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好儿子,沐良自己才去洗漱。父母年纪大了,体力也有限,他们也早早睡下。

换好睡衣,沐良边擦头发边往外走,眼角一闪就看到坐在院子里的弟弟。

“还没休息?”

沐良拉过一把藤椅坐下,沐毅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把手里的烟掐灭。

沐毅笑了笑,道:“习惯夜生活了,太早睡不着。”

轻轻叹了口气,沐良蹙眉叮嘱他,“不要抽这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沐毅点点头,“果果睡了吗?”

“早睡着了。”

脚边还放着刚才玩过的遥控赛车,沐毅眼神微动,“果果很像你。”

“那当然,”所有看到儿子的人几乎都这么说,这是最让沐良骄傲开心的事情,“我的儿子,当然像我。”

“姐,你变了。”望着沐良眼底闪亮的眸色,沐毅轻声道。

变了吗?

沐良耸耸肩,仰头盯着院里那株葡萄藤,语气沉下来,“我都已经是一个四岁孩子的母亲,怎么能不变呢?!”

是啊,这几年发生太多事情,他们的变化都太大了。

沐毅挽起的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沐良看到他臂间隐约可见的刺青,眼神顿时发暗,“小毅,无论世事怎么变,姐姐都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姐…”沐毅动了动嘴,眼神有片刻的失落。

轻轻握住他的手,沐良语重心长,道:“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会在我们受伤后,才能看得更清,理解的更透彻。无论是苦还是甜,既然曾经是我们的选择,那就只能坦然接受。小毅,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为那些伤你的人,不值得这么做。”

今晚的月亮皎洁明亮,沐毅定定望着天边那颗最亮的星星,薄唇缓缓轻抿,“我小时候,梦想着可以当宇航员,可以飞上月球去看看到底星星长什么样子。去年我真的飞去月球,我看到了星星。”

“姐,原来有钱真能实现很多梦想。”沐毅内敛的双眸眯了眯,打量着这处他从小长大的院落,道:“以前我们全家人住在一起,我觉得有爸妈有姐姐就很高兴。可我现在住的一间卧室,比这里都要大几倍,我不可能再回到这样的生活了。”

沐良抿起唇,“可你这条路选的很危险。”

“姐,”沐毅挑眉笑了笑,“你如今也是宋氏的董事长,肯定应该明白高风险才有高回报的道理吧。”

暗暗叹了口气,沐良并不认同他的话。

“而且…”沐毅锐利的眸子轻眯,薄唇紧绷起来,“很多事早就超出我控制的范围,我没有退路只能往前!”

沐良心尖一阵揪紧,这才是她最害怕的。

看到她神色变化,沐毅重又扬起笑容,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你别胡思乱想。总之你弟弟现在很罩得住,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沐良心口闷闷的,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回到卧室,她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看着儿子趴在枕头上,睡的口水直流。

每次他玩的累了,都会这么没有睡相。低头亲了亲儿子的脸蛋,沐良温柔的将他抱起来,让他躺好,给他掖好被子。

床头柜上的手机有闪烁,沐良滑开屏幕,看到的是盛铭湛的问候短信。每晚临睡前,他都会发来这样的信息。

沐良笑着编辑好短信,给他回复过去。对方没有再发来,估计是知道果果睡了,不想吵醒孩子。

关掉床头灯,外面的月光隐隐绰绰照射进来。沐良走到窗边,微微拉开一道缝,还能看到沐毅依旧坐在那里,仰着头吸烟,神色幽暗。

不过五年的时间,沐良已经彻底不了解这个弟弟。他心思变的深沉,行事变的狠厉,虽然她极力想要找回当初他们姐弟的那种亲密,但始终有什么是改变了。

皇宫酒店的包厢里,众人喝的七七八八,不少人歪倒在椅子里,趴在桌上起不来。

傅晋臣手里攥着酒瓶,口对口的灌,“你们他妈的也太不禁灌了吧,这才多少就醉死了?”

大家哀嚎一声,心想您那是高度白酒好吧,不是白开水!

“我跟你喝。”眼见众人都顶不住,项北同样端起酒瓶,跟他对着干。

要说这里有人的酒量能跟傅晋臣对抗的,那也就项北了。仰头闷掉一大口,项北挑眉盯着傅晋臣,调侃道:“怎么,今天不去当你的好爸爸,不要看儿子吗?”

傅晋臣抬起一脚,朝着项北狠狠踹过去,幸好他躲闪及时。

项北端着酒瓶,笑着倚过去,继续逗弄他,“当初离婚的时候,是哪位爷说过,从此后要过他的单身贵族生活,没人敢管?”

傅晋臣眼睛盯着屋顶,不动声色,“谁说的?”

“四爷,您玩失忆吗?”项北嗤笑。

傅晋臣锐利的眸子眯了眯,冷声道:“爷爱玩什么就玩什么,我乐意!”

好吧,跟他矫情,项北也说不过!

“给你看样东西。”项北拿出手机,还不忘敲诈,“不过你欠我一顿饭啊。”

傅晋臣变脸,骂道:“你缺饭吃吗?”

肯定是不缺,但吃他傅老四的饭,就是很有意思!项北轻哼了声,将手机丢给他,道:“德行,自己看。”

傅晋臣不耐的拿起手机,看到那里面角度拍摄恰到好处的照片后,锐利的眸子瞬间眯起,“宋爱瑜?”

“是啊,”项北努努嘴,不禁笑出声,“你是没看到那晚的现场版,过瘾着呢!”

“这么难得的照片,还不能换顿饭吗?”项北笑问,傅晋臣将照片都浏览一遍,转而发送到自己的手机上。

“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查到什么吗?”傅晋臣将手机还给他,好像并不领情。

项北早已习惯他这副桀骜的模样,并没跟他计较。听到傅晋臣问,项北无奈的撇撇嘴,道:“沐家跟宋家我都查过了,这两家看起来好像没有丝毫关联。可是如果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话,宋老爷子能把董事长的位置留给沐良吗?”

傅晋臣也想不透,他以前从没听沐良提起过任何关于宋家的事情,唯一知道的就是宋儒风很喜欢她,可究竟为什么喜欢沐良到如此程度,甚至都超越过宋爱瑜,这点他很费解!

“不过…”项北顿了顿,锐利的眼眸轻眯,“晋臣,你觉不觉得奇怪?”

果然是多年的好友,项北想到的,傅晋臣也想到了。两个男人彼此对了个眼神,项北赞同的点点头,“如果有疑点,那就必然会有线索,可是我跟你都查不到,那就只能说明,是有人早就把线索抹掉,不让我们查到!”

这也是傅晋臣心底的猜测,他神色凝重,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虽然是周末,但沐良带着果果回家,盛铭湛觉得无聊,只好来公司打发时间。既然他出现,所有加班的员工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总裁。”老板来公司,助理也别想休息,“您上次让我选的婚纱店,我初步选定五家,你看看比较倾向哪家?”

盛铭湛伸手托起来,很认真的看过后,第一眼就选中,“这家。”

他修长的手指落在画册上,薄唇微勾,“我要独一无二的婚纱。”

“是,总裁。”助理将东西接过去,“我会按照您的吩咐让婚纱店设计,有初样后立刻给您过目。”

盛铭湛轻轻应了声,助理立刻去安排。

盛铭湛手背抵着唇,一阵咳嗽。他喝了些水,才觉得好转,但没过多久又开始咳嗽。

长长的叹了口气,其实盛铭湛并不喜欢医院,可是最近总是这样,沐良看到又会担心,他便拿起车钥匙,开车往医院去。

来到医院,一系列检查下来也没发现不妥,最后医生让盛铭湛去拍了X光,却发现肺部有一块阴影。

医生看盛铭湛衣着不凡,立刻建议他再去其他医院查查。

不多时候,盛铭湛驱车来到一家私立医院。他以前的大学校友Henry,恰好是这里的外科医生,看到他带来的片子,立刻又重新安排他做了个。

拿到片子后,Henry带着盛铭湛来到医生办公室,问道:“王主任,您看看问题大吗?”

王主任是这方面的专家,很多人都说他的眼睛比X光还厉害。他将片子举起来看了看,又盯着盛铭湛端详半天,道:“我先给你开一个星期的消炎药,吃过后你再来拍一次。”

盛铭湛剑眉紧蹙,这到底什么意思?

这种阴影对每一个病人来说,都是巨大的心理压力。医生虽然可以依据多年的经验判断,但也不能百分百肯定,小心些总是好的!

Henry挑了挑眉,又问道:“王主任,铭湛是我以前的校友,我们一个学校的,您可以把他当作自己人。”

闻言,王主任笑了笑,道:“根据我的经验,问题应该不大。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下周最好再来拍个片子。”

盛铭湛剑眉紧蹙,先去开了药,Henry将他送到大门外。

Henry拍了拍盛铭湛的肩膀,沉声道:“你不要担心,既然我们王主任说问题不大,那就应该没事,你下周记得过来拍片子就行。”

盛铭湛点点头,道了谢离开,他提着药回到车里,还没发动引擎,沐良的电话就打过来,“铭湛,你明天不用来接我们了,沐毅送我们回去。”

“良良…”盛铭湛握着手机,盯着面前的药袋,喉结不自觉轻滚。

“怎么了?”沐良夹着手机,正在给儿子穿衣服。今天这小家伙睡懒觉,日上三竿才肯起来。

暗暗吐了口气,盛铭湛犹豫了下,并没有告诉她,“明天见。”

“嗯,明天见。”沐良挂断电话,忙着照顾儿子。

良久,盛铭湛开车离开医院,直接回家。

宿醉后头疼是必然的结果,傅晋臣还没睁开眼睛,已经感觉到那股头疼欲裂。他皱着眉头掀开被子,穿鞋下地走进浴室。

站在镜前,傅晋臣看着自己发白的脸色,不禁叹了口气。好几年都没这样喝过酒了,酒量都跟着消退了吗?

拧开水龙头,傅晋臣掬起一把冷水狠狠浇在脸上,整个人都跟着清醒过来。他走出卫生间,就听到茶几上的手机一直再响。

电话号码很陌生,傅晋臣语气不耐,“喂?”

“四少。”对方的声音有些熟悉,傅晋臣仔细听了听,才反应过来,“林副总?”

林蔷捧着手机笑出声,“难得你还能听出我的声音。”

“有事?”傅晋臣满腹狐疑,他跟她并不熟悉。

对方忽然相约,傅晋臣倍感意外。稍后,他动作麻利的整理好,开车赶往市郊的一个度假村。这个地方,傅晋臣不算陌生,当初宋儒风曾经约他来过。

“来了。”林蔷坐在遮阳伞下,身边摆着两杆鱼竿,似乎与当年的画面一模一样。

“这几年,我喜欢上钓鱼了。”林蔷笑道,伸手指了指边上的位置,道:“过来吧,我们比比看,谁的鱼先上钩。”

傅晋臣剑眉紧蹙,心想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这些年与林蔷并没什么往来,只能算是泛泛之交,她为什么请自己钓鱼?

不过傅晋臣还是耐着性子坐下,神情看不出明显的起伏。

瞥见他的表情,林蔷勾起唇,伸手将她面前的鱼钩甩出去,“当年董事长请你来这里钓鱼,你还记得吗?”

“记得。”傅晋臣敛下眉,这件事情他怎么可能忘记?

那就好!

林蔷偷笑,她盯着傅晋臣紧蹙的眉头,问他:“四少,你跟爱瑜已经订婚多年,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男人瞬间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五年前,董事长要你跟爱瑜订婚,”林蔷握着钓竿,语气渐渐沉寂下去,“五年后的今天,你有没有找到答案,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听到她的话,傅晋臣神色怔了怔,心头竟然掠过一丝慌张。

平静的水面忽然泛起一圈涟漪,林蔷快速收起鱼线,果然看到上钩的鱼儿很大。她松手解开鱼钩,重新又把鱼儿放回水里。

傅晋臣盯着她的动作,菲薄的唇瓣抿起,“想跟我说什么?”

“你想知道,沐良跟宋家的关系吗?”林蔷微微侧目,笑着开口。

男人深邃的黑眸眯起,林蔷神色淡然,在他锐利的目光中,语出惊人:“沐良才是宋家的公主,她是清华的亲生女儿。”

傅晋臣只觉得耳边一阵嗡鸣,心脏的位置揪紧。他手里握着的鱼竿倏然断裂,眼见已经上钩的鱼儿,转瞬溜走。

137 他的算计

闷热的夏夜,天气里透着潮湿。每次喘气,都要用力深呼吸,似乎才能把那口气吸进肺里,得以生存。

客厅里没有开灯,通向落地阳台的玻璃门敞开着。吹拂进来的微分,沾染着沉闷的水气,落在身上分外难受。

小区内的灯光,顺着窗口照射进来。沙发对面的影视墙,有忽明忽暗的光线闪过,如同一道道被拉扯的暗影,划过男人那张俊逸的脸庞。

自从下午回到家,傅晋臣一直都坐在这里,电视里也反复播放着同一段视频,周而复始,长达几个小时。

立体声道将沐良拍手唱生日歌的效果无限放大,那段慷慨激扬的钢琴弹奏过后,傅晋臣手里攥着的遥控器‘啪’一声按下,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分秒不差。

男人缓缓站起身,走到电视剧前蹲下身,抬起的指尖,再度定格在沐良嘴角泛起的那抹笑容。这个画面,他早已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可每次看他都会随着她勾起的唇角,拉扯开同样的弧度。

原来,她竟然是宋家的女儿。

却是被宋清华抛弃的女儿。

这个答案,狠狠刺痛傅晋臣的心。曾经,他分析过千百种可能,但从没想过,真相竟然是如此的震撼。

难怪那天站在傅家的大厅,面对姚琴的咄咄逼人,沐良却毫无反击的能力,甚至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

一个自从出生就被亲生妈妈抛弃的孩子,她的人生就是灰色的。

傅晋臣眼睛盯着画面,整颗心不断收紧。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去想那一刻,沐良的心情究竟痛到什么程度?!

别人抓住的把柄,恰恰是她这辈子最深的痛!

林蔷还告诉他,当年宋儒风去世前,曾把沐良的身世告诉过盛铭湛。听到这个消息,傅晋臣豁然想明白很多事情。

也是这一刻,他终于清楚,宋儒风要他与宋爱瑜订婚的真正用意。

傅晋臣明亮的黑眸暗了暗,心头涌起的滋味复杂。

傅晋臣黯然失笑。宋爷爷,您这招也太狠了吧!果然姜是老的辣,他不服不行啊!

周一早上,沐果果被送去幼儿园,双手紧紧抱住沐良的脖子不肯撒开。这样分别后,又要等周末才能见面,对于孩子或她来讲,都很难以割舍。

沐良眼眶不自觉发红,盛铭湛急忙将孩子接过去,柔声道:“果果,超人爸爸有好东西给你要不要?”

似乎与他早有默契,沐果果双眼蹭蹭放光,“是巧克力吗?”

“对!”盛铭湛知道他会猜到,伸手从口袋里拿出几块早就放好的糖果巧克力。不过因为沐良平时不让多给孩子吃糖,他也不敢给太多。

沐果果低头数了数盛铭湛掌心里的巧克力,立刻拿出三块放进口袋里,剩下的两块他又偷偷放进自己的小背包里。

“私藏?”盛铭湛低头逗他,眼角余光瞥见沐良还在抹眼泪。

“没有啦,”沐果果嘿嘿的笑,黑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他把放进背包里的巧克力装好,脸色还有些别扭,“这个是留给大叔吃的。”

大叔?

盛铭湛嘴角的笑容,蓦然僵硬。

“妈妈说,要懂得分享才是好孩子。每次有好吃的,大叔都会给我吃,超人爸爸,果果可以把巧克力给大叔吃吗?”沐果果直白的问,盛铭湛俊脸的神色沉了沉。

须臾,沐良缓过情绪,又把儿子接过去。她抱着孩子往幼儿园里面走,一路都在好言好语的哄她,“果果,妈妈周末就能来接你。”

沐果果撅着嘴摇头,问她:“为什么只能是周末?果果想每天都跟妈妈在一起。”

长长叹了口气,沐良低头在儿子额头亲了亲,道:“妈妈会努力,争取早点让我们每天都能在一起,好不好?”

“好!”沐果果回答的很大声,随后又想到什么,忽闪着大眼睛问,“那只有果果和妈妈在一起吗?”

他仰着小脸,沐良并没有深想,点头笑道:“对,只有果果和妈妈。”

沐果果眼神明显愣了下,但还是很开心的笑出声。

黑色宾利轿车停在宋氏大厦外面,沐良解开安全带,语气如常,“铭湛,今天我不算太忙,晚上可以陪你逛街。”

身边的男人眼神沉寂,似乎正在想事情。沐良蹙眉,伸手推了他一下,“铭湛?”

轻轻将她的掌心握入手里,盛铭湛笑了笑,道:“逛街这种事情,到底是谁陪谁呢?”

“呃…”沐良语塞,“你不愿意?”

“甘之如饴。”盛铭湛举手投降。

他的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咳嗽,沐良急忙拿出瓶水递给他,追问道:“怎么还咳嗽?你去医院检查了吗?”

盛铭湛喝了口水,压住咳声,神情很平静,“看过了,医生让我吃药。”

“那你要按时。”沐良不放心的叮嘱,“回来我要让你助理盯着你,免得你忙起来就会把吃药丢在一边。”

“欢迎你监管我。”盛铭湛的口气依旧玩笑。

沐良轻叱了声,没有再说,提着包走进大厦。

望着她走远的背影,盛铭湛内敛的双眸动了动,嘴角勾起的笑容散去。

盛氏与傅氏合作投资的项目,这五年来发展循环良好。两家集团收益颇多,按照此种形式发展,未来五年的下一个合作项目,理应还是这两家集团莫属。

其他各大集团虽然摩拳擦掌,却都难敌傅氏的名头,觊觎之心有之,但忌惮之心同样不能忽视。

这五年的发展项目,傅氏领头人是傅晋臣。他身为傅氏集团的总裁,手中握有重权,这几年在地产界发展迅速扎根,甚至连盛铭湛好像都有意回避,并不与他在同一领域争艳。

眼看五年合作案即将画上圆满的句号,关于未来五年的重新规划,这两家集团也在继续洽谈。如果按照集团效益考虑,傅氏必然选择与盛氏继续合作,强强联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上午十点,盛铭湛准时出席两家集团未来合作意向商讨会。此次会上,傅氏的所有高层,除却傅东亭没有出席,其他均已到场。

盛氏同样如此,以盛铭湛为首,其他高层也纷纷到场。

如今傅氏在傅晋臣的带领下,未来想要发展的目标,自然是地产业。而盛氏有一批高层们,却对地产业不再看好,希望盛氏转投别的项目。

这次的商讨,双方各执己见,显然并不成功。

“盛总,您对进军地产业有什么想法?”有高层主动开问,盛氏的最高决策权在盛铭湛手里,他的一句话,直接关系到很多人的想法。

傅晋臣剑眉轻蹙,深邃的双眸缓缓落向对面的男人身上,眼神莫名。

有人把难题丢到自己身上,盛铭湛微微一笑,回答的技巧,“盛氏不是我盛铭湛一个人的,每一位股东或者员工的意见,只要见解正确,我都会采纳!至于地产业的发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可我做事并不喜欢只固守一门。”

这个回答的深藏含义很明显,傅氏的高层们不自觉看向傅晋臣,却见他脸色还算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如此回答。

双方各持己见,不欢而散。

众人陆陆续续往外走,盛铭湛坐在椅子里没有动,神情看不出任何起伏。

傅晋臣站起身,迈步走过来。他修长的双腿包裹在西装裤里,眼神看向盛铭湛,笑道:“盛总,没想到你在名海市下的功夫也不少,竟然能把我要查的线索断掉?”

男人深沉的眸子动了动,薄唇不自觉抿起。

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寒意四起,傅晋臣看得清楚。他微微弯下腰,锐利的双眸轻轻眯起,“盛铭湛,你刻意不让我知道沐良的身世,到底什么居心?”

“居心?”盛铭湛淡笑出声,眼角的神色凛冽,“我只要保护沐良不受伤害。”

“你保护?!”傅晋臣眯了眯眼睛,“她是我儿子的亲妈,需要你来保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