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冒死入宫来见太后,希望太后看到妾身诚心。”

萧太后眸中透着寒意,半天才道,“哀家就再相信你一次。沱”

深夜,佛堂门紧闭,豆丁大小的烛火偶然微微跳动将原本昏暗的光线拉扯都更暗,萧太后身影隐没阴暗处,周遭静谧,时辰似乎停滞不前。

直到室内一道暗门徐徐打开,默默等待萧太后身影一怔,随着熟悉低沉的声音响起,她的心陡然跳的厉害。

“姑姑!憬”

“远兮,真的是你?!”萧太后站起身尽量压低声音几步上前道,语带不悦,“姑姑嘱咐你都忘记了,让你莫要轻易回来,你还活着的事,哀家连廷芳也没有告诉!你倒好突然回来不说,还见了连映月那贱/人,万一她将你行迹泄露出去,枉费姑姑当初费尽心思救下你!”

萧家虽然没落,慕容尉迟肃清朝堂萧家余党,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几十年培植势力,盘根错节总有他尚不能触及到的。

当年慕容尉迟移花接木留连利扬一命,瞒住众人耳目,如今她不过用同样手法挽留萧家一条血脉。

她本不看好萧远兮,然而他毕竟是萧家的人,比起秦浅生的儿子稳坐龙椅,萧太后岂能甘心。

“我回来必然有要紧事要对姑姑亲口说,连映月是聪明人,现在她无依无靠,自然需要我的帮助,说出去对她没有好处,她与慕容兰心当初在漠北处处逼着连映瞳,得罪的自然是他,慕容尉迟软禁她不杀不放,可不是忌讳齐北尧。”萧远兮眸光邪佞,他清楚慕容尉迟记仇个性,有什么比精神折磨一个人来的更有乐趣。

“说吧,什么要紧事你非要亲自回来?”

萧远兮神情得意,“先帝密诏。”

这四个字激得萧太后身形一颤,慕容亦诚骤然薨逝太突然,他临终前也没有留下一句交代,她赶去前龙榻上那个男人早没有呼吸,安静的像睡去。

少年夫妻几十年,他们也恩爱过,她爱他时恨不得一颗心掏出来给他,恨他时恶语相加句句不留情面。

她想过,若小产的两个孩子活下来,哪怕只有一个长大成人,她与他的关系也不会冷到冰点。指甲不知不觉掐入掌心尖锐的疼蔓延,她咬着牙镇定。

“你知晓密诏内容了?”

“当然。”萧远兮俯身对她耳语几句。

萧太后神色骤变,目光不住闪动,那几句话触及到她底线,“密诏在哪里?你确信是真的?!”

“慕容修荻,姑姑还记得是谁?”萧远兮再问。

“废太子?漠北那次他没死,蛰伏这么久又出来了。”萧太后轻笑,慕容氏曾经的嫡皇子,慕容亦诚突然废了他,下旨将皇位传给慕容尉迟,这兄弟两人为女人、皇位都一番争斗。说起来,众多皇子里他反而是最为相似先帝的儿子。

“密诏就在雪山,慕容尉迟几年前已经拿到。”

“既然拿到,又怎么会让慕容修荻知道,而又不杀他灭口?即便当初被他逃走,皇上也不会放过知晓这么重要秘密的人,不像慕容尉迟的作风。”从最初震惊慢慢缓和,萧太后见萧远兮那份笃定,她还是有所保留的顾忌着。

“姑姑,难道你还想等下去?萧家在朝中势力前几年被慕容尉迟肃清大部分,剩下的那些又被慕容淮秀与宗霆死死压制,越拖越难有机会了成事!”

“这几年皇上称病极少早朝,没几个人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他之前诈病骗过那么多人,他比先帝有耐心有手段,小心驶得万年船。”萧太后看萧远兮的眼光不由微微深了深。

萧远兮一震,他本就是聪明人,懂得厉害关系,“姑姑,有人能证明密诏所说关于慕容尉迟真正身份一事。”

“谁?”

“远兮一定想办法找到!”

萧太后咬牙冷笑,“若真如此,姑姑必然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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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念着玉麟的病留在厉璇宅院里住下,内务府有厉璇打点,就说她病了不能将病气传给永乐公主暂时离宫几天。

玉麟见到她很高兴,那么小的人一口气喝完苦涩的药,然后像只小壁虎般紧贴她,一个劲喊娘亲、娘亲。

儿子脆亮声音,她听的心头一软,抱他亲了又亲,想不到他小嘴一撇,眼眶微红。

“玉麟想娘亲,娘亲别走了。”

“娘亲也想你。”她摸着儿子脸颊,万般不舍。“你乖乖听曾叔公和璇话,娘亲答应你,过几天一定再回来看你,好不好?”

玉麟撅起嘴巴小脑袋耷拉着,再不情愿还是将小手伸出来,“拉勾勾,骗人是小狗。”

“好,骗人是小狗。”两人手指勾起,玉麟才重新露出笑容扑在她怀中,母子两人依偎一团。

夜晚,玉麟躺在她怀中熟睡,连映瞳就总想起住在偏殿的薇儿,那孩子不说话的原因始沉甸甸压在她心头,脑海中不免又忆起慕容尉迟伤痕累累的腿,还有他腿疼起来神情那么痛苦......

连映瞳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点,与他有关不要再想。

帮玉麟掖好被角,她满腹心事睡不着,一个人在院中乱走。

未料院中石桌有人独饮,连映瞳怔了怔还是走过去伸手拿过独饮之人手中酒杯。

“大夫说你要戒酒。”她口气颇为严厉。

一双碧绿瞳眸染了几分酒意,满脸风尘仆仆,对她笑笑,“吵到你了。”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玄之,你回来了也怎么不说一声?”

慕容碧霄淡淡道,“刚回来,太晚了不想打扰到别人,喝点酒可以活络筋骨,想不到被你瞧见。”

连映瞳再度按住他想拿起酒杯的手掌,他突然转手紧握她微凉柔荑。感觉到她些微的抗拒,慕容碧霄仍旧用力握住。

“坐下,我有事与你说。”

依言坐下,不等他开口,连映瞳歉意道,“我必须要再次入宫。”

“玉麟的病,不一定非要靠慕容尉迟。”他沉眸,手掌握住她却不敢随意再用力,他有能力抓住她一辈子,却始终怕弄疼她。

连映瞳笑容无奈摇着头,“我今天看玉麟喝药,那味道我都受不了,慕容尉迟肯答应救他,他就不用再受苦。我知道你和易大哥都为他的病忙碌奔波,玄之,我欠你们太多,这次玉麟的病我身为娘亲必然要尽最大努力让他康复。”

“再回到他身边?”慕容尉迟眼神一暗,从她决意回南溟那刻起,他充满太多担心,宫中比较还有她的女儿和娘亲,瞳瞳舍不得。

“我没有想过。”她想起病重的娘亲,还有薇儿,心中好一阵难受。起先她想见过娘亲就离开,无意遇见女儿,再得知她不能说话,连映瞳彻底放不下。

“见到皇姐和女儿了?”

“嗯。”忍住眼泪她慢慢将手从慕容碧霄手掌内抽出,端起他的酒,“为了你的身体这个不许喝了,我帮你弄点吃的。”

目送她离去,慕容碧霄自嘲一笑,随即仰面躺在地上,昙花一现的美丽,他迷恋入骨甘愿被伤。

连映瞳转角处停下脚步,回望躺在地上的人,她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才好,她不由摸着自己心口,那里破了一个洞,她的心早就被挖走不见了,她没办法再去爱人。

等她弄好吃的送过去,慕容碧霄已经不再那里。

一早,她喂了玉麟早饭,池行云告之她玄之昨夜回来过,又马不停蹄离开继续找医治玉麟的药。

他回来,只为看她一眼安好。

她鼻头一酸点了点头,拿了令牌再次回南溟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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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君才来,见谅哈!欠更会尽快补齐,冲刺大结局,安排情节头发都揪秃了555555

不能说话的原因

更新时间:2012-11-2 20:16:10 本章字数:3217

入宫,她得知被分去杂役房,慕容尉迟突然的命令,厉璇也没办法帮到她,只得先上下打点好,让她不用做苦差事。

不过这意味着她无法再看见薇儿。

连映瞳心里着急不已,一整天魂不守舍想着办法,傍晚时刻,秋雁却悄悄寻到杂役房来,一见她,秋雁如释重负松口气。

“姑姑真在这里。”

“公主出了什么事?!”连映瞳忙追问泯。

秋雁一一相告,说她不在这几天,公主挺乖巧的就是有点念着她,后来西域凤家的人来偏殿见皇上,公主这次彻底大闹一场,惹皇上生气被禁足一天,现在气的眼泪汪汪真的不肯吃东西。

“奴婢真没办法了,锦欢姐姐去请辛嫔娘娘来都不管用,奴婢打听到姑姑在这里,求姑姑帮帮忙!”说着眼眶泛红。

连映瞳听了心急,一口就应下,管事姑姑看在厉璇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离开锶。

匆忙赶到偏殿,她冲进寝室,就见薇儿含泪气呼呼的小脸。

是真生气,偏着脑袋不理人,泼洒一地食物。

连映瞳吩咐秋雁收拾好地面,暂时不要再送东西过来,她留下照顾小公主。

她靠过去蹲下轻声唤薇儿,知道不会被理睬,她干脆坐下。

“我出宫一趟给你带了小玩意。”说着她拿出东西递过去。

薇儿抽噎着瞧了眼,伸手拿起却用力朝地上扔去,这下哭的更凶,她发不出声音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连映瞳心口锐痛,看的难受。

她坐在薇儿身边,慢慢俯身搂住,“你不喜欢西域凤家来的人,你更不想你父皇娶她。”

薇儿抽泣朝连映瞳看去,那么点大的孩子闹成这样还能为什么,那眼神再清楚不过。

薇儿撇撇嘴角,不再气呼呼,却别扭得转过身不看连映瞳。

“你父皇生气责罚你禁足一天,你以为他不疼你了,所以不肯吃东西,其实你想父皇能再来看你,告诉你,他最疼的人是薇儿对不对?”她柔声继续说着。

女儿年纪小却非常敏感,她依赖慕容尉迟任何靠近他的女子薇儿都抱有敌意,从宴席那次就看出,她当着慕容尉迟的面抓伤了凤家的人。

这次,她闹的更厉害,慕容尉迟的责罚令她伤心,连映瞳懂孩子的心,像玉麟也如此,离不开生怕被忽视。

“你想皇上来看你,先乖乖吃了东西,才有力气等他来呀,不然你饿睡着了,皇上过来你哪里能知道。锦欢与秋雁也不敢叫醒你是不是?”连映瞳凑过头来偷看到薇儿听她一说皱了眉头,有点将信将疑的感觉。

她暗笑,小家伙还是别别扭扭的不肯转身。

“想吃栗子粥吗?”她记得慕容尉迟上次来看薇儿带了栗子,薇儿很喜欢。入宫前,她特意买了一包,虽然冷了,倒是可以熬粥。

薇儿小肚子应景的发出咕噜咕噜声,连映瞳起身出去熬了栗子粥端过来喂她,她慢慢低下头转身一点点挨着过来,乖巧听话的吃完粥。

连映瞳一乐将薇儿抱在怀中,揉着她吃的圆滚滚的小肚子,薇儿怕痒咯咯直笑,小手也伸过去同样挠她,母女两人躺在床上嬉闹。

门外,一抹天青色身影带着惊讶之色注视她们好一会,微微皱了眉头又不动声色转身离开。

自从连映瞳俨然成了锦欢与秋雁的救星,小公主唯独听她的话,一会见不到她就要找,过了禁足的一天后,两人每天午后都带着小公主去偏殿水阁与她见面玩乐片刻。

几天下来皆如此,连映瞳也满心期待每次相见,见面的时辰一次比一次长,她有时忍不住趁着秋雁不注意对着薇儿的小脸蛋亲了又亲。

虽然有玉麟,可薇儿对她来说有些不一样,她怀胎十二个月辛苦生下的孩子,从出生她却一次没能抱过,只有紧搂薇儿在怀中,她才有身为娘亲圆满的幸福。

又一午后,她照例来水阁等薇儿,莫约过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人影,她心里着急牵挂寻思偏殿是否有事耽搁,只好先在水阁附近来回走动不时张望。

越等越心烦意乱,只听见身后“扑通”水声大作。

“小公主落水了!”不远处有宫婢焦急呼喊。

她急忙转身瞧见池中一团雪白,连映瞳脑中轰的一片空白,想也未想冲过去跳入池中,深度在胸口水凉入骨。

池水虽然不深,可她对水极度恐惧只凭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咬牙支撑朝着那团雪白奋力过去。

突然有人拽住她手臂朝池塘边拖去,连映瞳极力想甩开大声疾呼,“放开,薇儿落水了,我要去救她!”

还是被拉扯上来,肩头被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紧扣,她挥手试图打掉按住自己不能动弹的手,视线无意看清楚面前阻止自己的人,还有不远处正跑过来的薇儿。

连映瞳泛红的眼眶内晶莹闪烁,顺着眼角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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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热水澡,喝了姜茶,揣好暖手炉,又裹了厚重大氅,连映瞳身体才感觉有些暖意。

“瞳瞳,故意骗你下水是我的错,对不起。”坐在一旁的辛湄歉意道。

连映瞳微微垂眸,保持沉默。

辛湄对她略微打量不由赞叹,“易容药很厉害,你还变了嗓音,难怪我认不出你。”天下相似的人很多,宫中妃嫔有几个或多或少与连映瞳想象几分,她还真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宫婢......

“你可以当做不认识我,薇儿呢?不打算相认?”

她目光动了动,怎会不想相认?

连映瞳眸中痛楚,辛湄见了暗暗叹息。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连映瞳终于抬眸看着辛湄。

“你在偏殿与薇儿玩乐,我恰好瞧见,我就开始察觉有些不对劲。所以我派人暗中盯着偏殿,薇儿每天被带出去与你见面,我在暗处看见你趁着秋雁不注意亲薇儿,那感觉太明显。不过我还是不敢肯定,所以今天我拦下秋雁,命人做了那场戏。我记得你怕水,天底下唯有娘亲才会奋不顾身救自己的孩子,哪怕她再惧怕。”

连映瞳眼神暗了暗,“辛嫔娘娘好生厉害,我准备了这么多,一再小心还是被你识破。”

“不是我厉害,是你对薇儿的喜欢不同与旁人。你们是母女,血缘这东西真奇妙。瞳瞳你该听说薇儿很黏皇上,除了他之外她不要旁人抱。她却喜欢亲近你,听你的话。”辛湄说完半阖的眸子再度迎向她,清冷沉静。

天性使然,哪怕分隔千山万水,相逢对面却不相识,可那种微妙的感觉总将其牵扯到一起。

连映瞳记起曾经听到薇儿称呼辛湄母妃,像有什么哽在喉头。

“你听过薇儿称你母妃,我却听不到她喊我一声娘亲。”眼泪刹那控制不住,连映瞳捂住唇,许久不曾这么失控落泪。

辛湄递给她帕子,“薇儿说话早,最先会说的是爹爹,其次娘亲。我听她牙牙学语特别可爱,后来我忍不住求他能否将薇儿给我抚养一段日子。你生了薇儿你才是她的娘亲,这称呼唯独你有资格。至于她喊我母妃,我教她的时候的确存了点私心,我身子不济事早已做不成娘亲,想着临死前,有这么个可爱的小人儿叫我一声母妃,我一定含笑九泉。”

辛湄语气充满欣慰,瞅着内室熟睡的薇儿,眼中却掠过忧虑。

连映瞳听辛湄说完,想起她在关雎宫听见薇儿喊新湄母妃,想到慕容尉迟分开她们母女又让孩子如此称呼别的妃嫔,她心口仿佛被捅了一刀,眼下听到原由她心中陡然释怀,辛湄始终对薇儿真心爱护。

“那,那薇儿后来为什么不能说话了?”她连忙追问,起火时薇儿有辛湄照顾。

辛湄回望她,思忖半天才开口,“那场大火燃起,他抱着薇儿冲到关雎宫,我正巧也赶去,他将薇儿交给我,自己冲进火海寻你。”顿了好一会,她接着继续说道,那声音微微发颤。“薇儿起先大哭喊着要爹爹,我怕吓着她连忙抱回来,路上就听着她哭着哭着渐渐没了声音,之后她再没有开口说话。淮秀说她的嗓子没有问题,她不是不能说,而是出于害怕,她不愿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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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相对

更新时间:2012-11-3 9:17:21 本章字数:3255

女儿被大火吓得不再说话,不仅如此还害怕烛火,所以屋中全部明珠照亮。

她深知惧怕某些东西时心中难以抑制的恐惧感觉,亦如她害怕黑暗和水,痛苦到几乎窒息。

连映瞳无力的靠在那里,面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泪汹涌滑落,手指痛苦的揪着发丝,偏偏那放火的始作俑者是她!

在辛湄寝宫里,连映瞳望着过来想找她玩的薇儿止不住落泪,她一念之差,害了女儿。

薇儿见她哭,也跟着哭,母女两人最后抱坐一团,一旁辛湄见了着实不忍,眼眶顿时红了一圈洄。

“你在杂役房当差,总出来见薇儿终会被人发觉,这几天我让薇儿住在这里,你想见她就过来。”见连映瞳充满感激的眼神望过来,辛湄压着心头酸楚,神情依旧保持平素的冷冷淡淡,“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薇儿喊我母妃,就当我帮自己女儿忙。”

“你帮我,他那里——”

“西域凤家来人他暂时应该不会往我这里走动,不过他这个人的心思缜密谁也说不准。他与你的事旁人管不了,你自己尽快想清楚。”辛湄知道她的顾虑,想想当初她遭受的罪,还有慕容尉迟.....灬.

算了,她只想帮薇儿而已,别的什么她无能为力。

御花园早梅提前绽出幽香,慕容尉迟信步游园,却一番若有所思的神情。

“南溟帝君兴致不高,其实不必特意陪我。”随行在慕容尉迟身边的女子轻纱蒙面,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意兴阑珊。

“莫姑娘是凤家的人,朕礼应相陪。”

“我姓莫。”女子脸色微沉。

“姓什么都好,凤修篁送来的人就是朕是贵宾。”慕容尉迟淡笑,眼神却落在对面不远处寝宫,熟悉的身影再度闯入他眸中。

她怎么会在那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