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府的管家却拦住他们的去路:“我们老将军…”

“下午,我们下午再过来;不,我们过了午时就来;到时候再来打扰老将军――也没有其它的事情,就是过来给老将军请个安。”

甘夫人一面说着话一面往外急走:“你和老将军打个招呼吧,忽然间府里有点事情,一会儿我们再回来。”

她扯着女儿的手,脚下就好像有风一样,在魏管家的面前冲过去,眨眼的功夫人就跑得没有影儿了。

魏管家抿抿嘴,负起双手来转身踱着步走了:攀高枝哦,只是站得高就会摔得重哦――这天下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就等着你来拣?

紫珏改了男装,远远的跟在水清身后:不说就认为能摆脱自己?她就是要看看水清倒底想要做什么。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身后更远的地方,方正人正不急不慢的走着,就好像是无事出来走走,不时站下来看看摊贩们的东西。

他还真得买了几样东西,比如说两只布老虎啊,两包桂花糖啊等等,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在他这个年纪买这些东西还真得不会让人起疑,那一个男人在他这个时候不是几个孩子的爹了呢。

紫珏跟在水清的身后有些不耐烦了,因为水清也只是到处乱逛,看不出他倒底想要做些什么。

正要赶上去叫住水清直接开口问的时候,紫珏却看到了两个人:一个人是水府的丫头,好像是哪个姨娘身边的丫头,另外一个却是池家的人。

如果是池家其它的丫头,紫珏也就不会太上心,想不到的是那人是池大夫人身边的丫头。

紫珏皱皱眉头,想喊水清的时候看到两个丫头转身进了不远处的铺子,她便急急的跟了上去。

对上两个丫头,她还真得没有什么可怕的;再来两个也不会是她紫珏的对手啊,因此她还真得不认为有什么危险。

就算如此,她也很小心谨慎的向铺子里张望了一番,看到店里有几个客人,铺里伙计正和两个丫头说话,看样子要引她们入后院。

紫珏就想听听两个丫头说了什么,便掀帘进了店中。

铺里的伙计马上迎上来:“姑娘是要买胭脂还是买水粉,我们铺子里还有海外来的香粉,您要不看看?”

紫珏胡乱应了两声,跟着伙计走了两步后,她忽然一脚就把伙计踹倒在地上!

伙计倒地的同时,店里的客人和伙计都已经围了上来,而两个丫头都在冷冷的看着紫珏。

紫珏原本认为这些人是要捉住自己,或是发现自己跟着两个丫头,到她看到店里的人自袖中拿出匕首来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是想杀掉自己。

“为什么?”她并不怕。

因为被她踹倒踩在地上的伙计明显是普通人,那店里的这几个人她还应付的了。

池大夫人的丫头上前一步行礼:“大姑娘认得奴婢吧?婢子明儿。”

紫珏看着她:“大伯母的意思?”

明儿微微一笑:“您还是到了地府去问吧,婢子不是多嘴的人。”

紫珏瞪她:“地府里问谁,问你还是问你家夫人?”这就是诅咒了,因为明儿和石氏不死的话,紫珏怎么可能会在地府见到她们。

明儿笑意不褪:“姑娘,二房里可不是只有您一个人,弟弟和妹妹都早您一步,正好您下去姐弟三人团圆不是?”

见到紫珏上前两步,她轻喝一声:“大姑娘,您不要妄动,万一刀子不长眼伤到您,可就不好了。”

“您不动,让婢子们退出去,然后嘛,一把火点着到时候大姑娘如果能逃出去,那就是老天有眼。”

“您现在如果胡乱动手动脚,奴婢们就只能得罪了。”她说着话手一拍,众伙计和客人就向紫珏拥过去。

紫珏看到池府的那个丫头拿出了麻绳来,便明白他们的用意;不过她皱着眉头:“大伯母害死了我们夫人的儿女?你不要胡乱往她身上泼脏水,我不相信。”

明儿笑道:“婢子说过了,你可以去…”

“你想让大姑娘去地府问东西,唉,怎么也不问问我呢?”水清自后窗翻了进来,还顺手把窗子关好:“怎么说她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啊。”

明儿吓一跳:“你、你…”

“很奇怪吗?世上的聪明人并不那么少,老太爷和老夫人闹到我们家的时候,我当然要好好的注意一番池家,这不过份,对吧?”

“正好呢,我府上的管家发现贵府上的人居然远远的守在我府外,老太爷们离开了,但那些人却并没有走还等在那里。”

水清叹口气:“你要知道,自己这门外时时有人守着并不让人舒服,是吧?我真得不想去想,可是却忍不住去想――那人等得不是老太爷会在等谁呢?”

“我们府上人少啊,不过就是我们祖孙两个,还有你们大姑娘一家;所以我们就出来走走,看看你们倒底在等谁。”

说到这里他都没有看一眼自己府上的那个丫头,看着明儿他笑得很温柔:“其实吧,我就是心疼你们大姑娘,因为地府实在是有点路途遥远啊。”

“我看你是个很不错的丫头,人机灵的很,不如你代你们姑娘去地府问问吧;问了回来不回来的也不要紧,如果真回来了记得去回你们夫人一声就好。”

话音一落,水清晃晃身子,众伙计和客人眼前一花,回过神来手中的匕首就不见了。

再抬头,明儿的头发上插中一柄匕首,而且头发还削掉不少,正缓缓的飘落中。

水清很不好意思:“实在对不住,我不擅长暗器,也就练过那么两天;本来想钉你胳膊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多练上几回手就不会那么生了。”

233章如此偶遇

紫珏很不满的把一个伙计踹倒在地上,对水清瞪眼:“谁让你来得?还有,你要杀人就直接杀吧,还钉她胳膊做什么。”

她看到水清是松了一大口气的,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她心里真得有点没有底:说实话,如果不是真遇上,她不会相信池家的人会玩上这种花招来。

不要说是池家人,就是她在小镇上的时候,那些混在街头讨生活的人,也不会玩这种手段:因为大家只是讨口饭吃,又不是在演折子戏,用得着要生要死的嘛。

主要是她离开了池家,池家二房的东西和她没有关系了,紫珏便认为池家的事情和她无关了:换作旁人也会这样想啊。

池家二房的银钱和紫珏无关后,池家还会把她当成池家人来看?所以她真得没有想到会有人想要她的命。

贱命一条啊。紫珏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命值钱,从小到大她都认为是自己的太不值钱了,所以老天才不会收她。

再说,她在池府也和人没有积下如此大的仇恨,怎么可能会有人可恶到要杀她呢。

水清弹弹匕首道:“我这不是怕她下去问话的时候,再对小孩子家动粗嘛;我先把她的胳膊腿钉上,到时候她就只能用口了。”

说完他用匕首比划了两下,拭着瞄准明儿的胳膊,可把明儿吓得魂飞天外:没有准头的匕首你知道它会落在哪里?这种不确定更吓人。

水清很干脆,并不是想吓唬的人样子,只是摆弄匕首而不丢出去;他是说丢就丢,只是匕首这次准头更差,贴着池家丫头蕊儿的耳朵根飞了过去。

所以,蕊儿的一只耳朵就不见了。

蕊儿只是心中一惊,刚想到要躲闪的时候,匕首就飞过去了;然后呆愣有几个呼吸她才痛呼起来,手捂上脸侧。那血染红了她整只手掌。

明儿脚一软就瘫倒在地上:她的聪明,她的阴狠都不见了,再也不见她刚刚和紫珏说话的得意模样,更不见她说要杀人时的淡然。

水清脸有点红,更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准头,更差了,真真是对不住了。一回生二回熟,我想这一次定会好上许多。”

明儿大哭起来:“婢子只是奉命行事。不关婢子的事儿啊;婢子不这么做的话,婢子的全家都会死。”

她哭得声嘶力竭:“大夫人让婢子做得,真的不是婢子想要害人。冤有头债有主,大姑娘你们要找人算帐不能找婢子。”

紫珏撇嘴:“助纣为虐一样该死。”她并没有很惊讶也没有很震惊,更没有废话说什么――怎么会是大伯母。

上一次也是石氏身边的丫头,这次还是石氏的丫头,再说石氏是无辜的,紫珏就不是太过信任石氏,而是她太傻了。

水清看她:“你没有事儿?”

紫珏摇摇头:“我说没事儿那是骗人,在池家一开始不知道太祖母是好人的时候。大伯母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她看看明儿和蕊儿:“现在说这些不是时候,我就是难过也要回去没有人再难过。”这就是紫珏。她也是人当然会有伤心,但她会先顾着眼下的事情。

水清把匕首丢掉了,拍拍手打开门叫了人进来:明儿被带走了,蕊儿被留了下来。

蕊儿也不用问,哭着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不只是她的主子让她做过的事情,就连她和小厮有私情的事情都说出来。

听到蕊儿开始说她偷藏起来的首饰等物。水清才让人把她拖出去:直接让人把她送到官府,依着她和明儿要害紫珏的性命来说,最轻也是发配。

紫珏左右看看。铺子不是临时骗人的玩意儿,看得出来经营了很多的年头:“这,不会是石氏的陪嫁吧?”

水清摇头:“差一点点你就猜对了。”

“是石氏后来买的铺子。也是,如果陪嫁的话,知道的就会很多,倒不如后来她自己所买的。”紫珏叹口气:“真得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杀掉我。”

她歪了歪头:“我和她可真是往日无仇瘴拊!?

水清想想摸摸她的头:“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想得太多人就累了;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这个时候的池家也很热闹。

三王爷脸上没有笑容,但是也没有怒气,坐在大厅之上就像是坐在他自己家里一样的闲适:“小王就是想来看看,是什么样的长者教出了那样的姑娘家来。”

“你们池家,胆子好大啊。”他看一眼池老太爷,并没有因为老太爷的头快要把埋进他自己的胸里而有半点的怜悯。

池老太爷除了叩头就是叩头,还能如何?

年纪大的牙齿都掉了一半太监喝斥他:“王爷问你话呢。”

池老太爷拖着哭音:“回王爷的话,不是小民不想管教紫珏那个孙女,实在是水家非要结这门亲事,小民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话音一落,三王爷就斜斜的瞧他:“你的意思是,不是你们池家想和水家结亲,是水家非要和你们结亲了?”

“也就是说,水家放着好好的公主不要,非要娶你们池家在外面养了十几年的野丫头?嗯,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们池家就算是个野丫头也比公主强几分?”

他话说完,老太监双手一拍:“我的老天爷,真真是狗胆包天。来人,来人,掌嘴。老奴实在是不敢听,不敢听啊。”

马上就有小太监过来,左右开弓就给了池老太爷几下子;这些小太监打人可不是池家的人可以相比的:看上去用的力不大,但是每一掌都能让池老太爷眼冒金花。

打完,池老太爷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牙都被打掉了两颗!

他连连磕头求饶:“王爷,小民不是那个意思,小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公主是千金贵体,紫珏就是给公主提鞋也不配。”

三王爷依然斜眼看他:“你的意思是,小王我冤了你?”

老太监马上就道:“打!居然当面敢指责王爷,真真是好大的胆子,记吃不记打啊;看来你池家人的硬骨头都是和你学得。”

小太监再次左右开弓,打下他三颗牙来:第一次就打得松动了,再打他满嘴的牙都可能不保。

池老太爷终明白过来,今天三王爷就是来找他麻烦的,不管他说什么都是错;这次他学乖了:“王爷教训的是,小民谢王爷的教导。”

三王爷这才“唉”了一声:“对了嘛,你还是可以教明白的,没有等到他们把你牙都打下来。”

“嗯,接下来你也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三王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池老太爷,那目光就在告诉池老太爷――如果你不知道做什么的话,我会再让人好好教你。

池老太爷吓得直哆嗦,看看身边站着的小太监他真得很想说明白:可是他真得不知道啊,骗王爷的话天知道王爷会如何责罚他。

三王爷看池老太爷的模样也知道他什么都不明白,忍不住摇头:“世上怎么有这样的蠢货,真是让小王累心累得半死。”

“你,”他指一指身边的老太监:“告诉他要怎么做,我懒得和这种笨人说话,免得被他气笨了。”

老太监尖着嗓子笑了两声:“王爷的英明不是我们这些蠢物可以相比的。”然后他转过身后,脸上的笑意就化成了恶狠狠的冰冷:“你个糊涂东西!”

“你们池家的姑娘就是给公主去提鞋也不配――这是句人话儿,你知道这个道理还不知道应该如何做吗?”

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还不知道,真真是个蠢到家的蠢货;你去水家把孙女领回来,还呢,让不让人笑话啊。”

“退亲,听到没有,马上到水家去退亲;”老太监的尖声让老太爷的头都晕了,尤其是他说出来的话:“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你如果还没有退亲,哼!”

他说完躬身向三王爷伸了伸手:“王爷,您也累了半天,是时候回府去歇一歇,千万不能太过操劳了。”

三王爷连连点头:“说得就是,还是你知道心疼本王;走了,明天这个时候啊。”他走的时候还不忘向老太爷打个招呼。

池老太爷真得很想一头撞死在三王爷面前:因为水家他是真得不敢去了,那个水老将军可比三王爷更可怕。

但是三王爷要杀他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不管如何他都逃不过一个死字,真不如自己寻个短见还落个痛快呢。

可是他不舍得死:千古艰难唯一死啊。

他眼睁睁看着三王爷走到府门前,眼看着三王爷就要上马车了,他敢做的事情还是弯着身子。

什么叫窝囊?不过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不然池家又何必到池子方中了功名才东山再起呢。

三王爷的腿抬了起来,就要踏在趴在地上的小太监身上时,听到一个他极为不喜欢的声音:“王爷,还真是巧啊,真真是太巧了。”

“相请不如偶遇,王爷您不用这么着急走吧?小民这里给您请安了――紫珏,来,这位是才气无双的三王爷,快施礼。”

水清笑吟吟的走到三王爷的马车前,然后站在马头前面不动了。

234章摊上事儿了

水清在马的前面一站,绅手去抚摸两匹马,给了马儿两块糖吃;两匹马对待水清很亲热,就好像水清和它们是多年的朋友同一般:哪里还肯走?

紫珏很乖巧的上前给三王爷行礼,也没有多话就是立到了水清的身边,伸手也去喂马儿东西,两匹马儿却对她没有对水清那么亲热。

他们可以说是目中无人啊,路拦住了,还逗弄人家的马儿。

三王爷看到水清气就不打一处来:这能叫偶遇,分明就是水清带着紫珏特意来池家堵他是哪个王/八羔子说出他在池家,让他知道的话非扒了那人的皮不可。

想想看,在京城之中敢拦他马车的人有几个?说实话,他的车驾还真得是第一次被人拦住。

现在他如果命人驱马的话,马儿应该也会走得,怎么也是他三王府的马啊。

三王爷看着水清眯起眼睛来,真得很想命人现在就走:就算撞伤了,他大可以说自己一时间没有认出水清来;就算皇帝见责,嗯,应该也不会重到那里去。

他还在犹豫,因为水老将军和水将军两人的脾气他可是很清楚的,撞伤了水清的话,天知道水老将军会不会冲进他府里,把他拖出来打上一顿。

嗯,就算是他被打了,水老将军也不会被重罚吧?皇帝那人的性子他可是很清楚的,到时候他理亏在前,皇帝又要帮理不帮亲,嘿!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水清身后跟着伺候的人,把水府老将军的名贴递了上去——表明了水清的身份。

三王爷心里的火气却更大,水清一早上来就可以报上名字来表明身份,但是他自称小民;现在再让人呈上名贴是什么意思?

分明就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他把一口气硬生生闷到心里。

水清好整以暇的看着三王爷,微笑的模样就好像他在讨好三王爷一样·但是三王爷很清楚这小子是来给自己添晦气的,半点巴结奉承的意思也没有。

只是在旁人看来就不是了——现在撞过去的话,人们自然会认为是他三王爷仗势欺人;而皇帝最不喜欢他们这些皇子仗势欺人,到时候到御前争辩他不用开口就已经输了。

如今不要说是马夫不敢·就是三王爷他也不能在大庭广众的眼皮下,明目张胆的撞向水清了。

紫珏瞧瞧三王爷,偏头对水清道:“我看王爷好像在生气的样子

水清闻言看着三王爷:“王爷,您在和什么人生气?是不是池家的人招您生气了,要不要小民为你出口气?”

三王爷回头看一眼如同木头一样的池老太爷,回头看向紫珏笑了;他的笑却不像是水清那样让人如沐春风,带着一股子阴柔劲头·让人的心底就泛上不舒服来。

“这位姑娘就是池家的大姑娘吧?”他看着紫珏话说得漫不经心:“池家的人对小王说要给姑娘退了水家这门亲事呢,你还和水家公子在一起,咳,不太好吧?”

他说到这里看向池老太爷:“刚刚你是不是对小王如此说得?如今水家公子就在眼前,你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呢;让人误会了不好,也会让大姑娘的名声受损啊。”

“未嫁的姑娘家和人满大街的跑,真真就是好说不好听啊。”他说到这里眼睛微微一收缩,又盯了池老太爷一眼。

池老太爷听得清清楚楚·现在他很想能有什么急病一下子晕过去:王爷的话他不敢违拗,可是水家的人他敢得罪?

他急得一头是汗跪在地上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水清开口让他感觉轻松下来,想不到水清还能看在紫珏的面子上对他维护一二·他心里顿时感觉好过不少。

“王爷,您居然真得如此待小民和紫珏,第一我和紫珏奉公守法,两家要订亲更是合情也合理,不知道您为什么定要拆散我们两家的亲事。”

“第二,我们水家不是什么功臣良将,但是小民的祖父和父亲一辈子都驻守在边关,边关将士的子女就是王爷可以任意欺凌之人?”

“就因为小民的父亲不在身边,就因为小民没有官身,所以就可以任人欺辱了吗?”

水清越说声音越高·还越说越激动越委屈,他说着说着话双掌一击:“王爷,池家不肯退亲你就容不得紫珏活在世上吗?”

他拉着紫珏的手来:“看看,这么弱小的女孩子,您堂堂王爷怎么下得去手?!她碍着谁了,她又会伤害到谁·就是走个路也怕踩死只蚂蚁啊。”

“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要杀她?如果不是王爷亲口说您到池家来逼池家退亲,小民真是不敢相信切是王爷所为。”

“小民还想求王爷为小民主持公道,还希望王爷还紫珏一片青天呢—如果不是小民和府中的叔伯们发现不对,此时紫珏已经横尸铺中。”

“王爷,你说,倒底是为了什么?紫珏只是一个平常的老百姓而已,她不能嫁人吗?她只不过是遵循父母之命罢了,为什么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啊。”

紫珏长得很小巧,就算到京城吃得好了身子长了一些,但是并没有长多少;因此只是凭紫珏的身材来说话,她实在是小巧的过份。

就因为这份小巧,她看上去就是那样无害也就很无辜了;再加上紫珏那一脸的惊惧,更让人生出怜爱之心来。

如此可人且可怜的姑娘家,不过就是依着夫母之命要成亲了,王爷为什么要杀人呢?谁也想不明白

三王爷听得头都要晕了,几次开口都被水清的声音盖住:相比水清的中气十足,酒色双全的三王爷怎么和水清比嗓门大?

听完后王爷感觉自己的后背有点凉,逼池家退亲此事对了就是大功,错了也不过是个小错;但是如果他背上杀人的罪名,那真真就是大错了。

谁说皇子杀人不能抵命的?那是无人知道的情况下,如果事情满京城的人都知晓了,就算他是皇子皇帝也会重重的责罚于他。

何况眼前并不是杀人那么简单,为了让水清娶公主他让人去杀紫珏,这样的事情当真扣到他头上,他贵为王爷也担不起。

“水清,你不要胡说八道,小王没有让人去杀池家的大姑娘——不过就是让池家退亲而已,不值得动手杀人。”

他是兄弟们当中最不聪明的一个,因此他对那个龙椅也没有什么奢望,就是希望巴结未来做皇帝的兄弟,可以继续他花天酒地的生活。

却没有想到一件在他看来十二分简单的事情,遇到水清后忽然就变得复杂无比,且还牵扯出了凶案来。

“池家人在铺子里埋伏好了人要杀紫珏,池家为什么无缘无故如此做?正正好就是在王爷到池家让池家退亲的时候?王爷你和池家人做得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