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却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这味道也太差了些;来人,来人。都弄去给乞儿们吧――厨房里没有尽心嘛,真真是姨母不在家你们就反了天。”

“走,紫珏,我们去瞧瞧。”他拉起紫珏就进了厨房,把厨房里的正在弄的饭菜都喝令停下来:那当然是给甘家主子们准备的。

按着水清的要求,厨房的人只能再重新做一份;而水清和紫珏又离开厨房去转,不时的会回来看一眼,厨房的人不敢有半点的怠慢:自家主子?

只能饿着了,没有办法啊。

再把菜式弄出来,晚饭点都过了一个多时辰,水清和紫珏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行了,给爷装好了带回去吃,真是笨手笨脚的。”

管家听到后真是谢天谢地啊,连忙上前伺候着就想把他们快点送走:自家主子要饿晕倒了。

紫珏却瞪大眼睛看着管家:“你就这样让我们走,来而不往非礼也,回礼呢?我可告诉你,那可是长公主的画!”

管家看看紫珏再瞧瞧水清,只能转身去备回礼:要先报给甘家主子们啊,饿得前心贴后背的甘家人,哪里还能计较这些,只求水清两人快点走人。

回了一份重重的礼,紫珏和水清心满意足的上了马车,在马车刚刚一动的时候,水清探头出来:“姨丈回来的话告诉他,我们明儿还来。”

紫珏笑着补上一句:“不会空手来得,会备下厚礼。”她是真得心满意足啊,一张不能卖钱的画儿――就算将来能卖钱了,那幅画也不值几个钱。

长公主又不是什么才女,如果她不是长公主的话,谁会稀罕她画得画儿?可是这样的一副画却能换来重礼,紫珏认为生意可做啊。

水清和紫珏带着笑意离开,甘府的管家却差点跌倒把门牙摔下来:明天还来,我的老天爷啊!

甘老爷听说后脸也青了:“他这是在逼我们啊。”

“不怕,明儿我们准备好,看他能奈我何?等到老将军他们回来,我就去哭闹讨个公道;哼,宝儿做不了正室也要是他水家的贵妾。”甘夫人的眼珠子都青了。

“有我这个姨母在,我看水家谁敢把宝儿真得当成妾室待!”她一掌拍在桌子上:“和我斗,这点小伎俩算什么。”

紫珏当然不知道甘夫人又饥又饿正在发脾气,只是问水清:“明儿真得还去?”

“你不喜欢?”水清看她。

紫珏笑起来:“喜欢啊,很好玩。”和水清在一起就是好玩儿啊,想想把甘家人饿的前心贴后背,还是在他们自己家,她的心就要乐开了花。

水清笑着点头:“明天,不去甘府了;你想啊,今天他们吃了亏,明天肯定会有准备啊,饭菜什么的早早就备好了,怎么可能再饿到他们。”

“可是我们不去了,他们就平白准备了,哈哈。”紫珏大笑起来:“然后他们一松劲儿不准备了,我们就又出现了;好,太好玩儿了。”

她小手一挥就拍在水清的背上:“我喜欢你,太喜欢你了。”她只是因为开心所以如此说,并没有多想。

就如同她在说她很喜欢银子是一样的。

水清的眼珠微微一黑,伸手拉住紫珏的小手:“紫珏,你要记住你说得话,因为我也欢喜你。”

紫珏这才知道刚刚的话有点歧义,想抽回自己的手来却被水清握住不放,忽然间她感觉自己的力气好小,平时文弱好欺的水清忽然间就好像强壮起来。

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也让她的心跳快了几分;好在马车里比较暗,希望水清没有看到她通红的脸。

这次的脸红和原来的脸红,有点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呢?紫珏偷偷看一眼水清,脸,更红了。

水清没有再过份,轻轻的放开紫珏的手后,看向马车外吸了好几口气才开口:“明天想去夏家还是去池家?”

他必须要说点其它的,最好是正经的事情,不然他只怕自己会毛手毛脚:嗯,他的手又去握紫珏的手了。

他真得很想让自己守礼的,心里对紫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念头,只是想握着紫珏的手:好舒服也好幸福的感觉。

紫珏的羞意一下子去了大半:“夏家?”

水清黑幽幽的眼睛看着马车外面:“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尤其是算计到你头上了,如果我们默不作声岂不是太软弱了?”

紫珏眨眨眼睛:“就像今天一样?”

“当然不能完全一样啊,完全一样也不好玩,是不是?”水清转过头来看紫珏,忍不住伸手在紫珏的头上揉揉:“不过明天大体可以不变。”

“要变什么不变什么,要看明天我们去哪一家。”他看着紫珏:“看你的意思――总让人来找麻烦很讨厌的,我们日后要学会经常找旁人的麻烦。”

第二天一早,水清用过早饭先去给万氏和方正人请过安,过来找紫珏的时候才知道她先出门去了。

她和莫愁几个人去买点东西,让水清等她一会儿。水清不用想也知道紫珏去买什么了,想到紫珏的性子他想怕是在天黑之前紫珏是不会回来了。

想啊,又想便宜还要看得过眼,紫珏要找这样的好东西,到天黑也找不到的。

的确,紫珏真得是给水清买回礼的东西去了,不叫水清去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买的东西价值几何:肯定不如水清买得东西贵重啊,所以才要瞒着他。

到中午的时候,水清等来的却是紫珏的簪子:他昨天刚刚送给紫珏的簪子。

第221章叫祖父

水清看着簪子问门房:“人呢?”

门房转身就往外走:“公子,人让小的们绊在门房里了。”他倒真是机灵,也不用水清吩咐急急在前头引路:“不过只是个小乞儿。”

他并不认为那个乞儿知道多少,但是把人留下来如果公子问的话,那此事就不算做错。

水清一面跟着门房往外急奔,一面吩咐赶过来变了脸色的管家:“魏叔,你招呼人马,如果有个万一的话,哼!”

现在还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不过看到簪子被人送上门来,他心头生出来的不是好念头:管家也是一样,答应一声转身就跑得没有影子。

管家跑得那叫一个快,根本不见他平日里老实本份的样子,就连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此时如果有人敢拦在他面前,肯定会被他一刀斩成两半!

并不是说他会杀人,而是那种气势完全就是杀气腾腾,与其说他是个管家,倒不如说他是个身经百战之人。

水府的家人,岂是平常之人?如果没有几个心腹之人在,水老将军父子如何肯放心让水清独留在京城。

门房里的乞儿一双眼睛很灵活,虽然面对许多人有些紧张,但是目光却还是溜来溜去。

刚看到水清他马上笑起来,上前跪下就给水清磕了几个响头:“恩公,小六子给您磕头了。”

水清被他弄得一愣,见只是一个孩子连忙拉起来他来,顺手拿帕子给孩子抹了抹脸:“你认识我?”他原来也以为问不出什么的。

小六子点点头:“公公和婆婆饿了三天,再不吃东西就要死了,幸亏昨天公子赏下来的东西,公公和婆婆都活了下来,今天还能吃顿饱的。”

水清还真得没有想到昨天的无意之举,居然也能救人两条性命;不过他也并没有完全相信小六子:“簪子,你是怎么得来的?”

他一面说一面拉起小六子手来:“我们在马车上说好不好。你坐没坐过马车,怕不怕?”

小六子听到这里反倒拉起水清来就走:“快点,快点,再晚些姑娘和老爷爷就要被人弄走了。我不怕。”后一句才是答水清那句怕不怕的,显然他不喜欢人家说他胆小。

水清的心提了起来,但是语气并没有变,还是平平静静的问道:“被什么人拖走,簪子是谁让你送来的?”

他看上去不急。可是却不顾小乞儿一身的肮脏,俯身抱起他来健步如飞,没有坐进马车,反而是翻身上了马。

小六子抱紧了水清吓得“啊”一声,哪里还能再和水清说话。

水清安抚的拍拍他的后背:“小六子是男孩子,对吧?男孩子当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嗯,你还没有对我说老爷爷怎么了,那位姑娘又怎么了?”

小六子结结巴巴的说了几句:“老爷爷和姑娘被打,还被绑了起来,姑娘大声喝骂也不管事儿。就把那簪子悄悄踢到我面前来。”

水清更奇怪:“你和那位姑娘认识?”

“昨天,是你和姑娘赏下来的饭菜活命啊――那些甘府的人在你们离开的时候。骂了好一阵子呢;都是我偷听来得,才知道不是甘家人施舍。”

小六子咬牙:“我本来以为是甘家人好心,想把他们家那个坏掉的阳沟给修补好,免得以后下大雨他们家的水流不出来。”

“可是却听到了他们家人在骂你们,然后我跑到前门守着,把你和姑娘看得清清楚楚。”

水清闻言一笑:“那个阳沟是你给堵上的吧?”

小六子笑起来,终于轻松不少但是他所知并不多。再加上年纪不是很大,说话也说不到点子上去,或者是他根本就不了解事情的真相。

水清不再问他。打马如飞也不等魏管家等人,一身的马术极好,在闹市之中穿行居然没有伤到一个人。

赶到地方的时候,除了地上的凌乱外已经没有什么人在了;小六子急得大叫:“来晚了!”却不管不顾的往马下溜,也不怕马高摔到自己。

水清拉他:“我们要去找人…”

“我就是去找人。”小六子急得直挣扎,衣服本来就破,不过几下子就破得更厉害,如果不是水清眼疾手快他真得就会脸朝下跌到青石路面上。

水清一愣抬头看到街角的乞儿们明白过来,连忙把小六子放下,果然看他去问那些乞儿,不多时他就跑过来:“往那边去了。”

“麻烦你的朋友,一会儿我府里的人过来,还望给他们指路。”水清在马上对着那些乞儿抱拳行礼。

小六儿喊了几声,被水清拎到马上就追了下去,只要到路口小六子就会去找乞儿,追过四五条街,水清终于看到了人。

前面乱哄哄的一大堆人,也看不清其中的人是谁,但是紫珏那中气十足的叫骂声,却远远就让水清听得分明。

听到紫珏的声音还十分有力,他的心就松了不少,当下一夹马肚子催马上前;就在此时,他看到一条皮鞭飞上天空,那鞭梢只闪过一道残影儿就落了下去。

伴着响起的就是紫珏更加响亮的痛叫声:“你有本事就打死姑奶奶,不然就等着你姑奶奶剥了你的皮。”

紫珏果然不是个肯吃亏的,就算是挨了打嘴巴上也不会服软;但是这一鞭子却把水清的火气打了上来,他一把抱起小六子,一手在马脖子上一按借力起身。

飞起身来脚重重踏在马上,身子腾空就扑向前面人多之处:那个该死的用鞭子的人,他发誓要把那人的胳膊打断。

倒底是远了些,水清又抱着一个孩子,身子落下来却落在人群之外,只能道声“对不住”,跃起踏了前面壮汉的肩头,再扑向人群之中。

只是他看到却不是他认为的惨状:在他的脑子里,现在紫珏被五花大绑毫无反手之力,听凭恶人的鞭打。

事实上紫珏的确是被绑了,但是却并非没有还手之力,她以身子撞倒一个差役,狠狠的用脚踹人。

就算有两个人去拉扯她,她却还是双腿不断踢出去:“姑奶奶饶不了你们这群混蛋!”

水清放下小六子:“照顾好自己。”他不忘叮嘱小六子一声儿,人扑过去先把两个拉着紫珏的差役打翻在地上。

一人一脚就让两个差役躺在地上起不了身――他的紫珏啊,两个臭差役也敢欺负,真当他水清是个没有脾气的主儿啊。

紫珏看到水清却没有高兴,反而瞪他:“你也来得太慢了些,”然后她才发现水清的身手:“你、你会武功?!”

水清看着她很无辜:“我没有说过我不会武功,我们水家倒底是将门之家啊。”

紫珏抿抿唇就放过了此事:“还不放开我,这群该死的混帐――你说你是将门之后,我看他们这群混帐买不买你的帐。”

“哪里来的混蛋,也敢来坏本公子的雅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落进人的耳朵里就让人生出二十分的不快来――那份懒洋洋太过刻意了。

水清三下五除二就把紫珏放开了,同时也没有耽搁把赶过来的两个差役再给放倒:如今,再没有差役敢过来拿他了。

他抬头看向发话的人,忍不住皱皱眉头:长得人样子还过得去,只是脸色有点发白,好好一个大男人不骑马却坐在滑轿上让人抬着。

“知道我谁吗,知道我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就是范忠义!还不给我跪下磕头,公子我高兴就让人只打断你的腿…”

坐在滑轿上的人何止是趾高气扬啊,开口就让水清跪下。

水清不认识范公子是谁,更不知道范忠义是谁――京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人他都知道名与姓的,还真得没有听说过范忠义是哪一号。

因为紫珏走开他的目光自然跟了过去,然后就在范公子话音落了下来后,他就惊呼出声:“祖父?!”

范公子在京城之中欺男霸女是经常的事儿,打得人满地找牙那更是拿手好戏,因此也看多了求饶之人的百态。

喊爷爷的不是没有,但是如水清这般不用他让人打,一开口就干脆的叫他祖父,还真得是第一次遇上。

“好孙子,看你这么懂事的份儿上,就打断你一条腿;让你们家的人送上百两黄金你就可以滚回去了,下次看见爷爷就躲得远一点儿。”

他也懒得再多说,真是见多了这种贱骨头,每一个都好像能豁出性命,哪一个不是打个半死就求饶的?

水清却没有理会他,盯着紫珏扶着的老人家一双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连忙过去扶起人来,上下打量他老人家:“您,您这是闹哪出啊?”

水老将军一身衣服破得不成样子,而且身上脸上不是灰就是土,头发也散发如同乞儿:水清见过他祖父受伤满身是血的样子,却没有见过他全身完好,却如此的狼狈。

这不合道理啊,不,这简直就是没有道理。

他祖父如果伸伸胳膊腿,不要说是三五个差役,就是眼前这十几个现在全都趴在地上找牙不可。

可是看样子,他老人家被打了?!

水清真得不太相信,还忍不住抬头看看天,脑中闪过的想法就是:今天太阳是打东边出来的吧?

紫珏瞪着大眼睛,乍着两只手:“你,你喊他什么?”管年老者叫成老爷爷那是客气,祖父两个字可不是胡乱能叫的。

第222章都绑了

紫珏并不是没有听清楚水清的话,只是有点难以接受,这又不是折子戏,也不是说书先生嘴巴里的古儿,怎么可能活生生的发生在她的身上的?

要知道,她也不过是出来买东西。然后看到马车急冲过来,就要把一家母子三人撞死在路上,吃惊大叫却无法相助之时,看到老人家把马车硬生生给拽住。

当时她惊为天人啊,都生出拜师之心来;机缘啊,真正的机缘啊;而接下来老人家的所为更是合她的心思,忍不住大叫几声痛快。

在老人家喝开路人后,把马车硬给掀翻了!那个什么范公子就打马车里衣衫不整的滚了出来;同滚出来的还有两个艳丽的女孩子,同样是衣衫不整。

衣衫不整是为什么她没有去细想,她只是出于对老人家的敬重而冲过去,为得就是不想错过结识老人家的机会。

但是却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范公子居然大呼小叫的让人打老人家,老人家三两下就把他的恶奴收拾了。

她同时安抚好受惊的母子三人,打发他们赶快离开后过去和老人家见礼,完全没有把一旁咬牙切齿的范公子放在眼中。

老人家说话倒也和气,和紫珏一搭话就感觉太投脾性了,两人是越说越热乎;紫珏当然开心,正想如何开口请老人家去水府,如何让老人家收她为徒之时,范公子又出现了。

原本范公子的恶奴被打,他也就没有声响,紫珏还和老人家说:“这等恶奴不应该只是打一顿,还要让他拿出银子来给人压惊才对。”不想他还敢再送上门来。

范公子当然是有备而来,这次他身边立着的并不是恶奴,反而是官府的差役们;老人家看得直皱眉头,却不再动手任由那些差役过来拉扯。

紫珏看不过眼,也因为那些差役太过份,所以她才上前去阻止并试图说理。想让差役们知道做错事情的人是范公子,而不是眼前的老人家。

想不到的是范公子指着她只道一句:“绑了,一起拖走!我的女人们里面就就没这样的女子,看不到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不收起来岂能称是‘女人谱’?”

差役们便不由分说,把紫珏给绑上了;原本那个神武的就像是天神下凡的老人家,也乖乖的让人绑上根本不曾反抗。

就算紫珏被人绑了,他也没有动手打人。更没有去救人,连开口说话都不曾。

紫珏当他是怕了官差,除了叹气挣扎和差役们动手外还能如何?总不能强迫人家动手吧,她还真得不能代老人家做主不是。

她并没有提水家半个字,因为她并不认为自己是水家的人,还有就是她不认为水清那个文弱书生能镇得住眼前的凶神恶煞。

水家的两个将军长年不在家啊,水府在京城之中宅子不小,但声名真得不响。

事实上她的想法很对,因为她就是在市井之中长大,对一般人的想法清楚的很:水清到了。可是范公子根本不认识他!

做人做到水清这个份儿上,唉――紫珏认为换成她是水家的公子爷。铁定要让满京城的纨绔们都知道他水大公子,见他就要喊声哥。

但是水清的名声只在文人当中很有名儿,在老百姓里也有点名气,就是如范公子这样的人,压根是当面不认识。

水老将军推开水清,笑呵呵的拉起紫珏来:“没有受伤吧,来。我们走。”

水清凑上去:“去哪儿啊,我的老祖宗,您要不先去那边。要不就回府;他是我祖父,不对,是咱们祖父。紫珏,见礼啊。”

他还真是一点也不见外,一下子就把祖父分一半给紫珏了,还亲热的拉扯一下紫珏的衣袖。

紫珏被他们祖孙弄得不知道要先答哪一个好,再说还没有在大街随便拣个老人家,居然就会是水家的老将军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满大街的人啊,就算是特意去找也不能一定能找到啊,再说也没有听水清说他祖父回京了。

水老将军又是一把推开水清,对紫珏眉开眼笑:“不和他们罗嗦,咱们先去做正事儿。紫珏,来,扶着我老人家。”

水清却不在意的再次凑过来:“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旁边去,小毛孩一个什么事情都让你知道?我回来满京城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不要碍事儿,我老人家还忙着呢。”老将军说完看向范公子:“他说他是你爷爷。”

水清想起来了,回头看看范公子:“这种蠢才,理他作甚?”

水老将军却在哪里招呼差役们:“来,绑上啊,快点,赶时间啊。”

水清的头都垂了下去,也不和他祖父说话看到紫珏瞟过来的眼神,摇摇头他道:“咱家祖父就是这脾气,就好这口儿。”

紫珏翻个白眼,水家这一大家子不会都不正常吧?水清就要扮个呆子,水老将军可好,压根就不知道他想玩什么。

差役们只是叫骂却不敢过来,范公子却气得要吐血:“你们要造反是不是,啊,当街打官差,你们这是要造反啊?”

水老将军闻言眨眨眼,叹口气看向水清:“听到没有,你说这要怎么办?”

水清无奈的看着水老将军:“咱换一招行不行,这一招玩过有两次了。”

“事不过三嘛,才两次而已,加上这次正好三次,以后就不用了。”水老将军浑不当回事儿,还是拿眼看着水清:“你也听到了,没有法子啊,人言可畏啊。”

紫珏听不懂他们爷俩在说什么:“你们,想做什么?”

水清再次无奈的叹口气,弯下腰拣起绳子来:“绑你,绑我,绑他呗。”他一面说一面把紫珏拉过来,真得要拿绳子绑起她来。

紫珏看着他倒没有挣扎:“真绑啊,那就绑轻点儿,这绳子太粗磨的人难受。”

老将军探头:“他绑你,你就乖乖让他绑,他要卖了你,你也让他卖?”

紫珏看着老人家真得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祖、祖父。”

“乖,乖。”水老将军在身上摸来摸去,摸出一块帕子来,打开把一只镯儿套到紫珏的手上:“祖父的行李没有在身上,回去再给你见面礼啊。”

紫珏哪里好意思,就算是爱财也不能要人家两份见面礼啊,再说那镯子一看就是好东西:“这份礼已经很重了。”

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女人的镯子,这让她心里生出一点不太好的念头来――不会再弄出几个姨娘,或者干脆给她和水清弄个祖母出来吧?

“这是你祖母给你的,回头回去给她磕个头就行;这是她临终的时候交给我的,有一只给了清儿他娘。”水老将军说着话,也不耽搁事情,把水清绑了个结结实实。

然后他又把自己绑起来,让水清帮着打了结:“齐活。差爷们,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