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程诺的病…”

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提及了这个话题,程果手指绞着衣角不由自主地紧张,她却不能打断程立安的话说我不捐。

她不想的,她不想放弃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如果程立安坚持,如果他坚持…

想过千万种可能却没想到程立安故作轻松地说,“你不用管,这不是你的义务和责任,找个时间和徐家商量一下你们去欧洲旅行结婚,我怕你姐她…”程果看到他喉头涌动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一向无所不能的父亲就那样红了眼眶。

那一瞬间,她的卑劣和自私让她无地自容。

她竟然在怀疑她的父亲会逼她给程诺捐献骨髓,更自私的是,她在听到“你不用管”这四个字之后第一反应居然是松了口气,而那四个字就像是打在她脸上的耳光,愧疚和自责让程果鼻子一酸眼泪就汹涌而出。

“程果,你是爸爸妈妈很喜欢的孩子,不是程诺的影子,也不是她生命的支撑…”程立安把一杯茶递过去,“生命永远是无奈的旅程,我们牺牲了你的幸福去换她不多的时间,最后的结果依然是注定的结局,更何况我们怎么会舍得…”正如安凝推断的那样,他比谁都清楚程果天天跟着徐慕斯同居,怀孕时迟早的事情。

现在的情势也是他预料之中,他放纵了正是为了今天的无路可退,他怕自己的一时心软继续让程果去做无谓的牺牲。

程诺的病拖到现在已经是一种奇迹,再也没有下一个奇迹。

“放心结婚,其余的事情不用想。”留下这句话程立安就下楼找徐慕斯了。

程果看着程立安瘦削而挺直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泪眼朦胧中竟然发现她骄傲的父亲竟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丝白发,竟已经在岁月中逐渐苍老。

从书房走出去程果不自觉地走到了程诺卧室门口,推开门走到一排书架前面程果下意识地想找程诺的日记本,最后的心愿…

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就是成全你的心愿。

程果爬到书架上努力伸手去够最顶层一个深蓝色的精装本,记得以前程诺经常拿它记日记,也许这里写得就有她想要的,比如说喜欢的男生,最爱的电影,手指使劲往上伸终于够到了那本本子的同时程果整个人重心往外一移竟然就毫无预兆地向下栽了过去,脚尖悬空的那一瞬间程果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是惩罚吗,我没有良心的惩罚?

手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也许这就是本能,做好了一头磕到地上的准备

没有想到的却是,她竟然稳稳地落在了一个人的怀抱里,徐慕斯惊魂未定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刚才听到程立安亲口同意他们的婚事他太过激动就直接来楼上找她,还好这次眼疾手快,否则…

程果慌忙从徐慕斯身上跳下来却发现徐慕斯的右手又被她压出血了,好像是伤口被抓的动作撕裂了,鲜血顺着纱布往外渗,迅速地渲染了洁白的纱布。

程果手忙脚乱地要去拆徐慕斯手上的纱布却被徐慕斯狠狠地一拽扯到了怀里,手里的深蓝色笔记本“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徐慕斯的拥抱温暖而强势,带着那种缺失以久的安全感把程果吞没。

只是,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地上被摔的大开的笔记本上,幼圆体的大字欢快活泼却一瞬间灼伤了程果满是水意的眸子…

52、教官,不可以

夜色渐深,程果坐在书房的桌子前低头看那本笔记本,程诺的字体如她的人一般精致浅浅地排列在淡紫色的纸上,程诺,对不起,时隔多年,我才知道当时你也深深地爱过…

徐慕斯洗完澡穿着浴袍站在书房门口的时候,程果好像还没发现只是低头认真地看着手边的笔记本。

长卷发由于低头的动作微微垂落耳边遮住了侧脸,从侧面只露出漂亮的鼻尖,她认真而专注的模样在橘色的灯光里柔和而旖旎。

从程家回来的一路上程果都有些心不在焉一手紧紧地握着那本笔记本,自己偶尔叫她几声她抬头的时候都带着脆弱而惊惶的神情让徐慕斯不忍再问,直到看程果不再翻动书页一只手托着腮有些疲惫的样子,手心里的热牛奶也渐渐降温徐慕斯才走过去把那杯温热的牛奶放在书桌上。

玻璃杯子接触到木质桌子的闷响惊醒了半睡半醒的程果,她有些慌乱地合上了笔记本,动作过大险些把那杯热牛奶撞翻,吐吐舌头程果有些尴尬地站起来回身伸手紧紧地搂住了徐慕斯的腰。

下巴被徐慕斯修长而略带冰凉的手指抬起来,程果有些猝不及防红着眼睛的模样落进徐慕斯的眸子,“你这是,乐极生悲?”徐慕斯半开玩笑地揉揉程果的长卷发,程果微微舔舔有些干的唇拿起桌子上那杯牛奶跑出去,“我去加些糖。”

徐慕斯靠在书桌上百无聊赖地正要翻程果留下那本笔记本,手指刚接触本子还没来得及翻开整个人就被门口冲进来的人压在了书桌上,程果眨眨眼睛整个人压在徐慕斯身上大腿勾着徐慕斯的腿,一手拿过那杯她加了糖的牛奶大大地喝了一口俯身吻上了徐慕斯的唇,甜腻的牛奶在唇与舌之间纠缠,徐慕斯微微愣了一下大手按着程果的头接受了这个“甜蜜”的吻并反客为主在程果的口中挑逗吮吸,甜甜的牛奶滑入喉咙徐慕斯有些嫌恶地皱皱眉,本来有些暧昧而淫、靡的气息被牛奶的味道破坏殆尽。

一个绵长而带着牛奶味的吻结束之后,程果低头轻而易举地解开了徐慕斯的浴袍,只是自己的衣服却不是那么容易脱,程果微微皱眉下一秒双手被徐慕斯抬起来握着白色的套头针织衫轻而易举地被扯下来,只是剥光计划结束后徐慕斯仍然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另一只手缓缓地抚摸程果裸、露在空气中的肩膀,圆润的肩头白皙而精致却因为天冷连细细的汗毛都微微立起,修长的沿着她的肩胛处抚摸从程果清晰的背沟一路滑下,绵密的吻细细地落在她的脖颈上浅浅地吮吸,所过之处是浅浅的妖艳的红痕绽放在她白皙的胸口。

“程果…”徐慕斯低着声音叫她的名字,一手搂住程果的腰把她从自己身上拽起来还没等程果喘一口气就被徐慕斯整个人贴上去,胸前的粉嫩被他含在口中浅浅地噬咬程果眸色有些迷离地挂在徐慕斯身上,他的手指恶趣味地沾了少许的牛奶进出她最隐秘的地方,粘腻而燥热的感觉让程果不自觉地收紧,“难受…”她的嘤咛被自己的喘息打断一条大腿被抬起来徐慕斯的炙热就着牛奶的润滑狠狠地进入她的体内,浅浅地试探等程果放松了警惕之后狠狠地一下撞击让程果差点叫出声音来,她一向害羞从不肯让任何一丝呻吟流露出来,却听到徐慕斯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叫出来,我想听。”

“不要,疼…”

另一条腿也被抬起来程果一下子失去了身体的支撑只能用两条腿紧紧地缠绕在徐慕斯身上,这样的姿势却也更方便了他的深入,她的手紧紧地搂着徐慕斯的脖子承受着他的深入浅出,她的长发有些汗湿的落在身上随着身体的起伏而起落,纠缠着。

极致的爱带着从未有过的疯狂,程果近乎脱力地承受着一波一波的快意的冲击 ,朦胧中感觉自己被徐慕斯抱进浴室,温热的水流从身上缓缓流过,徐慕斯的手指沾着洗发露细细地穿梭在她的发间,淡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她靠在他胸口在蒸腾的雾气里感觉着他的体温,却听到徐慕斯在她耳边一手揽着她的肩膀认真地开口,“程果,你刚才在看程诺的日记?”

“嗯”程果回答得有些慵懒,更多的时心不在焉,却被徐慕斯一记大力的撞击撞得委屈地叫出声音,他居然在水里要她,这个认知让程果红了脸扭头在徐慕斯胸口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手指揉捏着她的小樱桃语气轻柔地引导,“你是不是背着我去见过金敏?”

“金敏说,你喜欢程诺。”程果委委屈屈地开口。

从不说脏话的徐少冷冷地开口,“她放屁!”停顿了一下徐慕斯问得却有些小心翼翼,“你是不是看到那封信了,那是个误会,要解释吗?”

“不要,我困。”程果盍着眼睛说得心不在焉,“水凉了。”

程果睁开眼睛的时候徐慕斯正搂着自己睡得很沉,程果凑近过去浅浅的吻落在他长长的像女生一样的睫毛上,时间把握的刚刚好,一场极致的欢愉之后他就这样被自己加了料的牛奶放倒了,不知道明天早上徐少会是怎样的一种抓狂。

不过,那时候,自己已经远在别的地方了。

她不想听他解释,她怕她会忍不住,她那么爱那么相信,怎么会需要一个苍白的解释。

程果弯弯嘴角却笑不出来,凑过去吮吸了一口徐慕斯的唇瓣,他薄薄的唇在不笑的时候是有几分冷冽的味道的,倔强地抿成一道弧线优美而淡然。

确定了他是真的睡着了,程果小心翼翼地爬下床赤脚轻轻地走出主卧,走到书房把自己的行李整理到小小的行李箱里小心翼翼地拉着行李箱走到楼下,安凝的白色劳斯莱斯幻影在夜色里醒目地停在别墅门口,看到程果走下来安凝耸耸肩膀走过来帮她把行李放在车后面,细长漂亮的手指很恨铁不成钢地狠狠地戳戳程果白皙的脑门,“真没出息啊,你决定了?”

“嗯,姐,为了我的孩子我救不了程诺,我想,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成全她的爱情。”程果吸吸鼻子强忍着眼眶里的泪,她那么自私地选择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忍心连程诺最后的心愿都打碎。

“不是你滚蛋了,徐慕斯就会和程诺在一起,这不是一个选择题,非你即她。”安凝点一支烟,红唇狠狠一吸。

程果摇摇头,“我看到程诺的日记本里有徐慕斯以前写给她的情书,我走了他们肯定会在一起的,肯定会的,我本来就只是一个…我才知道原来程诺喜欢徐慕斯了那么久,我才知道原来…那天金敏说,你以为你谁,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我还不相信,原来我…”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安凝狠狠地抱着了肩膀,她身上的香水味浅浅的却带着让程果安心的清雅,搂着程果的肩膀任她哭得声嘶力竭安凝轻轻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好了,别说了,我们果果不哭了,上车。”

坐在副驾驶座上程果擦擦眼泪伸手拿起一支安凝的万宝路,“你居然抽这么烈性的烟?”说着却放进自己口中一支一边伸手去拿安凝放在车里的口红状的精致打火机,却被安凝伸手夺了烟扔进烟灰缸里,“别闹,小心孩子残了,你会儿我先开车送你去A市,我们从A市走他们一时查不到,机票我让助理已经买好了,劳拉在A市机场等你,你就跟着她暂时去美国无论如何不准委屈自己,孩子还要吗?”

“要”程果坚定地点点头。

安凝掐灭了烟头浅浅地笑,“真是,我居然会陪你疯,我说你何必为了程诺放弃这些,小傻叉。”

黎明渐渐从东方渲染了整片墨色的天空,程果站在程诺病房门口看她单薄的身子裹在厚厚的白色被子里,仿佛看到了那个自己从小到大视为目标的姐姐的生命正在浅浅地悄悄地流逝,无声无息,就像沙漏里的沙子细细地往下流,却无法阻止。

程诺,对不起,也许秦晋说得对,我除了是你的妹妹还是我肚子里孩子的妈妈,所以我不能去进行一场未知结局的冒险。

所以,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成全你的爱情,成全你最后的心愿。

转身走出医院程果打开车门坐回去,对着安凝微微一笑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安凝揽着程果的肩膀走进A市的机场大厅时,刚好看到一个高挑的女孩子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长款毛衣外套和深蓝色窄脚牛仔裤拖着行李箱从出口走出来,漂亮的金咖啡色长卷发随着女孩子的步子在肩头跳跃着,程果楞了一秒,顾兮姐?

回头看的时候就看到顾兮揽着一个黑色风衣的美男的脖子吻得天昏地暗的,程果眨眨眼睛在自己独自离开的时候看到别人幸福重聚,这种落差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却听到安凝半开玩笑的声音,“怎么样,你现在回去,你和你家徐少也是这样甜蜜,那个美男是你顾兮姐姐甩了你七哥之后勾搭上的江氏太子爷,怎么样,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其实你去美国一趟说不定也能重新勾搭个优质男,做个选择题吧,你还有三分钟的时间。”安凝低头看手腕上精致的手表。

53、教官,不可以

微微低头,程果掐着自己的手心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想好了,我要走。”

“程果…”安凝悠悠地叹了口气,顿了顿红唇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我最讨厌的就是蠢货,而你现在正在往这条路上一路狂奔。”

程果还没来得及反驳手机铃声就在大厅里响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程果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那三个字手指骤然收紧,手指微微颤抖着移到接听键像是用尽全力才按下去,听筒那边徐慕斯的声音压抑着怒气,她甚至可以想象他的神情想象他皱着眉薄唇抿成一道线的样子,“在哪里?”

他的话直接到连称呼都省去了,程果抬头望向玻璃窗外的天空,一架飞机正远远地离开视线变成越来越小的一点带着轰鸣声,顿了顿程果语气淡然地开口,“你听,在机场。”

“程、果…”

“徐慕斯,我可以等,我可以原谅,我可以放下过往,前提是你爱我…可是昨晚,我看到了那封情书,程诺一直珍藏着的那封情书,我看着你说爱,对象却不是我。”

“程果,那只是年少的一个玩笑…”徐慕斯的声音坚定,一手拿着手机解释一边急急地下楼打开车门,他昨晚就应该发现她的异样的。

“ 那时候,你十三岁,上初三,我爱上的你的时候也是十三岁,初三,不是年少的感情就一文不值就不是爱情…”程果握着手机的右手有些无力,“徐慕斯,其实你愧疚是吗,因为不爱我却把我逼到了如此境地却害我失去手指,所以你的责任感让你那么急切地想娶我,是吗?”

“不是,程果,我说不是!”徐慕斯单手转着方向盘手指收紧狠狠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我成全你们,徐慕斯,你和程诺在一起吧…”程果吸吸鼻子,冬日的清晨带着无法抗拒的寒意,她靠在墙上有些无力地滑下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程诺也喜欢你,她一直喜欢你,你们本来就相互喜欢,原来一开始,我才是第三者。”

“我不用你成全,程果,你给我回来 ,现在!立刻!马上!”最后三个词语徐慕斯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却听到电话那边的忙音,她竟然挂了他的电话。

“啪”手机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落在垃圾桶里,程果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别让她犹豫了,她会后悔的,要走的人是她,最想转身不顾一切的人也是她。

安凝伸手揉揉程果软软的长卷发,她低着头宽松的卡其色大衣被她裹紧在身上,白色高领毛衣映着一张苍白的脸,长卷发发丝有些凌乱地被风吹在脸颊,这样的程果让人心疼,把手里准备好的另一个手机递过去,“到了给我电话,我号码在里面。”

看程果微微犹豫的样子,安凝淡淡地开口,“其实你相信徐慕斯爱你,而你想成全的,不仅仅是程诺的爱情,更是你的心安。”

程果闻言抬起头看了安凝一眼,安凝慵懒地靠在墙上语气肯定不容反驳。

微微一笑,程果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大衣的下摆被风吹起带着一丝坚决。

安凝斜靠在墙上看程果单薄的身影渐渐走出她的视线,点了一支烟无奈地耸耸肩低头却看到来自那个新号码的短信——“你总是这么一针见血。”

手指迅速地敲着键盘回复短信——“废话,姐是最了解的人好吧,好好照顾自己,安原的位置给你留着。”

开了一夜的车再加上飞了一趟英国,安凝回到安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不免有些疲惫,推开办公室的门就不出意外地看到徐慕斯颀长的身影,只是这个男人此刻周身散发的怒气颇有些生人勿进的气息,不可否认程果这孩子眼光还是极好的,安凝优哉游哉地走过去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把一盒烟递过去,“徐少怎么一大早来找我?”一句话话音一落就收到了一道凌厉的目光。

这是在怪她明知故问了?安凝脸上毫无愧色地把指间地香烟送入嫣红的口中,“啪”地点燃了口中的香烟,把玩着火苗跃动的打火机语气漫不经心却肯定至极,“你找不到她。”万无一失一向是她的风格,而且没人能打破这种风格。

“她什么时候回来?”徐慕斯没有跟安凝废话,眸色是从未有过的冷冽但是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安凝这个妖孽不好惹,更何况她不仅仅是程果最崇拜的女人,还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二嫂。

“想回来的时候回来。”安凝回答得自然而得体却气得徐慕斯手指握拳。

徐慕斯尽力保持着冷静,接过安凝递过来的万宝路点了一支狠狠地一吸,“你为什么帮她走?”

“我喜欢”安凝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

“程小姐…”徐慕斯不怒反笑,悠闲地靠在布艺沙发上一针见血,安凝精致的脸表情依然无懈可击可是夹着烟的细长手指却微微用力,那支可怜的香烟被夹得有些扭曲,“我姓安!”

徐熙泽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种僵局,他总不能看自己的弟弟和自己女人打起来,“小斯,安凝应该是为了程果好。”

安凝弹弹烟灰,给了徐熙泽一个响指,这胳膊肘往外拐得好,她喜欢。

徐慕斯握紧的拳头险些招呼到徐熙泽脸上,“这么说我还得感激程总监把我老婆弄丢了?”

“不是弄丢,是送走了,是主观意识不是客观行为。”安凝唯恐天下不乱地补充,让你叫我程总监!

徐慕斯走出安原的大楼时夕阳的余晖正好洒在地上,连不远处的江水也被镀上了一层橘黄,站在大桥上徐慕斯有些讽刺地笑笑,风衣的下摆被风吹起,初冬时节C市此刻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萧条。

“徐慕斯。”身后响起程诺的声音,徐慕斯回头看就看到她单薄的身子裹在白色羽绒服里被江边的风一吹像是随时都可能随风而起的风筝。

程诺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在意徐慕斯的冷漠伸手把手里的紫色笔记本递过去,走到他身边扶着江边的栏杆看江水从桥下流过,“她看了我的日记,这里有你的情书还有我第一次暗恋,我喜欢过你,其实。”

徐慕斯不可置信地皱皱眉,凤眸里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我以为这会是一个秘密的,没想到程果看了我的日记,所以她的离开并不是无法解释和难以理解。”程诺伸手拢过被风吹乱的长卷发,“徐慕斯,对不起。”

徐慕斯没有回答,他能去苛责什么,程果说她不相信金敏的造谣,那么那封情书绝对不会是重点。

冷风一吹程诺咳得厉害,扶着栏杆的手指苍白而无力,“对不起,我好像总是搞砸所有的事情。”他站在江边,而她远远地仰望他的侧脸,在心里描摹他精致的眉眼,她最想保守的秘密这样被公之于众,却仅仅是造成了他的困扰,“我只是曾经喜欢过,我们坐同桌的时候,后来程果和你在一起了我就再也不想提及这些,却没想到…最后,她会说她要成全我的爱情。”

徐慕斯笑得有些讽刺,嘴角扬起的弧度是从未有过的冷冽。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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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缓缓地在空气里流淌,连细小的灰尘在阳光里都无所遁形。

原以为我对你的思念只会在黑夜里让我抽丝剥茧地疼,渐渐才发现它早已如影随形。

程果握着手里温热的咖啡,袅袅的雾气氤氲着阳光明媚的午后气息,越靠近就越胆战心惊,右手握着鼠标移到收件箱却无论如何都按不下去左键,每一次她看着邮件的增长却没有点开的勇气。

时间越久她就越害怕知道C市的任何事情,固执地缩在自己的龟壳里不愿面对曾经的一切,无论如何当初落荒而逃的是她,就算是离开她也应该给他一个理由的,更何况这样的不辞而别更多的是她的私心,因为她想成全程诺的爱情,所以她不顾一切地离开。

他们之间,像是一场注定,所有曾经经历过的都再一次重演,只不过这一次不告而别的是她。

“Honey,又在想你的徐慕斯?”劳拉把一杯果汁放在桌子上亲昵地揉揉程果的头发,真好,上帝最终给了她这样一个补偿母爱的机会,程果在她身边的近半年她也算圆满了多年的心愿,看程果愣愣地看着电脑屏幕劳拉明知故问,“怎么了?”

程果喝了一口果汁摇摇头,“William睡着了?”

劳拉点点头,“嗯,好可爱呢,你什么时候带他回去?”

“妈,你这么盼着我走吗?”程果委屈地扁扁嘴眨眨眼睛,“下午Simon还要教我高尔夫呢。”其实劳拉对她真的很好,也许是有补偿的原因吧,但是不可否认她在这里度过的时光无比惬意。

午后阳光缓缓在空气里流淌,程果惬意地躺在休息椅上用一本杂志盖在脸上,吸着吸管里的红色液体。

“小果,这边。”金发碧眼的男人亲昵地招招手,程果放下手里的果汁跑过去。

盛夏的午后,程果穿着一件白色无袖T恤和一件白色短裙手里拿着球杆站在阳光下,栗色长卷发在阳光下被镀上一层金边整个人笑得灿烂美好,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子在她身后亲昵地手把手教她打高尔夫。

这样的姿势,远远看过去就像抱在一起一样…

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修长身影久久站在阳光打下的阴影里。

54、教官,不可以

程果在西蒙的指导下专心致志地挥出球杆,如芒在背的感觉却挥之不去,像是一道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她身上让她坐立难安,不出意外地打偏了,程果有些愧疚地咬咬小巧的的下唇,今天下午各种不在状态。

告别了西蒙叔叔,程果戴上棒球帽把帽檐压得很低自己一个人一路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往回走,劳拉和西蒙的关系应该就是劳拉一直追求的自由的爱情,谈谈情说说爱但与婚姻无关,喜欢就在一起,感觉淡了就散了,没有所谓责任没有柴米油盐的琐碎。

可是这半年的时间程果才明白其实这样的爱情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离开才知道有多想念,她想一直在他身边看一路或美好或萧条的风景,无论任何时候都有人握着自己的手,原来那些曾经已经深入骨髓成为她的一部分在她的血液里流淌,她在深夜里辗转难眠思念抽丝剥茧地用一把钝钝的刀划着心脏最脆弱的部分,那时候,她才知道什么是刻骨铭心。

生而向死,谁会知道结局呢,重要的是这一路始终有你,无论我曾怎么失手。

深吸一口气程果站在一望无际的旷野里双手合拢气运丹田,“徐慕斯,我想你,你丫怎么不来找我,我想你,我想你…”原来圣母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原来我欠程诺的我根本不想还,我宁愿什么都不管宁愿从未放手,你能不能现在就出现,你能不能亲口告诉我你爱我,爱到深入骨髓。

一双黑色皮鞋在自己眼前站定,突然被笼罩在阴影里程果不自觉地抬头伸手摘下帽子。

逆着光,他挺拔地修长身影斜斜地打在她身上遮挡住了阳光,阴影里程果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下巴被徐慕斯紧紧地攥在手里,他一步一步逼近,“程果…”

“平静,平静,深呼吸…”程果清清嗓子往后退一步后背已经抵住了坚硬的墙,“啪”地一声徐慕斯的手撑在墙上把程果圈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里。

程果瑟缩了一下,思念已久的脸突然出现在视网膜里她竟然有一种不真实感,“我,我,我…”

“你想我?”徐慕斯的气息那么近洒在她脸上微微的痒,“你在伟大地成全程诺的爱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的爱情如何收场?”

如何收场?我根本不想收场,程果眨眨眼睛试图逼回泛起的眼泪,“想,徐慕斯,程诺的时间不多了,我延续不了她的生命也想努力给她圆满,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是吗?”徐慕斯笑得有些讽刺,手指微微用力,“让我去成全你的伟大,然后你跑来和别的男人笑靥如花。”目光往下落在程果平坦的小腹上徐慕斯觉得自己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儿子呢?你把他怎么了?”

“我没把他怎么样,他快把我整疯了,你小时候很能哭吗,他简直就是个喇叭是个尖利的哨…”在徐慕斯越来越冒火的眸子里程果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也是被那小子哭得心烦所以把孩子扔给从来没机会照顾孩子的劳拉自己出来打球,伸手搭上徐慕斯的脖子程果踮起脚尖认真地看进徐慕斯墨色的眸子

“徐慕斯,你问我有没有想过我们的爱情要怎么收场,我从来没想过要收场,我相信我的眼光我相信我的爱情我的男人,徐慕斯,我一直都相信你爱的人只有我,我从未怀疑过,我那么说只是想你陪程诺,至于我这么肆无忌惮,那其实你你给我的资格…”

“你在我军训的时候回来,我知道你的疯狂不过是为了避免我被人说手合拢中指贴裤缝的尴尬,你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离开,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提醒我的伤痛,我知道你比我更疼,你明明有自己的梦想却放弃一切去当兵,我知道那个原因只是我因为我失去了梦所以你陪我沉沦,程勋说,姐,因为徐慕斯,你失去了所有的梦想所有的骄傲为什么你还要不顾一切地把他当作一切,因为我知道你付出的爱从来不比我少。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天以你的身手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踢掉金敏的刀,你用右手握着,我知道你想让我释怀,其实我都知道,徐慕斯,因为知道你给的爱从来不比我少,所以我肆无忌惮,所以我有恃无恐,所以我从一而终…”

“因为我知道,你有让我从一而终的资格。”穷其一生,我再也找不到哦一个人像你这么爱我,所以,遇见就不再错过。

徐慕斯低头与程果额头相抵,“那就是明知故犯?”

来不及回答,她的话被吞没在他铺天盖地的吻里,她的背抵着墙单腿曲起靠在墙上,他修长的手指挑着她的下巴吻得专注而认真,这样的场景,像极了他们的第一次…

结束那个绵长的吻,程果有些喘不过气地任由徐慕斯抱进不远处的车里,车门被关上徐少把车窗全都关好伸手拽过副驾驶座上的程果分开她的大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程果一惊,“你你你,要干什么?”

“明知故问?”徐慕斯轻而易举地把手指伸进程果的小白裙挑起她的小内,左手转着方向盘右手却漫不经心地挑逗着程果最敏感的地方,程果看着徐慕斯衣冠楚楚耍流氓的样子恨得牙痒痒,却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呻吟从口中流出来,他的手指揉捏着她柔软的花瓣,很久没被人碰过的地方此刻被刻意的挑逗折磨得红得充血,程果不知道一路上她是怎么回去的。

看程果咬牙切齿的表情徐慕斯像是很满意,一手转着方向盘一手给程果展示刚才的成果,食指上的晶莹让程果恨不得把徐慕斯咬死,而徐少却得意洋洋,“怎么了,宝贝,欲求不满不开心了?”

“滚,你才欲求不满!”程果狠狠地反击。

“恩,我确实欲求不满,所以你要怎么满足我呢,禁欲半年的男人是很可怕的,尤其是被老婆抛弃半年的男人。”说到最后徐少也有些咬牙切齿了。

理亏的程果同学轻咳了两声,“半年我是生孩子去了,你是生孩子去了?你知道我离开你是因为伟大的原因,你怎么不来找我?”

“伟大的原因?”徐慕斯无语,“讽刺你你还真当是夸你了,程诺早就不喜欢我了,我也从没喜欢过她,我妈把我们结婚的请柬都发出去了,你造成了我们很多人的困扰,你丫还有理了?”看程果不好意思地绞着手指徐慕斯不忍心再说她,继续补充,“我们在骨髓库找到了和程诺配型完美的骨髓,她目前很好,你走第二天我就出任务了,期间不能用手机我没办法和你联系,不过我军衔升了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