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干脆利落的把人打发出去了,听得水府一干丫头婆子都心下微寒,看看紫珏心里都记下了:以后绝对不能对池大姑娘不敬,而且还要好好的伺候着才成,不能有半点差错。

翠花想再说话,方正人手里碎掉的点心一前一后飞进她的嘴巴里,让她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一句话来,被人拖了下去。

紫珏看着宝儿微笑:“剃头呢,不知道有没有感觉很冤,也不知道有没有聪明人,知道如何保得住自己的头发。”

宝儿又惊又怒,下意识的看向水清:她真得不知道,自己这个有点傻傻的、只知道死读书的表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手段。

甘夫人站起来气得都话都有点说不利落了:“你这样做对得起你母亲吗?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应该把你带到甘府养大,免得今天看你变成白眼狼。”

水清倒是很恭敬的弯下身子,也很惶恐的道:“不知道姨母因何而生气?还有,母亲是最知道我的,也是最疼爱我的,当然不会责怪我半点。”

他在甘府的日子是不会忘掉,在几岁的时候小嘛,甘夫人认为他还是孩子说话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待他极为不好。

祖父和父亲着人送回来的东西都进了甘夫人的腰包,就连吃个点心他都是有个数的:一天不能吃两块!

而且有什么好东西,甘夫人都是避着他给自己的儿女吃,给自己儿女们穿用——有不少好东西都是他祖父和父亲特意给他送来的。

直到他大些了,甘夫人才慢慢的待他好些了;只是此时的水清已经太清楚甘府的人是什么德性,且知道甘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旁人不知道,但是甘夫人却很清楚水府有多少家财:她可是给水家管了好多年的帐,当然了,甘府也在那几年狠狠的赚了银两。

她想要把水府的那些都变成她的,至少也要多弄些,所以就想把女儿许配给水清;但是水清长大了,且还跟着祖父、父亲去过边关,回来后的水清当然不会由着甘夫人摆布。

水府,也不再由甘夫人来打理,由水大将军一句话就回到了水清的手中。

因此听到姨母说什么把自己养大的话,水清在心里很清楚——不是甘夫人把他养大,而是水府整整养了甘府好多年!

水清并不欠甘夫人的,只是因为甘夫人是自己母亲的嫡亲妹妹,所以这些年来他才给甘夫人留了三分的面子。

但是面子这种东西嘛,总是越用越薄。

可惜的是甘夫人却不明白这个道理,才会拿出水清在甘府长大的事情来压水清。

“我什么生气?”甘夫人见到水清施礼反而声音更高更大了,近几年来对水清积下的不满——主要是无法再从水府捞到好处的积怨齐齐的发作了。

“你没有看到你表姐伤成那个样子嘛,没有问一句也就罢了,还要让人把治外伤的大夫送回去!还有,你的亲事也不对姨母说一声就要自作主张,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姨母吗?”(未完待续)

197章良心

甘夫人的大叫却只是换来水清一脸的震惊:“表姐受伤了!姨母怎么还会到我府上来,理应陪着表姐才是嘛;表姐,伤得不重吧?”

水清还是一脸的关切,怎么看那脸上的神色也不像是做假。

就算是近在他身边的紫珏,也看不出水清是在假装,发现自己和水清相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宝儿愤愤的抬头,指着自己的嘴巴鸣呜作声,意思就是我在这里、我受伤了。

甘夫人也拉起女儿的手来:“你表姐就在这里,你没有看到她伤到这个样子嘛;你和表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表姐有多么的疼你,现在你却视她如无物,你有没有良心。”

她指着水清骂得那叫一个痛快,左一句良心右一句的良心的,就渀佛水清如果不迎娶宝儿为妻,就是忘恩负义之辈。

水清上前两步,然后猛得退后三步抓起紫珏的手来,一脸的惊吓模样:“真得、真得是表姐?!”他看向甘夫人:“看不出是表姐来,不是姨母说我当真认不出那是表姐来。”

“那么多的血,我不敢看啊,太吓人。”他两只手握住紫珏的胳膊:“是不是,紫珏,实在是太吓人了。”

紫珏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是最怕见血的人。”他们两个都声称自己吓到了,可是两个人都精神极好—他们骗人都懒得装样子,更加让人生气了。

甘夫人气得真想过去给紫珏两记耳光只是看一眼方正人手中捏着的点心,她还真是不敢;不要说是去打人了,就是恶言相向,她也要想想自己牙。

没有门牙说话有点漏风,让她自己都感觉太难听了;也因此她想到自己的两颗牙,指着方正人道:“他是什么人,你没有看到他伤到姨母嘛,还不让人…”

她倒底是吃过亏的,不敢把赶人的话说得明白。

水清看着她一双眼睛无辜的很:“姨母想让我做什么尽管吩咐。”非常的恭敬那模样就好像甘夫人一句话,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他都能摘得下来。

甘夫人气得一拍桌子,刚想喝斥水清却不料桌子就在她的一拍之下四分五裂,把她吓了一跳。

好好的桌子不要说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就是壮年男子也不能一掌就拍坏了。

方正人平淡至极的看了甘夫人一眼,然后回过头去继续吃他的茶;但是一眼足矣,甘夫人便知道桌子和其绝对有关。

她还敢再指着方正人说什么吗?不敢。

甘夫人实在是招惹不起如此恶人,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

宝儿那里又气又痛,见母亲瞪着方正人不言也不语,连忙伸手拉拉她的衣袖;目光向水清那边飘去意思就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还是水清的婚事。

还有,她舌头上的伤。

只要水清和她的亲事能成,那以后要报仇还不容易嘛;眼下忍一时之气吧,还是先让水清把那个池紫珏赶出去是正经。

甘夫人心疼女儿:“清儿,你还站在那里,没有看到你表姐伤成这个样子嘛,还不过来。”

水清更加无辜的看着甘夫人,脚下如同生根一般:“姨母,清儿又不是大夫,我就是过去也不会医表姐的伤。”

甘夫人被他一句话又逗上来不少的火气:“那你倒是叫人去请大夫啊快点;难不成你眼睁睁看着表姐受苦,你有没有良心啊。”

又是良心,也不知道甘夫人哪里来得这么多良心。

水清闻言抚了抚后脑:“姨母现在紫珏有些不舒服,府里人手不足不能给表姐请大夫;还要请姨母和表姐见谅。”

甘夫人和宝儿都瞪起眼珠子来:“你、你说什么?!”

紫珏叹口气:“你们母女两个人眼不花耳不聋的,装什么傻子呢;我们水大公子的意思——”她是故意要避开“清哥”两个字。

可是她的这样说话,换来的就是水清意味深长的两道目光,嗯,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威胁哦。

紫珏挑了挑眉毛,对水清是毫不示弱:小样的,姐可不是吓大的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

水清眯了眯眼睛:好咱们一会儿算帐。

眼下可不是他们两个翻脸算帐的时候,所以用目光做个一番争斗后两人齐齐鸣金收兵,都看向了甘夫人和宝儿。

“让你们回去自己请大夫——这里是水府又不是甘府不是你们家知道吗?不要大呼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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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夫人尖尖的声音直直刺向屋顶:“你、你说什么”她看向水清指着紫珏:“你就让她如此辱我们母女,你还有没有良心?”

宝儿再也无法忍受的开口:“报低,捏书!”她要说得是“表弟你说”,能听懂得人还真得不多。

水清和紫珏都是很聪明的人,连蒙带猜倒是明白了宝儿的意思;这下子紫珏不开口了,舀眼看着水清意思就是:你来吧。

水清瞪紫珏一眼,看着宝儿和甘夫人平静的道:“姨母还是快点带表姐去求医吧。”

甘夫人一步冲过去:“你真没有良心····`·”

水清的耐心用光了,直起身子看着甘夫人:“我哪里没有良心了?还要姨母说个清楚——如果我真得没有良心,那原本是水家的三十个铺子,如今就不会还让甘家占着。

a果我真得没有良心,姨母这些年来在水府共舀走了一万八千九百一十六两二钱的银子,我也不会不吭一声!”

“如果我没有良心,那五处水家最大、田地最好,年年每处最少也能有两千两收益的庄子,就不会到现在还由姨母来打理。”

他看着甘夫人的眼睛:“我有没有良心姨母和姨丈应该很清楚,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我想母亲九泉之下有灵,都是极为清楚的。”

“嗯,不知道最近姨母有没有在梦中和我母亲相聚,如果有的话,我母亲可有问姨母她所有嫁妆的下落?”

甘夫人脸色大变倒退几步:“清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小年纪就学坏了!我哪有舀你水家…”

水清看着她的眼睛:“姨母当真如此坚持的话,那可能也是帐本上出错了;好在都是有凭有据的东西——铺子也罢,庄子也好都是有地契房契的。”

“至于银子也有帐本在。嗯,果真是那几个帐房先生骗了我,挑拨我们姨甥反目的话,绝对不能饶了他们。”

甘夫人的脸色更为难看,看着水清半晌才喃喃的道:“是,不能饶了他们。”

水清点头:“姨母所说极是,那我们不如去官府去分说个清楚明白;今天没有时间,但是明天我会让人把帐册什么的都送到官衙,同时递上状子。”

“是姨母的主意,到时候还要劳烦姨母和帐房们对质一二,到时候看我不打断他们的腿。”

甘夫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水家的男人不懂,当年她的姐姐产子而伤到身子,不足三年而亡,家里无有女眷她便代为打理。

水大将军把府里府外的事情交给了她,但是所有房契、地契等等,就连府中人的身契都不在她的手中。

所以她弄到手的好处很多只要水家的翻脸,她就要乖乖的交出来:比如说铺子,比如说田庄。

只是一直以来水清从来没有提到过,而且他在京城就是一个读书读傻的人,除了胡乱花用银子外,并不曾做过其它的事情。

她认为水清根本不知道,还以为水清接管了水府却根本不懂帐,到时候弄得乱开八糟,正好可以让水大将军他们都无法对她开口说什么。

但是在她眼中有点傻的外甥却什么都知道,说得数字那叫一个清楚,就连她自己都不是那么的明白。

宝儿呆呆的瞧着水清,实在不明白这个被自己欺负、非常听自己话的表弟,怎么一下子就自小白兔变成了吃人的老虎。

水清看她一眼,然后对着甘夫人欠了欠身子:“姨母,表姐的伤好像不轻呢,您还不带她去就医?”

甘夫人脸色苍白身子也软了,心头里全是气却半点也发作不出来,被自己的外甥一席话弄得她是心也慌了、意也乱了,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对。

宝儿看看母亲知道她是没有办法了,可是水家是何样的人家啊,家里没有女性的长辈,她只要嫁过来就是正经的主母。

虽然说公公和太公公在,但是她是儿媳有各种的不便,自然不像是有婆母那样要天天立规矩。

还有,水家还很有钱!这天下间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家了,她怎么舍得放开水清。

“特,桑地卧。”她指着紫珏对着水清大叫。

紫珏仲出舌头对着她做个鬼脸:“酒四鹅桑地捏,是你活该要送上门来挨打,能怪谁呢?唉,学你说个话能累死。”

说完她仲个懒腰:“敢冤枉我?”她忽然站起来几步冲过去,一拳就打在宝儿的鼻子上:“这一拳教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198章吓得

紫玉挑眉:“这次是白教你不要钱,下次就不会这么便宜你了,听到没有?说话要经脑子,真是。”说完甩甩手走回去,到水清身边时她举起手来:“痛,她鼻子长得有点硬。”

水清连忙看向她的手:“你也是的,怎么不小心点呢,用手去打人能不疼嘛;你们这些丫头还看,怎么还不拿水和棉巾来,没有看到大姑娘说手疼吗?”

“打完人大姑娘总是习惯要洗一洗手的,你们再这样笨手笨脚的还能指望你们做什么,啊?”

他瞪起眼睛来斥完丫头们又看向紫珏:“下一次打人要记得拿东西去打,嗯,我会让人弄些长短宽窄不同的竹片给你,这样打起人来只有人家疼你就不会疼了。”

紫珏却不满意:“那要打人还要叫人去取,很不方便不说,且会夜长梦多,说不定就打不成了。”

“就像刚刚那样,她如果大叫几声,如果姨母再开口让你叫停,我还能再打下去吗?打人就讲究一个快,迅雷不及掩耳,知道吗?”

“那我岂不是平白被人骂,不是吃亏吃定了。疼就疼点吧,我还是用自己的拳头好了。”她说着话挥挥自己的拳头:“好用着呢。”

水清连忙道:“那可不行,你会手疼的;嗯,我会让人把竹片做得正正好,再弄个什么小袋之类的让你随身带着。”

“你要打人了,总要上前一两步吧?正好一面走一面取出竹片来,然后扬手‘啪啪’,哈,打得痛快出气又不会手疼。怎么样?”

紫珏连连点头:“还是你聪明,行。”两人相视而笑,紫珏坐下水清把茶递给她:“消消气,总要仔细自己的身子,对不对?”

“你说得有道…”紫珏的话没有说完,甘夫人就再也无法忍受的大叫起来:“清儿,你、你就如此的欺辱我和你的表姐?!”

水清回头看看甘夫人,想了想才欠欠身子:“姨母,我在书上看到一句话叫做‘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不知道姨母可听说过?”

宝儿的鼻子被打得鼻血长流,就算痛不可当也被水清气到了,站起扑过去就要抓水清,却被紫珏一脚踹倒在地上。

紫珏指着水清:“他,是我的。”

宝儿真得没有见过如此脸皮厚的姑娘家,但是紫珏说得那么自然且理直气壮:都要订亲了嘛,有什么不能说得?

她在街头混了多年,这么几句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像什么肚兜被水清拿到看到的事情:那可是贴身的东西,并不是平空的几句话,她当然会羞。

因为对于女子来说,那种贴身的衣物就如同是自己的身子一样,就算紫珏在街头厮混的太久,脸皮再厚也无法不脸红的。

订亲了,招赘什么的,有什么区别?没有分别的,不过就是两个人订下名份罢了,在紫珏看来就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嗯,都答应订亲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尤其是在宝儿面前,她更是理直气壮的多。

宝儿看着水清呜呜的哭起来,本来她也不是如此的不济,脑子灵活嘴巴更是利害,可是今天她的舌头伤到,是有口也不能言。

而论起动手来,她八个也不是紫珏一个的对手啊。

如果水清此时能为她说一句话,自然就会占尽上风;可是水清看看她只道:“表姐,你、你还想要伤人?!”

宝儿听到后真想咬水清一口:你没有看到是池紫珏把我踢倒在地上嘛。

“姨母,你要好好的管教表姐了,大家闺秀怎么可以有这等恶念;这次看在姨母的份儿上,我便不深究了,再有下次便不要怪我。”

水清的脸板起来:“表姐,你还不道歉?”

宝儿又气又伤心,十几年来她是一颗心全在水清的身上,虽然不是男女之爱但是她盯得紧啊,却还是没有料到半路会杀出个池紫珏来。

如今表弟居然黑白颠倒,半点也不顾她的脸面,更是不顾他们青梅竹马的情谊:虽然一直是水清做竹马,她做骑马人。

她恨恨的看看水清爬起来就抓向水清的脸:你不是这张脸招女人爱嘛,我看没有了这张脸,那个池紫珏是不是还爱你。

紫珏真得没有想到宝儿会去伤水清,吃惊站起来却只来得及把水清拉一把,根本来不及去推开宝儿。

方正人手里的点心又不见了,这次点心没有落进谁的嘴巴里,反而撞在了宝儿的腿上,让她一条腿刹那间失去力道,自己扑倒在地上,嘴巴正好落在水清的落鞋子上。

水清大叫:“痛死我了!”

他抱起自己的一只脚跳来跳去:“你是属狗的嘛。”

宝儿那里跌得不清,根本顾不得再去伤水清,想要再做什么的时候,却被甘家的丫头们扶起来,拉回到甘夫人的身边。

她“哇”一声哭倒在母亲的怀里,就是有再多的话如今她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又怎么说得出来。

最为主要的是,她和母亲是来赶池紫珏走的,可是最终她却弄了一身的伤。

甘夫人气得连连拍自己的胸:“你这是要气死我啊,清儿,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样气我?”

她说完这么几句话,就好像可以交待过去了。

“清儿,今天先不说旁得,你父亲当年也说过将来要让你娶了你表姐的,今天你就给我一个说法;不然,不然我马上死在你面前。”

她被紫珏和水清气坏了,但是心里是清楚的,还记得自己和女儿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清儿,你如今和这个该死的、不要脸的…”

水清打断了她的话:“紫珏是祖父、父亲都同意的,我也正式请了媒人提亲的未过门的妻子,你如此辱骂她就是在骂我水家,就是在骂我的祖父和父亲。”

甘夫人叫道:“那你表姐呢,你父亲当年也说过,你表姐会是个好媳妇!”

“订亲也要有媒有证有长辈们的同意,姨母所说那个时候我还年幼不记得,但是紫珏这里却是有祖父和父亲的书信为凭。”

“他们两位长辈都是认可紫珏做媳妇的,还有祖父还写了一封信给明阳公主,请她为外甥和紫珏做冰人。”

“姨母,您的话可有凭有证,婚姻大事不可以儿戏啊。”水清看着甘夫人还是一脸的恭敬:“如果是祖父和父亲弄错了,外甥当然要赶快告知两位家中的长辈。”

甘夫人呆呆的看着水清:“明阳公主?”

“是,明阳公主。”水清答得平淡。

甘夫人看看自己的女儿:“你父亲当年真得亲口说过…”可是话到此处自己也知道无凭无据,而且凭她这些年来的所为,水将军会不会承认当年的那句话?

她自己心里都没有谱:如果水大将军父子真得写了信回来,那自然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到水家来。

看着女儿脸的血,她的泪水落下来:“可是,不管如何你表姐的伤…”

紫珏刚要开口,看看水清闭上了嘴巴,迎上方正人赞许的目光,一老一小都笑得有点奸诈的味道。

水清打断甘夫人的话:“表姐要伤紫珏,把紫珏吓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会有什么毛病现在还不说——如果大夫说有个不好,到时候外甥还要回明祖父和父亲。”

“到时候,还要请姨母和姨丈给我们水家一个交待。我水家的人,自然不能平白被人欺了,唉,紫珏胆子小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甘夫人真得无法听下去:“她胆小,你没有看到她动拳头…”

“人之常情啊,那是被表姐吓得,紫珏就是胆小嘛。”水清看着甘夫人:“姨母,关于紫珏的病,明天我会打发人给姨母送信的。”

“您真得还不带表姐去求医吗?”他看一眼宝儿:“嗯,拖得时间有点久了呢。”

紫珏吐吐舌头:“我胆小子啊,很小很小的,最怕人家要打我。”

甘夫人脸色铁青的站起来,扶着女儿看一眼紫珏对水清道:“想不到清儿你居然是这种人。”

水清眨眨眼:“姨母,有话老话不是说吃谁像谁嘛;圣人也有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外甥我就是姨母、姨丈那种人,您说是不是?”

甘夫人看看女儿,一甩袖子对水清道:“我还会再来的。清儿,如果我不能代你死去的母亲好好的教一教你,看你胡闹下去如何对死去的姐姐交待?”

她说完拉着不愿意离开的女儿就走,今天已经不可能讨到好:因为她不知道水大将军父子是允了池紫珏和水清的亲事,所以不如回去再想法子。

水家,当然是她的,她吃下去的那些打死也不想吐出来,所以水家的媳妇只能是宝儿。

水清上前两步:“外甥送您。”

甘夫人气道:“不敢。”气冲冲的走了,水清施了一礼:“遵姨母之命不远送了。”他的身子直起来时眼中有寒光闪过,看着甘夫人的背影一时间没有说话。

方正人唤他:“人走了。”

水清回头看一眼紫珏:“我也没有想到姨母会如此,本想那些银钱之物就予了她——不然这些年早就弄了回来。”

因为他的母亲,可以无所谓姨母一家人的胡闹,但是以后却不能再容甘家人如此,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