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姬姒带着两婢四仆,朝着大门走去时,一旁来去的客人,都惊艳的回头看来。

那门子也是,他先是朝姬姒目不转睛地望了一会,才朝着里面大声唱道:“姬氏小姑到——”

姬氏小姑这个名字,因与号称风华江南第一的谢十八郎时常合在一起被人提起,可谓是建康的风云人物。安华公主府里的贵人虽多,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其实都离顶尖士族无比遥远。因此,陡然听到这一声高唱,院子里便是一静,连同正在与人谈笑风生的周氏几兄弟,这时也微微一顿,转头朝门口看来。

在这种情况下,弱不胜衣,绝美难言的姬姒,在两婢地扶持下,娉娉婷婷地出现在大门口。

陡然见到姬姒,众人直觉得她如玉树琼花,美得让人晃眼。

一阵安静中,公主府的管事急忙迎了出来,他笑容可掬的向姬姒行过礼道过谢后,便带着四个仆人去放礼物了,而姬姒,则是带着两个婢女,风姿楚楚地朝着安华公主和周玉走去。

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儿,刚出月子,脸上还有着孕后残肿的安华公主,冷眼瞅着一侧微垂双眸,虽是唇角含着笑,却显然心神不宁的丈夫。

可能是因为不曾得到吧?她的这个丈夫,那心从来便不在自己身上!

转眼看到比前年更要美上几分的姬姒,安华公主的脸上闪过一抹恨意。

转眼,她娇笑起来,从一侧婢女手中接过酒盅,安华公主朝着姬姒迎来。走到姬姒面前,安华公主笑盈盈地说道:“本公主还以为姬小姑不会给我面子呢。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说到这里,她示意一侧的仆妇把孩子抱过来让姬姒看,安华公主笑吟吟地说道:“姬小姑也快二十了吧?本公主比你还小上三岁,现在就抱上儿子了,不知姬小姑什么时候也生一个?”

她这话,明显是讽刺姬姒年纪这么大了还没有嫁出去。这样的话,要是换了别的女子。难免又是一场气苦。可惜,姬姒却是一个在官场上混过的,她哪里还会在意这种妇人之间的口舌官司?

当下。姬姒笑了笑,她温婉地说道:“这个不急。”

安华公主马上说道:“男婚女嫁乃人生大事,怎么能不急呢?”转眼她做出恍然大悟状,“是了是了。姬小姑定然是在等着谢十八郎纳你做贱妾吧?可惜啊,听说谢十八郎上次被押入建康的路中得了重病。人都差点去了,昨天已离开建康去养病了呢。哎,这一路颠覆的,也不知小姑还能不能等到心上人回来的那一天?”

听到安华公主说得煞有其事的。姬姒有点想笑,她忍了忍,垂着眉眼浅笑盈盈地说道:“公主多虑了。”

明明姬姒没有说什么话。可安华公主就是觉得,她那眼神让自己无比厌恶。忍了忍。安华公主冷哼一声,说道:“姬小姑请安坐。”说罢,她迎向了下一个客人。

看到姬姒过来,周峦周振三人还有点怔忡,他们无法想象,当年那个只是秀美的少女,只是几年不见,竟美到了这般倾国倾城的地步!

三人虽是有心想与姬姒说两句话,不过这时男客和女客是分开的,女客的榻座被屏风隔开,他们冒冒然也不好前往。

姬姒来得较晚,不一会功夫人已到齐,也准备开宴了。

这宴摆得十分丰富,姬姒因为有心防备,几乎没有吃什么,只是口渴时小小抿了一口酒水。

岂料,几乎是那酒水一喝入肚中,姬姒立马便感到了一阵眩晕。姬姒慌乱地想道:不好,饶是我千防万防,还是中了暗算!

要不是看到她自己这一桌与旁边毫无区别,一直以来也无人特别关注自己,更不见婢女过份献殷勤,她是不会放松警惕喝那口水的!

就在姬姒感到不对,开口便准备叫唤时,突然的,一个女子扶住了她,同时,恍惚中听到那女子说道:“小姑不胜酒力呢。”然后,那女子便扶着她朝外走去。

姬姒张嘴叫唤,却发现声音哑在咽中,叫出来的话连蚊子叫都不如,她想挣扎,可来人力大无穷,直是扯着她健步如飞。

感觉到自己被强行带入内苑,姬姒想要叫来秦小草两人,可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转眼间,姬姒便被扶到了一间厢房。

两个婢妇把她放到榻上,便在一侧焚起了香一个婢女看了一眼双颊晕红地横卧榻上,姿势诱人之极的姬姒,低声说道:“公主说这焚情香最是无影无痕,等过一会再把太子叫来便可。”

“不是说把她送给陛下吗?”

“陛下这阵子忙于叛乱之事,公主举行这个宴会都是悄悄进行的,哪里敢请他前来?再说了,陛下毕竟重情,这姬氏女要是进了陛下后宫,以她的美貌和她兄长的才干,说不定还有发达的一天。可要是进了太子后宫就不同了,那地方啊,任你是天仙进去也会变成老妪!”

“别说话了,动作利索点。”

“诶。”

这两婢的对话,姬姒都没有听到,她只是在恍惚中,发现自己渐渐清醒过来。可刚刚能听清外面的声音了,一股难以形容的燥热,又从不可言说的地方涌来。渐渐的,姬姒已是双颊潮红,挣扎扭动不休。

……

望着被持进厢房的姬姒,安华公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而这个笑容,在看到众人簇拥下大步而来的太子时,更是灿烂了几分。

这时刻,她的丈夫周玉已经到了男客那边,并与他们围在一团谈笑风生,也无人注意到坐在屏风后面的姬姒不在了。

生怕夜长梦多,安华公主连忙迎上了太子,兄妹俩说笑了几句后,安华公主只是一个眼神。太子便喜不自胜。

当场,他命令众幕僚停在原地,又对准备跟上来的几个护卫厉声斥喝后,自己则迫不及待地朝着厢房走去。

转眼间,太子便来到了姬姒的厢房门,他刚刚推门进去,便看到软得像滩水一样的姬姒。正双颊潮红眸泛春水的在榻上爬动。同时,她的手腕上大腿上鲜血淋淋,甚至。她的上臂处还插了一根钗子。

看来,她是想通过这种疼痛的方式来让自己保持清醒。只是那药性太过厉害,她挣扎了这么久,却是连床榻都不曾爬下。

姬姒这人。一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气质,仿佛是高傲。也仿佛是丈夫才有的睥睨,而现在,这么一个高傲不屈的美人,这般在榻上扭动着她妖媚的身段。神情既痛苦又妖艳,一时之间,太子直觉得所有的血流都涌向下面。

当下。他从咽中发出一声低吼后,便朝着姬姒扑了过去。一边扑。太子一边嘎声怪笑,“好美人儿,哥哥的好人儿,你跟了谢十八那么久,却还保持着处子之身,你是早就算到哥哥才是你的归宿吧?”

就在太子扑到了榻边,朝着躲到里侧的姬姒爬去时,猛然的,外面一阵极致的宁静后,便是一阵震天介的尖叫声传来。然后,又在无比的安静中,传来了谢琅那清泉般悠然的声音,“敢问公主殿下,姬氏何在?”

厢房中,太子还不知道谢琅来了,他还在嘎嘎淫笑着朝着姬姒摸去,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转眼间,厢房门被人撞开,一个幕僚冲了进来。

那幕僚在看到姬姒无恙时,大大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等太子多说什么,手一挥便朝着外面的两个护卫急令道:“快,快把太子殿下抬起!”

见到太子殿下要破口大骂,他又下令道:“快堵住殿下的嘴!”慌慌张张地把太子送到旁边厢房的幕僚,朝着兀自骂骂咧咧,瞪向自己时连眼睛都发红的太子苦涩又无奈地说道:“殿下,你还不知道谢十八是什么人吗?他要真受了重伤就此离开了建康也就罢了,现在他安好无恙,连陛下要动他也只敢趁其不备时使用阴谋才能得手,你现在还只是太子,就敢当众动他的人?”转眼那幕僚恨声说道:“安华误了殿下大事,吾恨不能亲手杀了她!”

外面,随着谢琅那句“姬氏何在”的话一出,安华公主的一张脸简直白到了极点。

瞟了她一眼,谢琅便是眸光一沉,当下,他目光四下一顾,便提步走向了一个婢女。

朝着那婢女微微颌首,在那婢女受宠若惊,整个人欢喜得站都站不住中,谢琅温柔问道:“你可知道姬氏在哪里?”

安华还来不及说任何话,那婢女便迫不及待地回道:“她,她在东厢苑。”

那婢女话一说完,谢琅转身,在几个部曲的簇拥下朝着东厢苑走去。

谢琅看似动作优雅,可他腿长跨得快,转眼间,谢琅便进了东厢苑,然后,他倾听了一下,推开了其中一间房门。

一眼看到姬姒,谢琅便是僵了下,然后他大步入内。

当谢琅重新跨出房门时,他身上的白衣已经披在姬姒身上,同时,他搂得她是如此之紧,直是让人连姬姒的面目都看不清了。

众女正在欢叫,一眼看到被他搂在怀里,身形面目都被遮得干净的姬姒,众女又怔住了。

众女脸色都有点发白,不知不觉中,她们拦在了谢琅的前方,挡去了他的去路。

见到他温柔澄澈的眸光看来,一个秀美的小姑忍不住走了出来,她盯着姬姒,颤声问道:“十八郎,她是谁?”

谢琅轻叹一声,他用一种无奈又温柔的语气说道:“她就是姬氏女。”

另外的小姑声音都哽咽了,其中一人尖声说道:“十八郎,你作甚么这样抱着她?”

谢琅眉头微蹙,颇有点无奈,却依旧温柔的解释道:“姬氏很早以前就是我的妇人了。”转眼,谢琅又温和地说道:“我今次来,就是带我的妇人回家去。诸位还是让一让吧。”

几乎是谢琅那句“带我的妇人回家去”几个字一出,蓦然的,四下哭声一片。

这哭声开始还只是十几个,转眼到了几十个。看到众女越哭越惨,哽咽声声泪如雨下,谢琅苦笑一下,他脚步不停,笔直地朝着众女走去。

他这般强行走来,众女哪里还敢堵着,自然而然的一个个散了开来。

转眼间,谢琅便来到宴客的院落。

远远看到脸色苍白的安华公主,谢琅的唇角浮起了一抹笑,他优雅地走到她面前,低头盯了安华公主一眼,谢琅极是轻柔地说道:“内子今日,还真是蒙公主盛情相待了!”那“盛情”两字,自是被他加重了声!

谢琅一言道出,安华公主整个人便是一软,看到她表情实是不对,急急赶来的周玉脸色沉寒。

周玉也罢,众宾客也罢,谢琅都只是微微颌首示意,然后,他便转过头,就这么横抱着姬姒,风度翩翩地出了安华公主府。

第一百六十七章 宣布定情

转眼,谢琅抱着姬姒上了驴车。

可是驴车才刚刚驶出一步,便有一个急急的女声从外面传来,“十八哥哥,十八哥哥,是你吗?”

谢琅一手搂紧扭动不休的姬姒,慢慢掀开车帘一角。

对上他温柔澄澈的眼,外面这个不知名姓的美貌小姑顿时流下泪来,她急急说道:“十八哥哥,她们说你刚才说了,姬氏是你的妇人……可是可是,你不是早就弃了她的吗?”

面对这陌生的小姑几近无礼的话语,谢琅依然一派温雅,他微微颌首,挺温柔地说道:“你说错了,我从来就没有弃过她。”

那小姑几乎慌了,而这一转眼,又有几个小姑围了来,接着,另一个小姑哽咽地说道:“十八郎骗人!你当初明明就弃了那姬氏女的!”

谢琅十分耐心地听着,只是她们话音落地后,他又挺认真地回道:“我确实从来没有弃过姬氏!”

说到这里,他微笑着命令道:“走吧。”

“是。”驭夫立马应了,驱着车驶过一众呆怔的小姑们,进入了街道中。

就在谢琅准备拉下车帘时,突然的,他竟是闷哼了一声。几个部曲听到这声音,连忙紧张地看来,可这一回头,他们看到的却是自家俊脸晕红的郎君。见状,他们心中格登一下,迅速地转过头去。

这时,谢琅压低的声音传了来,“这一路只怕不得安生了。”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前面的街道处,几辆驴车一字排开挡在路中心,把谢琅的去路挡了个干净!

看到那些驴车里苍白着脸含泪望来的小姑们。又回头看向微敞的车帘内,一时连忙把扯开的衣襟重新束拢,一时又把墨发迅速抽了回来,时不时还因疼痛而发出一声闷哼的谢琅,谢广突然有点想笑。

不过他清楚地知道,饶是自家郎君现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狼狈,他也万万不能当着他的面笑出声来。于是。他连忙和几个部曲一道。转过头看向另一个方向,那表情真是专注至极!

几个世族小姑,和一些路人再次挡住了谢琅的去路。

一个小姑掀开车帘。苍白着脸轻泣道:“刚才听人说起,十八郎为了姬氏女大闹安华公主府,可有其事?”

见到谢琅那双澄澈悠远的眸子只是温柔又无奈地看向自己,也不说话。那小姑更伤心了,她咬着唇又道:“十八郎。你这般全心全意地对待一个寒门女,那我们怎么办?”她这话一出,又有一个小姑在那里哽咽道:“十八郎,你若娶妻。自有王袁之女,那等门第我们敬仰都来不及。你若纳妾,也定然是门第不凡才情出众的一百世家之女。我们便是心中有妒,可也终有一线希望。可你明明弃了姬氏女的。如今却当众闹了公主府,你是想告诉我们你的心都被那姬氏女夺了吗?你这样做,叫我们情何以堪?”

紧接着,又一个小姑哭道:“十八哥哥,你若联姻我们无恨,可你若为了一人反反复复颠颠倒倒,我们却是好生恨苦!”

谢琅很想叹息。

他又伸手按紧缠在自己身上摩娑不休的姬姒。因姬姒在他身上摩挲得太厉害,谢琅知道自己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而且,因着她时不时的一些动作,他的喉结都滚动了好几下,俊脸更是潮红得不像样。

谢琅伸出修长的指节,在不经意间又拉下一点车帘后,他清泉般温柔的声音徐徐地传出,“你们都是多情之人,自当知道,这世间唯有情之一字,最是不由人。”

谢琅这话,简直是最直白地承认他对姬氏曾经反反复复颠颠倒倒,他也真对姬氏女动了心动了情。一时之间,众小姑大是绝望,哭声四面而来。

在她们痛哭流涕时,驭夫连忙驱起了驴车,就这样,在众小姑的恍恍惚惚当中,谢琅的驴车再次冲了出去。

驶了十几步,谢广回头,他看到自家郎君衣襟处被扯得大开,一只雪白丰腴的小手正轻轻在他锁骨喉结处抚动,而随着那小手的动作,自家神仙般最是雷打不动的郎君,已经额侧青筋横露鼻尖法出,谢广不由忍着笑说道:“郎君尽管拉起了车帘,若是再有小姑拦路,就由我们代答便可!”

几乎是谢广的声音一落,也不知驴车中的姬姒做了什么,谢琅竟差点呻吟出声,他连忙又把车帘拉下一点,再清清冷冷地回道:“不可,她们询问,是想知道事实死了这条心,你们回了话也是无用。”几乎是最后一个字刚刚落下,谢广便听到自家郎君“唔”了一声,竟似被什么堵住了唇一样。

听到那个声音,谢广还来不及发笑,猛然又听到驴车中传来自家郎君“咝”的吃痛声,当下,他担忧地问道:“郎君,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一落,谢琅那有点恼羞成怒的轻语声便传了来,“无事,不小心咬了一下舌尖。”

只怕不是一不小心咬了舌尖,而是那个缠着郎君索吻的姬氏,吻了后又恨从中来咬了他一口吧?

谢广既想到了这一点,几个部曲也都想到了,当下,几人都低下头苦苦地憋起笑来。

就在这时,前面再次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这喧哗声有点响,谢琅匆忙拿起手帕拭去唇上的血迹后,优雅地把车帘再拉开一角。

这一次挡在道路前的,足有十几辆驴车,而驴车外的一众女流,则有四五十人。

这么十几辆车堵着,四五十个小姑拦着,一时之间,直是把前方的街道堵了个密密麻麻。

待得谢琅的驴车驶来,一辆驴车越众而出,驴车中,传来一个小姑清悦的声音,“听闻十八郎在安华公主府中。抱着姬氏说出“内子”两字,此言可真?”

几乎是这个小姑的声音一出,四下哗声大响。一时之间,街道两侧,数百行人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片刻后,只听得谢琅悠然悦耳的声音从驴车中徐徐传了来。“你听到的没有错。我是说过这个词。”

谢琅这话一出,四下围观的人像是煮沸了一般,直是炸了起来。于此起彼伏的嗡嗡声中。一个小姑有点冷厉的声音传来,“十八郎如此,却是准备宠妾灭妻么?”

这“宠妾灭妻”四字一出,刚才还闹哄得宛如菜市场一样的街道蓦地安静下来。

驴车里。谢琅却是笑了,转眼。只听他轻缓的声音传来,“我从不打算娶妻,何来宠妾灭妻一说?”

他竟然说,他从不打算娶妻!

谢十八郎竟然说。他从不打算娶妻!

于四周无比的安静中,几个坐在不远处的阁楼上的小姑同时青了脸。这几个小姑,看其排场观其婢仆。便知道她们是琅琊王氏和陈郡袁氏的几位庶女了!

琅琊王氏和陈郡袁氏的门第虽高,可他们纳妾时。那妾室的门第却是可以低上几个档次的。本来,这种妾室所生的庶女,一般而言也只能嫁身份相当的庶子。但是,因为这一代的王袁两家的嫡女不多,这些庶女竟是都有机会嫁给谢琅了。

如果她们其中的某人能够嫁给谢琅这样的顶尖士族子弟,那对她们以及她们母族的好处之大是无法形容的。别的不说,在这个“财婚”之势越来越大,很多的世家都被不肖子弟渐渐耗空的现在,属于谢琅私人搜集,他的家族没有资格拿去的财产,就可以养活三四个普通世家。而只要他娶了妻,这些财产就会交给他的妻室打理,已经被皇帝盯上的谢琅如果在哪一天死去,那些财产更是会传给他的正妻所生的儿子!到了那时,众庶女背后的家族,就能有着无限的操作空间!

所以,谢琅那句“我从不打算娶妻”的话一出口,那几个存着几分侥幸的小姑,简直恨苦到了极点!

见到那些小姑还堵在前面,谢广和众部曲开始上前赶人,而当驴车再次越过众人时,谢琅一边拉下车帘,一边低声吩咐道:“行了。接下来注意点。”

谢广连忙忍笑回道:“是!”转眼他又强调一句,“郎君尽管放心!”

谢琅这时也不再理她了。

拉严车帘,谢琅转头看向因为挣扎扭动了大半天,而衣裳褪下了大半,直露出雪白的膀子和香肩,以及两条纤细修长的雪白大腿的姬姒。

堪堪回头,谢琅的目光便落到了她那血迹斑斑的玉腕和大腿上。

转过身,轻轻把兀自扭动着,像一条妖蛇一样媚态横生的姬姒压在车板上,谢琅先是在她香汗涔涔的额头上印上一吻,低哑着声音,谢琅呢喃地说道:“阿郎一直都在想着,等给了你一个名份后再碰你,如今看来,这个承诺是没有办法实现了。”

转眼,他抬起她雪白的手臂,在那被金钗插得血迹斑斑的伤口上轻轻吻了吻后,谢琅慢慢闭上了双眼。

他低着头,唇瓣一动不动地压在那伤口处良久,才声音极低地说道:“你看,阿郎不过是对人说一声,近期会离开建康养病去,你就被人算计成这样子了……就这样,你还总是想弃了我,总是想招赘一个什么奴隶美男当夫婿,明明阿郎都主动示弱了,你昨晚还心如铁石,一点也不担心我会摔倒昏迷……今儿这教训,你可要记牢了!”

说是这样说,虽然也是他故意放出那个他已经离开了建康的流言,才导致姬姒被人暗算。可眼下,当谢琅看到她雪白的肌肤上,那一处处被金钗刺出来的血洞时,双眼中还是闪过了一抹疼惜。

仗着身躯高大,谢琅结结实实地把姬姒压在身下,然后,他轻轻吻过她手腕上的伤口,又俯下身去,温柔的用他那完美的唇瓣吻过她大腿上的血洞。

那些血洞很浅,伤口早已愈合,只是因为没有做清理,血洞旁边血迹斑往,印在姬姒那白得晃眼的皮肉上,直是触目惊心。

谢琅亲了几下,又把那些伤口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这才抬起头来。

他刚刚抬头,便是呻吟一声,却是一直陷入情潮中,不停扭动着的姬姒,那腿竟蹭到他胯下磨蹭起来。

听到外面传来的人语喧哗,谢琅连忙压住脱口而出的呻吟,他迅速地伸出手,一手紧紧扣下姬姒乱蹭乱动的欲望,一边抬头看向了姬姒。

朝着姬姒看了一眼,谢琅伸臂从一侧车壁间拿出一小樽酒来。只见他把那酒水朝着姬姒一淋!

为了绝对的控制住姬姒,安华公主下的药量极大,因此姬姒一直都处于完全失去理智下的迷乱状态。

而酒,是能解去焚情香的一部份药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