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断了她的话,又注视着她的眼睛。

温薏看了他一会儿,平和的道,“五年足以忘记一个人了,墨时琛,尤其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即便偶尔想起,也还是会渐渐遗忘。”

“如果没有千蕊呢。”

如果没有李千蕊?

温薏眯着眼睛,思索了几秒,很快就回答了,“一样,没有李千蕊也会有李万蕊,我早就不爱你了,而你也不会爱上我,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纠缠的必要。”

他掀了掀唇,“是么。”

“办手续的时候你可以打电话通知我,其他的,我们就没有什么需要交集的私事了。”

她说完,就要将门关上。

“薏儿,是不是你哥哥跟嫂子过来…”温母的声音由远及近,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时…时琛?”

温薏还没回头,就看到她跟前的男人已经朝着屋子里的温母低头颔首,彬彬有礼的打温声打招呼,“妈。”

他可真是自来熟啊,他之前没恢复记忆的时候都不是叫妈的,因为西方文化基本是叫名字。

温薏脸色不怎么好,抬手就要关门,然而还没关上就听身后道,“薏儿你干什么呢,时琛来都来了你怎么屋都不让人进?”

温薏敷衍道,“他有事,急着走。”

末了朝门外杵着男人摆出一脸凶色,意思很明显,赶紧给我滚。

墨时琛牵起唇角,露出清浅的笑,“我不是说了,专门来找你吃饭的吗?”

温母一听,连忙走了过来,一把将温薏从门前拉开,板着脸教训道,“你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任性了,就算是普通的客人也不能不让人进屋,何况时琛是专门来找你的…”

墨时琛看了眼被训得无言的温薏,唇上的笑意更深,适时的出声,“您别说她了,是我之前做错事惹她生气,她才不想见到我…”

温母一听这话,便转而看向墨时琛,语气缓了不少,“时琛还没吃晚餐呢,这样,我正给薏儿做晚饭,再等个二十分钟就能吃呢,你不介意的话,进来跟我们一块儿吃。“

温薏,“妈咪啊…”

温母瞪她一眼。

墨时琛垂首,颇为无奈的低声道,“既然温薏不乐意,为了避免她待会儿吃的不开心,我还是等她气消了再找她…”

她就说这男人就算是失忆了,骨子里也没有任何的变化,连着这做表面功夫的本事也没有丝毫的退步,简直是本能。

之前,他们婚后的那两三年里,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在长辈面前做足了表面功夫,既显得特别有礼貌,又从不因为他们温家的财势远不如劳伦斯家族而摆谱,十足谦逊有礼的好女婿派头。

而她自己…她本就是个习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哪怕感情再不好,也从不在父母面前说自己丈夫的不是,时间一长,就导致温母对墨时琛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错,只隐约知道他们夫妻感情偶有不合,但并不严重。

更糟糕的是,这些年她虽也接触过不少的男人,但一直没有心思定下来,虽然她自己是觉得没遇上中意的,可她的母上大人免不了觉得自己对“亡夫”念念不忘。

天地良心,她真没有过这想法。

温母一把将温薏拉了过来,将门口让了出来,朝门外的男人招手,“进来进来,一个人去外面吃饭有什么意思…”

墨时琛没有马上进门,而是看向温薏,唇上噙着几分笑意。

温母轻轻的推了温薏的肩膀一下,正要说话,突然闻到了一股什么味道,跺了下脚,惊呼,“哎呀,我的汤要煮干了…”

说罢也顾不得他们两人,急急忙忙的就奔回了厨房。

墨时琛看着温薏,低笑出声,然后直接推门而入。

她低头看着自己在鞋柜里找鞋子换的男人,调整了呼吸,蹙眉冷淡的道,“墨时琛,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换好鞋子的男人重新站直了身躯,低头看着她因为在自己家里而格外素净的脸,淡淡的笑,“你真的看不出来么?”

哦,她还真的看出来一点了。

她眯着眼睛,扯唇而笑,“难不成你,打算抛下未婚妻,跟我过日子?”

“我记得你说过,我死的时候,你对我已经没感情…甚至想跟我离婚了?”

温薏吐词清晰,“是。”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么,你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怀孕?”

怀孕…

想起那个意外流掉的孩子,温薏还是别过了脸,闭了闭眼后才重新看向他,寡淡的道,“只是意外。”

墨时琛伸出修长的指抬起她的下巴,低低的道,“难道不是…我动了什么手脚?”

温薏脸色一变,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男人的脸。

他…想起来了?

但下一秒,他就撤回了自己的手,自嘲般淡淡的笑,“看来是猜对了。”

温薏落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握紧了,好笑的道,“那又怎么样?五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孩子也没了。”

男人低头看着自己方才摩擦过她下巴的手指,嗓音冷静淡然,还有些许的笑意,“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我可以当它不属于我,但我知道了…我就要考虑他日我想起过去的时候,会不会后悔,既然你是我当初不择手段也要留住的女人,我就不能让自己在失忆的时候失去你,当初我没答应离婚,现在,我也不会离。”

正文 第597章 时琛跟我说了,你要跟他离婚

温薏看着他,半响没说话。

墨时琛打量了眼她身上穿的浅灰色毛衣,突然走上前伸出手,将她的领子拉扯了下来,露出了肩膀。

温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了几分,“…你干什么?”

这男人在她家就敢动手动脚了?

对于女人的疾言厉色,墨时琛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清浅的笑着,“你这毛衣…难道不是本来就是露肩的款吗?”

他收回自己的手,又状似随意的在她耳边低语,“腿长肩美,你这性感可真是藏得深,偶尔露一露也是很好的。”

还没等她说完,墨时琛就已经转过身朝厨房里走去了,没一会儿她就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对话——

墨时琛,“妈,我来帮您。”

温母很诧异,“你还学会做饭了?”

墨时琛,“嗯,会一点。”

温母,“哎…不用不用,你出去陪薏儿说话就行,我很快就行了。”

墨时琛不急不缓的笑,“她还在生气,不搭理我,我不如帮您炒两个她爱吃的菜。”

“哦…这样也行。”

毫无疑问,天之骄子墨时琛会什么都不会下厨,厨房这种地方对他而言就是男人免进的,没想到当了半年的李儒…他还会做饭了…

上菜的时候墨时琛有条不紊的摆上餐具,惹得温薏上桌的时候又被温母训斥了一句,“养你这么多年都不见你主动进厨房帮我,还没时琛一半贴心!”

这也要被训?

自从墨时琛“死”了之后,起先是她流产身体不好她妈熬汤熬粥的给她补身体照顾她,后来她一个大龄丧夫女青年总不能一直赖在娘家住,所以在公司附近买了套公寓独居。

这些年工作很忙,经常忙的饭也吃不上,或者随便吃点东西打发,她妈哪看得下去,不是做好饭送到她办公室去,就是来她公寓专门给她做饭,时间一长…她也的确是习惯了,没什么主动帮忙的觉悟。

墨时琛立在一侧,低沉和煦的微笑着道,“妈,您别说温薏了,她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跟我吵架,身心疲惫,之前在江城的时候,她可惦记着您了,经常说想念您的手艺。”

她就看着这男人面不改色的捏造,一口气憋在喉咙里。

偏偏温母年纪大了,最吃墨时琛说好话的这一套,原本扳着的脸很快绷不住,朝温薏道,“赶紧吃饭,算我没白疼你,这么大的人一点不会照顾自己。”

她之前在江城的时候,为了避免自家爱操心的妈太担心,所以对于墨时琛的情况一概说的很轻巧,尤其是他跟李千蕊的事情,都轻描淡写的带过,只说等李千蕊的脱离危险期,她就回巴黎。

没想到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

因为她更没想到,已经失去记忆的墨时琛,还是如此擅长见缝插针的在长辈面前表现。

她低头吃饭,盘算着待会儿等墨时琛走了,她要怎么跟自己妈说清楚在江城发生的事情,以及她要离婚的决定。

吃饭的时候,温薏原以为她妈会盘问墨时琛在江城和李千蕊的事情,或者问东问西的套话,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餐桌上一片和谐,两人相谈甚欢,不知道的,估计会以为她不是亲女儿,是儿媳。

饭后,还没等温薏开口赶人,男人已经很自觉的开始收拾桌子,又面带微笑的问温母,“妈,您今晚是在这儿过夜,还是回家?”

温母道,“我不回去我们家老头子洗澡的衣服都找不到,我当然得回去。”

他淡淡的笑道,“那您不介意的话,我开车送您。”

“我们家的司机会来接…”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母横了一眼,脸色到了墨时琛那里又变成了笑脸,“你这刚刚回国,有这个时间吗?”

“那自然是有的。”

“行行行,现在就走了,碗筷都让她自己收。”

墨时琛看了她一眼,微笑,“她好像不太会做这些事情,还是我来吧。”

到最后他们俩一起离开,也没几句她说话的机会。

倒是温母离开前还是不忘叮嘱道,“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水果,有些放在冰箱,还有些放在茶几上,自己记得吃。”

“早点睡。”

“ok…妈,不然我开车送你吧?”

“好好休息吧你,我到家给你打电话。”

温薏叹了口气,看了眼站在自己母亲身后,高出了一大截的男人含笑的双眸正看着自己,那眼神颇有些兴致盎然,似笑非笑。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晚上十点,一直打不通电话的温母终于回拨了个电话回来,老佛爷般的道,“还没睡?”

温薏,“我刚给您打电话您怎么一直不接?”

“哦,我刚才跟时琛喝咖啡呢。”

“这么晚喝什么咖啡?”

“找个能聊天的地儿。”

温薏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清晰而条理分明的道,“妈,不管他跟您说了什么,我已经决定要跟他离婚了…本来在江城的时候我就已经打算好,等他的身份恢复我就跟办手续。”

温母的反应比她想象的平静,“我知道。”

知道?

温母悠悠的继续道,“时琛跟我说了,你要跟他离婚。”

温薏试探性的道,“您…不会反对吧?”

“反对?我能反对出什么结果,”温母在那头不冷不热的道,“从小到大你几时听过我的话?当初我不同意你嫁进劳伦斯家族,温家跟劳伦斯家差了多少,我说了给这种大家族当儿媳妇你会很辛苦,受了委屈娘家都帮你说不上几句话,你听我话了?你要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住,我能反对你什么?”

温薏捏着眉心,头疼的不行,“妈,您话说的这么严重,不是反对是什么意思?”

“哼!”

“妈,您别听墨时琛他忽悠您,他失忆后喜欢上别的女人了,我跟他现在也没感情,再过下去真的没什么意思…”

正文 第598章 那我要是喜欢他,我为什么非要离婚呢

温母语气不变,显然已经是知道了,“你说的是那个叫李千蕊的女人?”

温薏静了片刻,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已经失了先机,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怎么说的?”

“那女人在他昏迷醒来后照顾了他半年时间,对他一直好的没话说,而且还替他生生挡了一枪去了差不多半条命,他失了记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人非草木,你不可能要求他一点动容都没有。”

温薏凉凉嘲讽,“他就没说,他们已经定了终身,那是他未婚的妻子?”

“说了。”

“他也说了他之所以回巴黎,之所以要跟我在一起,也是因为那女人?”

“他说你是那么认为的。”

她是这么认为的?那男人可真是会甩锅哄人啊。

没等温薏说完,温母又反问了一句,“如果他不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他现在追着你干什么?难不成还真的怕了他弟弟?他只要老老实实当这个总裁,墨时谦压根不会管他,也没谁真的能挡着他跟李千蕊在一块儿。”

她坐在床沿上,手抚着额,“妈,我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也不管他对那女人是什么想法,您就当我不喜欢他了不想跟他过了,行吗?”

“你不喜欢他,你守五年的寡,你不喜欢他,你这些年谁都瞧不上,你告诉我,你喜欢谁?”

温薏,“…妈,那我要是喜欢他,我为什么非要离婚呢?我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不知道我跟他的婚姻兹事体大牵涉诸多利益,如果不是过不下去了就该维持着,在您眼里,我会拿婚姻当儿戏吗?”

这回,温母终于良久没说话。

在电话两端都默契的沉默了三十秒后,温母才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你决定了的事情,我再反对也没用,你非要离,父母和你哥哥都是你的后盾…但是呢,这些年走马观火谁都入不了你的眼,妈也看在眼里,我是希望,如果可以…你跟他再接触接触,人有时候,看的清别人,唯独看不清楚自己。”

挂了电话后,温薏把手机扔到床边,等到察觉到自己脸上一片冰凉的湿意,她才后知后觉的抬手去摸,果然摸到了眼泪。

就这么不知道在床上坐了多久,手边的手机中途震响过一次,她偏头一看,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虽然没备注,但她有种迷之直觉,这应该是墨时琛回巴黎后办的新号码。

她点了挂断,本想也直接拉黑,但想想万一他哪天想通了找她离婚,还是有联系的必要。

回浴室洗了个把脸,她报了个电话给墨时谦,“他已经回来了,也会如你所愿接手你的位置,你把李千蕊放回来吧。”

墨时谦拒绝她干净利落,“不行。”

“我讨厌那女人。”

“你马上要回兰城了她也碍不到你,你扣着她干什么?”

墨时谦淡淡的道,“如果不是她藏着人,说不定当年墨时琛就被搜救队捞到了,白费我这些年的光阴。”

合着,他就是记恨李千蕊私藏墨时琛让他在巴黎待了这么多年,没能早点跟池欢复合是吧。

“你放那女人回来,我才能顺利的离婚。”

以李千蕊那女人的性子,肯定一哭二闹,说不定连命都不要了。

墨时谦很嫌弃的道,“没我你不能让他回来,没李千蕊你还离不了婚了,你怎么这么没用呢,温副总。”

没等她再说话,墨时谦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她气得把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床上。

那男人是李儒的时候,他从身份上就没法跟她办手续。

等他变回了墨时琛了,他现在不肯离不说,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能跟他撕破脸了。

一阵憋屈中,温薏脑子里掠过一个念头,她连忙捡起手机,又拨了个电话给墨时谦,没等他出声就劈头盖脸的问道,“他回巴黎后住哪里?”

“当然是劳伦斯家的庄园,还能住哪里?”

庄园…

他不会去翻…

温薏狂躁的揉了揉自己的短发,憋屈中又多了几分隐秘被戳穿的难堪,没多想急急忙忙的找了钥匙就下楼搭乘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劳伦斯家族的庄园里。

夜晚更为这清冷孤寂的庄园平添了几分萧瑟和深沉,何况天色沉沉,偶闪过雷电,像是要下雨的前奏。

墨时琛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心知是那女人不接他的电话,他笑了笑,眉眼淡然,却也没有再继续拨过去,因为知道再拨她也不会接,说不定又给他拉黑了。

他抬手摸了摸摆在书桌一旁的相框,上面落的灰已经被他擦拭过了,相框里框的是独照,只有温薏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阳阳灿烂的笑,坐在草地上,拍的是侧身,看着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者想什么,神色幽深,风吹乱了她的发,显得很落寞。

他突然眯起了眼睛,这庄园里,他的卧室跟书房基本只打扫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变动,那么…她的书房呢?

就连她妈妈都不太清楚他们当初的感情状况…

他起了身,推开他书房隔壁的房门,果然也是书房的格局,毫无疑问,那应该是她曾经的书房。

温薏车开到一半就下雨了,等到了庄园门前已经是瓢泼大雨。

佣人撑着伞来开门的时候问她是谁,她一眼扫过去,“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庄园现在写在我名下呢。”

劳伦斯跟墨时琛死后,他们的财产基本都属于墨时谦和温薏,这庄园墨时谦没要,就从墨时琛名下直接变到了她的名下。

“哦…是太太,快进来吧。”

雨下得太大了,即便佣人撑了伞她也被淋湿了一半肩膀,但她也没在意,哒哒哒的跑上了楼,也没管墨时琛这会儿在哪,直接跑到自己之前的书房前,一把用力的推开门。

还没等一只脚跨进去,她就看到倚在书架的男人听到声音,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正文 第599章 这些,难道是你曾经写过我的告白信?

墨时琛看着女人被淋湿了大半的肩膀,挑起眉梢正要开口,就发现站在门口的温薏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已经快步的朝他走来了。

她脚步急乱的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就要夺他手里正捏着的东西。

男人稍微的抬手,她就扑了个空。

温薏举高了手要去抢,但她哪抢得过墨时琛,人没他高,手也没他长,他只要站着随随便便一举,任由她踮起脚尖跳着都够不着。

当然,她也没跳,一张脸因为一路跑上来而喘的泛红,呼吸也不太平息,语气不好的开口,“墨时琛,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墨时琛低头,好笑的看着她气喘的脸蛋,“下这么大的雨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还给我!”

男人悠悠的道,“这是我的东西。”

“谁说是你的,这是我的书房,你书房在隔壁。”

“那你还不给我?”

“书房是你的,但这信,是我的。”

抢又抢不到,她也没心思讲道理,索性蛮横的道,“墨时琛,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墨时琛一下就笑了,啧了一声,“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可真够霸道的。”

她看着男人好整以暇的姿态,咬了咬唇才冷静下来,冷着脸道,“你搞清楚,你死了之后,作为你的配偶我是遗产继承人,这个庄园现在在我的名下,这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是我的。”

就算他恢复了身份,很多东西都还是需要办手续的,她虽然对他们家的庄园没兴趣,但没她签字,这这庄园也还是她的。

男人不急不躁,点着头道,“庄园是你的,这里一桌一椅,一瓦一片,一花一木,包括外面枯死的荒草,也都是你的,但这信还是我的,因为…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他说着,将手里的高举的信封翻了过来,白色的简单信封上,用黑色的钢笔在上面写着——

ToEleven。

不止一封,他靠着的书架旁,一个跟书架差不多大的木箱里,整整齐齐的叠放了一整箱。

他刚好随手抽了一封出来,才看到信封上的名字,女人就一身风雨的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