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视线似是无意扫过身侧慕容尉迟与慕容碧霄两兄弟,笑的意味深长。

太后安排小宴的本意众人皆心知肚明,太后事先看中的几位皇族贵胄一一在连映瞳面前,康心雅几次暗示她认真挑选,奈何她心不在此事,除去对齐北尧笑笑外,其他几位连略略看过一眼,相貌都也没记住。

辛湄中途推诿身体不适提早离开,虽然惹得太后不太高兴,可她我行我素似是习惯,慕容尉迟人留在宴席坐了一会,也很快起身离开飧。

连映瞳低头玩着衣角,他从她面前匆匆经过,她听见身边德妃发出很轻一声叹息。

抬头再看,果然,德妃又用那种怜惜的目光瞧她。

慕容碧霄一杯接着一杯饮酒,几次视线望向齐北尧和她,连映瞳几乎快坐不下去,玄之好像生气了挹。

这宴席各人有心思,等到天晚散去,“常宁。”萧太后薄有醉意,招她过来在身边坐下,小声道,“看中了谁就和哀家说。”

她咬着唇脸颊发烫,只是摇头。

“齐太子也没有入你的眼?”太后问的更小声,见她仍旧低头不语,“哀家最中意他,你不妨再考虑考虑,齐太子貌似对你也比较有好感。”

连映瞳听出太后话音已表示希望她与齐北尧,齐国离南溟千里,是想她嫁的越远越好吧。

“我......”

殿外传来女子温和清亮的声音,熟悉的令连映瞳差点落泪。

“儿臣来迟,还望母后见谅。”

“兰心?”她的出现,萧太后不由一怔。

天颐殿,太后斜靠美人榻睨向慕容兰心,“你怎么回来了?”

“常宁择婿,兰心无论怎样都该回来,幸好还赶的及。”

“皇上说你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哀家便没有知会你。”

“母后没有知会兰心一声,是担心兰心知道了一定会阻止常宁嫁到齐国。”

萧太后眼皮微动,“不嫁到齐国,难道留她继续在宫里?”她睁开眼,斜睨站在面前态度强硬的慕容兰心。“还是等皇上纳她为妃,称呼你这个娘亲一声皇姐?”萧太后一脸嫌恶嗤笑。

慕容兰心脸色骤然发白,稳稳心神道,“您不用刺激兰心,皇上的事他自有分寸,倒是母后一心想常宁嫁给齐北尧,你不是真心为她着想,而是另有所图!当年您也是用兰心的幸福换来自己所想得到的权势,您怎么对兰心都可以,可不能伤害兰心的女儿!”

“你这么护着和连利扬生的小孽障,不领哀家这份情。她不嫁到齐国,就等着将来成为第二个辛湄吧。”

慕容兰心身子一震,“辛湄?!”

“她回宫了,以前受了那些罪,叫人看了心疼的慌,还好皇上长情始终不舍得她,熬到今时今日出头,也算是补偿了。”

“常宁不会成为第二个辛湄,她对皇上根本没有感情,他们也不能在一起!”

太后冷笑,“她对皇上有没有感情没有那么重要!你以为皇上为什么当初为她隐藏身份又带入宫?那时皇上还不知道她是自己的外甥女吧,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凭什么令皇上大费周章?原因只有一个,兰心你还要哀家再继续说下去吗?”

天颐殿外,连映瞳藏在廊柱后听着太后与娘亲的对话,末了她才发觉自己手脚发凉。

她一直不明白慕容尉迟为什么会买下她养在身边,她不止一次问过,他的回答几乎令她溺毙在他的温柔中。

他说会用一生一世的时间来回答她的问题,他说的那么真诚,连映瞳有一刹那的心颤。

为什么他会对她这个罪臣的女儿这么好?这些所有的好,到底是因为什么?

真的因为辛湄吗?她和辛湄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呀!

若不是因为辛湄,萧太后为什么会对娘亲说那一番话?

自从辛湄出现,慕容尉迟对她的态度的确一瞬间改变,她好似成了透明的,可有可无。

这种巨大落差影响连映瞳,魂不守舍离开天颐殿,她脑袋塞满疑惑,就这么漫无目的四处游走,渐渐迷了方向,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处庭院传来。

“小乖,听话。”

连映瞳猛的脚步一滞,她不由自主挪动脚步靠近。

庭院搭起遮住艳阳的凉棚,一院花草幽香,一袭天青色长裙随着主人轻盈步履摇曳飘逸空灵,娟秀清冷的容颜笑意融融,更因为身边宠溺眼神的男子变的格外动人。

男子捉住她轻搂在怀,女子仰头亲了亲他面颊,一个眼神流转,男子笑着猛的抱起她在院中打转几圈。

裙裾飞扬,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她搂着他脖颈,低头眼神瞬也不瞬凝视,两人目光相交,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与她存在。

“小乖,你什么时候能听话?”男子停下脚步仍旧抱着她,声音永远那么温柔动人。

连映瞳怔怔站在原地,心底涌现的那抹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心口闷闷地,口鼻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她有点喘不过气。

同样的笑容、同样的宠溺神情,曾几何时,他也这样哄着她。

她怕黑怕雨夜打雷闪电,他总是一声不响陪伴身边;为她受伤久久不能痊愈,一遍又一遍叫她宝贝、小乖,她生病,他一宿不眠抱着她照顾她,他还下厨为她弄吃的,当她小孩子那般喂食,他比她更清楚她的一切。

他是她嫡亲舅父,却要她做他的女人,他甚至说爱她,他露/骨的教她男女之间的欢爱滋味,他还说要封她为妃,永远留在他身边,他会宠爱她。

小乖,不单单昵称她,是用在他所有女人身上吧,或者只是对辛湄?那她又算什么?

连映瞳突然觉得好笑,为什么她会在意这些?她不喜欢慕容尉迟的,一点也不喜欢的,他那么坏,总欺负她到哭......

“你怎么在这里?”

连映瞳意识到慕容尉迟正站在自己面前问她话,她只是望着他,看他起先微微惊讶,之后的语气更多只有冷然,她鼻头酸楚。

对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里做什么?

辛湄站在慕容尉迟身边,见到连映瞳朝她伸出手,连映瞳却朝后退开几步避开她,辛湄伸出的手顿时尴尬的悬在半空。

辛湄楞了下,没怎么在意连映瞳的躲开,慕容尉迟眉间微拧,握住辛湄的手好似她受了很大委屈似的歉意道:“常宁小孩子脾气,你别见怪,平时太宠她了。”

“皇叔父,辛嫔娘娘都没有怪我。”她对慕容尉迟仰起头,对视他投来的眼神,她身体莫名微微发抖,心情却异样激动。

她不过躲开辛湄伸来的手,慕容尉迟却说她小孩子脾气让辛湄别见怪。连映瞳一时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总之她不喜欢听见慕容尉迟在辛湄面前这么说她。

“回去。”慕容尉迟冷声道。

“我为什么要回去?辛嫔娘娘刚才的意思不就是请我进来吗,皇叔父,新的皇婶进宫,侄女来见礼也是应该的。”

好像回到最初,她笑起来半真半假扬起尖尖的下颌睨着他,明明不高兴却装作满不在乎很孩子气表达自己的不满。

辛湄拽了下慕容尉迟的衣袖笑笑,对连映瞳做了请的手势,然后她返身回屋,只听屋里一阵细微响动。

慕容尉迟再瞧向连映瞳时,紧皱眉头,“你想说什么趁她没有出来,快些说完。”

“舅父,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他都准备在天下人面前纳她为妃,怎么紧张她在辛湄面前说话。

“瞳瞳,你这么生气又为什么?”慕容尉迟反问道。

生气?连映瞳一时笑弯眉眼,轻声道,“舅父觉得我会为什么生气?”

慕容尉迟黑眸眯起,凝着她瞧了眼,俯身凑在连映瞳耳边呵气,“那小乖告诉舅父,你再为什么生气?”

舅父,我恨你

更新时间:2012-8-18 15:58:11 本章字数:3314

世间情话缠绵婉转又动情,从慕容尉迟口中说出来再一次狠狠撞进连映瞳内心。

真好听,真的非常好听,一声小乖,仿佛她还是他捧在掌心的外甥女,只是他的爱远远超出血缘。

如果不是他的固执不肯放过她,她还是纯白如纸的连映瞳,不懂男女间的感情,不懂男女间的欢爱滋味,有些小自私的享受他身为舅父的宠爱,仍旧安心思念等待九年的玄之。

她那么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可他一次次超越血缘的疯狂举动,她和他再也回不到最初简单的甥舅关系。

慕容尉迟因为辛湄,可以转瞬间冷漠对待她,她还不知何故。原来可笑又可怜的人一直是她连映瞳飧。

他想要得到她,就可以不顾一切掠夺,就算她哭着求他,慕容尉迟也不肯放手。

他一旦不需要,就能够瞬息间抛开她,骗人的情话,温柔的安慰,在辛湄出现后,一并成了过眼云烟,只留下她身心受伤。

“舅父。挹”

她凝视他艳丽妖冶的容貌,好看到过分的男人,漂亮的唇说出的情话缠绵却又能如利剑瞬间刺穿她的心。

连映瞳手臂勾抱慕容尉迟,将他的头拉低一点,她尽量踮起脚尖凑近他。

她清澈的眸蓄满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固执不肯轻易落下,她笑起来纯真明媚,胭脂唇被她咬的越发嫣红似血。

略微侧着头仰望他,“舅父、舅父......”轻柔小声叫着他。

“宝贝,小乖......”嗅着她身体的淡淡幽香,慕容尉迟声音暗哑,手臂不由抱紧这么主动靠近自己的她。

“舅父!”她长长叹口气,凝视他黑若子夜眼瞳,红唇微,无声的一张一翕轻轻吐出几个字。

我、恨、你!

柔软微凉的唇印在他唇上,她姿势笨拙用力太大,她从来都被慕容尉迟强吻,第一次她主动吻人,还无吻技可言。

她几乎用尽全力想撬开他的牙关,想撕咬他那随时能说出温柔谎言的舌,然而根本不得法,慕容尉迟闭紧牙关。

连映瞳不是被他牙齿磕破自己的唇,就是她咬破他的唇,像只被激怒的小兽,咬得满口血腥味。

疼痛与血腥味越发刺激她,连映瞳几乎缠在他身上,慕容尉迟先是一怔,一开始他只皱眉任由她胡乱又亲又咬,最后真的被她咬疼。

她平时乖巧柔顺,一旦被惹怒根本就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余光瞄见屋内辛湄身影朝外走来,慕容尉迟那么想摆脱她的纠缠,她偏不让他如愿。

“瞳瞳,放开!”慕容尉迟口中发出含糊的声音,威胁没用,她尖尖牙齿一下下撕咬他,稍微不留神她精准的咬在他舌尖。

剧烈疼痛刹那蔓延,他疼的眉头拧紧,手指对准她脸颊捏去,她舌尖却突然在他口中灵活勾缠,慕容尉迟心神一荡,又被她趁机咬了一口,他闷哼一声,听见她目的得逞的轻快笑声。

这下不轻,鲜血再次涌出染了满两人的唇,慕容尉迟不在犹豫出手捏着她双颊,这才让她疯狂的噬咬停止。

身后传来东西落地破碎声,慕容尉迟身子一震,面前的人儿侧着脑袋,唇瓣乃至下巴都染了血迹,她眼里笑意浓浓,带着胜利复仇的得意甚至挑衅斜睨他。

原来他不是不会害怕的人,他害怕最想保护的人受到伤害,她从来不是他心中的最想保护的人,所以无论她受到怎样伤害,对慕容尉迟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不算什么的。

慕容尉迟脸色冷厉额头青筋绽立,眼里璇起黑色旋涡,他猛的对她扬起手。

连映瞳眼睛不眨一下,恨恨地盯着他,反正她疯了,想做的该做的她都做了,她咬伤慕容尉迟不后悔,她真该再用力点!

她更不怕他打她,慕容尉迟又不是没有打过她,那一巴掌她疼了好久,再多被打一次又算得了什么,远比他给予的伤害,她受的住!

“啊!”辛湄发出急促一声,声音好似很艰难从喉头挤出。

慕容尉迟扬起的手缓缓放低却是突然用力攥着她衣襟朝外狠狠一拉,再接着一甩,连映瞳被那股力量推出去,脚下踉跄没有站稳结结实实摔倒在地。

手掌、手肘、腿上传来热/辣/辣的疼痛,她忍着不出声慢慢爬起来,慕容尉迟再推开她同时立刻转身大步朝辛湄那里走去。

对连映瞳不再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都没有,只留给她绝情冷漠的背影,他扶着辛湄回到屋中,对院子内的她不在看一眼。

她身体晃晃悠悠朝外走去,方才令她全身异常激动的感觉快速消失,身边开始变的不住微颤,她听见自己牙齿好像都在上下不住磕动。

满口浓重血腥味,那是她和慕容尉迟的血,铁锈的味道令她觉得恶心想吐,实在忍不住连映瞳扶住路边石山好一阵干呕。

她吐不出东西,眼泪落满一脸,靠着石山好一会,全身力气在那场她一个人发疯般撕咬中用的差不多。

慕容尉迟最在乎的辛湄看见他和自己的侄女亲吻,之后会发生怎样的事不得而知,其实她赢的不光彩,可一想到慕容尉迟也会有被人威胁的那天,她心里报复后的快/感占据了理性上风。

“常宁?!”

连映瞳听声音,也知道是德妃。

德妃吃惊望着狼狈的她,转而像是明白了什么,俯身扶着她站起来,“到我那里先坐坐吧,你这样不太好。”

她没有退却,她这个样子能好就怪了。

馨香殿,德妃住处,她带着连映瞳进来,遣去其他宫婢,只留了自己贴身的丫头打了热水来,绞了热帕子递给连映瞳擦脸。

泡了宁神的热茶,她也不着急说话,等着连映瞳喝完又再续上热水,过了半盏茶功夫,连映瞳渐渐缓过神,苍白小脸稍微浮现点红晕。

“德妃娘娘,你和辛湄很相熟吧。”连映瞳瞧着微蹙眉头的德妃,她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怜惜大概正是因为辛湄回来了。

德妃点点头,“好些年以前,我还不是皇上的妃嫔,随着爹爹入宫来玩,那时我就认识了湄姐姐。在你进宫几个月前发生了一件事,常宁你知道康皇后并不是皇上第一任皇后吧。”

“我知道。”慕容尉迟第一任皇后出身不算高贵,多年无子,听闻性格乖张善妒,在她入宫前已经被废打入冷宫,康心雅是慕容尉迟第二任皇后。

“前皇后之所以被打入冷宫,是因为她毒害湄姐姐事迹败露,那时皇上盛怒,差点当场杀了她。”德妃眉头掠过一丝后怕,“我因为和湄姐姐关系不错,当时曾来宫里看望她,湄姐姐身体一向不好那次虽然救活,可性格转变很多,除去对皇上外,她基本对旁人皆冷漠,也不准皇上以外的人靠近。皇上将她安置宫外照顾,请了很多名医调理身体,几年不曾回来,所以你一直没有看过她。”

“你觉得我和她性格很像?”外表不相似,那只有性格。

德妃摇头,“常宁个性比以前的湄姐姐更开朗活泼,湄姐姐不能言语也听不见......”

连映瞳一惊,“她不能言语也听不见?”难怪辛湄对别人招呼皆不理睬,只对慕容尉迟才露出笑容。“天生的还是因为那次中毒?”

“不是天生,是以前受了伤所致。她的身份有些特殊,是宫里面的忌讳,我从老嬷嬷那里听到,湄姐姐曾经是前废太子的太子妃。”

“你说的废太子是不是先帝的长子?”慕容尉迟虽是皇后嫡子,不过在他之前有其他妃嫔生了位大了他好几岁的兄长。

先帝去世前半年,废了太子,另立慕容尉迟,后来先帝突然辞世,朝中有老臣伺机联手,想拥立前废太子登基,云岭峰学武的慕容尉迟听闻消息匆匆回宫。

最后所有参与谋反者连同其家眷,无论男女老幼一一诛杀不留活口,废太子自然不能幸免于难。

慕容尉迟娶了前废太子的太子妃,辛湄曾经是慕容尉迟的皇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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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雏鸟气愤了,她开始反抗慕容舅父了。

请各位亲,牢牢记得一点,慕容舅父多情不滥情,风流不下/流!

躲过一时,躲不过一辈子

更新时间:2012-8-19 12:18:11 本章字数:3280

慕容尉迟阻止要替自己擦拭唇上血迹的辛湄,从她手里拿过帕子按在唇间几下,伤口隐隐作痛,咬破的舌尖稍微渗点血。

许久,他未曾这么疼过。

想起她笑着落泪,说她恨他,撕咬血腥的吻,那么伤心下了一番狠劲。口中血味颇浓,两人鲜血混合一起,分不出彼此谁更疼。

他微微出神,手里染血的帕子被辛湄换下,清冷明亮的眸探究似的凝视他。

“小乖极少这么凶的,平时很乖巧温顺,骨子里却很固执。饣”

辛湄眼底带了笑意在慕容尉迟身边坐下,她沏了茶放在他手边,以前是这个男人喜欢的喝的,三年过去不知他口味改变了没有,她继续笑望他,像一个聆听者。

慕容尉迟嗅了下,茶香幽远沁入心脾不由赞叹道:“你沏茶手艺还是这么好,她不懂这些也不喜欢学,每次能给朕倒杯水就不错了。”

辛湄有一丝失落,沏茶手艺再好,没有懂她其中一番心思的人,这上好的茶与一杯白水其实一样六。

茶,他始终只是品了香味没有喝一口,只是望着窗外黑眸半阖若有所思。

辛湄默默端走茶盏,在这个男人沉思间她整理好被褥,走过来她站在慕容尉迟面前轻轻摇手阻断他出神的凝望。

留意到她的细心,慕容尉迟什么也没说起身走到床榻边和衣躺下,辛湄过来替他盖好被褥,他的确累了很久,这些年连一个舒服的好觉也不曾有过。

天色偏西,她没有点灯,慕容尉迟非常浅眠不喜欢光亮,辛湄静静坐在一侧凝视他隐在黑暗中的睡颜,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看着他入睡。

梦里是有什么困扰他吗?眉间不时微拧,唇角抿着,面容冷厉。

少年时的慕容尉迟笑容清浅,喜形不露于色。

后来登基称帝,他心思变的越发深沉,即使他笑,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开心。没人懂他,没有知道他在黑暗中独自一人走到今日的艰辛。

辛湄不止一次幻想过,这个容貌艳丽带着妖冶之气的男子,发自真心的笑起来会怎样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