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男人都是淡漠的波澜不惊。

她面无表情的转身往屋子里走。

两个字从她身后的男人喉间溢出,“温薏。”

“Aleb,”她只扔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解决骚动,别让事情闹大了。”

Aleb神色少见的极其复杂。

墨时琛抬脚就要跟上去。

Aleb自然要拦,电石火光间两个男人就已经打了起来。

Aleb的实力也许并不弱于墨时琛,但他手里有枪不说,更重要的是他始终顾虑着这个男人是劳伦斯家族的大公子,出手不能尽全力。

即便旗鼓相当,一旦有了顾虑,就会落于下风。

手枪的枪口被墨时琛以巧力重重的击在他的腰间的肋骨上,他痛得下意识的弯了腰,紧跟着就被男人的皮鞋踹中小腿骨,整个人往后退去。

墨时琛从他身边擦过,走进了套房内。

另一个保镖已经上前,Aleb劈手就夺下他身上的枪,动作迅速的指着男人的后脑,嗓音因为刚才的打斗有几分喘,“大公子。”

墨时琛顿住了脚步,但他没有回头,喉间发出喑哑的笑。

几秒后,他若无其事的继续。

Aleb扣着扳机的手指紧了紧,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去,最终还是松了力道。

他是不可能对着劳伦斯家族的大公子开枪的。

这点谁都清楚,所以这个男人才有恃无恐,丝毫不畏惧,甚至浑身透着冷然的轻蔑。

温薏走到卧室的门口时,被身后腿长步子快的男人蓦然扣住了手腕。

“温薏。”

两个字落下时,刹那间她的手骨好似要被他恐怖的手劲生生捏碎。

她疼得下颌的线条都绷紧了下来,微微张开了口,差点痛得叫出了声,但她忍住了,只是呼吸重了几分。

忍了大约四五秒,她适应了这骨头被紧紧扼住的剧痛。

温薏回过头,抬起脸看着他,又看了眼他落在身侧的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手枪,肆意的舔了舔唇,反笑了出来,“真是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戏码了。”

她脸色逐渐苍白,因为真的太疼了。

不管她在商场怎么杀伐果断让人欣赏或是畏惧,这具身体,就是个娇生惯养的。

“来找我算账的么,拿着枪怎么不动手啊,难道只是来吓唬我的…可你只是做做样子的话,我是不会被吓到的——要不要给我一枪,嗯?”

墨时琛接近一米九,温薏接近一米七差了一两厘米。

他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她时,能清晰的看到她的每一根眼睫毛,此时正极其细微却剧烈的颤抖着。

心头蓦然一动,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但手上的力道还是跟着就松开了,连着另一只手里的枪,也被他反手一抛,刚好被要走过来的Aleb接住。

他低眸盯着她她,冷淡沙哑的开口,“温小姐,你撵她出医院的原因是什么?“

温薏抬起另一只手揉着自己被捏得一片红痕的手腕,凉凉的道,“她不是不肯吃不肯喝,也不肯配合治疗,可能是想死吧,”她歪着脑袋仰头,讥诮一笑,“死也是人类的权利,她想死,与其浪费我们医院的人力财力,不如成全她,有什么问题吗?”

墨时琛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没什么很明显的情绪变化,唯独眸色暗了暗,更接近墨色了,声音低而缓慢,“她伤得太重,刚做完手术麻醉的效果也才过了不久,不适合做移动,而且这是江城最好的医院,她没其他地方能去了——温小姐,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都不需要用命来偿,嗯?”

她笑了笑,“怎么,是我要她的命吗?”

他盯着她的眼睛,淡淡的道,“不管是谁,都不能要她的命。”

这话风轻云淡,跟刚才鸣枪警告的阵仗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但是这话,还是以更重的分量,狠狠的砸在了她的心头,压得她几乎要窒息。

墨时琛的气场笼罩着她,一字一顿的淡声道,“所以麻烦温小姐打电话吩咐下去,让她在你买的医院里继续治疗下去。”

正文 第568章 大公子,请您离开,温小姐要睡了

温薏看着他,饶有兴趣的问道,“哦?那如果我不呢。”

男人低头淡淡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任性不懂事的孩子,“何必呢?”

她好笑的道,“为什么不能?”

他神色未变,不紧不慢条理清晰的道,“不管她有没有做,或者做了多少对不起你的事情,都罪不至死,何况她救了我的命,还是两次——既然你没有很想离婚,那么我猜,我们之间大概存在着很深的利益羁绊,并不适合撕破脸,是么。”

是么。

是的呢。

温薏一下觉得兴致全无了,他这么冷冷静静的跟她摆事实讲道理,她就觉得挺无趣的,还没有刚才他拿枪指着Aleb,力气大得像是要拧断她的手时让她来的有斗志。

好似她感情很充沛,才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她侧首看向一米之外的保镖,“Aleb。”

主雇多年,无需再说什么多余的。

Aleb垂首低语,“我明白。”

“我要睡了,滚出去。”

温薏转过身,朝着大床走去,这句话,无疑是对墨时琛说的。

套房很安静。

墨时琛就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看着那披着浴袍出来的女人又掀开了被子,自顾的爬上了床,旁若无人的躺了下去。

他抿着唇,半响没挪动身形。

温薏没去看他,但也不知道还是能感觉到男人没有离开,她闭着眼睛唤了一声,“Aleb。”

Able立即走了进去,将卧室的灯全部熄灭,然后在门口停下,朝淡漠而讳莫如深的男人淡声道,“大公子,没其他事情的话,请您离开,温小姐要睡觉了。”

墨时琛看也没看他,转身就径直的走了。

来之前他还在想,如果这女人又让他留在酒店,他留还是不留。

温薏过敏的红疹在第二天基本消了下来。

早上她还在吃早餐,就接到了李千蕊主动打过来的电话。

重伤再加手术后的体能虚弱,和她本人细细的嗓子,让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虚弱细软,“温小姐…”

温薏一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勺子漫不经心的吃着桌上琳琅满目的早餐,没有出声。

李千蕊像是等了几秒,但没等到她的回应,便继续轻轻缓缓的道,“对不起温小姐,我本来昨晚就应该给你打电话的…但李儒说你睡了,我就没好意思打扰你。”

温薏还是没吭声。

李千蕊一下着急了般,语速快了起来,“温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咳咳。”

一句话还没说完,那边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她不悦的蹙起了眉。

李千蕊在那头咳了好一会儿后,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出声,“我不知道你和李…咳咳。”

又开始咳。

温薏扔了手里的勺子,冷淡的打断了她,“墨时琛在么?”

李千蕊咳完后静了片刻,才小心翼翼般的问道,“你说的是…李儒吗?”

温薏心头阵阵冷笑,语调却还是淡的,“随便,大早上听你半死不活的咳,倒胃口又晦气,找能说人话的就行。”

温薏并不知道,李千蕊那边手机开了免提。

病床边的样子里坐着深沉温淡的男人,手指敲打着膝盖骨,没露声色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到这句话时,他才掀起了眼皮,站起身一把将被李父放在李千蕊面前的手机夺了过去,然后转身走到了窗前。

他淡淡开口,“大清早嘴就这么毒,你早餐里有毒?”

温薏听到他的声音也不意外,不冷不热的道,“那你应该问问你爹娘,你是不是喂毒长大的。”

静了片刻,他才出声,“什么时候来医院?”

“你们还挺主动的啊。”

“你放了话,自然应该主动点。”

温薏笑的冷淡又心不在焉,“有时间我就去了,她不是躺在床上半死不活,除非是死了,好像也不能去什么其他的地方,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这女人说话真是带着刀子出来的。

他面无表情,懒得跟她掐,直接点了结束,中断了通话。

温薏没想到这男人会一言不发的挂她的电话,先是觉得荒唐,随即便觉得好笑,最后冷下一张脸,把手机随手扔到了一边,发出啪的一声。

看着这一桌丰盛的早餐,还是觉得胃口被影响了。

除了墨时谦,几百年没人敢这么挂她的电话了

他哪里来的脸?

去医院之前,温薏把李千蕊一家的资料包括墨时琛全部浏览了一遍,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因为她们家很简单,一眼能扫完。

而且,她很久之前就认识李千蕊了。

认识这女人真是她智商的耻辱。

她中午替墨时谦见了江城一个代表,到下午四点多才驱车去了医院。

Aleb替她推开门。

病房里只有李千蕊和照顾的李父,没看见那男人的身影。

温薏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李父看到她似乎有些畏惧,肩背都佝偻着,讪讪又不知所措的模样。

李千蕊慌忙虚弱的道,“爸,你扶我起来。”

温薏看着他们,一张秀致的脸没什么表情,温温淡淡,像是深秋的凉水,仔细看的话,眉眼间弥漫着一层嘲弄。

李千蕊刚手术完,李父将枕头垫在她腰背上的时候很小心,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几度牵到了伤口,疼得嘶嘶的抽气,严重的时候甚至连五官都扭曲了。

温薏优雅冷然的站着,脸上或是眼神都没有丝毫的波澜。

即便她不言不语,李千蕊还是无端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高高在上的,无处不在的嘲讽,让人如芒在刺,浑身不舒服。

李千蕊怯怯的看着她,贝齿咬着没什么血色的唇,生理的虚弱让她看上去更是柔弱得不行,“温姐姐…”

温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懒懒淡淡的道,“我没妹妹,别恶心我。”

李千蕊看着她这态度,难过得不能自已,一双眼像是随时都要掉出眼泪来。

正文 第569章 你的抱歉对我而言,一文不值

温薏淡淡然的脸庞没有任何波澜。

Aleb从她身后走上前,拉了病房里其中一把椅子过来,放在温薏的身旁。

她就这么坐了下来,将包随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即便是随意一坐,她的腰背也是笔直的,完成养成了习惯的优雅仪态。

李千蕊看着她,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边捂着脸啜泣,一边断断续续的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温薏不温不火的打断了她,“别哭,实在想哭的话你就一次性的哭完,我等着就是了,我最不喜欢别人在说一件事的实话哭哭啼啼,听着费力。”

李千蕊的啜泣声一下就止住了。

强行止住的那种,还能听到忍耐的抽气声。

病房里的气氛缓了差不多一两分钟,李父在一旁始终没说话,就佝偻着肩膀看着病床上的女儿,两只干枯的手搓来搓去,像是很不安。

两分钟后,李千蕊情绪稳定了下来,只剩下脸上的未干的泪痕,在病弱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纤细又楚楚可怜,“温小姐…”

温薏的手肘落在扶手上,撑着歪下来的脑袋,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李儒呢?”

李千蕊一愣,随即柔柔的道,“他去找我的主治医生聊我的身体情况了。”

温薏拉长了嗓音哦了一声,懒懒散散的道,“Aleb,去找他过来。”

Aleb垂首低声说了个好字,就迈开长腿出门了。

门一开一关,病房里只剩下温薏和李家父女。

李千蕊轻轻的道,“温小姐,我昨晚已经告诉了李儒…他已经知道了当初出医药费请医疗团队救活他的人是你。”

“温小姐,”李千蕊重重的咬着唇,一字一顿,每个字的分量都很足,“真的抱歉。”

温薏还是那副很随意的坐姿,嗓音清清凉凉,语调没有波澜也没有起伏,可听她说话,好似有碎冰渗入血骨中,“你的抱歉对我而言,一文不值。”

李千蕊一张脸都是寡白的,唯独唇瓣被她咬破了,生生溢出了鲜红的颜色。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高大英俊的男人出现了门口,他的手从门把上收回,深沉淡然的视线从两个女人身上扫过,然后便抬脚走了进来。

墨时琛已经换下了昨天温薏让Aleb给他买的衬衫西裤,穿回了普通的衣裤,深色系,都是简单的基本款,虽然比不得大牌,但也遮掩不住他英俊的脸和清冷温淡的气质。

他走到李千蕊的病床上,顺手抽了张纸纸巾,伸手很自然的去擦女人唇上的血,语调很淡的道,“说话就说话,没必要把自己咬出血。”

说罢,他将揉成团,精准的抛入了垃圾篓里,低眸看了她一眼,“聊完了?”

李千蕊摇摇头,“没有,温小姐…希望你在场。”

墨时琛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转过身将病房里的另一把椅子拖到了窗户下,自己坐了下来。

李千蕊看着他们,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强烈的落差感。

自从她醒来之后,这个男人对她虽然仍然温和体贴,可却像是隔了什么东西,甚至,他整个人都好似比从前更深沉了,变得难以揣测,琢磨,她已经不太能看懂他了。

尤其现在,他跟温薏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哪怕他们没有任何的对话,甚至是眼神的交流,可跟她比…他们显然更像一个世界,一个阶层的人。

温薏见李千蕊痴痴的看着静坐在窗下的男人,像是已经忘记了这病房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不由觉得好笑,于是真的笑了出来,边笑边凉凉的道,“我说李小姐,他那张脸就是再好看,看了五年,也该腻了吧?”

李千蕊听到她的声音,这才猛然的收回视线,讪讪又尴尬的看着她,连苍白的脸都涨红了几分,“对不起温小姐…我刚才在想事情。”

温薏懒得开口。

李千蕊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开口,“温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李儒他…是你口中已经过世的丈夫。”

温薏要笑不笑,“是么。”

李千蕊急急的回道,“你当初一直是说你丈夫已经过世了,我就以为已经打捞了尸体确定了死亡…你才会说过世,我没想到,他只是失踪…”

她的确没有说过。

那样的事故,搜救队打捞几天无果,即便失事的当时没有没有立即死亡,估计也很难再活下来。

何况她当初虽然对李千蕊抱有一点惺惺相惜的好感,但以她的性子,是不可能交心到推心置腹的程度,对于墨时琛,提的也只是蜻蜓点水,并没有说什么详细的。

她的确没有说过她的丈夫没有捞到尸体,只说江城是他出事的地方,所以每年冬天,她都会过来一趟。

她也的确没有提过任何关于墨时琛的信息,年纪,长相,身高。

温薏手指慢慢的转动着她手腕上的镯子,“哦?就算你不知道他是谁的丈夫,就可以私自把昏迷不醒的男人扣下,既不试图联系他的家人,也不报警?”

“我…”李千蕊低下头,表情有些难堪,又有些说不出的踟蹰,过了好一会儿后,她终于很轻的回答了,“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了。”

病房里很安静。

温薏始终面如凉水。

墨时琛微微垂首,把玩着搁在膝盖上的手指,看不出情绪。

Aleb立在温薏的身后,除了面无表情,就更不可能有什么其他的表情了。

李千蕊很艰难般的继续断断续续的解释,“当初…我一个朋友要出国,我去机场送他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李儒…”

温薏似笑非笑,“一见钟情了?”

李千蕊又咬住了唇,但还是点了头,“我…虽然只见了一面,但我第一眼见他的时候,就觉得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她勉强的笑着,笑里又带着泪,声音轻得不能更轻,“虽然这么说很无耻,但我当时就觉得…这辈子再也不会出现一个男人,让我这么动心和迷恋了。”

正文 第570章 是我当初主动追求温小姐,让爱感化了你?

温薏笑了。

而且是笑的不能自已的那种,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想忍都忍不住。

她扶着额,肆无忌惮的笑声直接将李千蕊营造出来的凄楚深情氛围冲得七零八落。

Aleb默默的低头看着自己主子。

墨时琛掀起眼皮,深眸淡淡的看了过去。

温薏刚看向他就跟他的视线撞上了,她撩起唇角笑,“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的魅力,我还真以为你这张脸已经帅到了能俘获一颗芳心到让她对你死心塌地倾家荡产不计后果的地步,原来不是啊。”

男人扯着唇,“温小姐,你说话自小就这么阴阳怪气吗?”

她微微一笑,“哪有这么多天赋异禀,都是贱人锻炼出来的。”

李千蕊看着他们的互动,咬了咬唇,轻声问道,“温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薏徐徐淡淡的瞟她一眼,“原来智商果然还是有差距的啊,李儒先生就听懂了呢,”她修剪得整齐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你要真是在海里把他捞上来的时候一见钟情,那钟的还是脸,你在机场看到他…”

她的手半抚着脸庞,笑着道,“我想想啊…他那天穿着要价几十万的私人定制西装,手上戴的是几百上千万的名表,不管是手上拿的还是身边跟着的秘书保镖,应该是从头到脚都写,有钱,很有钱,非常有钱,特别有钱?”

温薏的语调变得玩味了起来,“像他这种年轻又帅又有钱的男人,你这辈子的确是没希望遇到第二个。”

李千蕊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又转而看向一语不发的男人,连忙摇着头,“不是,我不知道…”她很急切,急切得快哭了,“我那时候还只是个学生,根本就不认识这些…我现在都不了解,那时候更加不可能知道他的西装多少钱,表多少钱,而且,我也没有注意过这些…”

她说完,很无措的看向那静默的男人,半带着哭腔,“李儒,你知道的,我连女孩子喜欢的包包口红都不认识不了解…更加不可能懂男人用的那些东西。”

李父也跟着搭腔附和道,“对对对,我们家千蕊是最单纯的了,平常除了工作的时候化点妆,其他的时候都很简朴,她不可能因为这些虚荣的东西而喜欢上一个男人。”

墨时琛被靠在椅子里,非常放松闲散的状态,他含笑的双眼饶有兴趣的看着温薏,散漫的开腔,“喜欢年轻长得帅有钱的男人,不是人之常情么?”

他似笑非笑的道,“难道温小姐当初嫁给我,看中的不是这些?还是我还有什么其他的非常优秀的品德,比如人善,脾气好,忠厚之类的优点打动了你…或者,是我主动追求的你,用爱感化了你?”

温薏无言的看着他。

她静了片刻,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你真是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