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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欢站了起来,她身上穿的裸色的大衣,原本戴着用来遮脸的围巾是得米白色,因为沾染了太多的血被取下了。

她也没怎么化妆,平常娇俏而素净的脸蛋在长如海藻般的长发下显得格外的寡白,甚至有几分木然。

但她看向他们的眼神很平淡,“抱歉,”声线沙哑,无法形容的情绪,或者说,其实没什么情绪,“她因为替我挡了一刀,所以才受伤的。”

父女两个看着她,相视看了一眼。

男人很高,但有些微胖,面色倒是很和蔼,穿着西装,看上去脾气很好的样子,他伸手拍了拍池欢的肩膀,叹了口气,用安慰的口吻道,“你别太自责了…”

那女孩大概也认识她,“是的,你别太难过了,”她说着,就直接张开手臂抱住了池欢,“妈妈她不会有事的,桥叔说没刺中要害…不会有事的。”

池欢在她抱上来的瞬间就全身僵硬了。

她不喜欢跟人肢体接触,尤其是不熟的人,更何况还是…

忍了几秒,她还是蹙眉往后退了两步。

这动作是明显的躲避,女孩面色有些尴尬,“对不起…”

池欢深吸了一口气,拧着眉头淡淡的道,“抱歉,我不太习惯。”

女孩松了一口气,“你不是讨厌我就行了,”她挤出笑容,末了又道,“不过…是有人想杀你吗?为什么啊?你知道是谁吗?”

池欢始终拧着眉,不太掩饰的冷淡,没有回答。

眼前的两个人…她谈不上憎恶,或者多讨厌,甚至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不想表现出什么敌意…或者说她也早已没什么敌意。

但要说喜欢,或者和睦亲热,那也大可不必。

那女孩看上去好像也不介意池欢的冷淡,但也看得出来池欢不太“喜欢”她,于是小心的问,“你衣服上有血…你要不要打电话给你男朋友,让他过来接你,顺便给你送件衣服。”

池欢抬头看着站在她跟前的女孩。

年纪跟她相差不大,或者要小上一两岁,看上去单纯而不谙世事。

池欢收回视线,往后退了两步,在后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淡淡的道,“等医生出来吧。”

又等了大概二十分钟,急救室的门开了。

拉里父女连忙迎了上去,“我妈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幸好刀刺但不深,在医院住段时间等伤口恢复,应该就差不多了。”

拉里夫人被转入高级病房。

池欢还是跟着拉里父女进了病房,不为别的,救了她,她自然是要当面道谢的。

拉里夫人已经醒来了,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还是显得有些苍白,没有她一贯讲究昂贵的衣服,靠在垫高的枕头上,没有了那股高高在上的冷清。

池欢站在床尾,衣服上的血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她站得笔直,神色很淡静,“谢谢你救了我,很抱歉,连累你受伤了。”

拉里夫人看着她,眼底突然涌上了些模糊的情绪,复杂而恍惚独。

她是客气的,也是疏离的,即便是带着几分感激,但那也像是陌生人的感激。

在她的身上,再也找不到记忆里软糯甜美的小女孩模样和毫无保留的信赖眼神了。

这些年她很少见她,因为很多原因,当然,也有不敢,这一刻突然间发现,池欢对她的感情,从舍不得,到恨,到冷漠,再到如今的,如陌路般的客气疏离。

池欢没有去注意她的眼神,只垂着眉眼淡淡的道,“您丈夫和女儿陪您,我就不打扰了…还是非常感谢您救了我。”

说罢,她就转身往门口走。

手正拉开门把时,拉里夫人出声叫住了她,“欢欢。”

她回头,“还有事吗?”

“你就算受伤也还是坚持要跟他在一起吗?”

池欢没说话,情绪也没什么波动。

拉里夫人微不可绝的叹了口气,淡淡道,“那你让他来接你吧最近这段时间,都不要单独出门…或者,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谢谢。”

池欢转过身,握着门把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没什么别的想法,打算去交了住院费,就打车回家…虽然他们家肯定不会缺这点医药费。

走了还没有几米,她的脚步就停住了。

抬头,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站在她的跟前,他拧眉看着她身上沾的血,眼深如墨,沉声问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池欢错开了他的视线,“忘记了,”

她从他的身边走过,淡淡的道,“我要去交医院费和住院费,你跟我一起去吗?”

她走了还不到半米,就被男人扣住了手臂,声音阴沉了几分,“池欢。”

他手上的力气太重,池欢痛得蹙起眉,“你干什么?”

看着他愈发阴沉的脸色,她大约也知道他在生什么气,抿唇道,“先把钱交了吧,我想去吃东西了,中午什么都没吃,很饿。”

正文 第211章 他是不是会杀了我

僵持了大约十秒钟,墨时谦松了手,不再扣着她的手臂,转而牵上她的手,还是将情绪压了下去,顺了她的意思,只是嗓音低沉紧绷,“好,先去交钱,然后再去吃东西。”

交钱办手续的时候,他无视了她递过去的卡,从自己的钱夹里拿卡出来刷。

池欢也没说什么人,把自己的卡收了回去。

办完手续后,接到墨时谦电话吩咐的安珂拿着池欢的衣服到了。

男人把她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又低头将干净的衣服和围巾为她穿戴整齐,换下来的重新折叠好装进袋子里,递给安珂。

安珂自然已经知道上午发生的事情了,没忍住,问道,“池小姐,您为什么不打电话让我送您?”

池欢抿唇,将自己的长发从围巾里拿了出来,又用手指随便梳了梳,淡淡的道,“我只是打算去附近的商场买点东西就回来,就没给你打电话了。”

她当时的确是有考虑过让安珂接送她,但转念一想又还是放弃了。

安珂看了眼墨时谦。

男人淡淡的道,“你先回去,我待会儿给你打电话。”

安珂颔首,“好的,墨先生。”

从医院出去后,墨时谦找了间餐厅,带池欢去吃饭。

现在已经下午一点,过了饭点,餐厅人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两三桌。

点餐,然后等着上菜。

将菜单递给服务生,池欢又喝了口男人替她叫的热饮,放下杯子时,她才抬头看向坐在她对面始终一言不发的男人。

猝不及防的对上男人极端深沉的墨眸,他正注视着她,像是已经注视了很久。

池欢错开了他的视线,重新端起那杯热饮,握在手里,垂着眉眼,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男人仍然是冷沉着的一张脸,“你小区的保安门卫给我打电话,医院里有人看到你,也给我打了电话,”他顿了半秒,眯起眼睛,“只有你,没想过给我打电话。”

他根本不相信她说的忘记了。

人在出事后的下意识条件反射都会本能的寻找自己最依赖的人,何况是差点被人持刀刺伤。

不应该说她没有想过,她是想过之后,才决定不打。

池欢重新抬眸,直直的看着他,“你有没有问过他,如果我不离开你,他是不是要在杀了我爸之后,选择直接杀了我?”

男人盯着她的瞳眸蓦然紧缩,连呼吸都沉了好几度。

池欢轻笑了下,“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怪你差点害我被刺伤…你已经安排了安珂接送我保护我,今天也是我自己没给她打电话…”

的确,如果她让安珂跟着她,今天可能就谁都不会受伤了。

她放下热饮,淡淡的笑道,“我总得有权利知道,维持这段关系,我到底要承受多大的风险,或者可能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清楚了这些,我才能知道,背负这样危险的关系到底还要不要,或者哪天我真的死了,那也是我自己选的,临死前也不会后悔。”

“池欢,”她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但男人几乎阴沉着嗓音叫出她的名字,他深眸盯着她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冷着声音,沙哑着一字一顿的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是最后一次。”

半响,她才看着那杯逐渐没有冒热气的热饮,“好吧。”

因为人少,菜很快就上了。

池欢没再说什么,扶起筷子安静的吃饭。

墨时谦没打电话让安珂过来接池欢,她就以为他是准备自己送她回去。

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她才察觉到,这不是回十号名邸的方向。

她一怔,偏头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男人专心开车,淡淡的道,“去收拾那个想袭击你的。”

静了半响,池欢才哦了一声,并没有表示反对。

她转头看向车外,想起在地下停车场她突然扑过来的那一刻。

当时她大脑空白,既没有觉得震惊,也没有觉得意外,但也没有痛彻心扉的感动。

只觉得像是一场梦。

很荒唐。

说起来也自私,对于母爱这种东西,刚失去的时候,是被抛弃的绝望,十几岁的叛逆期,有过浓烈的恨。

后来在娱乐圈见了诸多现实,她又淡淡的想,也许是有什么苦衷,又或者,那就是她的选择——有谁规定,女人一定得为孩子牺牲自己的幸福。

然后就越来越淡,再没什么爱和恨。

没有期待,只是也不想亏欠或者连累什么。

她宁愿刚才那一刀是刺在她自己的身上,那就只是她和墨时谦之间的事。

1999。

直接从地下停车场搭乘私人电梯直达顶楼。

墨时谦始终一路牵着她。

一个空间很大,装潢很豪华的包厢。

沙发是很有质感的酒红色。

风行身穿米色的大衣,修长的双腿交叠而坐,薄唇含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青白的烟雾徐徐的散开。

他半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地上的一团,抬着下巴指了指,淡淡的道,“逮住了,不过他拼死拼活的要逃,所以轻重没把握好,可能已经打残了。”

铺着的地毯颜色并不深,所以血一沾上去就显得特别的血腥,池欢乍一看到时吓了一跳,人直接往男人的身上靠了靠。

墨时谦低头,顺势就将她揽入了怀里。

他看了眼风行,又看了眼地上被可能是因为太吵而被胶布封住了嘴巴缩成一团的男人,视线最后落到了在摆弄笔记本的女人身上。

“你怎么把她带上了?”

楚惜坐在单人沙发上,听他问自己,将放在身上的笔记本放在茶几上,然后转过来让屏幕正对着他们,邀功一般的道,“这是监控,是我拿到的。”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几秒后,他眯起眼睛冷声问道,“什么意思?”

风行手指取下烟,唇上还噙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开始去拿监控的时候,监控室的人说被人高价买走,已经没有了。”

他微微摊手,笑意有几分冷邪,“本来人逮到了,监控有没有无所谓,不过如果有人想要高价买,也许有点价值。”

正文 第212章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什么逮人,拿监控这种事情,肯定不会是他亲自出手。

楚惜周末不上班,非要跟着他,每周都是这样,时间一长他就懒得管她,想跟就随便她跟,手下来汇报说监控已经没有了的时候,他在车上,她就推开车门下了车。

过了大约十分钟,她就把监控拿出来了。

墨时谦牵着池欢走了过去,在长沙发上坐下,然后把笔记本拿到了跟前,打开了监控的播放。

风行在一旁“讲解”,“我稍微盘问了下,那小子好像从…葬礼结束开始就尝试跟着池欢,不过那段时间你基本寸步不离,昨天池欢一整天都待在公寓里,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上午蹲点终于碰到她准备出门,就在停车场下手了。”

监控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内容。

持刀的男人原本是在一辆破车内,池欢下来后他就下了车,躲到了一根柱子后面,然后就是拉里夫人刚好到了…

男人举到冲过去,拉里夫人扑过来。

很简单的行凶过程,那混混身手一般,对付池欢这种单身女人还行,遇上拉里夫人的随身司机,几下就被制服打跑了。

墨时谦眯着眼睛,眼神转暗,但俊美的脸却面无表情得厉害。

风行瞥着池欢,没出声。

楚惜也是话少的性子,只看着他们。

池欢看完监控,抬头看握着自己手的男人,对这统一的沉默有些莫名,还是出声问道,“这个监控…有什么问题吗?”

墨时谦低头看着她白净的脸,静默了几秒,淡淡的道,“没有。”

风行自然不会多话,抽着他的烟,神情莫测。

楚惜突然出声问道,“那个救你的…是你妈妈吗?”

池欢拧眉,但还是回答了,“嗯。”

“她经常来找你?”

池欢,“…没有。”

一只手数的过来,实在是算不上经常。

“哦,”楚惜拿起她之前喝到一半的果汁,自顾自的道,“那的确是很巧。”

墨时谦抬眸,眼神凉飕飕瞥着她。

楚惜看着他们,很莫名,“本来就是很巧的么,她这几天足不出户,刚好出门她妈妈就找上门来了,而且又刚好不早一点,不晚一点,挡下这一刀…这个凑巧的前后误差不能超过十秒,否则受伤的就是池欢自己。”

包厢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池欢脸色白了白,手指迅速的凉了下来。

这个过于凑巧的事实,其实只要稍微敏锐几分的人都会察觉到,但一般人都不会把它提出来——因为这样的揣测已经踩过了人性的阴暗和狠毒。

劳伦斯想杀她或者伤她,叫铲除眼中钉,池欢最多只会觉得危险后怕,或者连累别人的歉意。

但如果是…

楚惜吸着果汁,也看出她脸色不对劲,于是补充道,“不过不管是谁,应该没有要杀你的意思,因为这人不太专业,身手也不怎么样,如果是劳伦斯家族真的想弄死你…会请黑道的专业杀手的,不过我觉得他也不会这么做,因为得不偿失,要真的杀了你…不仅不会多个儿子,只会多个仇人或者给他大儿子多个对手,好歹是纵横商场的大人物,这么简单的利弊分析,他应该懂的。”

楚惜声音偏软,但没什么抑扬顿挫的起伏,很平淡。

池欢跟她接触不深,大概能感觉到楚惜不太精于人情世故,但逻辑清晰,别人即便这么想,也可能不会说出来。

可她不会,她只会就事论事。

她的话越有可信度,池欢越觉得全身发凉,有时不懂世故的人越有接近野兽的直觉,何况她还有很高的智商。

她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扯着唇,轻声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墨时谦这种人,他可以选择沉默不说,但从来不会为了哄人而说谎。

他抿着薄唇,手指摩擦着她柔软的手,淡淡的道,“巧合这种东西,你愿意相信就相信,因为本来就存在。”

男人抬手摸着她的另一只手,俯首压低着嗓音低低哄着她,“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了。”

池欢低头,看着男人温热的大掌,“他怎么说的?”

这个他,指的是地上受人指使的男人。

风行淡淡的出声回答,“他说是一个各方面都很普通没什么辨识度的男人给他钱让他去捅你一刀,不过我从监控里发现他跟Clod—Summer一个来兰城度假的经理碰过面…那个经理我也查过了,说不认识他,他也说这事儿跟那经理无关。”

言下之意就是,要么是他们串通说谎,要么就是有人故意造成假象。

有些意思他们没有点明,但不代表池欢不懂。

她只觉得头痛欲裂,闭着眼睛喃喃的道,“我们回去吧。”

男人自然看出她的不舒服,“嗯。”

风行还是问了一句,“地上的怎么处理?”

墨时谦冷漠的看了一眼,淡淡的道,“你去跟岳钟说一声,跟上次牢里那个一块儿处理了。”

他这意思就是…弄死。

杀了池鞍的那个犯人,鬼迷心窍的爱上一个拜金女,自己又供养不起,结果就偷,他对池鞍下杀手,也是那女人跟别人里外汇合骗了她。

在监狱里杀人的自然是死刑,但是墨时谦还特意让人拍了份那女人跟别的男人媾和的带子让他看…哦,不对,是好几份,跟不同的男人。

那小偷看完后精神崩溃,差点撞墙把自己撞死了。

至于那女人…原本就辗转于不同的有钱男人之间,以前是干着妓一女的活儿,现在是挂牌职业妓一女了…不过比要价最低的还要便宜。

一辈子不堪,且穷。

不过这些池欢都不知道。

前面池鞍毕竟是死了,但这次这个其实也没打算下杀手,但风行挑了挑眉,没做评价,只说了个好字。

这么连着几次,只要有所耳闻这个下场的,估计给再多的钱也不会再有人敢对池欢怎么样了。

他要的,原本就是这个震慑力。

正文 第213章 我不会骗你,也不会不要你

池欢是被男人牵着离开包厢的,她像个提线木偶般的跟在他的身后,一张俏美的脸没什么表情,双眼也是直直的,整个人显得有几分说不出的呆滞。

电梯是私人的,封闭的空间里就只有他们。

墨时谦刚摁上负一的键,手还没有收回来,怀里突然一暖,他一怔,低头就看到女人抱着他的腰,埋首在他的胸膛。

长发垂腰,看不清她的表情。

收回的手直接反手抱住她,低头,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缓缓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池欢其实跟他不一样,他对劳伦斯毫无感情,也从来没有过,因为从他出生开始到之后的二十五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父亲。

如果说失望,早在二十多年他跟小姨一起去巴黎找他,他拒而不见时,就斩断了所有有的或者可能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