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教,为什么不学?”顾盼从不抵制学习任何生存技能,以前不学是没必要,一个人做菜纯属浪费。现在变成两个人,得开始考虑怎么互相照顾了。要知道,对于双职工而言,通常是谁有空、谁先到家谁来做。不可能全压给其中的一方。且不论公平不公平,那直接是无法执行的。即使可以请家政,也难免有突发状况。因此,学做饭的事,该摆上她的日程了。

于是顾盼从善如流的摸出了根四季豆,笨拙的撕着筋,好好一根四季豆,被她掐的坑坑洼洼。“不好意思,手生。”

“没关系,干煸的做法,原材料丑点看不出来。”刘思宽拿起个香菇,小心的切片,“现在很多女孩子,嚷着不要学做饭,省的学会了以后,做一辈子的饭。”

顾盼笑着摇头:“说着玩而已,哪能真的不学呢?人长大了成年了,自然而然的会从被人照顾的角色,转换成照顾别人的角色。其实我毕业没多久,刚租到带厨房的单间时候,有试图学过做菜。但那时候网络教程不太发达,偶尔几个简单的菜,一个人又吃不完。几次之后,发觉吃外卖更划得来,也就算了。”

“做菜不难的。”切好香菇丁的刘思宽又开始咚咚咚的切姜丝,头也不抬的说,“你学点基础就好,我听说现在有人在研发炒菜机,等成熟了我们买一个。下班后节省些力气。”

顾盼深以为然:“我们下班没个准点。谁知道什么时候到家。”

说着话,顾盼手上的动作慢慢变的熟练,等她第一次成功扯下一整条筋后,迅速掌握了窍门,剩下的处理速度,快了两倍不止。

刘思宽看着顾盼又开始剥葱蒜,忍不住笑弯了眼。这才是他喜欢的顾盼,认真生活,从不矫情。

顾盼摸索着整完自己能力范围内的,就趴在了桌上,看刘思宽拌酿豆腐的肉馅。酿豆腐是客家名菜,先将香菇和猪肉剁碎,放入生抽、芝麻油、糖、淀粉搅拌均匀,腌制半个小时入味。然后在豆腐上挖个小洞,填上腌好的肉馅,入平底锅小火煎至每面金黄。再加入调好的酱汁,加盖焖两分钟收汁,即可出锅。

浓稠的酱汁,覆盖在豆腐香脆的表皮上,与依然保持着柔嫩的豆腐内部,形成鲜明的对比。而鲜甜的豆腐,又与劲道的肉馅混合出了奇异的美味。衬托的肉馅愈香,而豆腐愈甜。酿豆腐还未成形,光是脑补,已让顾盼口水泛滥了。

刘思宽用筷子头在顾盼的脑袋上敲了敲:“看把你馋的。”

呵呵,不能我一个人受折磨!顾盼果断拿出手机,先拍了几张照,发到了朋友圈:“饿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

正在疯狂传八卦的阳光乐园家居圈全体:“…”

“对了,”顾盼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跟你说件事。”

“嗯?”

“我之所以能拿到曹海良的截图,是因为跟吴胜辉交换了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

“我暗示他你在广厦地产颇受重视。”顾盼的表情很认真,职场上扯虎皮做大旗是必须的,但最好告诉当事人知道,免得万一有什么事,让当事人陷入被动。

“哎呦嘿!”刘思宽吹了声口哨,“看不出来啊!耿直设计师顾小姐,学会借力打力了。我说呢,谁那么小白,把截图直接发给你,那不是把曹海良得罪了个死嘛!”

顾盼笑:“这次真的多亏了你。”

刘思宽大手一挥:“不客气!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刚好以身相许!”

顾盼:“…”

“话说,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我有点想法,但不成熟,得捋一捋。”

“嗯?捋一捋的意思?是打算重新思考未来的方向?”

“嗯。去爱家的接着做设计的话,不用捋什么吧。明天拎包上岗,吴胜辉能搞出夹道欢迎来。”顾盼意味深长的说,“广厦可是…我们的真爸爸。”

“我明白了。可是你一个菜鸟,很难捋明白的。即使看起来像那么回事,真执行的时候,有无数漏洞等着你。”刘思宽摇摇头,“我建议你找个前辈探讨,别闭门造车。”

听了刘思宽的话,顾盼有些怅然:“不认识啊,带我入门、手把手教我工作的,是白晓东。现在不想理他。吴胜辉看着老练,但他不会真的帮我。我上哪找个精于此道的前辈呢?”

“不一定是定制家居的前辈,你又不是找人讨论设计方案。”刘思宽提醒,“很多事一窍通百窍通,你想想别的行业。”

“关键是我自己现在很混乱,心里有很多想法,可是倒不出来。”

“你需要人引导。”

顾盼看向刘思宽:“哪来那么好的引路人,你吗?”

“我不行,但我知道谁可以。”

顾盼苦笑:“谁有那个耐心陪着我磨啊,带新人最烦了。”

“有啊!”刘思宽笑的露出口白牙,“资深商人刘昌源先生了解一下?”

顾盼:“…”

刘思宽麻利的把酿好豆腐摆在碟子里:“趁着你离职有时间,下周我休一天年假,去我家玩玩怎么样?”

“我仿佛记得我今天才谈恋爱。”

刘思宽挤眉弄眼:“丑媳妇早晚见公婆,你推三阻四是没有用的。”

“你说谁丑呢!?”顾盼炸毛,“给我个缓冲会死啊。”

刘思宽无比淡定的说:“现在年中,大家都忙,你最多跟我爷爷奶奶吃个饭。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过年回去。包管你能见识到什么叫做家族庞大。”

顾盼秒怂:“下周什么时候?需要准备什么礼物?”

刘思宽竖起大拇指:“俊杰也!”

顾盼呵呵。分散敌军火力,逐个击破是常识好吧!三姑六婆七嘴八舌的,好事干不成,坏人好事倒是一干一个准。她二缺才挑过年那种狗血时刻登门。

调好茄子酱汁的刘思宽心情甚好,哼着小调,拿了个大托盘,把餐桌上的菜往厨房转移。顾盼自觉的帮忙,而后站在旁边,留神看着他眼花缭乱的动作,企图从中找出规律和窍门。

可惜世上任何学习,没有一蹴而就的。顾盼啥也没看明白,刘思宽已经装盘端上桌了。想着晓意那边的事还没完,尽管顾盼对秀恩爱没兴趣,依然认认真真的找好角度,拿刘思宽的手机,把桌上的菜拍的垂涎欲滴。

顾盼知道,秀过了没意思;其他人更知道,顾盼不是在秀恩爱,而是在拼命抽曹海良的脸。清楚前因后果的精明人转了话题,聊起了别的八卦,再不掺和。吃瓜归吃瓜,沾染上是非就不好了。而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火速把自己前几天的各种猜测剁了喂狗,纷纷抱起了顾盼今天派发的甜瓜,吃的津津有味。

到此时,密切关注着事态发展的白晓东,终于放下了手机。他走到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夜幕已然低垂,站在高层往下望,万家灯火辉煌,不由觉出独处的寂寥。

吐出个烟圈,白晓东重重的靠在了藤椅的椅背上。如果…他愿意让出足够的利益,顾盼…还愿回来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另外微博有插图

第59章 你想要多少股份?

午夜12点, 顾盼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天,是她二十几年人生里, 最跌宕起伏的一天。她打了场架, 离开了晓意;收获了个男朋友,秀了场恩爱。等一切落下帷幕, 又只剩下难以言喻的寂寥。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自己会在晓意做一辈子, 却不料,仅仅四年,差点与晓意反目成仇。人生多艰、世事多变, 似乎没有什么是永恒。

顾盼是舍不得晓意的, 那里曾是她的舞台,是她另一个家。四年前,新成立的晓意, 与新入社会的她在阳光乐园相遇, 而后相携走过四年的风风雨雨。骤然分开, 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就在此时, 突然听见叮咚一声响。顾盼拿起手机,是白晓东。他简简单单的问了三个字:“睡了吗?”

本就寥寥的睡意,彻底没了踪迹。顾盼索性打开了壁灯,橘黄色的灯光,柔和的照亮了这九平米的小空间。

“什么事?”顾盼没什么犹豫的回了条信息。

“方便接电话吗?”

“嗯。”

来电铃声几乎是立刻响起, 顾盼懒得拿手机,她按开了免提:“白总。”

电话那头传来了白晓东的声音:“你一个人?”

“白总有什么急事吗?”顾盼的语气很平淡,甚至透露出浓浓的疏离。

“股份的事。”白晓东开门见山,他不太确定刘思宽是否在边上,大半夜的给女性打电话,言语暧昧的话,谈正事很容易起反效果,尤其是她男朋友可能在场的情况下。

顾盼懒洋洋的靠在床头,没有说话。

“那张截图…”白晓东顿了顿,“能否不要扩散出去?”

“嗯?”

白晓东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疲倦的说:“我今天下午稍微打探了一下,有截图的人不多。各微信群里,多半是以讹传讹的假消息,没有实锤。吴胜辉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他答应了删除截图,绝不外传。”

“我不会删,但我可以不外传。”

“多谢。”白晓东苦笑,“不是我兄弟情深以德报怨,实在是任由事情发酵,对谁都没好处,包括晓意。曹海良不知轻重,我不能不知。晓意是我的心血,我想让它好好的走下去。”

“我理解。”

“多谢。”白晓东顿了顿,“以及多谢刘先生及时救场。他大额购买翡翠的举动,让流言以比较温和的方式转了方向。”

“对你而言并不温和吧。”顾盼客观的说。

“还行。段婷婷跟我说,你和刘先生大概是去年认识的。而我们已经认识了四年。我可以跟别人解释,假如我喜欢你,你早变成白太太了。因此,我与你,是完全清白的纯同事关系。而曹海良,只是因为我舅母的误导,传出了一些猜测。至于流言最后为什么变成那个样子?很简单,流言在传播过程中没有不变味的。”白晓东自嘲一笑,“晓意一座小庙,有几个人会认真关注呢?一阵风过去,他们连晓意都忘了,何况‘子虚乌有’的传言?”

顾盼忽然问:“如果刘思宽不是我男朋友,或者说他没有能力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生活中哪有那么多如果,不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么?”

听到这个回答,顾盼心里五味陈杂。也就是说,她白天的猜测并不是被害妄想,事情是很有可能朝着最恶劣的方向狂奔的。她知道人心自私,可难免有些怅然。就像她明知道晓意不在适合她,她依旧怀念一样。毕竟,白晓东对她的意义不同。不论当时白晓东是真心还是算计;是日行一善随手为之,还是处心积虑用情怀抵扣工资,都在那个冰冷的时刻,给过她莫大的温暖与帮助。至今日,就当情义两清,各不相欠了吧。

“盼盼。”顾盼的沉默让白晓东有些不安,“事情的源头,归根结底在我管理水平不足,非常抱歉。”

“该道歉的人不是你。”

“曹海良大概没有我这么厚的脸皮,大半夜的打你电话。”

顾盼挑眉:“怎么?他的字典里居然有道歉两个字?”

“你手里还有他的截图。”白晓东的声音有点冷,“闹大了最吃亏的是他。再怎么说,我们两个是受害者,被朝夕相对的兄弟背地里捅刀子的可怜人。究其源头,他那小家子气到了极致的眼界格局,足以高居花城家居行业年度搞笑榜首位了!”

顾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么,他现在明白了,我不是他的提线木偶,不可能按照他的设想出牌吗?”

“他都被你打成猪头了…”白晓东想着顾盼彪悍的战斗力,无比肝疼,“下班时候他根本不敢出门,估计等到阳光乐园快关门,没什么人了才走的吧。并且请了三天假,等消肿了再来上班。”

顾盼忍不住嘲讽:“白总真维护兄弟。”

这一次,轮到了白晓东沉默。不知过了多久,他烦闷的说,“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人刻意误导,八卦的价值都没有。但现在既然已经成为八卦,我只能选择让它冷下去。这时候跟曹海良闹翻,就是为刚熄灭的流言添柴加火了。无论如何,到明年再说。”

顾盼明了,先从风口浪尖上退下来,到时候撕逼,再难引人注意。毕竟晓意在行业内的影响力,呵呵。

白晓东不想再扯曹海良,索性转移了话题:“说回正事吧。我跟你大致解释一下股份。”

“不用了。”

“盼盼,你听我说。”白晓东深吸了一口气,“晓意目前的股份有三大块。第一,我本人占68%;第二,家具工厂占22%;第三,曹海良占10%。我是总揽;工厂是生产;而曹海良,是公司很重要的渠道。比如说,让你在业界声名大振的紫藤公寓与金色时光,虽然是我费尽心思拿下的,但牵线人是他。”

顾盼暂时不太确定白晓东想表达的是不是她猜测的那样,两个人毕竟前日无怨近日无仇,四年来合作也颇为愉快,所以她给白晓东留足了面子,既不打断,也不挂断,静静的听着。

“同时,我在外跑业务见客户,看家的自然变成了他。客观来讲,他管理的是很不错的。”白晓东问,“盼盼,你知道维持一家公司,有多少琐碎吗?”

顾盼心念一动,诚恳的问:“我不知道,你能跟我说说吗?”

白晓东的脸上不自觉的带出了几分笑:“首先,是你们能看见的人事规章的管理。一方面,是对你们设计师的约束,当然这里他做的很不好;另一方面是对所谓的业务部门的约束,即段婷婷、范娇等人。对他们,曹海良的策略没有错。你上过大学,是高素质人才,没有人管你,光凭你们的主观能动性,即可把事情做的漂漂亮亮。但是她们不行,她们得管,管的越细越好。服务行业经常要弄些洗脑式的拓展,就是在她们的大脑里强行灌输信念,让他们达到公司要求的服务标准。”

稍停,白晓东接着说:“除此之外,与工厂的对接,与客户的牵线搭桥,乃至与第三方财务的沟通对账,林林总总,麻烦之极。虽然他坑了我一把,但我不能昧着良心说他一无是处。这么些年来,他对晓意的贡献,比你和袁彬,都大的多。这是我们都必须承认的事实。”

电话那头的白海东不知道,原本靠在床头的顾盼,早转移到了客厅的地毯上,抱着画板,用圆珠笔在纸上飞快的记录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并适时提出疑问,引诱的白海东说更多。

很快,顾盼画板上的A4纸写满,她飞快的翻面,继续听写。

白海东说了足足大半个小时,才将将把曹海良的工作与重要性介绍了个七七八八。顾盼听的出来,虽有贬损,但大部分还是认可的。同时也在心里暗叹,原来管理一家公司,比想象中的难的多。

然而,顾盼并不想再回晓意,于是她客气的说:“原来如此,看来以往很多时候,我错怪他了。”

“那倒没有,他不适合管设计师。”白晓东点评,“其实我想说的是,外行指挥内行不是长久之计,设计以及工厂对接方面,我们需要更专业的人。盼盼,我觉得你真的很合适。”

“我今天打过曹海良,他怎么可能对我毫无芥蒂。”

“他…将来,管不了你的。他人脉广,适合跑业务,而不是做管理。”白晓东的话信息量颇大,结合他之前说的添柴加火的话,简直是充满着他早晚踹走曹海良的暗示。

幸运的是,顾盼听懂了;不幸的是,顾盼装作没听懂:“我不想见到他,恶心。”

技术员就是这么的耿直和傲娇!白晓东叹了口气:“盼盼,人生在世,不可能一点气都不受。做管理层,可是受气包呐!”

顾盼不为所动:“我不是不能受气,傻逼客户多去了,我从没抱怨过。可让我跟那种背地里使阴招的人合作,绝无可能!”

白晓东突然一声轻笑:“盼盼,你的演技还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隔着电话,我都听得出你明显的敷衍。”

顾盼:“…”

“曹海良不过是你的借口。”白晓东声音有些晦涩的说,“上个月你拿着截图跟我摊牌,也不过是试探。真正让你不满的,是迟迟未签的股权。对吗?”

演技拙劣的顾盼无言以对。

白晓东看看时间,已接近凌晨3点。顾盼正闹脾气,明天是不可能上班的。而他却必须去晓意坐镇,尽可能的消弭白天的不良影响。因此,他果断的选择了单刀直入。

“盼盼,你跟我说句实话。”白晓东瞥了眼膝盖上厚厚的一沓文件,极为慎重的问,“多少股份,你才愿意回来上班?”

第60章 你想自己单干,对吗?

顾盼放下了圆珠笔, 轻声说:“白总, 你总共持股68%,想必在创业初期是深思熟虑过的。你现在又能退让多少呢?”

白晓东有些意外:“你竟然关心过持股比例的问题?”

“上下班路上无聊听广播, 偶尔听到的。”顾盼随便找了个借口, “白总,我理解你之前对股权的谨慎。毕竟, 67%的绝对控股权, 是每家公司的红线。一旦话事人无法保证在重大决策上一言九鼎,这家公司将岌岌可危。据我所知,分散持股还能活下来的, 凤毛麟角。”

白晓东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67%之所以称之为绝对控股, 是因为通常而言,重大决策需要超过三分之二的股东表决。因此,老板持股67%, 才能不在关键时刻受制于人。但不是说老板必须持股67%, 事实上很多专家都反对绝对控股, 认为会对公司的发展不利。只要老板足够得人心,或者小股东跟老板一条心,即便持股低于51%, 也没什么可怕的吧。”

顾盼笑了笑,她不想硬怼白晓东。从大数据调查来看,老板初期持股低于67%的创业公司死亡率,远远高于持股67%以上的。因为一家企业,不能有两个声音。否则下面的人自然而然会选择站队, 会选择人事斗争。而几大股东在争夺话语权的时候,难免要许以好处。当蛀虫横行之日,就是公司死亡之时。白晓东岂能容忍自己费尽心血创建的晓意,走向末路?

因此,白晓东许诺的股份,底线是1%。

仅仅从打工者的角度而言,平白获得1%并不是小数目。假设公司做大做强,1%很有可能翻出千万甚至上亿的身家。但很可惜,顾盼看不到晓意的前路。面对行业巨头的爱家,晓意除了价格,几乎毫无优势。而,价格优势的门槛往往是最低的。按照国内通行惯例,门槛低代表着红海,代表着…十死无生。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顾盼的脑海里,突然窜进了齐白石的经典名言。何为“学”?何又为“似”?顾盼心里隐隐有了概念,却说不分明。

半天没听见顾盼的声音,白晓东吐了口烟圈,慢悠悠的说:“曹海良决定退出5%的股份。”

“你用原价赎回?”

“你有兴趣的话,我按原价给你。”白晓东弹了弹烟灰,“当年创业,阳光乐园新营业,二楼的店铺租金基本等于不要钱。那时候晓意什么寒碜模样,你应该还记得。所以,创业总额不过200万。5%仅仅10万,我相信你拿的出来。此外,你作为创始人团队,我无偿赠与你1%。你觉得如何?”

“我没有10万。我得想想。”

白晓东惊讶:“你平时那么节省,连10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