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程果手里的书重重地扣在了桌子上,抬头看了笑得依然完美的金敏一眼程果背起书包就往门外走。

“程果同学,等一下。”金敏的声音温和而好听,“我还要说一下关于实习的事情,我们人力资源分到的实习名额里有两个是在市政府的人事部的,你去吗?我只想确定一下市政府放的这两个名额里包不包括你。”

程果只觉得自己肺里的呼吸都被抽走了,现在她就是也该炸弹就等着有一丁点火星就和金敏同归于尽,仇富仇官在大学里是一种见怪不怪的常态,因此程果一直都不想让同学知道自己的家庭,那么现在金敏是开始给自己拉仇恨了吗?

“金老师,我自己已经找到实习了。”程果尽量平静地回答金敏的问题。

“那就好,可是你能跟你爸爸说下增加几个名额吗,今天早上好几个同学都找我说这件事情了,毕竟对你爸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嘛。”金敏真的是个善解人意为学生着想的辅导员。

“哇,程果,你爸是程立安啊,好牛,帮我们加几个名额呗。”

“怪不得全票当选学生会会长了,背景真强大啊。”

“我觉得徐教官和她在一起说不定就是因为她家背景啊,要不的话金老师比她好多了,真是拼爹啊。”

几个女生阴阳怪气的语调让程果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好林暮直接走过来二话不说拉着程果直接就走。

真是吃饭的点体育场上人很少,程果被林暮拉着走了挺久才听到林暮说,“你这么没跟我说过金敏的事情?”

本来以为林暮要质问她关于她家庭的事却没想到林暮另起了一个话题,程果有些反应不过来半开玩笑地接口,“说了有什么用,你再去一头把她的肋骨也撞断?”

“草,你弟不会是她撞的吧。”林暮忍不住爆粗口看程果没有反驳的意思林暮提高了音量,“卧槽,真是她撞的?尼玛这不神经病吗?”看程果还是不反驳林暮连声音都有些抖了,“卧槽,不会真是神经病吧?”

程果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一证在手杀人不愁。”

“好吧,你人品了。”林暮扶额,“别告诉我那天她本意是撞你。”程果还是不置可否,林暮无力望天,“卧槽,还真是为了撞你。”

“别嚎了,我先走了,我还得去照顾程勋。”程果及时制止林暮的即兴表演。

“爷骑着你带着车去。”林暮自告奋勇,“不是,爷带着车骑着你去,擦,无视爷的错乱吧。”

刚从林暮的摩托车上下来程果就一路小跑直奔一个垃圾桶干呕了半天,一回头就对上林暮担忧的黑眸,“小果,你不会是怀孕了吧?”看程果一脸凝重不发一言林暮轻咳了几声,“卧槽,别告诉爷爷又一次真相了。”

“待会儿趁着检查一下就知道了。”程果接过林暮递给她让她漱口的矿泉水,不会那么巧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天码完居然还不到十一点,啦啦啦

话说爷今天好荡漾好荡漾~

然后~谢谢小小的雷,嗷呜

40、教官,不可以

走出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程果一个人走在路上掌心握着那张薄薄的纸。//

初秋的天气,握得太近那张化验单还是不可避免地汗湿了,风一起地上的落叶盘旋起来又无力地落下,带着一种不甘的凄凉。

程果从没想过用二十岁的年纪去负担起另一个生命,即使那是自己的孩子,即使,那是自己和徐慕斯的孩子。

她还太年轻,她还有太多的不确定,她搁浅的梦想和她放弃的未来。甚至,她对这份感情都不确定,如果她不能给这个孩子一个幸福的家庭,那么,他只会是下一个程诺。

抗拒一切爱与温暖。

程果正若有所思地走着却突然被人扯住了书包带子,猛地一回头却对上了徐慕斯玩味的眸子,他修长的手从车窗里伸出来扯着她书包带子,“想什么呢,上车,带你去吃饭。”徐慕斯看着程果一脸撞见鬼的表情不禁扶额,“果果,你出墙了?”

“没有,没有…”程果慌乱摆手一边偷偷地把化验单塞进风衣口袋里,徐慕斯朝着程果的右手抬抬下巴,“紧张什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程果冷汗直流,她还没有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好吧,灵机一动程果淡定地开口:“情书,那个是封情书,你要看?”好险,只有情书才能完美解释刚才自己的紧张,徐慕斯那么骄傲的人绝对不屑于看别人写给她的情书。

看徐慕斯没说什么程果打开车门坐进去平复了一下刚才被惊吓的心跳,果然是赌对了。

“想去哪里吃?”徐慕斯貌似心情很好的样子侧过脸看着程果,程果有些心不在焉徐慕斯偏过身子帮程果把安全带系好顺便偷香一个,她软软的脸蛋肤质细腻。

程果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便哪里都好。”顿了顿看徐慕斯有些疑惑的眼神,程果迟疑了一会儿试图商量一下,“徐慕斯,今天金敏欺负我了。”

“恩?”徐慕斯把车停在停车场揽着程果的肩膀走进旋转门,又是西餐厅,程果欲哭无泪,尼玛我一个混血都不喜欢吃乱七八糟的西餐,你丫怎么那么喜欢吃西餐,我们中国的餐饮文化那么源远流长,丫的。

坐在靠窗的位置程果低头看着手里的菜单难以决定,徐慕斯很快点晚餐程果听着名字挺熟悉才想起貌似每次出来吃西餐徐慕斯点的都是那几样,细细地回忆这好像是自己十四岁最爱装逼那年最喜欢的几个菜,难道他一直以为她喜欢所以才陪她吃西餐吗?

或许,他比她想象得要爱她。

程果有些犹豫,要把孩子生下来吗,要告诉他吗。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门口刚好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身穿米色风衣的漂亮女生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朝着这边走过来,小不点蹦蹦跳跳地自己找了个桌子爬到沙发上朝那个漂亮女孩子招手,“暖暖妈咪,here.”

妈咪?程果石化,她看起来最多二十岁居然有个三岁左右的小孩,这时代是要逆天了啊。

像是感觉到程果落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惊异目光,江暖微微颔首朝着程果勾勒了一个明媚的笑颜,坐在自己儿子对面帮他把餐巾弄好。

吃饭的过程中程果不时转头看向隔壁桌子,小男孩白白嫩嫩的像一个刚出笼的小包子,清澈的童音不时传到程果耳边,他们看起来很幸福很温馨的样子,那个被叫做暖暖的小妈咪笑得自信而张扬。

也许这样挺好的,不像奈奈说的那样是拖累。

“怎么一直看那边?”徐慕斯看着程果专注地连饭也不吃盯着人家一个漂亮女生目不转睛,有些无力。

程果悠悠地叹了口气,“你看她长得好漂亮,还有那个小不点软绵绵的好想捏捏。”

“她是江暖,E.A杂志的主编,那个小男孩是她儿子。”徐慕斯扫了一眼,小男孩一口标准的英式英语抱着红酒瓶子探着身子给自己妈咪倒酒,不禁开玩笑:“怎么,你也想要一个玩,我配合。”

程果低着头含着叉子不自觉地扬起嘴角有些得意洋洋,我有!

E.A杂志的主编,也许生孩子不会有什么拖累吧,程果若有所思。

“对了,小果,你说金敏怎么欺负你了?”徐慕斯修长的手指握着红酒瓶往杯子里倒不经意地重新提起刚才被打断的话题,程果今晚有些吞吞吐吐的。

一经提醒程果才想起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就是各种挑拨啊我讨厌她,徐慕斯,我跟你商量下吧。”程果低头玩着手里的桌布,手指在桌布上打下了纠结的阴影。

“恩?你说。”徐慕斯把餐巾展开递给程果,看她微微皱着眉喝了一小口红酒,今天晚上她一直不在状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徐慕斯不禁莞尔,商量?难道他平时很独断?

“你看,金敏现在是我的班导,抬头不见低头见好烦人的,而且你不是也很忙嘛,我很久都没有见劳拉,我想…”程果一说到这里又有些犹豫,她要怎么说她想出国。

徐慕斯抬头看了他一眼把切好的牛排递过去换成程果手里那盘完全没动的,“程果,你是不是想去你妈妈那里?”

“嘠”程果叼着叉子发出了个奇怪的音节,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低头叉起一块牛排送进嘴里,也许是心理作用平时吃东西都很正常,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看到油腻的牛排有种压抑不住的恶心,好不容易咽下去却听到徐慕斯说,“你想去多久呢?”

程果咬着嘴唇不说话,我说两年你会不会炸毛,“额,就是看看她啊,很快就回来啊。”手里的叉子在盘子里滑来滑去随便找了一块送进口中,胃里一泛酸程果差点吐出来,顾不得跟徐慕斯打招呼就往卫生间跑。

干呕了好久程果洗手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旁边正在补妆的江暖,她伸手递过来一张湿巾微微一笑却不经意间带着一种类似小女王的强大气场,“你怀孕了?刚才一直看我,放心啦混血的话生的小孩会很漂亮的。”

程果伸手接过她白皙指间的湿巾小声说了句谢谢,江暖收起眉笔半开玩笑地开口,“你男人不知道?”

额,程果点点头,莫非搞新闻的女孩子都这么自来熟吗,江暖笑得眉眼弯弯,“我不是自来熟啊,你堂哥的前女友是我现在的嫂子,就是顾兮啦。然后吧,这次我出差去巴黎昨晚偷懒没有审稿结果他们居然用楚家的事情做了头条,没办法,我这边处理后续啊。”她耸耸肩膀,“话说我当初怀孕的时候比你惨多了,我生下扣扣那天我男人正在陪着他那替别人堕胎的梦中情人。”

“那你还生?”程果一点都没掩饰自己的惊讶。

江暖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自己的孩子哎,我为什么不生,到时候你抱着他软绵绵的戳着那么好玩多么美好,对了,帮我跟你家安奈说句道歉哈。”

看着那个漂亮张扬的女孩子消失在转角,程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明明没有任何动静但是莫名地就感觉眼睛有些酸,这个孩子也许会长着和徐慕斯一样的漂亮凤眸,和自己一样的鼻子,白白嫩嫩得像个雪团子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己身后叫妈咪,多美好啊。

她没有享受过的母爱却可以给他,也许真的不错。

好吧,程果拍拍自己的肚子,小家伙,老娘决定生你了,只是老娘要不要告诉你爹呢。

“怎么去洗手间去这么久?”徐慕斯看了笑眯眯的程果一眼,这是怎么了,喜怒无常了?顿了顿才下定决心似的开口:“如果你想去趟美国的话,也好,订什么时候的机票?”

程果足足愣了三秒,这是怎么了她还没告诉他她怀孕的事情呢,他怎么就开始对自己百依百顺了?颤颤悠悠地伸手摸了一下徐慕斯的额头,体温确实有些不正常,程果看看桌子上空了一半的酒瓶,难道喝多了。

“程果,你让我很挫败,我对你好你有意见吗?”徐慕斯要被程果弄抓狂了,他只是想现在金敏确实是个威胁,也许他可以趁程果去美国这段时间解决了金敏的问题,然后,就上床合法化。

直到一周后徐慕斯把机票给程果,程果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向徐慕斯开□代她收到哥大offer的事情,劳拉的电话催得很急程果却迟迟搞不定这边的事情。

晚上坐在书房敲日记的时候徐慕斯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间摩挲,一低头就看到旁边空了的牛奶瓶子而程果正慌慌张张地合上笔记本,伸手拿起那个牛奶瓶子在手心转了转,“我记得你以前不喝纯牛奶的。”

程果笑眯眯地点头,心里却觉得自己很伟大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儿子喝嘛。

“待会儿我出去顺便把衣服送干洗店,你那件风衣洗吗?”徐慕斯随口问了一句,程果正玩游戏玩得兴奋也就随口答了句洗,等徐慕斯到客厅整那些要送去干洗的衣服时程果才突然想到,

那张化验单。

那天她没有给他看,他肯定会觉得她瞒着他是因为不想要那个孩子。

冲出客厅准备挽救事态发展的时候却看到徐慕斯手里拿着那张薄薄的化验单,目光淡淡地投向她,“你不想要他?”

他的影子投在客厅的木质地板上,被灯光拉得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惨,开完会就十点了,嗷嗷~晚安,官人~奴家去碎了

41、教官,不可以 ...

程果远远地站在书房门口咬着唇看着灯光下的徐慕斯,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最怕的莫过于徐慕斯开口,如果他说他累了,如果他生气了,如果…

她害怕徐慕斯开口,也害怕这样的沉默,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他靠在沙发扶手上凝神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纸,连薄薄的唇抿成一条倔强的弧线,纯黑色的衬衣在他身上勾勒出了清瘦的线条。

这样的沉默太过于压抑,程果鼓起勇气主动打破这种沉默小声地开口,“徐慕斯,你以前不会这么…”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微微地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找合适的用词,“这么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的又岂止是徐慕斯呢,程果仰头看着头顶暖黄色的大吊灯逼退了自己眼里的湿意,四年前安凝带她去A市找那个催眠师的时候她去A大找过顾兮,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程梓乾死了,她站在A大的桑树下等顾兮出来,那个极漂亮的女孩子伸手握住她的右手,九指交叉的时候她说,“程果,我相信我会幸福,我始终坚定不移地相信爱相信温暖,就算它走了我也相信那只是暂时离开,就算它从没来过我也相信它终会到来,所以,你也要相信。”

那个下午的夕阳在天边绚烂成绮,那个女孩子握着她的手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那个下午她决定站在原地,就算那只是她一个人的原地。

如果顾兮可以等一个永远回不来的人,她为什么不能等一个暂时离开的人。

如果她也像顾兮那样相信,她会不会也像她那样得到幸福。

只是,为什么到了现在她等到了甚至她确定他其实从未离开,她庆幸徐慕斯没有像程梓乾那样头也不回的离开而且再也不出现,可是她却开始失去了那种坚定,开始患得患失。

只有安凝是一语中的的,她说,因为你太在乎,患得患失的前提是你太过在意。

“患得患失?”徐慕斯按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收回来,一步一步逼近程果伸手攥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目光和自己对上,“因为我开始看不懂你,因为你嘴上说了原谅可是一直在抗拒!我每往前走一步你就退两步!我说结婚你说不,我说要孩子你也说不,你不会说句我想听的吗?”

程果咬咬唇,想听的他想听什么,“额,徐慕斯你今晚看起来很帅,虽然生气但是很帅。”

徐慕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无处发泄,“程果你是故意的吧!”

看徐慕斯貌似还是没有消火程果犹疑着开口,“额,你弟弟很大。”不是说男人不喜欢被质疑吗,我夸你弟弟大你应该想听吧。

“靠,程果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程果欲哭无泪颤颤悠悠地学徐慕斯重逢时的回答,“干你。”

徐慕斯一步一步把程果逼到客厅的角落,手撑在墙上把她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狠狠地开口,“程果,你个小混蛋我真想干死你。”

程果惊恐地摇头,神色无比地认真而真诚。“徐慕斯,我怀孕了你这样对孩子不好,你先憋着憋一阵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你不是不想要他吗?”徐慕斯不依不饶地反问。

程果慌忙摇头好像不对又慌乱地点头,到底是要点头还是要摇头急得有些结巴,“我,我反义疑问句没学好,你别这样问我我听不懂。”

“孩子要不要?”想想程果一个混血逻辑思维毕竟比不上纯种中国人,徐慕斯这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索性换了种简单的问句,末了还狠狠地威胁一句,“你说不要试试。”

“要,要…”程果忙不迭地点头,尼玛老娘本来也没想不要啊,我怎么这么冤呢。

徐慕斯按在墙上的手撤下来自然而然地放在程果的肩膀上横抱起她,“那你早点睡,你吃饱了吗,你还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我去买。”把程果放在柔软的大圆床上徐慕斯甚至体贴地帮程果裹紧了被角,看程果一脸见鬼的表情徐慕斯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你很难受?”

“我心里很难受,你刚才那么大声对我吼。”看徐慕斯貌似心情好了程果抚抚心口一副受到惊吓的傲娇模样,“而且,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让我怀孕的!”程果同学控诉,果然是男人靠的住母猪会上树。

徐慕斯一脸坦然,“我说的是不会让你在不恰当的时间怀孕,我想现在很恰当。”徐少理直气壮地说到最后嘴角微微上扬,“我觉得是女孩比较好,男生的话长得太漂亮也是浪费。”

程果被噎了一下无言以对,无力望天,恰当你妹! 我怎么告诉程立安你要做外公了。程果默默扶额,怀孕的明明是我,你丫在这里喜怒无常什么,“徐慕斯,你让我怎么出国!”

“当然是不出国了。”徐慕斯回答得理所当然,在程果面前他是习惯了强势的。

打发徐慕斯开车去给自己买冰淇淋,程果关了橘色的壁灯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月光有些黯淡地洒在床上,手不自觉地划开手机屏幕,居然有三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来自金敏——周日下午三点,离岛见。

离岛是西大附近一个新开的咖啡厅,老板是程果在西大最崇拜的学姐西大四大美人之一的谢恩典,恩典学姐也已经结婚了,看着周围每一个人开始幸福,她是带着一些失落的。

金敏。

徐慕斯,我不是安凝,她可以骄傲地说,拿什么整死你,我的情敌,我也不是顾兮,她说,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她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用一副骄傲的姿态解决自己的情敌,可是我做不到。

我可以在任何时候坚强,可是我只是一点也不想面对金敏。

因为她不仅仅是我的情敌,是她让我从我的天堂堕落进地狱,我学着去习惯那种强大的落差不代表我足够勇敢。

徐慕斯,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就有多介意金敏,我有多骄傲就有多无法释怀。

某种程度上,程果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她要的爱情还是婚姻不接受任何瑕疵。

徐慕斯买回程果要的冰淇淋的时候,她已经趴在床上枕着胳膊睡着了,安静的睡颜美好得一如曾经,徐慕斯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在眼睑上打下一层阴影,“程果,谢谢你。”

一直都想说的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谢谢你装作释怀给我信心,谢谢你一直站在原地,谢谢你最终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刚才出去遇到熙然了。”

程果很感兴趣地一手支着下巴看着徐慕斯,徐熙然这个名字她很熟悉的,不仅因为是徐慕斯的弟弟而且就是恩典学姐不久前闪婚的对象啊,“你弟弟怎么了,他是不是被谢恩典虐得特别惨,对比之下你觉得我好爆了。”

“我妈当初就是眼红徐熙然在我前面结婚才对我们逼婚的,结果现在他闪离了。”徐慕斯摊摊手,“我刚告诉他你怀孕了,他就告诉我她老婆把孩子堕胎了。”

“为什么?”程果对八卦无比感兴趣。

“作的呗,我们徐家的小公子一向不屑于自己的家庭背景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无论如何都要自力更生结果,谢恩典以为他们养不起那个孩子,直接商量都没有就打胎了,现在在闹离婚。”

徐慕斯伸手隔着睡衣揉捏程果胸前的嫣红,她小声嘤咛了一声徐慕斯伸手直接进去拽着她的小樱桃拉到不能再长用指尖搜刮,“我告诉我妈你怀孕了,她很开心,程果,谢谢你。”谢谢你反应迟钝还没来得及。

“恩,不客气。”程果往徐慕斯身边凑了凑,唇被某人含在口中她也顺势伸舌和他纠缠了一阵,如愿以偿听到徐慕斯逐渐加深的呼吸声程果翻了一个身,“你只管煽风点火,我不管灭火。”

他的手游走在她身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蚕丝睡衣一路下滑,程果眨眨眼伸手搂过徐慕斯的脖子整个人翻身坐在他身上在他胸口狠狠地噬咬,小手一路向下在徐慕斯小腹细细地花圆圈,感觉火候差不多了程果一个翻身把自己卷进被子里滚到床的里侧。

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出门左转是浴室。”

徐慕斯自认倒霉起身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程果慵懒地补充,“小心那什么尽人亡。”徐慕斯倚在门口回头看那个傲娇的被子卷,“程果,你不可能怀孕一辈子。”所以你给我收敛点。

站在阳台上俯视这个城市的夜景,秋夜风起,微凉。

手机的荧光映在徐慕斯英俊的脸上,手指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金敏,找个时间我们谈谈…”

风起,正是收网的季节。

大圆床上滚来滚去的被子卷里程果探了个头,你丫终于有觉悟处理金敏了,不让我满意我就带着你儿子跑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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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暮勾肩搭背从商院高层走出来程果裹紧了身上的毛衣外套,林暮同学像一枚炸弹一样投向了不远处梁秦的车子里,程果孤零零地往停车场走,程立安这次出差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目前看来只有先斩后奏了,只是她又让程立安失望了。

大三的课不太多,她有足够的时间回安原处理安凝突然抽风搞出来的一大堆烂摊子,刚坐进自己的车里系好安全带,还没来得及发动引擎手机就响了起来,程果皱着眉看着闪烁的爸爸两个字有些心虚地接起电话,“爸”

“程果”程立安一贯是一板一眼地叫她程果,有时候感情的亲疏远近并不能由一个称呼证明,就像劳拉每次都叫她果果,叫sweetheart,叫honey但是她依然冷漠依然亲昵不起来。

程立安那边好像有些吵,“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你和程勋过来美国一趟,尽快。”他的声音还是不温不火,听不出什么情绪,程果也从不指望能从她爹的语调里听出什么,就程立安的性格,房子着火了他都能用淡定的语气陈述。

程果心里本来因为程立安貌似不知道她怀孕而稍稍放松了一下又猛地提起来,难道程立安这几天都在美国,他和劳拉也算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主了,突然待这么久难道是因为程诺?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终于更上了,囧~

昨晚同学去听陈奕迅的演唱会,到《好久不见》的时候突然打电话给爷整的爷差点泪奔,摔…

爷CP说,你丫居然写得越来越快了,爷得意~照这样这篇比上篇还快嗷嗷~

然后,再谢谢lavenderjin的地雷,爷好荡漾~

42、教官,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