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昭怔了怔,不可置信地看着端王。这话从来没有听端王提过呢。

端王拍了拍她的脑袋,道:“所以啊,你到哪儿都不用怕,知道了吗?别说今天他就是个王爷,将来他就算登基,你也不用怕他的。”

宁昭昭看着往日威严,如今一脸慈爱的端王,半晌突然笑了起来。

她一直小心翼翼,也是怕颜清沅若登基,会兔死狗烹,会拿端王开刀…

可是端王几十年的经营,哪儿那么容易让人一锅端了啊!

她还是高看了颜清沅,小看了端王,才会把自己逼到这样的死角里!

想通了这一层,她有些无奈地笑了。

她枕着端王粗糙的手掌,哑声道:“您放心,我怕他什么啊…我才不怕呢。”

端王看着她,心里发疼又发软。

当初他那个小闺女啊,是他这一生的愧疚和伤痛。如今他只能把双倍的感情都补偿给这个小外孙了。

而此时在皇家别院,宋一卫三和韦玉,站成一排个个面色诡异…

颜清沅进了屋一阵翻腾,噼里啪啦热闹极了。

他突然把脑袋伸了出来,笑道:“这梳妆台不好,给我搬出去丢了,她可不喜欢红木了,给我挑一个梨花木的来,立刻马上抬上山。”

宋一和卫三默默地去搬梳妆台。

颜清沅亲手把她的衣服鞋子什么的摆好了,还有她最喜欢的那把梳子也放在了她顺手的地方。想了想,又按照她以前的习惯,在那张罗汉榻旁边的小隔层里放了不少书。

她最喜欢坐在榻上看书了,看完就随手塞到小隔层里…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还特地选了几套漂亮的小齐胸,就是以前他不让她穿的那种。

转悠了一圈,他又犯愁。

会不会太明显了?

不行,不能让那丫头看出来…

他琢磨了半天,又跑出去问宋一:“碧芹呢?”

宋一顿时警觉:“在呢,爷,您…”

碧芹虽然断臂,好得差不多了以后也已经归队了。

就算少了一只手,她画眉的手艺也是无人能敌的。

颜清沅笑道:“你去把她和墨珠一起叫过来。”

“嘱咐她们,到时候就说这屋子是她们收拾的。”

卫三:“…”

韦玉受不了了,很直接地道:“够了啊,你也知道不能在她跟前儿丢人?你就不想想在我们面前也遮着点!”

颜清沅听了那话,半点不生气,甚至他还笑得很开心。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懂得什么啊?有些事就要自己偷着乐的知道吗?”

韦玉嘟囔道:“没看出您偷了什么乐了。她那么对你呢,你忘了之前你那要死不活的样子了?做梦都喊着她的名字呢。后来还说什么,她既无情你就休…你倒是休给我看看啊!”

这话宋一他们是不敢说的。韦玉毕竟不同,因此想到也就说出来了。

谁知道颜清沅听了,竟然笑着拍拍他的头,道:“我说了你不懂的。”

韦玉心想,你一个没有心的人,凭什么说我不懂?

颜清沅笑道:“不管我之前说过什么狠话,不管她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可我就是喜欢她啊。”

所有人一起被雷劈了!

颜清沅还在继续丢人,道:“你别看我怎么算计她,欺负她,可我太喜欢她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小毛孩子你懂吗?但这种心思不能多说,不然她会看不起我,甚至更怨我的。”

失而复得以后,他才知道有个人会让他忐忑,会让他患得患失,会让他…离了就活不了。

韦玉雷了一会儿,默默把脸转了过去,问宋一:“我想吐,你呢?”

这时候,不远处突然有个矫健的姑娘家狂奔而来:“殿,殿下到了!”

颜清沅立刻道:“快,你们都散开,别告诉她我在这儿!”

众人默默望天。

255.第255章 气气皇帝

宁昭昭上了山之后,先看了一圈,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想着颜清沅应该不在。

她让人去把她的东西收拾好,先去了皇后那里,又去看了看几个孩子。顺便看了看半死不活的皇帝。

皇后不耐烦,可齐闵还算有点孝心,偶尔去看看皇帝什么的。

宁昭昭过去的时候,躺着不能动的皇帝正在破口大骂呢,似乎是在斥责齐闵不务正业,之类之类的。

她走过去看了看,齐闵垂头丧气地站在一边,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他做太子的时候就怕爹,现在面对皇帝,哪怕他瘫了,做儿子的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敬畏。

看见宁昭昭,皇帝的骂声倒是顿了顿。

齐闵有些尴尬地道:“原怕父皇躺着无趣,所,所以想给他念念书。不成想,他并不喜欢看农书。”

颜清沅的大粪丹之书…

宁昭昭的嘴角抽了抽,道:“你先出去吧。”

齐闵点了点头,很听话地走了。

皇上看他这个样子又来气,道:“怎么说也是做兄长的人,竟然被一个妇道人家呼来喝去,果然是个没出息的!”

宁昭昭瞥了他一眼,道:“齐闵也是做父亲的人了,您别老这样骂他了。”

“朕教训儿子,与你何干!”皇帝果然躺得一身火气,见着强势的皇后还忍着点,见着这些小辈恨不得是一个个骂死!

宁昭昭冷笑,道:“齐闵其实是你几个成年的儿子中,算是幸运的,你知道吗?”

皇帝气咻咻地不理她。

宁昭昭道:“他染了药,当时戒瘾浑浑噩噩。然后又一直受了伤。所以啊,他并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纵着贵妃对他一次一次的刺杀,杀死他最小的妹妹,赶走他的母亲呢。他到现在啊,还单纯地认为是自己无能被废,还连累了他母后呢!”

皇帝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而后道:“你,你不必在此巧言令色,朕是不会听你蒙骗的!”

宁昭昭笑道:“别啊,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我蒙骗的啊。我想,他大约是自己在榻上躺过,知道难受,才巴巴地来念书给你听的吧。你再在这儿嚷嚷试试啊,我马上就去告诉他玉仪是怎么死的。你看看还有没有人理你。”

皇帝这辈子从来没想过,除了皇后还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顿时就气得一口气上不去又下不来,差点吐血!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宁昭昭垂下头,眼神有些阴郁,竟看得一国之君也有些冒鸡皮疙瘩。

“可是你脸皮这么厚,这么自私,这么无耻…你在乎吗?原来人家说你最宠爱玉仪公主,你也眼睁睁看着她死去了,何况是这个你一直当成废物的儿子。你在乎吗?在乎他怎么想吗?在乎他会不会对你失望,在乎他在知道了,他从小一直孺慕的父亲原来是个这样的人之后,会怎么想?”

有那么一瞬间,皇帝心肺俱寒,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宁昭昭笑得张狂,道:“你当然不在乎啊,我知道的。你在乎的不就是宫里那个找了个替身代替你,扶着儿子摄政的宋贵妃吗?玉仪的死,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也不知道她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九泉之下,冷不冷啊…”

“闭嘴!你给朕闭嘴!不许再说了!”皇帝仿佛受了伤的野兽那般咆哮,近乎绝望地悲鸣。

可是他咆哮得多大声,宁昭昭笑得就有多大声!

空荡荡的屋子回响着她的笑声,几乎让皇帝要发疯!

“你啊,就安心养病吧。我这就去告诉齐闵真相。大约,他以后都不会来烦你了吧。”

说完,宁昭昭转身就走。

“站住!你给朕站住!”

皇帝眼看她就要走了,心中极度惶恐,用力挣了一下,终于从榻上挣到了地上。摔到冰冷的地板上几乎吐血,可是他也感觉不到疼了!

他是天下之主,这辈子也没有人能让他像这般用尽力气在地上爬!

“你,你站住!你给朕站住!”

宁昭昭跑得可快了呢,不一会儿就到了门口。

不过她却没有出去,而是转了个身坐在了门槛上,笑道:“我数十下,你要是能爬到我这儿,我就放过你。”

皇帝用力捶地:“你怎敢如此羞辱朕!朕也是你的父皇啊!”

宁昭昭眯起眼睛,笑道:“你这么说挺有意思的。我有两个母后,一位姓颜,一位姓秦。姓秦的这个我不说了。就说说姓颜的那位吧。听说她是在你面前被缢死的是吗?我问问你,还记得她的表情吗?她濒死的时候,眼睛里的光彩,是怎么一点点消失的,你还记得吗?她当时害怕吗,绝望吗,嗯?”

皇帝彻底要疯了,奋力地往前爬行,一边咆哮道:“闭嘴!闭嘴!”

宁昭昭低笑道:“什么父子天伦,什么夫妻恩爱,你不配,知道吗?最好笑的是,你还说这世上只有宋慧心是真心对你的啊?真心这种东西,你也不看看你配吗?龙袍和皇权不过是你的遮羞布!若是没有了那些,你不过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罢了!”

皇帝崩溃了!

这时候,听到消息的秦皇后和颜清沅匆匆赶到,看到眼前的情景都大惊失色。

君夫为天,秦皇后纵然心灰意冷,从小根深蒂固的观念却还是很难改变,见状连忙冲上前去跪在地上扶起皇帝。

“罗衣…”

那一刻皇上靠在秦皇后怀中,痛苦崩溃如同一个孩子。

颜清沅看着一脸无辜的宁昭昭,有那么一会儿,竟然也说不出话来。

这棒槌…

“起来吧。别在这儿气人了。”最终,他无奈地道。

宁昭昭拍了拍裙子,站了起来。

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夫妻已经哭成泪人。

她撇撇嘴,心道,我只不过是说了实话罢了,没打他没骂他,只准他做,还不让人说的?

颜清沅怕她跑了似的,一手紧紧拉着她,一边问刚刚一直站在门口的的侍卫,宁昭昭说了什么,让皇帝气成这样,还滚下了病床?

那侍卫一板一眼的回答了。

在别院,他们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颜清沅。

颜清沅听完以后看着宁昭昭哭笑不得。

他捏了捏她的手心,柔声道:“走吧。”

宁昭昭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的,被他突然变柔软的态度给弄糊涂了。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才跟着颜清沅走了。

心里却想着,皇帝虽然恶心讨人嫌,可到底是君上…一时冲动闹僵了,以后秦皇后,会怎么想啊。

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她被颜清沅拉进了屋。

说实在的,刚开始颜清沅心里还有些忐忑,只恐她看出什么端倪来。

可是她愣愣的,在这个屋子里扫了一圈,然后又管自己皱着眉想心事了。

颜清沅怔了怔,然后很无奈地道:“准备沐浴,自己把衣服脱了吧。”

宁昭昭终于警觉:“你要干什么?”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很自然地道:“你说呢?”

“干什么?当然是你啊。你以为小爷把你叫回来是为了什么?”

宁昭昭要气疯了,刚想说点什么呢,他就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丢到她头上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凌乱地把头上的衣服扯下来,顺带把发髻也扯散了,突然就被人搂住腰抱了起来。

她胸口起伏不定,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不听话,还是说你比较喜欢数人头,嗯?”

“颜清沅你混蛋!”

他大笑,眸中却有些阴郁,抱着她往前走,凑过去亲她的唇,碰一下就离开了,一边道:“他这么亲过你么?亲过吧,在大长公主府是不是?”

宁昭昭听到前半句本来还想说什么,听到后半句,就僵住了。

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蛮起来的时候像个棒槌,但是心虚的时候眼睛就乱转!

颜清沅看得眸中一沉。

“然后呢?你们俩单独呆在一块儿,做什么了吗,嗯?”

行坐起居如夫妻…

颜清沅突然把她放下来,翻过去狠狠按在了墙上!

从背后用力抱住她,滚烫的大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几乎是有些凶狠地揉捏撕扯她胸前的温软。

“怎么,说不出来了啊,宁昭昭?”颜清沅刚才还满腹柔肠呢,这会儿都快气死了!

“小爷我给你守身如玉呢,别说你走了,就是你在的时候,你要是不愿意小爷动过你一根手指头没有!你就敢啊,背着小爷就跟人行坐起居如夫妻了!”

宁昭昭吃痛,忍不住暴起:“你疯了啊!什么行坐起居如夫妻,那会儿我坐月子呢,能干什么!”

颜清沅按住她的后颈,气息很不稳:“那你告诉我,我儿子叫什么?”

“齐瑾瑜!不是姓齐么!”宁昭昭不耐烦地道。

“哦,齐瑾瑜…是吧?”

宁昭昭愣了愣,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个宋顾谨,齐瑾瑜…

颜清沅顿时就咆哮了:“你凭什么给我儿子起那样的名字!嗯?凭什么啊!”

256.第256章 吃得彻底

宁昭昭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吃痛地直挣,却被按在墙上不能动弹。

颜清沅那叫一个醋海翻波啊!

查来查去竟然查到大长公主那一岔,不用怀疑,无良的姚芷荷把宁昭昭给卖了。

不过她当时并不知道那人是宋顾谨,而是以为是齐闵!

颜清沅不傻,齐闵在他手上扣着呢,抓住了避开了皇后一通盘审,很快就知道真相是怎么回事了!

平心而论,宋顾谨其实和宁棒槌很合适。当初若是没有他横插一竿子,恐怕这会儿脑筋直的宁昭昭已经嫁进宋家!就算宋顾谨依然会遇到今天的局面,被流放被刺杀,这个棒槌也有的是勇气千里相随吧!

不为什么,因为宋顾谨硬气啊,他正义啊!宁棒槌不就最喜欢这样的!

宋顾谨他娘的就是那真善美!

他颜清沅就是一肚子坏水的颜大黑!

所以她落难的时候遇到他了,还相濡以沫呢我呸!

要不是拿着宋顾谨的人头威胁她,她这会儿能有这么老实!

“你说他给你接生是吧?脱你裤子了么?!”

宁昭昭离开鱼的水那般乱挣,无奈被他掐住了后脖子掐得死死的!之前差点被他掐死的阴影还在呢。

她哭丧着脸道:“没有,我自己脱的。”

他松开了她一些,冷笑道:“现在,自己脱!”

宁昭昭含恨回头看了他一眼,最终是自己解开了腰带,裙子和裤子都落了下去,她只觉得腿上凉飕飕的,下意识地并拢了修长的双腿。

颜清沅低头看了一眼,语气已经有些不稳,喃喃道:“转过来,还有我的!”

“…”宁昭昭转了个身,尽快解开了他的腰带。

然后就满脸通红!

“我又没脱过他的裤子…”

颜清沅冷笑,拉着她的手强制性地让她握住了那一截火热,气息顿时更加不稳,一边道:“站着做吧,嗯?你没试过呢。”

宁昭昭快吓死了,看着他充满攻击性的身材,和挑衅的面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冷…”

下一瞬,颜清沅低头吻住了她。

衣襟很快被解开,最后一层小兜兜也被揭了去,他极其肆虐地揉着她身上的肌肤,身体忍不住那般轻轻蹭着她的。过了一会儿简直像受不了了那般,直接提着她纤细的小腰把她提起来按在了墙上,让她的腿攀住他劲瘦的腰身!

最私密的地方已经贴在一起,宁昭昭吓得简直要腿软了!

主要是这个姿势太放肆了!

颜清沅看了她一眼…等了她那么久,终究是心软。

他很快把她托起来一些,把手探下去,耐心地做着准备。

宁昭昭是久旷,又因为紧张而高度敏感,很快就甜腻地嘤咛了一声,身子也软了。

他的眼神…终于又变成了从前那种眼神。又眷恋,又狂热。

很快,颜清沅把她按在墙上,进入了她!

宁昭昭拼命抓着他宽厚的肩膀,深吸着气强迫自己放松,一边却又有些瑟缩。

“别,别太深…”

他以前不会这样的!

颜清沅凑过去吻住了她,贴着唇低声道:“你忘了?我说过总要放开手脚弄你一回。”

你特么是来讨债的啊!

下一瞬,她就被狠狠地,不间断地贯穿!

这个姿势让她不管怎么挣扎都逃不出他的禁锢,反而越挣扎越把自己往那可怕灼热的凶器上送!

她又痛又麻很快尖叫出声,可是他的嗜血的眼神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

最极致的深入,最野蛮的攻击!

她很快缴械,几乎尖叫不能自己,声音嘶哑,那疼痛中渐渐带出了如惊涛骇浪那般的快慰,她哭着摇着头求他,双手无力几乎要攀不他的肩膀!

颜清沅始终沉默而对,眼睛像狼一样盯着她似痛苦似欢愉的小脸,闷头进攻!

这个姿势他从前都只敢想想罢了!可是这一刻她果然如同他梦中那般,在他怀里尖叫战栗不能自已,无处可逃也无法再隐藏任何情绪。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她已经如同死过一回那般,可是他却才兴致大起。

很快他把浑身已经酸软无力的人拖了起来,走动的时候那种缱绻的摩擦让她再次尖叫!

听着那几乎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他走得艰难,但还是坚持走到桌边,把她翻了个身背对自己,沉声吩咐道:“推开!”

她浑身止不住地战栗,但还是伸手推开了桌上的茶具。

下一瞬,她自己趴了上去!

他提着她的腰身,附身眷恋地亲吻她瘦削了不少的背脊,顺着脊梁骨往下,流连他最爱的小腰窝,然后在尾椎骨上重重亲了一下!

“嗯!!”

宁昭昭支起身子,难耐地回过头看着他。

“尝到滋味了?”他嗤笑了一声,提起她的腰身,耐心地研磨。

宁昭昭缩了缩身子,带着微微的哭腔道:“疼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