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欢颜尽量放松身体,主动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这样的柔顺,果然换来项北的怜惜。他手上的力度渐渐软下来,但却同样箍住怀里的人。

“欢颜。”

男人俊逸的脸庞逼近,傅欢颜仰起头盯着他的眼睛,只觉得那里面幽暗漆黑,一眼望不到底,“不要做让我生气的事情。”

让他生气的事情?

傅欢颜倒吸口气,下意识躲开他的眼睛。项北伸出两指捏住她的下颚,黑眸绽放的神色锐利,“回答我,嗯?”

“我没有。”傅欢颜本能反驳。

项北盯着她的眼睛,心情逐渐平复。这些年傅欢颜都很乖,她眼里除了画画就是画画,可如今那个让她痴迷画画的男人回来了。

项北一直都知道,那个男人在她心中,是不一样的存在。

“乖!”项北低笑了声,眼底有纠结的情绪闪过。这些年他在傅欢颜身上用的阴谋诡计不算少,但他不能永远都这样,时隔多年,他真的很想看看,他在傅欢颜的心底,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位?!

项北出差,傅欢颜突然觉得无聊起来。平时有他在,每天至少三通电话,总会追问她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时她正在画画,因为他的电话被打断不少灵感。不过电话沉默下来,她又觉得不习惯。

扣扣扣——

有人敲门,傅欢颜放下画笔跑过去,快递员放下一个很大的盒子,道:“请您签收。”

傅欢颜看到邮寄人的姓名,拿过笔签了字。等到快递员离开,她拆开包装,小心翼翼拿出那副名为‘欢颜’的画。

摆在画室中央的画板前,傅欢颜坐在对面椅子里专心欣赏。她抬起指尖,隔着浅浅的距离随着画中的线条抚摸。

画的真好!

傅欢颜挑了挑眉,她还无法画出这样的神韵,至少目前还不行。几乎大半天时间,她都在研究这幅画的用色着笔,只是看着看着,她想起那天宋邓恩在舞台上说的那番话,眼底的神色微微有些变化。

那年遇见宋邓恩,她大学还没毕业,很容易被宋邓恩身上那股艺术家的气息吸引。而事实证明,宋邓恩身上确实有令傅欢颜崇拜的东西,他对画画的那份才情,足以让傅欢颜折服。

曾经的她甚至想过,如果背着包随他走遍世界各地,那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宋邓恩是个如风般的男人,他突然的不辞而别,也让傅欢颜苦寻过很久。

往事如昨,傅欢颜回想起以前的那段时光,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其实有个问题,直到今天她都没有问出口。当年宋邓恩的不辞而别,到底欠她一个理由。

清早起来,天气不怎么好。阴阴沉沉的天,似乎又在酝酿大雪。傅欢颜捧着热牛奶站在窗边,心想千万不要下雪啊,项北不在,她怕冷。

画板前那幅画亭亭玉立,傅欢颜回头见到那一抹蓝,目光动了动。她昨晚心血来潮把自己这些年的作品都拿出来,一幅幅看过去后,她竟然有些发慌。

她画的东西,从来都是她一个人欣赏。到底好还是不好呢?

家里没人懂,项北也不懂。傅欢颜咬着唇,瞥见桌上那张红色卡片,无声的叹了口气。也许宋邓恩说的对,她需要一个那样的圈子,需要有人给她专业的意见,在她迷茫的时候,给她指引一个方向。

自从跟项北好了后,傅欢颜基本都不在参与那个圈子的活动,她觉得自己封闭了,封闭在她自己的世界里,这样是不行的。

扫了眼时间,傅欢颜上楼换了衣服,把她需要的东西装进包里,骑车离开画室。虽然项北不喜欢她参与这类活动,但她可以慢慢跟他说,总能说服他的!

来到工作室,傅欢颜推门进去,里面早已人声鼎沸。两层小楼满满几十号人,其中有几张面孔是她认识的,有人喊道:“欢颜,你来了。”

那些朋友都是以前傅欢颜参加画社结实的,这几年她不怎么参与,大家见面的机会很少。她腼腆的笑了笑,与大家打招呼。

宋邓恩抱着东西从后面画室出来,看到傅欢颜站在门口,立刻笑道:“你来了。”

傅欢颜点点头,尽量保持着疏离的态度,不想让大家误会什么。

这些人都是画痴,跟傅欢颜一样钟爱画画,所以跟他们在一起,傅欢颜不会觉得是自己是异类,那种感觉很好。

短暂的相处后,大家都回归正题。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画板,傅欢颜没有准备,正在犯愁,宋邓恩搬过来什么,放在她的面前,“你先用我的。”

“…谢谢。”周围有人看过来,傅欢颜不想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宋邓恩基本不怎么动笔,不停穿梭在人群中指导。傅欢颜握着笔,脑海中有些发空,一时间想不出应该画什么。

“你还喜欢向日葵吗?”

面前多了杯热茶,傅欢颜端起来吸吸鼻子,随口道:“喜欢啊。”

话落,她眼前一亮,眼前幻化出来的景色让她笑出声。傅欢颜抬起笔,瞥向身边的宋邓恩,却见他嘴角的弧度温柔如水。

大家聚在一起画画,傅欢颜很多年都没参与过了,这种感觉非常好,能让她浮躁的心沉淀下来。口袋里的手机不时振动,她皱眉滑开屏幕,接电话时不禁压低声音,“喂?”

“你在哪里?”

“我…”傅欢颜扫了眼周围,握着手机跑到窗边,“在画画。”

那边的声音沉了沉,很久项北才又开口,“是吗?”

傅欢颜有些紧张,敷衍道:“我正在画画,不跟你聊了,晚上给你电话。”

啪!

傅欢颜不等他回答,已经把电话挂断。她快速跑回自己的椅子里,重新又拿起画笔,继续没完的作品。

后面的两个小时里,傅欢颜没有喝过一口水,也没挪动过地方。她心无旁骛的坐在椅子里,一气呵成完成她的作品。

“很不错啊!”

周围有议论声,傅欢颜这才意识到,不知道何时开始大家都站到她的身边,对她的画窃窃私语。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气氛,甚至迫切的想要大家给她一些意见。

“用色应该再大胆些。”有人开口,傅欢颜自己又看看,觉得很有道理。

宋邓恩始终站在她的身边,眼见她完成的作品,薄唇不禁勾了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欢颜的画风与你们不同。”

前辈开口,那些人自然收声。傅欢颜挑眉盯着他,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有进步。”宋邓恩给出的意见很中肯,傅欢颜虚心的点点头。

众人散去时,天已经黑下来。宋邓恩开车把傅欢颜送回来,他打开车门把她的脚踏车搬下来。傅欢颜怀里抱着画,开心的道谢,“谢谢送我回来。”

“顺路。”宋邓恩语气温和。

这条路没什么行人,傅欢颜抱着画站在路边,眼睛盯着脚尖,道:“那幅画,你真的决定送给我?”

“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宋邓恩双手环胸,眼神温柔。

如果继续推辞下去,似乎显得矫情。而且严格说起来,那幅画确实与她有关。用了她的名字,还有她的背影,她收下画也没什么不妥。

“那好吧。”傅欢颜坦然接受。

宋邓恩想帮她把撒开的围巾围好,傅欢颜下意识往后躲开,男人伸出手的双手有些尴尬的收回来,“进去吧,外面很冷。”

气氛瞬间变的尴尬,傅欢颜讨厌这种感觉,点点头就要进去。

“下周见。”

宋邓恩抿起唇,傅欢颜抱着画愣了愣,随后对他摆摆手,“好的。”

眼见他的车子开走,她才抱着画走向大门。不过她的手刚刚触上门,却发现门锁是开着的。

有人?

傅欢颜抱着画,含笑推开门。有她画室钥匙的就那么几个人,这个时间过来的,她应该猜到是谁。

“你怎么提前回来?”傅欢颜欢喜的跑进去,却见项北坐在画板前的椅子里,手中端着酒杯,目光很冷。

“画的不错。”

糟糕,忘记把画收起来!傅欢颜暗暗咬牙,有种不好的预感。

“出去了?”项北语气明显不对劲,傅欢颜咬着唇,解释道:“那个…”

她忽然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会不会越描越黑?!

男人仰头灌掉杯中的酒,放下酒杯朝她走来,“见到初恋情人的感觉怎么样?”

初恋情人?!

傅欢颜顿时沉下脸,“项北,你别胡说!”

“我说的不对吗?”男人阴沉着脸,语气变的尖刻,“当初如果不是他突然消失,你今天能站在我面前吗?”

“你什么意思啊?!”傅欢颜立刻炸毛。这混蛋是跟她翻旧账吗?可他凭什么翻旧账啊,她认识宋邓恩的时候,还不认识他项北呢!

“傅欢颜!”

项北俊脸阴霾,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你答应过我什么?”

傅欢颜眨了眨眼,想起那晚他说的话,脸色不禁变了变,“项北,我只是去参加画社,那里面有很多人的。”

此时跟项北说这些话,他完全都听不进去。尤其画板前摆着的那幅画,更是让他火冒三丈。只要不是傻子的都能看出来,宋邓恩画这幅画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如果我不让你去呢?”男人反问,傅欢颜瞬间皱眉,“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

“可我喜欢啊。”傅欢颜气哼哼丢开怀里的画,怒声道:“你能不能不要发疯!”

“发疯?”

项北黑眸轻眯,眼底闪过的神色罩上一层寒意。傅欢颜瞬间意识到不好,她想要阻止,却比不上他的动作快。

哐当——

项北抬起手,画板前摆着的那副画,被狠狠砸在地上。傅欢颜双眸一阵收缩,脸色煞白的尖叫道:“我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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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平安夜,亲们有木有吃苹果捏?!明天是圣诞节,汐祝大家平安夜快乐!圣诞节快乐!

娇妻难养之老公太霸道 12 大打出手

哐当——

傅欢颜只觉得好大一声响,她面前那幅画垂直坠落在地。画框的边角当时就被摔裂,连带着整幅画的边角也撕裂。

“我的画!”

傅欢颜脸色发白的尖叫,项北眼见那幅画落地,神情也沉下来。脾气上来他控制不住,原本他并不想对那幅画怎么样的,可他总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

傅欢颜一个箭步迈步过去,蹲在地上把画捧起来。木制相框碎裂后会有尖刺,项北眼疾手快去拉她的手,生怕她被尖刺扎伤。

“别碰我!”

项北被她满眼的怒气,以及她眼底的冷色怔住。那眼神好像他是十恶不赦的人,好像他犯下什么滔天罪行!不过就是一幅画,而且这幅画还是宋邓恩送给她的!

心底刚消散的怒火再度飙升起来,项北伸出的五指一根根收紧,俊脸紧绷的弧度凛冽。

轻轻捧起散架的画框,傅欢颜看到右角撕裂的画幅,顿时急得皱眉。这可怎么办啊?人家得奖的画被弄坏了,以后要怎么还给他?!

“你紧张那幅画?”项北盯着她差点掉眼泪的表情,额头的青筋凸起。

傅欢颜被他气的一个劲发抖,哪里顾得上跟他解释,满脑子想的都是这画要是坏了,她怎么跟人家宋邓恩交代?

“让开!”

傅欢颜抱着画站起身,项北抿唇挡在她的身前,声音沉下来,“去哪?”

他的眼神透着寒意,傅欢颜看得更气,凭什么他还生气?明明是他不对,摔坏了她的画,还在这里理直气壮发脾气?!

“让开!”

傅欢颜冷着脸开口,仰头瞪着项北的眼神看不出任何起伏,道:“我不想跟你说话,请你马上离开!”

她双手紧紧圈住那副破碎的画,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项北忽然勾起唇,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噙着令傅欢颜心寒的笑,蓦然转身走远。

画室外想起汽车发动的声音,傅欢颜抱着画站在原地,眼眶渐渐发红。这个混蛋,真就这样走了啊,混蛋混蛋混蛋!

须臾,傅欢颜套上一件外套,小心翼翼抱着破损的画走出画室。这个时间段不好拦车,她吃力的抱着画走到路口,总算坐上一辆出租车。

坐车来到市中心,傅欢颜知道一家店铺手艺不错,特别抱着画赶去。她把画放在桌上,紧张的问:“师傅,您看看怎么办?”

老师傅摘掉花镜,站在桌边仔细端详半天,随后摇摇头,“这个不好修。”

“啊?”傅欢颜炸毛,“请您给想想办法,一定要修好。”

老师傅拿起撕裂的画角看了看,还是摇头,“傅小姐,你总是光顾我才跟你说实话,这画破损成这个样子,你去哪里都不可能修好。”

不可能修好。傅欢颜被这几个字打击的心都凉透,秀气的眉头紧锁。

转悠好半天,那位老师傅也想了不少办法,最后看她真想把画修好,他总算勉强把画留下来,“你明天过来吧,我尽量帮你修。”

“谢谢师傅。”傅欢颜连声道谢,总算还有一丝希望。

走在寒风凄凉的街道,傅欢颜双手不自觉环抱住肩膀。她低头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双腿发酸才停下脚步。

用力吸吸发红的鼻尖,傅欢颜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打车回到傅家大宅。今晚她不想回画室,需要找个人聊天喝酒。

回到家,傅欢颜沉着脸进门,谁也不搭理,直接拉起沐良上楼。尤储秀好不容易看到女儿归家,可见到她的那副表情又把满肚子疑问咽回去。

这孩子脸色不对劲,肯定心情不好。

拉着沐良回到二楼画室,傅欢颜关上门,打开背包掏出几罐啤酒,挑眉问她:“能喝酒吗?”

“可以。”沐良坐在她身边,撕开拉环。

眼见她如此爽快,傅欢颜也不再多说,她抬手同沐良碰了碰啤酒罐,仰头咕咚咕咚往喉咙里咽。

沐良蹙眉,她这么个喝法,明显心情不好发泄。

酒倒是喝了不少,可傅欢颜始终没开口。沐良撇撇嘴,试探着问她:“因为项北?”

握着啤酒罐的五指紧了紧,傅欢颜摇头,又灌了口酒,“你有初恋吗?”

“初恋?”沐良想了想,倒也不隐瞒,“算是有吧。”

长长的叹了口气,傅欢颜丢开空掉的啤酒罐,靠在沐良肩头,“你爱你的初恋吗?”

“不爱。”沐良回答的很肯定。

傅欢颜又拿起一罐啤酒,“哦。”

她的情绪低落,沐良眨了眨眼,似乎猜到什么,“你的初恋回来了?”

顿了下,她一把板住傅欢颜的肩膀,惊讶道:“项北不是你的初恋?”

“我也不知道。”傅欢颜咬着唇,转身倒在沙发里。她烦躁的揉着短发,整个人看起来很焦躁,“啊!我要疯了,好乱!”

沐良看出问题来,但也不好深问。傅欢颜今晚情绪失常,她如果这个时候追问,恐怕也问不出来。对于这种烦恼,沐良算是有些经验,她安抚傅欢颜后,便把她搀扶回到卧室。

卧室的门轻轻关上,躺在床里的人睁开眼睛,侧目望着窗外。其实傅欢颜并没喝醉,她头脑清醒的很,只是不想说话,所以装睡。沐良离开后,她才拥着被子,缓缓坐起来。

窗外的月光皎洁,傅欢颜秀气的眉头紧锁,双手托腮呆坐在床前。伸手摸出手机滑开,却没有看到任何未接来电。

竟然一个电话都不给她打?

傅欢颜咬着唇,觉得又气又心酸,那股说不出的委屈感觉瞬间涌入心头。有本事永远都不要联系,永远都不要来找她!

哼!

气哼哼躺下后,傅欢颜蒙头盖上被子,默默抱着枕头流眼泪。这个死混蛋,真是气死她了!浑浑噩噩睡了整晚,第二天早上起来,她两边太阳穴疼的厉害。

洗漱好,傅欢颜对着镜子里的黑眼圈皱眉。女人的年龄果然骗不了人啊,想她二十岁的时候,即便整晚熬夜不睡,第二天依旧容光焕发,看不出丝毫疲劳。可她现在呢?

傅欢颜叹着气换了套衣服,低头往楼下走。餐厅里尤储秀边看报纸边喝茶,明显是在等她。

“昨晚没睡好?”尤储秀关心女儿,吩咐佣人,“端一碗银耳莲子羹给三小姐。”

傅欢颜蔫蔫的不想说话,看到她这副模样,尤储秀不用问也能猜到跟项北有关。她沉下脸,脸色不好看。这些年她一直就不同意项北跟女儿在一起,可傅欢颜执意,又有傅东亭的宠溺,所以她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真要是把女儿嫁给项北,尤储秀怎么都不能放心。且不说项家跟傅家相差一个档次,单单项北是家里的独子,以后欢颜嫁过去要兢兢业业操心劳力,她都不能同意。

“快点吃。”尤储秀盯着女儿,傅欢颜不得不拿起勺子。不过她真是不饿,吃不下去。

勉强敷衍两口,傅欢颜背着包就要出门,尤储秀伸手拉住她,拽到眼前,“最近都见不到你的人,有事吗?”

“我要画画。”傅欢颜尽量回避母亲的眼神,害怕被看穿。

尤储秀伸手摸摸她的小脸,笑道:“听妈妈的话,回家来住,不要总是呆在外面。”

“家里太吵。”傅欢颜瞥着嘴,道:“我需要安静的环境。”

每次都用这个当作借口,尤储秀怎么会不明白。她握着女儿的手,眼神沉了沉,“欢颜啊,妈妈有个朋友的儿子过年回来,那孩子长相人品都不错,你想见见吗?”

傅欢颜挑起眉,俏脸阴下来,“妈,你又逼我。”

“不是逼你,”尤储秀叹气,“妈妈是为你着想。”

“那就不要跟我说这些。”傅欢颜生气的皱眉,道:“你知道我跟项北怎么回事?就算你不同意,我还是要跟他一起!”

“欢颜!”

尤储秀厉声,傅欢颜并不害怕,只是看着母亲的眼睛,坚定的转身离开。

只要跟她说起这个话题,她们母女两人总会不欢而散。尤储秀很担心这孩子,傅欢颜从小被宠坏了,生在优渥的家庭里,很多事情她都不懂,或者想的太过单纯。她以为只要自己喜欢,就能在一起,可这世上是有多少人很喜欢,最终却背道而驰的呢!

望着女儿远去的身影,尤储秀怅然的叹了口气。欢颜你还小,这世间的无奈与心酸你都不曾尝过,所以妈妈只能全力护你。

离开大宅,傅欢颜直接赶去昨晚的那家手工店。老师傅把那幅画拿出来,遗憾的给她,“傅小姐,我只能修到这种程度了。”

傅欢颜盯着残缺的画角,一张小脸彻底失去颜色。哎,终究还是不能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