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这么说没错,可他比不过皇上。”这点萧廷芳如今看的通透。

还记得慕容尉迟当初重病,北齐兵马逼近,南溟人心惶惶不安,他亲手策划好一切,蒙蔽所有人,为的却只是一个常宁。

“慕容碧霄若能比过,那金殿上的龙椅哪里轮到慕容尉迟来坐。”

“姑姑的意思,您让廷芳将常宁在宫中受苦的消息转告慕容碧霄,却并不希望他能成功带走常宁?”萧廷芳渐渐理出头绪。

“你总算恢复点以往的聪明。”萧太后赞许道。

“这、这皇上一眼就看出有人在后策划,到时姑姑您——”

萧太后挥手打断她,“不要自乱阵脚,好了,这个稍后再说你先下去。”

支走萧廷芳,她侧目对佛堂后一处冷言道,“出来吧,你偷听不累吗?有什么直接问哀家,哀家告诉你就是。”

走出的人是池行云,“我不是故意偷听,我来这里有事求你。”

“若是关于兰心,你可以回去,哀家不会见她。”

“兰心病的严重,好歹你见她一见。”

萧太后颇为不耐烦,“没用的东西,她上次发疯连皇上都敢刺伤,哀家去见她岂不危险。”

“你真不去?”池行云语气凝重。

她一如既往厌恶的眼神撇向他,“贱/奴,你敢和哀家这么说话!”

“我再问你一次,你去不去看兰心!?”池行云素来温和儒雅,说话轻柔,一副谦卑恭顺。

他厉声逼问萧太后倒是多年来头一遭,她未免楞住。

“你反了!”她回神咬牙切齿呵斥。

池行云一向受制她,被她狠戾眼神扫过,语气稍微缓和,但是态度仍旧坚决。

“你去见兰心一眼就好,几十年来你讨厌她,抱也不肯抱她,再大的怨恨你也该发泄够了。只要你肯见兰心,我发誓死守秘密,有生之年绝对不向皇上透露半个字。若你不执意不肯见兰心,我就——”

“那哀家死给你看!”萧太后脸色一寒说的斩钉截铁。

池行云苦笑,“你舍不得死的,恩霖,我太了解你,你不弄得慕容氏天翻地覆你哪里舍得去死。”

萧太后冷哼,猫儿似的眸子流转,“池行云,要报复的办法有许多种,诚然活着目睹仇人痛不欲生乃是快事。相反,若死之前将对方逼至死路,一辈子困其不得法而出,哪怕下了地狱,哀家也满心欢喜。”

池行云木然点点头,他清楚恩霖个性,萧家灭族后她生死看淡,仇恨之心日益加剧。几十年来她都照着自己所想所要走过来,这份执念还真没有什么将其撼动。

他像一个用尽办法也得不到所求的人,一时间无比颓然,两鬓霜白又似多了几分,缓缓抬眸注视萧太后。

“哀家最痛恨被人威胁,你快点滚,省的看的心烦!”萧太后怒道。

几十年唯唯诺诺伺候她听从她吩咐,从不敢大声说话的奴才,她厌恶池行云,却不得不承认他对自己的忠心无人可比。

如今他也要忤逆她?

“我会滚开,从此你不想见到我,我也不会再惹你厌烦的出现。离开前,我有句话想问你。”池行云走上前几步稍微靠近萧太后,他无怨无悔服侍听从她几十年,只要恩霖想得到的,他定然帮她实现,哪怕昧着良心双手沾满鲜血。

因为她走到这一步,他罪无可赦。

“恩霖,如果没有发生那件错事,兰心真的是先帝亲生骨肉,你会疼爱她吗?”

“你傻了,兰心本就是先帝骨血,你少诬蔑哀家!”她冷眼斜睨池行云,盘着佛珠的手突然颤抖。

“你有没有想过,先帝不怎么疼爱兰心,会不会早已发现兰心出生可疑?你们前十年夫妻,除去兰心,你没有生育其他子嗣。后来秦浅入宫一年难产死去,先帝默许你收养年幼的皇上在身边,之后十多年,你先后怀孕两次皆是小产,最后结果导致你不能再生育。先帝原立下慕容修荻为太子,却突然废了太子改立如今的皇上,接着先帝骤然薨逝,这一切你有联系在一起想过吗?”“你到底想说什么?!”萧太后凤眸瞪圆。

池行云并不多话,他今天一口气说的那么多,这些陈年往事她不是没有串联在一起想过,但此时再被他提起,萧太后隐约感觉这些年她想不通的疑点似乎聚集在一起暗暗指向什么。

那是一种对阴谋的本能反应,即使对方早已入土十多年。

“兰心告诉我,连利扬死的突然,临死前他要求单独见皇上一面,连利扬应该痛恨皇上,虽然起初将他弄到半残想套出密诏下落人是我。”

“我那么折磨他,都不能令他说出密诏。但是皇上显然知道了,他冒着萧家会起兵谋反的危险去了云崖山。你觉得连利扬死前会对皇上再说些什么?”

“瞳瞳为了皇上与兰心反目,她拼死救皇上脱险回南溟,瞳瞳曾经那么害怕她与皇上在一起有的孩子会是痴傻或者天生残疾活不过年。兰心的身世是你我才知的秘密,瞳瞳不知道,她还是敢为他生了孩子。”

池行云一番话到此停下凝视萧太后片刻转身离开,依照他对恩霖个性熟知,他只需要说这么多就好。

萧太后沉寂好一会,倏的走出佛堂,对贴身伺候的人快速说了一番话。

最后一句,她尤为加重语气吩咐,“告诉她,这是哀家的懿旨,皇上与常宁郡主任何一个人都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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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结束~~

她离不开的

更新时间:2012-10-25 21:40:07 本章字数:3195

连映瞳昏昏沉沉分不清光景,只能从偶然撩起些微的车帘窥见外面一丝景象。

昼夜交替大概一天一夜,照路程算就快出南溟地界,她迷糊间感觉到途中慕容碧霄调换过马车。

她基本没吃东西,腹中饥饿过头,加之麻药余效,她整个人软绵蜷缩身子动也不动。

“你先随我离开南溟,孩子的事我再想办法。”她不肯进食,连水也不喝,慕容碧霄只好动手灌她清水。

“放我回去,玄之,我必须回去。乎”

任凭慕容碧霄再怎么说,她只要求回南溟。

“你为了孩子回去,可慕容尉迟呢?他不会对你好,他从头到尾不相信你怀疑你,你为他连性命都不顾,他不值得!”

慕容碧霄语气坚定,他偷偷见过瞳瞳的女儿,惊讶的发现孩子眸色异样,竟然是与他那么酷似的碧绿色,除此之外她样貌完全是幼年的瞳瞳,找不到一丝像慕容尉迟的地方冗。

他与瞳瞳清清白白,弄不清为什么孩子眸色异样,他也怨恨慕容尉迟对瞳瞳的怀疑不信任,但是慕容碧霄在看见孩子那一刻心中浮现莫名欣喜。

那一瞬间,那个碧绿色瞳眸的孩子,他真心想她若是自己的女儿那该有多好!

他爱瞳瞳,为了她快乐他尊重她的选择,看着心爱的人守在别的男人身边。照顾她的那些日子中,他内心偷偷享受属于两人的温馨宁静。

宛若寻常的夫妻那般,他疼爱瞳瞳腹中的孩子,虽然那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期盼孩子出生,他会当成自己亲生孩子来对待,因为那是瞳瞳的孩子。

他知道瞳瞳幼年无人疼爱,渴望幸福完整的家,他同样幼年丧母,知道那种渴望的滋味,他愿意放弃苦心经营多年的闽越还有放弃布置良久的计划,当一个平凡的人守着心爱的人,照顾她呵护她,就这么简单的小心愿。

“我只为我女儿!”眼泪闪动她深深吸口气,“我走了留在女儿在南溟,他一定将女儿看守严密,我和你都明白他的手段,你没有办法带走她的。我不会像我娘亲当初那样做,整整十五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没娘的孩子,我好羡慕姐姐对大娘撒娇,被大娘捧在手心疼爱。可我呢?谁都不愿意抱我一下!玄之,你说过我们都是没娘亲疼的孩子,这种苦太难受,我离不开女儿,我没有办法,我做不到!在南溟,我好歹能见到她的面,知道她过的好不好?等她长大,她知道我一直陪在她身边。玄之,没有女儿我还活着做什么!”

慕容碧霄攥着缰绳的手迟迟不肯松开,他的瞳瞳不再是往昔的小女孩,她已经身为人母,她对孩子的爱强烈到可以自己受苦,也要留在孩子身边。

“玄之你放心,他再恨我也不会要我的命,我很小时与他有过一段机缘,他总会念及曾经的感情对我网开一面。”她懂慕容碧霄的担忧与坚持,他一次次为她着想,她今生无法还他这份真挚感情。

私自带她离开,慕容尉迟那里定然不得善罢甘休,她不可以再令好心的他受牵连。

至于慕容尉迟会怎么对她,连映瞳不去想,他的不信任与怀疑比任何惩罚更彻底重伤她。

慕容碧霄并没有照着她所想那么做,她每一句话说中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一次又一次放她离开,情感上他同样不是大度的人,为的仅是她。

如今慕容尉迟带给她只有无尽猜忌与伤害。

“暂时还不能送你回去,等我安排妥帖,我们从长计议。”

“玄之!”

果断放下车帘隔开她含泪容颜,慕容碧霄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真忍不住答应她所求。

马车在黑夜树林穿梭,他事先布置好路线,后面追兵以为他定从南溟到闽越,等发现不对,他早趁机带她去别处。

之前能避开慕容尉迟一年之久,慕容碧霄有信心接下来更有办法躲避开更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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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有追兵随着他最初离开路线追逐而来,慕容尉迟追逐速度并不着急,在南溟地界他突然吩咐兵分几路,慕容尉迟亲自吩咐领队的人,每一队路线不同,至于要他们做什么,也只有领队的人与慕容尉迟才清楚。

入夜休息,一身粉白的小人儿在他膝上坐着,短胖白嫩的小脚丫直晃荡,藕节似的手腕挥动银铃儿清脆响着,胖乎乎的小手去抓慕容尉迟手中狼毫。

小家伙够不到,抬头一个劲对慕容尉迟笑,他怎么看酷似瞳瞳的这张笑颜带着讨好的意思,觑着他的眼神有点痞痞小坏的感觉。

慕容尉迟怔了怔若有所思,抱着她放在案头,小家伙趁着他失神终于抓到狼毫,直接拿着敲在磨好的墨上,带起一片墨飞溅,雪白粉嫩的小脸沾了好几点还不自知,咯咯笑个不停。

慕容尉迟抱她过来,轻轻说一声,“小坏蛋。”

小家伙仿佛听懂似的撇撇嘴,眼泪顿时眼眶打转,小心翼翼趴在他肩头,软软的身子微微发颤。

小脸蛋湿湿凉凉的蹭着慕容尉迟的脸,比上次发音更清楚,“爹爹、爹爹。”

“好了,不说你。”慕容尉迟神情微怔,轻声叹息将她小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

眼眶晶莹泪花闪烁,她却是咧嘴笑着。

慕容淮秀与宗霆正巧一同进来看见这一幕,慕容尉迟拿着帕子轻柔小心擦去小家伙脸上墨迹,他却不知自己脸上也被染了几处。

谁也没有见过这副模样的慕容尉迟,更想不到他出来寻人将未满周岁的孩子带在身边亲自照顾。途中,他对孩子异乎寻常的溺爱。

慕容淮秀与宗霆两人内心都想过,若不是孩子的眸色异常,也不会衍生出如今这些事。

慕容尉迟抬眸眉心猛皱,小家伙将他指尖放在口中猛咬,她长牙总爱嘬手指和咬他。

“查的如何?”他手指轻挠她下颌,逗得小家伙直笑。

“如皇上所料,闽越王没有回封地。”宗霆言道。“那就是北齐了。”

“北齐早些时日已经悄悄派兵过来,藏匿在南溟国界附近按兵不动,微臣当时猜想他图的应该不是连映月那么简单。”

齐国与南溟曾经那一仗,齐北尧兵败如山倒,他可从未有忘记那次的耻辱,战场无永远的朋友永远的敌人,尤其关系到双方利益。

闽越这些年也私藏着几十万大军,皇上不是不知道,却迟迟没有动闽越。

慕容碧霄带走连映瞳却不回封地,齐北尧悄然派兵,宗霆直觉两者存在某些联系。

“我们慕容家人虽然还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可帮外人来打南溟,慕容碧霄还没那么疯。”慕容淮秀轻笑对忙着逗小东西玩的慕容尉迟言道,“皇兄呀,若他们真联手我们兵力不够该怎么办?”

慕容尉迟正低头将乐呵呵的小家伙放在铺满软和小褥子的摇篮中。

“就算联手也没用。”他轻声道,握住小家伙小手指轻微摇动,目光笃定。“她不会走,更离不开。”

两人出来后,宗霆对慕容淮秀方才说的话存有不解,“王爷,你好像对这次事情并不多在意。”

“本王在意没有用。”他神情慵懒,转身瞅着走出来的地方。

宗霆似惊觉到什么,“王爷的意思难道是——”话未说完,慕容淮秀一个冷厉眼神,他顿时闭紧嘴巴。

仅瞬间,慕容淮秀恢复平素神情,唉声叹气道,“小侄女都生孩子了,本王到现在还在佛祖那里挂名,长夜漫漫,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无心睡眠哦。”摇晃脑袋他一脸郁闷朝住所走去。

慕容淮秀阻止宗霆没有说完那后半句话,也许身在帝王家自小耳濡目染无声血腥的权谋斗争,他们这些皇子对隐藏在暗处的阴谋格外敏锐。

他信慕容碧霄应该不会联合外人对南溟不利,慕容淮秀担心的却是也许有人故意利用他对小侄女的关心编织陷阱试图将他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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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结束,我继续写着,怕发的时候太晚了,你们先去睡觉吧,明天有三更看呢!

隐藏行踪

更新时间:2012-10-26 22:47:38 本章字数:3316

所以,他耐住性子到半夜,忍不住又去见慕容尉迟。

仿佛料到他会回来似的,慕容尉迟正抱着睡醒的小家伙,听见响动头也懒得抬一下。

“哥。”

慕容淮秀年少如此称呼他,成年后改口皇兄,听见他用从前的称谓慕容尉迟抬眸,声音低沉缓慢道,“你比朕预想的耐性好太多。”

慕容淮秀嘿嘿一笑走过去,看见小家伙漂亮的眸子正盯着他滴溜溜的转,小侄女翻版似的容貌,咧嘴对他笑汶。

他心知这个孩子始终是皇兄的心病症结,然而皇兄对她却出奇的宠爱,未料慕容尉迟突然将小家伙递给他抱。

慕容淮秀手足无措,软软身子的小家伙一下子扑在他怀中,一点不老实扭动,他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她,两只手臂紧张僵硬托着她。

更令他猝不及防的还在后面,小家伙在他怀中笑的开心,小手欢快挥动,胖乎乎的小爪子突然一下子抓过他脸颊岂。

他牵动唇角,脸上传来一阵微痛,想来被她抓破。

小家伙碧绿色眸子骨碌骨碌转着,觑着慕容淮秀被抓伤的脸笑的咯咯响,眼神又痞又坏,柔软白胖的小身子扭动对慕容尉迟张开手臂要他抱。

慕容淮秀一怔,小家伙那眼神太熟悉,像极了......

他忘了脸颊被抓伤,目光落向慕容尉迟。

“哥,她......”

“淮秀觉得像?”慕容尉迟敛眉头轻笑。

来不及细想慕容尉迟话中含义,他照实点点头,他从小跟在皇兄身后,皇兄年长他好几岁两人兄弟情浓厚,虽然是皇子也还是孩子个性难泯免不了做些调皮捣蛋的事,皇兄看似沉稳,可那做坏事得逞的眼神,慕容淮秀一辈子忘记不了。

失神间,慕容尉迟将迟迟不肯再睡的小家伙包裹在怀中,披上大氅一副夜行的势头。

“走吧。”

慕容淮秀一怔没有多问,多年养成的习惯,皇兄对他而言是难以望其项背的王者,所有的命令和决定他都会无条件服从。

外面有人备好了马,慕容淮秀跟着皇兄一同上马。

一弯明月,初秋将至的天,夜露深重,马匹不急不缓行驰路间。

慕容淮秀盯着趴在皇兄怀中的小家伙,再摸摸自己被抓伤的俊容,那么小的孩子精力出奇的好,也不害怕浓重夜色,正对皇兄依依呀呀不停,皇兄也很有耐心对她笑着点头不时咿呀两句回应。

他脑袋突然冒出父女情深四个字,他知道皇兄这几个月时常去见小家伙,一看就几个时辰,回来时那眼神无澜,可神情总透着几分失望。

可越失望,他还是经常去。

宫中除去喂养小家伙的乳娘还有几名负责照顾得力的宫婢外,没人能接近小家伙更别说靠近一点,所以尽管小家伙眸色异常,宫里也没有多少人真见过。

眼下只有兄弟两人,慕容淮秀终究沉不住气开口言道,“哥,你带她出宫寻找小侄女并不是想用她逼小侄女回来。”

慕容尉迟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他笃定瞳瞳不会离开,因为他知道瞳瞳的心愿,她舍不得女儿,更不会让女儿过着没有娘亲在身边的日子。

他心里还有恨,他不见她却总思念连映瞳。

起先他去见小家伙试图想从她身上找寻到相似自己的某些特征,之后慢慢发展到他念着小家伙,每次看她一点一点长大,那容颜越发酷似瞳瞳。

他愈来愈疼爱她,她学会喊爹爹,小嘴巴有时不停的喊好几次,慕容尉迟内心的恨也一点一点再消退。

小家伙还是有地方相似他的,那眼神他觉得相似,连淮秀也觉得像,他低头微笑静静注视小家伙,眼前浮现却是连映瞳泪眼朦胧的样子。

他记得他曾夜行带着年幼的瞳瞳逃亡,她依赖黏着他,危险时刻她只想他安危。他是皇子、帝君,对他好的人很多,难得找到一个对他好,同样他又深爱的人。

他坠入黑暗不屑救赎,他拖她一并入地狱,她不曾怪过他一分。只要他转身,总看见她紧随在身边,温暖柔软的目光注视他报以微笑。

恨到最后,始知爱也如此之深。

他带着孩子不是来逼着她留下,与淮秀同样,他对蛰伏暗中未知的阴谋十分敏锐,将孩子放在宫中慕容尉迟不放心,更不会令有心人趁机将小家伙用以作为威胁。

几天连续赶路,慕容尉迟选择走官道,逐渐远离南溟,慕容淮秀想到之前猜测慕容碧霄不回闽越的话带着小侄女有可能去北齐,然而皇兄的行程不太像去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