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尤储秀眼眶红了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妈,”沐良抬手抹掉她眼角的泪痕,笑道:“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这句话竟然是沐良主动先说出口,尤储秀心底的自责更甚。这边沙发里,傅欢颜搂着沐果果,抬脚踢了踢傅晋臣,道:“傅老四,你到底从哪找到这么好的老婆啊?”

“羡慕吗?”傅晋臣剑眉轻佻,神色颇为得意。

傅欢颜狠狠鄙视他眼,却没有跟他斗嘴。对沐良,她真心无可挑剔,也无可多说,能有这样的儿媳妇,是他们家的幸事,亦是傅家的幸事。

午饭沐良亲自下厨,沐果果跟傅欢颜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尤储秀拉着傅晋臣站在窗口说话,声音很低,“晋臣,老二车祸的那件事,你别告诉欢颜。”

傅晋臣俊脸沉了沉,眉头轻蹙,“我不会告诉她。”

他抿唇抬起头,锐利的目光让尤储秀垂下头,神色紧张,“妈,二哥小时候经常带我一起玩,您都忘记了吗?”

尤储秀叹了口气,失落道:“儿子,我知道,你也怪我。”

在怪又能如何?傅世钧终究是失去双腿,换来的是这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日。

“奶奶,果果要喝水。”沐果果玩的一头汗,红着小脸蛋跑过来。

小孩子是最不懂记仇的,虽然之前他对尤储秀生疏,但今天不过半天功夫,他又开始喜欢这个奶奶了。

“乖。”尤储秀急忙将事先晾好的温水,喂给孙子喝。她看着小家伙咕咚咕咚喝水的模样,眼神温柔下来。

午饭很丰盛,沐良准备的菜色几乎都符合每个人的口味。毕竟她也在傅家住过一段时间,对于家里的口味都了解。

尤储秀再次感动的红了眼眶,她从来都不知道这孩子如此心细。

对于沐良的优秀表现,傅晋臣心底承着满满的感激。不过碍于现在人多,他不能表达,只能刚才趁着去厨房端菜的功夫,把她压在门边狠狠亲一亲。

安顿好这边,晚上他们才离开。傅晋臣抱着已经睡着的儿子,轻手轻脚将他放到床里。

沐良蹲在床边,将儿子的鞋袜都脱掉,有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擦手脚,并没叫醒他,盖好被子让他休息。这一整天孩子跟着折腾,又去灵堂又见那么多人,真是累坏了。

关上儿童房的门,沐良倒了杯热茶,递给傅晋臣。

“过来。”男人拍拍身边的位置,沐良转身坐在他身边。

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傅晋臣紧蹙的眉头松了松。这几天的疲惫,似乎瞬间侵袭而来,打的他整个人的偶很累。

沐良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道:“你有什么,不要憋在心里。”

“憋什么?”傅晋臣挑了挑眉,随后笑道:“你说遗嘱?”

男人勾起唇,深邃的双眸沉淀下来,“如果说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也许是自欺欺人。但我在意的,不是分多少钱,而是我在他心里的位置。”

沐良将脸贴在他的胸前,“我明白。”

傅晋臣背靠着沙发里,声音渐渐沉下去,“其实他对我这个儿子的责任和义务已经尽到了,倒是我…”

傅晋臣喉结轻滚了下,道:“我好像…从来没孝顺过我爸。”

轻轻环住他的肩膀,沐良能看到傅晋臣发红的眼睛。她心底的滋味同样难受,虽然当年她离开傅家时,傅东亭的态度与做法曾一度让她很愤慨,不过这5%的股份,沐良却读懂傅东亭最后想要跟她表达的含义。

与其说这是留给沐果果的,不如说这是留给沐良的。一来傅东亭先把沐良跟傅晋臣永远拴在一起,二来这些股份,也是傅东亭报答当年沐家对傅家的恩情。

眼角蓦然酸涩难抑,沐良别开视线,不想让傅晋臣看到。

“良良。”傅晋臣五指穿过她的手指,一根根与她交握,“我妈以前的那些事,你别记在心里了,我会加倍补偿你。”

“补偿什么?”沐良笑着看向他,“你不是都把果果补偿给我了吗?”

傅晋臣内敛的双眸轻眯了下,他仰头将吻落在嘴角,柔声道:“心肝,你真好。”

“嗯,”沐良毫不客气的点点头,“你知道我好就要乖乖的,如果你不够乖,随时都会被我换掉!”

傅晋臣无奈的撇撇嘴,无法反驳。谁让他现在身价不如人家呢,人家是堂堂的宋氏董事长,还坐拥大把股份,恐怕这地位,傅晋臣一辈子都超越不了!

傅晋臣咬了咬牙,忽然伸手将她抱起来。

“啊!”沐良吓的叫了声,“傅晋臣,你干什么?”

“保住地位。”男人俊脸紧绷,直接把她丢在卧室的床上。

沐良还在发懵,傅晋臣已经脱掉外套,整个人轻身压下来。他在身下的人开口前,先一步堵住她的嘴。

如今想要保住地位,只剩下一招,那就是生女儿!

翌日清早,沐良起来就赶去工厂。虽然其他公司还在放年假,但宋氏要赶着走这批琴。她到的时候,宋清华也在车间。

“第一批琴都已经检验过,明天晚上就能装船。”沐良查看过检验报告,宋清华刚刚也去货舱看过,满意的点点头。

工人们过年也在加班,宋清华亲自过来慰问。她打算第一批琴上船后,先缓口气,让大家休息两天调整一下。

“我同意你的意见。”沐良点头,“这几天大家太辛苦,后天就先放假,剩下的产量等年后再赶工。”

宋清华摘掉防护手套,拿起边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厂长小跑着过来,送来一个干净的茶杯,“总裁,您用这个吧。”

“没关系。”宋清华笑了笑,眼神温和。

沐良瞥了眼她手里的茶杯,有一个边已经破口。其实宋清华工作起来的时候,态度并不想她平时那么傲慢,为人也很亲和。

“傅家那边,需要什么帮助吗?”缓了口气,宋清华沉声问道。

沐良摇了摇头,“不用。”她并没说谎,确实不用帮忙。现在尤储秀已经搬出来住,其他人怎么闹,也都跟他们无关。

有阳光透过厂房的窗口直射进来,沐良看到落在宋清华肩头的光晕,不禁动了动嘴。关于简怀亦并没去世的消息,她几次犹豫都想要告诉宋清华,但终有很多顾虑,她只好还是选择缄默。如今她并没有太确实的证据,还是不要盲目。

晚上给儿子洗好澡,沐良早早把他哄睡。她泡了杯牛奶送进书房,放在傅晋臣手边。

“你要出去?”傅晋臣看到她穿戴整齐,立刻皱眉。

沐良应了声,如实道:“今晚走船,我想亲自去盯着。”

“你一个人?”傅晋臣剑眉紧蹙。

沐良摆摆手,解释道:“我去工厂那边看着,宋清华在码头等着,我们分开盯。”

“哦。”傅晋臣丢下手里的笔,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我们都出门,儿子怎么办?”沐良反驳。

傅晋臣拉着她从书房出来,道:“把他送我妈那去。”

“这么晚了,”沐良握住傅晋臣的胳膊,转头看了看外面渐起的寒风,道:“太晚了别折腾,孩子刚睡着。”

今晚天气确实不好,明明已经回暖的天,这几天都开始变冷。傅晋臣薄唇轻抿,还是觉得她一个人不放心。

“放心吧,工厂里还有很多人值班的。”沐良笑着安慰他。

傅晋臣黑眸动了动,想想也是,这才把手里的外套挂回去,“那好吧,你多穿点,我们保持电话联系。”

“好。”沐良选了件厚外套,穿好后拿着车钥匙离开家。

开车来到工厂时,大院里的灯有些黑。沐良将车停在厂远外,蹙眉往里面走,“怎么灯都黑了。”

门卫很快有人把厂长叫来,“董事长,车间的线路老化,刚跳闸了。”

“跳闸?”沐良瞬间蹙眉。

厂长点点头,道:“不过您别担心,我已经安排电工去修,应该很快就能修好,不会耽误咱们出货。”

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沐良拿起桌上的探照灯,心里总觉得不安,“走,我们去仓库看看。”

她先一步往前,厂长立刻也提起探照灯,跟在她后面。

厂远的仓库在后面,位置偏一些。沐良脚下的步子不住加快,她自己也说不清,但总觉得今晚心神不定。这批琴很重要,如果不能按时出货,真就无法跟索非亚集团交代。

整个厂远都陷在漆黑中,只有寒风伴着月色,光线微弱。沐良拢紧外套,转头瞥了眼身后,能看到厂长还带着几个人,跟在她的身后。

不过沐良的脚步快,比他们先进去仓库。

仓库面积很大,沐良打开东边的门,举着探照灯往里面照了照。一架架钢琴已经包装好,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紧提着的心松了松,沐良心想大概是自己太紧张。再有二十多分钟,等这批琴能运出去,她今晚就能睡了好觉了。

哐啷——

蓦然间,仓库里有一阵响动。沐良脸色突变,又把手里的探照灯打开,“什么人?”

仓库里只有她的回音,并没看到动静。

“有人吗?”后面跟上来的厂长忙问道。

喵——

忽然,一只花猫顺着墙根跑走。厂长笑了笑,道:“这是老王样的大花,估计又出来找好吃的。”

沐良蹙着眉,问道:“电闸什么时候能修好?”

“马上!”

厂长刚开口,周围瞬间就亮起光,“哎哟,来电了。”

沐良暗暗松了口气,刚要转身离开,却不想身后一阵噼啪声,紧接着碰一声响,仓库正上方亮着的几盏大灯,同时都炸掉。

沐良只听‘刺啦’响声,而后一个巨大的火球就从仓库的屋顶蔓延而来。

厂长惊叫一声,“着火了!”

火势蔓延的很快,不过几秒钟的功夫,沐良已经看到那些火苗直直顺着墙根烧下来。不过那些火苗烧绕的路线,显然有些奇怪,那速度快到惊人。

“快救火——”

整个厂远里,响起的都是这样的尖叫声。沐良把厂长拉到安全的地方,幸好他们这些人恰好在仓库外,而且消防设施齐备,火势随猛,但几分钟后就被熄灭。

“董事长!”厂长灰头土脸的出来,“幸好咱们发现及时,要是刚才您不过来仓库看看,这火就要烧起来了。”

对面零星还有一些火星,沐良感觉着那股灼热,眼底的神色阴霾下来。

晚上十一点,仓库的火势彻底熄灭。但因为这场意外,今晚这些琴并没有发货装船。宋清华闻讯赶来,脸色异常难看。

第二天早上,宋爱瑜神色匆匆赶到宋氏。她昨晚没有等到电话,今早刚来公司就听说了昨晚仓库失火的消息。

不过火势并没烧起来,而是被沐良扑灭。

又是沐良?!

宋爱瑜气的咬牙切齿,这个沐良天生就是她的克星!

生怕宋清华起疑心,宋爱瑜平复下心情好,立刻跑去她那里打探消息。

提着包走出电梯,沐良还在琢磨昨晚的事情。她还记得仓库起火时,那些怪异的火苗,决定不同寻常。

“董事长。”迎面走过的员工,都会恭敬的打招呼。

沐良保持微笑,听到员工们私下的议论,脸色渐沉。她提着包往前走,经过宋爱瑜办公室时,瞬间停下脚步。

办公室的门开着,前方书桌上的手机一直响。沐良眼神动了动,推开门走进来。

手机持续不断的响,沐良瞥了眼号码,并没有显示姓名。她犹豫良久,才滑开屏幕接通。

电话接通后,沐良还不及开口,电话那端的男人声音含怒:“宋经理,你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男人的声音沙哑,沐良听的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因为郁坚嗓音中的沙哑,非常特别,她俏脸生寒,握着手机的五指收紧。

郁坚口中所说的小事都办不好,与昨晚仓库失火有关吗?

电话那端男人说了一个地址就挂断电话,沐良记下后,将来电记录清除干净,又把电话放回去,快速离开宋爱瑜的办公室。

不多时候,沐良独自一个人开车赶去约见的地点。她按照包厢号,来到茶楼的二楼。

轻轻推开半响的门,沐良提着包走进去。

郁坚背对着大门,他手里握着茶杯,沉声道:“昨晚的大火根本没有什么损失,你是不是想要宋清华早点看到那些照片?”

身后的人很安静,郁坚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他咻的转过身,却看到沐良瞪大的双眸。

“郁总,原来是你。”沐良沉着脸,开口的声音很冷。

195 震惊照片

“郁总,原来是你。”

沐良目光直射对面的男人,郁坚剑眉紧蹙,起先的慌张慢慢冷静下来。

“坐吧。”郁坚坐回椅子里,下巴轻点向着沐良示意。

既然已经来这,沐良自然要弄清原由。她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质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端起面前这把紫砂壶,郁坚笑了笑,“尝尝这茶。”

沐良来此并非跟他品茶聊天,她以前对郁坚的印象极好,怎么都不会想到他竟在宋氏背后放冷箭。

沐良推开面前的茶杯,“我没心情跟你喝茶。”

她此刻神色极冷,郁坚盯着沐良这张五官精致的脸,眼前渐渐出现另外一张面孔。

“你发火的时候,跟她很像。”郁坚径自啜了口茶,眉间有淡淡的起伏。

她?

沐良眯了眯眼睛,“谁?”

心底某处蓦然揪了下,沐良仔细盯着他的脸看,想到郁坚身居美国多年,忽然有过什么念头。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你认识简怀亦吗?”

“不认识。”郁坚将茶杯放在鼻尖轻嗅,回答的语气无波无澜。

沐良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却并没从他眼底看出什么不对劲。她心头掠过一丝失望,随后语气沉下来,“昨晚仓库的火,是你指使宋爱瑜放的吧。”

郁坚含笑抬起头,目光坦然,“什么仓库什么火,为什么要跟我扯上关系?”

听到他的话,沐良蹭的站起身,道:“我明明听到你在电话里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让宋爱瑜办什么小事?还有刚才进门时,你说要给宋清华看什么照片?”

“坐下慢慢说。”郁坚泡了杯茶,再次放到沐良面前,道:“这茶要喝第二轮才有味道,你不尝尝吗?”

沐良心底的怒火翻涌,眼神变的深沉。

“多可惜。”郁坚见她并无品茶的心思,不禁笑道:“良良,我看你是误会了,我不过约宋经理出来喝个茶,顺便聊天,你怎么就会联想到放火那上面去。现在Y集团跟宋氏是合作伙伴,如果宋氏有问题,我的公司也会受到殃及。”

这个男人回答的冠冕堂皇,沐良完全找不到漏洞。她咬着唇,气的手脚发冷。不对,他一定是在说谎,她刚刚明明听到的不是这个意思!

可惜,口说无凭,沐良没有证据。

“郁总,真是巧言善辩。”沐良冷笑了声。

郁坚神色平静的抬起头,眼神落在她的脸上,“良良,你的分析能力也很强,不过用错了地方,不该用到我身上。”

“请叫我沐董事长。”

沐良瞬间起身,握着皮包的五指收紧。她澄亮的眸子锐利,直勾勾盯着郁坚,说道:“虽然我现在手里没有证据,但只要你们做过,我就一定可以找到线索!我可以告诉你,宋氏是外公的心血,我答应过他要守住宋氏,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碰宋氏半根毫毛!”

沐良推开身后的椅子,头也不回的走远。

须臾,郁坚站在窗口,看到沐良决然将车开走,眼神莫名暗了暗。良良,如果你知道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还会对我说今天这些话吗?!

开车回到宋氏,沐良提着包从电梯出来,恰好看到宋爱瑜急匆匆走进侧面电梯的身影。回到办公室,她烦躁的蹙眉,心底一片混乱。

为什么郁坚要跟宋爱瑜有牵扯?!按道理说,郁坚才来名海市不久,他跟宋爱瑜之间应该并无过多的关系,怎么宋爱瑜会听命与他?

而刚才郁坚口中所说的照片,似乎是可以要挟宋爱瑜的东西,那究竟又是什么照片呢?

颓然的叹了口气,沐良觉得头疼。昨晚仓库失火,虽然情形并不严重,但她也是整晚未眠。如今又出现郁坚这个人来搅局,她更觉得一筹莫展。

Y集团与宋氏集团有两个正在合作的大项目,资金启动已经开始,沐良不可能中途叫停,而且方才郁坚镇定自若,怎么看都看不出破绽。没有证据,无论怎么想都是猜测,但沐良坚信自己的直觉!

现在唯一棘手的是,再没找到证据前,沐良并不能把郁坚或者宋爱瑜怎么样?她还不清楚对方的目的,贸然出手只能打草惊蛇。

疲惫的靠近转椅里,沐良抬手揉着酸胀的额头,只希望林蔷能早点醒来。这件事情,她不能告诉宋清华,因为牵扯宋爱瑜,她必须要格外小心!

幸好她已经发现端倪,就算对方再有企图,但她这边已有防范,也就不会像原来那么被动!

中午,沐良约了傅晋臣一起吃饭。她把郁坚的事情全盘跟傅晋臣都说明,他的感觉跟沐良一样,都觉得这男人肯定不简单。

之前先是假意讨好,如今又在背后谋害宋氏,傅晋臣黑眸眯了眯,道:“良良,郁坚是从美国回来的,你觉得他会不会…”

“我问过了。”沐良搅着杯里的饮料,“他不认识简怀亦。”

“如果他说谎呢?”傅晋臣反问。

握着玻璃杯的五指顿了顿,沐良惊讶的抬起头,盯着他问,“如果他真是,为什么要骗我?”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傅晋臣撇撇嘴,“不过我觉得,肯定跟他当年的车祸有关。不是说桑瑜死了吗,你觉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

是挺古怪的。沐良点头,“可是我们查不到什么。”

“别急。”傅晋臣拍拍她的手,笑着安抚她,“如果郁坚真是简怀亦,那就是你爸爸,我想他肯定不会伤害你。”

“我害怕他伤害宋氏。”沐良叹了口气。

傅晋臣伸手环住她的肩膀,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下,“良良,如果真想对宋氏下手,你也拦不住。我们只能静观其变,看他下一步还有什么动作。”

“晋臣!”沐良脸色黯然,靠在他的肩头,“我答应过外公,一定不能让宋氏出事。”

“我明白。”傅晋臣将她拥在怀里,忍不住低头逗她,“心肝啊,现在你手里握着宋氏的股份,我已经觉得压力够大了,要是以后你爸爸真是郁坚,你又是他唯一的女儿,那你的身价…到底要有多少啊?”

沐良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都瞎琢磨什么呢?!”

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这可不是瞎琢磨,这绝对关系到他将来的家庭地位啊!

用过午饭,沐良驱车赶往码头。昨晚仓库失火并没影响今天发货,她眼睁睁看到那些钢琴被送上船,并且平安驶离港口后,紧提着的心才松了松。

头顶的阳光刺眼,沐良嘴角勾起的弧度凛冽。无论郁坚是什么人,她都不能允许有人伤害宋氏!

自从傅东亭去世后,傅氏股价连续波动。这几天,集团每天都会召开高层会议,一来大家要团结士气,二来也要做出应急措施。

“代理董事长怎么还没到?”

会议已经开始十分钟,但傅培安还没露面。根据傅东亭的遗嘱所立,将他名下10%的股份留给傅培安,为了能稳住目前集团的形式,股东们一致投票,傅培安暂代董事长的职务,与傅政共同行驶职权。

傅政垂着头,抬起腕表看了看。他偏过头吩咐助理几句话,随后起身离开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