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女子的妆刀,若是遇上什么危险,关键时刻捅不死男人还可以用来自戕,是保护贞洁的利器。

可人家的妆刀漂亮着呢,哪有用什么“不祥之刃”做妆刀的?

傅萦囧哩个囧的行礼道谢。其余宴会时间,其实都是在迷迷糊糊之中度过。到了华灯初上之时众妇人陪着皇后赏过月,大家就奉谕各自散了。

马车里,宋氏搂着傅萦的肩膀摇了摇,与有荣焉的道:“我闺女就是聪明,三言两语就得了皇后娘娘赏赐的妆刀。”

傅萦:…

娘,求不补刀。

想起今日发生的事,傅萦觉得待会回府少不得要处理,当即就将事情的经过细细的给宋氏讲了。

宋氏原本心悦全然不见,凤眼眯着冷笑数声,直笑的傅萦都觉得背脊发凉。

“娘,您也别太动气了,女儿也没被伤着,这不是好好的么。”

“你放心,娘一定宰了他个鳖孙!你也不必担忧老太太如何,我回去不将他如何都是给她存体面!”

第四十八章求娶

傅萦当然不会担心老太太,不过她将赵子澜手臂捣碎,开水还烫了他的脸和重要部位,以老太太对赵家人的维护必定会继续拿着不是当理说,她已可以预见回府之后少不得要一番争论。

“娘,您功夫了得,回去咱必要时候付诸于武力也不是不可的。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咱们还是不要出手。”

“你放心,娘最近这段日子身子好了,真个拼起来他们加起来都不是对手。”宋氏咬牙切齿道:“可惜你只砸了那鳖孙的手臂,早前娘教你功夫,你偏不好生学,你说你若是有功夫在身上,还怕捶不死那王八蛋?不拆改了他骨头都算他长的结实!”

您这么彪悍真的好吗?

傅萦轻咳了一声才道:“若真闹出了人命只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样的事不划算,我出门时祖母要罚我的跪呢,待会回府说不定还要带累四姐一同去罚跪…”

“跪什么跪,有娘在我看谁敢动你一根指头!她要找咱们晦气,我还要向赵家兴师问罪呢,他们养的什么接班人啊,我呸!”宋氏狠狠地啐了一口:“那样品行的杂碎也能继承家业,我看不出几年赵家也会被败光。”

傅萦知道这会儿宋氏在愤怒之中,不让她骂两句发泄发泄会将人憋坏的,是以只附和着顺着她的意思来说,脑海中开始猜测老太太会有什么动作,自己又可以如何应对。

只是有句话叫做计划不如变化。

傅萦与宋氏的马车回到府门前时天色已经大暗,门前灯笼高挑着照亮了“武略侯府”的烫金大匾,一旁巷子里却看得出停着两三一架马车,马车上插着气死风灯上写了“赵”字。

一瞧见这架势。母女俩就知道情况比他们预想的要复杂。

小子们上前来摆好了垫脚的木凳,傅萦与宋氏先后下了车。

宋氏便问:“赵家来人了?几时来的?”

下人们并不知道里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想起方才赵家来人气势汹汹仿佛讨债一般的嘴脸,还是有些担忧。

门子低声道:“是赵家大老爷和五老爷带着人来了,约莫是晚饭前来的。”

宋氏颔首,与傅萦进了门直往上房去,骂道:“真是做贼喊捉贼。赵博和赵永一起来。不必说都知道是来兴师问罪的。他们来的正好,我还想去赵家找他们问个清楚呢,养出那样的孽障他们做老的难道就不害臊!那种品性的也敢送上门!”

宋氏也不回房更衣。穿着入宫的衣裳拉着傅萦到了上院。

婢女见宋氏来势汹汹面色阴沉,都不敢冲撞,规矩行礼后高声通传。

宋氏也不用下人打起珠帘便进了屋,绕过地当中放置的紫檀底座山水大插屏。穿过落地罩进了侧间。

老太太面沉似水的盘膝坐在临窗放置的罗汉床上,二婶和三婶侍奉在左右。另有两个中年男子带着几个粗壮的丫鬟婆子在对面靠墙放置的圈椅端坐。

见了宋氏进门,赵博站起身:“这不就回来了?我就说皇后娘娘慈恩浩荡,不会不放人出来,姑姑要包庇自己儿媳也不寻一个靠得住的说辞。”

赵博相貌端正。穿了身茶金色的福寿不断纹直裰,说起话时眉目含笑,就连眼角的皱纹中似都夹着笑。只是这样的笑面虎却叫人觉得摸不着根底。

宋氏最烦的就是赵博这样的人,更何况老太太那种性格是出自赵家。赵家能够崛起还要依赖当年傅刚在世时候的走动,可现在呢?赵家人非但不领情,还变本加厉的掠夺。

宋氏一想到宝贝疙瘩差点就让坏人占了便宜,她心里就比插了刀子还疼。

盛怒之下,还哪里有耐心听赵博胡扯?三两步上前立在赵博面前,在他惊愕的瞪圆眼时抡圆了巴掌拍在放置茶碗的小几上。

那云回纹的黑漆木几裂纹肉眼可见的变长,细足折断,几身歪倒,两碗茶就随着小几的倾倒而落在地上,碎瓷声紧随着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叫人心惊胆战。

“你这是做什么!”赵氏惊呼,那可是她心爱的黑漆桐木几啊!

“娘,这事儿您横竖别管,我们也用不着你包庇,我到时要问问,这一亩三分地到底是傅家的,还是已经变成赵家的地盘了?怎么赵家男子在傅家内宅可以跟逛自家花园一样?怎么赵家男子就没受过先生教导,还要设计去硬闯女子闺房行窃?这样品性,赵家还当个继承人来培养?别让人笑掉大牙了!”

宋氏鄙夷的望着赵博和赵永二人,表哥若觉得我们孤儿寡母的,没了武略侯的庇护就要任人宰割,你们可是错了主意!莫说你现在来了,就是你不来,我也要去你赵家好生说说理!你们的继承人培养出鸡鸣狗盗之辈,还将那样的渣滓放出来走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被宋氏这样一番抢白,赵博、赵永二人都气的脸色铁青。

赵永怒道:“你女儿打伤了我儿子,你非但不赔罪,反而来教训起旁人来,武略侯夫人真真是好大的火气!”

“怪了,难道你不知你儿子是在何处被打,又因何被打的?若不是他心存不轨乱闯闺房,我女儿误伤他?她为的全是自保!”宋氏冷笑道:“我回头还要仔细去查一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当时那么巧外院就出了事,为何众人都被引了出去?若是叫我知道有人蓄意做扣子要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只好去回皇后娘娘了!”

“便是回皇后娘娘也要讲个理字!”赵博沉声道:“如今你也不必在这里逞凶,到底是澜哥儿废了一直手臂,人不但残了或许还废了,一个大好男儿,那样才华出众却被府上七姑娘害成了这样。我们赵家想得到的就只有两条路,第一,经官,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第二,让七小姐嫁给澜哥儿做补偿。”

说到此处,赵博放缓了声音:“看在都是亲戚的份上。我们赵家也不想将事情做绝。七小姐行凶在先。我们还网开一面不追究,并且迎她过门还是正妻已是仁至义尽。如若不然,这件事必然要闹开来。让天下人看看武略侯的嫡女是如何横行霸道的!”

宋氏被气的差点笑了。

傅萦也是好笑,眼角余光见老太太眉头已经拧了起来,心下略觉得惊讶。面上不动声色的道:“今日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厚颜无耻、倒打一耙了。看来您府上也是家学渊源啊。”

“你!”这话可是将赵家人都骂了,老太太点指着傅萦心里就不畅快。

然而她这会儿也是生赵家的气的。

她一向都帮衬娘家。如今娘家非但不领情,还变本加厉的伸长手臂来搀和傅家的事。

她可以适当的给赵家一些好处。然不意味着她愿意将傅家的主导权都让出去。

看来赵博和赵永二人早就商议好,要借着这个机会将爵位弄到手。可他们竟没有与她商量,事先也没有与她透露过半句,这就让老太太极为恼火了。更何况还有那六成财产的事。

“要迎七丫头过门,也得先问过我吧?”老太太沉着脸。

众人都看向老太太。

赵博道:“姑母,难道你有异议?”

“我当然有。身为祖母。七丫头的婚事该我来决定的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与谁商量了,这会子就敢贸然提出求娶的事儿来。我告诉你。纵然你说了,七丫头也允了,我老太婆不点头也不成!这里是傅家,难道真个儿要轮到赵家来做主了?你们兄弟的手伸的未免太长了些!”

老太太能发此言,着实是出乎傅萦的意料。

想不到到了关键时刻,这老太婆还明白了一次。傅萦当然不会天真到觉得老太太是因为舍不得她,她知道她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力,就是看不得自己落了下乘罢了。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好歹她老人家也算是给她助了个攻。

原本就商议好了的事,如今老太太却是反悔了,赵博与赵永都气的不轻,炮火苗头就转移向了老太太。

“姑姑不该这样出尔反尔,难道澜哥儿不是你相中的人选?这会子人出了事,我们不过是讨回个公道罢了你还不允?”

兄弟二人与老太太越吵越凶,越说越过分,傅萦与宋氏完全没有插嘴的份儿,都只是默默的看热闹。

直到赵博一声令下,吩咐身后的粗实婆子:“将七姑娘绑了带走!打残了我们的人,这会儿还想抵赖不成?那澜哥儿如此年轻,要才有才要容貌有容貌,现在竟致残了,往后可该怎么办?你如今必须得去给澜哥儿做媳妇补偿一番!”

粗使婆子听命,露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来。

宋氏大怒,双臂一轮掀翻了两人,直将两个婆子摔得哀叫着爬不起来。

“你们当我是死人那!这东盛国也是讲法的,你们这样强抢民女难道就是道理?说要上官府去,咱们就去!难道会怕你不成。”

赵博见宋氏如此蛮力,一怒之下就自己上前来要抓傅萦的手臂:“今日是走也的走,不走也得跟着我走!”

谁知他的大手还没碰上傅萦,傅萦就拔出了“乌涟”,随即一道猩红喷了出来,赵博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臂,不可置信的盯着傅萦颤声道:“你敢用凶器伤人!”

傅萦惊愕不已的看着“不祥之刃”。这东西还真邪门,她才刚只是拔个刀而已,根本没想砍人啊。可是刀刃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加上赵博那倒霉蛋自己撞上来。

第四十九章洗脚

场面有一瞬的凝滞,任谁也想不到一个闺阁女子竟会随身携带凶器,而且还说伤人就伤人了。

赵博养尊处优多年,莫说被划伤手臂,就是针扎一下都不曾,惊愕之后疼痛放大,眼瞧着鲜血从捂着伤口的手指缝涌出,仿佛如何都止不住似的,他当真慌了神。

“快,快来人,请大夫!”赵博老脸煞白的退后两步跌坐在圈椅上。

赵永忙抓了丫鬟的帕子来给他裹伤。

谁知那伤口虽不深,却切的细长,从手腕一直眼神到手肘,且也不知是碰到了血管还是刀上涂了什么,血竟止不住。丫鬟婆子手忙脚乱的包扎,不多时就端出去两三盆血水。

老太太被吓的不轻,直双手合十各路神仙拜了一遍,点指着傅萦:“丧门星,克死你父兄现在又来克我侄儿…”

话没骂完,傅萦已经端着匕首到了老太太近前。

一看到那乌黑发亮的长匕首,老太太后半截话利落的咽下去了。

傅萦晃了晃左手镶嵌金刚石的银色刀鞘在灯光下闪着夺目的光。

“这刀鞘是长公主赐的。至于这把匕首,是皇后娘娘专门赐给我用来防身的。”傅萦白玉般的小手攥着刀柄,光亮森寒的刀刃冒着寒光。

“皇后娘娘说了,高丽女子都有妆刀,咱们东盛虽没有女子佩戴妆刀的习俗,可念及我父兄早逝,又因我是武将之女,镇得住这把刀,特意允准我将它当妆刀来用。若有人欺负我,着实没有办法时。我就用这把刀捅人。若是我捅不死人,还能用它自戕。当然了,我若是用皇后娘娘赏赐的‘妆刀’伤了自己,恐怕娘娘慈恩浩荡定会追查的。”

“不祥之刃”原本是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手中的烫手山芋,让人玩猜猜猜根本是想寻个由头既送了出去又做个人情。傅萦囧囧有神的得了它,着实是算得上中大奖了。然而这会子她一通乱盖,将偶然说成了必然。偷换概念之下“不祥之刃”的意义立即就高大上了。

老太太瞧着傅萦纤细的腕子掂着刀在自己面前左摇右晃。心都快抖了出来。

这丫头不但做事乖戾任性,现在还有了皇后赐的“妆刀”,往后谁还能制住她?她的日子只可能越来越艰难啊!

“你把它拿远些。”

“别啊。祖母您瞧瞧,这匕首漂亮不?你看刀鞘上,镶的还是金刚石呢。”

傅萦的手往前递,老太太往后躲。一旁的赵博的伤口继续血流如注,大夫手忙脚乱的止血还在叨叨:“…是什么伤的?也没割伤大血管。怎么就止不住血呢!莫不是利器上有毒?!”

有毒??

老太太整个人都不好了,尖声道:“你快拿开,看伤了我!你还要杀你祖母不成!”

“哪儿能啊,咱们是至亲骨肉。我纵然克父克兄,也不能连亲祖母都克啊。不过您放心。皇后娘娘既有口谕在,我就是伤了人也是用妆刀自保。不会带累咱们家的。”

老太太已经缩到墙根了,二婶看够了婆母的窘态。这才善良的道:“萦姐儿快下来坐着歇会儿吧。”

傅萦这才发现自己单膝跪在罗汉床沿,半拉身子都探到老太太跟前了,脑补一下现在的体位,傅萦噗嗤笑了,将匕首收起来站回宋氏身边。

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

大夫这厢满头大汗的将赵博手臂上的伤止了血,又包扎结实了掉在脖颈。

赵永这才有空继续争辩:“好啊!武略侯的嫡女果真是个霸道人物,对亲戚竟也敢刀兵相向了!还敢在刀上涂毒!你这样毒辣的名声传了出去,我看谁还敢要你!你让澜哥儿致残,又伤了他大伯,如此刁蛮我们赵家还肯迎你给澜哥儿做正室已是仁至义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涂毒?我还真不知皇后娘娘赏赐的匕首上有没有毒,要不您在试试?莫不是您他们二位都吊着右臂,右手也痒痒了?”

“你!”赵永点指傅萦,到底是没敢靠近:“放肆!刁蛮!不懂规矩!就算皇后娘娘赐你妆刀,也不是叫你这样用的!你是在败坏皇后娘娘的名声!”

傅萦原本含笑与之周旋,听到此处就冷下了俏脸,“皇后娘娘赐我妆刀就是自保用的,难道我都要被人抢婚了还不能用?不是我败坏皇后娘娘的名声,你们藐视天家威严才是真的!”

“你可不要乱说!”

“我乱说?皇上赐我婚姻自主的权力,你们全当做耳旁风,几次三番逼迫、设计、陷害,种种下三滥的手段层出不穷,也真难为你们一个两个能想得出那么些损招来,你们怎么不去写话本呢,话本名字就叫《逼死良家少女三十六计》、要不就叫《强抢他人财产指南》!皇上的话你们不在乎,皇后赏赐的妆刀又伤不得你们,难道你们还不是东盛人了?!”

傅萦一番话说的赵永脸色铁青。如此大帽子扣下来,他们可就有了谋逆的嫌疑,这样说法是万万不能认的。

赵永还垂死挣扎:“你今日就得跟我回去!”

“好啊,谁能带我走谁就到近前来吧。我可不保证能捅死几个。反正杀了谁谁都是白死。”傅萦再次将“乌涟”拔出刀鞘。黑色寒芒竟不必刀鞘上金刚石反射的灯光逊色,黑白两种光呼应成辉。

这边都亮兵刃了,且一旁的宋氏还盘着手臂冷眼看着。

瞧瞧赵博的胳膊,在瞧瞧被宋氏一张拍碎的小几,赵永莫名的吞了口口水。这事儿不好办啊!

赵博站起身,胳膊疼的他直冒冷汗,“我若是查出这匕首不是皇后娘娘赐的,你就等着天家问责吧!且不论凶器为何,你故意伤人在先,我定要去衙门里告你!你这中刁蛮女就是该关进监牢里好生教训!”

“你再满嘴喷粪我就先教训你!”宋氏忍无可忍就要动手。

赵博却已经起身往外走去,与赵永脚步匆忙的带着人离开了,到了府门外,赵博低声吩咐身边的亲随:“快去哨探皇后是否真的赐了匕首。还有,给公子爷送个信儿,就说我求见他老人家。”

亲随颔首,快步去了。

“一般败了的为了找场子都得撂点狠话。”上房里,傅萦将“乌涟”入鞘收入怀中,又无奈的道:“好好的一把利刃,我还想切水果用呢,可惜先沾了猪血。回去要好生刷洗干净。”

宋氏训她:“割破了伤口都不愿愈合,也不知这刀是个什么材质,你还敢用来切水果吃?看药着你!”

二婶和三婶望着母女二人都有些无语,这娘俩是越来越彪悍了,怕是将来他们都要制不住。

老太太还怒着,方才被孙女吓的缩墙根也太跌体面了,今日下午罚傅萦跪她还没跪呢。

可是考虑到她如今手握利刃,宋氏又在,话在口中转了一圈就咽下去了。

宋氏则道:“娘若没其他吩咐,媳妇就带着萦萦告辞了。回去还要清理一下东跨院里的人。就不打扰娘休息了。”

二婶、三婶也顺势道:“娘早些安置吧,媳妇就告退了。”

老太太无力的摆摆手。

妯娌三人就离开了上院。

二婶难得在宋氏面前没有端着架子,“大嫂若是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可千万别忘了告诉我一声。”

宋氏笑而不语。

二婶似怕她不信似的,道:“不论什么事儿,都不该牵扯道芸姐儿身上。好端端一个女孩家招惹谁了,竟被陷害与傻子一同落水。别叫我知道是谁!”

“知道又能如何?咱们还能将长辈怎样不成?有些哑巴亏就只能老老实实吃了。”宋氏拍了拍二婶肩膀,就带着傅萦回东跨原理。

二婶闻言,越发笃定了是老太太为了声东击西不择手段的将傅芸给搭上了。她恨长房,如今却更气老太太。

回到东跨院,宋氏就马不停蹄的提审了负责看门的王妈妈,可是怎么审,王妈妈都只说不知情,放了人进来全是巧合。

宋氏劳心的一夜没睡,王妈妈也跪了一夜,依旧是问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八月十六清早,傅萦起身时候,王妈妈依旧还跪在廊下,困的眼下乌青直打瞌睡。

傅萦就笑着到里屋去,“娘,您瞧瞧王妈妈也怪可怜见的,您也审问了她一夜了。”

王妈妈闻言立马精神了,高声道:“七小姐果真菩萨心肠,大夫人是有福气的啊,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大夫人开恩,就放了老奴吧!”

傅萦看了看王妈妈,续道:“审了一夜都没招,是您问的太温柔了。”

宋氏疲惫的脑仁儿疼,苦笑道:“你是说娘没用才是真的吧。”

“娘想到哪儿去了。”傅萦高声道:“珍玉,你去提一壶滚开的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