脉灵虎,一边死死抓住花青瞳的手腕,将他护在身后。

他深知,若是自己撑不住,不仅自己有危险,就连他的漓儿都要受到这些人的觊觎,只要一想到那种后果,他就忍不住心生戾气。

他阴冷的眸光扫过几人,令几人心中顿感忌惮,却在下一刻,他突然闷哼一声,唇角忍不住溢出一丝鲜血。

血魔等人的脸色又是一变,眼底隐隐闪过一丝喜色,他们巴不得君泽倒下呢。

花青瞳见君泽这般,分明是受了内伤,她不禁道:“大哥,你闭关吧,这里交给我。”

“漓儿,别胡闹!”听到那声大哥,君泽心中很是荡漾了一下,却在听完她的话后,他不禁厉声斥道,她在说什么?在场都是上古大能,她怎么能可能镇压得住?

君泽当即便要不顾后果地强行压下元脉灵虎的冲击,却在花青瞳的下一句话中而怔住,“帝元珠可以护你,大哥。”

她那软糯的声音格外坚定,君泽震惊回眸,就见碧绿色的珠子从她眉心飞出,高高罩在空中,将他们兄妹二人罩在其中。

“大哥竟管放心炼化元脉便可,我来为你护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我!”她的声音,铿锵有力!

☆、264 色欲熏心的阳龙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我!

这句坚定而不容置疑的话,沉沉地敲击在君泽的心上,让他心中震撼之余,便是感动,然后就是无与伦比的骄傲。

看,他的妹妹就是如此不凡,她的胆色,她的临危不乱,都是这样让他骄傲。

最重要的是,她这份保护他的心意,让他的心中就像吃了蜜糖一般,甜滋滋的无比荡漾。

他轻轻地眯起了眸子,脸上的表情很是倨傲,他不屑地看了血魔等人一眼,心中得意非凡:哼,你们这帮小人,我有妹妹保护,怕你们?

“大哥要相信我,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帝元珠!”花青瞳见君泽不说话,不禁再次劝说道。

“谁说大哥不信你?大哥信你,都听漓儿的!”君泽心中甜蜜无比,脸上的神色极其的愉悦。

他笑眯眯地看了花青瞳一眼,又倨傲地瞪了不远处虎视耽耽的血魔等人一眼,当即在帝元珠的光罩之下,盘腿打坐,开始炼化那闯入他体内的元脉灵虎。

那元脉灵虎的确是开了灵智的,它怀着报复的心里,在君泽的体内疯狂的冲击着,企图让此人爆体而亡。

“哼,孽畜!”君泽心神沉入体内,看见那灵虎在自己体内肆虐,当即用神念传出一声厉喝,直向那灵虎碾压而去。

碧绿色的帝元珠高悬在半空中,降下的保护光罩将君泽和花青瞳兄妹二人笼罩在其中,花青瞳盘腿坐于君泽身前,缓缓输出天之力,与圆圆沟通。

其实,帝元珠是神器,里面的器灵就足以操控帝元珠发挥出强大的力量,但是,圆圆的实力现在也没有完全的恢复,帮她重生那次,可谓是扭转时空,耗尽了它的力量,至今难以恢复。

所以,要想抗住这些上古大能,就必须要花青瞳源源不断地提供天之力,与圆圆的力量共同驾驭帝元珠,令这件神器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那绿色的透明光罩散发出极大的威压,哪怕是如血魔,圣王这类活了万年的上古大能,都在瞬息间被生生的向后逼退数步。

待几人稳住身形,无一不是神色震惊而又骇然地看着那悬在空中的碧绿色珠子。

天元大陆有三件神器。

一件是大帝所炼帝元珠。

一件是血天魔君和黑天魔君联手所炼的碎空伞。

还有一件则是元名道士所炼的天算子,当然,天算子要六颗相聚,才算是神器。

除此之外,半神器已然是极致。

而现在,他们的眼前,就出现了其中的一件神器,帝元珠。

血魔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血色的眼眸不由闪动着阴沉而贪婪的光芒。

他阴沉地说:“好一个帝元珠,好一个君泽,好一个君漓,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们,他们兄妹二人将这好事占尽了,那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

“血魔兄,事到如今,我们不甘心又能怎么样?那可是神器。”阳龙双眼死死地盯着绿色光罩中那女子的身影,他对她的贪婪,这一刻已经到达了极致,他的内心深处疯狂地叫嚣着,得到她,一定要得到她,然后将她压在自己身下,肆意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