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说道:“唇亡齿寒,若是宁母妃出什么事的话,第一个受影响的便将是我。所以,咱们这边也必须有人能够出头牵制平衡一二才行,不然的话麻烦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嗯,若是九公主已经与那郑琴达成协议了的话,奴才也觉得此女是个最为合适的人选。当初奴才就发现皇上对她还是挺有兴趣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此女太过清冷高傲了些。再加之后来直接一病不起,连牌子都直接没有呈上过,再加上近来被夕贵人迷得团团转,渐渐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号美人的存在。”

刘利达说罢,却是再次反问道:“九公主,您确定那郑琴当真会按您的吩咐行事吗?”

人选的确是不错的人选,相貌之上足够与夕贵人分庭相抗,再加上偶尔蹦出个冷美人来,只要稍微迎合一下圣意,想来肯定能讨皇上圣心。

不过,这郑琴若是真受宠后,会不会还老老实实听命于九公主呢?

控制得住那当然好,万一控制不住的话,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夕贵人了?

孟夏自是明白刘利达的顾忌,因而交底道:“你放心便是,此女绝对可靠,只要能够给她一个最为合适的机会,其他的便不用再操心。她很聪明,也很安全,日后必定将成为咱们在后宫中重要的一个帮手。”

“既然九公主已经确定,那奴才自是会好生安排。请九公主放心,此事交由我来处理便可。”

刘利达打包票,的确,安排这样的事情没有任何人比他更加利索合适。

见事情已经交代好,孟夏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言。

她很快再次批改起面前那些折子来,认真而专注。

不到半个时辰,她便将所有的奏折全都批阅完毕,又检查了一通后这才让人收拾起来放回应该摆放的地方。

准备离开怀德殿之际,刘利达那边却是得了心腹刚传回来的消息。

“九公主,皇上刚才正是去了夕贵人那儿,听说已经吩咐了御膳房,晚上就留在夕贵人那边用膳了。奴才估莫着,今晚只怕也是在那儿留夜。”

刘利达小声的将刚刚得来的消息告知孟夏,同时暗道如今这夕贵人当真将皇上迷得不轻。

往常皇上从不会连还没处理完的政事都扔下,这般急不可耐的去哪个后妃处,如今这架式,这夕贵人还真是够厉害。

“原来是急着去夕贵人那儿,我这父皇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急色了?”

孟夏不由得笑了笑,面上略显嘲讽。

不过想想倒也正常,毕竟孟昭帝也不过是再正常的男人,这都好多年没纳新了,如今又是内外皆安国泰民安的,身旁新得了个如此绝色倾城的美人,偶尔纵情一下声色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九公主,奴才刚才还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片刻后,刘利达竟没有接孟夏刚才的话,而是神色略为复杂地看着孟夏,示意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说。

“公公有话自当直说,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讲的呢?”孟夏见状,示意刘利达不论什么都放心道来便可。

这也真是难得,她似乎从没见过刘利达如此严肃凝重的时候。

“九公主,刚才奴才听手下的心腹汇报,说是最近宫里头不知是谁开始传起了一些与九公主有关的闲话,虽然目前私下议论说道的人并不算多,但这苗头却是大有问题。”

刘利达也没耽误,当下明言道:“有人暗中造谣,恶意传播您与定王的闲话,说是定王与您之间的关系明显超过了普通的兄妹感情,还说定王与您之间说不定存有那些不可告人的违背人伦的关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嫁去天边、求证

还有些话,刘利达也不方便当面说道出来,毕竟实在是太过难听。

他也没想到,宫中竟然会突然传出这么些不利于九公主的谣言来,这样的言论当真极为恶毒,很明显就是有人暗中特意针对定王与九公主散布出来的。

宫中向来最容易扩散的便是谣言,无风起浪的事都多得去,更何况还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怕是用不了多久,这样的言论便会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在宫中泛滥,传到皇上的耳中那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虽说皇上未必会信,但众口铄金,难保事情发展到最后会被有心之人给弄成什么样子。

九公主花了三年的功夫才一步步博得了皇上的宠爱与信任,而这些谣言却极有可能让她一夜之间被打回原形,白费掉所有的努力。

更有甚者,这种谣言还牵着一个定王,一旦被牵扯进皇权之争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听到刘利达的话,孟夏的脸色也顿时暗了下来,整个人沉默得吓人。

好呀,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已经直接将矛头指到了她跟三皇兄身上,这是要一次性将他们连根拔起呀!

她与三皇兄从没有做出过任何有背人伦之事来,更不可能有任何实质性的行径能够生成这样的闲言。可如今却有人拿这一点来做文章,可见其用心之险恶远非谣言本身那般简单。

传她与三皇兄有什么不伦的关系等这些谣言,应该仅仅只是第一步罢了,接下来那些人必定还会有更大的阴谋随时都可能出招。

一时间,孟夏想到了许多许多,心中更加清楚此事将可能引起多大的麻烦与后果。

“刘公公,能查到是谁在背后散布这些谣言吗?”

片刻之后,孟夏不再沉默,而是主动朝刘利达吩咐道:“我得知道是谁在背后主导了这一切,越快越好。同时,必须想办法中止这些谣言的传播,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麻烦来。”

“九公主放心,老奴已经交代让人暗中追查,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只不过,这种事情怕是很难拿得到证据。”

刘利达当下说道:“还有,宫中谣言一旦生成,想要强行中止怕是不易。老奴觉得,造谣之人最主要针对的目标还是定王,怕是已经牵扯到了皇嗣间的争斗。九公主应该尽快跟定王还有皇贵妃娘娘通气,兴许他们能够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化解这次的谣言危机。”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一会我就去趟穆清宫,公公这边不论查到些什么都请及时通知于我,并且尽可能的控制一下,莫再让这些谣言肆无忌惮的传下去。另外,郑琴的事你也尽快办妥,说不定到时她还能够帮得上些忙。”

孟夏没有将心中另一层的担忧说道出来,只是示意刘利达尽可能的先去处理便是。

“是,九公主放心,老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定然不会大意。”刘利达自是领命,就算九公主不吩咐,他也决不会坐视不理。

如今这宫里头的水可是越来越深、越来越浑了,稍有不堪便可能被淹个半死。

虽然他一直并没有认回孟夏这位少主,但几年下来这心里头多少还是对九公主有着一份难以划清的责任。

目送着孟夏走出怀德殿,渐渐远去,刘利达不免微微一声叹息。

出了怀德殿,孟夏一路直奔穆清宫而去。

可是,当她快到穆清宫前时,却是不由得停下了脚频,站在那儿有些犹豫起来。

“九公主,怎么不走了?”

一旁的禾苗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她一直在怀德殿外头侯着,根本还不清楚如今宫里头传出了什么对自家少主不利的谣言。

“禾苗,最近在宫里头,你有没有听到些什么关于我的闲话?”

孟夏看向禾苗,询问起来。

不过,她止步犹豫前行的原因倒不是这个。

她就是突然间不知道一会见着宁母妃后,应该如何开口将这个事说道出来。

“闲话?什么闲话?九公主,您是什么意思呀?”

禾苗有些不太明白,当下说道:“谁敢说您的闲话,我第一个冲上去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行啦,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

看了一眼禾苗,孟夏意识到自己似乎问错了人。这种事,还是回去问彩衣比较恰当。

说完,她转身便走,没再急着直接去找宁氏。

“九公主,您不去给宁娘娘请安啦?”见自家主子转身便走,禾苗自是连忙跟了上去。

“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明日再来给母妃请安便是。”

孟夏头也没回,快步往和铃宫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孟夏并不知道的是,宁氏早就已经让人将孟朗叫了回来。

“母妃,您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孟朗刚一进屋,便见自个母妃忧心重重的,自是连忙询问。

“朗儿,你可算是来了!”

看到自个皇儿,宁氏连忙上前拉住儿子,同时朝着身旁服侍之人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人统统先行退下。

没一会功夫,整个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宁氏与孟朗母子二人。

“母妃,到底出了什么事,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孟朗一看这架式,顿时更是不解起来。再加上宁氏神色极为不好,因而问道:“您是哪里不舒服吗?有没有找太医过来给…”

“朗儿,母妃的身子好得很,没事。但眼下,咱们怕是遇到大麻烦了!”

宁氏当下打断了孟朗的话,拉着儿子一并坐下说道:“你可知,近来宫中传出了些什么样的谣言?”

“谣言?什么谣言?”

孟朗被问得一头雾水,难道,这谣言与他有关不成?

宁氏见其果然毫不知情,当下也没再耽误,径直说道:“有人实在太过恶毒,竟然私底下散播你跟你九皇妹的谣言,说你们…说你们…”

话到嘴边,宁氏满是愤怒,可一时间还真是有些说不出口。

“我与阿夏?我与阿夏怎么啦?”

孟朗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预感到了些什么。

宁氏迟疑了片刻,也顾不得那么些,只得如实拖出道:“有人故意在宫中胡说八道,说你跟阿夏不止是普通的兄妹之情,竟然恶意造谣说你们有违背兄妹感情的不伦关系!”

用最简单的话将意思讲明后,宁氏气得连拍着桌面怒斥道:“你说说,这些人是有多阴险恶毒,为了中伤你害你,真是什么鬼话都编得出来!他们这是想干什么?想干什么?我知道是谁,这事肯定跟皇后、太子脱不了干系!他们见你打了胜仗立了军功回来,怕皇上越来越器重用,所以他们害怕了,竟然使出如此无耻的招术!”

“朗儿,你怎么不出声呀?”宁氏说着说着,突然见自已皇儿竟是一声不吭,神色很是不对劲,当下便问道:“难道,你早就已经听说过这些?”

“母妃,我之前并没听说过这些。”

孟朗见状,倒是并没有太过激动,反倒极为淡定地问道:“这些话,您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见自个皇儿原来是在考虑这个,宁氏当下也冷静了些,解释道:“从哪听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宫里头传这些谣言的已经不是一个两个。母妃担心,若是再不想办法控制住的话,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万一传到你父皇耳中,以你父皇那种生性多疑的性子,真误会了可如何是好!”

“母妃会不会想太多了,这样的谣言,父皇自然不会轻信。”

孟朗安慰道:“我与阿夏从小到大感情极好,这一点宫中上上下下皆都知晓,父皇更是一清二楚,又怎么可能相信那些没影的事。”

“你这傻孩子,怎么把问题想得那么简单?”宁氏摇了摇头,当下说道:“众口铄金、三人成虎,这种事情在宫里头还少吗?既然有人成心拿这样的事情做文章,就肯定不止是现在所传的这些招术那么简单。这才仅仅是个开始,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整垮你,怎么可能没有后招?”

“再说,万一…”

说到这,宁氏却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打住了话,没有再往下面说,而她的面色顿时很是难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万一什么?”孟朗有意无意地看向自己的母妃,追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朗儿,咱们还是赶紧商量正事,看看想什么办法尽快将宫里头这些不利于你的谣言清除掉吧。”

宁氏叹了口气:“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这宫里头不是心怀不轨者便是一群群的蠢货,指望事情自行了结,根本就不可能!”

见状,孟朗倒也没再追问,而是问道:“那母妃可有什么办法制止?还有,阿夏是否已经知道此事?”

“阿夏毕竟是姑娘家,母妃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跟她提这个,所以才让人直接将你叫了回来,先跟你商量。若是能够妥当解决的话,这种事情不告诉她更好,免得那孩子心里有什么疙瘩。”

宁氏解释过后,倒是当直提出了一个自认为可行的法子:“母妃觉得吧,想要让谣言不攻自破,最好的办法便是尽快给你指婚,只要你娶了王妃,有了喜欢的女子,那些胡说八道的污言自然就站不住脚了。”

听到这话,孟朗顿时怔了怔,看着宁氏有结出神。

“朗儿,母妃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宁氏见孟朗这个时候竟然再次出神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搞的,只得抬手碰了碰孩子,提醒了一句。

“母妃怎么会觉得儿臣娶了王妃、成了亲,那些说我与阿夏有不伦关系的谣言便会不攻自破呢?”

孟朗抬眼,快速恢复了常色,沉稳无比地说道:“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必然的关联,相反还容易给人一种欲盖弥彰之感。所以,此时儿臣并不适合有这样的举动。”

这话,倒是让宁氏为难起来。

她也是有些急过了头,似乎朗儿说得也极有道理。

“这样不行的话,那么让阿夏早些出嫁呢?若是她嫁了人的话,事情…”

宁氏的话还没说完,却是被孟朗直接打断。

“不行,这样更加不行!”他当下面无表情地说道:“阿夏嫁与不嫁,跟我娶与不娶都是一样,根本不是关键所在。更何况,她的婚事您也做不了主,即使做得了主,您还能把她嫁去天边,从此永不跟我们相见不成?”

“朗儿,我…”

宁氏还是头一回见自己的皇儿用如此冷清的神色跟自己说话,顿时一阵寒意,心中涌起了些不好的预感。

“母妃放心吧,此事我处会处理好,不会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更不会让那些人的阴谋得逞!”

孟朗继续说道:“另外,母妃记住不要跟阿夏提及此事,免得她知道了烦心。儿臣会尽快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您只管放心,不会有事的。”

“朗儿,你真有办法了?不会是骗母妃安心的吧?”

宁氏见状,也没先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而是径直说道:“你想到了什么解决之道,快说出来给母妃听听,母妃也好帮你考虑一下到底可行不可行。”

“母妃您就先别问了,事情还得做些准备,所以暂时我也不方便跟你透露,总之五日之后,儿臣保证那些谣言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威胁。”

孟朗边说边起了身,准备先行离开:“没什么其他事的话,儿臣先行告退了,这几日您只管放宽心等着儿臣的好消息便是。”

“朗儿,等一下!”

宁氏也跟着起了身,很快上前叫住了孟朗。

“母妃还有什么吩咐?”

孟朗止住步倒也没急着离开,耐心地看向宁氏,等着后话。

“朗儿…母妃…”

宁氏言辞有些闪烁,看着眼前的皇儿,一时间略显尴尬地说道:“母妃…有个问题也不知当不当问。你别多心,其实母妃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心里有些不太踏实,随口问问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是否知晓、何故?

看到宁氏一脸的不自在,孟朗倒是主动接过话,平静无比地问道:“母妃不会是想问,我与阿夏是否真如谣言所传一般吧?”

“不不不,当然不是,你这孩子,母妃怎么可能相信那些鬼话呢?”

宁氏一听,顿时连忙摇着头,极为的否定着,同时极为掩饰着心中的窘迫反问道:“你想太多了,母妃当然相信你跟阿夏了,你们两兄妹打小感情就好,但再好那也只是兄妹之情,肯定不可能有其他不应该有的,对吧?”

最后两字,一声“对吗?”让宁氏带上了一种连自己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仿佛只有亲耳听到自己的皇儿最为肯定的答案之后,才能够真正的安下心来。

“依儿臣看真不是儿臣想多了,恐怕是母妃您想多了吧?”

孟朗站在那儿,嘴角扯出一抹淡淡地笑意,看着宁氏不急不缓地说道:“其实母妃本应该最清楚才对,我与阿夏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伦的关系?”

是呀,当然不可能!

孟朗在心中暗自补了一句,他与阿夏压根就不是什么兄妹,既然不是,又怎么可能存在所谓的不伦?

只不过,这些话此刻他当然没必要当着自己的母妃说道出来罢了。

“对对对,当然不可能当然不可能!”宁氏一连说了几遍,赶紧笑着又解释了几句:“你这孩子,这是怨上母妃了,母妃可真没那样的想法,就算这种谣言传烂掉,母妃怎么可能不相信自己的皇儿呢?”

她说着心中也踏实了一些,不在似之前般疑神疑鬼,转而说道:“其实呀,刚才母妃就是想再问问,你是不是真有了办法解决这棘手之事,不会是为了安抚母妃,怕母妃担心才这般说的吧?”

话锋一转,宁氏自然而然的将先前的那点心思给拐了过去,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再次证明自己并未曾有那样不信任、不应该有的想法蹦出。

见状,孟朗自然也没去揭穿什么,反倒是再次好言好语安抚了几句,而后这才从容离去。

待孟朗走后,宁氏这才重新坐了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在身旁近身服侍了二十来年的嬷嬷已经重新回到了屋内,边将新换的温度适宜的茶呈给宁氏,边问道:“娘娘,您跟王爷谈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