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原因?”

“……不大清楚。”

王译信摇摇头,“官场太复杂,有许多事不能只看表面。”

“您都不大清楚,四皇子殿下会知道?”

“应该不会。”

“那就行了。”王芷瑶对顾天泽说:“不管谢家会不会因为这桩官司倒霉,我是不想看五堂姐得意的,麻烦三少给四皇子送个消息,就说王芷璇爱慕着永安侯世子。”

“瑶儿!”

“有人辱你,我帮你报仇,何错之有?况且,我又没说假话?五堂姐如果不是被永安侯世子的婚事刺激,也不至于找寻谢家的麻烦,关心陌生的永安侯世子……五堂姐还不够爱慕他?您对他们仁慈,我可容不下他们欺负您。”

王芷瑶嘴角勾起,自嘲的说道:“您是我爹呐,为您出口恶气,是女儿应该做得。”

“……”

“我同三少先走一步,您慢慢想,仔细的想,不知王端瀚能在锦衣卫里挺上多久。”

“瑶儿,你听我说,我并不想……不想……”

王译信拽住王芷瑶的胳膊,“我会秉公处置。”

“我看着呢。”

王芷瑶轻轻拂去王译信的手,疏远淡淡的一笑,“锦衣卫衙门太阴冷,我不喜欢,先走了。”

在门口,王芷瑶翻身上马,对身边的顾天泽肆意的说道:“三少,陪我遛马去,在京郊凉亭,你能追上我的话,我亲你一下,追不上……”

“如何?”

“自然是你亲我一下啦。”

王芷瑶大笑着打马极行,顾天泽心中泛起一丝的心疼,可他更喜欢此时肆意敢同自己赛马,调戏自己的小七,回头看了一眼追出来的王译信,“我会照顾她。”

当着王译信的面,顾天泽把阿四叫来,吩咐阿四给正焦头烂额的四皇子送信。

王译信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转身回锦衣卫衙门,“看好她,她少一根汗毛,我同你拼命。”

第二百三十三章 相杀

纵使在气头上,王芷瑶也做不来在京城纵马狂奔。

京城的大街很宽阔,彼时正值午后,温度很高,因此街上的行人极少。

顾天泽眼见着王芷瑶控制马速,疾行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

以前王芷瑶鄙视横冲直闯不顾路人的官二代,她如果纵马狂奔,又同她鄙视的人有何区别?

气愤,失望,不该发泄到别人身上,即使街上行人不多,也不能看轻人命。

烈马和名车一样。

出了京城,在更为宽阔的官道上,她才撒开劲儿狂奔,强风带起衣衫,吹乱她的发丝,也吹散她的不甘心。

顾天泽一直跟在后面,倒不是骑术比不过她,顾天泽在琢磨,是被亲好呢?还是亲人好?

小七在马背上的英姿值得珍藏在心底。

自从王四爷浪子回头后,很少再见小七如此情绪奔放。

虽然沉稳的小七也很可爱,但远没有今日让他痴迷。

“让他放弃亲生儿女,我是不是很坏?其实我不想逼他的……”

京郊凉亭里空无一人,王芷瑶低声道:“我知道他是心软。”

“王四爷……总会明白。”

“明白有什么用?亲情血脉无法割舍。他可以无情,做不到绝情。”

王芷瑶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芳草的味道扑鼻而来,“算了,本来我也没指望他。他能哄好,疼惜我娘,给我娘幸福就好。如果他所做所为并非出于真心爱慕我娘,我希望他能瞒我娘一辈子。别让我娘察觉到他的勉强,补偿意图。”

顾天泽把马鞍下藏着的水壶递给王芷瑶,对王译信和蒋氏的感情,他不明白,也说不出大道理,更不会安慰王芷瑶。

这方面毕竟他自己都没弄懂过,因此他只是默默的陪着王芷瑶,听她抱怨,听她不平。

王芷瑶一边念叨,一边扬马鞭抽打凉亭旁边的草木。

顾天泽开口问:“你想怎么做?”

“嗯?”

“我是问灭门的案子你想要什么结果。”

“……让真相大白天下,该是谁得罪儿,谁领。”

“小七。”

顾天泽从她手中夺下鞭子,目光深沉中隐含着一丝心疼,忍不住抱了抱她,“真相,铁证从来就不是最重要,端看操纵局势人的手段。师傅除了有难以割舍下的慈父之心外,他……考虑得会很多。”

“什么意思?”王芷瑶皱紧眉头,“他有额外的顾虑?”

“我让人问过侥幸逃脱的女子,她什么都不知道。说来讽刺,最后能让幕后凶手保命的东西——就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双季稻。”

炙热的阳光也无法驱散王芷瑶心底窜起的阴霾,眼睫轻颤,紧紧抿着嘴唇,顾天泽握紧她的手:

“先皇突然驾崩,陛下以太子名分登基,然当时帝位不稳,陛下只能册太后,让太后帮着他料理皇贵太妃,同时在前朝,陛下也着实忍耐下好些曾经轻视太祖高皇后的大臣,赏赐他们,恩宠他们,让他们不再叫嚣。同时陛下也寻遍借口诛杀大臣,当时死得人,被灭掉的家族不少,说血流成河也不算夸大。陛下软硬兼施,稳固了朝局,为今日的盛世,独断专行奠定了根基。”

“你是想说,要看价值是么?”

“……”

顾天泽停顿了一会点点头,“那家人已经死了,谁杀得他们不重要,陛下会弄出明正视听的凶手,让百姓们相信世上还有公平,公正。”

“陛下会放过她?”

“只要她够安分,足够机智,纵使是她设谋杀人,陛下也不会在此时降罪。双季稻可为国朝增收,让百姓都能吃上饭,是陛下的德政,也是让陛下名垂青史的功绩。”

“如果有人掌握双季稻的秘密呢?”

“陛下绝对会严惩真凶。”

顾天泽反问道:“你懂双季稻?”

“……”

王芷瑶的不甘心一瞬间被羞愧取代,不懂!

她没有百科全书,也没空间系统,更不是务农的人。

她甚至连稻谷都分不清,更从没靠近过农田,像她这样普通的女孩怎么会明白双季稻?

这些官场上的阿谀我诈,本来顾天泽不想让她明白。

“如果我说想要王芷璇身败名裂,你能做到么?”

“嗯。”

“真的?”

“我不骗你,即便幕后主使不是她。”

“算了。”

王芷瑶扬起浅浅的笑容,摇头道:“我说算了,比起让她身败名裂,我更希望三少能平安。”

如果弄死王芷璇,顾天泽必然会得罪更多的人,一个不好,乾元帝会不会怪顾天泽不识抬举?阻挡乾元帝的德政?

王芷瑶不敢去赌。

“小七……”

“方才我赢了,所以亲你一下。”

王芷瑶眼睛弯弯的,嘴唇轻吻过顾天泽的脸颊,低声道:“有三少在,真好。”

现实很残酷,她却可以抓住真心疼爱自己的人,老天爷不算亏待了自己。

相反带着诸多金手指的王芷璇在不停的作死,失去资本,即便这次因为只有她掌握双季稻的秘密逃过一劫,以后的日子,乾元帝只怕也会找回来。

能做帝王的人,都有一副好耐性。

……

又过了两日,王芷璇见到姗姗来迟的四皇子。

还没等她说话,面色阴沉,浑身透着吝气的四皇子气急败坏的迎面给了王芷璇一记耳光。

王芷璇的脸庞肿得很高,“四爷……你打我?”

“爷不该打你?”

四皇子最近两日真可谓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谢家顷刻间被乾元帝问罪,让他最近半年的心血付诸东流,顾天泽又在一旁火上浇油,更让四皇子心中的怒火难以控制:

“水性杨花的贱人!你还敢说把爷放在心上?”

她去寻永安候世子的事情,四皇子已经查清楚了,顾天泽并没有冤枉王芷璇。

四皇子不仅被玩弄了,还在顾天泽面前丢了面子,焉能不气愤?

“一个,两个都是如此,既然你们看不上爷,何必来招惹爷?”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脑袋上绿油油的,给旁人带绿帽子,倒是无所谓。

马明燕在皇宫里藏药勾引男人,已经让旁人偷笑掉了大牙,四皇子为讨好乾元帝,忍了下来,护着马明燕,依然把她当作侧妃。

谁知经常给他写情诗,口口声声说世上最爱自己的人竟然勾引,示好永安侯世子,这让对王芷璇动了几分真心,颇为得意的四皇子如同一盆冷水浇头,如何受得了?

王芷璇可不是动不得的侧妃马明燕。

四皇子眼里的杀意外泄,刺激得王芷璇忘记了脸庞的红肿疼痛,只想躲开处在暴怒边缘的四皇子……

没等她跑出来两步,王芷璇的脖子一把被四皇子卡住,四皇子狰狞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好似地府勾魂索命使者一般,“四爷。”

这是王芷璇两辈子都没见过的四皇子。

无论是前生有雄心壮志且内敛得让人心疼的四皇子,还是今生偶尔情绪外漏的他,都不像今日……王芷璇呼吸困难,拼命的挣扎,尖细的指甲挠向四皇子,同时王芷璇藏在身上的迷药甩出,四皇子躲闪不及,脸上被挠出一道伤痕。

“贱人!”

四皇子闻到香气后,身体站立不住,双腿绵软,栽到地上。

浑身无力,神志却是清醒的,四皇子后悔没一下子弄死眼前喘着粗气,逃过一劫的贱人!

王芷璇比四皇子也好不到哪去,先是挨了一巴掌,后又因为被掐,脖颈上留着深深的拇指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也无法让她有呼吸的感觉,上一刻她距离死亡如此的近。

“怎么会?怎么会?”

喉咙很疼,王芷璇双膝跪在地上,试论落魄的盯着四皇子,“你怎么舍得杀我?怎么舍得?”

“……”

四皇子想骂王芷璇不知羞耻,骂王芷璇是朝三暮四的贱人,却说不出一句话。

如同王芷璇没想到四皇子的凶残一般,四皇子也没料到王芷璇敢反抗,敢对他用药。

他后悔把侍卫留在了门外,并说没有他的命令,侍卫不许进来。

如今他成了任人宰割的人,王芷璇有足够的力气杀死自己,四皇子压下怒气,一双眸子溢满失望,痛苦,以及一丝的后悔,怜惜,“璇儿……璇儿……”

“我就知道,四爷为外面的事情烦心。”

王芷璇道:“四爷不会害我,对吗?四爷?”

四皇子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眨眼表示他绝对不会伤害王芷璇。

“我知道四爷听了闲话误会了我,可我做错了什么?我哥哥检举谢家的罪证也是为了匡扶社稷,为冤屈的百姓请命。四爷不是说过,得民心者得天下嘛,我哥哥貌似承上罪证,还不是为了我们?况且谢家是五皇子的铁杆,仅凭联姻不会让他们投靠四爷。四爷,我做一切……真真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

“……”

四皇子并不在意这番辩白,只有浓浓的恨意,面上却不曾显露,什么时候,他能恢复力气?

谢家……一提起这事,四皇子就头疼,永安侯世子,也就是他表弟是个死心眼儿,谢家被锦衣卫彻查后,他依然让永安侯夫人去谢家提亲,四皇子差一点被自己的表弟气个倒仰,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表弟性情古怪,可没料到会如此的诚信!

“四爷怀疑我。”王芷璇依偎进四皇子的怀里,含情道:“今日便给了四爷,证明我的清白。”

第二百三十四章 媾和

依偎到怀里的美人,四皇子难掩惊讶。

王芷璇很美,只是如今红肿的脸庞破略破坏她的美,不过却也显得她楚楚动人,更能刺激四皇子隐藏在心底的嗜血和暴虐。

四皇子是男人,一直很想要王芷璇的男人。

以前王芷璇若聚若离,忽近忽远,弄得四皇子百爪挠心,既想同王芷璇成就好事,又怕唐突佳人,失去暧昧的氛围。

没想到今日王芷璇主动把自己清白的身躯交给他。

燥热向下身聚集,灼热碰触到柔软无骨的小手,越发粗壮。

“璇儿……”

四皇子脑子里还维持着不多的理智,并没完全沉迷于美色,目光灼热的注视着王芷璇,沙哑的说道:“你想要什么?”

“要你,我只要你!”

王芷璇似树懒一般死死的攀附着四皇子,白玉的双臂紧紧的缠绕四皇子的脖子,红艳的朱唇凑近,似苦似笑,“你方才误会我,我很伤心,也很生气,甚至不想再理你……”

“……”

四皇子想问的话被王芷璇堵在口中,四片唇瓣紧紧的贴在一起,小巧的香舌欲迎还拒引诱着四皇子深入。

直到两人喘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王芷璇面如潮红,娇喘微微,眼睛亮得似碎星陨落,再次紧贴四皇子:

“谁让我离不开你,我知道四爷因为重视我才会误会。因为旁人的几句谗言,我便要死要活的同四爷分开,岂不是趁了他们的心思?”

四皇子身上恢复了气力,仔细的看了王芷璇一眼,“你不后悔?”

“只要能同四爷在一起,我无悔。”

王芷璇眸子蕴含着深情,整个世上好像就四皇子一个男人,没有四皇子,她活不下去,她甘心情愿为四皇子奉献一切。

绝色美人露出这副表情时,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四皇子暂且放下对王芷璇的怀疑,占了她的身子,她就是自己的人了。

不再犹豫,四皇子把王芷璇抱上了床,顷刻,随身衣物散乱一地,两团白肉滚在一处,王芷璇最喜欢的肚兜挂在屏风上……白莲图样在此刻绽放。

破瓜对女人来说很疼,很难受,四皇子却只顾自己的欲望,激烈的冲击着,王芷璇努力放松身体,敞开最柔软地方,死死的抱着四皇子,口中呻吟着:“嗯,慢点,慢点,四爷……奴奴受不住。”

一次不够,在四皇子爆发后,他让王芷璇趴在床上,从后进入,王芷璇咬着嘴唇,压抑着屈辱,眼底的泪水越聚越多。

疼,她身体没一处不疼,更让她痛苦得是尊严丧尽。

她没有婚礼就同四皇子媾和,四皇子对她的态度不似放在手心里的珍宝,完全把她当作泄欲的工具。

王芷璇的自尊心一片一片破碎,这比失去贞洁更痛苦,对她的伤害更重。

可是……除了把自己交给四皇子外,她又有什么办法?

王芷璇虽然痛苦,依然扭动着腰肢,呻吟着迎合四皇子。

“四爷,我同你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怎么?”

“……我不想同马姐姐一起入府。”王芷璇乖巧的靠着满足的四皇子,深情中隐含着一丝醋意:“我想四爷就我一个女子,可我知道一切只是我的妄想。”

四皇子满足极了,不愧是绝色美人,王芷璇曼妙的身体给了他欲仙欲死的享受。

尝遍诸多女子,没有一个比得上王芷璇。

在床上,王芷璇不仅娇媚,顺从,还能配合他,这点尤其让四皇子满意。

房事过后,她又像一直小猫一般乖巧,四皇子不介意给听话的宠物点甜头,毕竟她的身体让他很是愉快……把王芷璇弄进府里,让她只伺候自己也不错。

至于谢家的事儿,四皇子还是在意的,因此对王芷璇的谄媚表现得兴致不怎么高。

“四爷。”王芷璇在四皇子胸口画着圈圈,“您就答应我吧,看您同马姐姐在一起,我……我会伤心死的。”

“就这么着急入府?”

“……我怕旁人再在四爷耳边嚼舌头,破坏我同四爷的感情。”

“爷考虑考虑。”

“好,您慢慢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