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和老夫人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我说几句话就让他们和水公子走,也不会多说一个字,免得让我们池府脸面不好看。”

老太爷和老夫人都是面沉如水。

如今可不是他们想如何的事情,此事他们倒真得不想处置,因为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值得处置;但是有旁人知道了,那事情便不同了。

更何况还有卫大人府中的人知道,还有威武伯,那可都是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

当然,也有可能两位大人不会知道的,因为下人不一定就会嚼这个舌头;可是还有夏家的二爷,他肯这样放过池府?

“紫珏,你的话没有错。”老太爷不得不违心开口:“我们池家世代与人为善,怎么可能会把人卖到那种地方去?!”

老夫人点头:“定要把这个池得祥好好的责罚一番才成。不对的是紫珏你说话的方式,哪有和长辈如此说话的?”

“你的弟妹倒底和我们池家不算是外人,如何能麻烦水公子呢?”她看向水清:“可知道两个孩子的娘亲在哪里,如果他们的娘亲在事情也就好解决了。”

“我们池家双倍银子给清儿,清儿把孩子交给他们娘亲就是。”她最最关心的就是此事,如果万氏也有下落,那紫珏真得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水清摇头:“不知道。”

苏万里见老夫人看过来,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不知道。”

紫珏看着老夫人:“责罚?怎么责罚呢,是不是把板子高高扬起再轻轻的落下?责罚有很多种呢,只是不知道老夫人要如何处罚。”

余氏拦住紫珏的话头:“紫珏,你是不相信老太爷和老夫人了?”

“对。”紫珏点头点得麻利:“我不相信你们池家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她大方的承认了,可是余氏却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此时老夫人的脸色已经变了,狠狠的瞪了余氏一眼,显然是认为她故意要给自己难堪。

老夫人对余氏还是不错的,但也只是近几年,原来的时候她和余氏几乎是水火之势:因为在池家最为落魄的时候,余氏却让儿子离开家门带走了三分之一的家业!

倒是石氏一向如此,只是当时她体弱多病常年卧床,吃药的银子如果不是她的娘家兄弟的偷偷接济根本就不会有:实在是帮不上半点忙。

帮上忙的那个万氏嘛——老夫人的眼珠子转了转,心中冷冷的想道:可惜的是她对次子的前程半点忙也帮不上,对池家再也帮不了其它,自然只能请她离开。

如果现在万氏还在的话?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中浮现这样的念头,连忙甩开抬起头来。

那些过往想来做什么,他们也没有对不起万氏的地方,和离又不是休弃。

159章马车还在

老夫人打起精神来,再看一眼余氏还是感觉她面目可憎,但是小儿子那一身的毛病又是做什么都不成的主儿,除了这个还能有更好的吗?没有。

所以她压下心底的厌恶转开了目光,为了小儿子着想这个媳妇也只能忍一忍了;如果万氏是小儿子的媳妇…

啐!这是怎么了,老是想万氏、万氏的。

老夫人看一眼紫珏发现这个孙女更为可憎,不是因为她的话,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总是想到万氏呢。

“清儿,你把人送到紫珏这里来很好,明后天再好好的谢谢你。”老夫人想打发水清离开了。

水清看着老夫人:“那清儿就告辞了。夏二爷的马车还在外面,让他们等得太久了也不好。”

老夫人额头的青筋差点蹦出来:“什么?!”那等于是说,池家对此事的处置马上三家的人就会知道。

老太爷也没有想到马车还在:“夏二爷等在门外?”他有些疑惑,或者说是不相信。

水清摇头:“夏家二爷已经进府了,去了二夫人那边;因为知道老太爷这边有事情要处置,所以说不过来打扰了。马车,还等在外面。”

马车在就是威武伯家的人还在,就是卫大人府上的人还在。

老太爷盯了水清两眼,他真得怀疑水清是不是在装傻:“清儿留下他们做什么,池府里有的是马车,为什么还要麻烦人久等呢?”

水清不疑有他的答道:“他们是在等夏二爷,听说是威武伯和卫大人相请夏二爷有事。所以他们不是在等我;当然,他们走的时候正好过我们府上,所以夏二爷说不妨等他一起走。”

“我想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还在的吧?”他看一眼外面:“如果他们走了的话,只能麻烦府上的马车了。”

老太爷的疑心尽去。原来只是夏家二爷的安排;当然,他对夏家就更加不满了:这是什么意思?

文家的两个孩子还要算到他们池家的头上?夏家还真得管得太宽了些。

不管有多少的不满,马车就在府门前。人就在马车上,只要他池家处置的事情有点偏颇,就会酿成祸根。

池子方是官身,可是已经命不久矣;如果此时被人奏一本的话,怕是池府担待不起的。

老太爷左右权衡后,看一眼身边的老夫人沉声道:“来人,把池得祥带上来!”他要办了此人才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池得祥被人带了上来。可是他还没有跪下去就看到了苏万里:“小哥,你、你的银子我会给得,暂宽限几日。”

他还以为苏万里是来要赌债的,闹到了主子的面前他可真是丢大人了;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苏万里是谁。只当苏万里是个赌友。

苏万里对着他露齿一笑,当真只有皮笑:“池大管家,我不是来收银子的;不过您欠下的帐好像多了点儿,如今到了你还帐的时候。银子,倒真是小事儿了。”

池得祥听不懂苏万里在说什么,而老太爷已经恼怒的咳了一声,他才连忙叩头:“老太爷,小的就是输了一点点,和府上的事情无关。”

他就等在房边的厢房里。等到现在见到屋里的人很全,虽然还有水清这样不认识的人,但是他认为到了自己应该做事的时候,所以他跪倒在地上:“老太爷,银子的事情…”

老太爷哼了一声:“你是不是把卖了两个孩子啊,是不是就是他们?”

大虎和大丫这才在紫珏和苏万里的背后转出来。刚刚池得祥没有看到就是他们藏到两人的身后。

池得祥的脸色猛得一变:“你们——,居然敢逃了出来?!”他吃了一惊后当即就抬头看向紫珏:“你的胆子还真得不小,真得以为把人弄到府里来就行了?”

“我告诉你,他们这一辈子生是怡红楼的人、死是怡红楼的鬼了。那叫死契,懂不懂?不能赎的。”他说得很得意。

紫珏没有理会他,这样一个小人和他动气很不值,便拿眼看向老太爷:“他可是招了。”

老太爷和老夫人都无话可说,因为都不需要逼问什么的,池得祥就把事情认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池得祥耸耸肩膀:“他们父亲把人卖给了我,可是小人家里用不着小丫头什么的,正好上京便带了上来;听说,在这里能卖个好价钱。”

紫珏问他一句:“你不知道他们是我的弟弟和妹妹吗?”

池得祥看着紫珏笑了起来:“知道,怎么的?你还真当自己是池家的大姑娘了,也不好好的照照自己的模样。”

“大姑娘,你有那个好命嘛。”他半点也不怕紫珏,就好像紫珏是只蚂蚁,他只要用一根手指就能把紫珏按死般:“我就是知道,但是买卖没有赔钱的,当然是怎么赚钱怎么来。”

“再说,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他还真得不是一般的猖狂,就在老太爷和老夫人面前,他开口说话对紫珏没有半点敬意,原因不问自明。

紫珏眯起眼睛来看着他没有说话,琢磨着他现在的样子和老太爷这么晚要见自己有什么关系。

水清欠欠身子:“那个,晚辈可以告辞了吗?”

“清儿,你先坐下,我们还有话要和你说呢,”老夫人轻叹开口:“家大业大的难免有看顾不到的地方,总是存了善心的却架不住底下的人胡作非为。”

水清点头:“是啊,完全没有尊卑上下,真得让人看到谁能相信池府会有这样的狂妄的下人呢?”

老太爷暴喝一声:“来人,掌嘴。”他不打不行啊,因为池得祥实在是太过胆大了。

池得祥被打后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老太爷,小的错在何处?”他看看紫珏再看看老太爷:“不是原本就说好了嘛,小的进来就要把话说明白,让大家知道这个大姑娘…”

老太爷那叫一个生气:“拖出去,打!”

紫珏却拦下了池得祥:“什么是原本就说好得?”

池得祥有些拿不准了,这次看向的是老夫人:“您、您不要治她了?我可是把人都带了来,一路上的用得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您总会给我们的吧?”

紫珏眨眨眼睛:“老夫人,我听着您和老太爷怎么像和他一伙的?大虎和大丫,是你们两个让他去卖得?!”

水清也睁大了眼睛:“不会吧,我听着也像呢,但是老太爷和老夫人怎么可能?”再看看大虎和大丫:“他们还这么小。”

老太爷气得七窍生烟:“怎么会是我们让他去做得…”

紫珏指着池得祥:“他的话说得很清楚,原来说好的嘛——你们和他原本说好了什么?”

老夫人听得那个郁闷,这都是哪跟哪啊:“我们都不知道两个孩子到了京城,池得祥来京城也不是我们让他过来的…”

这都是事实,但是现在谁会相信?

紫珏没有说话,水清也没有反问,和苏万里三个人睁大眼睛看着老夫人,看得她都无法说下去。

虽然自己明知道是真得的,可是此时此地那几句话她自己都知道难以取信于人,所以干脆不说了。

老太爷也不想解释了,因为解释起来只会越来越麻烦;要怪只能怪这个池得祥就是个不得用的,如果不是老妻信得过他们,打发他们去看守祖宅的话,如今也不会有这些事。

他嗔怪的瞪一眼老妻,心想事情都坏在婆娘的身上。

老夫人不甘示弱的瞪回来:“一会儿咱们要说说你‘晓得的’事情。”

老太爷被噎的说不上话来,再说下去丢人的就是他,只能对着池得祥发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把两个孩子卖到那种地方去,你置我们池府于何地?”

“来人,拖出去活活的打死!”他是气不打一处来。

池得祥不知道老太爷是气话还是真要打杀他,吓得大叫:“老夫人,原来您可不是这样说得,您说过会保我们夫妻的平安…”

幸亏是被人堵上了嘴巴,不然还不知道他会说出些什么来。

老夫人的脸真得绿了,见紫珏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自己心头更恼:“你看什么,不会以为那个东西说得都是真得吧?”

紫珏看着她:“那你来说说什么是真得吧?”

老夫人瞪起眼珠子来:“有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和我们无关就是和我们无关,现在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

“紫珏,你想我们救你的娘亲可以,但是先要把此事说个清楚明白才可以,不然你的娘亲你自己去想法子吧。”

紫珏想不到她在这个时候发起狠来,眯起眼睛瞅着她:“你当真想好了?”

老夫人看着她冷笑连连:“你才真要好好的想一想,不要以为自己什么不是都没有。”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喧哗声,老太爷大怒:“是谁?!”听到是二姑娘和媚姨娘,他的眉头皱起看看余氏:“让她们回去。”

余氏道:“我出去看看。”

出去后却直接把人带了进来,她手里拉扯着媚姨娘不放,见到老太爷和老夫人草草行礼:“老夫人,出了大事了!”

160章以死谢“罪”

余氏的一句话让老太爷夫妻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因为余氏可不是紫珏这般年纪的小孩子,她所说的大事自然是在大事,且听她的话应该还不会是好事儿。

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余氏,等着余氏说下去;同时老太爷心中生出一种很荒唐的感觉来:为什么每次要算计紫珏的时候,就会有不少的事情发生呢?

弄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向紫珏问罪,更不曾让紫珏跪下认错,反倒是被事情牵着鼻子走,好像做错事情的人是他们了。

老夫人的目光有了变化,盯着余氏的眼睛就是想让她明白,如果事情和紫珏无关、或者是对紫珏有利的事情,那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有些事情再急也可以等一等的,余氏应该很清楚今天晚上最要紧的事情是什么才对;怎么说韩氏和邹氏对余氏而言,那都是两根刺。

他们正想把韩氏和邹氏弄出府去——这个不是难事,最难的在于她们两个人在京中也是有名的人了。

如果真得被余氏叫破她们是池家三老爷的外室,孩子也是池家三老爷的骨肉,那他们不要说是把人送出京城,就是把人杀了又能如何?

只会让大家更为相信紫珏的话是真得,因此解决之道在紫珏的身上,只要她不会开口那韩氏和邹氏要如何处置其实真得是小事儿。

当然,在余氏看来不会是小事,就因为如此她更应该知道眼下要赶紧把紫珏拿下来。而不是再去应对什么大事小事。

余氏看到老夫人的目光微微的摇了摇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她当然知道应该如何以舍,眼下有如此好的机会不利用,那会遭报应的。

“老太爷。”她低下头行了一礼:“屋里也没有外人,此事儿媳妇就直接禀明了;”她这话是说给水清听得。

水清还真得没有自家是外人的感觉,瞅着余氏是动也不动。

余氏也不是要赶他离开:“苏万里。你是如何到我们池府当差做事的?可是夏公子做得保?”

苏万里看看她摸摸下巴:“我不是卖身为奴,我只是打个短工罢了;三夫人您想说什么直接来,不要想着把人绕进去。”

“小的我还真得不太容易上当,您就省了那个心,有话直说吧。”他说着目光往门外飘了飘,想不明白余氏开口的目的在何处。

但,余氏肯定没有安心。

紫珏没有说话任余氏继续说下去。听到现在她的脸色也没有半点变化:池家出大祸事予她而言那叫做报应。

余氏看看紫珏:“我近日倒是听闻大姑娘和夏公子走得极为亲近,听二嫂的意思,你们两个也算是情投意合了。”

“本来就是长辈的意思,紫珏你就那么着急等不得,还是说不懂礼做出了有辱门风之事?”她的声音反而低了一分:“私相授受是礼法不允的。紫珏你不会告诉我们说不知道吧。”

紫珏眯起眼睛来:“婶娘,是不是叔父总也不去你房里,所以你才会一肚子的怨气看谁都不顺眼?你有话就直说,没有话就到一边凉快去,我这里还有事情没有说完呢。”

余氏有些恼意,但是很快化成冷笑:“听你说话如此粗俗不堪就应该想到的,好人家的女儿岂会如你一样说话没有半点羞耻?”

“也怪不得你能做出不要脸面的举止来,居然私自送东西给夏公子——苏万里是吧?他也算是夏公子在我们池府的心腹人,给你转送夏公子东西倒真是方便。”

紫珏明白她在说什么。想不到紫琦的打算是这个;但是这样做予她有什么好处呢,只是为了出口气嘛。

坏她的名节就为了出口气,看来紫琦是半点也没有把她当成亲人来看啊。

余氏也不等紫珏说话,更不会给紫珏开口的机会,回头喝了一声:“进来吧。”进来的人是媚姨娘、还有一个小厮。

“锄药就是这些日子伺候夏公子的人,夏公子的房间也是他在收拾;他已经把苏万里放到夏公子屋里的东西取了过来。就是他手中之物。”

余氏的话说得利落而干脆:“无人打开来看,倒底是些私相授受的东西,实在是…”

她说到这里看一眼紫珏:“在我们池府绝无哪个姑娘会做出如此事情来,她却不是在池府长大,又在那种地方一呆几年,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情来并不奇怪。”

紫珏的眉头挑了起来:“什么叫在那种地方一呆几年?我就算是在池府之外长大,却也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干净。”

她才不会让人借此给万氏泼脏水呢。

余氏看着她:“事到如今你还想要瞒下去?”

苏万里却上下打量她一番:“我就不知道池大姑娘哪里招惹了你,为什么你要如此的咬牙切齿?瞒什么瞒,是她不应该瞒下韩氏和邹氏的事情,应该让全京的人都知道才对。”

余氏瞪起眼睛来:“大胆,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你才大胆——我转给夏公子东西?我要转的话会亲自交到夏公子的手中,怎么会放到他的房里?还有,你说出了大事,出去进来才多大功夫,人证、物证俱全了。”

“真当这是一折子戏是吧,锣一打就开演要什么都准备齐活——三夫人刚刚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到门外再进来就把事情弄了个清清楚楚,要害人也拜托你认真点行不?”

“你傻,但是这屋里不傻的人有的是。”苏万里看着气得脸色铁青的池三夫人:“你指着我做什么,想要打人?”

“我可告诉你说,我现在不是你们池府的人了,乃是上等良民一个,你敢打我咱们就衙门见。”

他抹了一下鼻子:“我可是什么也不怕的,滚钉板都不在话下,反正就看你三夫人肯不肯相陪了。”

苏万里是什么人,他就是一个街头的小混混,有什么混帐话是说不出来得?这还是他看在三夫人是紫珏婶娘的份儿上,不然话只会更难听。

老太爷拿过包袱来:“此事…”

老夫人直接让人解开包袱:“什么东西?”她倒是真得铁了心,非要把紫珏拿住不可;至于紫珏的清白、名节她是半点也不放在心上。

余氏的目光扫向水清,对口出恶言的苏万里气归气,并没有放在眼里;因为水清可真是上好的女婿人选啊。

她也没有想到女儿有如此的神来之笔,今天晚上算是助了老太爷一臂之力;嗯,还能让水清水大呆子看清楚紫珏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举两得啊。

紫珏没有说话,任由丫头打开包袱,里面却只是夏承勤的两套衣物;干干净净的衣物,叠放的整整齐齐,最为主要的是半新。

就算现在有人说此物是紫珏所做,不要说她的女红如何,就凭衣物的新旧也不能赖到她的头上。

“这就是我送的东西?”紫珏走过去把衣服抖开:“针脚和刺绣都是上好哦。”她看向余氏:“你不会是想说这些衣服是我桨洗的吧?”

一句话就把余氏的嘴巴堵上,她把衣服丢到老夫人腿上:“有些人的心思就是太脏了些。”

余氏没有想到包袱里的东西不是紫珏的肚兜,一时也想不明白只当是小厮拿错了:“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就是青色的包袱皮,满屋里只有这一个。”小厮也吓得不轻,又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

紫珏看着小厮:“你这话还真得不能不让我多想啊,什么叫做‘就是青色的包袱皮’?是哪个告诉你包袱皮是什么颜色的?”

小厮脸色大变:“不,不,没有,没有…”

余氏喝他:“滚到一边去。”

紫珏看着她:“婶娘好大的威风,不知道您还有准备了什么想要诬蔑我?”

余氏抬手指向她:“你送了东西就是送了东西,有媚姨娘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你一个在青楼里长大的丫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合情也合理。”

“你贪图我池家的荣华富贵,所以隐下此事想来池府做大姑娘,可是你就不想想你如此做怎么对得起池家的列祖列宗?”

“女子本不入祖谱,你是因为要招赘而列入祖谱,但是你有这个资格吗?你也不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你配不配?”

“一个风尘女子,也妄想飞上枝头成为我池家嫡出的、招赘入祖族开枝散叶的千金大小姐?!你是来害我们池家的吧。”

余氏骂得心头一口气终于吐出不少来:“你根本不配成为我池家的姑娘,如今你还不知道请罪,以死来谢罪,以洗我们池家因你而受的侮辱?”

紫珏眨了眨眼睛,和苏万里对视一眼后她并没有什么惊慌的,做不做池家大姑娘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但是万氏总要救出来。

“婶娘,你要想清楚再说话,这些话你说出口来受辱可不是我一个人,而是池氏上下一族之人。”

余氏尖声:“你还知道是一族之人受辱,那你还有脸活在世上?”

水清看一眼紫珏,他也不知道余氏所说是真是假:“三夫人,话不可以乱说啊,无凭无据的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传了出去池家这么多的姑娘…”

他只想把大事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