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赏他一个飞脚。

萧错禁不住大笑着搂着她摇晃,最后才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你刚才分析的那些都对,也都在我的计划之内。没事儿的。我来大周一直都在给我皇兄去信说明情况,皇兄带我极为信任,会相信我的,而且我也是为了他才到东盛来的啊。他战后忽然叫我离开京都,言辞那般恳切焦急,好像不让我就藩留在京城,立即就会被人宰了一样。”

叹了口气,想起皇兄萧错还是难免担忧:“我自然就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后来我失去他的消息,发出的信也是石沉大海不见回信。我想,他既然是泰城收复之后就销声匿迹。那么线索一定就在泰城。是以我先去了泰城,没有查出别的线索,倒是看到了屠城后的惨烈,在然后我听说使臣护送武略侯以及家人尸首回国,且武略侯还给你留了遗书,我就急忙来了。想不到刚一来就听说你丧礼上自尽的消息,随后没几天。就出了有人强抢你成婚的事。”

“所以你借机认识我。是想问问我遗书上写了什么,也好找到一些当日泰城之事的线索,推测你皇兄的情况?”

“正是如此。谁想到我大好男儿。来了就栽了,竟被你个小笨蛋迷的晕头转向的。”

“你不是四个姬妾呢么,你回头晕他们去,也没人求你晕我。”傅萦瞪他。

她大眼睛黑白分明。嘟着嘴不满的瞪他时那样子真叫人忍不住想亲亲她。

萧错叹息道:“罢了,我也认命了。近日我留在京都的暗卫送回一些消息。是关于我皇兄的,我倒是放了些心。至于我这里…”

“主子!”

萧错的话还没说完,外头阿圆就焦急的大吼:“主子,外头唐凤仪带着一大群人奔着这里来了!”

萧错与傅萦齐齐愣住。萧错第一反应就是抱起傅萦放在了后窗外。指着一侧道:“你赶紧离开这里,不论什么事我都能解决,可不要让外人抓住你我私会。你名节不保。”

傅萦摇头:“可是你…我在这里还能帮你说句话呢,他们浩浩荡荡一群人还不知要做什么呢!”

“你快走吧。我这个身份还有谁能难为我?你只管放心,我做事有分寸!”萧错说着就将格扇关上了。

刚刚坐下,外头就传来一阵错杂的脚步声,唐凤仪带了一群身着黑色罩衣手持绣春刀的龙护卫进了院门,见了萧错也不似从前那般恭敬了,当即一指道:“你就是萧错?”

萧错诧异的望着他:“是啊,难道唐公子不记得在下了?这么快就健忘,您也该多吃点核桃补一补。”

唐凤仪被气的面上涨红,怒道:“你个外国探子,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说,你潜入东盛国,与武略侯一双过从亲密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到底探听去了多少消息!”

萧错眨巴着眼,诧异的道:“我是外国探子?我是哪国的啊?还有,我也没有潜入东盛,与武略侯一家更谈不上亲密,我只是个小小的护院,还探听,你说我能探听了什么?”

“你探听到什么,就去与龙虎卫指挥使说吧!来人,将他们带走!”唐凤仪一指阿圆和阿彻,冷冷道:“还有,命人将傅家团团围住,武略侯遗孀不得出入府门!此事要回过了上头才知道!”

“是,大人。”

当即就有龙虎卫上前来将萧错、阿彻和阿圆都给抓了。

阿彻头上青筋直冒,一直询问的看萧错。而暗藏着的暗卫也一直都在等萧错的信号。

可萧错一直没事人是的,笑眯眯的任由他们绑,一点都不曾反抗。

三人被压着出了侧院,迎面正看到宋氏带着傅萦、傅薏,以及二婶和三婶一行人焦急的出来。

宋氏怒道:“大胆狂徒,竟敢硬闯武略侯府,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唐凤仪见了宋氏拱手行礼,皮笑肉不笑的道:“武略侯夫人不要动怒。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还是想想怎么自保吧,身为武略侯的遗孀,你不好生以身作则,偏偏联络外国探子意图不轨,你可知道是什么罪?”

宋氏心里就是咯噔一跳。

萧错是大周王爷,东盛又一直依附于大周,就算知道了萧错身份应当也不至于这样吧。是难道着其中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傅萦比宋氏淡定,也不提萧错的事,就只问:“你口口声声说我娘联络外国探子,证据何在?无凭无据,你凭什么带着龙虎卫来抓人!”

“七姑娘好胆识。”唐凤仪笑道:“物证难寻,胆识我们有人证,龙虎卫的人自己调查出的还有假?萧错就是你们联络外国探子的证据!”

“真是可笑。”傅萦道:“你那只眼睛看到萧错是外国探子?我们孤儿寡母又何曾探听到什么了?!若真有消息泄露,也是你们这些男人家的做事不缜密!”

“真是强词夺理!”唐凤仪道:“顾大人几次看到此人行事诡异,已确定了他就是探子,你们还想狡辩?一切先等指挥使审问过再说!至于你们。”环视在场所有人:“傅家长房之人,皆不可离开侯府半步,随时听候审问!”说着就命人将萧错、阿圆和阿彻推搡着带走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分家

唐凤仪方才说什么?他说,是顾大人确定了萧错是外国探子,导致了唐凤仪带了人来,将萧错绑走不说,龙虎卫还将武略侯府团团围住,禁止了长房出行,俨然一副要抄家的架势?!

傅萦双眼微眯,像极了一只强忍愤怒即将张开利爪的猫。

而宋氏闭了闭眼,似乎用了些力气才将情绪压制的住。虽然早知道顾韵的为人,但是看到他临行前那般讨好还是有些心软的。今日听闻唐凤仪的话,眼看着未来女婿都被绑走,家也被包围了,宋氏这才真正断绝了顾韵会改变的想法。

或许他为了权势,为了自己的前程,也根本不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吧?将来早晚有一日,在必要情况下也会牺牲了他们的。

宋氏、傅萦、傅薏等人沉默。

一旁的老太太早已慌乱的白了脸,拉着两个儿媳妇七嘴八舌慌乱的道:“才刚是说,长房之人不准出入?”

“大嫂怎么这么糊涂,我早就瞧那个姓萧的不对劲了,他生了那样的脸,气势又不同,甘心情愿的到咱们家做侍卫会没有图谋?大嫂你是不是被骗了啊!”

老太太扒拉开二婶,怒道:“宋氏,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被骗,你是真的通敌叛国啊你!”

“哇”的一声,老太太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我的儿,你为了国家捐躯了,你媳妇却叛国,将个探子弄到家里来,现在闹的咱们都被包围了啊!”

老太太如此哭闹,今日却没有人觉得她是无理取闹。

因为在场之人,无人不知龙虎卫的厉害。

龙虎卫是做什么的?那可是专门为了皇帝刺探百官。监视朝臣的!明着说是皇帝手中的禁卫,可是私下里谁不知道龙虎卫做的专门就是抓叛党抓叛臣这种事?东盛国这么些年,但凡是被龙虎卫包围了的人家,还没有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好些的是被流放,倒霉一些的满门抄斩的也有。

他们坐在死去的傅家男儿肩上,原本淡定的坐享其成打算吃住一辈子不愁。在顺带将长房的财产也弄到手。就更得意了。

如今却发现,他们一直依靠的长房,竟然做通敌叛国的事!

三婶反应最迅敏。当即就道:“大嫂。事到如今,您也不要怪罪我们。这龙虎卫包围了咱们家,眼看着情况就要不妙的。我带着敏哥儿、蕊姐儿和茜前儿也在您这里打扰了多年了。一直很感激您的招抚。孩子的爹不在了,傅家如今这一辈的嫡孙就只剩下一个敏哥儿。我实在是不能让敏哥儿留在这里冒险。才刚唐公子说。长房之人不得离开,那我们三房就是暂且安全的。我想先带着孩子们回娘家去住一阵,等风头过来再回来。”

二婶和老太太一听三婶这样说,当即也都反应过来。

二婶道:“我原本也打算带着芸姐儿回她老娘家住几日的。”

老太太如今开罪了娘家,心里没底。可是留在这里说不定就是个被流放砍头的命,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色厉内荏的斥责宋氏:“你赶紧将库房开了。将我大儿子这些年攒下的家底都交出来,没的你个小贱人做错了事。带了的我们全家给你陪葬。我儿子赚的家业,不能平白便宜了你们!反正事发之后这些财产也是要充公的,不如你现在交给我们分一分带走,还能留下点念想!”

老太太一句话就说出了二房和三房的心声。只是他们不会那样直接的开口要瓜分财产罢了。

闻讯赶来的傅敏初略有些气喘的道:“祖母,这样是不对的,当初都分了一次家,怎好再趁火打劫?就算大伯母一家有错将财产充公,那也都是大伯父的财产,与咱们哪里有关系?”

“就是啊。”傅放初今日来的急,鸟笼都没提溜,“吃住了人家这么多年,人家不收食宿的费用都不错了,如今看人家落难了不打算同甘共苦也就罢了,居然还趁火打劫,祖母,您这么做祖父那儿知道吗?”

“你!你们两个臭没良心的!我这还不都是为了傅家!”

傅敏初头疼的揉着眉梢:“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刚刚抓走个不相干的人咱们自己就内讧了,叫外人看了笑话。”

“笑话个屁!笑话也比没命了强!”

听着他们你一眼我一语,傅萦笑了。

这些人可真是…

“听我说一句。”傅萦抱着“糖球”,缓步向前,道:“正如五哥所说的,当年已经分过了一次家,现在再要瓜分长房,恐怕天理都难容。如今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愿意留下陪着我们共甘苦的,我记着你们的好。不愿意留下的,我也不怨恨,现在就可以离开。当然,要分银子是一文钱都没有。”

“傅萦,你算老几!你凭什么做决定!”老太爷不知何时赶来的,沉声怒斥。

傅萦笑道:“祖父都忘了我行几吗?可见您心里如今只有未来的翠姨娘,莫说没有祖母,就连孙女都没了。”

老太爷被讽刺的老脸一热,扬手就要打。

他蒲扇般的大巴掌若是抡在脸上,傅萦哪里能受得了?

宋氏冷眼看着,又如何能让傅萦挨打?

她身形鬼魅一般闪到近前,抬手隔开了老太爷的手臂,冷冷道:“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情况未明,你们嗅着危险的苗头就要离开,我也不说什么了。三弟妹,你说的话中肯,我也能够理解,你走时将账册和对牌都留下便是。还有爹、娘,二弟妹,你们也是,愿意走的,我就不送了,但是要我开箱子将老爷一声家产再分给你们一次,门儿都没有!”

老太爷气的直跺脚:“你就甘心将大刚的产业充公?”

“充公有什么不好?”傅萦慢调斯立刻的道:“当初我爹能得这个爵位,我本来就觉得受之有愧,因为着不是一个人的功劳,而是站在所有泰城死去的将士和百姓的尸骨上才得来这样的荣耀。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成日里站在别人的血肉上享受,难道没有愧疚?皇上的赏赐难道能欣然领受?若是充公,有朝一日这些银子还于万民,我们还心里安静呢!祖父若觉得危险尽管离开便是,若觉得不开库给银子,那你们也可以不走,我欢迎有人留下陪着同患难。”

第一百五十章人去楼空

傅萦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铿锵有力,在如此慌乱的情况之下还能冷静下来想到这样有高度的说辞来,老太爷都不得不佩服她真是强词夺理的一把好手。

老太爷还预分辨,外头就有小厮跑了进来,脸色苍白慌张的扑倒在地,指着大门外抖着手禀道:“老太爷,大事不好了,龙虎卫将咱们府里包围起来了!”

老太爷听的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

他所有的计算和谋划,都在绝对强势的权力面前变的微不足道,计算再多有何用?什么六成家产,什么全部产业,只要触怒天威就会变成一场空!莫说是银子,说不定连老命都要搭上!

老太太焦急的涕泪纵横:“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啊!”

三婶已经先表态了:“大嫂,多谢您的照顾,我们也暂住了一阵子,不好再叨扰了,这就带着孩子们先去了。等改日…”

“不用等。”宋氏微笑着打断了三婶的话,“今日三弟妹能说出暂住一词,将来对簿公堂,你放心,我也不会牵扯进三房的人来的。多年相处,你我妯娌虽有不愉快的时候,可也都是情势所迫罢了。今日一别,三弟妹带着敏哥儿好生珍重。将来我们若是没事,咱们两家最好也不要勤走动了。就此,各归各路吧。”

三婶干笑。

早些日子其实还存了攀附巴结的心,谁料想事出突然竟然变化这样快?夫妻之间尚且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呢,如今大难临头,也就怨不得她做妯娌的了。

“既然大嫂这样明事理。我也就不多言了。从此各自珍重吧。”三婶草草行礼,拉着傅敏初就走。

傅敏初面红耳赤,一把挣开了三婶:“娘,这样是不对的!您不能做出如此不讲道义的事啊!从前大伯母对我们…”

“住口!”

三婶气急,一巴掌扇在傅敏初脸上,直将白玉般的脸庞打出了红彤彤的指痕,一下子就肿了起来。傅敏初都被打愣了。

三婶怒斥傅蕊和傅茜:“还不拉着你哥哥走。等死吗!”

两姑娘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拽着傅敏初走了。

眼看着三婶那样疼儿子的情急之下儿子都打了。二婶也焦急了,财产分不到也就分不到吧,保命要紧。有唐凤仪一句长房之人不得离开,其他的还有离开的机会,上头的人总不能出尔反尔再去抓二房的吧?难道等上头的人反悔?

是以二婶干脆不多言,转身就走。

老太爷也看出傅萦和宋氏是咬死了不肯开箱笼。暗想这些年吃住老大家的。暗地里其实也攒了不少,况且他还有手艺在身。就算最不济,重新做木匠去也饿不死他们老两口。

思及此,老太爷拉着老伴儿就往上房去。

老太太焦急的道:“那些咱们就都不要了,便宜他们了?!”

“要命要紧。还是要钱要紧?!都这个时候了,我养得起你!”老太爷霸气的一番话,倒是说的老太太不再争辩了。

眼看着主子都做了决断。早已经看呆了的蒋嬷嬷、春草等婢女也都惶急的去了。

宋氏疲惫的对远远地站着的一群外院下人以及小丫头子们道:“你们若想求去的,我不拦着。待会儿就来我这里领卖身契。”

下人们面面相觑,随后各自散了。

垂花门前就只剩下了宋氏、傅萦、傅薏和俞姨娘以及长房的仆婢们。

一行人回到东跨院,都进了正厅之中落座,没有一个人说话。傅萦怀中依旧抱着“糖球”,许久才打破了平静:“如此也好。他们去了,咱们也清静了。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宋氏无奈的摇头道:“其实我心里早就有些预感,无忧的事情万一炸开,说不定就会闹出个大的来。”抬眸看向一旁的瑞月、祥云几个大丫鬟:“如今情况不好,你们若是想走的也可以就此离开,我绝不阻拦你们。”

珍玉第一个摇头,“婢子不走,婢子留下伺候七小姐。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主子,给我穿给我住,好吃的还管够吃,从来不嫌我吃得多,婢子还要等守制期满给七姑娘炖肉吃呢!”

说着说着,珍玉就哽咽起来,跪在傅萦跟前道:“婢子跟着您这段日子光吃素去了,往后您吃不完的肉我还想吃呢。”

傅萦泪盈于睫,却被她逗的噗嗤一笑,泪水也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你若不走,往后若我富贵,吃肉还成问题吗?我就怕你留下,肉吃不到,反而被拉去卖肉。”

“那我也不怕。反正我平日里吃得多,也都回本儿了。”

梳云和瑞月也跪下:“我们也留下追随主子。主子在哪,我们就在哪。”

宋氏衣袖拭泪,默默的点头。

外头脚步声错杂,已经慌乱成一片,不多时就眼见着老太爷拉着老太太,带着蒋嬷嬷、春草,和那个翠儿先走了。随即是二房和三房。

宋氏道:“瑞月,去门前看看他们出不出的去。”

瑞月刚要应是,傅萦就笑道:“他们若是出不去,待会就会找咱们来帮忙说情了,娘何必为他们担心呢。”

“说的也是。”宋氏一愣,失笑道:“你娘我就是一辈子都实心眼儿。”

“娘,您会有福报的。”傅萦笑着握住宋氏的手。

俞姨娘和傅薏也都到了近前,握住了宋氏的手。

他们再一次经历这种灭顶之灾,长房的所有人却依旧不离不弃。宋氏忽然觉得,纵然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可怕。到了下头她见了傅刚,起码能够无愧的与他在相聚。

最后老太爷等人也没有会来找他们帮忙说情,可见龙虎卫并未阻拦他们离开。

主子们一走,请辞的下人也就拖家带口的来了。到最后府中竟是去了一大半,就连东跨院里的下人,也都只剩下梳云、瑞月、祥云和珍玉四个,其余的也都告辞去了。

宋氏都未做阻拦,一律还了卖身契,还每人赏了一两银子。

去的人自然是心里也不好受,感恩戴德千恩万谢的去的,没有一人说武略侯夫人不好。

傅萦还特地去长房、二房和三房看过,能带走的果然都带走了。竟根闹了蝗虫似的。

她闲着无聊,就带着婢女挨个院子整理。整理了七日才收拾的差不离。

十月中旬,天已冷了。傅萦也换上了秋装。他们被禁锢在此处,一直都没有萧错的消息傅萦越来越沉默。

因为她不知道,萧错在龙虎卫的诏狱中是否能活下来。

然而这一日她没有等到萧错,却等来了唐凤仪。

第一百五十一章逆转

“七姑娘,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啊?”唐凤仪依旧温和如常,像只洗净了毛的狐狸,优雅踱步靠近,不等主人相让便大喇喇坐在傅萦身畔的圈椅上,狭长斜挑的眼中荡漾着波光,“瞧着姑娘越加的出挑了,果真是府里清静了,你过的也舒坦了。”

傅萦抱着已经长大了一些的“糖球”,一下下轻抚着它的背,嘲讽的道:“这么说,我还要多谢唐公子了。”

“不必客气。”唐凤仪略微欠身靠近,“我也是来过两次,见姑娘深受其扰,故意做了个套罢了。”

“所以说,你说什么包围侯府,原本是不该有的?”

“并不是。”唐凤仪温和的道:“指挥使原本是下令将长房所有相关人等下诏狱的。我不过是推迟了七日才来执行。”

“哦。”傅萦无所谓的应了一声。低着头继续和“糖球”玩。

他的存在,竟不如一只猫吸引她的注意!

唐凤仪身为京中最受欢迎的金龟婿人选,无论是大小的赏花会还是宴会,无疑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不出家门都有如杜如音那些表妹们在他面前争相表现,他如今就坐在她身边,她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且还将下诏狱这等事当做耳旁风。

“看来七姑娘是一点都不怕下诏狱。”

“怕什么的?”傅萦抬眸,嘲讽意味越加明显了,“怕了就不必去吗?再说唐公子有如此大的职权,能够决定人下不下诏狱了,我也是头回知道。您这样做丞相想必是支持的吧?”

唐凤仪面色一窒。暗自咬牙。他最恨的就是有人用他父亲来压他。

“你不怕,那你也不怕你母亲下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