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儿子,是他跟乔笛的宝贝。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乔笛硬是被逼得要哭了。因为生孩子那天,钱响看到乔笛煞白的脸色,所以不管医生如何解释,他都必须要给乔笛做全身检查。

幸好检查结果一切良好,否则钱响铁定就要让乔笛在医院一直住下去。

得到特赦令回到家,乔笛全身心都放松下来。医院条件不错,但不是自己的家,住着总觉不舒服。尤其她现在多了个任务,每天都要照顾儿子。

小家伙食量不小,乔笛很努力的吃东西喝汤,可惜母乳还是不够喂养,需要混搭着奶粉一起吃才能喂饱孩子。

清早喂饱儿子,乔笛缩在被子迷糊着,钱响抱着儿子去洗澡,亲手为小家伙换洗干净。孩子觉得舒服了,还不等爸爸给他穿好衣服,已经闭着眼睛睡着。

钱响忍不住勾起唇,低头在儿子肉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亲。也许是因为吃奶的关系,即使洗过澡,孩子身上依旧沾满奶香味。

这股味道熟悉的很,钱响把儿子放进婴儿床,俯身回到床上,掀开被子侧躺在乔笛身边。晚上需要几次喂奶,乔笛的睡眠严重不足。

钱响不忍心把她叫醒,低头将唇落在她的嘴角亲吻。呼吸间,儿子身上那股奶香味道溢入鼻端,霎时让男人潜藏的心,蠢蠢欲动起来。

耳边传来一阵低喘,乔笛费力的睁开眼睛,身边的男人已然不规矩起来。

“困。”乔笛翻了个身,想要敷衍过去。

自从新婚夜那晚,算起来到今天已经过去一个多月,钱响全身都憋得难受,健硕的身体抵着乔笛的后背,俊脸磨蹭在她的颈窝,“娇滴滴…”

嘶!

这声音太过暧昧,乔笛睡意瞬间全消。她咬着唇转过身,眼神委屈,“一定要吗?”

“你说呢?”钱响苦着脸,他的新婚之夜啊,还能再忍吗?

好吧,乔笛无奈的叹了口气,心知这是躲不过去了。她抬手指了指安然睡在婴儿车里的儿子,叮嘱道:“那你轻点,不许吵醒我儿子。”

猛然掀开被子遮住头顶,钱响兴奋的不能自已,反驳道:“我儿子睡的很沉,绝对不会打扰他爸妈做要紧事情!”

乔笛轻骂,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上扬。如今的她,有老公有儿子,还有一个温暖完整的家,这曾经的所有期待,如今全部成真。

乔笛儿子满月后,沐良的女儿也准时降生。乔笛第一眼看到那个孩子,便已经发誓将来必须要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沐良倒是没说什么,可乔笛的话,深深引起傅晋臣的警惕性。

眼见傅晋臣紧张又忐忑的神情,钱响不禁得意起来。原本说好乔笛如果这胎生女儿,将来就给沐果果做媳妇儿,可没想到,乔笛生的是儿子。而沐良恰好生下女儿,这形势瞬间逆转。

乔笛骨子里很恋家的性格,她看到沐良有儿有女,又看到傅宝宝长相如此漂亮,心里难免泛起痒痒。如果她能有个女儿,定然也会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

半年后,小家伙们都在茁壮成长。鉴于傅宝宝惊人的食量,虽然她是女孩子,但身长丝毫不逊于身为男孩子的钱多多。

乔笛清早给儿子喂饱,钱响换好衣服出来,一把将儿子抱过去,“多多,给爸爸笑一个!”

六个月的小家伙,已然能够听懂父母的指令。吃饱喝足的钱多多小朋友,心情很好,裂开嘴对着钱响露出大大的笑脸。

儿子的笑脸,足以萌化钱响的心,他爱极的在儿子脸蛋上亲了又亲,终于换来乔笛的责备,“亲够了没有,儿子都嫌弃你烦了。”

因为妈妈的话,钱多多很配合的伸出一只小胖手,推开爸爸的脸。

钱响撇撇嘴,怎么看都觉得这母子俩是一伙的。忽然想起当初为何傅晋臣那么努力生女儿,因为儿子根本就跟妈妈亲!

吃过早餐,钱响开车去公司上班,乔笛留在家里带孩子。闲暇时,她总会抱着儿子去傅家大宅,与沐良见面聊天,顺便让孩子们联络感情。

傅宝宝很会哄人,看到乔笛来,她都会坐在婴儿车里,扬起小胳膊朝她笑,嘴里还咿咿呀呀说个不停,用来表示她的开心。

每次看到这样的画面,乔笛都会把傅宝宝抱在怀里,舍不得放开,“良良啊,要不然咱们换换吧,宝宝真是太招我喜欢了。”

沐良果断摇头,无奈道:“谁敢动我家宝宝,那不是要了傅晋臣的命嘛!”

对于女儿的过分宠溺,沐良深感无力。傅晋臣平时对谁都能冷下脸,甚至在床上时,他对自己都能发狠惩治,可唯独对傅宝宝,傅晋臣从来都没动过怒,简直要把女儿捧上天了。

这不是个好现象!沐良警惕,但又无可奈何。她家宝宝长得漂亮,小小年纪就会哄人,不要说傅晋臣视如珍宝,傅家上下所有的人,有谁不把她当作宝贝吗?!

一整天都耗在傅家大宅,临近傍晚,司机才把乔笛母子接回家。傅晋臣下班回来,沐良正抱着女儿,细数乔笛留下的玩具还有衣服。

其中一件红裙子吸引到傅宝宝的目光,她流着口水爬过去,肉嘟嘟的小身子躺在那件裙子上,沐良完全被女儿的动作震惊,随后又忍不住笑出声。

“小小年纪都这么爱漂亮?”沐良把女儿抱起来,伸手擦掉她嘴角的口水。

傅晋臣进门时,傅宝宝看到爸爸的身影,顿时激动的手舞足蹈。

“宝宝!”傅晋臣脱下外套,第一件事就是看女儿。

沐良吃醋的撇撇嘴,反手将女儿交出去,“给你。”

小心接过女儿,傅晋臣抱着她坐在沙发里,挑眉盯着那些玩具衣服,随口问道:“有人来看宝宝?”

沐良收拾那些东西,抿唇道:“嗯,乔笛来过。”

顿了下,沐良把衣服放在边上,笑着坐在傅晋臣身边,“老公啊,我决定了,以后就把宝宝嫁给多多吧,我觉得他们两个很般配。”

“什么?”傅晋臣炸毛,“我不同意!”

“你凭什么不同意?”乔笛不屑的反问,伸手把他怀里的女儿抱回来,气哼哼道:“儿子女儿都是我生的,他们的婚姻大事都我做主!”

“…”傅晋臣被呛声,不服气的在心底反驳。生孩子这回事,如果没有他的努力,她一个人能生吗?不过这些话他并没敢开口说出来,要是他家心肝生气,他今晚会睡书房,他不要睡书房啊!

傅晋臣软了语气,伸手将沐良拥在怀里,顺势又把女儿给抱过去,“这件事咱们慢慢商量行吗?”

沐良叹了口气,偏过头瞥着眼前的傅宝宝,忽然红了眼眶,“老公,以前宝宝长大了,无论她嫁给谁我都不会放心。与其等到揪心的那天,不如把她交给一个我们能够亲眼看着长大的人。”

傅晋臣低头在沐良额前亲了亲,夫妻两人同时心底泛酸。也许每个有女儿的父母,都会有这样的担忧顾虑。女儿长大终究都要出嫁,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想到有那一天,心尖的位置就会收紧,就会舍不得。

永远都舍不得。

几日后倾城酒吧聚会,最近大家这个圈子里,结婚的结婚,当爹的当爹。往日里那些玩闹的,好像忽然间安静下来。

大家许久都没见面,出来聚聚,欢乐一下。

平时这种聚会傅晋臣都不会来,但今晚他难得开金口说捧场。钱响自从结婚后,也是洁身自好,夜场的玩闹,他也是很久不来。

今晚人到的很齐全,除去项北出国去追让他恨死的某人,其他人悉数到场。

酒过三巡,男人们吐槽的吐槽,说荤话的说荤话。

傅晋臣戒酒很久,他只喝苏打水。钱响今晚也不想喝酒,面前那被鸡尾酒,许久都没有喝过一口。这两位变身居家好男人,周围那些人连连称奇。

钱响笑着坐在傅晋臣身边,道:“我们家多多昨天喊爸爸了。”

“这么早?”傅晋臣语气里染着羡慕。

“也不算早吧,”钱响美滋滋的偷笑,完全忽略身边的男人失落心情,“我老婆说差不多这个时间,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先叫爸爸。”

叫爸爸很了不起吗?

傅晋臣瞥着嘴,心情郁闷。他家宝宝别的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说话,平时无论谁跟她交流,她只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人笑,那张小金口,绝对不开!

“我老婆跟你老婆说定了,四哥你放心吧,以后宝宝嫁到我们家,我绝对不会让她吃苦!”钱响抿着笑,故意往傅晋臣心口戳刀子。

傅晋臣握着水杯的五指紧了紧,锐利的黑眸轻眯,“钱小贱,你想得美,别打我们家宝宝的主意,哼!”

钱响笑了笑,语气更加张狂,“四哥这事你说了不算吧,你能做四嫂的主吗?”

“…”傅晋臣一阵气结,俊美的脸色铁青。

终于成功报复傅晋臣的钱响心情大好,他离开酒吧时得瑟的神色难掩。傅晋臣被人捏着软肋,甚至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

从那天开始,傅晋臣进入全副戒备状态。无论早上或者晚上,他都会苦口婆心对沐良说服,想要让她放弃嫁女儿的念头,奈何沐良跟乔笛的关系,远比他预想的坚固!

沐良这边说不通,傅晋臣只能改变策略。渐渐的,钱响发觉出不对劲,往常傅晋臣都会把女儿护在家里,不轻易示人。但这段时间,只有有空,傅晋臣都会带着沐良,还有一双儿女来他们家做客。

乔笛彻底被傅宝宝折服,以至于她暗自谋划着,一定要再生个女儿。

这天晚上,钱响洗好澡躺上床,乔笛主动往他身边依偎过来。

“老公。”乔笛笑嘻嘻的喊。

钱响瞥见乔笛身上的性感睡衣,喉结不住滚动,“这么主动?”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钱响不禁暗自窃喜。他家娇滴滴终于又恢复往日的热情了,看起来他从今后有好日子过了。

“我们生个女儿吧。”

钱响薄唇压在乔笛颈间,激动的全身紧绷,“嗯,好。”

听他答应,乔笛勾起唇,主动把睡衣褪下去,道:“以后给果果做媳妇,我不能对不起良良,对不起果果啊!”

正在准备下一步的男人,忽然惊坐而起,颤声道:“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乔笛不解蹙眉。

钱响深吸口气,幻想着将来他的女儿披上嫁衣嫁人,胸口立刻憋闷,“我的女儿,谁也不能嫁。”

“那可不行。”乔笛沉声反驳,“既然我们想要宝宝做儿媳妇,自然也要给果果一个媳妇,做人要公平呢!”

钱响无语凝噎,这傻丫头,完全着了傅晋臣的道!他就说这段时间怎么四哥带着孩子老婆往他家里跑,原来他的算计在此!

自从以后,每次见面,傅晋臣看到钱响,见面都会问一句,“钱小贱,你今天生女儿了吗?”

钱响始终防范着,可他千防万防,总是防不住身边最亲的人。钱多多一岁的时候,乔笛成功再次怀孕。

听到这个消息,钱响开心之余,心底又染上浓浓的云雾。倘若这胎生个女儿,那是不是将来他的心头肉,也要被人狠狠摘走。

四哥,你这招太狠了!

乔笛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医生告知孩子健康的同时,也没有隐瞒孩子的性别。钱响听到结果,紧提着许久的心,终于放下来。

开车回去的路上,钱响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牵着乔笛的手,开心的哼着歌。相较于钱响的兴奋,乔笛有些闷闷不乐。

她低头瞥着自己的肚子,闷声道:“我想要个女儿。”

“儿子也很好啊。”钱响安抚,语气里明显有种别样的情绪。

乔笛摇头,“你看宝宝多漂亮啊,我买了很多女孩子的衣服,可都没有机会给自己的女儿穿上,好失望啊!”

这种事有什么好失望的?钱响不明白,反正他觉得儿子女儿都好,虽然傅宝宝的确是可爱的逆天,但想到如果将来有人要把他的女儿娶走,那他宁愿现在要儿子!

“娇滴滴,”钱响牵着乔笛的手放在唇边轻吻,道:“反正我们以后也会有儿媳妇,等到以后我们的多多把傅宝宝娶进门,你疼她也是一样的!”

“那是肯定。”乔笛眼睛发光,想起傅宝宝这张小脸,整颗心都软软的。

眼见说通乔笛,钱响暗暗松了口气。车子在路口转弯,经过一家婴儿用品商店时,乔笛瞥见橱窗外挂着那件儿女童款式的公主纱裙,双眼冒出的嫉妒光芒。

低头轻抚着隆起的肚子,乔笛失望的感叹,“这次不行,那就下次吧。”

“什么下次?”钱响好奇的问。

乔笛伸手指了指对面橱窗里那件裙子,笑道:“这次不是女儿,下次一定要成功!反正那件公主裙,必须穿在我女儿身上!”

钱响急忙踩下刹车,望着乔笛眼底坚定的神色,俊脸霎时僵硬。他无力的摇摇头,心底唏嘘不已。靠!四哥啊四哥,你丫到底技高一筹啊!

乔笛番外结束,明天开始更新傅欢颜&项北番外,敬请期待哈!

01 心痒难耐(傅欢颜项北)

大学毕业那年盛夏,傅欢颜第一次没有趁着暑假到处周游,而是乖乖呆在傅家大宅,煎熬着度过这个难挨的酷暑。

将画画作为毕生爱好的傅欢颜,每年假期都会四处采风,充实自己。但她今年老实呆在家里,全因傅东亭告诫女儿,如果她能安稳在家住着,以后就不会再限制她画画。

为了能够继续画画,傅欢颜一反常态,留在家里变作温柔恬静的好孩子。她心里清楚,只要能够讨到爸爸的欢心,那她今后想怎么画就能怎么画。

傅欢颜住在家里,吃穿都有人伺候。不过就是尤储秀唠叨点,总是盯着她问,问她有没有交往的对象?问她看中哪家的名门公子?

傅欢颜坐在画室的椅子里,秀眉紧蹙,“我谁也没看上,你别烦我!”

每次被逼问极了,傅欢颜都用这招。尤储秀无奈的摇摇头,站起身往外走。这个女儿从小娇惯,她也没辙。

平时大宅没什么人来,家里人都知道傅欢颜的脾气,特别是她二楼的画室,基本没人敢擅闯进来。偶尔尤储秀会进来,帮女儿打扫画室的卫生。

傅欢颜握着画笔坐在高脚椅里,等到母亲离开后,她撅着嘴把笔丢开,俏脸的神情凛冽。真是烦啊,她又不是嫁不出去,为什么要逼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原本冒出来的灵感,全都被这些影响,傅欢颜烦躁的把水彩颜料拆开,然后又郁闷的一个个重新码放进去,装回盒子里。

“哎哟大画家,您这是有多无聊啊?”身后传来一阵调侃声,傅欢颜眯着眼睛看过去,只见傅晋臣侧身倚在门前,神情明显染着不屑。

“要你管!”傅欢颜同样没好气。在这个家里别人都好说,只有这个跟她相差几分钟出生的弟弟,真是上辈子的冤家,处处都要跟她作对!

傅晋臣并没被傅欢颜的疾言厉色吓走,他丝毫不惧怕这个所谓的姐姐,甚至常常因为出生时相差的那几分钟怀疑,到底是不是搞错了,其实他才是哥哥!

傅欢颜在家中排行第三,而傅晋臣因为这个姐姐,排行硬是被挤到第四,他不服!

男人抬脚走进来,傅欢颜不想搭理他,低头摆弄她手里的水彩。傅晋臣扫了眼面前那张空白的画板,嘴角的笑容越来越上扬。

“真把自己当画家?”傅晋臣弯腰,蹲在姐姐身边。

傅欢颜脸色变了变,恶狠狠瞪着傅晋臣,那眼神足以告诉他,他要是敢说别什么,她就会不客气了!

不过这种威胁,对于傅晋臣来说无效。他笑着耸耸肩,随手捏着一管红色颜料,耻笑道:“你每个月买这些画纸颜料的钱,都比你的零花钱多,你说咱们家这买卖做的,多亏本啊!”

傅欢颜咬着唇,脸色气的铁青。这个臭小子,总会往人伤口上戳刀子。从十岁傅欢颜迷恋上画画开始,这些年画下来,她也找过不少老师,但她的作品,始终处于不上不下的状态。要说她没天分吧,有些画作老师也会称赞,可若说她有天分吧,这么多年来,傅欢颜一副画品都没有能够卖出去!

傅晋臣没有在意她的怒气,单手插兜站起身。他边笑着往外走,边把刚刚捏在手里的那管红色颜料丢在地上。

颜料被摔裂,红色晕染在白色地毯上,刺眼的明显。傅欢颜气的心口冒火,可傅晋臣个头比她还高,她总不能还像小时候那样跟他打架吧?

“你给我等着!”傅欢颜拿起抹布,蹲在地上收拾被染红的地毯,愤愤难平。这个傅老四,真是越来越气人,看姐姐怎么收拾他,哼!

傍晚,傅晋臣一身汗水回家。下午约了跟项北他们打球,他硬是把自己累到筋疲力尽才回家,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心底的所有烦恼。

“四少爷!”管家看到傅晋臣进门,立刻高声打招呼,同时斜眼往楼上画室的位置瞥了瞥。

傅晋臣穿着一套短款运动装,挑眉扫了眼后院的车库,没看到傅东亭的车子。

“老爷还没回来。”管家笑着应了声。

男人没有吭声,提着运动包往楼上走。二楼画室中,傅欢颜听到管家的喊声,立刻探着脑袋往楼下看,她仔细数着脚步声,把握着时间在傅晋臣上楼前将门反锁。

心情低落的走上楼,傅晋臣满脑子都在琢磨,要怎么跟父亲提出国的想法。早先傅东亭曾经想要安排他出去留学,但那时傅晋臣拒绝了,他留下来是想能够在这里得到父亲的肯定,这几年过去,无论傅晋臣取得什么样的成绩,傅东亭最多只会说一句,还不错。而后再无其他。

再无其他,这就是傅晋臣对于父亲态度漠然的理解。有多少次,傅晋臣看到父亲出入都把大哥带在身边,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走到卧室门前,傅晋臣抬手刚刚覆上门把,俊脸霎时抽了抽。那扇洁白的门板上,被五颜六色的颜料涂满,看着就让人头晕!

“傅、欢、颜——”

傅晋臣暴怒,反手丢开手里的运动包,沉着脸走到画室门外。

砸门声很响,傅欢颜背靠着门板,悠哉的勾起唇。傅老四,你是不是很生气呀?哈哈哈!

门外男人的声音很冷,傅欢颜不禁打了个冷颤,却还是强自镇定道:“不开,有本事你撞进来啊!”

撞?

傅晋臣眉头轻皱了下,以为他不敢吗?往后推开半步,傅晋臣蜷起手臂往前撞过去。

画室的门板剧烈抖动起来,傅欢颜倚着门,硬是被这响动给震开。她瞅着不断抖动的门板,终于开始害怕起来。

不会吧?这臭小子玩真的?!

“救命啊!”

傅欢颜反应敏捷,灵活的身影迅速跑到窗口,在傅晋臣撞门进来前,她从窗户爬出去,顺着排水管往下滑。

“怎么回事?”尤储秀听到动静赶过来,看到儿子门前的涂鸦后忍俊不禁。瞥见傅晋臣七窍生烟的神情,她真是哭笑不得。这对小冤家啊,从小闹到大,愣是没人能管得住!

“晋臣。”尤储秀急忙拉住儿子。

傅晋臣额头的青筋凸起,抬起一脚踹在门上,本就已被撞的摇摇欲坠的门板,终于哄一声,华丽丽的倒下。

“傅欢颜!”傅晋臣沉着脸进去,尤储秀急忙跟去,生怕闹出什么。

画室里空无一人,对面那扇窗大开。傅晋臣抬脚跨过去,果然看到傅欢颜双手抱住排水管,整个人下滑。

“欢颜…”尤储秀吓坏了,脸色发白,但又不敢过于激动,生怕傅欢颜失手摔倒哪里。

傅欢颜身体灵活的下滑,听到喊声抬起头,得意的对着站在窗口的傅晋臣挑眉,神色挑衅道:“傅老四,你抓不到我!”

“…”傅晋臣瞅着动作如同松鼠般的傅欢颜,心底默默流汗。这就是他姐姐吗?当当傅家三小姐?

不!傅晋臣再度呐喊,他不服啊!

眼见傅欢颜双脚着地,傅晋臣才转身下楼。望着追来的男人,傅欢颜再次花容失色,尖叫道:“妈妈救我!”

尤储秀站在窗口,整个人还惊魂未定。忽然听到女儿的喊声,又瞧见追下楼的傅晋臣,不禁露出一丝笑脸。她这双儿女,怎么永远都长不大?!

傅晋臣速度很快,从楼上跑到花园里,总共一分钟都没用。管家本是想要阻拦一下的,可惜他只看到一阵风,傅晋臣直接从台阶上跳到花园里。

眼见傅晋臣逼近,傅欢颜有种大势已去的绝望。她不要被傅老四抓到,那臭小子心狠着呢,被抓到她肯定很惨很惨!

别墅大门打开,一辆黑色轿车驶进来。傅欢颜朝着那辆车跑过去,激动的差点哭出来。嗷呜,爸爸啊,您回来的太及时了!

“爸爸救我!”

司机拉开车门,傅欢颜冲过去,一把挽住傅东亭的胳膊。

“怎么回事?”傅东亭见女儿满头是汗,不禁蹙眉。

傅晋臣后面紧追过来,他甚至都能够到傅欢颜的衣角,前后就差那么一步。傅欢颜找到最大的靠山,美滋滋站在父亲身边。

傅晋臣不说话,傅欢颜便恶人先告状,“爸爸,傅老四欺负我!”

周围佣人们看到这一幕,全都识相的闭嘴。老爷极宠三小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谁敢多说话呢。

傅东亭瞥见对面的沉默不语的儿子,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连对自己说句话都那么难吗?

“这么闹像什么话?”傅东亭抬手抹掉女儿额头的汗水,话语虽是责备,但语气丝毫不见严厉。

后面车里,傅培安跟着走过来,笑道:“你们两个啊。”

这话听着很像兄长对弟妹的宠溺,不过傅欢颜并没笑容,反而轻蔑的笑了笑。哼,她跟她家傅老四玩玩闹闹,有他什么事?!

“你跟我来。”傅东亭安抚女儿几句,沉着脸从傅晋臣面前走过。

尤储秀下楼,恰好看到傅晋臣跟在丈夫身后,两人一起走进书房。

“欢颜!”尤储秀沉下脸,“你又闹什么?”

傅欢颜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正在喝果汁,“爸爸肯定又去教训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