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良换好衣服进来,看到带着围裙的男人,嘴角顿生笑意,“以后我来做饭吧,你一个大男人不能总在厨房转悠。”

“你是怕我变身家庭妇男?”傅晋臣挑眉问她。

沐良撇撇嘴,秀气的眉头轻皱,“反正我不喜欢你身上的油烟味。”

“难伺候!”

傅晋臣俯下脸,抵着她的额头轻蹭,“你说你们女人要求多高啊,我们男人强势吧,你们说霸道混蛋。我们体贴温柔吧,你们又觉得这样的男人不够有魅力,不够男人。那你说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我啊…”沐良忍住笑,明亮的黑眸眨了眨,她抬手点在傅晋臣的鼻尖,沉声道:“我要你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斗得了小三,打得过流氓。”

傅晋臣嘴角一抽,心想她这是想要把自己打造成二十四孝老公吗?!

男人反手圈住沐良的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指腹压在她的嘴角,眼神暧昧,“心肝,除了那些,我还有其他本事。”

“什么?”沐良问他。

傅晋臣剑眉轻佻,嘴角的笑容邪恶,“我还可以暖床,生娃…”

沐良脸颊腾地蹿红,掌心牢牢捂住他的嘴,制止掉他后面的话,骂道:“傅晋臣,你这个臭流氓!”

傅晋臣落在她腰间的掌心用力收紧,他黑眸眯了眯,薄唇轻吻着沐良捂在他嘴边的手,眼底的热切满满。

沐良吓得缩回手,被他*裸的眼神震惊到。

门边忽然传来一阵笑声,沐良偏过头,只见沐果果小朋友双手趴着门框,歪着小脑袋往里面看,“妈妈,流毛是哪个毛?”

沐良差点笑喷,但想到傅晋臣的恶劣,她就把难题丢给他,让他跟儿子解释去。

身边有这么个小家伙,傅晋臣别想跟沐良过二人世界。三个人的日子,到哪里都少不了沐果果的捣蛋。

傅晋臣伸手将围裙解下来,递给沐良,笑着询问她,“良良,你做饭还是陪儿子?”

自从傅晋臣留宿在这里,儿子每天都会问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沐良头疼,自然选择做饭,她接过围裙,只是警告他,“不许跟儿子胡说。”

傅晋臣弯腰抱起儿子,偏过头在她脸颊亲了下,道:“我儿子必须接受早教,你放心吧。”

闻言,沐良脸色顿时发白。天哪,让儿子跟傅晋臣接受早教,那这孩子就毁了!

沐良不放心的追出来,却见儿子骑在傅晋臣的脖子上,两个人正在客厅里玩的不亦乐乎。好吧,又上当了!

沐良很生气。

不多时候,晚饭准备好。沐果果看到有他最爱吃的蛋炒饭,食欲自然又不错。他捧着饭碗,筷子用的很灵活,挑食的习惯正在好转。

沐良看到儿子好好吃饭,不禁露出笑脸。她将蔬菜夹进儿子碗里,眼神温柔。虽然傅晋臣死皮赖脸留在这里不算好,但儿子很开心,那她就勉强忍忍吧!

“哥哥。”沐果果看到电视里的人,立刻伸手叫道。

傅晋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晚间新闻正在现场直播来自医院的画面。先前的画面很乱,有不少人拥挤在一起,骂声哭声不断。

虽然画面抖动,但傅晋臣还是能看到被众人围困在中间的傅政。他沉着脸,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右边肩膀明显湿了大片,有撕扯过的痕迹。近镜头的时候,还能看到他的额头有伤。

沐良将电视音量开大,想起刚才接儿子时,市医院外面聚集的那些记者们,还有不少的警察。原来是傅政出现在医院里,并且伤患家属情绪激动。

很多人冲到话筒前,流着泪指责在这次事故里自己的亲人伤势如何惨重,那种掩藏不住的气氛之情明显,场面几度混乱。

短短几秒钟,画面出现空白,再次有人物出现时,傅晋臣跟沐良两个人都惊讶住。因为画面里,豁然出现傅世钧的身影,他坐着轮椅,艰难的挤入人群中,声音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直到有人注意到他。

“大家静静,听我说几句…”傅世钧微喘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人群中质问声不断。

傅世钧划着轮椅挡在傅政的身前,沉声道:“我是傅世钧,傅家的二儿子,也是傅政的叔叔。”

话落,全场一片哗然。

周围的那些人先是震惊,随后目光惊讶的落在他残疾的双腿上。沐良握着遥控器,眼底的神情动了动。

不多时候,新闻播报的画面渐渐安静下来,现场主持人说,伤患家属已经愿意坐下来,面对面跟傅氏的负责人谈话。

沐良眉头紧蹙,有什么滑过眼角。

用过晚饭,沐良收拾好厨房,傅晋臣已经搞定了儿子,正站在卧室门前等她。

“干什么?”沐良双手揪住衣领,戒备道:“你昨晚答应今天说客厅沙发的。”

“我是答应了,”傅晋臣点头,随后不急不缓的笑道:“可我现在还不困,想跟你聊天。”

“聊天?”

沐良摇头,断然拒绝,“我不聊。”

靠!傅晋臣真把她当小孩子吗?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谁能单纯的聊天啊,骗谁呢?!

可惜,沐良虽然猜到他的心思,但依旧无力反抗。

身体一个翻转,转眼间沐良脑袋朝下,整个人都被傅晋臣扛在肩上。她只能倒着看到卧室的门一开一合。下一秒,她便被丢在床上。

沐良大惊之色,傅晋臣俯身压下来,将她不要那两个字堵住。薄唇轻轻吻在她的嘴角。

其实他并没有用强,甚至可以说很温柔。

傅晋臣没有强压,也没有绑手。他只是拥住怀里的人,薄唇轻轻压在沐良的一边嘴角,指腹同时轻揉她的锁骨,低喃:“良良…”

沐良全身汗毛直立,她现在听到他这样温柔的语气,已经本能的觉得腰酸。她仰起头,撅着嘴望向面前的男人,“傅晋臣,你骗人。”

“怎么骗人?”傅晋臣剑眉紧蹙,不解的问他。

沐良咬着唇,委屈道:“你说过对我好,可你没有。”

“我没对你好?”傅晋臣惊讶。

沐良肯定的摇摇头。

看到她的表情,傅晋臣不禁轻笑出声,他薄唇贴在她的耳边,吐出的热气滚烫,“心肝,那我现在对你好,把腿分开。”

滚!

沐良忍无可忍,刚要抬手推开他,但男人早有防备。这种时候,不要脸才是正确的,心肝不愿意的事情,他很愿意。

比如…把腿分开。

良久,沐良气喘吁吁靠在男人的怀里,全身的热度还没褪去。她喘着粗气,平复下心跳后,才开口,“傅晋臣,今天的事情,你觉得奇怪吗?”

“怎么说?”傅晋臣轻吻着她的额头,知道她说的是晚间新闻,报道的傅政去医院安抚伤患家属的事情。

沐良叹了气,其实也说不上哪里奇怪。但有件事情,她一直压在心口,没有对傅晋臣说过。

“你还记得,我们离婚前,傅政在我房间里那件事情吗?”沐良贴在傅晋臣的胸口,男人咻的睁开眼睛,纵然过去这么久,但他眼底依旧噙着怒意。

沐良感觉到他紧绷的胸膛,嘴角偷偷滑过一丝轻笑。这个混蛋,这是吃醋了吗?!

不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沐良蹙起眉,道:“其实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的。那时傅政把姚琴下毒的证据拿走后,我对他就很失望,见面也不想搭理他。但是那天曹婉馨说帮我按摩,等我睁开眼睛,傅政就坐在我床边。”

“二嫂?”傅晋臣黑眸轻眯。

沐良应了声,道:“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知道那是她设的陷阱,为了报复姚琴,选择用我拉傅政下水。”

傅晋臣忽然低下头,捏住沐良的下颚,逼问她:“说起这个我也要问你,傅政从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大学一年级,还是二年级?”

沐良倒吸口气,随后敷衍的笑了笑,“…不会吧,他喜欢我吗?”

“装?!”傅晋臣口气危险。

沐良干笑了声,有些害怕他的眼神。她现在整个人一丝不挂躺在他的怀里,如果被他恶意惩罚的话,那后果可想而知。

“我没装,”沐良敛眉,“对于傅政…我真的没想过其他。”

当初傅政曾经多次想帮,沐良心里始终对他存着感激。可经过当年的事情,她对于这个不爱笑的大男孩,再也找不到那种单纯的感觉。

傅晋臣还在琢磨沐良的话,却听身边的人怒声道,“傅晋臣,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沐良挑起眉,语气沉下来,“当年的事情,曹婉馨就算能瞒过所有人,但傅世钧真的会是一无所知吗?”

傅晋臣锐利的黑眸眯起,因为她的话,似乎陷入沉思。

177 吃醋,努力争取排名

天刚亮,家庭张医生已经将车停在庭院里。最近这段时间,他每天早上都会亲自过来,单独为傅东亭检查,甚至连助手都不带。

尤储秀同样被拒之门外,她站在走廊的窗口,微微抬起的视线里,能看到尽头那扇窗子。以前傅欢颜偷偷跑回家,都会顺着那个窗爬进来,溜进她的房间搬东西。其实她很早前就知道这个小秘密,但一直都装作不知,故意给女儿留下这扇窗的缺口。

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被她和傅东亭宠坏了。全家里就她一个女儿,傅欢颜自幼就没受过任何委屈,更没受过任何人的欺负。可如今她有家不回,只能跟在项北身边,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看人家脸色?!

怅然的叹了口气,尤储秀眼眶发红。她心里担心的要命,偏偏又不能去看,因为连漪的事情,欢颜还在生他们的气,她见到孩子,也不知道能解释什么。

卧室有开门声,尤储秀敛起思绪,起身走过去。张医生提着药箱出来,看到她过来,不禁笑了笑,神色如常。

现在看到医生的笑脸,尤储秀都会觉得安心。她吩咐佣人将医生送出去,嘴角含着几分笑意,走进卧室里。

“东亭。”尤储秀急忙将敞开的窗户关上,最近傅东亭经常站在窗口,眼睛直勾勾盯着院子里,不知道再看什么。

“我觉得怎么样?”尤储秀将外套披在丈夫肩头。

傅东亭点点头,声音还算平静,“没什么。”

“下楼吧,”尤储秀掌心落在他的肩头,道:“好久没跟孩子们一起吃饭了,难得今天你心情不错。”

傅东亭眉头蹙了蹙,他忽然转过头,目光落在妻子脸上,“储秀,当年你听家里的安排嫁给我,后悔过吗?”

听到他的话,尤储秀神色一沉,继而勾起唇。当初这门婚事,是父亲为她选的,身为尤家的女儿,她同样没有选择婚姻的自由。若说实话,当初年仅二十岁的尤储秀,并不想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几岁,并且已有两个儿子的男人。

可这世上的事,并非事事能如愿。终于尤储秀还是不能不选择妥协,嫁进傅家的那刻起,她就知道,从此后在这个家里,她将要面对的是一场永无休止的战争。这是隐藏在无限光鲜荣耀下的,另外一种牺牲。

“那你不得不娶我,又后悔过吗?”尤储秀笑了笑,不禁反问。

傅东亭轻蹙的眉头动了动,没有说话。

虽然他一言不发,但尤储秀还是能从他眼底看到一抹身影。即使连漪已经不在了,但那抹影子,这么多年都在他的心里。

人到了她这个年纪,似乎已经忘记怎么吃醋。如果说不甘,她占据着傅家主母的位置,享尽风光荣耀,一双子女承欢膝下,还有什么不甘的吗?

尤储秀抿起唇,眼角滑过的神色苦涩。人应该知足吧,她不可能样样拥有,到底还是会有缺憾的!

“我没后悔过。”尤储秀叹了口气,声音沉下来,“这些年把欢颜养大,看着孩子们一个个成家立业,我都没有后悔过。”

傅东亭偏过头,眼底的神情温和。这几十年,尤储秀帮他稳住傅家的后院,才能让他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集团去。

“我知道,这些年你不容易。”傅东亭握住妻子的手,语气很沉。

尤储秀眼眶红了红,因为他的话,心底感慨。她咬着唇,哽咽道:“东亭,你最近身体不好,是不是让老四回来一趟,他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提起傅晋臣,傅东亭脸色立刻沉下来。他抿起唇,抽回握住尤储秀的手。

傅世钧推着轮椅敲门,“爸爸,您下去用早餐吗?”

眼见他出现在门外,尤储秀脸色沉了沉。

“你怎么上来了?”傅东亭挑起眉,眼底顿生笑意,“你快天亮才从医院回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说话间,傅东亭站起身,走到二儿子面前,“世钧啊,爸爸以前真没想到,你平时不言不语的模样,关键时候说话很有分寸。”

昨天傅政去医院安抚伤患家属被围攻,幸好傅世钧及时出现帮着化解,才能把局面稳住,获得双方平和对话的机会。

傅世钧勾了勾唇,神色谦逊,“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也许是那些人看到我腿不好,所以才没有那么激烈。”

话落,傅世钧低下头,眼神黯淡下来。

傅东亭蹙眉,神色透着痛心。哎,如果世钧的腿能好起来,那他身边不是又能多出一个有力的助手,何止于如此捉襟见肘?!

“走吧,爸爸推你下去。”傅东亭叹了气,推着儿子的轮椅转身。

尤储秀想要上前帮忙,却忽然看到傅世钧抬起手掌落在他的双腿间,含笑望着她的眼神里,有股别样的锐利。

脚下的步子怔住,尤储秀失神的片刻,傅东亭已经推着轮椅出去。她再度挑眉看过去的时候,只能看到傅世钧眼里的笑意。

只可惜,傅世钧眼底的那抹笑,莫名透着一股寒气。尤储秀抿唇,脸色紧绷起来。

因为傅世钧的能安抚那些伤患家属的情绪,傅东亭特别安排,让他与傅政一起处理这件善后工作。三天后,伤患家属的情绪总算稳定住,双方正式进入商谈阶段。

对于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傅东亭很满意,并且又一次对傅世钧刮目相看。其实傅世钧以前也是学经济的,本来应该是傅东亭很好的帮手,但他身体不好,后来又出了车祸,这些年才一直都呆在家里养病,鲜少露面。

停工的工地逐渐恢复建设,负面新闻逐渐被傅家二公子妥善安顿伤患家属的报道覆盖,坍塌造成的不良影响,应在逐渐回转。

连续两天,傅氏的股价都在回升,这无疑是个很好的现象。

傅东亭连日来的操劳,终于能暂时松口气。

马上就到年底,沐良又开启全战模式。中午休息的时间,她都坐在办公室里吃盒饭,片刻的功夫都不敢耽搁。

不仅她忙,集团的各大高层都很忙。林蔷自然也忙的一个头两个大,助理将她下午开会需要的资料整理好,恭敬的放在桌上。

“林副总,到午饭时间了。”助理提醒。

林蔷看了眼时间,问道:“董事长吃饭了吗?”

“董事长再吃盒饭。”

林蔷目光闪了闪,随后又坐回椅子里,“给我也准备盒饭吧。”

“好的。”助理出去准备。

沐良工作起来,状态很投入。林蔷特别喜欢她这股劲,资历浅也没有关系,只有肯下工夫,肯用心学,谁的经验不是从无到有的。

桌上的内线响起来,财务那边来的电话,林蔷听说话声音不对,便让人过来到她办公室谈。

“查出来了?”林蔷挑眉问。

财务经理将手里的账本打开,指着圈出来的那两笔账,道:“这两笔账肯定有问题,但是手法还挺老练,想要查到线索,估计需要些时间,不过…”

“不过什么?”林蔷说话不喜欢绕圈子。

财务经理扫了眼周围,压低声音道:“林副总,这话我就跟您一个人说,这两笔账虽然埋的深,但我觉得,应该跟宋经理有关。”

宋爱瑜?!

林蔷霎时眯起眼睛。

傍晚,宋爱瑜将红色跑车停在院子里。她提着包下来,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确定没有不妥后,才笑着走进家门。

“妈妈,我回来了。”宋爱瑜在玄关换好鞋,笑着往餐厅走。刚进大门,她就闻到饭菜的香气,快步都快了不少。

“宝贝回来了。”宋清华起身迎过来,眼神温和。

宋爱瑜习惯性伸手抱抱她,眼角余光却瞥见对面椅子里的林蔷。

“蔷阿姨,你也在。”宋爱瑜微微惊讶。

林蔷耸耸肩,玩笑道:“不欢迎我?”

“怎么会!”宋爱瑜立刻堆起笑脸,只是笑容太过敷衍。自从沐良回到宋家,她对于林蔷早已戒备不已。

拉开椅子坐在她的位置,宋爱瑜扫了眼桌上的菜,笑了笑,“哇,好丰盛啊。”

宋清华倒了杯红酒,“难得我们三个人吃顿饭,多吃点。”

有妈妈在身边,宋爱瑜心里就算有一百个不高兴,也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她拿着筷子低头吃菜,神色看不出任何异常。

“蔷,你吃这个。”宋清华将好友喜欢的菜推过去,不断给她夹菜。

“好了好了。”林蔷看到自己碗里满满的菜,耻笑道:“你想撑死我啊。”

难得几十年过去,宋清华与林蔷之间还能保有这份难得的感情。宋爱瑜瞥了眼妈妈嘴角的笑意,不高兴的撇撇嘴,难道林蔷比她对妈妈还重要吗?!

“清华,”林蔷抿了口红酒,眼神不期然从宋爱瑜脸上闪过。

“嗯?”宋清华应了声。

放下手里的筷子,林蔷正色,道:“今年是良良接手集团的第一年,年底的股东大会上她要给所有个交代,公司前几年有些帐目混乱,我想安排人全部查一遍。”

宋清华秀气的眉头蹙了蹙,点头道:“这也应该,你明天让财务部的人来找我签字,我写个授权给你,你随便查吧。”

“好。”林蔷满意的点头。

宋爱瑜握着筷子的五指倏然收紧,脸色透着慌张。

虽然她低着头,但林蔷还是能看到她眼底闪过的慌乱。怎么说这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这点小心思,她还不会看错!

用过晚饭,林蔷又稍坐了坐,宋爱瑜坐在宋清华身边,一直玩着手机,始终都没有搭话。

“很晚了,我回去了。”林蔷起身告辞。

宋清华拉住她的胳膊,问道:“急什么?没事就住下吧,我这里又不缺房间。”

“你是不缺,”林蔷摇了摇头,打趣道:“可我还要给您打工哪,免费加班的时间您给涨工资吗?”

宋清华轻叱了声,但明显在笑。

“送送我。”林蔷扫了眼对面的宋爱瑜,拉住宋清华的手道。

宋爱瑜接过佣人手里的外套,披在宋清华身上,“蔷阿姨慢走。”

林蔷笑了笑,宋清华拍了拍宋爱瑜的脸颊,转身挽起好友的胳膊,两人并肩往外走。

外面的气温有些低,宋清华缩着脖子挽着林蔷的胳膊,“蔷,今年过年你留在名海吧,我们一起过。”

“到时候再说吧。”林蔷并没答应死,她父母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每年春节都会回老家过年。

宋清华这些年明显害怕寂寞,她眼神暗了暗,道:“等以后爱瑜出嫁了,这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

林蔷偏过头,目光落在宋清华的脸上,“清华,你想过没有,如果爱瑜的亲生父母想把她带走,你要怎么办?”

“你说卉姐?”宋清华挑眉,失笑着摇头,“不会啦,卉姐答应过我,要让爱瑜永远都在宋家长大。”

林蔷叹了气,“可是爱瑜呢?”

顿了下,她沉声道:“如今她知道自己的身世,难道她对你,还能跟从前一样?”

宋清华嘴角的笑容僵硬住。

林蔷抬手拂过她散下的碎发,语气别有深意,道:“爱瑜跟你,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我知道你疼她,但你也要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