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傅晋臣关上玻璃窗,嘴角的弧度沉下来。也不知道怎的,他忽然觉得当年傅东亭执意要把他跟舒云歌分开,似乎还蕴藏着其他目的!

“走吧,我们先去睡觉。”傅晋臣拥着沐良,两人转身往卧室走。

沐良瞥了眼身边的男人,黑眸眨了眨,“傅晋臣,我很大方的,不会阻止你去找舒云歌打探情报。”

“真的?”傅晋臣怔了怔。

“嗯。”沐良肯定的点点头。

虽然她的表情很诚恳,但傅晋臣心里已有阴影。所谓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有过之前的惨痛教训,哪里还敢惹这个小祖宗!

“我不去。”傅晋臣回答的肯定。

沐良挑眉看了看他,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小醋坛子。”傅晋臣薄唇轻抿,直言道。

沐良鼓着腮帮子,下意识的反驳,“我没有。”

“还没有?”傅晋臣立刻厉目,语气犀利道:“你没有,我都被整的那么惨,你要是有,那我还能活吗?”

沐良翘挺的鼻尖皱了皱,似乎有些心虚。她撅着嘴扬起脸,道:“以前的事情不算,这次是有重要的事情,我保证不拖你后腿。”

越听她说,傅晋臣心里越没底。他一把将沐良拉到怀里,赶快表明决心,“我不怕你拖我后腿,真的不怕,你随便拖,想怎么拖就怎么拖。”

沐良被他说的哭笑不得,“傅晋臣,你这是骂我呢啊!”

“我不敢!”傅晋臣薄唇压在她的嘴角,笑道:“我哪里敢骂你,我只能爱你。”

沐良恼怒,但被他抱在怀里也挣扎不开。这个男人说着说着就会耍流氓,永远都没有正经模样!

针对这个问题,他们两人探讨好久,直到沐良说的都快要睡着了,终于怒火攻心,“傅晋臣,你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我说让你去见,你就大胆去见,有什么后果我负责!”

望着她微微气怒的小脸,傅晋臣眼底掠过一丝坏笑。看吧,这话可是她自己说的,绝对不是他自己愿意去见的!

“心肝,你真乖。”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种人。沐良轻哼了声,瞪着他不说话。

“要不要奖励?”得寸进尺的男人,继续发扬不要脸的作风。

沐良卷起被子裹住身体,往边上移动。昨晚被他折腾的腰还酸,再要奖励她明天别打算出门上班了。

“我要睡觉。”沐良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当真困的闭上眼睛。这几天宋氏内部也有很多事情棘手,她每天都觉得分身乏术。

怀里的人神色染着疲惫,傅晋臣也大概了解宋氏目前的情形。最近他们都忙着各自的事情,同样都是焦头烂额,一筹莫展。

“睡吧。”伸手关掉床头灯,傅晋臣没有再闹。他轻轻拍着怀里的人哄她入睡,脑子里还在琢磨其他事情。

第二天清早,沐良开车送儿子去幼儿园。将沐果果安排好,她才安心离开,开车赶回公司。这几天公司内部将会有巨变,她已经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全身的神经都绷紧。

早上九点,司机将车停在一栋现代化的写字楼前。舒云歌推开门下来,走进大厦前,视线扫过这栋气派的大楼,眼神不禁动了动。

自从莫劲去世后,舒云歌作为遗产继承人,享受着他留下的这份家业。虽然当初她嫁给莫劲原是迫于无奈,但她那些年帮莫劲拓展人脉,也为莫氏的今天立过汗马功劳。

也许在外人看来,舒云歌今天享受的一切都是她靠脸蛋换来的,可只有她明白,她有今天的所有,都是她用自己的青春换来的!

虽然她不觉得欠莫家什么,可她也不想做人太过犀利。三年前她把莫氏在海外的分公司,过户给莫洁,这也算是她跟莫劲夫妻一场,最后的那点情分吧!

“总裁。”舒云歌刚走出电梯,秘书便跑过来,“有位傅先生已经等您很久了。”

傅先生?

舒云歌愣了下,双眸霎时泛起亮光。她大步走进办公室,果然看到沙发里坐着的男人,是她那样的熟悉。

“晋臣,你怎么来了?”舒云歌提着包,语气是掩藏不住的惊喜。

傅晋臣锐利的黑眸眯了眯,“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

舒云歌提着包跟在他的身后,神情依旧染着激动。

不多时候,大厦附近的咖啡厅里,靠窗的位置比较安静。

服务员端着两杯咖啡送上来,舒云歌含笑望着对面的男人,问道:“你吃早餐了吗?”

舒云歌微微惊讶了下,不禁笑道:“这个坏习惯改的好,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

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傅晋臣俊脸低垂,道:“我儿子喜欢吃我做的早餐。”

听到他的话,舒云歌嘴角的笑容僵硬住。她握着咖啡杯的五指紧了紧,半天才能重新开口,“你儿子很可爱,长得也很漂亮。”

傅晋臣挑了挑眉,神情颇为得意,“果果长得不像我。”

他嘴角那抹温柔的笑,狠狠刺痛舒云歌的眼睛。她端着咖啡杯别开视线,落向行人的眼睛不禁发酸。

他每次开口都没有提起沐良,但他每句话里的含义都带着沐良。舒云歌轻笑了声,只觉得今早这杯加了三颗糖的咖啡,为什么还是这么苦?那苦味直接入心,涩涩的难受。

“你找我有事?”舒云歌主动开口。

傅晋臣锐利的眼眸动了动,薄唇抿起,“我爸当年让你离开我,究竟是因为什么?”

对面的人脸色霎时变了变。傅晋臣看到她眼底闪过的慌张,薄唇不自觉的勾起。

猛然间听到他问,舒云歌整个人都慌起来。她一是害怕自己跟傅世钧的交易被他发觉,二是担心傅晋臣察觉到舒家跟傅家的恩怨。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舒云歌深吸口气,努力使自己安静下来。

傅晋臣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里,他能看到舒云歌努力调整呼吸的紧张表情,也能看到她刚刚极力想要掩饰的惶恐。如此看来,她确实有秘密隐瞒!

“你认识盛铭湛吗?”

傅晋臣深邃的双眸幽暗如海,舒云歌脸色紧绷,垂在腿间的双手不住收紧,“认识啊,我们两家集团也有合作。”

“就这么简单?”

舒云歌笑了笑,努力平静的回答:“就这么简单啊。”

杯中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傅晋臣眯了眯眼睛,薄唇缓缓溢出一抹笑,“Ann,你果然改变很多,让我刮目相看。”

舒云歌咬着唇,垂下脸不敢看他,“晋臣,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傅晋臣耸耸肩,修长的手指轻扣在桌面,那一下下的节奏,听的舒云歌满心慌乱,手心里都渗出一层汗水。

“盛铭湛已经是傅氏最大的股东,你知道吧?”

舒云歌怔了怔,随后点头。这件事情新闻都报道很多次,她总不能否认。

傅晋臣勾了勾唇,凛冽的眸子落在舒云歌的脸颊,更让她心里打鼓,“你给他捎句话,告诉他,傅家的人还没死光,他想要骑在我们的头上,还早点儿!”

话落,傅晋臣冷着脸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舒云歌心里一惊,却只能看到这个男人远离自己。她伸出的指尖一点点收回,红唇不自觉咬紧。

开车回到公司,傅晋臣沉着脸往里走,高森识相的跟进来。

傅晋臣脱掉外套,拉开椅子问道:“我们账面上能调动的资金有多少。”

高森很快清算了下,继而将结果告诉傅晋臣。

“只有这么多?”傅晋臣蹙眉。

高森点头,“目前只有这么多,年前咱们几个比较大的项目资金还没收回。”

傅晋臣坐在转椅里,脸色不自觉阴霾下来。目前盛铭湛手里掌握的股份肯定已经超过傅世钧,但具体是多少,他还没对外宣布。

高森往前一步,帮他分析眼前的形式,“董事长的遗嘱里注明,他名下分给子女的股权不能转让,不能买卖。这也就是说,盛铭湛能买到的股份,只能是市面上那些,他一定是花大价钱买进的,那些人必然趁机抬高股价卖给他,想来他也是打落牙齿混血吞。”

傅晋臣应了声,承认高森分析的正确。不过即便如此,盛铭湛手里握着的股份已然超过傅世钧,那也就是说,他变身为傅氏持股最高股东,他将能够参与董事会的一切决定。

傅培安分得10%股份,傅世钧15%,傅欢颜10%,加上沐果果的5%,合计是40%的股份。但傅东亭有言在先,这些股权都不能买卖,转让。那也就是说,他们几个人的股权都不能合并起来。

到底什么情况?!

傅晋臣烦躁的蹙眉,他能想到傅东亭不让子女转让买卖股权,是害怕将傅家的股份落入他人之手。可这样确实防止落入他人之手,但同时也为眼前的艰难局势打入一个死局。

盛铭湛必然是看到这点,才会不惜血本放手收购傅氏的其他股份。

重重叹了口气,傅晋臣还有另外一个怀疑。他抿起唇,看向高森道:“帮我查查舒云歌早先在孤儿院的情况,尤其要把她被孤儿院接收前的家世背景查清楚。”

“好的。”高森听到他的吩咐,立刻去办事。

夜晚,宋爱瑜洗好澡下楼,客厅里只亮着昏暗的壁灯。

“忙完了吗?”

沐毅背靠着沙发,正在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烟。宋爱瑜伸手躲过他手里的烟,狠狠掐灭,“不要吸这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身边的人长发微湿,沐毅黑眸落在她的脸上,拉开茶几的抽屉拿出一张飞机票给她,“后天上午的飞机。”

宋爱瑜拿起来看了看,然后蹙眉,“怎么只有一张?你的机票呢?”

沐毅薄唇轻抿,道:“我坐船走。”

“为什么不一起走?”宋爱瑜立刻沉下脸。

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沐毅笑了笑,道:“别问这么多,后天我会派人送你去机场,我从码头离开,我们在外面汇合。”

宋爱瑜犹豫了下,才慢慢点头,“后天我们就离开名海市了。”

“对。”沐毅眼神落在宋爱瑜的脸上,“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闻言,宋爱瑜眼底的神情暗了暗。她紧紧盯着手中的机票,心头微动。后天离开,她要做的事情,应该可以做好。

沐毅伸手捏住宋爱瑜的下颚,眼神变的锐利起来,“你说过放下这里的一切,不再跟我姐作对,跟我离开这里。”

“我知道。”宋爱瑜笑了笑,不过嘴角有些发僵。其实她迫切离开名海市,除了要跟沐毅在一起,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要自保。那些证据就算郁坚还给她,那也不能让她安心,林蔷就是个定时炸弹,如果她清醒过来,自己还是要惹上麻烦!

事已至此,宋清华既然知道真相,宋爱瑜也没有继续伪装的必要。她只要拿回自己最后应得的那部分,就可以跟沐毅离开这里!

“宋爱瑜,如果你又说谎怎么办?”沐毅直勾勾看着宋爱瑜的眼睛,让她整个人不自觉紧张起来。

“沐毅,你不信我?”她笑着反问。

沐毅抽出一根烟,点燃后看向她,“我要你跟我发誓。”

“发誓?”宋爱瑜愕然,不过看到他的眼神坚定,又不得不妥协。

宋爱瑜扬起右手,深吸口气后才开口,“如果我骗你,就罚我…失去我最爱的一切!”

眼见她乖乖发誓,沐毅眼底的厉色才散去。他掐灭烟蒂,不禁松了口气,也许是他最近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对身边的人事都不得不戒备。

“你最爱的是什么?”沐毅缓了口气,主动跟她开玩笑。

宋爱瑜伸手环住沐毅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眼眶微湿,“从小到大,我最爱的人都是我妈妈。现在我最爱的人,是你。”

沐毅眼神动了动,低头在她额头轻吻了下。

沐毅的怀抱温暖,宋爱瑜眼角的厉色渐渐收起。是的,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人只有宋清华和沐毅。可是现在宋清华已经不爱她了,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源于沐良!

她不甘心,输得如此彻底,她怎么都不能甘心!

窗外的夜色幽暗,宋爱瑜并不敢盯着沐毅的眼睛看。因为她又撒了谎,她是要跟沐毅离开,但在离开前,她必须要解决掉所有的不甘!

沐毅,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骗你。

宋爱瑜靠在沐毅的肩头,小声的在心底默念。可她并不知道,今晚的誓言,将会亲眼见证她的结局!

天还没亮,宋清华便再也睡不着了。她起身在庭院里转悠一圈,随手踩了些盛放的花朵,包裹好开车拿到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林蔷睡颜安稳的躺在床上。如果是外人看来,完全看不出她在昏迷。

“蔷,该起床了。”

宋清华将病房里的窗帘拉开,随后打来一盆温水,给林蔷擦洗。每次她来医院都会如此,生怕林蔷躺的太久,身体起褥疮。

“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好,”宋清华坐在床边,捧着林蔷的手指帮她按摩,“可你还在睡,不肯醒过来,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顿了下,宋清华抿唇笑了笑,“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你在宋氏工作太卖命,现在想要躲清闲是不是?”

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并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

半响,宋清华眼眶发红,哽咽道:“蔷,如果你的事跟爱瑜有关,我一定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即便她是…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

眼角不期然滑过一行清泪,宋清华此时的心情五味杂陈。

对于宋爱瑜除去怨怼与愤怒,其实宋清华心底更多的还是痛心与失望。这个她捧在心尖二十多年的女儿,倾尽她一生的心血,这些年的母女情分,终究都是真心的。

窗外的天色逐渐大亮,宋清华安顿好林蔷,便提着包离开。她预感这几天公司将要有变故,每时每刻都不敢放松警惕。

“宋总,您走了。”走过来的小护士笑着打招呼。

宋清华提着皮包怔了怔,随后转过身跟过来。

她眼见护士将手里的花瓶摆放在林蔷的床头柜,立刻问道:“这些丁香花是谁送来的?”

“好象是一位郁先生。”护士蹙眉想了想,道:“他也经常过来,还吩咐花店每天都送些花来医院。”

郁先生?郁坚吗?

宋清华眼神蓦然沉下去。林蔷喜欢丁香花,知道的人并不多,在她的印象里,这件事好像只有她了解。要说再有什么人清楚,那个人应该就是简怀亦。

开车回到别墅,宋清华摒弃掉家里的佣人。她都准备好东西后,才拿出手机将电话拨出去。

电话铃声响过几声便接通,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喂?”

“郁总。”宋清华笑着开口,“你之前不是打听我家附近有没有别墅要买吗?我这几帮你留意了一套,你要过来看看吗?”

郁坚微微惊讶了下,很快应道:“现在吗?”

“你有时间吗?”宋清华语气平稳,道:“这套房子位置不错,距离我家别墅不远,房子的主人跟我是朋友,她马上要出国,所以才想把房子卖掉。”

“这样啊,”郁坚放下手里的笔,看了眼手表,“那我四十分钟后到。”

“好,我等你。”

宋清华挂断电话,透过落地窗的玻璃,能够看到庭院里那株发芽的沉香树。

四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别墅外。郁坚推开车门走下来,抬脚迈进铁门前,眼神不禁动了动。

烟姨站在大门外迎着,见他出现,立刻热情的将人带进来,“郁先生您这边走,太太正在客厅里等您。”

郁坚点点头,跟着烟姨身后走进来。其实并不需要烟姨带路,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并没太大的改变。

走进客厅前,郁坚挑眉看到院中那株沉香树,眼角蓦然沉下去。

“你来了。”宋清华站在高高的台阶前,嘴角的笑容温和。

郁坚闻声回过头,阳光落在宋清华的肩头,印着她的嘴角笑容,这副画面竟是如此熟悉。三十年前的那天,他第一次踏入这里,宋清华也是站在那个位置,对她含笑的打招呼。

“进来吧。”宋清华主动转过身,吩咐佣人们将茶点准备好。须臾,烟姨带着大家都退开,有意识的不让人过来打扰他们。

宋清华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指着对面的位置。

郁坚道了声谢,坐在她的对面。

“这个茶糕很好吃,你尝尝。”宋清华将面前一个精致的瓷碟推过来,郁坚下意识蹙了蹙眉。

轻啜了口清茶,宋清华笑道:“郁总不想尝尝吗?”

郁坚轻笑了声,缓缓捏起一块放进嘴里。宋清华盯着他的表情,能够清楚的看到郁坚将茶糕放入嘴里后,霎时蹙起的眉头。

这个表情说明,他不喜欢。

宋清华垂下眸,嘴角的笑容收敛。这种茶糕她很喜欢吃,但简怀亦一直都不喜欢。

“清华,你不是说有房子介绍给我吗?”郁坚喝了口茶,紧蹙的眉头才松开。他下意识将面前的茶糕推开,排斥的动作明显。

“朋友已经把钥匙给我留下了,我去拿钥匙。”说话间,宋清华起身时碰到茶几上的茶碗,茶水尽数都洒在她的身上。

宋清华捂着小腿坐下,郁坚起身看过来,“没事吧?”

“没什么。”宋清华笑着摇摇头,小腿明显被茶水烫过,有些发红。

“要不然你自己去拿钥匙吧,就在书房里。”宋爱瑜弯着腰,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郁坚也没多想,看她小腿并不严重,本能的转过身,朝着书房走去。他穿过客厅的长廊,沿着左手边拐进第一个房间。

宋清华坐在沙发里,定定望着郁坚迈开熟悉的脚步走进书房,轻轻合上双眼,踹了口气。

果然是他!

推开门,宽敞的书房亦如当年的摆设。这是宋儒风的书房,曾经简怀亦记忆最深刻的地方,当年在这里,宋儒风耐心细致的教会他很多东西。

思绪有片刻的动容,郁坚回过神后,立刻走到书桌前。他沿着桌面找了一遍,并没有看到宋清华说的所谓钥匙。

郁坚又拉开书桌的抽屉,但还是没有找到钥匙。

倏地,郁坚猛然想到什么。他僵直的转过身,豁然看到站在门外的宋清华。

“郁总。”

宋清华菱唇紧抿,双目灼灼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第一次来我家,竟然就能熟门熟路找到我家的书房?!”

望着面前这张看似陌生的脸,宋清华眼底的神色阴霾下来,“你是谁?”

此时郁坚才意识到这是个陷阱,是宋清华故意试探他的陷进。他如今身处在这里,就算再能狡辩也不能找到什么理由。

垂在身侧双手缓缓收紧,宋清华仰起头,瞪着对面的男人,却抑制不住心底的愤怒,“你是简怀亦。”

郁坚幽暗的双眸轻眯,听到她的话后,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好久不见。”

202 绝望打击

“好久不见。”

这四个字如同四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刺向宋清华的心窝,她肩膀忍不住轻轻发抖,瞪着面前的男人质问,“你没死?”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郁坚冷笑了声,沙哑的声线紧绷。

宋清华定定望着眼前的人,无论怎么都难以相信郁坚就是简怀亦,而简怀亦当初并没有死。如果简怀亦没有死,那这二十多年的假象必然是爸爸对她的隐瞒。

“爸爸跟你串通骗我。”宋清华沉着脸,心底的怒火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