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水清那个臭东西其实也不臭,味道也不讨人嫌。

她轻轻的啐了自己一口,然后再整理一番装束才道:“进来吧。”然后她就想起了水清刚刚的话——他会不会真得偷瞧了?

眨眨眼她就把这个念头丢到脑后了:水清不是那样的人。

水清推门进来,笑得贼贼的:“你不叫我也要进来了,我看到你穿好衣服了。”

紫珏一拳招呼过去,水清任她打在自己身上:反正也不是有多疼,尤其是在他不躲之后,可以感觉到紫珏的拳劲是一下比一下更小。

甜啊,打心底美上来;所以他才不会躲开呢,就喜欢紫珏对他这种隐秘的心疼与关心。

紫珏瞪他两眼:“胡说八道什么,没有做的事情也往自己头上揽。”

水清假意揉紫珏打的地方:“很痛的,你知道我没有偷看为什么还要打我?”

紫珏眼睛瞪得更大:“打人还要理由?再说了,谁让你胡说八道,打你一下就是便宜你了。”嘴虽然很硬,可是眼睛两次自水清揉“伤”的地方闪过——不会真得打痛了吧?

水清看着她挑眉:“你,心疼了?”人是不能太过得意的,更加不能忘形;所以水清这句话问完,招来的就是紫珏的再一拳。

两个人步出澡房,紫珏看了一眼:“你的住处?唉,你这院子还真得不错。”她完全没有这么晚了,在你的院子里洗澡换衣,如果被人看到会如何如何的想法。

非常的随意,非常的大方。

水清叹口气,紫珏不想的他就要去想了,不然的话紫珏要他做什么,对不对?他可不想有人在背后对着紫珏说三道四的。

紫珏在不在意是紫珏的事,他不能让紫珏被人指点,因为紫珏是个极好的姑娘。

“我送你回去吧,不要惊动人。”他微笑着看紫珏:“回去好好睡,明天不用起早,什么时候睡醒了、想起床了再起。”

他知道紫珏是不禁饿的,也最不喜欢被饿:“只要你一起床洗了手、漱个口马上就可以坐下吃饭;是早饭还是午饭都无所谓的,保证你会爱吃。”

紫珏却回头看他:“怕什么怕,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又不偷又不抢的。”她只是不懂男女之事,却并不是不知道世情。

水清拉她进了自己的屋里,按她坐下来:“我给你弄弄头发,这样湿着吹风容易生病;再说你这弄得是什么啊。”

他说着话抿抿唇,说实话他不得不尽快把紫珏送走——自刚刚见到紫珏他就拼命的让自己不去注意,可是自己却总是不自觉的目光就落在紫珏的身上。

穿上男装的紫珏,不知道为什么更让他心里痒痒的;要快点让紫珏走,他对自己真是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把紫珏的头发打散,取来棉巾仔细的给她吸干水份,然后把头发梳好后了取了一顶毡帽给紫珏:“我的,戴上吧,不能吹到风。”

紫珏已经睡着了,根本就没有听到水清的话;她就歪在软榻上,放心的大睡起来,完全没有对水清有半点的防备。

水清看着紫珏的红扑扑的脸骂了一句:“紫珏你真是个坏人。”紫珏如此不设防,自然就是把防备的事情交到他手上——他岂能让紫珏失望。

紫珏从来都是个聪明人。

水清看看天色,见紫珏睡得这样熟,试着叫了两次她也不醒,只能再取一件大氅来,把紫珏连头带身都盖好把她打横抱起来。

天亮之后不能让莫愁等人看到紫珏不在房里,那会让人误会的。

他不再掩饰什么,脚尖点地身体就“飘”了起来,在水清怀中的紫珏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嗯,也不对,总是有感觉的:很舒服也很暖和,她的小脸还在水清的胸前蹭了蹭。

水清没有惊动任何人,穿窗而过把紫珏送到房中,刚把人放到床上,紫珏就不满意的扭了扭身体:有点凉。

她很自然的巴上水清,暖和啊。

水清看着睡着的紫珏身体真得有点僵硬,如果把紫珏的手掰开的话,只怕会让紫珏醒过来:看得她睡得那么熟,累了几乎一个晚上,他怎么舍得打扰紫珏的熟睡?

可是不把紫珏的手自己身上弄开,自己怎么离得开呢?他游目一看,屋里的火盆居然也熄掉了:怪不得屋里有点凉,这些丫头们真是不上心。

水清倒是怪错了丫头,是自己打开窗子时没有照顾看火盆,火借风势燃得太快所以才会早早的熄提。

看看怀中熟睡的紫珏,他轻轻一叹偎着紫珏歪下了:就当自己是个汤婆子吧。

可惜的是,他并不是真正的汤婆子,所以暖床可以但他却有感觉;血气方刚的年纪怀中是自己心尖上的人,能没有一点想法吗?

所以他瞪着眼看着帐顶开始背书,只是心思总是无法纯静下来,直到他听到外面有声响传来。

看看窗子那边也透出一点点的光亮来,他才万分不舍的把紫珏的头自胳膊上推开: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木掉了。

也顾不得这些,他仔细的给紫珏掖好被角,又看看紫珏的脸,还是没有忍住在紫珏的唇边轻轻的亲了亲,才转身翻窗而出。

把窗子关好后,他转过身轻轻的吁出一口气,就想伸个胳膊松松筋骨;可是他的胳膊没有展开,就呆立在原地。

挽泪端着一个铜盆立在不远处,眼睛直直的盯在水清的身上,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的震惊与不敢相信。

还好,这个小丫头可能跟着紫珏的时间足够长,已经有点处变不惊的本事,所以嘴巴张开是张开了,却并没有叫出来。

水清真得没有想到屋外会有人,他在出来的时候还推开一点窗子看过外面,确定无人后他也只不过是又回头看了一眼紫珏:屋子外面就有人了?

老天爷啊,您怎么能这样和我开玩笑!

他真得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挽泪明显是刚自月亮门转出来,所以他刚刚看到院子里无人是真得。

因为目光无法拐弯,所以他是看不到月亮门及其后是不是有人。

但,挽泪这丫头走路也太轻了吧?嗯,也是现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的下人们都起来了,里里外外都在忙,脚步声是很杂的,所以他才没有注意到吧。

“早,挽泪,真是个勤快的丫头。”水清咳了一声,负手踱着步走过去:“我是来看看你们可还住得习惯——回头记得提醒你们姑娘,现在的时节晚上定要关上窗才是。”

他话说完就面不改色的自挽泪的身边走了过去,就好像他不是自窗子里跳出来的,仿佛他真得只是把开着的窗子关上那么简单。

只可惜,挽泪倒底还小,处变不惊的功夫还不到家:水清还没有走进月亮门,就听到“哐当”一声铜盆掉在地上的声音。

这个时候水清模糊的想起来,好像他跳得那扇窗子是东边的——东窗事发,唉,他咋这么不会挑窗子呢。

207章失声

水清转头,第一眼看得不是挽泪而是他跳出来的窗子,嗯,的确是东窗!唉,他真得不能怨旁人是不是?

再把目光落在挽泪的身上,他温和的道:“天冷手滑,挽泪你要小心些;看,鞋子和裙子都湿透了,还不去换下来?”

他只是不想让人误会了紫珏,否则他才懒得遮掩什么呢:我和紫珏就是夫妻,就喜欢在一起,怎么的吧?

挽泪看着水清,并没有理会自己裙子和鞋:“公、公…”听起来她像是要说公子两个字,但是那个“子”字就是吐不出来。

水清更加温和的看着她:“进去伺候你们家的姑娘吧,你是个好丫头,你们姑娘一直很喜欢你、也很疼爱你的。”

他的暗示足够了吧?挽泪倒底是紫珏的心腹之人,应该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要烂到肚子里的。

唉,真是太不小心了,还是怪他自己太过粗心大意,如果因此而连累到紫珏的名声,他真得没有脸见紫珏了。

好在只有一个挽泪看到了,他想事情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挽泪后退两步,眼睛直直的看着水清,然后眨了眨眼睛又再合上,握起双拳抬头扬声尖叫道:“莫愁姐姐,柚子姐姐,挽晴姐姐,快来,你们快来啊——!”

水清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此时闪身就到挽泪身边点了她的穴道并不难,但是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告诉他:如果真那么做了,事情就更难以控制。

莫愁她们会误会他什么,还真得很难说啊;怎么说挽泪都是紫珏的人,且年岁不大,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欺负半大女孩子。

挽泪又后退两步:“有男人在姑娘的屋里跳出来,是水公子在姑娘的屋里跳出来!”她的声音又尖又细,而且这两句话明显说得飞快。

水清的脚就像落地生根一般,在原地没有移动分毫,只是拿眼看着挽泪,凭由身后的莫愁等人在身侧冲过去。

他没有动挽泪一根毫毛,在莫愁等人捂住挽泪的嘴巴后,他看着几个大丫头叹气:“把你们姑娘吵醒了,唉。”

本来还想让紫珏多睡一会儿的,这个挽泪真得不懂事,现在紫珏就是想睡也睡不成了;昨天晚上紫珏可没有睡多长时间,再说今天还有事情要烦呢。

兰儿和夏承勤那里总要让他们给句话,然后他和紫珏才能决定以后如何和夏承勤相处;至于兰儿,不再是朋友很明确就是仇敌。

这次可以看在夏承勤的份儿饶过她,可是下一次就绝不会再放过她。

可是夏承勤还没有来呢,他就做事不小心让挽泪扰到紫珏的清梦;唉,不要说以后做个好丈夫、好父亲了,就是眼下他想做紫珏的好兄弟、好朋友都不容易。

挽晴皱着眉头:“柚子,你去看看我们姑娘是不是醒了;挽泪,你给我闭上嘴巴,不许大叫大嚷,听清楚了吗?”

她对挽泪的大叫很不满。

清晨的时候最传声,相信挽泪的那几句尖叫听到的绝不会只有她们几个人;万氏和方正人听到也就罢了,可是水府的人其它人也听到了…

她很不快,很不满的看着挽泪。

挽泪眼巴巴的看着挽晴,眼睛里全是焦急,直到莫愁把手掌移开,她那惊破天的声音又再想起来:“真得,真得,我亲眼看到…”

莫愁这次没有捂她的嘴巴,一掌就甩在她的脸上,成功让挽泪闭上了嘴巴;她一把抓住挽泪的头发,逼她和自己的眼睛对视:“你再喊一句,我就把你的嘴撕烂!”

她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威胁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双眼睛里寒冷也让挽泪乖乖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记下了。

挽晴并没有同情挽泪,如果不是她们当挽泪是妹妹的话,刚刚过来莫愁就不是捂她的嘴巴,而是应该给她两记耳光。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提声喝道,因为她看到已经有旁人来到了院子里,其中有两个人的装扮一看就不是婢仆。

听说水家还有两房顶着妾侍名头的姑娘在,应该就是这两位了吧?不要说她这个丫头没有见过,就是紫珏从前也不曾见过。

高挑身材的姑娘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裙,长得相貌还算过得去,只是和赶出府的那两个人相比,就大大的不如了。

但是她的一双眼睛极亮,顾盼间让她整个人都添了三分的精神。

她名字叫做文秀。

另外一个肤色极白,也就让她的样貌平添一分的姿色;只是她的整个人看上去极为平凡,不管是脸还是她的目光。

如果不是她穿戴与身边的婢仆们有明显的不同,就不可能让人注意到她;就算她的衣着和婢仆们不同,注意她的人也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她的名字叫做静萍。

文秀和静萍并没有立在一起,两个人的目光也没有交集,只有在水清看过去后她们才缓缓的行过来。

两人齐齐施礼,静萍便没有了下文,木木的立在那里完全没有半点的主意,当然也没有半点看戏的意思,只是很茫然的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文秀看一眼府中的下人们:“两位姐姐离开,府中无人主事——公子,要不要让他们散开?”

水清摇摇头:“不必。”让人们散开又如何,又堵得住他们的嘴还是能拦得住他们瞎猜疑的心。

还不如让他们看下去,看个水落石出免得多出什么流言来。

文秀点点头退后一步:“要不要小妹去大姑娘那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小妹也好早点让人打点。”

水清再次摇头:“不必。”

被水清拒绝两次提议的文秀,依然还是文文静静的样子,再次施一礼后就和静萍立在那里不再开口。

挽泪已经低下了头,紧握的双拳却没有放开,轻轻的啜泣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办?”

莫愁抬头看向水清,却见水清盯着她身后,转过身去才发现自己家的姑娘已经出来了。

紫珏已经换好衣服,但是只有水清能看得出来:她并没有来得及换中衣。

挽泪也发现紫珏出来,转身就跪倒在地上:“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婢子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间被吓到才会失声。”

紫珏并不知道院子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只是听柚子说了听到挽泪大叫后她赶过来的事儿。

她没有理会挽泪,微微挑起眉头来她看得人是水清:昨天晚上你没有离开?

水清很歉意:对不住。

就算不是用目光沟通,他也不会向紫珏多解释为什么要留下来,眼下的事情摆在这里,对紫珏的名声是极有害得,再解释什么?!

紫珏并没有生恼,甚至都没有担心,只是眉头挑了挑:你看着来吧——她把事情推给了水清。

然后她伸了一个懒腰,又打了一个哈欠:“我饿了,摆饭。”

就连莫愁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时候还能有胃口?不过她和挽晴还是答应一声,由柚子和挽晴去取早饭过来。

文秀上前两步:“我来帮忙,姐姐们还是留下一个吧。”

挽晴和柚子不认识文秀,下意识的就想拒绝;水清却道:“让文秀带着人和柚子去吧,挽晴你还是留下来伺候着。”

文秀对水清欠了欠身子,又对紫珏欠了欠身子,才让柚子先走一步她要在后相随;柚子不好走在前面,相让之后文秀才在前面做出引路的样子来。

紫珏招呼挽晴:“取椅子出来请水公子坐,我也要一张。”她又打个哈欠:“这么早吵什么吵呢。”

完全一副无事人的样子。不要说是害羞了,她压根就没有半点的不对劲,看得水府上下的人都心生一点疑虑——那个小丫头不是看错了吧?

如果不是因为挽泪是紫珏的人,水府的人此时就会认为她是在胡说八道:不知道是受了何人指使。

但是现在她这样大叫是为了什么呢,坏了自己主子的名声有什么好处,原本他们家的公子就要和池大姑娘定亲的。

水清缓缓的走过去,向紫珏欠身行礼:“大姑娘住得可还好?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要请大姑娘多多担待。”

他也没有提挽泪刚刚大叫的事情,反而就像是刚和紫珏见面,依礼问侯在府中做客的紫珏。

挽泪的低泣声音小了很多,垂着头跪在廊下。

紫珏还一礼:“公子客气了,是我们多有打扰才对。”两个人那叫一个客套。

水清撩衣坐下:“只是,她是怎么回事儿?”他指了指挽泪一脸的不解:“大姑娘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紫珏腹诽:你都不知道的话我在屋里睡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知道?但她还是脸上带着微笑答道:“我也在奇怪。给公子添麻烦之处,还要公子海涵。”

她这一辈子还没有如此的文雅知礼过。

水清点点头:“原来大姑娘也不知道,那真得要好好的问问了。”他说完此话看着挽泪的目光便变了。

挽泪听到这里抬头看向紫珏,忍不住还膝行两步:“姑娘,真得,婢子真得亲眼看到他在你的房里跳出来,就在那窗子里。”

她还指出了水清跳出来的的窗子,想证实自己的话。

208章不识好人心

莫愁真想找个什么东西把挽泪的嘴巴堵起来!

挽泪年岁不大,又是自开始就跟在紫珏的身边,算是紫珏的“老人”;所以平日里不管是莫愁还是柚子,都对挽泪极好的。

就把挽泪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待,有什么活儿能不让挽泪**们宁可自己动手,也不会叫挽泪的;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穿的,有哪一次没有想着挽泪。

挽晴和莫愁她们图什么,不过就是因为她们和柚子的年岁都大了,比紫珏还要大一点:再尽心又能跟在紫珏身边多久呢?

就算是柚子也和紫珏般上般下的,也不会比挽晴、莫愁多留几年;所以她们三个人都想着现在能做多点就多点,以后有挽泪自己一个人累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们就算是有心,也未必能帮上忙。是疼惜挽泪,也是为了紫珏将来身边还有贴心贴肺的人——不都是这么一个传一个的传下去嘛。

不然池家的夫人们身边怎么会永远都有心腹的丫头呢,都是原来的大丫头带出来的、教出来的人啊。

挽泪平常为人虽然不够十二分的机灵,但是人无完人不是;还有,哪个主子身边的丫头也不可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如挽晴一样不也挺好。

主要就是一个心,只要一心为主子打算、着想,那就是个好丫头。

因此莫愁等人都没有诊断挽泪木讷些有什么不好,但是今天的挽泪何止是木讷,那简直就可以说是笨了,笨到要死的地步!

看看那些水府的下人,莫愁咬咬唇和挽泪交换一下眼神,最终谁也没有上前去教训挽泪;此时再不让挽泪说话,反而更会让人误会。

对于莫愁三个大丫头来说,水清自紫珏的屋里跳出来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让大家把此事当真。

就算是真得,只要大家都认为此事是假的,那么事情也不算什么。

莫愁牙根都疼了,不再看挽泪一眼希望可以落个眼不见为净:有这样的丫头,实在是自己姑娘的不幸——不能为姑娘分忧还要为姑娘添乱,在池家真就是拖出去打死的命。

紫珏微微皱起眉头来:“挽泪,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挽泪抹一把脸:“姑娘,真得,奴婢亲眼看到的…”

“我不是让你去厨房了嘛——客居在水府,姑娘早就说实在不好意思,让我们记得去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再给厨娘们点茶水钱,算是我们麻烦厨娘的心意。”

莫愁咬着牙忍着气,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挽泪使眼色,只能寄希望于挽泪能听得懂自己的暗示:“你应该在厨房里的,有什么亲眼不亲眼的?”

水府的下人们有些小小的嘈杂声,不少人看着紫珏他们目光都变得柔和起来:池大姑娘身边的大丫头这样说,事情当然不会是假的。

有厨房的,怎么可能没有其它人的呢?只要是伺候池大姑娘一家人的,想来都是有好处的。

挽泪睁大眼睛看着莫愁:“姐姐…”

水清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挽泪,你倒底想要做什么,如此做得后果你可想清楚了?”他看着挽泪没有半点的惊慌与愧疚。

挽泪又想开口,却被水清抢先:“不知道是我哪里开罪了你呢,还是你们姑娘开罪了你,居然说得出如此恶毒的话来,难道你不知道名声两字有多重吗?”

挽泪的眼睛瞪大:“水公子,你不能含血喷人。”

水清微微眯起眼睛来:“是谁在含血喷人?在池家的时候,是谁偷偷拿了你们姑娘的衣服出去,你不会是真得忘了吧?”

挽泪的脸色猛得大变,以手去捂嘴巴差点惊叫出来的样子。

紫珏看到这里脸色沉了下去,那件肚兜怎么会离开她的房间——女孩子的贴身衣物不要说存放,就是洗与晾晒都要背着人的,小心仔细就是怕被人看了去。

她虽然不太拘小节,可是房里的莫愁和挽晴都是极仔细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她的贴身衣物丢失呢?

而且在水清拿来给她之前,莫愁和挽晴都不知道她的衣物少了一件;当时她就认为是自己院子里的人做得:可是池家的那些粗使丫头之类,莫愁等人是一直不让她们进屋的。

后来倒是暗查过,但是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一时半会儿还真得没有找到是谁动得手脚;不论是紫珏还是莫愁等人,谁也没有想到挽泪身上去。

水清的一句话问出来,只看挽泪的脸色紫珏就知道八十不离十:肚兜是由挽泪偷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