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弯了弯唇,又看着身侧一直不语的樱桃。这樱桃比碧玺还要寡言,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她还是很喜欢的。她道:“你同绿珠的年纪差不多,改日我也替你留意留意”

樱桃却道:“樱桃想一直侍奉王妃。”王妃不似一般的主子,没什么架子,待下人又要,她只想一辈子伺候着。

姜月以为是她脸皮薄,便也没有多问。三人在后院走了一会儿,这才折回去找老王妃。

·

楚慎看着手中的书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才烦恼的揉了揉眉心。他起身走到窗前,立了许久,便想着回卧房休息一会儿。

满脑子都是他的小妻子,今日他是忍不住了——好好养足精神,晚上再收拾她。

楚慎没让常左跟着,只沿着长廊朝着卧房走去。前些日子娘身子不适,她又寸步不离的照顾,整日便是研究药膳,把自己晾在一旁,而如今娘的风寒已经好了,她亦是日日往如意堂跑。他知道刚成亲的那几日,他心急了一些,或许是吓到了她。可毕竟已经是夫妻了,这般避他如洪水猛兽,晚上倒头就睡,委实有些过分。

他也不是不孝顺娘,娘不过是普通的风寒,更是寻了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药。在庄子里那会儿,也没见她跑得这般勤快。

…她果真是在避着自己。

楚慎推开门,闻着房中好似有一股奇怪的香味。他知道姜月不喜熏香,身上亦是沐浴过后的清新果香。不过毕竟是姑娘家,如今喜欢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他翘了翘唇角,想着妻子大抵是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有些过了,这才专程给他一个惊喜。

他抿了抿唇,阔步朝着卧房走去。

姜月平日里最喜欢趴在软榻上吃甜食,如今见榻上侧卧着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子,正背朝他安静的躺着,一头墨发更是披散着、身上也不知穿了什么,瞧着有些单薄。

楚慎自然是心疼。她身子弱,若是不小心生了病,遭罪的是她,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他坐在软榻旁,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温和道:“睡在这里做什么,当心着凉。”原先他的确是想板着脸等她主动示好,可到底还是忍不住。

榻上的小姑娘身子颤了颤,然后慢慢的转过了身子。

楚慎嘴角噙着笑意,待看清她的脸之后便是瞬即定住。他起身退了一步,霎时眸若寒星。

蜜竹见楚慎是这副表情,一时有些惊诧。今日她特意梳妆打扮过,身上穿着更是花了一番功夫,而且她对自己的容貌极有信心,加之这几日王爷同王妃并未行房事。王爷这血气方刚的年纪,看到她这般躺在榻上,又怎么会不动心。

就算王爷心里只有王妃,可这会儿王妃陪着老王妃一起去了法华寺,大抵要傍晚才会回来。

“王爷…”蜜竹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噙着雾蒙蒙的水色,身上穿着的轻纱衣裙更是将她玲珑的身姿勾勒出来,如今侧躺着,胸前的丰盈更是若隐若现。

这却是是一个娇娇柔柔的美人,可楚慎却不想看一眼。他拧着眉道:“滚出去!”

蜜竹顿时吓了一大跳,王爷这般生气,若是她此番出去,以后怕是更没有机会了。她索性一咬牙,自榻上起来,便朝着楚慎身上倒去,语气大胆而炙热:“奴婢知道王爷只喜欢王妃一人,可是奴婢一直仰慕王爷,今日就让奴婢好好伺候王爷…奴婢一定不会让王妃知道此事。”

见她欲扑过来,楚慎拂袖又退了一步,将搁在架上的剑拔了出来,眉染冰霜道:“贱婢,给本王滚出去,不然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若不是因为他与阿月才新婚不宜见血,他早就刺下去了。

虽然想着得到王爷的宠爱,可最要紧的还是自己的性命。蜜竹听了这话,便立刻吓得腿软,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又“噗通”一声倒了下去。她瞧着面前泛着寒光的剑身,只爬着从房中出去。

楚慎脸上满是愠怒,然后猛然将剑扔在了地上,剑落在地上,发出“铿锵”的响声。

·

姜月回了王府,便将老王妃送回了如意堂。

她想着这几日对楚慎的冷落,一时心里十分的愧疚,便急急回了正晖院。可一到正晖院,碧玺却迎了上来,附在她的耳畔,道:“王妃,方才王爷下令,将蜜竹杖责三十,赶出了王府。”

姜月一愣,心道:这不过半日,蜜竹又如何惹恼了楚慎?而且好端端的,为什么把人给赶走了。

毕竟是从郡主府带来的丫鬟,何况这蜜竹还是从宫里出来的,这么做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中,只怕会令他不开心。不过此刻姜月还是最关心楚慎的心情,便没来得及换衣裳,直接去了书房。

姜月进去的时候,楚慎正坐在书案后,看样子没忙什么正事,只不过脸上阴沉沉的,瞧着心情有些不大好。

当妻子的,本该为夫君分忧解难,姜月心虚的走了过去,讨好似的站在楚慎的身后替他捏着肩膀,小声道:“衍之哥哥,我回来了。”

闻着身后之人身上的馨香,楚慎的面色才缓和了不少,可想着之前的事情,却还是有些不悦,是以只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低着头随意的翻着书册,一点儿都没有平日的热情。

姜月撅了撅嘴,只觉得捏得手都酸了,她从后面抱着他得脖子,亲昵道:“蜜竹今日是怎么回事?”

其实楚慎并不知那丫鬟叫什么名字,不过如今问了起来,他则是将身后的妻子拉到一旁,抬头道:“王府之中不需这些行事不规矩的丫鬟。”

姜月“哦”了一声,瞧着楚慎这般冰冷的表情,她也不敢问蜜竹是如何的不规矩了,只不过…姜月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可是,衍之哥哥也太狠心了一些。”杖责三十还不算,竟将人赶了出去,她一个小姑娘孤苦伶仃的,离了王府能去哪儿?

楚慎本就窝火,见她居然还担心那丫鬟的安慰,反过来责怪自己,更是恼了三分。想着方才那丫鬟的颜色,又见姜月这般的表情,他心里便有了一些想法。那丫鬟这般的大胆,绝对不是一时兴起,而且生得这般出挑,她身为王妃又怎么可能不注意这些?寻常人家的妻子,身边哪里会留一些美貌的丫鬟,若是夫君一是把持不住,不就是给自己打脸。

她倒好,这般的放心。

“阿月,你告诉我,那丫鬟的心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楚慎冷着脸问道。

姜月不知道楚慎为何突然说这个,虽然她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可听着楚慎的语气,怕是那方面的事情。她知道楚慎喜欢和她做那种事,可这几日她有些累,晚上自然也就早早的睡了,而他对自己体贴,更是没有勉强她。如今蜜竹突然被赶出了王府,难不成是趁着她不在府中…

姜月小脸煞白,之后才吞吞吐吐道:“可是,蜜竹是皇上赏赐的。”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可是楚慎还是听得很清楚。他知道她心思单纯不能太过责怪她,可是这种事情,却还是忍不住生气——当妻子的,居然把一个对自己夫君存着心思的丫鬟留在身边?

“那以后若是皇上赏了女人,你是不是也劝我全都收下?”楚慎冷冷问道。

姜月这才知道楚慎有多生气,瞧着楚慎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便同梦中的画面重合了起来,那些画面,本就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见此,更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自她被封平月郡主,被皇上赐了婚之后,她事事都小心翼翼的,是以对于蜜竹,她才格外的仁慈。她心里也害怕,也担心啊。可是她知道,今日有蜜竹,以后更会有更多的美人,若是楚慎连这么一点诱惑都把持不住,她就不用再想什么以后。

“衍之哥哥,我…我知错了。”姜月低着小脑袋,道。

他从来都见不得她哭,如今见她哭得这般的委屈,他亦是心疼。若是往常,他怕是早就忍不住去哄她了,可如今却是硬着心肠,道:“其实…你还是不信我。”

在她的心里,她一直觉得自己只不过一时对她好。她一直以为,自己对她的疼爱只不过是因为这十几年的相处。

姜月摇了摇头,略微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盛满了泪水,正“啪嗒啪嗒”往下落,她抽泣道:“不是的,我不是不信你。”她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可心里毕竟压抑了许久的情绪,这才忍不住道,“我只是…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不单单是对自己的不信任,更是因为这些日子做的梦。

“这些日子,我做了好多梦,梦见和衍之哥哥成亲之后的事情,可是…可是梦里一点都不幸福,我害怕这样衍之哥哥,衍之哥哥也从来不对我笑。我害怕…”之前她的确想着早些将蜜竹许配出去,可是之后却想着,楚慎到底会不会对别的姑娘动心?

眼下他这副表情,便同梦中的表情如出一辙。

她长得娇小,如今哭起来不知道有多可怜。楚慎原是硬着心肠,可之后哪里忍得住。他把人抱进怀里,暗暗责怪自己说话太重,如今哭成这副样子,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怀里的小妻子不停的抽泣着,身子更是缠着,楚慎疼惜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音色温和道:“有什么梦,这么可怕?”

他也知道有时她半夜突然会惊醒,却不知她有这么大的压力。

姜月吸了吸鼻子,道:“我梦见衍之哥哥不喜欢我了,还以为我心里有别的男人。”她不知道为何会做那种梦,梦里楚慎一直误会她和孟将军之间的关系。

“傻姑娘。”楚慎亲了亲她红肿的眼睛,暗道她胡思乱想。一时心里的气恼早就没了,只想着她别再哭了,之后又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我今日生气,也不过是气你不在意我。”

姜月拽着楚慎胸前的衣襟,赶紧摇了摇头。这般瞧着简直是哭成了泪人,看着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却仍是语气坚定道:“我在意的,我最在意的便是衍之哥哥。”

第六九章 :妒夫

——

有了她这句话,楚慎心里还有什么气啊。他瞧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妻子,心道:若是被娘瞧见了,还以为自己是怎么欺负她了呢?

楚慎无奈,把人紧紧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腿上。他用宽大的衣袖轻轻替她揩了揩晶莹的泪珠子,道:“瞧你这副模样,半点都没有身为王妃的端庄。”他知道她不可能做到端庄大方,可这般的小姑娘娇态,他偏偏是喜欢极了。大抵是因为心里在意,那么那个人的一举一动都会令你觉得赏心悦目,楚慎总觉得她是吃准了自己不敢欺负她。

楚慎知道自己一向护短,对于一直护在羽翼之下的小姑娘,越发是宠爱。她心里有委屈的地方,自己的话也重了一些,这才害得她忍不住哭泣。

两人正是新婚期间,却闹了脾气,委实有些不大好。楚慎见她肩膀微颤,便捏了捏她嫩 嫩的小脸,柔声哄道:“不许哭了,嗯?”

姜月乖乖的“嗯”了一声,吸了吸鼻子,如今双眸水润,鼻尖儿泛红,瞧着好不可怜。她抱着身侧之人的脖子,将脑袋埋进他的颈间,只觉得此刻是再踏实不过了。

其实方才楚慎的话说的没有错,她的确该学着长大。就算楚慎宠着她,看若是她一直是这般的心性,恐怕到时候也没了耐心哄她。

楚慎将人抱回了卧房,又吩咐丫鬟准备了热水。姜月不敢让人瞧见她哭哭啼啼的样子,遂一直将脑袋埋在楚慎的胸前。之后见楚慎让房里的丫鬟们都下去了,这才抬脸任由楚慎替她擦脸。

一双漆黑的妙目静静瞧着榻边的男子,露出难得的痴缠。她知道楚慎身份尊贵,这种伺候人的事情,恐怕只对她一人做过。

是以姜月愈发觉得愧对楚慎。她身为妻子,没有做到应尽的责任,倒是反过来让他伺候自己。他这般的小心翼翼,真如绿珠在她耳边说过的,把她当成宝贝似的。姜月咬了咬丰润的唇瓣,如今安安静静的,乖巧的不像话。

她看了一眼卧房,发现她平日最喜欢的那方雕花细木贵妃榻已经换了新的。她知今日发生了蜜竹之事,这才有些后怕,便抬眼小心翼翼的问楚慎:“那蜜竹行事不规矩,衍之哥哥你有没有…”

这话一说出口,姜月便后悔了。

她在问什么,且不管蜜竹使了什么手段,楚慎又岂是那种人?

楚慎骨节匀称的手一顿,原是温润的神色亦是顿时凝住。他见她这副胆怯又好气的样子,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伸手拧了一把,语气冷冷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那丫鬟自恃美貌,可他楚慎又不是没有见过美貌女子,难不成她对自己连这点信心都没有?若他真的碰了,又怎么会将人赶了出去?

姜月知道楚慎生气了,忙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讨好道:“我只不过是有些生气。”她在意自己的夫君,当然不想他碰别的女人。

她才嫁入王府没几日,身边的陪嫁丫鬟居然长胆子爬床了,这说来说去,这问题还不是出在她自个儿的身上吗?蜜竹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伺候着,自然也知道这几日她与楚慎没有同房,这才大着胆子主动送上门。

其实她也有些明白,男人有时候和女人做那种事情并不是因为喜欢,若是换了寻常的男子,说不准早就和丫鬟成事了,毕竟以她的性子,这种事情也不会察觉到。可是楚慎却不一样,他洁身自好,是以王府的丫鬟个个不敢存什么心思。

她生气,气得也不过是自己。

姜月心中庆幸,又见楚慎面露不悦,便知自己的话恐怕又惹恼了他,遂自榻上坐起,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美眸顾盼,语气甜糯道:“衍之哥哥,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说着,又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一时一张俏脸绯红,低头敛眉道,“衍之哥哥…”

难得见她主动投怀送抱,楚慎自然没有不好好享受的道理。他刻意板着脸,眼中却满是柔情蜜语,音色清润道:“那你该如何补偿我?”

见楚慎大抵是消了气,姜月自然知道他要什么补偿,便咬了咬唇道:“今日我亲自替夫君沐浴梳洗,可好?”

平日里难得听她唤一声夫君,眼下却说得这般顺溜,楚慎一时也忍不住,嘴角一翘,得寸进尺道:“还有呢?”

姜月红着脸,只觉得楚慎又要欺负人了,可心里却想:最重要的还是他消气。于是便只能弱弱道:“今晚,什么都依你,行不行?”她知道楚慎喜欢和她做那种事情,眼下两人成亲都快十日了,却不过同房两回,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若不同房,哪里来得孩子?

她可是想给楚慎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楚慎极为满意她的答案,瞧着如今她这副刚刚哭过的样子,一双好看的眼睛还有些红肿,却是水光潋滟,令他怜爱不已。他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再也抑制不住欺身压了上去。

被压得稳稳当当,姜月惊呼一声,却也不敢乱动,只傻傻的眨了眨眼睛,支支吾吾道:“衍之哥哥,你…唔。”

欲说出的话语被悉数吞下,姜月察觉到楚慎将自己的双手钳制着按在两侧,将她的身子固定,只贪婪的俯身吻着她。这般的动作,是再热情霸道不过了。姜月顿时又羞又气,以往楚慎待她极为温柔,虽说有时难以制止,可到底也不过太过于霸道。

而眼下…姜月察觉到了楚慎身上的来势汹汹,心道:此刻尚未用过晚膳,这白日宣 淫可是要不得。

姜月“唔唔唔”的闹着,身子更是胡乱的扭动,这显然愈发助长了楚慎的兽 性。再说了,楚慎却没打算这么容易放过她,这几日他没怎么同她亲近,今日又生了一肚子的气,自然要好好讨回来才是。

他吮咬着她香软的唇,尝着她葡萄味的口脂,只觉得怎么亲都亲不够。可身下的小妻子却一脸的通红,他这才松了口,容她大口大口的喘气。

一通热吻,姜月双眸漾着勾人的媚色,瞧着好似沾着晨露的娇媚芍药。又见她胸前起起伏伏,景致宜人,楚慎喉头一紧,等不急她喘匀气,又再一次亲了上去。昔日清心寡欲的男子,如今成了亲却成了急色之人,可他们是夫妻,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做不得的。楚慎又亲吻了许久,一时惹得身下之人娇喘连连,事毕,身下的妻子更是身子酥软躺在榻上。

姜月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喘着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暗道楚慎亲吻的太过用力,都把她的唇给咬破了。

不过楚慎没有得寸进尺,还是出乎她的意料。虽说此刻做那事有些不妥,可只要楚慎气消了,她也不用去管下人们的看法。

姜月拢了拢身上的衣裳,瞧着裸 露的肩头和玉臂,上头皆是一个个红印子。她坐在妆奁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略微皱眉,那两处更是下了狠手,眼下都被吮得发疼了。

胸前肿胀,姜月脸上一阵娇羞,只觉得镜中的女子好像变得有些不大一样了,却仿佛比以前更好看了。

楚慎沐浴完毕出来,见自己的小妻子披散着长发呆傻的坐在妆奁前,便过去伸手将她抱住。他低头亲着她的脸颊,薄唇覆在她的耳畔,道:“晚上再收拾你。”

楚慎的声音原本就是清润好听,如今略显沙哑,听得更是撩拨人心。可他的话语却是露 骨,姜月羞赧的缩了缩脖子,表示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她还不算太傻,若是又说了什么激起了他的欲望,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她自己啊。

她索性转过身子抱住他的窄腰,乖巧的唤了一声“衍之哥哥”。

楚慎眉眼染笑,是说不出的温柔似水。他伸手抚着她因凌乱而披散着的长发,缓缓启唇道:“之前你说做了可怕的梦,还说我不相信你,以为你心里有别的男子,那男子是谁?”

姜月转眸一想,自然是不敢说出孟檀的名字。孟檀如今是准驸马,之前与她也并没有多少的接触,再说那梦中的事情,又岂可当真?不过一说起梦,姜月便想起了那种害怕的感觉,她一阵后怕,白嫩的小手拽着楚慎的白玉腰带,小声嘟囔道:“不过是胡思乱想做的梦罢了。”

可楚慎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道:“我认识是不是?”

知道瞒不了她,姜月也没有办法,只得眨了眨眼,开口诚实道:“是…是孟将军。”她抬眼瞧了一眼楚慎的面色,继续唤了一声,“衍之哥哥?”

虽然楚慎也早就想到了,她没什么认识的男子,也只能是孟檀,可这话听着到底还是令人不悦。楚慎皱着眉头把人抱到了绸榻上,一时缄默不语。

姜月很乖,安静的靠在他炙 热的胸膛上。他刚刚沐浴过,这味道闻起来是格外的清冽舒服。姜月蹭了蹭,然后像小狗似的嗅了几下,然后才抬眼小心翼翼的瞧着楚慎。

楚慎知道她害怕,不过见她诚实,心里自然也舒坦了一些。他托着她翘挺的臀,又俯身咬了咬她粉嫩的唇瓣,淡淡道:“你真是要气死我。”

若是楚慎真的气得厉害,也不会同她说话,姜月忙解释道:“都说了是我胡思乱想嘛。”不说也生气,说了也生气,老男人都这么小气吗?

也幸亏楚慎不知道姜月心里所想,不然估计真的要气死了。他叹了一口气,低着她光洁的额头,一字一句道:“我是你的夫君,你怎么都不想想我?”

瞧着副模样,听着颇有一些怨念。姜月“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抱着楚慎的脖子道:“做个梦都吃味,真小气。”

楚慎却皱眉道:“这种事情,哪有男子会不介意?你倒好,存心给我找气受。”再说那孟檀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喜欢他的小姑娘可多了去了。楚慎知道心中泛酸,却也庆幸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是自己,不然他还真没有什么把握。毕竟和小姑娘谈情说爱这种事情,他自问不是很擅长。

楚慎抱着她,又想起她之前害怕担忧的样子,遂温柔了一些,道:“你放心,不管梦里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对你好。”

听了楚慎的话,姜月忍不住咧唇笑着,她用力的蹭了蹭,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到了晚上楚慎却不肯放过她,起初姜月还稍稍配合,毕竟这几日亏欠了他,自然是要补偿的。可楚慎却越发的过分起来,那些姿势,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她羞恼极了,却到底不是他的对手,等完事了,便拥着她说这话,让她都生不起气来。

两人沐浴完了,姜月浑身无力的躺在楚慎的怀里,小手下意识的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弯着唇眼睛亮亮道:“衍之哥哥,孩子是不是已经种在里面了?”

听着她幼稚的话语,楚慎自然腾升起一股保护欲。他揽着她的腰肢,大手又揉着那两团,像是教导孩子一般耐心的说道:“嗯,已经在里面了。”

姜月毕竟是小孩子心性,一听孩子已经种在里面了,更是开心极了。她累了,缓缓阖眼,粉嫩的唇瓣却是翕了翕,喃喃道:“衍之哥哥,你真厉害。”

楚慎笑了,他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瓣,沉声道:“傻姑娘…我还可以更厉害。”

·

老王妃偶得风寒,在王府里多住了一些日子。而楚慎的婚假也到了时日,渐渐忙了起来。今日老王妃要回庄子,姜月没有事情做,自然是主动去送。其实她也舍不得老王妃,可是知道也留不住她。只盼着自己的肚子争气一些,早些怀上孩子。

不过说起来,这几日楚慎很勤奋,说不准孩子已经在她的肚子里了。

想起这几日粘人的楚慎,她就觉得脸颊发烫。这般不知节制,连丫鬟看她的目光都暧昧了起来。有时她都起不来,差点来不及给老王妃请安。

两人的事情老王妃自然也是知道的,儿子和儿媳感情这般的好,她这个当娘的自然也是开心不已。她知道儿子懂事,自己不必太操心,儿媳又听话乖巧,她更是没什么好操心的。是以如今她回庄子,也安心一些。

回了庄子,姜月陪老王妃聊了一会儿,用了午膳之后又耽误了一阵子,转眼就天黑了。毕竟是姑娘家,路上也不放心,老王妃便让姜月在庄子里留宿一晚,明早再走。姜月听了自然是答应,然后派人给王府传个信,让楚慎不必等她。

姜月笑了笑,心道:寻常人家,都是妻子管着夫君的,而他们倒好,都是楚慎管着她的。

用了晚膳,姜月便有些睡不着,也不知楚慎有没有想她。姜月摸了摸脸,笑吟吟道:肯定想她的。

经过那一次,姜月也渐渐开始适应妻子的身份,好在王府的后宅只有她一人,只需好好照顾楚慎一人便可。不过,替他沐浴的时候还有些害羞,更不敢看他那个狰狞的物什,可说到底还是同他亲近自然了起来。只不过每次好端端的替他沐浴,最后都被他拖进沐浴之中,事后更是满地的水,让她羞得都不敢面对那些丫鬟们了。

“我出去走走,你们不必跟着。”姜月对着身后的丫鬟们说道。她想楚慎想的睡不着,只能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绿珠和碧玺知道自家王妃肯定是念着王爷了,自然也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虽是晚上,可这庄子里便是自个儿家中一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姜月让两个丫鬟先休息,自己则是披着了外衫去外头的长廊走走。

已是深秋,夜里自然是有些清凉,清风拂过,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姜月行至老王妃的满庭居,却发现里头还亮着灯。她知道老王妃一向早睡,如今天色不早了,自然也该休息了。不过老王妃身子弱,如今若是生病了…

姜月顿时担忧了起来,忙提了裙摆疾步走了过去。

她见蒋嬷嬷站在外头,便问道:“蒋嬷嬷,娘怎么了?”

大抵是没想到姜月会这么大晚上出来,蒋嬷嬷顿时愣了愣,之后才道:“老王妃已经睡下了,王妃这么晚有何事?”

也不知怎么回事,姜月总觉得蒋嬷嬷的反应有些奇怪,她不过是关心一下娘,怎么看见她就一副惊诧的模样。而且,若是睡着了,这灯怎么还会这么亮?她蹙了蹙眉,道:“那我进去看看。”

“王妃,这…”蒋嬷嬷立刻挡在她的身前。

姜月更是好奇,她道:“蒋嬷嬷,你这是怎么回事?”蒋嬷嬷和薛嬷嬷都是娘身边的人,自然是忠心耿耿的,可眼下这副样子,还是令她心生疑惑。她不顾她的阻拦走了进去,行至卧房外,却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衍之是我的儿子,我自然应该关心他?”

姜月的步子一顿,傻傻的定在原地。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不过此刻令她好奇的是,老王妃的房中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她愣了愣,便推门走了进去。

见老王妃躺在榻上,一双眸子略有倦色,房中却是灯火通明。

老王妃挥了挥手,示意蒋嬷嬷退下。

姜月走了过去,看着老王妃道:“娘,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虽然她好奇之前听到的声音,可毕竟事关重大,她不该乱加揣测。眼下瞧着老王妃无事,她亦是松了一口气。

老王妃弯唇笑了笑,姣好的面容瞧着娴静温婉,道:“有些失眠,阿月不必担心。”说着又执着她的手,道,“这衣裳也不多穿一些,手这么凉,丫鬟们是怎么伺候的?”

姜月莞尔一笑,道:“我一点儿都不冷。娘,天色不早了,你早些睡吧。”毕竟这么晚了,她也不好一直待在这里陪她说话。

“嗯。去吧。”老王妃面带微笑,神情与平素无意。

姜月自满庭居出来,只觉得方才那声音自己绝对不会听错的,可是…房中明明无人啊?她皱着眉头,心道:可若是真的有男子,又会是谁呢?而且那句“衍之是我的儿子”…姜月愣了愣,难道是老王爷?

可是老王爷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姜月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以至于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觉。次日起来更是眼底一片青黛之色,瞧着疲惫不堪。

姜月去了满庭居给老王妃请安,这才回了王府。

昨晚睡得不好,楚慎又去上早朝了,姜月便索性回了卧房睡觉。也幸亏王府之中没别人,楚慎又宠她,她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眼下见她想要睡觉,丫鬟们更是识相的退下,不去打扰。

楚慎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

他一听姜月已经回来了,便连朝服都没有换,直接去了卧房。

见娇小的人儿背对着他睡在绸榻上,楚慎突然想起那日那个胆大的丫鬟,如今都心有余悸。他的步子缓了起来,待走近一些,闻着妻子身上熟悉的味道,这才舒缓了眉眼,伸手去摸她的脸。

娇嫩顺滑的脸颊,摸起来自然是爱不释手,楚慎敛眉,暗道她没良心,一倒头就呼呼大睡。

姜月迷迷糊糊的醒来过来,瞧着楚慎的脸,一时睡眼朦胧,娇态尽显,只翕了翕唇唤了一声:“衍之哥哥。”

“嗯。”楚慎应了一声,把她抱起枕在自己的腿上。他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脸颊,又忍不住捏着她小巧的鼻子,像是养了一只小宠物一般,语气宠溺道,“跟个小懒猪似的,昨晚做贼去了?”

姜月自然不能说昨晚的事情,只气鼓鼓的张嘴咬了一口他的手指头,娇气道:“没有衍之哥哥,我睡不着嘛。”

楚慎被她的甜言蜜语哄得心神荡漾,一把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凑上去亲了一口,道:“这还差不多。”总算知道说些好听的话哄他开心。

姜月觉得楚慎越来越幼稚了,可偏偏幼稚的可爱,让她看着欢喜。她笑了几声,就从绸榻上起来扑进他的怀里,小手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