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完,傅欢颜终于心满意足的丢下筷子。沐果果瞅见姑姑的吃相,转身扑进妈妈的怀里,惊骇道:“妈妈,如果兜兜姐姐以后跟姑姑一样能吃,果果再也不跟她玩了。”

“哈哈哈——”

全家人都被孩子的话逗笑,傅欢颜也笑出声,伸手在小家伙的额头弹了下。沐良低头在耳边脸颊亲了亲,紧张一晚的心终于放下。

客厅里开着电视,大家围着聊天。孩子们在客厅里吹跑玩闹,气氛莫名的温馨欢畅。项北家里人少,只有他一个孩子,平时也不会这么热闹。他盯着绕着沙发跑来跑去的沐果果还有傅橙,眼角眉梢都是柔色。

“我们也生两个吧。”项北发自心底的感叹,他想要一个小傅欢颜,还想要一个小项北。怀里的人半天都没搭话,他垂下眸,傅欢颜已经呼吸清浅的在他怀里睡着。

推开卧室的门,项北动作温柔的把怀里人放在床垫上。他半跪在床前,将傅欢颜的鞋子脱掉后,轻轻将薄被盖在她的身上。

“唔!”

傅欢颜皱眉动了下,脑袋在枕间磨蹭几下,随后又沉沉睡去。自从怀孕后,她变得特别嗜睡,好像整天躺在床上也睡不够。

调暗床头灯,项北侧身倚在床前,握住傅欢颜的手捏在手心里。这段时间他们都忙着筹备婚礼的事情,几乎很少时间见面。虽然得知傅欢颜怀孕的消息激起不小的浪花,但他们毕竟还没举行婚礼,所以傅欢颜总要住在家里。

“还有一个星期。”项北弯下腰,俊脸抵在她的面前,忍不住在她嘴角亲了亲。尽在咫尺的呼吸交缠,这一刻,项北觉得自己心跳的好快。

明明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可他却觉得最后这几天,自己似乎就要等不了了!

“项北…”

身边的人低喃着开口,项北蹙起眉,“怎么?”

傅欢颜瞥着嘴翻了个身,裹着被子睡的正美。她根本就是无意识的呓语,项北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笑着给她掖好被子才不舍得离开。

掩上卧室的门,项北双手插兜往楼下走。傅晋臣站在庭院里吸烟,见他一脸春风的出来,不禁揶揄道:“满足了?!”

男人得意的仰着下巴,“嫉妒吗?”

傅晋臣嗤笑了声,“嫉妒什么?”

项北伸手从他手里抢过一支烟点上,眼底的笑容直刺傅晋臣的得意,“你马上就要喊姐夫了。”

傅晋臣俊脸发黑。操!真他妈郁闷啊!

因为考虑到傅欢颜的身体状况,项家的婚礼没有大操大办,双方都商定简单隆重的方案。项父知道家里即将双喜临门,病情也恢复的很快,距离婚礼三天前,项北接父亲回家。

婚礼那些琐事都由项北亲自安排,傅欢颜只负责新娘的妆扮工作。想要娶走傅家的三小姐,那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傅欢颜本着必须让项北珍惜的目的,新娘选的首饰、婚纱,可都是国际著名品牌,价格足够项北肉疼!

婚礼那天早上,傅欢颜在噩梦中醒来。她哭着给项北打电话,“项北,我要是生孩子死了,你会不会再娶别的女人?”

“啊?”项北完全被震慑住,吓得脸色都变了,“欢颜,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我做梦了。”傅欢颜握着手机抽泣,“我梦见我难产,好痛苦好痛苦。”

“…”项北刚刚洗过澡,背后一股冷汗都湿透了。这个小祖宗,究竟让他把她怎么办才好呢?!

柔声细语安慰她好久,项北再三保证那是梦,绝对不会成真。不过傅欢颜还是哭的很委屈,项北听着她哽咽的声音,心都跟着揪紧。医生说过,怀孕初期孕妇的情绪都会出现波动,这种现象都属于正常的。

“不要哭了,”项北耐心哄她,“再有两个小时我们就要见面了,你说过要做最漂亮的新娘子,如果你现在不去准备,估计就来不及了。”

“还有两个小时?”傅欢颜瞬间回过神,啪一声挂断电话,迅速喊人进来开始准备。

项北抿唇笑了笑,想到刚刚傅欢颜说过的话,难免也是心有余悸。结婚以后他一定要密切关注傅欢颜的身体状况,女人生孩子还真是危险!

新娘妆画好,傅欢颜满意的点点头。有人帮她穿上婚纱,沐良进来时,坐在梳妆镜前的人已然夺人眼球。

“好漂亮!”沐良由衷赞叹。

傅欢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站起身对着镜子一个劲看,“能看出来吗?”

怀孕两个多月,腰身还很纤细。沐良伸手环住她的肩,夸赞道:“放心吧,你很完美,无懈可击!”

有她这句话,傅欢颜安心不少,踏踏实实跟着完全后面的步骤。整个早上傅家都处在忙碌状态,佣人们进进出出准备,生怕哪里出现纰漏。

男人们都在前厅守着,以傅晋臣为首,全都西装革履,严正以待。今天要出嫁的可是傅家的三小姐,是傅家唯一的女儿,也是傅家男人们心中的珍宝!

上午十点整,项北准时带领一票死党赶来。他早就知道今天这关难过,傅晋臣早就放过狠话:项北你娶走我姐那天,兄弟都没义气讲!

所以项北有备而来,他知道今天要是没人帮衬,铁定难逃傅晋臣的圈套。

楼下客厅里笑声闹声鼎沸,傅欢颜坐在楼上卧室里听着,越听越觉得紧张,“良良啊,他们会不会欺负项北?”

沐良把新娘捧花放进她的手里,笑道:“今天不欺负,什么时候欺负?”

闻言,傅欢颜鼓着腮帮子泄气道:“傅老四会不会玩阴的?”

沐良笑着瞪她,“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吗?”

“我哪有。”傅欢颜低声反驳,可底气并不足。

楼下的吵闹声,求饶声不断飘上来,傅欢颜站起身要出去,却被沐良伸手拦住,“别急,再等等。”

还等?傅欢颜咬着唇,重新坐回椅子里。

终于听到放行的声音,沐良把傅欢颜的白色头纱遮掩好,含笑站在她的身边。

楼梯间的脚步声急促,傅欢颜缓缓站起身,面向楼梯口的方向。她在心底随着他的脚步声默数,抬眸的那个霎那间,男人那张俊逸的脸庞,恰好出现在他的眼底。

窗外朝阳正盛,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款款而来。傅欢颜迎着那抹金色望过去,隔着白色的欧根纱,她忍不住在心底低喃:你总算来了。

项北你知道吗,我为这一刻,等待了多久?!

四目相对,项北深邃的双眸亦如初见时的温柔。他一步步朝着傅欢颜走过来,向她摊开伸出的掌心里攥着那粒石子打磨的项链坠,“亲爱的,我来接你。”

这粒石子经过岁月的磨砺,早已绽放出别样的光彩。傅欢颜颤巍巍伸出手,轻轻嗯了一声,回手紧握住他的五指。

沐良流着泪低下头,感动在这份幸福里。

新郎新娘身后跟着长串的人,项北帮着傅欢颜提着裙摆,生怕她脚步不稳绊倒。一楼大厅里,尤储秀坐在沙发里,眼眶湿湿的。

姚琴还有曹婉馨的陪在婆婆身边,不住安慰她。

“妈…”傅欢颜弱弱的喊了一声,眼泪随着滚出眼眶。她张开双手圈住尤储秀的脖子,撒娇似的摩挲在她的怀里,“我嫁人了。”

尤储秀眼泪忍不住,轻轻抚着她的额头,“妈妈祝你们幸福。”

“谢谢妈妈。”项北先一步代替傅欢颜说了。

周围的女眷们都开始抹眼泪,尤储秀抬手抹掉女儿的眼泪,尽量保持微笑。几十年养大的宝贝,如今亲手交到别人的手里,这种滋味…尤储秀真心觉得很不好。

但她心底是开心的,能够看着女儿幸福的生活,尤储秀比谁都满足。

随着礼花声响,傅欢颜挽着项北走出傅家大门。她转过身望向身后那两扇巨大的黑色铁门,蓦然红了眼眶。爸爸妈妈,我出嫁了,你们看到了吗?

长串的黑色轿车按照顺序驶离,车队也是前所未有的壮观。钱响叼着烟郁闷的想,他家娇滴滴看到这阵仗,回家肯定又要抱怨被比下去了!

新娘离开,傅家人都要相继赶去酒店。大家忙忙碌碌跟着准备,只有傅晋臣神色黯然的站在玄关前愣神。

直到沐良抱着女儿走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我们也该去酒店了。”

“嗯。”傅晋臣应了声,但脸色还是不算好。

沐良叹了口气,“女儿大了都要嫁人的。”

伸手把傅宝宝搂在怀里,傅晋臣蓦然滚动了下喉结,“我舍不得。”

这些日子帮忙筹备傅欢颜婚礼,有很多次傅晋臣都在哄睡女儿后怔怔发呆。沐良能够猜到丈夫的心思,但这是人之常情,是无法回避的别离。

傅宝宝今天被打扮的尤其漂亮,她身上穿了件桃红色的纱裙,兴奋扑腾在爸爸怀里,对着他的俊脸狠狠吧唧了一口。女儿这一吻,差点让傅晋臣落下泪来!

宝宝你要慢点长大,再让爸爸多抱抱你。

项傅两家这场盛氏婚礼,相比名海市前两场婚礼的排场,有过之而无不及。项北为了这一天等待十几年,他细致用心的筹备,没有让婚礼有任何瑕疵。

对此,傅晋臣倒是心知肚明。这婚礼就应该这么办,才能对得起他们这二位十几年的纠缠折腾!

婚礼程序,傅欢颜已经看过很多人的。原本以为她已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当项北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时,她还是禁不住泪如雨下。

回首这十三年,他们走过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傅欢颜在泪光中牢牢牵住项北的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哗哗哗——

全场热烈的掌声与祝福声里,项北深深吻住他面前的新娘,激动的热泪盈眶。傅欢颜,我终于娶到你了。

婚礼晚宴,可以用无法控制四个字来形容。纵然傅晋臣压阵,那帮憋了很多年的男人们还是不肯放过项北。他们这群发小里,项北是最早名草有主的,却是最晚能够名正言顺的。如今掐着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哪有人能放过?

钱响平时规规矩矩的,今晚也来落井下石,压着项北猛灌酒。最后要不是傅欢颜急了,那帮人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傍晚,司机开车回到别墅。项母见儿子醉得厉害,生怕他撒酒疯伤到傅欢颜。可今晚是人家小两口新婚夜,她又不好把她们分开。

“欢颜啊,”项母拉着儿媳妇的手,叮嘱道:“小北要是晚上闹,你就让他去客房睡。”

“放心吧妈。”傅欢颜接过婆婆手里的醒酒汤,“我能照顾好他。”

项母还要再说,但被丈夫一把拉过去。项父抿唇笑了笑,气色恢复的很好,“孩子们都累了,让他们早点休息。”

项母瞅了眼倒在床上的儿子,无可奈何的跟着丈夫离开。

眼见公公婆婆离开,傅欢颜端着醒酒汤进去,同时轻轻把门关上,“起来,别给我装!”

躺在床上的男人睁开眼,单手撑在脑袋下面,笑道:“老婆,还是你最了解我。”

“切!”

傅欢颜把醒酒汤放在桌上,狠狠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白酒换成了矿泉水,你跟傅老四一起演的把戏我早就看出来了。”

“啧啧!”

项北笑着圈住傅欢颜的腰,小心翼翼把她拉到怀里,“给老公说说,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的?”

“我…”傅欢颜刚要回答,立刻变脸,“你是说我原来不聪明?”

项北中招,急忙陪笑脸。

“为什么装醉?”傅欢颜狠狠蹂躏过项北那张俊脸出气后,撅着嘴点着他胸口问。

男人虽没喝醉,但今晚也是喝过不少酒的。此时傅欢颜穿着一件酒红色的长裙,披散着长发躺在他的身下,看得项北整个人都热起来。

“装醉吗?”项北薄唇微勾,薄唇抵在她的耳边,“躲我妈的监视啊,我要是不醉,她今晚肯定让我去睡书房。”

“为什么?”傅欢颜懵懂的问他。

项北剑眉挑了挑,坏笑道:“怕我伤了你呗。”

双颊腾地一股燥热,傅欢颜咬着唇锤他,气的想要咬他。这个混蛋,不要脸!

扣扣——

卧室外有人敲门,项北急忙收敛起来。傅欢颜推开他坐起身,把身上的长裙整理好,“进来。”

佣人抱着什么东西进来,眼睛不敢乱看,“少奶奶,有人给您送东西过来。”

“给我?”傅欢颜讶异,这么快就有人给她送东西。她瞥了眼佣人手里拿着的那个牛皮纸大包裹,似乎意识到是什么。

轻轻拆开包装,足有半人高的画作浮现在眼前。项北光着脚走过去,扫了眼那副画后,深邃的双眸沉了沉。

“Dunn的画。”傅欢颜一眼认出,她盯着画里的人物,再度惊讶,“他…来我们的婚礼现场了吗?”

这副画应该是刚刚完成的,油彩干的并不算彻底。项北抿着唇,双手环胸站在原地,轻轻嗯了声,“来过。”

“来过?”傅欢颜炸毛,揪着他问,“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不让我告诉你。”项北伸手圈住她的腰,生怕闪了手,“他说要给我们一个惊喜。”

闻言,傅欢颜眨了眨眼,忽然觉得心酸。宋邓恩画的是一副婚纱图,傅欢颜披着头纱与项北面对面相望,项北指间停在她的脸颊,彼此含情脉脉的画面流转。

傅欢颜没有想到会收到宋邓恩这样的结婚礼物,她还在为宋邓恩需要筹备画展不能赶来而遗憾,可转眼间,他不仅来了,还送他们这样有纪念意义的结婚礼物。

“我要给Dunn打个电话。”

项北一把圈住傅欢颜把她带上床,傅欢颜皱眉反抗,“我就打一个电话。”

“明天打。”项北扬手把她的手机推开很远,傅欢颜气的沉下脸,不满道:“项北,你也太小气了吧。”

“不是小气。”

“那是什么?”

项北笑吟吟俯下脸,薄唇吐出的热气拂过傅欢颜的双颊,惹得她倒吸口气,“春宵一刻值千金,谁他妈都不能浪费爷的时间。”

傅欢颜先是一愣,随后笑出声。不过项北似乎说的也对,在今晚这样的日子,她还是老实点,不要激怒他比较好。

新婚夜因为傅欢颜的身体也是大打折扣,项北已经很努力克制,但她还是觉得承受不住。虽然不甘心,不过傅欢颜肚子里那个小宝宝,还是让项北不得不妥协。

结束这一场精疲力竭的盛大婚礼,项北选定的蜜月地方,并没太远。他害怕傅欢颜身体吃不消,特别选定的都是美食遍布的地方。

自从怀孕后,傅欢颜每天嗜睡,她对玩的都不感兴趣,也就只有美食能唤起她的一丝渴望。前段时间的孕吐反应逐渐消失,最近项北发觉,她的食量特别大。

“老婆,你这么吃,是不是怀的两个?”项北盯着傅欢颜面前摞成小山的盘子,笑着调侃。

“想得美你!”

傅欢颜把最后一个虾饺塞进嘴里,“这家好好吃。”

老婆夸奖,项北立即心领神会,结帐的时候又打包两份虾饺,带回酒店给她当下午茶吃。傅欢颜头上戴着一顶很大的遮阳帽,惬意挽着项北的手,跟他在海边散步。

心无杂念,只有他们两个人,手牵手在海边漫步。这种发自心底的放松,令傅欢颜浮躁的心都安静下来。脚下的白纱微热,她弯腰捧起一把握在掌心,笑看沙粒从她指缝间流出。

“宝宝啊,喜欢这里吗?”傅欢颜掌心贴在小腹,低头柔声细语的问。

项北坐在她的身边,眼见母性神态十足的傅欢颜,眼角眉梢都是暖意。迎面舒爽的海风吹来,他伸手把傅欢颜抱在腿上,两人相拥坐在遮阳伞下。

这样的日子,曾是在他梦里无数遍出现的画面。如今梦境成真,他终于如愿以偿。

蜜月度假回来,傅欢颜收获到意外的好消息。先前她那副在宋邓恩画展上展出的作品,在巡展期间受到大大的好评。

随之而来很多人开始打听傅欢颜,同时想要与她面谈,商议作品版权,以为未来合作的相关事宜。

傅欢颜有些意外,可又不觉得很惊诧。画画这条路她走了这么久,应该到她来领取汇报的这一天了。

“颜。”宋邓恩握着手机,眼底的神色温柔,“我早就说过,你肯定能成功。”

“谢谢你。”傅欢颜靠在沙发里,捏起一颗草买放到嘴里,“如果没有你帮我,也许我今天还是默默无闻。”

宋邓恩听着她欢快的咀嚼声,不禁勾起唇,“不会,是你自己的作品能征服大家。”

顿了下,他笑着问道:“孩子几月出生?”

“一月。”

电话那端的男人沉了沉,“我可以做孩子的干爹吗?”

“好啊。”傅欢颜一口答应。

稍后,她挂断电话后,项北就开始闹脾气,“后面的事情你不要出面,我会找个经纪公司帮你运作。”

“为什么?”傅欢颜撅着嘴,表示她的不满。

项北啪一声合上书,捏着酸疼的眉头,“因为你没有商业头脑。”

“…”傅欢颜无语凝噎。

低头把她嘴里那半颗草莓含过去,项北脸色阴霾,“我儿子的干爹,不许随便乱认!”

傅欢颜气哼哼咬着唇,没敢还嘴。这个小气鬼,至于这样吗?

不过事实证明,项北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傅欢颜想要交出好的作品,就不可能分心再去帮自己管理发展,所以那些琐事交给助手还是很有必要的。

更何况,她现在挺着大肚子画画,已经把家里人都担心的够呛!

之前有沐良还有嫂嫂们建议,傅欢颜决定顺产。从怀孕五个月开始,她每天都按照医生的叮嘱运动,努力使自己顺产时不要太痛苦。可这世上的事情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肚子里的宝宝竟然想要提前来见爸爸妈妈。

凌晨三点钟,项北开车把傅欢颜送到医院。一个小时后,医生就把她送进手术室。

胎儿过大,傅欢颜不具备顺产的条件。整整计划五个月的心思,一朝泡汤。

护士拿来手术告知书,项北一个字一个字看完,明知道那上面所列的发生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他还是紧张的脸色发白。

手术室的灯亮起,项北正对着大门的方向,背靠着墙脸上毫无表情。

项母陪他一起来的,这时候也很紧张的走来走去。

不多时候,傅晋臣带着尤储秀赶到医院。两位亲家见面后,同时眼眶发红,“欢颜怎么样?”

尤储秀担心的问,项母抿着唇,道:“还没消息。”

傅晋臣扫了眼脸色紧绷的男人,以一个过来两次人的身份过去,神色淡定的拍拍他的肩,道:“别着急,应该很快的。”

项北俊脸紧绷,上半身倚在墙边,插在口袋里的双手紧紧握住。那里面是他的老婆孩子,他怎么可能不紧张?!

不久,手术室的灯暗掉。很快护士抱着襁褓走出来,“恭喜你们,母子平安。”

“母子?”尤储秀喜极而泣。

项母激动的接过护士走里的孩子,怔怔落下泪来。

傅晋臣拉着呆傻的项北过来,暗暗嗤笑。切,就项北这反应,还不如自己当年的表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