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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从这边入口下车上拾级而上的大概四十岁左右,一身考究得体的大牌衣裙,头发盘得一丝不苟的女人,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放缓了脚步朝他们走来。

但池欢背对着她,所以没看到。

她歪着脑袋,娇俏精致的脸是淡淡的笑,“知道我为什么想跟你结婚吗?”

莫西故一怔,低头看着她,心口涌出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你跟苏雅冰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那时候我还在念高中,有次我和悠然去T大逛的时候,无意中在钢琴房碰到有人跟你告白…”

莫西故怔怔的看着她,低声道,“你说的是…”

池欢点点头,“没错,就是那个为了接近你不惜伪装身份跟苏雅冰当朋友的程家千金,各方面看起来都比你女朋友优秀,既大胆火辣,又身份显赫,不断勾引你,连湿身诱惑都用上了却还是失败了的程素。”

莫西故看着她脸上清淡恍惚的笑,“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

池欢是在苏雅冰出国后才出现在他生活中的。

“当然,你当时有女朋友又很爱她,我自然不会冒出来,只是觉得能抵挡诱惑的男人难能可贵,因为我见过——”她红唇上的弧度仿佛更深了点,但笑意又分明更淡了,“出轨就出轨,找什么样的女人出轨不好,非要找枕边人的闺蜜,生怕恶心不死人。”

在场已经有人脸色巨变了。

莫西故看着她,“就…因为这样?”

“是,这世上再浓烈的感情,都有可能变成一把尖刀,反刺入你的心脏,所以我想要找一个不会因为诱惑而轻易背叛的男人,”

她眼珠的颜色仿佛都变淡了,声音夹杂着风声,“不过后来我想,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你拒绝了程素,不是因为你多能抵抗诱惑,只是因为在我眼里样样优于你女朋友的那个女人,对你而言,并不构成诱惑,大概苏雅冰才是欲罢而不能的那个诱惑。”

池欢的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掌中抽了出来,静静淡淡的道,“你可以爱她,但你不应该骗我,西故,我对你很失望。”

我对你很失望。

这句话分量太轻,但莫西故看着她精致平淡的眉眼,胸膛处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好似这是池欢能对他说的,最重的话。

姚姐捂着嘴,低声惊道,“池欢…你的感情观太扭曲了。”

池欢转而看去,无谓的勾了勾唇,“可能是吧,所以弄成了这样。”

视线收回时,无意中掠过了在姚姐身后不远的中年男人,没有任何停顿的转了身,却又一眼看见隔着几级阶梯正看着她的贵妇模样的中年女人。

挺直着背脊,头发没有一根是乱的,保养得尤其好,气质偏冷,带着明显的商场女强人的味道。

四目相对,初冬的风带着寒意凛冽而过。

池欢的脸色变成了她今天最冷漠的温度,不再多看一眼,“我们走。”

说罢,高跟鞋踩着步子一级一级的往下,目不斜视,浑身的冷漠都往外冒。

墨时谦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深眸盯着她的脸,一言不发。

池欢弯腰上车,没看任何人。

白色的法拉利在一拨人的视线中离开,每个人的眼神都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池欢低着脑袋,全身蜷缩般的坐在副驾驶里。

男人开车,很安静,一个字都没说。

直到她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伸手拿了出来,随便看了一眼才接下,“姚姐。”

“欢儿,你现在先别回家,记者都堵在你家,现在更多的狗仔过去了。”

池欢拧眉,“好,我知道了。”

“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来我家先避避?”

“不用了,我有地方去。”

“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谢姚姐。”

挂了电话,池欢侧首看开车的男人,“不能回家。”

正文 第50章 谁说要睡你的床了?

开车的男人依然平视着前方,“回池家?”

池欢皱眉,想也不想的道,“不回。”

“那你打算去哪?”

她抿着唇,去哪里。

她能去哪里?这些年她不是拍戏住酒店,就是一个人住十号名邸的公寓,池家,从她十八岁搬出来独居开始,连除夕夜她都不怎么会留宿。

她久久没给答案,开车的男人淡淡道,“去我家?”

他用的是问句,但完全是陈述的语调。

“去酒店。”

车开到路口,墨时谦打了转向,这次问句都没用了,“去我家。”

池欢怒目而视,“我说了去酒店,谁要去你家了。”

这男人是不是反了天了?

男人耐着性子道,“我家比酒店的条件好,而且不会有记者找过去。”

“那我也不住单身男人的家里。”

墨时谦静了片刻,“我不是单身男人。”

男人偏头看着她气鼓了的腮帮子,淡淡的笑,“让你去我家不是为了方便我行驶权利,是因为你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至于你承诺给我的权利,你住我家还是住酒店,没有什么区别。”

池欢没说话了。

去他家就去他家吧,也就只是暂时的,再说,他没吃药难不成也真的敢按着她强来不可?

车子一路行驶。

池欢只觉得自己的腹部隐隐作痛,而且越来越痛得厉害,她手掌摁着自己的肚子,有气无力的道,“墨时谦,你是不是在我的早餐里下了毒?”

墨时谦偏过头,才发现女孩脸色惨白,五官都要皱到一起了,他脸色一沉,“不舒服?”

“肚子好疼。”

他拧着眉头沉声道,“去医院。”

“不去医院。”

“不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嗯?”

“墨时谦,我说了不去医院。”

回应她的两个字低沉平缓,“不行。”

“可能是…避孕药的问题。”

避孕药?

墨时谦脸色愈发冷峻了,“那就更要去。”

池欢恼道,“去什么去,全世界都知道我今天跟莫西故取消婚礼了,像是昨晚会上床的样子吗?你是当奸夫,还是想让我被人骂荡一妇?”

男人看她一眼,安静了下去,车子也没转变方向。

他拿起搁在前面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接通后立即冷声道,“替我安排医生去西山公馆,药物过敏过的。”

说罢不等那边回话,他就已经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回远处。

车子加速。

池欢越来越痛,等车停下时,她已经痛得意识模糊了。

墨时谦自然只能抱着她下车,上楼。

她攥着他衣服的领子,“我快痛死了,都是因为你这个混蛋。”

男人抱着她,一言不发。

原本并没有察觉到的委屈,一旦被开了个口子,就如涨潮了般汹涌了漫了上来,对池欢来说,无端遭这种罪就是那个端口。

“都是你…我在家待的好好的…你跑来强一暴我。”

“脑子都装了这些龌龊的事情,为什么不记得带套?”

“你要带套我还会遭这种罪吗?”

她有气无力,又语无伦次,眼眶里都是泪水,人脆弱的不行,一路上一直不停的怪责着他。

墨时谦始终没说话,只是薄唇慢慢抿成了直线。

进了门,他直接把她抱到了卧室,正准备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池欢发着脾气道,“这是你的床?谁说要睡你的床了?”

“我这儿没有别的床了。”

她不信,“怎么可能没有客房?”

墨时谦淡淡的道,“你的公寓也没有客房。”

她眼睛里冒着眼泪,不知是生气还是委屈,当然也不止是为这一件事。

墨时谦看着,有些细微的心疼,低声哄道,“我把床单床褥都换了,嗯?”

她看着他,又扫了眼男人的房间,最后吸了吸鼻子,“算了,你看起来还爱干净,放我下来,让我躺着。”

她腹部像是被什么东西绞着,浑身没有力气,这样被抱着也并不舒服。

男人嗯了一声,将她放在了床上,低声温和的道,“医生待会儿就到了,再忍忍。”

女人很奇怪,越委屈越不能哄,因为越哄越伤心。

墨时谦在当她保镖的那几年,虽说恭敬,但素来疏离,从未有过这样温和的态度,像是僵硬了的温柔。

池欢是实在痛得没力气跟他闹,否则又是要发一顿脾气。

早上的时候虽然说了不让他去自首坐牢,甚至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也知道遭这么一劫有她作死非要叫他过去的原因。

但怎么能不怨呢,失了清白不说,现在还痛成这样。

所以现在看着这张脸,也是恼怒的,责怪的,就记得让她吃药,怎么不记得自己戴套了?

墨时谦没哄过女人,更不知道该怎么哄。

可看着她这个样子,他眉头从皱起就没有舒缓过,甚至有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这一生很少有让他觉得无力的时刻。

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小心又耐心的喂着她喝了半杯,曲膝跪在她的身侧,手轻柔的替她揉着绞痛的腹部。

可能还是有那么点效果,因为池欢不再闭着眼睛默默流泪了。

好在大概只过了十分钟医生就到了,一起来的还有风行。

简单的做了翻检查,确定是药物过敏,因为之前墨时谦就说了,所以医生带了药过来,迅速而熟练的给池欢吊好了点滴。

“吊完点滴应该就不会那么痛了,但之后可能会比较虚弱,不过在家休息个一两天就能恢复过来,记得补充营养,没什么大碍。”

墨时谦始终黑沉的脸色这才恢复了不少。

池欢吊完点滴没多久就睡着了。

带上门,几个人到了客厅。

啪的一声,风行摁下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睨了眼还年轻的医生,徐徐开腔,“知道我特意找你,是因为什么吗?”

年轻的医生抚了抚眼镜,干咳一声,“两位放心,我只负责看病,不会有任何的八卦从我的嘴巴里传出去。”

劲爆。

大明星池欢因为避孕药过敏,显然她吃避孕药的原因不是她那个富二代未婚夫。

可再劲爆也没什么卵用,他可不敢爆墨时谦的八卦,而且看上去他还很紧张那女人。

正文 第51章 男人都是下流胚

这个城市鲜少有人知道这两位爷的身份,但他不幸的是其中一个。

墨时谦俊美的脸上有一层淡淡的阴郁,眼眸微垂,“有事我会再打给你,方医生,今天麻烦你了。”

“好的,池小姐的身体休养两天就没事了,您别太担心。”

说罢,他起身告辞。

偌大的公寓,干净得像是没有人气。

墨时谦抬眸瞥了眼吞云吐雾的男人,淡淡道,“你也可以走了。”

风行长指夹着正燃着的香烟,“我没记错的话,按照原定的行程表,今天中午你要跟姓崔的老总谈合作。”

“你不是闲着,你去。”

风行眯起一双桃花眼,冷嗤,“你当老子给你打工的?”

“那就推了,我没空。”

烟头指着卧室的门,“别告诉我就为了照顾里面的女人。”

墨时谦看他,波澜不惊,“我还没问你买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风行,“…”

他一手弹了弹烟灰,一手捏眉心,“找个佣人过来就行,你非要亲自看着?不就是上了个床,又不是真的多喜欢她,有这么宝贝?”

墨时谦跟风行不同,他很少抽烟,但此刻也有点微末的心烦意乱,顺手从被搁在茶几上的烟盒里拿了根烟出来,又接过对面递来的打火机,熟练的点燃。

抽了一口才开腔,语调淡的很,“我昨晚强了她,她心里不知道多委屈,吃个药又害她遭这么一通罪,她现在对我又恨又怨。”

风行低咒一声。

好不容易等到池欢结婚了他不用当那什么狗屁保镖恢复自由,结果秒秒钟从她的保镖升级成她的男人。

男人就男人吧,他反正看梁满月不顺眼很长时间了。

但是…

他眯起眼,“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儿区别对待了?”

墨时谦掀起眼皮,模糊的烟雾让他的眉眼看起来不似平时那么清冽,反倒有些深沉的性感,“区别什么?”

风行喑哑轻笑,“池欢跟梁满月啊,你之前为了那破保镖的工作冷落梁满月,你爱工作,现在你为了池欢搁着好好的单子不谈,这不是区别对待是什么?”

墨时谦神色不变,淡淡的道,“因为我一天不看着池欢,她就随时会出事,这笔单子谈不谈,我也不差这点钱。”

墨时谦瞥了他一脸阴郁的样子,无谓的道,“这钱你想赚你就去谈,反正你整天也闲着。”

“你现在是供了个女人了不起了?”

“你也可以去供一个,你能?”

风行怒踹他一脚,离开。

池欢病了。

她昨晚在别墅前本来就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雨,虽然回来洗澡洗头发换了衣服,但已经受寒,又加上被墨时谦禽兽样的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没休息好,上午再雪上加霜药物过敏。

病败如山倒,爬都没法从床上爬起来了,整个人都是混混沌沌的。

没有胃口吃饭,也不想动,结果被男人强制性的挖了起来。

池欢生气又委屈,冲着男人就吼,“我都说了我没胃口,不想吃,不要吃。”

墨时谦还没说话,她自己的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他低低淡淡的道,“医生说你身体虚弱,必须补充营养。”?“吃不下。”

“我熬了粥,专门开胃的,喝一小碗。”

“不喜欢喝粥。”

“那你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吃。”

男人舀了一勺子粥喂她嘴边,声音很低,好似很温柔,但莫名就透着强烈的不容置喙,“张嘴。”

“我不喝。”

她胸口呕着一口气,不知道是跟莫西故,还是眼前的男人,或是她自己,亦或者是她不想看见的那些人,让她郁结在心,尤其身体还不舒服。

墨时谦手举着勺子,跟她僵持了一会儿,过了一分钟才心平气和的道,“如果你自己不肯喝,我只好选择灌你喝,或者我自己喂…你更喜欢哪种?

生理的折磨击垮了池欢面对莫西故这件事情的最后心里防线,她整个人都很脆弱,想要温声软语的哄慰。

可是这个男人喝个粥都态度强硬。

她语调抽噎,“我真的喝不下。”

他盯着她眼泪朦胧,嗔怪又委屈的神色,淡淡道,“喝不下也要喝。”

池欢作势就要躺回去,结果被男人一把扣住了腰。

下一秒,薄唇贴了上来。

她眼眸蓦然睁大,想推他却绵软无力,甚至差点软在他的怀里。

然后她就被结结实实的吻了一顿。

吻到她脱氧得快晕倒,男人才离开她的唇。

池欢双颊绯红,怒不可遏,差点又没一个巴掌甩过去,只是实在没力气抬手。

她开始觉得这个男人不是她预想的那样。

她没想过这男人会多听她的话,当然,要真的是个完全言听计从听女人话的男人,她也瞧不上,但这不代表她允许他对她为所欲为。

池欢胸口起伏,气得心口疼,想骂又觉得骂什么他可能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最后竟然只能幼稚的擦了擦嘴巴,以示她微弱的抗议。

墨时谦捏着她的下颚,微微抬起,气息喷薄了下来,像是无奈般的低低叹了口气,薄唇落在她的眼睛下方,如羽毛拂过,吻去她的眼泪。

不知道是不是巴掌过后给的枣尤其的甜,所以强势蛮横过的温柔也更显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