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好奇的情绪立刻被他挑高。

“不告诉你。”慕容尉迟狡黠笑着,作势要躺下休息。

连映瞳哪里肯听话,一把搂着他脖颈,轻声细语撒娇,“说嘛,说嘛,舅父你答应过我问什么你都会告诉的。”

“你先猜猜看。”慕容尉迟点点她额头。

“一看就知道你想北齐借兵。”连映瞳眸光流转,清澈眸子煞是透亮明媚。

慕容尉迟得意摇头,“错。”

“那就是你和易大哥借兵?”她这点不肯定,易江南身世颇有来头,他说过他的爹爹与连家非常熟悉,而且易江南出手办事从未有不成功。想半天还是猜不透,“舅父,还是你告诉我吧。”

慕容尉迟蹭着她的唇,极低一声,“齐北尧的兵必须借给易江南,而易江南的兵却不是我借来的,而是归我慕容氏所用!”

他深知不说清楚连映瞳一定刨根问底,干脆压着她睡下边亲边说,“我最初见易江南谈吐不俗颇有胆识,虽然他觊觎你......”

“根本没有!”她极力反驳,慕容尉迟的干醋到现在还记着。

他轻咬她的唇,见她撅起嘴巴,他又低头哄道,“我误会你了,别生气。”

“快点说嘛!”她捶他肩头追问。

“我放过他,不准他再入南溟,直到我知道一件事。”慕容尉迟眸光沉了沉,“易家本就为一古老族群,平素不与皇家或者在朝为官的人打交道,先帝少时学武时救过易家的家主,他承诺过先帝一个愿望,只要不违背道义,先帝开口易家人在所不辞。连利扬在临终前将这件事又转告给我。”

“我爹爹?”她记起爹爹临终前最后见了慕容尉迟。

他揽过手臂拥抱她,“小乖,你信连利扬起不是我杀的,我很欣慰。你爹爹不会白死!”

她眼眶酸楚,朝他怀里贴得更紧,未曾看到慕容尉迟眸中透出的狠戾。

翌日,二十万大军启程行向南溟。

兵贵神速,加之粮草充足,虽然冬末路不好行走,这一行却异乎寻常顺利。

而就在接近南溟三百里之外,大军遭遇慕容碧霄埋伏兵力的突袭。

北齐军队耐寒善于骑术,而南溟今年冬末比往年温暖,冰面融化,加之连下几天大雨,北齐的兵优势不在。

易江南善攻,几次突围成功也折损不少兵力,大队人马只好撤退在沼泽一带等大雨停歇。

慕容碧霄准备数百名弓箭手,只要雨停,马上包裹油火的箭连番攻击。

慕容尉迟一行守在沼泽边缘,火攻对他们而言并无危险而言,他命令易江南不得再退后,坚持对峙。

几天消耗下来,双方都没有占到彼此的便宜,慕容尉迟一时闲来无事研究起慕容碧霄手下射来的箭。

南溟新帝登基日子即将到来,一日清晨,连映瞳醒来却见慕容尉迟穿戴铠甲,她心猛然一跳。

“舅父?”

“忘了和你说,昨天慕容碧霄送来战书,我今日应战。”慕容尉迟整装待发,冰冷玄黑的铠甲令人肃穆,魅惑妖冶的眉眼多了几许英气。

连映瞳大吃一惊,怔在他面前不住摇头,他攫起她下颌,低头吻着她微颤的唇,对神情两难的连映瞳道,“对不起瞳瞳,我必须去。”

——————

大结局①

更新时间:2012-11-14 0:12:39 本章字数:6731

她懂,慕容尉迟曾说将来放下帝位带着她与孩子寻一处世外桃源隐居,他不恋栈权势,可他是帝君,南溟的天下他有责任守护,帝位不该落于萧太后这类狼子野心之手。

她听闻连映月假扮她,将玉麟说成玄之的孩子,借此推玉麟登基为新帝,玄之应战想来也是为保护孩子安危。她至今还不知那可怜孩子是否是玉麟,正是如此,才越发揪心。

“等我回来。”慕容尉迟松开抱着她的手臂站直身体。

“我和女儿都等你回来!”她目送他转身出去策马扬鞭。

———浒—

慕容碧霄反复擦拭伴随自己多年的佩剑,听着营帐外马蹄声响,他霍然起身出营帐。

风起,他握掌成拳头抵住双唇咳嗽几声,手指不经意伸入怀中触摸那从不离身的荷包。

荷包一角的瞳字早已绣在他心上峒。

我为你而战,但愿你能体谅我的一番苦心,莫要怪我。

慕容碧霄心中默念,牵住他的战马翻身坐上。

吹动他白袍飞扬,宛若一只盘旋的飞鹰。

“来人。”他出发前对侍卫命令,“今日一战,不战后退者杀无赦!”

战鼓起,这一战厮杀到天黑收兵,两败俱伤!

————

南溟帝都,宫中忙碌准备新帝登基,萧太后在天颐殿阖目养神,萧远兮急匆匆进来。

“姑姑,慕容碧霄战死!”

萧太后猛然张开眼睛,一抹慌乱掠过,她稳稳情绪追问,“亲眼所见?”

“侄儿亲信回来告之,说尸横遍野,全军覆没!”

“哀家问你是否有人亲眼看到他死了?”

“有,慕容尉迟亲手射杀,军医查验人已死,就在护军护送他尸首回来时,被对方夺走。北齐打战有不成文的规矩,主将射杀敌方将领的尸首要悬挂阵前三日以立威信!”

萧太后冷哼攥紧手掌,“该死的东西,哀家就知道他靠不住,定是慕容尉迟用那小贱/人弄得慕容碧霄宁愿丧命!”三十军大军全军覆没,惨败慕容尉迟二十万人之手?她转念再想吩咐萧远兮,“你派人再去战场清点人数,务必给哀家一个准数目。”三十万大军数目可观,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出这么多死人来的,慕容碧霄的生死已经不太那么重要,萧太后担心兵力上慕容尉迟使诈。

皇上一向喜欢不按常理做事,疯起来天知道他能使出什么手段!

她还有最后一张王牌,目前最主要不能自乱阵脚,等萧远兮将战死将士的数目清点回来再议,她看着宫外还在忙碌的宫婢,她重重舒口气安抚自己有些慌乱的心。

就快了,等到新帝登基,就算慕容尉迟回来也于事无补。

————

慕容尉迟营帐。

连映瞳等待良久,一见慕容尉迟身影,她跑过去紧紧相拥,只是一天不到,她仿佛等到地老天荒那么久。

顾不得军帐外被人看到,她踮起脚主动亲吻慕容尉迟,他欣然接受遂然加深这长长的一个深吻,吻到她快不能呼吸才依依不舍放开。

“不会再打了吧?”

他亲了亲她哭红的鼻尖,“很快会结束。”

“我想你了舅父。”她听他保证破涕一笑粘在他怀中。

慕容尉迟袍角一端被用力扯动,再看是小丫头,她伸手就要他抱,兴许被连映瞳感染,小丫头对他也是格外亲热,又搂又亲。

“舅父,你脸颊怎么蹭破了?唇角也破了?”回了营帐连映瞳发现。

“一点小伤而已。”

“我帮你擦药,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她心疼说着拿过伤药帮他擦。

虽然小伤他不放在心上,还是不由暗暗腹诽今日见到的那个人,怕瞳瞳担心,眼下她一脸心疼不已,乖巧的替他擦药,慕容尉迟心中暗喜。就连小丫头也懂得对他好,瞳瞳擦药,她撅起嘴巴对他伤口轻轻吹着。

他抱着小丫头又将连映瞳拽过来压住她在床榻边,黑眸溢满笑容。

“小心伤口!”

“你亲我下就不懂了,比擦药管用多了。”他凤眸微眯低头主动亲过来,她红着脸被他单手按着不能动,女儿张大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亲密的两人。

“薇儿看着呢!”

“她还小,不懂,小乖听话亲我......”

慕容尉迟还未吻上连映瞳,小丫头扑过来挡在她面前,完全非常主动亲在慕容尉迟唇上,对着一刻怔住的两人咧嘴直乐。

“你教坏女儿了,她都四岁多了!”连映瞳顺势推开他抱起女儿坐在一边,泛红的面颊宛若娇艳的蔷薇。

慕容尉迟捂着被女儿偷亲的唇突然大笑,一把抱起母女两人欢乐的原地转悠。

离营帐外不远处站着的慕容碧霄摸着脸颊与慕容尉迟打架留下的伤口,听着传来欢快的笑容神情不免黯然,不过看着瞳瞳幸福快乐也了却他心愿。

“之前朕误会瞳瞳,你当时伤重垂危,对她提了过分要求,她怕你出事心软才答应,你该明白瞳瞳与你根本不可能。之后三年多谢你照顾她和玉麟,不管你接受不接受,这声多谢朕该对你说,自此她有朕在身边照顾。”

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再一次将瞳瞳从他身边带走,这一次之后只怕再无缘相见。

慕容碧霄回忆当初带着瞳瞳离开南溟途中受伤,他伤重见她关怀备至,遂对她提出想最后抱抱她,索取一个离别的吻。

这个拥抱与亲吻,导致前来寻她的慕容尉迟误会,等于他间接害苦了瞳瞳。

今生与她最后的拥抱与亲吻,不关乎情/欲,纯粹的对儿时那段甜蜜美好岁月的告别。

“明知道无法不爱,但是我得放手,你今生的幸福对我来说比性命更重要。再见瞳瞳,玄之哥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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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碧霄战死,三十万大军溃败的消息迅速传遍朝野。萧远兮去了战场,确定三十万兵士阵亡无误,萧太后顿时陷入困境。

金殿之上,无帝君,萧太后垂帘听政,她着急得几天没有睡好,人显得异常老态,脾气也越发暴躁。

慕容尉迟之前两次肃清朝堂,群臣中很大一部分人皆是后来他提拔而居高位,这些人本就反对新立帝君,如今局势风向转变,人心动摇,萧太后一党孤立无援,靠着身后几个慕容氏宗亲撑住。这几天早朝,朝堂的人一天比一天少,萧太后阴沉着脸,熬到新帝登基的那天,她早早起身穿起太后朝服,不管怎样,原定的计划不会任何突发事件改变。

大殿,她静坐半天,却见不到连映月抱着孩子来,倒是萧远兮来了。

“到最后,居然是哀家最亲近的人坏了哀家的大事!”她紧绷着脸缓步走下毫不犹豫抬手,半空中萧远兮扣住她手腕。

“姑姑,你交出玉玺,我将孩子还给你,怎么说他都是常宁的儿子,慕容尉迟当初可舍身救他可见对常宁仍有感情,你有了孩子可做为最后一张护身符。”萧远兮笑得邪佞。

萧太后用力甩开他,美眸慢慢眯起,不慌不忙道,“你想做皇帝,可你姓萧,你手中的兵力怎么和慕容尉迟争。他的儿子就算是野种,都比你来的名正言顺。继承帝位与谋朝篡位有天壤之别,你就登基称帝也不过乱臣贼子,能令群臣信服吗?你没那个本事!”她指尖恶狠狠指向萧远兮嗤笑着。

萧远兮被激怒,阴沉眉眼:“你从头至尾都没有考虑将帝位传给我对不对!慕容氏的龙椅姓萧的不能坐稳吗?萧家死了那么多人,都是你的血亲,你还为慕容氏死守,人人都说姑姑你聪慧不输给男子,其实你才是最蠢顿的那个人!先帝在世宠爱姓秦的女人,他还废了太子传位慕容尉迟,你养了几十年的儿子根本不是亲生的,他马上攻城杀进来,第一个就先斩杀你!他最记仇了,如果他知道最初是你让我找人挟持迷/奸瞳瞳嫁祸齐北尧的话,你猜他会怎么做?齐北尧如今登基成为齐国国君,若知道自己曾经险些被陷害,他亲生弟弟也因为你才命丧慕容尉迟之手,太后娘娘,你再有本事走出这宫中,齐国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你以为哀家怕?这些事也牵连到你!”

萧远兮露出一副坦然处之的表情,“我有兵权,姑姑你交出玉玺,我保护你。”

“兵权?你?”

“对!我还有人证可以证明慕容尉迟并非先帝的嫡子。”

萧太后再三衡量时,天边隐约传来攻城号角。

十丈高的皇家朱门仍旧无法挡住潮水般不断拼杀的将士,九道宫门一层一层被迅速突破,直达金銮殿。

大殿之上,除去萧太后、萧远兮外,还有黑衣蒙面的睿麟王爷慕容缘生,另外一个人背对众人,那身影熟悉的令慕容淮秀心口一颤,他转而看慕容尉迟连连不可相信的摇头。

慕容尉迟微微一怔之后趋于平静,上前几步跪下对那背身而立的人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一片哗然,慕容尉迟口中的父皇乃是薨逝多年的先帝慕容亦诚。

睿麟王爷听慕容尉迟这般称呼,他身躯一震不由朝后退几步稳住步子他摘下蒙面黑巾露出真容怒道,“阿麟,本王才是你父王!”

萧太后噗嗤笑出声,她垂老的面容顿时焕发光彩,方才过度震惊后这一刻她等太久,“瞧瞧,这比密诏更有力,慕容亦诚你替人养了那么多年儿子,他亲生爹爹在面前,这野种都不肯相认。”

睿麟王爷的相貌与慕容尉迟好几分相似,再加上本已薨逝的先帝居然活生生站在大家面前,一时殿上噤声。

慕容尉迟浅笑扬声道,“面容相似就是亲生爹爹吗?”他转而问一直沉默的慕容亦诚,“这件事想必父皇困扰多年,父皇对儿臣始终不亲厚,后来又将帝位传给儿臣,却又留下密诏引来有心人找寻,只怕到今天若无人真的能给出确切的答案,父皇的心结永远解不开。”

慕容亦诚苦笑,他心中的想法,被慕容尉迟猜的透彻,他说过这个孩子一定将来必然出色,南溟交给他治理,才是明智之举,传位给他再立密诏交给连利扬起保管。

膝下几个儿子,修荻过于阴沉残暴,尉迟是他看中的孩子,可尉迟的出生是他心结,碧霄是他一时醉后才有的孩子,他甚是厌恶他不贞洁的母亲,所以从不关心,淮秀太小,不敢靠过于严厉的他。

至于兰心他的长女,自他发觉萧太后隐瞒之事时,他简直不想再看这个孩子。

修荻暗中借用连利扬的名义刺杀尉迟,慕容亦诚再恼他心狠杀手足,到底修荻是他第一个儿子血统纯正。

他还是存了私心,放过刺杀慕容尉迟的大儿子,连利扬背了这个黑锅。

后来病重,突感亲情重要,他心知自己将死平素对不起儿女,命人放出他薨逝的消息,暗自出宫找一处清净之地。

将来慕容尉迟若做出对南溟不利之事,这封密诏所述的内容便可以令他无法保住帝王。自然这是残忍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他也希望不要发生。

也许佛祖也要惩罚他这般薄情寡性之人,他的病一直拖着反反复复,死不掉也好不了。世间只有连利扬知道他未死,他在漠北住了十多年,却连生活在雪山上的修荻一面都未曾见过。

血缘至亲的人纵使相逢也不得相认,对垂垂老矣的他来说恐怕是最严厉的惩罚。

他命连利扬将雪山地图告之来连映瞳,他知道这个女孩对尉迟非常重要,只要她上山寻到尉迟将地图带给他,尉迟便可以尽快找到密诏。

落在尉迟手中,密诏内容是毁掉还是怎样处理,有尉迟自行处置。

连映瞳不知所措拉着慕容尉迟的手,他用力握住示意她不要惊慌。

“儿臣找到一人,希望可以解开父皇心结。”

慕容尉迟所说的人居然是厉璇。

“奴婢原想将秘密带入棺材一辈子不说的。”她轻叹一声分别看了眼慕容尉迟与睿麟王爷,坚定道,“阿麟的的确确乃慕容氏的嫡亲皇子,他是秦浅与皇上的儿子,与睿麟王爷无关!”

“贱婢,你口说无凭!”萧太后怒瞪厉璇,“他们容貌相似,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厉璇看着睿麟王她为难的张张口,慕容缘生怔了怔,“你想说什么?”

“王爷,您和秦姐姐的关系......您是秦姐姐远房舅父。”

慕容缘生闻言楞住,缓缓看向慕容尉迟与他几分相似的容貌,喃喃道,“对,浅浅是本王远房外甥女,她十岁寄养在本王身边,本王和她......”

十五岁的秦浅娇美的令人心动,她开口对他大胆示爱时,慕容缘生简直惊呆,他用彼此的血缘关系来拒绝情窦初开的少女。

他不是不爱,血缘牵绊其实是他最后有力的借口,对外他就是养育她长大的舅父,即使他们可以在一起,慕容缘生还是对此回避。

他其实害怕外界的流言蜚语,他和浅浅简直是灭顶之灾,然而最终他还是被秦浅的执着痴情感动。

他要了她,却总对她若即若离,他一个男人比秦浅大了十多岁,却不如她来的真诚。

他独自去南溟没有告诉她,她一个女孩子追赶他几天,他心软了,他根本不该来南溟,这样秦浅不会遇见慕容亦诚,也不会在花一般的年纪逝去。

“是你害死浅浅的,你抢走她,为什么不好好对待她?你后宫那么多女人,为什么非要霸占浅浅!她才十七岁就死了,死在冰冷的皇宫中,慕容亦诚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慕容缘生怒红双眼对着慕容亦诚挥拳头,被慕容淮秀与宗霆分别拉扯住。

“该死的是萧太后!”厉璇愤怒的盯着萧太后,“她害秦姐姐早产,秦姐姐生下阿麟大出血萧太后不仅不找太医医治,还不给当时照看秦姐姐的宫女帮忙,趁着无人知晓抱走阿麟,事后又一一将当时在场的人处死,奴婢躲在床下不敢发出声音,等她们走后奴婢出来再看,秦姐姐已经不行了!”

“浅浅......”剧痛碾过心尖,慕容缘生生生压住喉头那股腥甜。

“王爷,秦姐姐入宫其实过的并不好,她每天都挂念王爷安危,对皇上冷冷淡淡,她知道有了身孕后,整天都哭根本不肯吃东西,后来变的精神恍惚,皇上怕她伤害自己和孩子,只好命人绑住她日夜守着。她慢慢接受有了孩子的事实,也肯乖乖吃饭不乱跑,但是神智仍旧不清明,她经常看着王爷送她的麟石自言自语,还说孩子要取名阿麟。她临死前只有奴婢在身边,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好像变的什么都清楚明白了,她将王爷送她的麟石交给奴婢,她说要奴婢照顾阿麟平安长大,她口中最后只反复念着一句话。”厉璇捂住唇哽咽泣不成声。

慕容缘生颤抖着问道,“浅浅说什么了?”

“她说、她说缘生哥哥对不起,对不起!直到断气那一刻她想的都是王爷,她虽然生下皇上的孩子,可她心里从未有忘记您。这三年您以为阿麟是你的儿子,王爷过的很开心,将那么多年的报复计划都放下,阿麟生辰你千里迢迢赶来送来礼物,您哪里是送礼物,您是想见阿麟!您今次为了阿麟你不顾身体从闽越赶来,秦姐姐在天有灵,得知您善待阿麟也含笑九泉,您也没有辜负她的一片真心相对!”

慕容缘生身体重重一震,心仿佛被掏空,他怨过秦浅为什么要生下慕容亦诚的儿子,他知浅浅死的凄惨,爱恨怨怒交加,他本不是狠毒之人,为报此仇他筹划多年,他收养慕容碧霄这个年少被送来蛮荒之地的孩子,他要借助碧霄的手最后杀了慕容亦诚,或者毁掉南溟。

爱恨只有一线之隔,碧霄为了连映瞳痴狂,他看到与自己容貌相似的慕容尉迟,那颗冰封的心顿时有一处变的柔软。

他看到得到密诏后的慕容尉迟与连映瞳相处的那么开心,他询问过慕容尉迟关于密诏内容,慕容尉迟只是沉默。

阿麟爱瞳瞳,生怕委屈这个女子一丝。

瞳瞳在漠北那些日子,一扫之前的阴霾笑的那么开心,她清澈明媚的眼睛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