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都没看到?沐良眯了眯眼睛,沉下脸,“傅晋臣,你故意的。”

男人也没反驳,只笑着拉起她的手,“我就想跟你单独说说话。”

看吧,就知道他没按好心。眼见卧室的门关上,沐良有些紧张,但傅晋臣先一步扣住她的腰,猛然伸手将她拽进怀里。

片刻的功夫,沐良已然被他压在身下,她抬手推搡在他的肩头,恨声道:“我就不应该心软,好心收留你这个坏蛋!”

傅晋臣脸颊埋在她的颈窝,笑道:“我哪里坏了?”

过度相贴的距离,使得沐良紧张不已。她轻咬唇瓣,气的不轻:“从明天开始,把你的东西都拿走,回你自己家去!”

“我的家?”傅晋臣目光深邃,低喃道:“有你们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沐良怔了怔,却又因为他的话,心头的怒火渐渐平息。

男人手指点在她的唇上,“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

他手指轻抚着沐良黑亮的发丝,低喃道:“良良,能够这样抱着她,我就很满足了。”

真的吗?沐良撇嘴,并不相信,但是傅晋臣只是这样环抱住她,并没有任何深入的动作。他说重新开始,沐良也在努力,他们都各自用着全力,小心翼翼珍惜着这份感情。

良久,傅晋臣低头在沐良嘴角亲了下,声音里有一丝紧绷,“谈恋爱需要这样吗?忍的好辛苦好辛苦!”

沐良轻咬唇瓣,因为他的话,脸颊飘过红晕,“切!我就知道你没有耐心,人家谁谈恋爱,不是从牵手开始的吗?”

“可是我们主题都深入了,现在还要倒退吗?”傅晋臣剑眉轻佻。

说着说着他的话就不入流,沐良有些生气,“傅晋臣,你又开始耍流氓?!”

怀里的人笑容浅浅,傅晋臣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身体燥热的难耐渐渐平复下来。他抬起掌心,轻落在沐良的脸颊,低喃道:“良良,你觉得我老了吗?”

沐良眨了眨眼,随后眼底泛起笑意。她故意瞪大了眼睛,仔细盯着他的脸瞧,“嗯,好像…大概…”

她手指轻点,滑过他菲薄的唇瓣,最后才给他结论,“傅晋臣,你没老。”

傅晋臣望着她眼底那抹狡黠的笑容,心头一阵感慨。他薄唇微勾,声音不自觉的沉下去,“在你离开的这五年里,我每一天都害怕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变老了,变的配不上你了。”

沐良眼神暗了暗,“所以呢?”

“所以我拼命努力啊!”傅晋臣忽然笑了笑,俊脸有几分得意道:“戒烟戒酒,洁身自好的等你回来。”

闻言,沐良明亮的黑眸动了动,问他:“如果我不回来呢?”

“其实,我知道你在景城。”傅晋臣语气蓦然低下去,“我们不过隔着几百公里,可我没用勇气去找你。”

“为什么?”沐良反问。

“因为我害怕。”

“害怕什么?”

傅晋臣长叹了口气,声音里染着失落,“我害怕,找不到还能跟你一起的理由。更害怕你的世界里…真的没有我了。”

沐良鼻尖酸了酸,“傅晋臣,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之间真的就差一点!”

差一点,她的世界里,就真的没有他了。

可是就是差这一点点,她却无法摆脱,终究又回到起点。

傅晋臣自然明白她的话,他深邃的黑眸沉寂,指尖缓缓落在她的脸颊,道:“良良,你回来了,对吗?”

良久后,沐良眼角含着热泪,仰头将吻落在他的嘴角,“嗯,傅晋臣,我回来了。”

这一幕的画面,曾经不知道多少次出现过在傅晋臣的梦里。之前他每次从梦里笑醒,可看着空荡荡的身边,他又不得不面对那种彻骨的失落。

轻轻枕在沐良的颈间,傅晋臣闭上眼睛感受她的心跳,紧抿的嘴角不住上扬。他终于确定,这一次不是梦。

深夜,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一动欧式别墅前。

舒云歌将家里的人都支开,独自一人等待盛铭湛的到来。

“你来了。”终于等到人出现,她神色带着几分激动。

“结果怎么样?”

盛铭湛扫了眼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把化验单递给她。

舒云歌颤抖的接过去,看到最后的结果后,顿时泪如雨下,“你是我弟弟,你就是石头。”

她丢掉手里的化验单,紧紧握住盛铭湛的手,“石头,我是姐姐。”

对面的人满脸泪痕,盛铭湛叹了气,抬手抹去她的眼泪,道:“姐,别哭。”

没有想到他能喊自己一声姐姐,舒云歌眼泪来的更加汹涌。她伸手抱住面前的人,哭道:“石头,你知道姐姐找了你多久吗?我真的好怕,找不到你啊!”

轻轻环住她的肩膀,盛铭湛脸色黯然。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但事实总归是不能骗人的,他不是盛家的孩子。

不久后,等到舒云歌平复下心情后,盛铭湛才开口问她:“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云歌抽出纸巾擦干纸巾,将她还能记得的事情,原本的告诉弟弟。当年家里发生突变,她年龄也很小,很多事情完全不清楚。

“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舒云歌咬着唇,眼角还挂着泪痕,很多情况也都是她后来听孤儿院的人告诉她的,“我只记得,爸爸之前的公司很好,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欠了一大笔钱。那时候总有人来咱们家追债,有好多人都很可怕很可怕。”

舒云歌回想起那些往事,不自觉伸手环住肩膀,“那些人每次上门,妈妈都会抱着我们躲进卧室。有一次,我还听到楼下有摔东西的声音,把我和妈妈都吓哭了。”

盛铭湛黑眸眯了眯,嘴角的弧度沉下去,“后来呢?”

提起后来,舒云歌霎时变脸。她双手恐惧的交握在一起,紧紧咬着嘴角,“那天我从幼儿园回来,爸爸和妈妈就不在了,后来有人把我带到医院,看到…”

“看到什么?”盛铭湛追问。

舒云歌红着眼睛,望向盛铭湛的眼神染着绝望,“看到妈妈爸爸都躺在那里不动,后来医生说,他们是跳楼摔死的…”

“跳楼?”盛铭湛蹭的站起身,眼底的神情瞬间凛冽。

舒云歌将脸埋在掌心里,哽咽道:“后来我们就被送去孤儿院,因为你年纪小,收养的人很多,姐姐只能看到你被人带走…”

说到后面,舒云歌声音渐渐低下去,直到泪流面目。

盛铭湛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姐,知道我们家欠谁的钱吗?”

舒云歌摇摇头,那时候她年龄也很小,对于家里的这些事情,并不了解。

见她真的不知道,盛铭湛也没在逼问。他对于这份重拾的亲情,内心深处也存着不小的震惊。不过找到亲人,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梦里总会响起的那个名字。

翌日清晨,沐果果小朋友睁开眼睛,忽然发觉身边空空的,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害怕的拉开门出去。

客厅里没有人,沐果果撅着嘴,转身又跑到隔壁房间。

隔壁房间的门半敞,沐果果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躺在他的小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

爸爸搂着妈妈睡,妈妈搂着爸爸睡。

沐果果顿时觉得自己是被遗弃的孩子,他蹬蹬蹬跑到床边,酝酿好情绪。

儿子的哭声,立刻震醒床上的人。沐良咻的坐起身,见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后,才松了口气。她一把将儿子抱起来,同时狠狠推醒身边的男人。

都是这个罪魁祸首,昨晚跟他聊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这下把儿子惹毛了吧!

173 扑朔迷离的身世

沐果果小朋友虽然哭声很大,但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眼泪都是强自挤出眼眶的。沐良看着儿子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被儿子哭声吵醒的男人渐渐回过神,他望着紧紧趴在沐良怀里,明显对他示威的那个小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儿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分明怒气冲冲的写着几个字:这是我妈妈,不给你抱,哼!

傅晋臣扶额,心想这段时间费尽心力讨好这个小东西,可他的占有欲还是如此强悍,头疼啊头疼!

“爸爸抱。”傅晋臣对着儿子张开手,沐果果撅着嘴一把搂住沐良的腰,摇头。

沐良低头亲吻着儿子的额头,不断柔声细语的安慰他,“果果乖,妈妈最爱果果,宝宝不要哭了。”

沐果果撇着嘴在妈妈胸前滚啊滚,小脸这里蹭蹭,小手那里摸摸,总算逐渐找到一抹满足感。还好还好,妈妈还是最爱他的。

小家伙如此安慰自己,哭声渐歇,但依旧紧紧靠在沐良的怀里,不肯撒手。爸爸是骗子,说过不会跟他抢妈妈的,可是竟然趁他睡着把妈妈抢走了!

这父子两人明争暗斗的心思,沐良全然没有察觉,看到儿子大清早就哭的这么委屈,她只是自责,昨晚不应该受骗,害的儿子难过。

望着沐良对待儿子疼惜的眼神,以及对他幽怨的眼神,傅晋臣就知道自己这次输的彻底。他薄唇紧抿,锐利的眼眸射向沐果果,但那个小家伙美美的窝在妈妈怀里,根本对他有恃无恐。

恍然间,傅晋臣意识到,原来他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他儿子啊!

好不容易哄好儿子,沐良再也舍不得撒手,她亲自抱着儿子去洗漱,然后给小家伙换衣服。难得沐果果今早穿衣服不挑剔,随便妈妈给搭配,纵然那不是他的品味,他也笑眯眯的穿戴整齐,使得沐良开心不已。

“妈妈亲亲。”换好衣服,沐果果扬起小脑袋,惦着脚尖要跟沐良亲亲。他撅着小嘴巴伸过来,沐良哪里忍心拒绝,低头跟儿子嘴对嘴的亲了亲。

最近这亲吻动作及其流行,沐果果自然紧跟潮流。他洗漱完要亲亲,穿好衣服要亲亲,吃完早餐还是要亲亲。

没完没了啊?傅晋臣坐在椅子里,看着沐良低头吻在儿子的嘴角,俊脸的神色越来越铁青,既眼馋又嫉妒。

沐果果偏偏还要炫耀,每次沐良低头过来,他都会故意斜眼飞去看傅晋臣,那眼神*裸的跟他宣战。爸爸呀,妈妈爱的是我,不是你哦!

吃过早餐,沐良用纸巾给儿子擦擦嘴,道:“果果,去拿书包,我们走了。”

“好。”沐果果从椅子里滑下来,一溜烟跑进卧室。

眼见儿子离开,傅晋臣离开丢掉手里的刀叉,反手将沐良拉进怀里,将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把薄唇伸过去,道:“亲亲。”

沐良笑喷,手指点在他的额前,骂道:“傅晋臣,儿子还在呢!”

“不管!”傅晋臣沉着脸,伸手扣住她的后脑,直接将她扯进怀里,薄唇顺势压在她的嘴角,气息浓烈的亲吻过来。

沐果果回到卧室,自己找出一顶帅气的小帽子戴好。虽然今天妈妈给他搭配的衣服,不怎么符合他的范儿,但只要是妈妈给的,他都能接受。

“这样帅了吧。”沐果果戴好帽子,对着镜子比了比,满意的点点头。他拿起自己的小背包,兴高采烈的跑出来,却被眼前的一幕怔住。

喀嚓!

沐果果如遭雷击,嘴角的笑容硬生生僵硬住。怎么可以这样?爸爸太过分了啊,趁着他去拿东西的功夫,竟然又偷亲妈妈?!

沐良挣扎着推开傅晋臣的怀抱,脸颊微红低吼:“傅晋臣,儿子都看到了!”

唇上的美好触感消失掉,傅晋臣不悦的蹙眉,道:“看到就看到吧。”

沐良一阵无语,推开他起身牵过儿子的手。反观刚才的哭闹,此时的沐果果倒是安静很多,他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对着沐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看到儿子天真无邪的笑容,沐良觉得有些脸红,她狠狠瞪着傅晋臣,心想这混蛋要是下次再敢当着儿子的面这样,她就发飙了!

沐良转身走进卧室,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沐果背着汽车小书包,双手叉腰站在傅晋臣面前,仰着小脑袋,眼神桀骜不逊。

哎哟,这小子的表情,跟自己倒是很像!

傅晋臣忍住笑,同样会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哼,小子,好歹我也是你老爹,难道还能输给你不成?!

父子俩眼神厮杀,沐果果努力瞪大眼睛,明显不服气!

望着鼓着腮帮子,跟他较劲的模样简直与自己一模一样。傅晋臣缓了口气,双手轻松将他抱起来,搂进怀里。

小家伙起先还有些挣扎,但是傅晋臣低头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竟然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真的咩?”沐果果眨着黑黑的大眼睛问。

看到儿子这样的眼神,傅晋臣哪舍得骗他,他肯定的点点头,道:“真的,爸爸保证。”

嗯,听到这话,沐果果脸色瞬间放晴,转头狠狠啵在他的脸颊。

沐良提着包出来,看到的就是他们两人亲来亲去的画面。好吧,她刚才还觉得让儿子觉得失落很不好,可此时他们两人明显把她丢在一边,她也觉得失落。

“走了。”沐良语气酸酸的。

傅晋臣牵着儿子的手,沐果果小朋友很狗腿的跟在爸爸身边出门,瞬间就把妈妈抛在脑后。眼见他们一大一小出门,沐良气哼哼咬着唇,将门关上。

眼角余光瞥见沐良恼怒的脸色,傅晋臣薄唇轻勾,扬起的弧度明媚。他领着儿子走进的电梯,父子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总之都把她丢在一边。

沐良眼睛盯着电梯门,气的牙根痒痒。傅晋臣,你这个混蛋!

稍后,傅晋臣把儿子领到车前,小家伙还是依依不舍,“爸爸,我们拉勾勾。”

傅晋臣弯下腰,郑重其事的跟他勾住小指。

“你跟儿子说什么?”沐良终于忍不住,伸手将傅晋臣拉到身边质问。

男人笑着耸耸肩,道:“秘密。”

秘密?沐良双眸轻眯,心间的怒意横生。

嘴角一阵温热,傅晋臣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吻落下。他俊脸覆在沐良耳边,暧昧道:“晚上告诉你。”

闻言,沐良脸颊慢慢发热。她下意识瞥了眼儿子,却没想到沐果果双手竟然捂住眼睛,闷闷的问道:“我可以睁眼了吗?”

沐良哑然,只觉得脸颊的热度更甚。

不多时候,傅晋臣将儿子抱上车,总算心情大好。他伸手圈住沐良的腰,柔声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沐良打开车门,想了想道:“你会做得就那几样,吃腻了。”

“…”傅晋臣有种被鄙视的感觉。

车子滑向车道,沐良透过后视镜,眼见傅晋臣蹙起的眉头,低低轻笑了声。沐果果坐在后座,转头对着车窗外的男人摆手,很有礼貌的道别。

双手握着方向盘,沐良心情莫名平静。很早前,她想要的生活,想要的幸福就是这样的感觉。朴实无华、却能深深悸动她的心。

如常将儿子送去幼儿园,沐良转而开车回到公司。最近因为傅晋臣的打扰,她从起先的不习惯后,到现在下班后接到儿子就想赶回家。

不为别的,只为一家三口,那祥和而宁静的气氛。沐良觉得,现在不只是儿子爱笑了,她脸颊的笑容似乎也比以前多起来。

窗外的阳光,透过正面的落地窗照射进来。视野极佳的宽敞办公室,靠近窗前的地毯上,铺陈着室内高尔夫球的球道。

郁坚穿着一身浅灰色球衣,双手笔直的握住球杆,碰一声响,球杆挥起的力度,精准的将那个白色小球打入洞里。

秘书手捧文件夹进来,站在他的身侧汇报,道:“我们跟宋氏的合作案项目已经拟好,请您过目。”

郁坚握着球杆的手指松了松,将再次推过来的小球,又一次滑杆入洞。

秘书将资料夹放下,转身出去时,顺手将办公室的大门关上。

须臾,郁坚放下球杆,坐进转椅里。窗外的阳光正好,他面朝窗外,大片的蔚蓝海水波光粼粼。

男人狭长的凤目轻眯,凝望着对面的宋氏大厦,他薄唇牵起的弧度慢慢垂下。翻开那个黑色资料夹,郁坚极为认真的审核过,眼底闪动的神色满意。

景晨鸣禽集,水木湛清华。

郁坚低声喃喃,深邃的双眸泛起的神色清冷。宋清华,我们的故事从这里开始,同样还应该在这里了结所有的一切!

博物馆的进度正在加紧,沐良整个上午都耗在工地。她趁着几分钟休息时间,将电话拨给林蔷,询问了公司的状况。这几天工地任务紧张,估计她都要在这里盯着,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对于公司的事情,基本无暇分身。

“你放心吧,公司的事情有我。”林蔷握着电话,神色温和,“工地的事情,如果你忙不过来,我再派两个人过去?”

“暂时不用。”沐良应了声,临近年底,集团的事情也都会很忙,需要得力的人手帮忙。

“蔷阿姨,”沐良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道:“今年是我接手集团的第一年,年底的股东大会上,我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明白了,我会安排人将最近三年的账目全部彻查,汇总给你。”林蔷应了声,随即将电话挂断。

办公室的大门虚掩,宋爱瑜怀里抱着几个文件夹,脸色阴霾的转身离开。沐良要查账吗?而且还是要查最近三年的账目?!

宋爱瑜神色紧张不已,她红唇轻抿,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公司里面的事情交由林蔷处理,沐良比较安心,但她自己需要应酬的事务也不少。临近年底,很多必要的应酬便多起来,很多场面作为宋氏的董事长,她是不能推辞的。

急匆匆从工地出来,沐良先回家洗个澡,换上一套得体的衣服出门。司机将车停在会所外,沐良下来提着裙摆往外走,赶着来参加这里的商务酒会。

“沐董事长。”

酒会的组织人看到沐良亮相,立刻殷勤的过来迎接,“里面请。”

“谢谢。”沐良点了点头,语气把握得当。既不会过于孤傲,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年龄过分谦卑,她要时刻记住,她现在执掌宋氏,应该有的气势决不能逊色。

商务酒会的气氛很好,沐良算是比较喜欢这种场合。大家欢快的交谈,不会有烟酒萦绕的画面,高雅低调。

前方人群中,有抹身影始终被围绕其中。沐良手中端着一杯香槟,轻抿了口,神色坦然。

盛铭湛身为本届商会的会长,每次露面自是众人巴结攀附的对象。他嘴角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应对间收放自如,谦谦有礼。

转身的瞬间,眼角余光不期然扑捉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盛铭湛怔了怔,锐利的双眸定格在沐良身上,犹豫几秒钟后,他才端着酒杯走过来。

眼见他朝着自己走来,沐良并没有躲闪,也没有回避。既然无可避免的都在这个圈子里,早晚都会碰面。

“好久不见。”盛铭湛笑着走到她的面前,开口的语气还算温和。

沐良点点头,眼神落在他的脸上,“听说你前段时间,回国了。”

“嗯。”盛铭湛应了声,“我爸爸病情复发。”

“现在怎么样?”

盛铭湛薄唇轻抿,道:“不算好。”

很早前就知道盛铭湛父亲身体不好,所以他十五岁起便跟着爸爸做生意。也许正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好,盛父才让儿子如此早的介入商海,想要早些让他站稳脚跟。

眼神滑过一丝黯然,沐良心头感慨。他们已然长大成人,可是那些将他们抚育长大的父母们,年纪却是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不好。

她想起爸爸的腿,神情也跟着黯淡。常年出海,沐占年的关节都有很严重的风湿,这种病很折磨人的。

许久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见到她,盛铭湛黑眸动了动。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尤其在最近傅家股价持续波动的情形下,他的解释都显得多余。

沐良同样无从开口,她握着酒杯,尴尬的低下头。并不是她想要冷场,而是忽然就觉得,面对盛铭湛时,她的心境与之前相差很多。

曾经她能对他无话不谈,可现在看到他,她就会想起傅欢颜含泪的眼睛,想起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心口闷闷的难受!

“盛总。”有服务人员过来,在他耳边轻声低喃。

沐良识相的笑了笑,端着酒杯离开。继续面对也是无言,还不如转身。

面前的人走远,盛铭湛并没有阻拦。他望着沐良走入人群中的身影,薄唇不自觉轻抿成一条直线。

酒会进行到大半,应该聊的话题已经都结束。沐良准备提前退场,还要准时去幼儿园接儿子。她穿过宴会厅,去了趟洗手间。

转过长廊的时候,沐良正算计着今晚要准备什么晚饭,斜侧方有道身影一闪而过,立刻吸引她的注意力。

倒不是因为沐良喜欢偷看,只是那抹闪过的身影,对于她来说,铭刻着太多不好的记忆。

舒云歌的身材高挑,纤瘦的背影很容易辨别。更因为之前傅晋臣的关系,沐良对于她的侧脸,绝对有种特殊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