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邓布利多的声音——麦格跟唐克斯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讶。麦格用漂浮咒带走了彼得,而唐克斯也转身赶往她击倒食死徒的地方。

沿着自己追踪过来的路线,麦格迅速的回到了空地上,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的是,那个被她统统石化后又捆绑了的高个食死徒已经不见了踪影。坟墓前宽阔的空地上只有已经恢复了原状的邓布利多,以及手里拿着羽毛笔记得神采飞扬的丽塔·基斯特,她脖子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照相机。不时有凤凰社的成员从墓地的小道中走了出来,神情有些沮丧。

“阿不思!”穆迪已经重新装上了假腿和假眼,他挥舞着手中的拐杖,粗声粗气的喊着:“那些该死的胆小鬼都跑掉了!还有我打到的那几个,统统不见了!该死的!”

“我知道,阿拉斯托。”邓布利多安静的点了点头,“是伏地魔带走了他们——汤姆真是越来越狡猾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一直都在跟我磨时间,等待我们的复方汤剂的效力过去——然后他就摆脱我幻影移行了,并且在离开后立刻用黑魔标记给他的仆人们下命令,让他们离开。”

“不对,明明有几个被我们绑住了,而且石化咒的作用时间也没这么短。”空着两手回来的唐克斯很沮丧,不停的看卢平,满脸歉意。

“是门钥匙。”邓布利多叹息着:“他的死忠仆人们都随身带了门钥匙,可以在伏地魔的召唤下发动,虽然距离不能太远而且需要一个明确的,有魔力的地点来承担接受——比如岗特家的老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里应该是食死徒的总部。”

“那我们现在立刻去那里——”亚瑟·韦斯莱激动的说,他的一条手臂被击伤了,正在流血。

“不,来不及了。”穆迪阻止道:“那群狡猾的毒蛇一定已经离开了——不过,阿不思,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着那边倒在地上的一个食死徒消失的,他身上最后爆发出来的光很明显是门钥匙在传送时散发出来的。”邓布利多看看被麦格抓回来的彼得,以及被穆迪揪回来的另一个昏迷的食死徒,耸了耸肩说:“看样子还需要本人的配合,至少是意愿上的——哦,他是——”

“麦克尼尔,魔法部奇兽管理司成员。”亚瑟·韦斯莱蹲在地上仔细的看了看,说道:“他死了。”

“他在逃跑的时候,被乱飞的魔咒击中了,”名叫爱米琳·万斯的凤凰社成员说,她是一位很端庄典雅的女巫:“而那个魔咒,很不幸的,把他撞飞了,头磕在在一块尖利的石头上面。”女巫苦笑着,“我也不知道他该算怎么死的。”

“米勒娃,你先带大家回去吧,回霍格沃茨去,把这些证据带回去。”邓布利多安静的看了死去的男巫一阵,抬头对麦格说:“我,阿拉斯托,还有金斯莱,莱姆斯,一起去岗特老宅转转,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沉默的点点头,麦格目送邓布利多带着三个男巫走进岗特家诡异的老宅,转身对还在兴奋的写个不停的丽塔·基斯特说:“基斯特小姐,我想一个聪明的记者应该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乱说,不是吗?”

第 89 章

康奈利·福吉在不停的用一块大手绢擦冷汗,但他锃光瓦亮的脑门依然不停的冒出油乎乎的汗珠。

哦,梅林在上!谁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是那两个霍格沃茨的小勇士,满身伤痕的拽着那个奖杯出现在众人面前,在巴格曼兴奋的大声宣布他们获得了比赛的冠军的时候,那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居然高声喊着“他回来了!伏地魔回来了!”

不,这不是真的,这只是这两个孩子玩的一场哗众取宠的游戏,是的——是这样的没错!

但是——该死的邓布利多!大庭广众之下,你,你居然直接要求这两个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的孩子说明白今晚发生的事情——梅林的蛋蛋!这些离奇古怪荒诞至极的谎言,这些青春期孩子们的臆想,邓布利多你是脑子进水了吗?居然相信了——还这样的公布于众!这里至少有十个以上的记者啊!

噢~不,这不可能——邓布利多居然说他们抓到了到霍格沃茨捣乱的莱斯特兰奇?还有用复方汤剂扮演了穆迪一学年的小巴蒂·克劳奇?这些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囚犯?

别开玩笑了——这些在阿兹卡班待傻了的家伙也许以为自己是遵照神秘人的指令行事的——可是邓布利多,你怎么能把这样一个疯子的话当真呢——这是不可能的——

哦,看在梅林的份上,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麦格女士,你居然因为担心孩子所以在他们身上下了追踪咒?发现他们被转移走了就带着孩子们的长辈追了过去?噢,卢平,韦斯莱…勉强算是那个黄金男孩的长辈——可是该死的唐克斯这关你什么事啊?

不,你,你们在开什么玩笑——你们看见那个神秘人了?还跟食死徒战斗了?而且带回来三个食死徒?不,这不是——

你们,你们都决意要制造一种恐慌情绪,破坏我这十三年来苦心营造的一切!这种疯狂而又荒唐的事情我绝对不能让它发生!我要去见那几个食死徒,摄魂怪——我要带上摄魂怪!

换视角,实在不想写这个猥琐大叔了—_—#

银色的凤凰守护神呼啸着掠过,狠狠的砸在福吉身后的两个黑色破麻布袋上,直接将两只摄魂怪打的粉碎。

“邓布利多!你,你什么意思?”福吉怒吼着,脸涨成了紫红色。

“我认为这很明显,康奈利。”格林德沃扮演的邓布利多更加具有身居高位者的气势:“我们需要这些人在法庭上提供证据,而不需要一个失去灵魂的半死不活的肉体。”

“他们罪有应得!他们造成了好几个人的死亡了——包括我们的奥罗!”福吉提高了声音,愤怒的咆哮:“摄魂怪之吻——这是他们应该得到的!”

“我也这么认为,康奈利。”格林德沃说,他的声音不高,却有一种慑人的力量:“只是我记得你是魔法部长,而不是公诉人,法庭庭长,执行司,以及所有陪审团的总和。”

福吉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邓布利多,我再问你一次。”深深的喘了几口气,福吉又一次气呼呼的问:“你真的相信那两个孩子胡编乱造的古怪故事?说什么神秘人回来了——这绝对不可能,太荒谬了!”

“部长!”亲手把彼得·佩鲁迪拎回来的亚瑟·韦斯莱忍不住说:“我们刚才都亲眼看到神秘人了!而且我们打倒了不少食死徒,俘虏了两个!还有一个在战斗中意外身亡!他们都已经被我们带到你面前了,你看清楚!”

“康奈利,我想我们的目击证人足够多了。而证据——”格林德沃指指被捆绑着放在椅子上的四个活着的食死徒和躺在地上的死死徒(我没打错字),冷冷的说:“我们需要一场审判,用上吐真剂或者其他手段。我希望这样的明确的证据能让你的大脑更加清醒一点。”

福吉依然在坚持着他的观点,叫嚣着这个世界的稳定和平,他的位置能不能保住,还有他对邓布利多一贯的纵容。不过格林德沃恰到好处的精彩的反击让福吉不停的愤怒张大嘴巴的喘息,却再也说不出来反驳的言辞。

从回来后就一直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休息的麦格微微叹了口气,按住了额头——真是麻烦,魔法部不承认伏地魔归来的话,有很多可以用上的积极防御的工作就没法进行了。而全体凤凰社成员,包括她在内,都没有想到魔法部长福吉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完全的失去了他的判断力,只想着自己的位置跟现有的和平,拒绝相信伏地魔的复活。

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这个宽大的教师休息室里,那个黑衣长发的身影依然静静的靠着墙站着,像这场行动开始之前那样的一言不发。麦格觉得自己眼里一阵酸涩——他们的任务不过是在明面上的战斗,而西弗勒斯,今晚他虽然没有参加行动,但麦格很清楚他在以后的与伏地魔的对抗中的任务。他要面对的是一个疯狂嗜杀的疯子和一群更疯的忠心耿耿的食死徒,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可以帮他。他们有战友的支援,他没有;他们可以出手反抗,他不可以;他们的危险只不过在战场上,而他的危险在与面对那群疯子的每时每刻。

心中莫名情绪缠绕着她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一直在看的那个人忽然抬起头,冰蓝的眼眸对上了黑暗如夜色的眼睛,只一瞬间,快的让麦格还来不及辨清那一眼的意味,深沉而空洞的眸子就已经转开了。

福吉还在坚持着,他揉着自己的帽子,声音含着一丝哀求“他不会回来的,邓布利多,他不可能…”

格林德沃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实在对这个打死都不愿意面对现实的懦弱魔法部长再抱任何希望了。

一直静立在一边的斯内普忽然大步走上前,越过格林德沃,一边走,一边卷起起长袍的左边袖子,把胳膊伸过去给福吉看,福吉惊骇地向后退缩着。

“看见了吗,”斯内普声音嘶哑地说,“看见了吗。黑魔标记。已经不像一小时前那么明显了,当时它被烧成了焦黑色,不过你仍然能够看见。每个食死徒身上都有,这是伏地魔打下的烙印,也是他召唤召集食死徒回到他身边的暗号。当他触摸到某个食死徒的标记时,我们必须立即幻影移形,出现在他身边。他们也是这样的。”斯内普冷笑一声,俯身拉起瘫倒在椅子上的食死徒的左臂,一一把那四个人的袖子都捋开:“你看这个!看清楚!这些人身上的标记!还有卡卡洛夫也一样!他已经逃跑了,因为害怕伏地魔会报复他。他背叛了他的许多食死徒同伴,肯定没有人欢迎他回到他们中间。”蛇王站直了身子,低哑的声音像蛇的私语:“如果尊敬的部长大人脖子上的那个东西还有用的话,就该明白,只有伏地魔本人亲手碰触到这个印记,印记才会有这种反映!”

福吉瞪大眼睛,显然被吓坏了,他抬头望着格林德沃,小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和你的人在玩什么把戏,邓布利多,但是我已经听够了。我不想再说什么。我明天再跟你联系;邓布利多,讨论这所学校的办学方式,我必须回魔法部去了。明天我会派奥罗过来把这几个逃犯带走的。”

他把圆顶高帽套在脑袋上,走出了房门,但又立刻转了回来,把一袋子金币仍在门口的桌子上:“那两个孩子的奖金——本来应该有一个颁奖仪式的,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你们代为转交吧。”

福吉大步离开,走的时候用力的甩上了门。

一边的侧门打开了,正牌邓布利多带着其它的几个凤凰社成员走了出来。

“我都听见了,盖勒特。”邓布利多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而格林德沃则从怀里摸出一小瓶魔药灌了一口,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暂时无法指望福吉了,但是有些工作我们必须要做。”邓布利多十指交错搭成塔状,挡住大半张脸,一双蓝色的眼睛灼灼发光:“亚瑟,斯多吉,我们必须联络那些在这种形势下能够看清局势的人——但是要谨慎行事,福吉会认定我在插手魔法部的。”

“没问题,这一点交给我们就行。”亚瑟认真的点了点头,跟斯多吉一起离开了。

“米勒娃,”邓布利多转向麦格,“我想尽快在我的办公室里见到海格。还有——马克西姆夫人——如果她也愿意来。”

麦格点点头,也一言不发地离去了。现在完成自己的任务才是关键。

关上门的时候她听见邓布利多在嘱咐唐克斯和金斯莱要让奥罗们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还没有说到西弗勒斯——他的任务会是什么?

麦格用力的握起拳头,指甲刺得手心生疼。

除了继续回到伏地魔身边潜伏,她想不到邓布利多还会派其它的什么任务给西弗勒斯。

把海格找来,丢进校长室,然后找到马克西姆夫人谈话。这位女校长显然有着跟她的身高成反比的智慧,亲眼目睹了两个孩子是怎么狼狈的回来而且见到了被押回到霍格沃茨的三个食死徒,智慧的女校长很快也做出了跟邓布利多谈话的这个决定。

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又去探望了一下两个已经被送进医疗室的孩子,麦格又开始担心起西弗勒斯的情况。坐立不安的等到邓布利多跟海格谈完,麦格终于忍不住冲进校长室询问起斯内普的情况。

“我亲爱的米勒娃,”邓布利多的蓝色的眼睛带着疲惫和担忧:“我想你应该完全明白我会吩咐西弗勒斯去干什么——他已经动身了,在我跟海格谈话的时候。”

“我知道的邓布利多——”她突然觉得自己呼吸有点困难:“但是不该这么快的——我们刚与伏地魔战斗过,还俘虏了这么多食死徒——伏地魔会生气的,他现在过去,那个疯子会怎么惩罚他?”

“拖得越久,西弗勒斯就会越危险,米勒娃,你冷静一点。”邓布利多少有的不带笑意的说:“我们要相信西弗勒斯的智慧,相信他能够瞒过伏地魔。”

麦格紧紧的抿着唇,冷冷的盯着邓布利多,而校长也用完全退去了平时慈祥的伪装的锐利眼神与她互瞪着。

长叹了一口气,麦格首先移开了目光,转身准备离开校长室。身后的邓布利多也在深深的叹息。

“米勒娃,”邓布利多开口叫住麦格,递过来一个小袋子:“这是特殊的飞路粉,能够在旅行中完全不被探查到你要去的地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老狐狸!麦格磨了磨牙,一把夺过邓布利多手中的袋子,拂袖而去,长袍的后摆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来,我们一起去蜘蛛尾巷

已经拿掉遮掩容貌的手镯的麦格,坐立不安的在属于斯内普的房子里打转——该死的梅林,这都多长时间了!为什么西弗勒斯还是不回来!

壁炉里绿色的火光一闪,脸色苍白的斯内普扶着壁炉跨出来,身体摇摇欲坠。

“西弗勒斯!”麦格紧张的冲了过去,一把扶住差点摔倒的斯内普:“你怎么样?”

“该死的——麦格女士!”脸色惨白衣衫凌乱还有几处不断冒血的伤口的蛇王这才发现自己屋子里的不速之客:“你的大脑纯粹是摆设的是吗?在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出现在我家里!”

“我没有用原来的样子来,而且我使用了邓布利多给我的特殊飞路粉。”麦格微微翘起唇角解释着,因为他话里对她的担忧而开心不已。

“邓布利多——哼,这是第几次了,麦格女士?根本不跟主人打招呼就强闯别人家的壁炉?格兰芬多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基础礼仪以及个人隐私问题的教育吗?”用力的挣开了麦格扶着他的手臂,蛇王嘶嘶的低吼着。

“好吧,强闯你家的壁炉是我的不对,但我不会道歉的。”麦格耸了耸肩,又一次扶住差点摔倒的蛇王:“我和邓布利多都认为你需要一些照顾——但是庞弗雷夫人又脱不开身,所以——”

她用力的架着已经几乎没任何力气的蛇王走进卧室:“你需要什么样的魔药?我去拿。”

“放手——米勒娃·麦格女士,如果你的记忆没有出问题的话就应该明白我更明确自己的魔药放在什么地方——”被解开外袍推倒在床上的蛇王怒吼着,脸涨的通红。

“几个钻心剜骨?”麦格冷冷的挑眉,魔杖放射出蓝色的光辉笼罩在斯内普身上。她的医疗系魔咒学的也相当出色,刚毕业的时候差点就进了圣芒戈。

“五个——”

本来不期望得到回答的麦格惊讶回过头:“还有吐真剂?”

“没错,加上摄魂取念——我是不是该感谢邓布利多这么多年不停的用相同的方法练习我?”蛇王抬起一只手按住眼睛。

怪不得今晚上这么好说话——麦格耸了耸肩,没耐性再在斯内普的魔药柜子里翻来找去,直接用飞来咒找来缓解钻心剜骨和吐真剂的药物让蛇王喝下。

“你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很久没再言语的蛇王忽然问道

麦格握着魔杖在伤口上滑动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淡淡的说:“邓布利多告诉我的。”

抬头,那双黑暗深沉眸子依然冷冷的瞪着她,麦格只能苦笑着继续解释:“霍格沃茨内不能幻影移行,所以你每次都是现回到家再用壁炉回办公室——”

所以那只老狐狸拿出那袋子飞路粉的时候她就知道了邓布利多想要干什么。

该死的老狐狸,什么都算计到了!麦格愤愤的咬牙。

最后一道伤口处理好了,蛇王挣扎着起身:“麦格女士,我现在必须赶回霍格沃茨——有关伏地魔的情报——”

“伏地魔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收拾掉的,所以你现在用不着这么着急。”麦格微微一笑,伸手再次把蛇王按在床上,“今晚邓布利多忙着调度整个凤凰社的力量,没有时间听你的汇报——而且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太重要的情报要说的吧?刚回到那边,我可不认为那个疯子会立刻让你知道更多的东西。”拽开旁边的一床被子,麦格把还是满脸不自在的想要起身的蛇王塞了进去:“你现在需要休息——我保证,你睡下后我就离开。”

“如果你的耳朵还没出问题大脑也没有罢工的话,麦格女士,我认为你应该立刻离开这里,立刻!”筋疲力尽的蛇王实在无法抵抗女狮王的力量,只能用愤怒的眼神企图让某只厚皮狮子自动败退。

“一饮活死水还是昏昏倒地?”有点没耐性了的女狮王直接扔下了这个选择题。

“…魔药。”冷着脸的蛇王终于放弃了抵抗。

怔怔的看着被魔药立刻拖入睡眠状态的蛇王,麦格用力的按住额头,无奈的想叹息。

天杀的梅林!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如果说以前她对自己的心意还是有点懵懂而且不明所以的话,那么今晚上的一切都让她彻底的明白了一个事实:她爱上了这个男人。

在看见西弗勒斯脸色苍白,衣衫凌乱,满身伤痕的跨出壁炉的时候,那种心底怎么都抑制不住的心疼和庆幸让一向勇敢坚定的女狮王差点掉下泪来。

庆幸还能看见他。心疼他被伏地魔折磨的连幻影移行都用不了,居然用了壁炉回来。

这种心情…这种让她愿意付出一切来换取他的平安的心情…这种早已超过了喜欢或者欣赏的感情…

细心的把斯内普身上滑下来的被子掖好,女狮王无奈的苦笑着。

米勒娃·麦格,爱上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句话估计能成为本世纪最大的冷笑话,比邓布利多怀孕了还冷。

“差距太大了——”狮子女王低声自语着。

年龄,身份,还有现在的时局——哪一条都不允许她对这份感情投入太大的希望。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的,所以她也不用报什么不该有的期望——女狮王在心中反复对自己说了几遍,睁开眼睛,冰蓝的眼睛里一片沉静。

再次把斯内普身上的被子掖好,麦格转身,毫不犹豫转身而去,头也不回的跨入壁炉。

就算不能爱,她也会默默的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成为他最可靠的战友,成为能够保护他的人。

第 90 章

这一年的毕业晚宴沉默而压抑,不管是三强争霸赛还是学院杯,一切在伏地魔复活的消息面前都没有意义。邓布利多用那种能够安定人心的声音郑重的宣布着这个事实,告诫大家一定要团结,表现出同样牢不可破的友谊和信任,才能终究战胜伏地魔。麦格沉默的听着邓布利多的演讲,眯起眼睛冷冷的盯着那几个神色阴郁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心中暗暗叹息——估计两个月后的开学,有一些斯莱特林的学生不会再出现在霍格沃茨了。食死徒的损失很大,伏地魔需要招揽更多的手下。

还有德拉科——他会怎么样?麦格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小白金贵族,以及坐在他身边的不停的看着他的小班尼,心中更是无奈——她跟卢修斯的协议里面有着保全小德拉科生命安全的这一条,可是要怎么做,她才能把这个同样会为了家人不惜一切的小家伙带离这场可怕的战争?

身边的黑色冷气制造机好像又冷了几分,麦格疑惑的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黑衣青年——谁又惹到他了这是?

今天的晚宴还没开始时,脸色比昨晚好了很多的蛇王就冷着脸坐在她身边,用耳语一般低沉丝滑的声音喷射了一堆毒液,去掉所有的比喻用修饰词以后的意思大概就是说:你以后不要再跑我家去了那里现在被食死徒们看的比较严你再这么大大咧咧的肯定会被发现的——别以为你用年轻的样子别人就认不出来舞会的时候小巴蒂见过你卡卡洛夫见过你黑魔王比你就小两岁他也肯定能认出你——blablabla…

翻了个白眼,女狮王在心里暗自吐槽着小巴蒂早就被关到魔法部了现在精英奥罗们一天三班倒的看着他;卡卡洛夫早就求着格林德沃躲进圣徒总部了现在正努力适应打杂的工作;伏地魔更不会闲着没事干了专门盯梢你还恰好认出我来…不过已经决定了要跟这条毒蛇头子保持距离,米勒娃女士就爽快的答应了以后一定不会非请自入——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在答应之后蛇王好像更不高兴了,温度也在不断的下降——梅林啊我又有哪点惹到这条别扭蛇了?揉着额头的粗神经狮王哀叹。

斯莱特林的心啊格兰芬多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永远都不明白——格兰芬多的院长无奈的翻白眼中。

丽塔·基斯特的报道也让人相当满意。甲虫小姐对名誉的追求之心还没强烈到完全忽视自身安全的地步,她的长篇报告很巧妙的塑造出了一种“这是我采访了很多人得到的第一手资料”的感觉,而且配上作为证据的照片也都选取了没有出现凤凰社成员的两张:一张是一群食死徒簇拥着伏地魔,手中都拿着魔杖;另一张是伏地魔魔杖中泛着绿光正在跟别人决斗——跟谁?照片上没显示出来。不过麦格觉得,照片上没有凤凰社的身影实在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满篇乱飞的打扮怪异的小巴蒂·克劳奇只会让更多的人认为这只是一个笑话。

四个从阿兹卡班逃狱的食死徒的审判还在进行中,报纸上不停的能看到一群审判员们吵架吵得口沫横飞的照片。威森加摩最高巫师法庭现在已经变成了菜市场,就算用上了吐真剂,依然有大批不愿相信事实的巫师拼命的找着理由拖延着审判。

“我一直讨厌福吉的懦弱和固执,现在看起来,他还算是有点勇气。”坐在自己庄园书房里的麦格冷笑着说,放下手中的《预言家日报》,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为什么这么说,mum?”小班尼扑到母亲的背上,勾着麦格的脖子看那份报纸。

“福吉——以及他的一些手下,这批人坚定的要求立刻给予这四个食死徒以摄魂怪之吻。”麦格又一次拿起报纸,指着上面的文字给小班尼看:“虽然说他是妄想能够掩盖事实。但是这些人——”麦格指指另一行字:“他们要求把逃犯再关回阿兹卡班去——梅林啊,这是任何一个脑子还没进水的人都不会提出的提议!还有这些不肯表态的——”麦格叹了口气,说:“这一些人已经相信了伏地魔复生的事实,所以他们害怕了,不敢提出杀掉黑魔王的仆人,害怕遭到报复——所以这场证据明确的审判才会到现在还拖着,拖了一个多星期了。”

“好吧,比起那一些,福吉多少还算有点胆子。”小班尼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

“Mum,我想卢修斯叔叔,还有德拉科哥哥了。”安静了一会,小班尼抱着母亲的脖子说。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麦格无言的摸摸孩子的头发安慰他。往年的这个时候,小班尼早就被她送到马尔福家跟德拉科一起玩了。

但是现在——那个富丽堂皇如同皇宫一样的庄园已经成为了阴森的食死徒总部。

“德拉科哥哥很担心,他说他不想回家,也不想成为食死徒。”小班尼低声说,想起离校晚宴上德拉科一直握着他的手,忽然间脸红了起来。

麦格没有注意到挂在自己背上的小班尼的表情,她怜爱的摸摸孩子的头发,轻声说:“这些都会过去的,我的小王子,你要相信mum,相信邓布利多,还有盖勒特,还有那个看着不正经的老祖宗,还有你西弗勒斯叔叔——”她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了下去:“我们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的,但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忍耐——就像狮子在捕食的时候要潜伏很久,蛇在咬上猎物之前也需要等待。我亲爱的小班尼,mum会保护你们的,你也一定要记住,你要保护好自己,明白吗?你是一个斯莱特林,记住这一点!”

扭头,看着自己的孩子乖巧的点头,麦格这才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Mum有些事现在必须去处理,班尼迪克,你留在麦格庄园里不要随便离开,更不能跑到马尔福庄园这类地方——听清楚,不准,明白了吗?斯莱特林没有破坏规则的特殊喜好,我想。”她瞪了一眼又向她露出甜美的笑容但是眼睛不停的转悠的孩子:“更不允许再命令朵朵带着你乱跑——家养小精灵没有主人的召唤,幻影移行时很容易被攻击的。现在的局势太危险了,小班尼,你还是乖一点好。”掐一把小王子变成包子的小脸:“知道麦格庄园位置的人很少,这里的保护咒也算齐全,所以家里现在还是比较安全的。小班尼,别让mum担心。”

冰蓝的眼睛里闪着温柔担忧的光辉,一直在不停打着自己小算盘的班尼迪克终于被母亲的温情攻势打动了,乖乖的点了头,保证自己不会乱跑。

松了一口气,麦格终于放心的把小班尼留在家中,去了布莱克家老宅。

三天前,西里斯·布莱克带着满身的伤痕,终于从圣徒的最高阶训练营中毕业了。这近一年的时间,他只能接受外界的消息,但不能与外面的人有丝毫联络,所以担心想念自己教子的大狗,回来后直接化兽,变成了一只大黑狗跑到女贞路整整闹腾了哈利一个晚上,直到哭笑不得的邓布利多亲自去把大狗拎了回来。

我们永远无法期望犬科动物的大脑容量有能够扩增的那一天。这是蛇王听说了这件事后给予的评价。

虽然这么说,但是布莱克长达一年的训练还是有一定效果的——身在凤凰社总部的麦格给西里斯仔细的讲解完现在的局势以及伏地魔复活的真实情况以后,那条大狗居然没有立刻蹦起来大吵大叫,而是还算冷静的提出了一些问题并仔细的分析——虽然他一直紧紧握着拳头并且越握越紧。

比起以前那完全没脑子的样子还算有点长进。麦格满意的点点头想。

说道雷古勒斯时,麦格实在不想看着克里切再哭一次了,就很不厚道的把这个艰巨的安慰家养小精灵以及布莱克家的先祖们的任务丢给了刚从魔法部回来的邓布利多,自己回家看望可爱的小王子去了——无视背后校长哀怨的眼神。

西里斯·布莱克在他的母亲和先祖们的画像前面坐了一夜,没有吵没有闹。他的神态越来越沉郁,格兰芬多式的冲动在他身上也削弱了不少,甚至这几天都没有去挑衅不时出现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斯内普。

麦格这一次就是为了去那个山洞把雷古勒斯带回来。鉴于需要布莱克家的血脉引导,才能在众多的阴尸中找到那个勇敢的青年,同行的名单中不得不加上了某个幸存的布莱克家仅剩的继承人;而身怀六甲的老校长和刚取得伏地魔新任的魔药大师都有不能参加的理由,所以这次行动就变成了格兰芬多的女狮王,带着一只唠唠叨叨的家养小精灵牌门钥匙,以及黑色的宠物狗的旅行。

第 91 章

经历了一场像是被挤入橡皮管子一样的旅行,女狮王皱着眉头昏呼呼的扶着湿冷的墙壁,喘息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讨厌被带着幻影移行,那种感觉实在不好受。

感觉到身体稍微适应了一点,麦格抬起头,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不大的岩洞,阴冷潮湿,粗糙的石头墙壁湿漉漉的。他们的背后是岩洞的入口,夹杂着海腥味的风不断的从洞口灌了进来,冰凉的盐粒和飞溅的水珠不时扑到身上,让她冷的颤抖。

西里斯正沉默的听着克里切哭着说着雷古勒斯带他来到这里的情景,魔杖在克里切的指点下迅速的移动着,很快,一道明亮耀眼的弧线出现在墙壁上。

“雷古勒斯小主人说…这个屏障是为了削弱敌人的…要用血…克里切请求小主人用克里切的血…咯…”他哭得打了个咯,忽然用力的向一边的墙上撞去:“坏克里切!坏克里切!没办法阻止小主人!雷古勒斯小主人隔开了自己的手腕…呜呜…坏克里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