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薛恒剑起床时,乔笛已经快要把早餐准备好了。他拉开椅子坐下,乔笛将早餐端出来,道:“今天尝尝我的手艺。”

两种口味的粥,还有可口的小菜,薛恒剑目光闪了闪,“很丰盛。”

“还好吧。”乔笛盛了碗粥给他,“今天时间太赶,下次我给你做顿讲究的。”

薛恒剑尝了口粥,笑道:“期待!”

听到他这么说,乔笛顿时就想显摆,她咬着筷子,问他,“今晚?”

“好,那我准时下班。”薛恒剑应道,乔笛笑的很开心。

吃完早餐,薛恒剑上班离开家。乔笛收拾好屋子,拿着车钥匙出门。自从怀孕后,她连逛街这唯一的乐趣都减少,每天闷在家里确实无聊。偏偏薛恒剑这个男人又太勤快,家务活几乎都包揽,压根没有乔笛施展的空间。

好不容易能让她崭露一下厨艺,乔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开车来到大型购物超市,她推着车一样食材一样食材的选购,耐心周到。

买好东西回到家,乔笛将食材分门别类放好,又给自己准备了简单的午餐,吃完后晒了一会儿太阳,便倒在床上睡午觉。她要养足精神,才好准备今晚的晚餐。

下午四点,乔笛走进厨房。她睡醒后还接到薛恒剑的电话,告诉她自己能够准时下班,问她还需要买什么东西吗?

笑着挂断薛恒剑的电话,乔笛心底泛起的暖意十足。无论怎么看,怎么感觉,薛恒剑都是好丈夫的标准。她长长叹了口气,心中莫名滑过淡淡的失落。

不想琢磨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乔笛带着围裙钻进厨房,总能找到快乐。这些日子都没怎么下厨,她生怕自己手艺生疏,好在这些年功夫扎实,动作还是很麻利。

收拾鱼虾的时候,乔笛觉得难受,跑浴室吐了两次。她闻到这股味道受不了,但吃起来还算好,并不排斥。

喝了口温水,乔笛吃了颗话梅回到厨房,瞥见墙上的挂钟竟然指向六点。她撇撇嘴,薛恒剑公司距离她家很近,开车只要二十分钟路程,平时他六点前都会到家的。但她并没多想,继续手里的动作,开始切菜,准备下锅。

三个菜都已经炒好,乔笛闻着味道都觉得馋。她端出来摆放好,忽然想到什么。怎么薛恒剑还没回来?

再次瞥了眼时间,乔笛蹙眉拿起电话,可他的手机没人接听。还有最后两个菜,一个汤。乔笛放下手机,转身又走进厨房。

二十分钟后,乔笛把满桌子菜都准备好。她低头扫了眼,眼底闪过异色。糟糕,这些菜她做的顺手了,口味菜色都是按照钱响喜欢做的。她甚至都忘记问薛恒剑喜欢什么口味,竟然忽略这么重要的关键!

心情有片刻的烦躁,乔笛摒弃那些烦乱的念头,不愿多想。她抿唇走到窗口看了看,窗外早已灯火阑珊,却始终不见薛恒剑的人影。

“这人怎么回事?”乔笛拿起电话继续打,还是没人接听。

叮咚——

门铃响起来,乔笛咻的站起身,笑嘻嘻走过去开门,“怎么没带钥匙?”

门外站的男人脸色阴霾,瞪着乔笛的眼神能喷出火来,“你换了门锁?”

废话!乔笛低斥,不换门锁是傻子!

按耐住心底的慌乱,乔笛抿起唇,问道:“你来干什么?”

“好香!”钱响嗅到香气,直接推开乔笛进屋,那副熟悉的表情,根本把这里当作是他的家!

“喂!”

乔笛气急,伸手拽不动他,却被他扣住手腕,强行带到餐桌前,“坐下吃饭。”

“吃屁啊!”乔笛炸毛,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筷子,怒声道:“这是我家,请你出去!”

“你家怎么了?”钱响剑眉轻佻,盯着乔笛的目光沉下来,“你家我是没睡过,还是没吃过?”

“…”乔笛气的心尖发抖。

“钱响!”

“嘘——”

男人忽然抬起手抵在她的唇边,语气温柔下来,“娇滴滴,我只想跟你吃顿饭。”

“可我不想跟你吃。”乔笛真是被气着了,她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钱响。

“一顿饭都不行?”钱响盯着那满桌子的菜,俊脸的神色逐渐凛然。这些菜都是他喜欢吃的,凭什么乔笛要做给别的男人吃?

“不行!”乔笛回答的毫无情感。

望着她眼底那抹冷色,钱响心尖一阵紧缩,下意识伸手扣住她的腰,习惯性把她压进身后的沙发里,整个人顺势将她压在身下,“乔笛,你敢这样对我?”

乔笛没有料到他敢这样,反应都来不及,人便被他控制住,直接压在身下。这是他们以前习惯性动作,也许两人都因为太过熟悉,所以都是出于本能的回应。

身上的男人重量不轻,乔笛不敢剧烈挣扎,她蹙眉想要躲开。因为钱响压下来的重量,大部分都挤在她的肚子上。

“混蛋!放开我!”乔笛气的吼,但钱响并没任何放手的意思。他居高临下盯着乔笛抗拒的表情,认真看她的每一个表情动作,越看心里越觉得发慌。

因为他从乔笛眼中,只能看到她对自己的厌恶,以及怒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娇滴滴!”钱响缓缓低下头,俊脸抵在她的鼻尖上方,“你真的把我忘记了吗?”

乔笛的心一颤,喉间莫名泛起酸涩的滋味。忘记这两个字,一共有十二笔,每晚乔笛都会在心底一遍遍书写,可她真的不知道,她能做到需要多久?

“放开我!”乔笛攥着拳头挣扎。

钱响瞥见她紧握的十指,悠悠叹了口气。以前他们好的时候,乔笛经常这样被他压在身下,每次她挣扎不开,被欺负的很惨时,都会这样紧紧攥住十指。这代表她很生气!

怀里的人满是挣扎抗拒的表情,钱响不想再看,越看越是心烦。他猛然低下头,薄唇精准的压在乔笛嘴角,堵住她所有的惊呼与咒骂声。

她的唇瓣还是那么柔软,钱响紧蹙的眉头松了松,很怀念这种味道。

“唔!”乔笛挣扎不开,气的都要发疯。她猛然间用力咬住钱响的嘴角,直到尝到血腥味道钱响才抬起头。

那股味道顺着口腔滑入喉咙,乔笛白着脸大口呼吸。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她拼命用力忍住,额头都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碰过你吗?”钱响语气阴沉下来。

乔笛缓过那阵难受,瞪着他冷笑了声,嘲弄道:“钱少,你觉得我们在一张床上睡了几个月,还能谁都不碰谁吗?”

钱响深邃的双眸眯起,“你骗我?!”

“我没骗你。”乔笛努力让自己的神色平静下来。

“钱响。”

乔笛声线很低,“自从我跟你分手的那天起,我就没有想过再回头!我们不是早就说好的吗,分开了就是男婚女嫁,互不干预,可你现在这样,到底算怎么回事?”

“我反悔了行吗?”钱响再次低下头,目光紧紧落进乔笛眼中,“乔笛,我从没想过让你离开我,也从没想过你会离开我!我本来想着把你放到国外两年,等我离婚后,我们再在一起。”

“离婚?”乔笛勾了勾唇,“难为你想的这么周到。”

钱响薄唇紧抿,语气里含着深深的无奈,“我们那个圈子都是这样的,我四哥不过是个特例,那是因为他幸运,家里给他选的老婆,恰好是他自己喜欢的!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只能走迂回路线,我爸妈让我结婚,我只能先结婚,然后再离婚,到时候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滚开!”

乔笛一把推开他,掌心本能护住小腹,眼睛瞬间发红,“钱响,你到底有多么不尊重女人?你想要结婚了,就要把我丢到国外,找人陪你演场戏。等到你不需要道具了就把人家踹掉,再把我派上用场?!”

钱响怔了怔,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混蛋!”

乔笛怒声骂,“你果然就是个渣!”

“我渣?”钱响俊脸抽了抽,有这样的渣吗?如果他真是渣,就会把乔笛一脚踹掉,搂着新欢过太平日子去了!不过按照乔笛说的话,他又琢磨了下,似乎也有点道理。

“出去!”

乔笛气的全身发抖,伸手拽住钱响的衣领将他往外推,“混蛋,你给我滚,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一辈子?

钱响内敛的双手眯了眯,反手扣住乔笛没什么杀伤力的胳膊,眼神凶恶的问她:“乔笛,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再怎么不好,也总比一个GAY好!”

“薛恒剑不是GAY!”乔笛大声跟他反驳。

望着她那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钱响沉着脸拽住她的手,直接把她带出门,“不是吗?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

乔笛脚下一个踉跄,幸好钱响搂紧她的腰,强势把她塞进车里。

来不及多想什么,钱响已经发动引擎将车开走。乔笛坐在副驾驶,整颗心七上八下的难受,她知道今晚怎么都躲不开,应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黑色轿车停在酒吧街外,钱响熄火后,转头问身边的人,“还不信吗?”

乔笛别开脸,“不信。”

钱响俊脸气的铁青,乔笛倔强的时候,真的很固执!

“下车。”钱响打开车门,乔笛犹豫了下,从另外一侧下来。钱响扫了眼她的表情,抿唇走在前面,乔笛乖乖跟在他的身后。

不多时候,钱响走到一家酒吧前站定,乔笛抬头看过去,整颗心瞬间收紧。前方那两扇大门开敞着,乔笛忽然失去进去的勇气。

如果此时揭穿薛恒剑不正常,那么她想要隐藏的真相,是不是马上就会被钱响识破。难道天要亡她乔笛吗?

乔笛咬着唇,手心里一片寒意。

蓦然间,前方走出来两个男人。薛恒剑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身高明显高于他身侧的男人,但他们两人身上的同款黑色夹克显眼,而且他们边走边说,神态看着就很亲密。

“看到没?”钱响手中夹着烟,语气得意,“你那个老公的眼光,真是不怎么样?”

乔笛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在看向薛恒剑的时候,目光暗了暗。也许是她太天真了吧,真的以为薛恒剑的性取向能改变!

“嫂子!”

前方想起一阵惊呼声,乔笛抬起头,只见薛恒剑迈步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话落,薛恒剑眼神扫到乔笛身侧的钱响,似乎明白过来。

“嫂子。”穿着同款黑色夹克的男人走过来,站在乔笛面前笑了笑,“你千万别误会啊,我是恒剑的大学同学,因为我们杂志社想要搞一期男同酒吧的暗访,所以我才找恒剑帮忙的。”

乔笛愣了愣,紧接着松了口气。

“我给你打电话,但你一直都不接。”乔笛小声解释。

薛恒剑走到路边打开车门,将手机拿过来翻看,“对不起,我刚刚太急,忘记把手机带在身上。”

“是啊嫂子,”男人笑着打趣道:“恒剑刚才还说,他要赶回家吃晚饭,说你的厨艺很棒,可把我给馋坏了。”

“呵呵——”乔笛开心的笑出声,“改天你来家里吃饭啊。”

这边三个人又说又笑,钱响脸色渐渐阴骘。他眯起眼睛看过去,只能看到薛恒剑落在乔笛肩头的手。

误会解释清楚,男人识趣的离开。临走前他似乎害怕乔笛不相信,还把自己的记者证拿出来,彻底帮薛恒剑澄清误会。

乔笛偏过头,扫了眼身后的男人,得意的勾起唇。看吧钱小贱,这次你没话说了吧!

“我们回家吧。”乔笛主动牵过薛恒剑的手,没有再搭理钱响。

将车钥匙塞到乔笛的手里,薛恒剑目光温柔,“你先上车。”

乔笛看出来薛恒剑要跟钱响说话,她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上车。有些话薛恒剑说起来,应该比她说有用!

“钱少,你派人跟踪我。”薛恒剑语气并不见怒意。

钱响双手插兜,目光轻蔑,“我对跟踪你没兴趣,只是乔笛脑筋简单。”

“谢谢钱少的关心,不过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薛恒剑回答的不卑不亢。

钱响瞬间眯起眼,“薛恒剑,你少在我面玩花招。难道你不知道乔笛跟我的关系吗?我们在一起五年了,她是我的!”

“她以前是你的。”薛恒剑耸耸肩,目光落在正朝这边不安看过来的乔笛身上,笑道:“但她以后,是我的!”

钱响薄唇勾起的弧度危险,“你的?你确定她能是你的?”

“看起来,钱少还是不明白。”薛恒剑黑眸沉了沉,往前一步站在钱响面前,声音低沉有力,“关于我的性取向,如果你这么关心的话,我明天可以寄一份医院的权威检查报告给你!现在的我很正常,无论从心理到生理,完全都是一个正常男人的标准!”

钱响彻底不淡定了。这丫说的真话假话?!

“我要回家吃饭了。”末了,薛恒剑非常精准的给钱响补了一刀。

回家吃饭。

薛恒剑坐进车里,很快将车开走。钱响漠然站在原地,想起那满桌子的菜,心头不断滴血。他妈的,竟然有人敢吃他的菜?

烦躁的抽出一支烟,钱响滑开打火机,却手抖到点不着。他心尖发冷,一股寒意从头顶贯穿到脚底。

难道,乔笛真跟别的男人…睡了?!

17 乔笛怀了别人的孩子(精彩)

开车回到家,时间尚早。乔笛换了鞋走进来,边走边道:“你先去洗澡吧,我去把菜热热,我们很快就能吃。”

薛恒剑扫了眼满桌子的菜肴,眉目间流露出温柔的笑意,“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乔笛摇头,薛恒剑没在继续多说,转身走进浴室。

端着菜盘一样样放进微波炉加热,乔笛穿上防辐射服,站在远处地方等待。书上说孕妇要远离辐射,她不敢有半点马虎大意。

走到窗前,乔笛低头往楼下看。那个正对着她家窗口的车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不会再来了吧,这次应该死心了对吗?

乔笛明亮的黑眸暗了暗,说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情如何。她没有觉得难过,可也没有感觉开心!

叮——

微波炉加热时间到,乔笛走过去把菜重新端出来,又开火把汤加热。她刚刚忙完,薛恒剑便穿着一套灰色休闲服,快步走过来。

“时间掐的很准确。”乔笛将筷子递给他,打趣道。

薛恒剑拉开椅子坐在她身边,闻着四周飘散的香气,食指大动。乔笛烧菜的手艺很好,虽然不比厨师的精致,但家常菜中也算是厨艺好的。

“很好吃。”薛恒剑笑着肯定,伸筷子给乔笛夹菜,“以后不要做这么多,我们两个人吃不完的。”

乔笛怔了怔,低头吃菜,没有接话。其实这也是习惯问题,因为以前钱响挑食,所以她每次烧菜都会多准备几种,不知道他大少爷能喜欢哪个?

好吧,乔笛暗暗告诫自己,这些毛病都要改掉!

桌上的菜没吃多少,薛恒剑倒是吃了两碗米饭。乔笛微微有些惊讶,心想他心情好所以饭量增加了吗?往常他一般只吃一碗饭。

“我做的菜是不是比你做的好吃?”乔笛得意的问,薛恒剑勾起唇,点点头。

见他点头,乔笛更加飘飘然。她伸筷子夹起一块水煮鱼,直接放进薛恒剑的碗里,“你吃这个,辣的爽死了!”

薛恒剑望着碗里沾染红油的鱼肉,默默冒汗。他喉咙里火烧火燎,胃都觉得疼了。

搭配那一块鱼肉,薛恒剑快速吃掉碗里的饭,而后又盛了碗汤,似乎才能缓和胃里的不适。乔笛端着饭碗,自己吃得很愉快,可她盯着薛恒剑有些发红的脸色,渐渐反应过来。

用过晚饭,薛恒剑将那些过于辛辣的食物都倒掉,也不允许乔笛再吃。孕妇饮食必须注意,不能太过辛辣刺激,不过是乔笛平时嘴馋,总是偷偷吃。

薛恒剑站在厨房里收拾,乔笛冲了壶茶,歉然的坐在沙发里等他。

“你收拾好了。”看到薛恒剑出来,乔笛主动开口,“过来坐坐吧。”

男人抿起唇,将挽起的袖口放下来。他微微低着头,露出的小臂结实,乔笛并非有意乱想,而是薛恒剑这种儒雅中带着的性感气质,确实有种吸引力。

“喝茶。”乔笛主动倒了杯给他,笑道:“你喜欢的碧螺春。”

“谢谢。”薛恒剑接过茶碗,轻啜了口,脸色已然缓和许多。

“对不起啊。”乔笛撇撇嘴,语气颓然,“我忘记你是南方人,吃不惯辛辣的东西。”

眼见乔笛端着茶杯,薛恒剑伸手拿过去,阻止道:“孕妇不能喝茶。”

“哦,对。”经他提醒,乔笛立刻放下茶杯。

“没关系的,偶尔尝尝也挺好。”薛恒剑笑了笑,俊脸并不见怒意。但他越是这样,乔笛越觉得尴尬。怎么说他们都共同生活了一段日子,但她却连同居人的口味都不清楚。

况且薛恒剑对于乔笛来说,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同居人。未来两年里,这个男人将要扮演乔笛的丈夫,以及她肚子里宝宝的父亲。

“薛恒剑。”乔笛低着头,叹气道:“以后你不要太迁就我,有什么喜好都要告诉我,我会努力配合你。”

薛恒剑剑眉挑了挑,眼底不期然闪过一丝笑意。他起身走进厨房,很快拿来一罐啤酒,还有一杯牛奶。

“这个给你。”

乔笛握着牛奶杯,羡慕的盯着他手里的啤酒。

“我们聊聊。”薛恒剑拉开易拉罐,询问乔笛的意见。

乔笛捧着牛奶杯靠在沙发里,“好啊,反正我还不困。”

“你有话想问我吗?”薛恒剑出口的声音总是很温柔。

乔笛犹豫了下,还是决定问清楚,“你真的不喜欢男人了吗?”

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问,薛恒剑薄唇轻抿,双腿交叠起来回答:“从小我爸妈就在国外,我是跟着我奶奶长大的。叛逆期开始,我的性格有些变化,那时候我经常跟同学打架、旷课、去做所有危险的运动。”

“啊——”乔笛张大嘴巴,一个劲摇头,“真没看出来。”

薛恒剑耸耸肩,继续对她倾诉,“后来我妈把我带到国外,可她跟我爸还是忙的整天见不到人影,那段日子我身边甚至连奶奶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再后来奶奶生病,我从国外跑回来,陪她度过最后的日子。”

乔笛轻轻叹了口气,眼眶发酸。其实薛恒剑小时候的遭遇,跟她差不多。那时候她爸妈离婚,她跟着爸爸生活,每天也都是一个人,没有人陪伴。

“奶奶去世后,我又回到国外。但是从那以后,我渐渐发觉自己不对劲,对女人我都没什么兴趣,反而跟男人比较聊的来,再后来…”薛恒剑顿了顿,神色染着些许尴尬,“直到从国外回来发展,直到我爸妈安排我跟你相亲。”

乔笛应了声,倒是表现的很大方。她捧着牛奶杯,轻抿了一小口,道:“薛恒剑你知道吗,跟你相亲以后,我真以为自己捡到宝贝。如果不是你有问题,也许我们早就结婚了。”

薛恒剑内敛的双眸沉了沉,望向乔笛的神色内敛,“乔笛,因为我的原因,你才会弄到今天这样,我应该对你负责。”

“其实也不会啦…”乔笛不好意思的摆手,不想把这一切归咎在别人身上。虽然薛恒剑当年对她伤害不轻,但她对钱响的心思,远在认识薛恒剑之前就有。后来她把持不住,也是在自己意愿的驱使下,她不怨,也不怪任何人。

薛恒剑仰头灌了口啤酒,侧身望向窗外亮起的景观灯,嘴角染着的笑容温和,“那年我们的婚事告吹后,我就找了心理医生来治疗。这两年慢慢有了起色,半年前医生告诉我,我已经完全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