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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继续往里走,苏若梦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走道周围的石壁,这些石壁看起来平常的石壁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她完全看不出玄机在哪里?

这个奇易子还真是个奇才,所以,他的徒弟二护法也是个不简单的。

通过一条走道后,里面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洞腹,诚王站在洞中央,听到声响的他怒目圆瞪,咬牙切齿的冲着雷傲天叫道:“雷傲天,你这个大魔头,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我问你,你抓我来做什么?难道你就不怕朝廷的大军将紫龙岭踏为平地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过不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若梦鄙视的看了一眼东里风,笑道:“我知道你不要脸,可现在我才知道你原来根本就没皮没脸。”

闻声,东里风转眸看着站在雷傲天身旁的苏若梦,本是圆瞪着的眼睛,在看到她之后,就瞪得更圆了,久久都忘记要出声反驳。心中不禁猜测,这个天仙般的女子到底是谁?真美,那气质,那容貌,那身材可都是绝代的。

站在雷傲天身边的女人难道不该是那个粗鲁的村姑吗?怎么这么短的时间里,人就换了?

“哈哈!雷傲天,想不到你也是个多情的风流男人。我还以为,你就只爱那种粗鲁的村姑,想不到没几天的工夫,你就腻了,一脚把人家给踹开了。你再一次再翻了我对你的评价。”

东里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眼光却一直未从苏若梦的身边移开。这么绝色的女人配上这么一个大魔头实在是太浪费了。

这种女人不该跟着这种明天都不知道在哪里的男人,他越想越看就越觉得不是滋味。

苏若梦嫌恶的瞪了他一眼,怒道:“东里风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了,姑奶奶就是你口中的粗鲁村姑,清汤挂面。你是被蚁噬散和蚀心掌给折磨糊涂了吗?还是不止天生脑残而且还天生睁眼瞎?”

苏若梦看着东里风那副被天雷击中了的表情,心里感到微微有些爽快,于是继续骂道:“最让姑奶奶生气的是,你居然用五百两银子来买姑奶奶的人头?他的就只值一千两?所以,为是突现你的高价格,我决定让你的人拿十万两来赎你。这样你会不会开心一点?这么高的价位是不是很能满足你高高在上的感觉?”

东里风愣愣的看着她,看着她那好看的红唇不停的一张一合,听着刺耳的话语,可心里却没有以前那么生气。

他回过神来,眼中闪过几簇不明的亮光,仍旧不相信的问道:“你真的是苏若梦?”

“如假包换的清汤挂面。”苏若梦不明白这男人眼中的亮光是为了什么,不过,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可就不爽了。雷傲天眼光阴森的看着东风里道:“东里风,十万两黄金用来赎你,你觉得是不是很划算?”

“什么?十万两黄金?”东里风一直沉醉在苏若梦的美色之中,直到这一刻才听清楚他们把他绑到这里来的真正用意。他忍不住怒吼:“雷傲天,你也太卑鄙了吧?十万两黄金?你还不如去抢。”

东里风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次他没有说你们,而只是用了你。

“哦?你的意思是你不值十万两黄金吗?”苏若梦上下打量着他,然后摇了摇头,道:“虽然你很有自知之明,虽然我也知道你不值这个价,可是,我们魔教最近财政不景气。然后,我家相公又对你那一千两银子的悬银很不满意,所以,我们觉得看到一箱箱金灿灿的金条后,估计这郁闷的心情也就好了。”

雷傲天听着她喊自己相公,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春风得意的看着东里风,道:“东里风,我家娘子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不过,她的话也不完全,我们要十万两黄金是为了彰显你的高贵身份,如果传出去你堂堂一个王爷却只值一千两银子的赎金,别人不仅会笑话你的身价不价钱,还会说我们魔教太没眼力了。”

东里风听着他们你一句相公,他一句娘子,只觉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滋味远比听到他们索要十万两黄金还难受。不过,听着他们这样轮番连呛带棒的讽刺,他还是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现了出来。

那红着眼咬牙切齿的样子,如果是胆小一点的人,都会被他吓到脚发软。可苏若梦和雷傲天看着,却不仅仅是一个爽字了得,那可是很爽,很爽,爽到了极点。

他们现在过来这里,可就是为了看着东里风生气。

东里风气极了,气到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根本就不能踏出那个八卦图,他的右脚刚刚抬起还未放下,雷傲天便立刻提醒他,道:“东里风,你别乱动,小心待会自己会变成一只刺猬。”

东里风收回了脚,轻轻的甩了甩头,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要让他们给气到失去理智。

想想他东里风含着金钥匙出世,从小到大就是众皇子中的佼佼者,很有可能会是下一个皇帝,可最近却连连在他们手里吃瘪,他真的是气到肺都快要爆炸了。

从昨晚被人掳到这里之后,他就被告知不能踏出八卦图半步,否则就会被万箭穿心。

不然他也不置于傻傻的站在这里听他们的奚落和讽刺,如果不是中了雷傲天的毒,他早就运着轻功飞身过去,直接用武力与他作个了断。

尽管打不赢,但也不能白白的受气。他始终相信,雷傲天不敢真正伤及他的生命,顶多就是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来给他找些苦头吃。但是,这些他都会记在心里,刻在脑子里,有朝一日一定会让雷傲天加倍还来。

“据我所知,雷教主好像还没有成亲吧?”东里风的眼光又不自觉的看向苏若梦,真是让他意外,这个村姑居然长得这么美,难怪从不近女色的雷傲天会为了她而破例。

雷傲天伸手环在苏若梦的腰上,看着东里风的眼神里尽是示威和宣示主权,“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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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 055章 紫龙岭的真相

“那也就是没有了。”东里风的心没有由来的一阵窃喜,具体原因,他也不想去深究。

雷傲天看着他脸上一掠而过的喜悦,心中大大的不爽,暗想,这个男人不会是看上梦儿了吧?尤其是他现在看梦儿的眼神让他极为不爽,于是,他偏过头俯首飞快的在苏若梦的脸颊上偷了一个香,笑道:“婚礼只是一个走场,我早就被她吃干抹净了,算起来她也早就是我的娘子了。”

闻言,东里风的眼眸暗了下来,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红着眼看着苏若梦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假的。”苏若梦摇了摇头。

东里风的脸上逸出了一抹狂喜,他就知道,这一切的说辞都是雷傲天用来气他的。像她这种气质高贵的女子,怎么可能那么轻浮?只是,他还没享尽喜悦,苏若梦的下一句话又将他打入了冰窖之中。

“是他把我吃干抹净了,才不是我吃他。”苏若梦瞪了一眼雷傲天,仿佛在指责他颠倒是非黑白。

“哐当...”东里风只觉自己的心瞬间就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怎么可以?雷傲天怎么可以如此得天独厚?

“住口,你们离开。”东里风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打情骂俏,听着那已是事实的事实,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喝止他们。

苏若梦扭头看着他那副生气中带着伤心的样子,完全不明白,他凭什么伤心?干嘛要伤心?于是,她想了一下,总结他是心疼那十万两黄金而伤心。

“十万两黄金对你来说应该也就是九牛一毛吧?我为了想个符合你的身份的价格,可是浪费了不少脑细胞,还有你凭什么那么大声的吼我们,你要搞清楚,这里是魔教。”

意思很明白,不是你的地盘,你最好收收你的火焰。

如果惹得他们不开心了,吃苦的可是你自己。

雷傲天揽紧苏若梦,垂眸看着她,道:“娘子,咱们走吧。”实在不愿意把自己的娘子放在一个存有居心的男人的面前,光是东里风那眼神就让他生气。

“可是,我还没有开始呢?”

“你有想法了吗?”

“还没想到。”

“那就想到了再来,我先带你四处走走。”

“嗯,好吧。等我想到了,再来。不够好的法子,实在是配对不上他的身份。”柳眉微蹙,苏若梦有些苦恼的道。

看来终身难忘,还真是有些难度的,要不,回头集思广益,让那些护法们想些法子,自己再综合一下。为了这么一头公牛,让自己想到头痛,可实在是太划不来了。

雷傲天揽着苏若梦转身离开,留下东里风赤红着眼,一面恨恨的瞪着他,一面依依不舍的盯着苏若梦的背影。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苏若梦扯住了雷傲天,从八卦洞出来后,他们就沿着这条小路走了好久了,可他却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话,只说有好东西。

雷傲天有些没辄的看着这个没啥耐心的家伙,继续哄诱道:“再走一下下就到了。”

苏若梦向前踏了一步,抬头看着他,道:“说吧,我已经再走了一下下了。”

“这样也行?”雷傲天不禁哑然失笑,她也太会诠译话中的意思了吧?

“你不是说,再走一下下吗?”

“你就这么诠译?”

“不然呢?这远比你诠译那个满地找牙要好很多。”

“呵呵。”想起了满地找牙这一茬,两个人相视一笑,手牵着手继续往前走。

想想自己在清水村短暂住过的那些日子,苏若梦发现自己居然有小小的怀念。人有时真的很奇怪,明明就一直想要离开的地方,离开之后才发现原来对那地方也是有感情存在的。

又知走了多久,雷傲天突然停住了脚步,伸手指着前面那个袅袅升烟的地方,道:“到了。”

苏若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立刻兴奋起来。那里的一排小树后面有一个水池,池面上升起了氤氲的水气,美得像是仙境,“紫龙岭还有温泉?”

“对啊,在这泉水里浸泡一下,可以舒筋松骨,缓解劳累。这一路你辛苦了,赶紧下去泡一泡吧。”雷傲天手指着温泉,缓缓的介绍。

苏若梦朝四周扫了一圈,见四处寂静,便点了点头。

两个人坐在池子里,从外面看过去,就像是被白色的纱帘给遮住了一样,只能隐隐约约的看着影子。

苏若梦闭上双眼静静的感受着温泉的浸泡,只觉全身都松弛了下来,这些日子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娘子,你可不能偷偷的让老二带你去捉弄那头公牛。”雷傲天背靠在水池边,想起了刚刚在八卦洞时东里风看她的眼神,他就超级不爽。生怕她背着自己让二护法带着进八卦洞,连忙出声提醒她。

他可不想白白的让东里风饱看一餐,他家娘子哪能让他用那种眼神打量?

他不配!

“......”温泉的另一边没有传来苏若梦的应声,雷傲天又试着唤了几声,依旧没有回音。他迅速的从池水中游了过去,看着已经双臂替枕趴在池边睡着了人儿,轻笑着摇了摇头。

动手摇了一下她的肩膀,柔声唤道:“娘子,你醒醒,咱们该回去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苏若梦突然伸手往他脸上一拍,嘴里模模糊糊的嘟嚷着,“别吵!我要睡觉。”

“呃?”雷傲天愕然的摸着自己的脸颊,看着她那明显的黑眼眶,心中不由一软,怜惜的用指腹轻轻的摩娑着她的眼袋,骤然抱起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过池边的外衣,将她玲珑有致的身子给包个严严实实。

这些日子真的是把她给累坏了,在邀月门担惊受怕,后来一路上又是遇袭,又是遇到土匪,又是助人,又是御敌。一路颠簸,而她又中了宁傲雪的毒,虽然老七一再肯定这药不会伤到她的身子,但是,他始终放心不下。

带她来泡温泉,一是想让她缓解劳累,二是想看看能不能冲淡她体内的毒。毕竟这处的温泉并不是一般的温泉,普通人常年浸泡都可以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

夜幕悄悄来临,紫龙岭上的夜空繁星点点,一弯月芽儿静静的悬在空中,夜风徐徐吹过,吹来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军帐里的东里兵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的聊天,打瞌睡的打瞌睡。

而帐外那几支巡视的东里兵早已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突然半空中闪过一道飞影,直直的落在竖着军旗的地方,军帐外站着几个男子。

没错,他们就是魔教的护法们,他们下山准备与这些东里兵玩一下游戏。

二护法对着军旗杆上的四护法作了个手势,四护法立刻从怀中抽出一支大笔,一灌稠稠的红液体,嘴角轻扬的拿起笔沾一下红液体对着军旗上迅速的画下了一个吐着舌头的大鬼脸。

四护法轻身落在他们中间,向他们作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大伙相视一笑,皆是默契的伸手在七护法面前做了个拿来的手势。七护法打开手里提着的布袋,将里面的瓶瓶罐罐分到他们手里,压低声音的道:“你们先在身上酒一些白瓶子的水,再打开装蚂蚁的罐子,就在帐篷外放出它们就可以了。”

“老七,真有这么神吗?”四护法轻声问道。

七护法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道“要不,你先试一试?”

居然敢质疑他亲手调教过的蚂蚁?实在是皮痒了。这些蚂蚁可不是一般的蚂蚁,它不仅是凶恶的红头蚂蚁,而且,他还给它们喂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它们不仅会比以前更凶,还会循着人的体味而去,努力的锻炼它们的牙齿。而只要是被它们咬过的伤口,都会立刻就红肿起泡,又痛又痒。

他这个办法是从蚁噬散中受到启发而改良的,它们就像是有灵性的蚁噬散一样,能自发的攻击目标,完全不用人来控制。

闻言,四护法连忙摆手,讪讪的笑道:“不用了,很快我们就可以从这些东里兵中得到答案了。”

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迅速的围成圈头与头靠在一起,分派各人负责的区域。

“嘿嘿。”最后几人皆是不怀好意的干笑了几声,纵身分散,玩蚂蚁去了。

片刻之后,东里军的帐营里传来惊叫声,从外面看过去,还能看到里面上窜下跳的人影清晰的印在帐布上,那样子看起来很是滑稽,动感十足,只是那些尖叫声太刺耳了一些。

众护法摇了摇头,心中皆是默契的暗斥那些东里兵太不够男人了,这么点蚂蚁就叫成这个样子了。怪不得这些年来一直都不敢上紫龙岭,怪不得边城连年战争多多,怪不得轩辕朝的人时常冒犯,甚至经常在边城强抢东里朝的女子。

唉!

就他们这样的兵,就他们那样的朝廷,东里朝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改名换姓,只是苦的永远都是百姓。

唉!

众护法的眸底皆是闪过凝色,看着眼前的情景,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快感,而是深深的替东里朝的百姓担忧。

六护法眼神复杂的看着主将帐营,对着他们使了个手势,不等他们回应便轻身一纵跃向那里。那里有他的老熟人,他爹曾与李权是干过把子的义兄弟,可当年,他们家满门抄斩时,却并未听到他向东里驰那个老王八皇帝求过情,澄清过,或是缓过时间。

最让他恨得无法原谅的是,他甚至还是监斩官,他亲眼目送他义兄和全家人身首异处,血流成河。

每每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立刻将他撕成碎片。如果不是教主一直不让他们这些背负血海深仇的人去报仇,他们几个中的大部分人估计都会手刃仇人为快。

六护法一把撂开帐帘,看着正气急败坏的挠痒的李权,嗤笑一声,神情冷肃的走了进去。

他身边的几个贴身将卫见他进来,立刻忍痒拔剑相对,双目圆瞪,吼道:“来者何人?竟敢夜闯将军的营帐?”

“哈哈...”六护法轻蔑的扫了他们一眼,轻甩衣袖,那几个将卫立刻宛如石雕像,他拍了拍手灰,笑道:“魔教的护法向来没有不敢去的地方,我不怕腥不怕臭的来到兽窝,可是给足了你们面子。”

李权从见他进来后就一直愣在原地,此刻听着他自称是魔教的护法,脸色立刻变了几变,颤抖着声音,问道:“峰贤侄,你怎么能进魔教?魔教的人可都是江湖上、朝廷里人人诛之为快的啊,你怎么能进这么一个地方?”

六护法一个跃身坐在了他的书桌上,翘着个二郎腿,顺手拿起桌上的那份攻打紫龙岭的行战书大概的扫看了一遍,笑道:“就这三两下功夫,也想攻上紫龙岭?李老头,你会不会太天真了一点?”

说着,他就着那张纸轻轻的拍了拍李权的脸,“紫龙岭岂是你们这些黑心狗能够上去的?你刚刚问我为何要进魔教?哈哈,你这个问法实在是太有趣了,我不进魔教难道还等着你们来抓我不成?”

“在我眼里,魔教可比你们那个东里朝好太多了,那里的人可比你们这些虚伪的人实在多了。有利益时,称兄道弟,利益相冲时,手刃亲朋。这般猪狗不如的行径,在魔教可不会有。魔教再不济,也不会像你们一样,以欺凌百姓,压榨百姓为乐。”

李权全身动弹不得,只得站着任由他奚落,任由他责骂。

想起几年前的程家满门抄斩的事,他就心中不愧。虽不是他所为,但是,皇上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居然让他亲自监斩自己义兄一家几十口人。

想想自己在议事大殿前跪了三天三夜,非但没有求得皇上重新下令查案,反而激怒皇上下令让他做监斩官,亲自送义兄一家人上路。

那时,他的心中很饶幸,义兄的次子程峰没有在家,而朝廷也是多番通缉无果。原来,他在魔教做护法,怪不得朝廷通缉不到他。

“峰贤侄,当年你家的事我没有帮上忙,心中有愧。可是,我真的是尽力了,皇上他就是不听任何的解释也不愿重新审案。我也是身在朝廷,忠君之事。”

李权看着程峰缓缓解释,眸底流过浓浓的哀伤。

这些年来,那血流成河,那浓郁的血腥味一直萦绕在他的梦里,他从未真正安睡过一晚。

程峰听着他的解释和表情,嘴角扬起丝丝鄙视的笑,伸手替他鼓掌,笑道:“说得好啊,真是感人心扉啊。把一切过错都推在那个老王八的身上,自己依旧可以高高挂起忠君义胆之旗。果真不愧是东里朝的大将军,还真有东里朝的风味,能屈能伸,能言会道,里外不一。”

“这事虽然也不能全怪你,可真正令我寒心的是,你的袖手旁观,我可是经过调查的。我家当年为朝廷打造的那些兵器根本就没有问题,只是在运往军营的途中被人作了手脚。而你就是当年接收兵器的将军,你跟我爹又是义兄弟,可你却草草将结果呈给老王八,甚至监斩我的家人。”

“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得不怀疑,那些兵器根本就是你设法调换的。”程峰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死死的咬着牙,恨不得伸手捏断他的脖子。

李权看着他眸底的恨意,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怪你。我李权从未做过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陷害自己的义兄,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我李权再不济也不会去做。你侮辱我可以,可是,你不能连自己的父亲也侮辱,他与我情同手足,如果我是你说的那种人,那你岂不是在否认他的眼光。”

他一直就不相信义兄会打造那么次的兵器给朝廷,可是,这些年来,他查不到任何有利的证据,而朝廷因为他和程靖的关系。早又收了他的兵权,他现在只是一个摆着看的大将军,最大的事情也就是攻打紫龙岭了。

想起了紫龙岭,他转眸忧心忡忡的看着程峰,道:“我虽然不知魔教真实情况是怎样的?但是,魔教只要有一日存在,朝廷就不会视之不管。你还是离开魔教吧,否则,有一天,我们叔侄恐怕要刀剑相对,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你这个老头,居然怂恿老六反骨?太可恶了。”众护法因为不放心,所以全都赶到了主将营帐来,可刚到门口就听到李权叫六护法离开魔教,这让他们实在是忍无可忍。

他们魔教是哪里让他看不顺眼了吗?他不仅带兵三番两次的来攻打紫龙岭,现在还怂恿老六离开魔教。

真是太过分了。

六护法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道:“嘿嘿,各位兄弟放心,我就是反东里朝的骨,也不会反咱们魔教的骨。说起来,他们东里朝才是病入膏肓了,朝廷无能,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李权变了几变的脸色,续道:“食百姓之税赋,却只听命于昏君之令,放着外敌不管,却心心念念的想要灭了魔教。哈哈!这样的朝廷,我还真不知它还能有多长的时间。”

“闭嘴!”李权听着他嘴里吐出的尽是一些大逆不道的话,立刻喝止他,“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如果让别人听到了,你能有几条命?”

“哈哈!我就是说来让别人听的,尤其是你。你现在已经知道我在魔教了,现在你要对付魔教的理由是不是就更加充足了?大逆不道?我可不觉得,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而且,我的命早就没了,我也不是你的什么贤侄,我也不叫程峰,我只是魔教的六护法。我已经被你们满门抄斩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哈哈!”

六护法虽然笑着,可他的笑声中却充满了伤感和苦涩,他早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了,哪还会担心什么?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几张梦中常见到的脸,笑声也随之更加响亮,直上云霄。

世界上最伤心的事情,就是你眼睁睁的看着家人身首异处,却无力挽回。当年在刑场,如果不是几个老五他们点了他的穴位,他就是要被东里兵抓住,就要随着家人共赴黄泉,他也要拼一下。

他躲在人群里,可他爹还是眼尖的看到了他,他爹那眼神中的嘱咐,让他坚强的活了下来。

是啊!苟且偷生虽然很痛苦,但是,他爹希望他活下去,所以,他就必须得活下去。

护法们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六护法的肩膀,无声的给他力量和安慰。他们差不多都有伤心的过往,相似的经历让他们更加团结,让他们紧紧的拧成了一股绳。

二护法轻蔑的看了一眼李权,对着六护法问道:“老六,我们该回去了。要不,咱们也把这老头带到山上去?”

“不行!教主会不高兴的。”大护法连忙否决他的提议。

五护法:“老六,他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我们要不就送他上路吧?”当年,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老六,事后,如果不是教主不让他们动手,他早就替老六收了这个老头。

“你们别冲动,这事得问问教主的意思。”八护法理智的道,他总觉得老六家的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之前,最好不要动这个老头,有些事情听到的,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