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莞莞猛的被人打了,呆了呆之后,哭的更大声了!

“不许哭!”宁昭昭虎着脸道。

宁莞莞噎住,哽咽地看着她,眨巴着大眼睛。

宁昭昭摸了摸,从袖里抽出了鞭子。

碧芹:“!!!”

宁昭昭龇了龇牙,对已经缩到角落里的小人儿笑道:“说吧,谁抱你过来的?谁让你偷听我们说话的?”

宁莞莞拼命摇头,扁着嘴不肯说话。

她其实是做惯了这事儿的。仗着年纪小又得宠,便在丞相府内院乱窜,听到什么就都跑回去告诉胡氏。宁相宠爱她,有时候她童言稚语害死了人,宁相也从来没想过她是故意的。

这被抓包,还被堵在这儿,真是第一次…

她不相信宁昭昭敢打她…

“啪”的一声,她身边的一小块假山石被抽得石块飞溅!

宁莞莞尖叫着捂住了耳朵缩成一团,哭喊道:“你敢!你敢!我,我…”

到底是个孩子,第一次见这个阵仗,也吓得口齿不清了。

宁昭昭的鞭子控制得极好,攻击集中而强韧,看准了目标,就没有打坏别的地方。吓一个孩子,绝对是够了。说不出的爱恋

“我知道抱你来的人正看着呢,我都敢打你。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宁昭昭活动了一下手腕,邪恶地笑道:“你不说话,我就把你带回漪芳楼去…”

宁莞莞要崩溃了!

谁给了这丑女熊胆啊!在花园里就敢动手啊!要是被她带回漪芳楼,她会被打死吧!

“是,是二姐…”说着,又哇哇大哭起来。

宁苒苒?

“你二姐人呢?”

宁莞莞躲在一边,盯着她的鞭子,哽咽道:“走,走了,让我跟着你,无论你们到哪儿,得了消息让我回去告诉她…”

宁昭昭仔细想了想,刚才颜清沅好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有用的。

她道:“回去该怎么说,你知道了么?”

宁莞莞嗫嗫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宁昭昭笑了笑,道:“你就告诉她,我打你了。”

“你就告诉她,你被我逮着了,我要拿鞭子抽你。你自己跑了。知道了么?”

宁莞莞慌乱地点点头,委屈地眼泪一直流。

宁昭昭满意,收了鞭子,对已经目瞪口呆的碧芹道:“走吧,咱们回去。”

说着,就率先走在前面。

碧芹回过头看了一眼,宁莞还躲在原地哭呢!

她有些不安地道:“郡主,这,这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宁昭昭闻言只是哼了一声,道:“她们现在巴不得让所有人知道她们对我好,是我自己不争气。我却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她们不和!”

事实上,她料的没错。

当宁莞莞和宁苒苒姐妹俩哭着跑到怡荣居去告状的时候,胡氏非但没有心疼,反而回过头来把她们说了一顿!

“谁让你自作主张,去听她们说话的!”胡氏的怒气直指宁苒苒。

宁苒苒张口结舌,无论如何想不到母亲会是这个反应!

胡氏把宁莞莞搂在怀里,有些心疼,但还是硬着心肠道:“如今端王正要上京,你母亲本就是后娘,若是让端王知道我们从前对她不好,又焉能给你们父亲好脸色看?”

宁苒苒哽咽道:“如何对她不好了?供着她白吃白喝,还给她指亲事…凭什么她能封郡主?她娘早就死了!难道还能压在咱们头上不成!”

“住口!凭什么,只凭她外祖父是端王!”齐氏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许你们再添乱了。以后她楼里的事儿,就都交给娘和外祖母亲自来操持…”

宁苒苒心有不甘,道:“难道妹妹今日的委屈就白受了不成!”

这话说的!分明就是她们先去算计别人,现在嗝屁滚回来了,倒好像是人家欺负了她们俩一样!

宁莞莞也哭道:“娘,她打我呢,还想拿鞭子抽我,如果不是我跑得快,她肯定就抽到我了…呜呜呜。”

闻言胡氏又是心疼又是头痛。

心疼女儿受了委屈,更心疼现在她们要营造相府家和万事兴之相,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大张旗鼓地去整治宁昭昭给女儿出气!

头疼的是者两个女儿都被自己惯坏了,这个时候若是拘不住她们,只怕事情会更乱。

她低声道:“你们放心,过不了几天,她就蹦跶不起来了。不过在那之前,你们姐儿俩都给我呆在屋子里,哪也不许去。”

这是要禁足的意思?宁莞莞想哭。

宁苒苒却精神一震,爬到胡氏膝边,道:“娘,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蹦跶不起来了?”

“那自然是,我和你祖母…”

话刚开口,赵嬷嬷突然就进来了,在她耳边低声道:“夫人,太夫人那边,传来消息,今个儿大小姐过去以后,直接说…”

她在胡氏耳边把那些话细细的说了一遍,顿时听得胡氏勃然大怒!

赵嬷嬷连忙道:“您放心,太夫人必定不会如了她的愿!”

胡氏的脸色阴晴不定。她和太夫人婆媳二人,这么多年来都是明争暗斗的,这个节骨眼上…

半晌,她冷笑了一声,道:“还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想动我?她还嫩了点!”

此时宁苒苒和宁莞莞已经是大气不敢出,都呆在一边,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胡氏。

最终,胡氏好像拿定了主意,脸色也好看了一些,道:“带二小姐和七小姐回去休息罢。从今儿起,没我的吩咐,两位小姐都不许出门了。”

当下宁莞莞还想哭闹,可是被宁苒苒拉了拉。

到底年长,宁苒苒虽然也觉得委屈,但也从母亲面上看出来不对劲。

宁莞莞哭倒在姐姐怀里,还嘟囔骂了两声“小贱人”!

10.第10章 好大的阵仗

傍晚过后,天都黑了,颜清沅才回来。

彼时宁昭昭已经吃得饱饱的,坐在烛火旁拿了本书,跟繁体字较劲儿。

突然听到颜清沅回来了,然后在门口很自然地问碧芹,她这半天是否出过门,没出门又去干了些什么,晚饭几点吃的,吃了什么,吃了多少…

宁昭昭的嘴角就抽了抽。

颜清沅也没敲门,进来之后就坐在她对面,然后伸出手。

宁昭昭心里不乐意,但最后还是愤愤地把手递了过去。

某人熟练地开始把脉。

“你是侍卫都统,还是我的奶妈?还是来监视我的?!”宁昭昭忍不住道。

颜清沅瞥了她一眼,道:“我不会害你。”

宁昭昭故意道:“我以后也不用叫你颜都统了,直接叫你颜奶妈好不好?”

颜清沅淡淡道:“我可没奶喂给你。”

宁昭昭花了一点时间来思考他这样算不算调戏了她,下巴就被人捏住了。

颜清沅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道:“淡了些,今天用药了没?”

“…用了。”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因为距离太近,宁昭昭还是有些不习惯。

“谁给你用的?”

“我自己用的。”

“用了几次,怎么用的?”

宁昭昭努力回忆了一下,道:“唔就是那个白色的先用,然后是那个粉色的,最后是那个瓷瓶里装的香香的…”

颜清沅沉下脸,道:“自己的脸,能不能上点心!跟你说了多少次,玉肌霜先用,然后才是芙蓉露!”

那就是粉的和白的弄错了呗,至于大惊小怪的么…起码最后那瓶没弄错么。

宁昭昭抠了抠他的手,嘟囔道:“你先放手,有点疼。”

颜清沅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哼了一声。

宁昭昭有点心虚,揉了揉下巴,偷偷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儿不是说,嗯,你知道了些事儿吗…”

“想知道?”

废话,当然想啊!

颜清沅其实今天出门不完全是为了她的事,还有点自己的私事要解决。因不太顺利,回来之后本来就是一肚子火气,虽然没发火,但心情到底还是有些压抑。

如今看宁昭昭好像有点呆有点娇的样子,那团火气突然又不见了,反而起了逗她的心思。

他斜睨了她一眼,道:“你这么不听话,药都不好好擦,我才不告诉你。”

宁昭昭顿时憋屈。

她今天可是在花园里撒了泼了,就指望颜清沅这听点什么消息,让她早点想法子应对,也好有恃无恐。

顿时她就盯着颜清沅,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小心翼翼地道:“可你今天白天,在花园里答应了我,要告诉我的…”

颜清沅看了她半天,突然就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烛火太过温柔,他的眼神显得有些深邃。

“说句好听的也不会么?罢了,你本就是个棒槌的性子。”

颜清沅索性去叫人准备了宵夜,才返回来,坐下来道:“我告诉你也成,不过你得答应我,这事儿你得都听我的。”

见宁昭昭有些犹豫,颜清沅又把那套老话搬了出来:“横竖我是不会害你的。”

宁昭昭又纠结了一会儿,才道:“只这件事都听你的。日后其他事,还是得商量的。”

颜清沅笑得颇轻松,道:“我知道你府里的老太太,打算送你去吃一阵子的斋…”

“再让你念一段时间佛…早课和晚课,一般是早上寅时,晚上酉时,每日诵经两个时辰…”

最终两人吃着宵夜,秉烛夜谈…

隔天一大早,宁昭昭就被人闹醒了。

碧芹一脸不悦地站在她跟前儿,道:“底下又闹腾起来了呢,说是太夫人的病情突然加重,几位公子小姐都在,让您也过去看看。”

宁昭昭心道,果然来这一招,还真让颜清沅料准了!

一个“孝”字压下来,她不去也得去。

“给我准备一件素净些的衣裳…”宁昭昭懒洋洋地道。

碧芹忍不住道:“您的每件衣裳都很素净呢,想挑出不素的来都有些难!”

宁昭昭微微一哂。原主就是个小可怜,什么东西都是半新不旧将就着用。

自打她来了以后…因为刚起身没多久,她也无心计较这些。宦妃天下

洗漱梳头,她还把自己的肚子吃得饱饱的,才下了楼去。

来请人的赵嬷嬷在门口等了许久,青云骑的人一直不让她进门,此时面上已经是非常不悦了。

“大小姐倒是姗姗来迟!也不知道老夫人等急了没有!”

宁昭昭瞥了她一眼,道:“不是说公子小姐们都过去了么?祖母的孝子贤孙多了去了,怎么会只等我一人。”

赵嬷嬷也不好说今儿这阵仗就是为了你摆了!

心里憋着火呢,面上也不能爆,只好道:“大小姐还是快些罢!”

宁昭昭带着碧芹跟在赵嬷嬷身后,路过花园的时候,果然瞧见这花园里多了不少人,而且衣着打扮上就看着眼生,不像本府人士。

“一大早的,府里就来了这么多客人?”宁昭昭假装不经意地问赵嬷嬷。

赵嬷嬷心里暗暗吐槽,都日上三竿了,哪里就是一大早的了?

她只道:“太夫人身体不好,来的这些,都是原来太夫人的好友,头几天听说了消息,今日便都来瞧瞧。”

“哦…好友啊。”

阴阳怪气的一声,让赵嬷嬷整个人都不舒坦,几乎要起鸡皮疙瘩!

她忍不住道:“太夫人病重,府里每位主子心思都有些重。您待会儿进了慈安堂,可不能像现在这般没心没肺的。免得在贵客面前,失了礼数!”

宁昭昭皮笑肉不笑。

碧芹突然插嘴道:“赵嬷嬷不愧是胡夫人身边的老人,教训起人也是一板一眼的。我也是到了京城,才知道原来有些府里的奴才是这么托大的。”

赵妈妈愣了愣,这才想起来碧芹是端王身边的人,心中闪过一丝懊恼。但她面上不显,只是道:“奴婢也是…关心则乱。”

宁昭昭哼笑了一声,不说话了。

到了慈安堂,果见里头热闹非常,来往多了不少人。

大多数人看见宁昭昭,眸中都闪过一丝惊讶。

首先是因为她的身材高挑修长,气质出众。然后则是看到她面上的那道疤,不少人心中都倒抽一口冷气…

相府长女因为被退婚而自残自尽,这个八卦可以说是在京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可是见过宁昭昭本人的,却几乎没有。

他们首先想的是,这位相府小姐倒也不像传言中那般丑陋粗野,又觉得美人平添了一道伤疤,实在是可惜。

赵妈妈当前,在房门口道:“太夫人,大小姐来了。”

宁昭昭进了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倒真像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只是昨天这老太太还抽烟呢!这病十有八九就是假的了!

屋里站着老太太的几个孙女,从宁苒苒往下,几个庶出的小姐都有些畏畏缩缩的。宁莞莞因为年纪太小被扣住了,今天没有来。

胡氏坐在床前,正一口一口喂着老太太喝药。还有几个衣着隆重的妇人,看着都是有诰命在身的,坐在旁边,个个一脸的担忧。

“娘,昭昭来了。”胡氏柔声道。

李太夫人瞥过眼睛,继而突然就开始捶床,大喊道:“你怎么才来!老身的长孙女,是最后一面都不让老身看了吗!”

胡氏连忙道:“娘您别动怒,昭昭这不是身子也没好利索,并不是有心的…昭昭你过来,让祖母好好瞧瞧你。”

说着,眼睛就扫了过来。

旁边的几个诰命都不做声。刚她们还在听李太夫人絮叨,说是若是去了,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长孙女。年纪不小了,还折腾得毁了容,退了亲,脾气愈发古怪,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这话说得像在交代遗言,说得不少人都暗暗垂泪。

可偏偏,老太太挂在嘴边上念叨最久的人,却来得最晚!

她们也都默认了此女“脾气阴阳古怪”的说法。

宁昭昭上了前,俯下身子,道:“祖母。”

李太夫人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就随手抓了个什么东西朝她砸了过来!

宁昭昭虽不防她在人前就敢这么做,但还是条件反射地一侧脸避开了。直到那物落在地上,她才看清楚是一个香囊。

这是个看着无伤大雅,绝不可能伤人的东西。太夫人有这个举动,所有人,都会解释成是爱之深责之切。

顿时宁苒苒就幸灾乐祸地看着宁昭昭。

果然,李太夫人立刻就开始发作了,挥舞着双手,道:“你,你这个小孽障!府里这么多孩子,老身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你娘当年温顺贤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

宁昭昭顿时无语了,这老太太叫了这么多人来围观,还玩得先声夺人这一招。

她都知道她要干什么了!可无奈还得陪着她一起铺垫…

“祖母别生气…昭昭起身以后才知道祖母病重的消息,所以来迟了些。”她低下头,无不恭顺小心地道。

11.第11章 所谓孝道

见李太夫人气得喘气,不搭理她,宁昭昭又壮着胆子似的往前走了一步,眼眶有些红。

“我,我娘…我姨娘,当初,也是病了许久,才…祖母您怎么,怎么说病就病了?”

她很快抬头看了胡氏一眼,又低下头,做出一副不敢看的样子。

胡氏顿时额心就砰砰直跳!

京虽大,权贵却是个圈儿。宁葳升官很快,在京城也非常打眼。到了后来更是人人都知道了他将原妻降为贵妾,另娶权臣之女的事儿。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人品污点,才会一直封不了侯。

如今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宁昭昭这条路了。

可是她一声“娘”,又一声“姨娘”,再加上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让在座的几个诰命去揣测,就可以揣测出来许多事!

毕竟,她本来就是个后母吧!

胡氏低头看了李太夫人一眼,却见李太夫人浑浊的眸子中有些警告的意味。

看那样子,是极担心胡氏会出面弹压宁昭昭的。

胡氏牵了牵嘴角,心中无声地冷笑。这死老太婆就是这样,无利不起早。

若是现在胡氏不忍下这口气,老太婆必定又把“自私”和“不为丞相府着想”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罢了,她和老太婆斗了那么多年,不能够在这个节骨眼上授人以柄。

胡氏打定了主意,面色也变回了不动声色,她柔声道:“昭昭别怕,你祖母只是身上难受,再加念你念得紧,说了几句气话。”

说着,又嗔笑道:“您也是,何必吓唬一个孩子呢。”

这样一来,她忍辱负重和温柔可亲的样子就表现得淋漓尽致。

宁昭昭也不再纠着那事儿,闻言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只是道:“那祖母得的是什么病啊?前几天,只听说祖母是偶感风寒…”

胡氏扶着已经冷静些的李太夫人,道:“经年沉疴…你小孩子家也不懂。”

宁昭昭的声音听起来清脆脆的,道:“我身边有个从端王府的侍卫,医术很是不错,不如让他来给祖母把把脉吧!”

说着,一脸天真浪漫地又朝众人道:“当时,他一来,就闻出了我房里的熏香,名叫散魂香。还有我那天流鼻血了,他一把脉,就知道我是吃了夹竹桃了呢。”

顿时整个屋子静得就连根针都听得见了。

只余宁昭昭的声音,好似不知道别人的烦恼那般,还在响起:“你们瞧,他来之前,我每天还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结果他一来,把那些该换的东西都换了,我立刻就好了,人也精神了呢。”

“祖母,你就让他来帮您把把脉吧,免得让我担心不是?”

这时候,胡氏向宁苒苒示意了一眼。

宁苒苒会意,立刻道:“就说让你平时行事不要太过古怪,前几天还打卖了好几个丫头,也难怪你那些丫头都包藏祸心。我娘早就教过我们,待人要宽厚,就算是丫头,那也是爹生妈养的。你若是平时待他们宽厚一些,也不至于就被丫头给算计了。”

这话说的有些勉强。

散魂香,夹竹桃,都不是便宜货,丫头哪里舍得大用?

何况,正经的大小姐,房里长期点着迷香,吃着夹竹桃,家里当家的大人难道都不知道?

唯一可以拿来做文章的,不过就是前几日宁昭昭确实赶了不少人出府去罢了。

因此,宁昭昭听了,也不强辩,只呐呐道:“我只当我平时对她们也是不错的…这事儿撇开不说吧。祖母,我那侍卫,医术真的不错。您就让他来给您把把脉吧。”

李太夫人怎么会愿意让颜清沅来给她把脉,只道:“这事儿以后再说罢!我今儿把你们几个都叫来,是有要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