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译信死命的扒着窗棂,做出一副怎么都不肯走的样子,耳朵立得笔直笔直的,不听到最后,他怎么放心?

清水变浊,丑女变美人,王芷瑶的肌肤在顾天泽手中重现珠光般的光泽,手指划过细腻的脸颊,顾天泽的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黑,粉嫩的嘴唇散发着诱人的味道……他不想再忍下去,手中的帕子掉落在铜盆中,水珠飞溅起来时,他也吻上了甜美的嘴唇。

果然如同想像般的甜美,不,比想得更嫩,更甜,更美好。

被突然袭击,王芷瑶一时慌乱反倒给了他可乘之机,被他拉近怀里,霸道的舌头硬是挤进来,容不得她躲闪,容不得退缩,他的味道顺着口鼻渗入身体里,霸道的侵占着每一寸地方。

他们曾经接吻过,但那次只是嘴唇相碰,浅尝则止。

这一次,他像是一匹饿了许久不见肉味的狼,恨不得把她一口吃进肚子里去。

“呜呜……呜呜……”王芷瑶的腰被勒得紧紧的,身体后仰,更方便他越吻越深。

勾着他脖子的手臂改为捶打,快要窒息了!如果她死于热吻,会让多少人笑掉大牙?

在脑袋彻底陷入昏厥前,她得到喘息机会,然而顾天泽并没远离,他轻吻着她的嘴角,深邃的眸子除了欲望外,多了一分的得意,王芷瑶没有力气去想他到底得意什么,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嘴唇因为他温柔的对待越发酥麻,“三少……”

顾天泽死死的禁锢着她,拇指摁住她的嘴角,容不得她拒绝,沙哑的说道:“我早就想这样……一直就想……初次在枫华谷见你时候,你在马背算计我,靠近我就跑了……我当时就想堵住你这张嘴,可是……”

发狠般打横抱起王芷瑶,动作却意外的轻柔,两人额头相碰,目光相对,“你以前眼里只有你娘,你哥,你爹……看不到我,从今日起,你眼里只有我一人。”

砰,王芷瑶不轻不重的被扔到了床上,该表扬顾天泽,便是在情欲高涨时,也晓得不会弄伤她。

“三少。”

眼前的人,怎么让王芷瑶心慌慌呢?可又想着他接近。

“等会,小七,这是只属于我们的洞房。”

顾天泽强忍着高涨急迫的欲望速度极快的推开窗户,“看够了?”

乾元帝:“……”

王译信:“……”

第二百九十章 反制

四目相对,哦,不,该是六目相对。

喜房内的烛火啪得一声,绽开了灯花,惊醒在窗外偷听的一对君臣。

阿泽生气了。

如果不是生气,阿泽俊脸上该是愉悦的,双眸该是亮亮的,不会似现在脸上刮下能刮下几层寒冰,透着一股严冬的寒意。

乾元帝虽然也为阿泽要水的时间忧心,可他一直很相信自己养大的孩子,就算阿泽有难言之隐又怎么着?照样不缺女子侍奉。

别看他今娶妻,还会有许多未嫁闺秀哭着喊着上杆子做妾。

让女子侍寝,不是只能自己上,还有许助趣的小工具。

王译信的念头同乾元帝截然不同,此刻便分出,谁是王芷瑶的亲爹了。

突然被抓偷窥新房,王译信也觉得羞愧,原本他是想阻止乾元帝偷窥的,偏偏顾天泽要水了,他怎能没听明白就走开?

事关女儿一生的幸福,他宁可丢了脸面,被世人认为是猥琐的人,也要打听清楚。

“阿泽……”手把着窗户,王译信艰难的开口,“你方才要水了?”

没等顾天泽说话,乾元帝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论厚脸皮,其实皇帝绝对属第一,整日被御史们挑毛病,动不动就上本让他怎么做明君,乾元帝早就练出虚怀若谷,却一字不听的本事。

他一拽王译信的胳膊,怒道:“朕说不来,偏偏你非要拽朕过来,哪有女儿入洞房,你个做父亲的在外面偷听?你又不是没有夫人的老光棍,就算是疼女儿用得上来偷听?”

王译信:“……”

乾元帝直接掰开王译信紧握着窗棂的手,死命的往一边拽,回头对顾天泽笑道:“阿泽尽管回屋去,有朕看着谨之,绝不叫他再打扰你。”

“陛下……”

王译信的声音让闻讯从床上起身,躲在屏风后的王芷瑶脚下一滑,满是委屈,满是幽怨,满是……满是小受的声音怎么破?

莫非王译信弯了,不再是笔直笔直的?

乾元帝厌恶男风,国朝男风不盛,但勋贵纨绔公子总有几个使得好的俊秀小厮,王译信也因俊美绝俗的相貌,儒雅清高的气质被好这口的人惦记着。

以前他是冠文侯王家最出名的少爷,惦记他的人不敢乱动,如今他是吏部尚书,文武侯,旁人更只能暗自眼馋着。

蒋氏不仅要同一群女人争王四爷的心,还要同男人争吗?

王芷瑶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脑洞开得有点大。

“叫朕,朕也不会原谅你!哼,还不跟朕一起离开。”

“……”

屋里,屋外一片寂静。

“阿泽。”王译信挣扎着抵抗乾元帝的拉拽,仿佛顾天泽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今日女儿成亲,王译信身上官威敛去,从衣着上看,完全就是一位魏晋风流的士族郎君,飘逸绝俗尽显,一双清澈黑亮的眸子满是求知的欲望,让人无法拒绝,也不忍拒绝。

顾天泽板着脸,对这对君臣的偷窥行为又气又恼,然面对岳父泰山罕见的颜色,他迟疑了一分。

“你要告诉我,你方才要水……做什么……”

“王谨之,你还有脸?”

乾元帝‘震怒’且‘努力’的拽走王译信,可从缓慢的动作看,乾元帝给顾天泽回答这个问题留足了时间。

“洗漱!”

顾天泽砰得一声关上了窗户,阴森森的说:“谁再趴在外面,下次我直接扔蜡烛。”

“皇上,洗漱是什么意思?”

王译信同乾元帝站在犄角处,“您见多识广,臣请陛下解惑。”

“朕不知!”乾元帝狠狠的敲了王译信的额头,“你把你肮脏的念头收起来,对阿泽朕比你了解。”

“陛下……您说阿泽是不是因为骑马征战弄……弄坏了?”

乾元帝闻听此话,怒火冲天,王译信接着说:“臣上次随阿泽出征,骑马疾行时总是碰到。”

乾元帝怜悯起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王译信,一片爱女之心也算难得了,“你当朕没想到?朕给阿泽特定的盔甲不存在你担心的事,要不你看你岳父——蒋大勇,他征战了一辈子,从小兵到将帅,他可曾弄坏了自己?”

“看您说得,如果岳父不成,哪有臣的夫人?”

“……”

乾元帝又恨不得把王译信掐死,莫非谪仙的脑袋就是同旁人不一样?

“武将没一个不中用的,妻妾成群居多,大勇同其夫人是患难夫妻,所以不纳妾,朕听说过,身手好的人行房上也比寻常人持久,阿泽的功夫是朕请高人教的,便是百个你捆成一个人也打不过阿泽,朕看你不需要……”

王译信脸色变得惨白,“陛下说功夫越好,行房越厉害?”

“朕是说过。”

“不是臣没用,一百个臣的确打不过顾三少。”

“所以你不需要担心。”

“不,臣更需要担心,如果阿泽真比臣厉害一百倍,臣女怎么办?”

乾元帝:“……”

王译信异常苦恼着,到底阿泽不行还是太厉害:“陛下,您说两句啊。”

月色之下,王译信略带苦涩踌躇的俊脸越发显得特别‘脆弱’,被喜好男风的人看去,不得疯了?

乾元帝低声道:“先不说阿泽是不是比你中用一百倍,朕来问你,你第一次得女子侍寝,多久泄了出来?”

“啊。”王译信傻愣愣的模样,显得极好欺负。

“朕告诉你,阿泽还是……童子之身。”

乾元帝找到了让人信服的理由,“朕给他安排过宫女侍寝,他没用,朕担心他不懂,才会同你去听洞房。”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莫非阿泽不懂,陛下您还亲自去教?王译信暗自唾自己龌龊的念头,乾元帝是典型的想看热闹,“您说得臣明白了,这么想,要水也不算太快。”

乾元帝道:“你还不算糊涂,两个孩子都太纯儿,朕不放心,不过也容不得旁人多加非议。”

“您说得是。”

王译信点点头,拱手道:“臣代他们多谢陛下厚爱。”

“朕把阿泽当儿子看待,也庆幸他不是朕的亲生儿子。”

乾元帝道:“怀恩。”

“奴婢在。”

“封口,今晚的事情……朕不希望听见一点风声。”

“奴婢遵旨。”

“谨之,夜色正好,走,陪朕喝两杯去。”

“遵旨。”

乾元帝领着王译信向侯府密林中走去,等庭院寂静下来,从房顶上传来一道声音:“三少,他们去了何处?”

月光扫落侯府琉璃瓦的屋脊,依偎在一处的黑团子化作两道人影,其中一俊挺的少年松开禁锢身前少女的手,低笑道:“自然是能看到三个月亮的仙境,我告诉小七一个秘密,连我都没同姑父一起去看过三个月亮,岳父大人是第一个。”

“啊。”

王芷瑶不知该如何是好,沮丧的托着下颚,忍不住掐了顾天泽腰一把,“都怪你!”

“怪我?”

顾天泽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呵的暖气,顺手为她系紧披风,夜色很凉,她只穿了亵衣和披风,“是谁让我上房来的?”

方才赶跑偷窥的君臣后,王芷瑶就拽住顾天泽的胳膊,死活不肯上床了,非要偷窥回来不可。

顾天泽熬不住她百般耍赖哀求,便带着她从后窗后蹦到琉璃瓦上,正好乾元帝毫无防备,又怕锦衣卫多言,乾元帝便把高手都打发到十步之外,顾天泽功夫本就极好,虽是带着一个人,但想掩藏身形,锦衣卫高手们一时半会发现不了。

“不是我出主意,哪里知道要水会让他们想这么多?”

王芷瑶一头扎进顾天泽怀里,“阿泽,你真是童男?听爹说,好像童男不……”

“我会让你知道的。”

顾天泽抬起怀里搞怪人的下颚,狠狠的吻上去……月亮适时的躲进云彩里,周围变得暗淡,静谧。

第二百九十一章 蟹肉

在房顶上总不大适合,顾天泽强忍着将软成一团的小七用披风盖得严严实实,扛上肩头,跃下来,顺着敞开的后窗重新钻进新房。

尚未倒掉的水倒映着喜烛,崭新的铜盆金光粼粼,耀人双眸。

想到方才在房顶上偷听到的对话,新婚小夫妻两人对视浅笑,任谁也没想到会闹出如此多的误会。

彼此面对面跪坐,额头相抵,鼻尖相碰,气息交缠,顾天泽目光越来越深,王芷瑶被吻得红肿的嘴唇越来越红肿,一向脸皮比较厚,很少有羞涩感的她也在他的目光下恨不得躲起来才好。

顾天泽对旁人极为傲气,霸道,便是对皇子,从不改变性情。

以前他对王芷瑶却很体贴,细心,可说得上是温柔,又有几分特有的傲娇之气,让王芷瑶对他逐渐放松,任由他攻占了一颗芳心。

王芷瑶无法对傲娇的他狠心拒绝,所以牵手,给抱抱,就是初吻也交了出去。

然而今日……顾天泽的霸道尽显,方才没问过自己就直接扛进门,实在是有违他平时的作风。

温柔,体贴的男人固然让人心动,霸道的男人却让王芷瑶心跳加快,原来再独立,内心再坚强的女人也会想要一个狂霸拽的男人,难怪这类的男主永远是言情小说中最受欢迎的,哪怕被无数读者吐槽,也难改他们的男主地位。

何况王芷瑶本身就不是敢同男人比肩的女强人。

她只是个误入时空的小女人,能被别人宠着,她万不会感觉丢人。

顾天泽一步步逼近,她的身体渐渐后仰,最终平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晓得这回便是天王老子来了,顾天泽也会先做过一遍再说。

掌心微微的沁出冷汗,顾天泽眼睛越来越亮,目光似拧成绳索紧紧的捆住了她。

“三少……”王芷瑶嗓子发干,嘴唇也发干,下意识的舔了舔微肿的唇瓣,却不知她无意识的动作,让顾天泽更是恨不得化身为狼,把眼前的人整个吞进肚去,只听她嘤咛,“我不是你的猎物,是你妻子,别……别太狠了。”

他整个人压上去,不再用手臂支撑着身体的重量,覆盖上她整个柔软的身体。

不仅软,隐约还能嗅到不同于香粉和衣服熏香的味儿,当他探进她衣襟的手碰触道柔软细腻的肌肤时,他的眼睛深沉得近乎于浓墨,“小七。”

王芷瑶想要后退不得,在他挑逗之下,脑子成了浆糊,随着他大手的游走,身上似簇起火焰一般,口干舌燥,推搡的手臂渐渐的合拢在他脑后,似无尾熊紧紧的攀附着他,“三少,好热,别……别折磨……我。”

似哭似笑,眼眸满是水雾,她绝想不到有今日。

顾天泽用力男上女下的姿势一瞬反转,本来穿得就单薄,方才亵衣扣子又被解开过,亵衣松松垮垮的搭在她身上,这回一个反转,连松垮都不成,露出肚兜,圆润白皙的肩头晶莹剔透,甚是诱人,被肚兜半遮半掩的酥胸似隐似现,顾天泽已经袭击上胸口,她慌忙挡住,恨死自己发育得极好的丰胸。

没错,王芷瑶以前胖过,减肥成功后,发觉双乳并没渐小,圆润,挺立得紧,偏偏国朝并非要求闺秀必须得有‘深沟’,太过妖娆巨乳的女子大多都不是正经人。

想当年,她吃了多少木瓜都没这效果,如今却得想办法把二次发育后越发显眼的美乳压平一点,所以王芷瑶用了抹胸,勒得紧一点,可勒得紧了,深沟越发诱人……顾天泽显然有着现代男人的审美观,对双峰之间的深沟很是感兴趣。

他炙热的指尖在她晶莹的胸口文理上游走,“好可怜。”

她后背犹如通电,麻酥酥的,下意识的问:“可怜?”

“你们主人不疼你们,我疼。”

顾天泽腰腹力量很强,怀里抱着一人,愣是能光凭着腰腹坐起身来,低头隔着抹胸轻吻被束得很紧的酥胸,舌尖勾勒出红缨的位置,用实际行动表明,他有多疼惜,喜欢它们。

王芷瑶双手忍不住插入他披散开的头发中,身体后仰,嘤嘤嘤抽泣,“嗯,不,别。”

她自己都不知口中说得是什么?

很热,很囧,也很空虚,似离开水的鱼只能干蠕动着嘴唇。

胸口一凉,他火热的唇贴在胸口的肌肤上时,王芷瑶打了个哆嗦,才发觉身上最后的遮掩已经被他悄无声息的解开,并且扔到了床下,“别……”

她蜷缩着身体,似一只粉红的虾子,而顾天泽则不容她缩回去,指腹轻浮过她每一处敏感的地方,“别怕我,小七,别怕我。”

为他敞开娇躯,为他呻吟。

他也一样让王芷瑶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他强势而霸道,不容拒绝的气势包裹住王芷瑶,动作却极是轻柔,细心得注意她每一次欢愉,把垂在她胸口的头发移到身后,再一次贴上她的嘴唇,吞掉她的惊慌失措,以及渴求,唇齿交缠间,道:“抱紧我。”

王芷瑶听命般环住他的腰,一双手掌陷入她挺巧的臀部,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阿泽啊。”

不用问,大腿根部仿佛炙热的物件越来越硬,顶在她小腹,随着她不安的扭动,下滑至溪谷,不行,她会坏掉的,顾天泽再一次把她死压在身下,方才是床头,现在是头向床尾,床头打架,床尾和吗?

“我早就想着……一直想这一刻。”

顾天泽掰开想要禁闭在一起的双腿,强行挤进去,“睁眼,小七,睁开眼睛,看着我,看我!”

睫毛被他的舔舐着,痒痒的,湿湿的,想装死,装羞涩都做不到。

王芷瑶只能把眼睛睁开,湿润的眼睫越发衬得她双眸水润欲滴,“你……”真是处男吗?

把她弄得不上不下,时而极乐,时而痛苦难耐的人没有一点经验?

“骗子,你个骗子!”

“呵呵。”

顾天泽笑了,慢慢入侵进她身体里,炙热,细腻得让他恨不得直接入到深处。

谁都晓得里面会更美好,不可言喻的美好,可是不行……小七会受伤,他额头滴落汗水,太阳穴鼓鼓的,绷紧的后背肌肉如同岩石一般坚硬,“我长在宫中,军中又许多荤段子,小七……你们都小看了我。”

绵绵的细吻落在她身上的敏感地带,挑动她的情欲,让溪谷更华润,蜜汁更多点,顾天泽难以压制的闷哼:“放松,放松,我快忍不住了,小七,该死……你太热,太舒服。”

他是乾元帝教导出来的,不敢窥视帝王临幸宠妃,但作为时刻护驾的人总会听到些什么。

他又是个勇于钻研的人,各色书册看了许多,各种姿势也都模拟过,本身本钱就大好,再高难的动作他做起来也毫不吃力。

在成亲前,他拽着六皇子去青楼密室里看了好几场春宫戏。

至于六皇子为何在今日婚宴上闷闷不乐,完全是因为流了很多的鼻血,一向风流的六皇子直到随顾天泽从青楼出来才恍然大悟,以前他白混了。

为何叫六皇子,而不叫天算?

答案是,万一事情曝光,顾天泽是被六皇子抓去的。

顾天泽晓得再研磨下去,只会让彼此更难受,“对不起,疼一下就过去了,有人这么教过我!”

“呜呜!”

喊疼声被他吞进去,王芷瑶捶着他后背,“谁说的,你告诉我……我绝对……不打死他。”

床榻微微颤抖,幔帐浮动,两道影子逐渐合为一处,彼此不分相交在一起,呻吟慢慢的溢出床外,“绝不打死他!”

回皇子府邸醒酒的六皇子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埋首六皇子妃胸口,“顾表弟可卑鄙了,他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不,披着狼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