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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连慕不答,却是孟桓卿回答了我:“是弟子主动找掌门师叔的,跟掌门师叔无关。”

第203章 背弃誓言,永世不悔【四更】

“你主动找他,就是为了来讨这一顿鞭子?”

“是。”

简简单单一个字,几乎让我崩溃。我不难想象,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更不难想象他做了什么样残酷的抉择。我们的未来,还有那些奇妙的构想,都随着那鞭笞一点点地坍塌…

宋连慕边打就边问:“玉泱的门训,你可还记得?”

孟桓卿嗓音里有着带痛的颤抖,道:“不狂妄自大,不骄奢淫逸,不贪嗔忘戒,不逆心强取。”

“那你犯了哪几条?”

“全部。”

“你是为什么上山来?”

“修道。”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修道。”

“摒除杂念贪欲清心净性,当如何?”

“修道。”

“千秋万代永垂不朽,当如何?”

“修道。”

“可会后悔?”

我指甲狠狠地掐进皮肉里,胸口一阵一阵空洞洞地怵痛。鲜血淋漓的伤口,从此,再也不会愈合。喉头一番腥甜,我勾起唇角缓缓地笑,孟桓卿停顿了半晌终还是在我的伤口上无情地撒了一把盐。

“弟子不悔。”

不悔,不悔。永世都不悔。他为此,宁愿悔了我们之间的一切。

我笑出了声,嘴角滑出一缕血丝,食指抚上如若无事地轻轻拭去,一步步走了进去。

整整一百鞭子,孟桓卿的后背鲜血横流。宋连慕丢了长鞭,道:“记住你今天的话。”孟桓卿安静地站了起来,披上衣衫。雪白的里衣衣衫霎时就被鲜血沁透。

宋连慕回身过来看着我的时候,眉头紧蹙,眼里是少有的疼痛。我牙关不紧,再溢出了血,那样鲜艳的颜色,似要染红了我的眼眶。

“阿寻uff0euff0euff0euff0euff0euff0e”

宋连慕过来扶我,被我一把推开。孟桓卿抿着唇转过来,无表情地半垂着眼面色苍白,双腿一屈在我脚边跪下。

我笑问:“是真的么,你就这样决定了。那日在山脚下,你怎么跟我说的还记得么,你说,你从不违背自己的真心。结果呢,竟是骗我的?”

“弟子不求师父原谅,但求师父平安。”他一字一句道,“弟子不蛊惑不伤害,师父不偏执不流连。”

“很好”,我取出衣襟里的白帕,弯身轻轻擦拭着那眉角的冷汗,手指穿插进他长长的墨发里从头到尾轻柔地顺着,低低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身形一顿,我手中白帕便受了惊吓飘然跌落在冰凉的地面上。这还是当初从他这里得来的,如今算是物归原主了。

门外大雪纷纷扬扬,我转身,不复回头,走进了白得刺眼的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殷红的血迹点点。

回去以后,我在房里睡了一整天。被窝里一直是冰凉的一丝温度都没有,我却能裹在里面睡得很沉。谁来过谁没来过都不知道,只在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里燃着银烛,暖炉也热烘烘的。

似乎有人在我耳边轻声跟我说,为了一个人,不值得。

夜半的时候,青衣道袍裹身,大毡披在身上,我推门而出。先是去丹药房取了几味治外伤的药,转而去了玉泱弟子们的居所,往里最僻静的一座院子。轻叩了两下院门,孟桓卿来给我开了门,看见我站在门口,愣了一愣:“师父?”

第204章 离开玉泱【五更】

他穿得单薄,寒冷的夜风将他的眉眼也吹得清冷。我久久不语,他便平静地问:“师父怎么来了。”

我笑笑,道:“今日被你掌门师叔打得惨,怎么样,还疼不疼?”

“已经没有大碍了,多谢师父关心。”

我摊开手,三两只小药瓶乖乖地躺着,我道:“为师路过药房,思及桓卿有伤在身,就取了这些来,希望桓卿能用得上。”

孟桓卿看着我的手心,接了过来,道:“谢师父。”

我拍拍孟桓卿的肩,道:“好自为之。”负着手往回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侧身看着门口的孟桓卿不曾回屋,“桓卿,你能不能告诉为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

孟桓卿不语。

“你心里,可曾有丁点在意为师?”

“有”,孟桓卿眼神哀痛地看着我,“可之前那是弟子被妖孽附体身不由己。”

“那晚呢?现在呢?”看着孟桓卿逐渐紧蹙的眉头,我笑着转身,“为师知道,也是因为妖孽附体身不由己。修道修道,从此你便好好地修你的道。”

天明的时候,我已经下了山入城,走在白雪皑皑的街上。只是不想,今日一别,我将大好河山都走了一个遍,阔别这蜀中长达两年,却又在同样的冬季时分回到这个地方。

什么都变了,又似什么都没变。可能唯一变的,便是人心罢。

清早,许是天冷的缘故,世间万物都似还处在沉睡之中没有苏醒。我悠闲地在长街上踱着早步,即便穿得够多够厚了仍旧是四肢寒得失去知觉,但日日夜夜以来早已经习惯。后来我随便找了一间客店,客店开门的时候小二看见站在门口满身是落雪的我,吓得不轻,但很快便镇定下来,笑问:“客官好早,请问是住店还是打尖呢?”

我解下白毡,抖落厚厚的积雪,抬步跨进客店道:“一间上房。”冷天儿在外行走是件艰辛的事,客房里布置得很温暖,我进去倒床就睡。

下午的时候外面才热闹了些,我出了客店去钱庄取了银钱,一路闲逛着哪里热闹往哪里凑。其间碰上几个挨饿受冻的小花脸,便拿了一些银钱给他们,足够他们去买一身厚实的棉衣和两个大肉包。

都说蜀中雪景绮丽,有不少闲人在这个时候齐聚茶楼喝茶赏景。一身清闲,我也毫无疑问地将自己归类为一等闲人,走过茶楼的时候想了想又倒回来进了去,权当是来消磨一下午的时光。我捡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很快店小二就上了一壶好茶。

后来有一位紫衣罗裙的姑娘怀抱着一把琵琶款款走来,在我桌前温温福了一个礼,柔柔笑问:“道长好,请问道长要听曲么?”

我支着下巴将这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生得倒是玲珑剔透美丽动人,尤其是一双弯弯的眉眼十分有神韵。我手指轻叩桌沿,勾唇淡笑道:“来一曲,应景点儿的。”

“谢道长。”

第205章 玉葫芦坠子【一更】

紫衣姑娘拂衣坐下半低头,柔顺的长发垂落在胸前,白嫩的手指轻轻撩拨两下听弦调音,整个画面看起来说不出的柔美温和,像是给这单调的寒冬添了一抹艳丽的色彩。随后她轻抬眼帘向我微微点头一示意,我让她开始,轻灵而动听的弦音便自她的手指间缓缓流泻,婉美动听。

一曲罢后,姑娘展颜而笑。我听得甚是舒坦,便让她再弹两曲,她也很乐意重新调音弹了起来。这一弹,就没有再停下,直到茶已凉透。

我正听得悠然的时候,琴音戛然而止。姑娘清脆的嗓音道:“道长有心事。”

我回神过来,看她一眼,手指拈着茶杯,道:“姑娘不仅生了一双好手,还生了一颗蕙质兰心。道人嘛,四海为家,斩妖除魔,自然应当担忧得多一些。”我伸手往袖袍里掏了掏,掏出一些银钱来放在桌上,“这些姑娘收着,感谢姑娘为贫道弹曲。”

怎知这姑娘是个有素质的人,眼梢往桌面一瞟,便笑:“道长给多了。”

“姑娘这样,可真不容易。”我闻言收回了银钱,神思一动,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取下一直贴身挂着的玉坠重新放在桌上,吹一声口哨道,“不如贫道拿这个抵小费如何?”

这枚玉坠通透青碧,是只精致的小葫芦。

“这uff0euff0euff0euff0euff0euff0e”

小葫芦从质地上看应该还是值得起小费的罢。不等她再拒绝,我起身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走出茶楼,道:“身外之物无甚紧要,贫道一身道袍佩戴着那玉坠太浪费了,倒不如送给姑娘,姑娘肤白,戴起来一定十分漂亮。若是不喜随身携带,拿去典当也可换些银钱。”

只可惜,世事无常,朝夕祸福。

我原以为,我给了一枚小玉葫芦给茶楼里卖曲儿的姑娘,她拿去典当了怎么也够好好生活一阵子的,可只隔了三两天,我又与那卖曲儿姑娘来了个不期而遇,光景却截然不同。

听说城中的玉清花楼选花魁姑娘,我闲来无事便去凑了个热闹。怎知这热闹凑得好,去到那里一瞧竟是那姑娘也在选花魁的姑娘之列,教我好不意外。

我进花楼的次数,屈指可数。幸好来之前我做了点准备,脱下道袍,换了一身男子装扮,自以为还算有模有样。半路上再买了一把画着红杏出墙的折扇,悠闲地摇着进了这城里最大的花楼玉清楼。

玉清楼里面,热闹啊。

我才一进去,里面小厮就讪笑着上前来道:“哎哟这位爷,您来得可真是时候,再晚一步就没有位儿了!快快里面请。”

我看着下堂座无虚席,合上折扇敲了敲手心,望了望二楼雅座,道:“给爷去二楼找个好观望的位子。”

“好勒!”

怎知我不急不缓上了楼,小跑上去的小厮又满脸歉意地跑回来,道:“真是对不住这位爷,二楼没有独桌了,要不小的给您和别的公子拼个桌?”

第206章 大家都是出来寻欢作乐的【二更】

大家都是出门来瞧热闹的,能与人方便的就将就一下,遂我点头同意。这小厮也忒没有眼光,领着我去了一处方位不怎么好的桌借问两位公子能不能方便,我不满意。

我指了指舞台正对面上方的那张桌,桌前只坐了一个男子,两边廊柱薄纱轻垂飘飘渺渺显得有两分冷清,对小厮道:“爷要坐那里。”

小厮循着我的手势看过去,一愣,旋即为难道:“这恐怕…”

“不行?”我睨他一眼,抬手赏了小费,抬步走过去,道,“好了没你事了,爷自己走过去跟那公子商量。”

眼看要走近了罢,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闪出两个严肃面瘫的小厮来,挡住了我的去路,毫不近人情道:“我家公子已经买下这桌,请阁下另寻别桌。”

这有热闹大家看嘛,大伙儿都快坐不下了,就是再大牌怎么能在公共场合做出包桌这种缺德事来呢?我道:“不是在下不想,你们看别桌不是也没位子的么,故而在下过来和这位公子商议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个方便。要不,费用在下出一半?”

小厮横道:“公子不缺这点钱。”

我瞅了瞅桌边坐着的那位公子,一身玄衣身量修美留给我一抹耐人寻味的侧影,正悠闲地喝茶,将我和小厮的对话完全充耳不闻。我道:“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好人会一生平安的。”

终于,在我要被俩不识抬举的小厮给赶走时,那玄衣公子总算肯偏头过来,看一眼我。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就觉得他颇有些面善呐;他神色也愣了一下,随后便抬手阻止了小厮的动作。我和气笑道:“好人会有好报,请问这位公子,你方便吗?”

他淡淡眯了眯眼,然后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抬手指了指旁边,道:“公子不必客气,请。”

这主儿也不是不好说话嘛,既然如此我还跟他客气啥。我对着两个小厮吹了一声口哨,便从两人中间走过,在玄衣公子旁边落座。

公子一点也不像小厮那样小气,让人给我上了一杯同样的茶。我看了他一眼,问:“要钱吗?”

公子浅浅一笑,道:“白送的。”

我端起来就抿了一口,感慨道:“公子是个会享受的人,这茶不错。应该很贵罢,送给我会不会浪费了?”

“相会是缘,岂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我越看他越面善,关键是他三两句话就让我心情愉快起来。我由衷道:“公子说话就是爽快,今日我与公子一见如故,正是缘分呐。”

他挑着眉,笑了两声。几句话下来,我和他聊熟了,才得知这公子叫李景郁,来玉清楼的性质和我差不多,纯粹是来看热闹的。不过他跟我又不完全一样,他是男人,来这个地方自然免不了有寻欢作乐的心思,想碰一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合口味的姑娘。

可我实在是不爽他身后跟木雕似的站着的两个面瘫小厮,俱是着玄衣。几杯茶下来,我与这李景郁称兄道弟,掇了掇李景郁的手肘,瞟了一眼小厮,道:“这俩木头,是你带来的啊?”

第207章 花魁【三更】

他微微一勾唇:“怎么,碍着你了?”

我呲道:“说实在的,还真有点儿。他们太不够圆滑。”

“此话怎讲?”

“你这个人本来是很好的,可他俩就僵硬了,又很能得罪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景郁兄太有架子呢。”

李景郁点点头,道:“凤寻兄说得有些道理。”

咳,出门在外,凤寻这个名字比凤以寻更加有男子气概一些。

随后喝茶太单调,李景郁再招来了几碟精致的点心,并遣下了身后立着的两根木头。两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等着花魁选拔开场。

今天委实是没白来。光是开场就很令人惊艳。上台的姑娘们个个大冬天的穿得清凉,那叫一个花枝招展风情无度啊,且又多才多艺,使得下面响起是一阵又一阵的掌声。还有不少男子按捺不住,吹出不怀好意的口哨,实在是被勾了魂儿的已经开始叫价了。

这些姑娘据说还是大闺女,谁出得起最高价位,便能买去这些姑娘们的初夜。就连选拔出来的花魁也不例外。

其间李景郁表现得很淡定,就是下面闹翻天了他也只是淡淡微笑。我忍不住凑过去问:“景郁兄,这么多貌美如花的姑娘,你一个都没瞧上?今儿来不能白来呀。”

李景郁看着我反问:“凤寻兄不也是一个没瞧上?”

要真瞧上了,那还得了。我咽了一口茶,囫囵笑道:“我哪儿能跟景郁兄比,我就是看上了也要不起那个价啊。”

这是真的,今天来花楼凑热闹完全没计划过要买姑娘这回事,故而身上没有多少银钱。

李景郁好不大方,手指轻叩桌沿:“要是凤寻兄看上谁了,我可以借钱给凤寻兄。”

他这话也不晓得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总之后来是彻底应验了。

前面那么多姑娘走了个过场,后面差不多要结束了的时候,突然又走出来一位,让全场都失了神儿。原本喧闹的场子,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我亦是一口茶全部往前喷了去。

出来的这位姑娘,落落大方的美人儿那是绝对的。身着一身雪白的衣裳,柔婉而纤长。青长的发丝垂落在胸前,未有过多的妆饰,只在鬓间别一朵纯白的小花。眉眼弯弯,肌肤凝雪白皙,谁见了都忍不住疼惜一番呐。

要命的是,这姑娘,不正是前两天我去茶楼喝茶的时候见过的那个给我弹曲儿的姑娘嘛,那个时候她穿的是一身紫衣裳,就已经十分美丽动人了。而今这身白衣,更加是让她如落凡的仙子。

她何时打滚到了花楼了?花楼确实是一个卖曲儿的好地方,可搞不好就得卖一送一,她脑子被驴踢了?

看看就好看看就好,这是姑娘人自己的选择,我替她着急也只是干着急。下面开始出价了,真真是什么样的品质什么样的价格啊,起价比先前有些姑娘的顶价都还高。尽管如此,我一直留意着姑娘的表情神态,自始自终却不见她有丝毫的笑颜,反倒空洞孤寂,与前两日相见时候柔美一笑相去甚远。

第208章 泡花魁【四更】

李景郁见我不停地往口中灌茶,便问:“凤寻兄,认识她?”

“岂止认识,那就是我相好儿。”我脱口道,见下面出价快要结束了,我拉着李景郁的袖摆,“景郁兄,这回还真被你给说准了,小弟怕是真的要找景郁兄借钱了。”

李景郁一挑眉:“买下她?”

我郑重地点头:“买下罢买下罢,我的相好儿让别人睡了我这辈子都会有遗憾。”

李景郁轻笑一声,随即做了个手势,先前撤下去的小厮便走上前来,李景郁对他耳语几句,他便匆匆下楼去。很快结果就出来了,花楼里的嬷嬷指着楼上我们这桌宣布,我成功地买下了那位姑娘,叫紫曜。

紫曜成了整个玉清楼当之无愧的花魁姑娘。

散场的时候,紫曜被人带进了房,等着我进去和她春宵一度。李景郁拂袖起身,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道:“恭喜凤寻兄,抱得美人归。”

“哪里哪里”,我干干笑两声,“对了,景郁兄住哪里,今日借的钱,改日小弟一定登门双手奉上。”

小厮取来纸和笔,李景郁便洋洋洒洒地在白纸上落下一个地址,道:“到时候凤寻兄到此地寻我即可。”

“多谢景郁兄。”

洞房花烛。我被玉清楼里的嬷嬷和姑娘们推搡着进入了紫曜的房间,要与这新任的花魁姑娘春宵一度。

我想我要真是男人就好了,艳福不浅。

进屋以后,屋里烛火嫣然袅袅飘香。那淡粉色的纱垂,飘渺而美丽。纱垂后面,款款婷婷地走出美丽的女子来,依旧一身素淡的白衣看起来大家闺秀的气质不减。

只是还不等我伸手去扶她,她自己便先敛裙在我脚边跪下,不卑不亢道:“紫曜感谢公子今晚出价买下紫曜,只是紫曜福薄,不能侍奉公子。”

我沉吟了下,道:“不能侍奉爷,那爷还买你做什么。既然你人都已经是爷的了,爷自然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这里是花楼,还容得下你说能不能吗?”我捡了一张太师椅,撩起衣摆翘着二郎腿便坐下。话虽这么说,我也表现得这样纨绔,但总体上我还是对这紫曜放下了心,她还是一个矜持自爱的好姑娘嘛,没让我白花那么多钱。

紫曜默默地跪着,双肩单薄,发丝如绸晕染在白衣上。她那领口随着她欠身的动作而稍稍松了一些,若有若无地露出里面美好的景致。

幸好我不是真男人啊。要我是真男人,眼下还能把持得住让她完好无缺地跪在这里?定是立马就捞起美人儿上床进行一番云翻雨覆啊…

我招手,又道:“你过来,给爷斟茶。”她听了还是没动,我掂着下巴呲了一声,“莫不是想爷现在就对你用强?爷本来还想和你小情小调一番的,若是你等不及了,那敢情好,爷这就和你直奔主题。”

紫曜颤了颤,最终还是起了身,安安静静地走过来,始终低垂着头,柔荑拎起桌上的一壶茶,给我斟了一杯。我看见她白皙的手,没忍住伸手去顺了一把,她手一缩,差点儿没把整壶茶都泼我身上。我道:“你手可真滑。”

第209章 公子请自重【五更】

“公子请自重。”

“自重?爷来这里是自重来的?”我抿了一口茶,道,“来你跟爷说说,你要人自重那你还来花楼作甚?”

紫曜蹙了蹙秀眉,道:“今日公子肯为紫曜花钱,紫曜真的感激不尽。公子花的钱,可以先记在紫曜头上,他日等紫曜攒够了再还给公子。但请公子,能够放过紫曜。”

我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道:“你靠什么攒钱,卖身?”

紫曜语气僵硬,道:“只卖艺不卖身。”

咳。我怕我再逗下去,人姑娘就会发火赶走我这个恩客了。我捧着茶盏,道:“你先抬起头来。”紫曜不肯,我再道,“爷让你抬头你就抬头。”

紫曜极缓地抬起了头,一双孤寂的眼放在我身上。先是一愣,随后神情千变万化,最终化为一汪被打乱了的春水,唇边漾开柔柔的笑,道:“是你?”

我对着她吹了一声口哨,道:“不然你以为是谁?”

她开始赤裸裸地端详我,问:“道长怎么会来这里,这样一身打扮,我还真没有认出来!”

我打开红杏爬墙的折扇,悠悠摇了两下,抛了一个媚眼儿,道:“怎么,爷俊不俊?”

用李景郁的那句话说,相见是缘;我和紫曜一回生二回熟,而今她一认出我来就将我当做是朋友,先前的抗拒和忧愁都烟消云散,不客气地坐在我对面的太师椅上,跟我闲话。

这姑娘是个话痨,没完没了。

我问她,怎么就混到花楼了?上回我给她的玉葫芦,不至于她让穷困潦倒到要把自己卖进花楼呀。

彼时姑娘顿了顿,然后缓缓从怀里取出那枚通透青碧的玉葫芦,递到我眼前,道:“道长送这样贵重的东西,紫曜身贱卑微,怎配戴它,又怎可随便拿去典当。只盼着有朝一日又能与道长重逢物归原主,没想到竟真的能重逢。”说着她便对我淡淡地笑,纯净无暇。

我只瞟了那玉葫芦一眼,哆道:“眼下爷在花楼,你就莫要道长道长地叫了。这玉坠既然是爷送你的又岂有收回去的道理,爷不看重这些身外俗物。你便安心收下。”

紫曜细细瞧了我两眼,瞧得我浑身不自在。她忽而掩嘴笑出了声:“这左一声爷右一声爷的,你倒自称得顺口。”

我扬眉道:“这不是到了什么地儿换什么身份么。”

紫曜还是将玉葫芦收了起来,道:“那好,既然你坚持要将它送给我,我便收下了。只是他日你若要取回,随时都可以,只要跟我说一声。这小家伙,算是我们相识的缘分,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