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很贪财。论到钱字上他是不会退让一步,你是什么人也要明码实价先给银子,不然他是不会做事的。

看起来池家人并不知道这一点。还以为和文四已经说好了,嗯,在池家人的眼中,他们这是给文四面子,是看得起文四。

哈,这下子好看了。紫珏的嘴角抽了抽。有的时候呢,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就算她要被人揭穿,但是能看到文四和池家人较劲,也算是出了口气吧。

池老太爷听不得这个:“紫珏是不是你的继女,这几年她都是在哪里过活的?”他要的只是文四的一句话,只要文四说了那句话就没有文四的事情了。

文四很清楚自己应该说什么,也很清楚此话一出就没有他的事情了,所以不见兔子他是不会撒鹰的:“老太爷,我们大老远的拖家带口的过来,在京城不易啊。”

他没有半点畏惧的看着老太爷,为了银子他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得;混帐到一定程度,就个胆大包天的人。

不给银子就想让他说那句话?池家的人脑袋被门夹了吧?文四在心里还骂了两句,对池家人的不上道他很不满意,且很怀疑池家的人会过河拆桥。

所以,他定要先拿到银子。

老夫人皱皱眉头:“我听人说,紫珏近几年一直在翠玉楼里,是不是?”

文四哈腰:“老夫人,小玉这丫头真得很让人头疼,我也不是没有打算把她卖掉,可是我那个死老婆子就是不让,寻死觅活的。”

“如今她还不见了,您见到她没有?”他搓搓手:“一夜夫妻百日恩,我打算去报官的。您知道,她是个老实人不会自己跑掉的。”

他看看紫珏:“池大姑娘也是池府的人啊,就算她把我那个贱内弄走了,那也是池府做得吧?”

这算是威胁了——紫珏和苏万里没有半点奇怪,文四就是这样一个人。

余氏气得瞪起眼睛来:“我们让你来一路上管吃管喝管住,可不是为了听你说闲话的!”

文四微笑:“夫人,您这是生气了?我也着急啊,没有银子如何养活一家老小,您说是不是?您这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

他说得不够明显吗,池家人是在装傻吧?

水清看着他忽然开口:“你,是在要银子吧?”

文四的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公子真是明白人。”还好啊,池家总算有个上路的,不要总是动嘴皮子,让人拿银子过来吧。

答应给多少银子是一回事儿,银子不到自己手上那当然就作不得真。

“只要给了银子,你就会开口说话,对吧?”水清又问了句。

文四以为他不放心:“公子您放心,小的是个敞亮人,拿人钱财予人消灾嘛。”

余氏喝道:“你胡说八道…”

水清微笑着看向余氏:“三夫人您这是在着急吗?”

余氏被水清的话噎到了:“水公子说得什么话,只是这里着急要问事情,他却总是说些杂七杂八的。”

水清摇摇头:“夫人错了,这怎么能是杂七杂八不相干的呢;”他看向文四:“原本应给你的银子不会少,我再加你十两银子吧。”

文四欠身相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看到水清让苏万里递上来银子,只比答应的多不比答应的少,他是心花怒放。

大虎和大丫一直在看着文四,可是文四自打进门就只看了他们一眼;那一眼还是冷冰冰的,那一眼就仿佛是在看陌生人,那一眼就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己的一对儿女。

如今就算他和水清说话时转过身来,眼中也没有大虎和大丫;两个孩子低下了头,小手更紧的抓紧了紫珏的衣角。

孩子们当然知道父亲把自己卖掉了,可是他们心里依然有个奢望,那个父亲还能再看自己一眼,那个父亲他后悔了,那个父亲会过来抱一抱他们。

他们的要求真得不高,他们也只是想有个父亲,哪怕不如旁人的父亲好,哪怕这个父亲卖过他们,只要他能过来抱抱他们就可以。

可是文四呢眼里只有银子,正高高兴兴的谢过水清,然后指着紫珏大声的道:“对,她就是在翠玉楼里呆着,一直到池府的人去接她。”

“是我让她去翠玉楼的。”他得意的、痛快的看着紫珏:“你以为你发达了,你以为你是人上人了,你以为你可以不用理会我、甩开我了?”

“你以为接走万氏就可以了?行,我就让你一无所有。”他笑起来,摆弄着手上的银子:“你不给我银子,可是看到没有,几十两银子眨个眼就到了我的手上。”

水清咳了两声,看向余氏:“夫人您怎么不问下去了?”

夏氏也咳了一声:“我看,由水公子接着问吧,相信会很快就能问个水落石出。”她的眼角带出几分冷笑:“这事儿,还真得有趣儿。”

老太爷和老夫人的脸色都铁青了,没有想到文四会如此的混蛋,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是说了,也说得是实话,但是这样的话就算闹到官府里,官老爷肯采纳吗?

水清那里已经欠身施礼:“既然老太爷和老夫人厚爱,那么就由我来问一问吧;”他还真得老实不客气的转身看向宁氏:“你…”

宁氏却已经尖声叫起来:“他说谎,根本不是真得,大姑娘根本没有去过翠玉楼,她一直都是在家里帮着做事的。”

文四想不到宁氏会如此说,生怕到手的银子再飞掉,回身就是一个大嘴巴抽过去:“你发什么疯,还不给好好说实话。”

他先是要银子,接了银子如今又是这样的作派,宁氏就算改口还有人会相信那真得是有鬼了。

164章不知道的好处

宁氏被文四打得倒在地上,却瞪着一双眼睛盯着文四:“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不会好死;害人家的女儿,害自己的儿女,就算老天不收你,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根本不怕文四,或者在文四有了新欢失宠后她会怕文四,但是在她失去了孩子后她就不再怕文四。

因为文四夺走了她的所有!一无所有的她还有什么可以怕的?看清楚了文四,在看到大虎和大丫后,她忽然就明白如果想要救她的孩子,唯一的希望就是紫珏。

虽然那点希望很小,小得只有一丝丝、一缕楼,若隐若现;她自己也知道从前待紫珏很恶劣,而紫珏不是一个以德报怨之人。

但是为了她的孩子,哪怕只有针尖大的希望她也会试一试。

文四再甩一记耳光,打得宁氏嘴角出血,可是宁氏却扑过去抱住他完好的腿用力咬下去:“池家的大姑娘在文家受尽折磨,他文四怕被报复才想置大姑娘以死地。”

“大姑娘没有去过翠玉楼,不管有多少人说,也只是文四买通的一伙人;他就是怕大姑娘会报仇,才这样污蔑大姑娘。”

她能做得真得不多,但是她努力做到最好,只有如此那一点点的希望也有可能会变大一些。

苏万里过去伸了伸脚,瘸了腿的文四就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根本无法再去打人:“宁姨娘,你到这边来坐;吃点茶和点心。”

就好像这大厅就是他苏家一般,完全不理会池家人的脸色与目光。苏万里就把宁氏护到了他和水清的身后。

水清咳了两声:“各执一词,嗯,这位宁氏姨娘所言有几分道理,文四也承认对大姑娘极为不好——要不。报官吧?”

他看一眼其余的人,说实话他心里真得没有底;算计一个文四很容易成功,但是谁知道这里面的人里有没有有聪明的。

再说。风尘之所里的人,他真得不认为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天理。

文四却大叫起来:“花姨,花姨,你来说;还有胖婶,大乌龟,你们都认识小玉的吧?”

花姨的腰身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水蛇,却还是改不了走路的样子。看上去还真得让人眼睛有点受不了;她未开口就先笑了起来:“当然,当然。”

她说着话看一眼紫珏:“这个小玉呢…”她的咯咯娇笑,在紫珏听来从来都如同鸡叫一般;只要开始笑就不会再收得住,可是今天她的笑声笑到一半忽然就收住了。

花姨的腰也不扭了,脸上的笑声也没有了。鄙夷的看一眼文四啐了一口过去:“老娘的心没有你黑,我哪里认识哪个大玉小玉的!”

“我们翠玉楼正正经经的生意地儿,你不要给老娘泼脏水。”她说完看也不看小玉,很正常的走向一旁,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忽然间向老太爷飞了个媚眼儿。

老太爷的眼角抽了抽,而老夫人的眼角就吊了起来,恨不得把花姨给吞下去。

“池哥哥,你不会是不认识老相好了吧?我就是你从前心肝宝贝叫得欢的花花啊。”花姨又飞了一个媚眼过去。而嘴里吐出来的话更是让老夫人的眼睛快要竖起来。

紫珏一口茶水就喷到了地上——花姨是老太爷的老相好?!

花姨的目光转过来,恶狠狠的盯了一眼紫珏,就像从前紫珏在翠玉楼里偷懒、或是做错事的时候,那叫一个凌厉。

但是也就是凌厉些,因为目光不能杀人嘛。

紫珏连忙低下头,却不像从前一样在心里大骂花姨。第一次以认错的态度乖乖低头,不敢再有多余的举止。

花姨真得那么坏吗?紫珏想了想,好像她一直给文四开得价钱很低,这也是文四没有坚持卖掉她的原因之一:好像有一次说好价钱后,文四狠心要卖的时候,花姨又降了价钱。

可能从前的她没有认真的看过身边的人,这个花姨虽然嗓门很高、骂人的话那叫一个难听,却从来不曾打过她,也从来不许她在晚上的时候出现在前面。

只在后面,原因是她一个粗使丫头不要去弄脏了她的好地方。

有一种好心是藏在谩骂的后面,直到今天紫珏才发现,因而她的眼圈微微的红了起来:那个小镇,真得很好很好。

老太爷却认真的看向花姨,然后眼睛猛得一缩头转开了,却怎么也不敢再去看花姨;就好像那不是一个老鸨,而是一只老虎般。

文四不甘心的大叫:“老乌龟,你说话;你不说实话,老子回去就打断你的乌龟腿。”

大乌龟嘿嘿笑着行礼:“可不敢不听您的,爷说什么大乌龟就做什么——您说哪一个是那个小玉来着?小的胆儿小,刚刚没有敢抬头看,万一指错了人小的怕是要掉脑袋的。”

“都是尊贵的夫人啊,小的真得要小心些,小心些;文四爷,您倒是说句话啊。”他弯着腰,不管是走路还是立着都弯着腰,在紫珏的印像里这个男人就没有直起过腰来。

水清咳了两声:“那,你有什么要说得,可认得什么小玉?”

胖婶的脚步就重多了,毫不在乎的看一眼屋里的人,在紫珏身上没有半点停留:“不认识。我只是跟着我们家老板娘到京城来见识见识,其它的事情你问我家老板娘吧。”

文四大叫起来,自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来:“这可是你和我签下的小玉做工的文书,上面还有地保的印。”

王地保听到这里上前伸手:“来,我瞧瞧。”

文四也不疑有他,还捉住王地保道:“你可要向池家的人说个清楚。”他手里紧紧的抓着那包银子不放,生怕池家的人再把银子收回去。

王地保看了看文书:“咳,文四你这就不对了,印当然是我的——这不是你让人向胖婶提亲后又退亲,签下得给胖婶的赔偿嘛。”

“五十两银子你给胖婶没有?”他把文四递向水清:“公子请过问,这真得不是什么做工的文书。”

水清接过来一看,还真就是地保所说的文书;看看胖婶再看看文四,他咳了两声:“此事我不好过问,不过胖婶如果要请讼师的话,在下可以相帮。”

胖婶的大嘴咧开一笑:“行。”

文四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怀里的文书怎么就变了,而且他什么时候向胖婶提过亲?!!他也是小镇上有名有姓的人啊。

“这里,每个月你都要给我的银钱怎么说?”文四又拿出一张纸来:“上面有你我的画押,记得清清楚楚,是小玉每个月的工钱。”

水清咳了两声:“你所说的小玉只是做工?”

文四一愣然后大叫:“原来是做丫头,后来当然是要做姑娘的。总之,她是在翠玉楼里呆了好几年,怎么能算是清白的女孩家。”

胖婶那里却害起羞来,用块帕子遮了一半的脸啐文四:“死样的,你怎么连这个也拿出来胡说八道——你每个月都来陪我几天,那不是老娘给你的过夜钱嘛。”

水清被呛到了,咳了好几声转过身去看了紫珏一眼;而苏万里大笑指着文四却又不说一个字,只是一味的狂笑。

紫珏也没有想到胖婶会有这样的神来之笔,听到这样的话她也是一脸的惊愕,却生出了满满的感激。

这些坏人,曾经在她心里的坏人,就连扭过她耳朵的胖婶,在世人眼中最看不起的一些人,却待她如此之好!

可能是池家给的银子不够多,也可能是花姨和池老太爷有过节,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人在今天还是维护了她;就像从前她在翠玉楼里的时候,他们维护她一样。

去青楼的人有些奇怪的爱好,就有喜欢小女孩子的;她是知道这一点的,却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她就没有被人盯上。

只是因为长得瘦小吗?

好人与坏人其实真得不是表面上来看得,今天紫珏是真得懂了。

王地保看一眼紫珏叹气:“我就没有见过小玉几次,不过在我的坊间里,如果有人卖女进那种地方,我肯定是会知道的。据我所知,小玉一直在文家。”

他摇摇头看向文四:“做人要有点人性。”

文四已经快疯了,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有银子不要,为了一个小玉甘心说谎:小玉有什么好处给他们?又什么时候给他们的好处?

他能想到的原因就是这些,所以他更加的恼怒,更想把紫珏踩到脚底下,更想看到紫珏被池家赶出去。

“刘大嫂子,你来说,你来说,小玉可没有少吃你们家的狗吧?她去翠玉楼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他看向最后一个人,这是最后的一根稻草。

刘大娘走到文四身边:“你个挨千刀的,杀了我家的狗儿吃却扣到一个小孩子的头上!你瞧瞧她那个头,能把我们家的大黑小黑弄死吗?”

她说到这里看向紫珏,眼圈已经红了,显然那三条狗她养得真有感情,还是真得在怪紫珏。

“小玉一直在你的家里帮你干活,你丧尽良心的事情还是少做吧,老天爷在看着呢。”刘大娘收回目光的时候还不忘白一眼小玉,她是个很记仇的人。

比如说狗儿被吃的那几天,她可是天天对着文家大骂的,不吃饭不睡觉的时候就去骂。

165章欠债的总会遇上要帐的

紫珏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绣鞋上,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那些年在小镇上,她一直认为只有她自己,直到有了苏万里。

但是到现在她才知道,其实她一直就是小镇上的一分子,其实她一直在得到帮助:她和苏万里骗人的钱财,自打开始到后来镇上的人真得无人知道吗?

她和苏万里被人追打的时候,可有哪个乡邻出卖过她的藏身之处?她一直在得到帮助,只是从来没有去想过,从来没有感觉的到。

大家的日子都过得艰难,可能无法分出一口粮食来给她和娘亲,可是他们却用自己可以做到的微薄力量在帮助她。

就连刘大娘,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儿子她容易吗?平常的也没有少给她白眼,但是却从来没有对追过来的人指出紫珏的藏身之处,就连她的狗儿被吃掉的、最为痛心的时候也是一样。

那个小镇其实就是她的家,有着太多的回记和太多的乡亲。

水清轻轻的咳了一声,看向老太爷和老夫人:“问完了,请老太爷定夺。”他说完就退后一步不再多嘴。

老太爷的脸黑得如同锅底灰,盯着自己的老妻没有说一个字;因为现在他还能说什么,再说紫珏是翠玉楼的姑娘,那传出去何止会落个不慈之名。

老夫人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眼下这个样子,瑞娘是个妥当的人,她安排的好的事情是不会出错;但是。这一次却出了错。

她能看出眼前的古怪之处来,比如小镇上来得的人不管何种身份,都是认识的紫珏的,并且还很熟悉;但。这又有如何?

大事就是要有凭有据,不然事情闹将开来,不能以理服人再惊动了官府。他们谁丢得起那个脸啊。

紫珏抬头看向老太爷:“您和老夫人还有什么话要问?”

她认为自己这次要栽在池家人的手上,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事情出乎她的意料;如今她当然不想就这样放过老太爷和老夫人。

以及,那个背后在算计她的人;这次,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才成。

老太爷看向文四:“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现在只能寄希望予文四了,如果他能说得头头是道,此事也不是不可为的。

文四还没有开口。花姨就笑眯眯的甩了甩帕子:“老太爷,您这是不相信我的话喽?那这样吧,我请您到我们翠玉楼去坐坐如何,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你都可以问一问。”

“正好,你也可以故地重游一番。好好聚一聚。”她说着话把帕子丢了过去,帕子正好落在老太爷的腿上:“还记得这块帕子吧?这可是你当年送我的东西呢。”

她媚眼如丝的看着老太爷,笑得就好像是一潭春水真是一个碧波荡漾:“你知道我是个念旧情的人,所以就把这块帕子带了来。”

紫珏眼尖,看到那帕子中间有一道缝合的痕迹,那针脚真是不敢恭维:帕子是破掉的?

老太爷的脸涨得红起来,可是却偏生不敢看花姨,而且帕子落到他腿上后他还明显被吓到。

老夫人哪里还能忍得下:“你少在我们府里兴风作浪,这里是池家不是翠玉楼。”

花姨看过去依然是满面的春风:“哦。是吗?不过不要紧,因为老太爷当年说过要把池家祖宅交给我,弄成镇上最大最好的——”

她没有说下去嘻嘻的笑起来,然后左右打量一番大厅:“这里真得不错,京里的房子贵啊,把这府邸交给我。肯定能成为京中的数一数二的销金窝。”

老夫人一口心头血差点喷出来,池府如果当真变成一家青楼,池家的脸面还会有吗?这个花姨真得让她忍无可忍:“叉出去!”

花姨却动也不动的看着老太爷:“你听到了,你的池夫人要让人把奴家叉出去呢。”

老太爷终于开口了,只不过他看着的人是老夫人叫进来的婆子们:“滚出去!”他说着话还把一只茶盏丢了过去,狠狠的砸在地上。

老夫人不敢相信的站起来:“你、你…”

花姨淡淡的道:“人老珠黄啊,你还你什么你?男人是个什么东西,回头还是让姐姐我教教你吧。”

老夫人大怒:“你真以为有他相护你就无事,姐姐?你好大的口气,我可是堂堂的诰命…”

“我好怕哦。”花姨拍了拍胸口:“老太爷,诰命夫人真威风呢,吓死奴家了。”

老太爷额头的青筋跳起来:“你给我闭嘴。”他喝得是老夫人:“滚回你的房里去。”

老夫人想不到老太爷会对一个青楼女子如此的言听计从,府里的姨娘们就算是得宠,老太爷也会记得她是正室妻房。

现在算什么,啊?她气得忍无可忍,想也不想甩手就给了老太爷一记耳光:“你为老不尊,让谁闭嘴?!”

老太爷也没有想到老夫人会动手,猛得一愣后反手就打了老夫人一记耳光;然后一个字也不说,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紫珏拍手大声道:“好,打得好!”

老夫人那里岂能容他走人,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然后张手就抓了过去:“你在外面眠花宿柳还对了不成,弄了青楼女子回来还要打我,我…”

老太爷推开她依然往外走,而紫珏大声叫好:“打,打回去,男人可不能不要脸面啊。”

可是老太爷看也不看了紫珏,眼瞅着就要离开大厅,却听到花姨幽幽的声音:“你真得要走,想清楚了?”

老太爷的脚步硬生生的停在了原地,而老夫人扑过去正好狠狠的一记耳光再次甩在他的脸上:“你还真得听话啊。”

老夫人是真得怒极,她打她骂老太爷都不在乎就是要走,可是人家轻轻一句话就把人留了下来,这算什么。

老太爷终于一记耳光把老夫人打倒在余氏身边:“看好她,不然你就回娘家,反正老三儿子多的很。”

余氏又惊又怒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先去扶老夫人却被老夫人一记耳光打到一旁去;现在谁拦老夫人谁就是老夫人的仇人啊。

余氏其实也是好心,不想老夫人和老太爷再打下去,不只是丢池家的脸面,不也是丢老夫人的脸面嘛;再说,真动手老夫人哪里是老太爷的对手。

可是老夫人却红了眼睛,开始追着余氏打起来;不知道她是气急失了理智,还是也知道自己不是老太爷的对手,胡乱打人下手只为出口气。

余氏被打不过先是抵抗后是还手,便和老夫人打成一团;老夫人被余氏的还手激得更怒:“我们池家要休了你,休了你!”

紫珏看得眼睛都快直了,苏万里就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这都是哪跟哪啊,池家的人今天晚上倒底想做什么?”

水清摸了摸头,然后认真的想了想,又看到老夫人和余氏打作一团后非常认真的答苏万里:“我也不知道。”

很有几分呆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