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一切事情都有了逻辑。聂亦鹏，如果不是聂亦鹏，谁会大费周章地去断一个三流艺人的生路？
我只觉得怒火快要焚烧掉自己的理智，这样的小人行径！
我终于忍不住，拨通了聂亦鹏的电话，”佳瑄？“他的语气迟疑，似乎不确信我会打电话给他，你就装吧。
”聂亦鹏，我要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
”麻烦你不要在我面前做戏了，你这样整傅心扬，很开心是吧？对，没错，他是想跟AMG解约，但其中的缘由，你不会不清楚。你搞这样一出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们灾区人民好欺负是吧？一千万赔偿金！亏你想得出来。我真想不到，你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
”佳瑄，你把话说清楚，什么一千万？“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自己做了什么还需要我来提醒你？“
”佳瑄，我不想跟你吵架，你不想回来就算了，你跟傅心扬干了什么，我不想过问，也没兴趣知道。你不要在电话里冲我大吵大闹，我很忙，不想跟你胡缠。“
”我胡缠？什么叫我跟傅心扬干了什么？我们干什么关你什么事？你这个为泄私愤而报复的小人，你还来问我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我做的事情都比不上你跟Jessica的一根小指头…“
嘟嘟…
他挂了我的电话。
我拿着电话，身体还在止不住的发抖，伸手抹了一下脸，真想不到这个男人还是成功地激出了我的眼泪，我真是瞎了眼。
我去找傅心扬的时候，他正在收拾行李。
”你要去北京？“
”早晚都要解决，早去早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
”佳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用这么帮我。“
我苦涩得说不出话来。傅心扬，如果没有我，你哪里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第二天，我借口回北京处理辞职的事情，跟傅心扬一起去了机场。
临走的时候，爸妈对我说：”去了把事情做个了结就回来吧。“
我点头，是啊，那个是非之地，总要做个了结。
没有想到，时隔半年，我再次回到北京，竟是这般的心态。
Chapter 20偿还
偿还过才情愿
闭着目承认这故事看完
什么都不算什么
即使你离得多远也不好抱怨
一出机场，傅心扬问我去哪儿。我拉着行李箱的手突然顿了一下，”去你家。“
傅心扬颇有深意地看着我，没说什么，把我的行李一起接过，上了车。
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来过傅心扬的家。早些年，他在798附近租了房子，后来听说搬了几次家，因为他换女友跟换衣服一样频繁，渐渐地我也不再去他家骚扰他，反而是他的工作室去得比较多。
跟着他进了房间，才发现沙发上有几件女性的衣服和包，看样子不像是三个月没有住过人的样子。
”你跟别人合住？“
”这是我买的房子。“
”你买的？“我有点儿诧异，傅心扬自从去了北京，他父亲很不高兴，他也硬气地不愿意接受家里的帮助。他花钱买的房子，真让我有点儿吃惊。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真金白银买的，没有偷，没有抢，也不是向家里要的，是我自己赚钱买的。“
”那车也是你自己买的？“
他扔给我一个废话的眼神，自顾自地开始收拾房间。
”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他转过身，深深地叹口气，”佳瑄，你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在做什么？“
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什么叫没有关心他，我总不可能去问他，傅心扬你赚了多少钱吧？
场面有点儿尴尬，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懒懒地解释，”都是开工作室赚的钱。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落魄潦倒的北漂分子，跟你说了，你也不会信。“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要杠起来，我坐在沙发上，不想理他，一转眼又看见沙发上的一件吊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算了，我还是走吧。住在这里也不方便。“
”你还有地方去吗？“他从厨房里倒了两杯水。
”到处都有宾馆，又不是只有一个下脚的地方。“
他喝了一大口水，看着我涨红的脸，突然笑了，”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怒极反笑，”傅心扬，你脑子烧坏了吧？我吃哪门子醋？“
”你去照照镜子，你看着那件吊带，眼里都快冒出火了。“
”我好心为你着想，省得等会儿女主人回来你有嘴说不清。“
”你就装，装吧。“
”好啊，那我就在这儿等着，反正你自己看着办。你傅大少花名在外，远在千里，都不忘金屋藏娇。我瞎操哪门子心呢！“
”佳瑄，我真是服你了。“他吞了一口水，差点儿被呛到，笑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些东西是琪琪的。我走的时候把钥匙给了她，让她住一段时间。“
”那还不是金屋藏娇。“
”佳瑄，我跟琪琪什么也没有。上一次，是骗你的。“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语气无比认真。我突然有些不适应傅心扬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别扭地把头转向一边。
”你住我的卧室吧，我去睡书房。“下一刻，他转移了话题，成功地避免了两人的尴尬。
”琪琪回来了怎么办？“
”我给她打过电话了，她现在在西安拍戏，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等她回来了，说不定我都把事情处理好了。“
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跟着他收拾房间，又去了一趟超市补充一些必要的日常用品和食物。回到家，我简单地做了一顿晚饭。
两个人吃完，都已经很晚了。
”想喝酒吗？“他去橱柜里取了一瓶红酒出来，冲我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
我笑着看着他，点了点头。
其实从收到律师信到现在，傅心扬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至少我看见的他是这样的，即使兵临城下，他都没有丝毫的慌乱，就比如现在，我们两个哪里像是来跟人打官司的，跟度假有什么区别？
我喝了一口酒，”傅心扬，你这样子哪里像背负了一千万债务的人啊？“
”不要灭自己气势，长他人威风。我什么时候欠他们一千万了？“
”欠了就欠了呗，反正这辈子你也还不清了，下辈子投胎的时候额头上还刻着‘AMG’三个字，慢慢还，不着急。“
傅心扬收敛了嬉笑的表情，一口把杯子里的酒饮尽，才郑重其事地开口，”佳瑄，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任性？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计后果？“
我沉默了。小时候傅心扬是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就是我们每个人都会在学生时代遇到的那种男生，人很聪明，可是学业却马马虎虎，兴趣广泛，常常蔑视权威。他从五岁就开始练钢琴，却没能如他父母所愿，成为一个沉静内敛的男孩子，相反，他气跑了教他的老师，吓哭过刚刚到学校实习的大学生，这样的事件层出不穷。
高二分班，父母希望他留在花了大价钱才能入读的重点班，他却自己把课桌搬到了文科班的教室；高三的时候他家里人为他联系好了学校，他却临时参加了一个高考美术实习班，考到了外地一所大学的美术学院；读大学的时候，没见他画过几幅画，却在学校里搞起了乐队；大四那年，他已经去了北京，连挂几门课程，后来还是他爸爸出面，才好歹混了一张文凭；毕业那年，他爸爸费尽人力给他在成都找到一份大公司的offer，可他二话没说就拒绝了…
有时候想起傅心扬之前的那些事情，真像一个不学无术的典型。他明明很聪明，钢琴刚过八级的时候，他母亲觉得他在这方面有天赋，特地请了名师回来教他他却开始对钢琴失去了兴趣；他只上了一个学期的美术补习班就考上了美术学院，那位开班的老师劝他再学一年，就可以考上国内一流的美术学院，可是他却在美术系里浑浑噩噩地混日子，连毕业作品都没有交。
有时候，我也很羡慕他，这样一个人，可以把叛逆的青春期延长到这么长，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正如他所说的，从来不计后果，也从来不在乎他人的眼光。而音乐，是我见过他坚持得最长久的一件事情，可以回溯到小孩子的那架黑白琴键的钢琴，中学时代的吉他，大学时代用一学期的学费买的合成器，我以为这是他地坚持，可是现在，他说放弃就放弃，甚至在放弃的时候也没有考虑过后果。现在他问我，他是不是很任性，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还是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样，能随心所欲地生活？
”傅心扬，你有没有想过跟AMG和解，私下认个错，然后回去继续做你的明星？“我小心翼翼地说出心里的想法。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思齐，还有我家里人，都觉得我活得太儿戏。太多的人在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其实，我有时候在想，要是他们不要给我那么大的压力，甚至不需要那么多钱，我会不会过得更正常一点儿？读幼儿园的时候，我妈看见我在音乐教室里两眼发光地看着那台风琴，二话不说就给我买回一架钢琴，还请了老师来教；小学升初中的时候，我爸就已经在找高人给我算八字，读什么样的学校才能让我考上北大清华；高三那年，我报考美术实习班，我爸生气归生气，后来我才知道他偷偷把我练习簿上的素描拿出去问人，回来之后跟我讲，考不上清华也好，至少要上个清华美院…太多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对我期望太高，还是自己叛逆心作祟，我生活的目的不在于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挣多少钱，我只想不要做他们期望我做的那个人。“
”我来北京，只是想离他们远点儿，在这里，我才觉得自由，哪怕过得很辛苦，都好过在那样令人窒息的环境里，他们总有办法把他们的意志强加给我。这次回去，是我成年以来在家里待的最长的一段时间，跟他们住在一起，才发现我心目中那个为了名利不择手段的父亲也会有老的一天，我每天跟站他出去视察药店、去厂房，跟外地的经销商开会，大到一款新药的上市，小到药盒的包装，他都要一一过问。“
”我一直都很看不起他，当年用那样的手段博得自己的第一捅金，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却依靠自己把之前摇摇欲坠的一家国有企业发展成今天这样的规模。我只看见了他恶的一面，却从未想过他这十几年来付出的心力。你看看你爸跟我爸他们俩年纪差不多，可是我爸的头发早白了，看起来跟六十多岁的老头差不多，还染了一身病。每天看着他吃药跟吃饭一样，我就觉得揪心。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少根头发是因为我变白了，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都快三十岁了，还不学无术，我要是他，光想到这一层，就会犯高血压。“
”哪有这样说自己的？“
”佳瑄，你总觉得我成日里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其实好多道理我也明白，有些责任躲是躲不掉的。这一次，我跟我爸说回来帮他，他嘴上照样骂我，说我做人没有长性，可是心里却是高兴的，尤其是我在公司里上了这么些日子的班，我感觉得出来，他整个人都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我们父子俩经常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他脾气又不好，动辄摔盘子摔碗，看见我也没有好脸色，左一句败家子、右一句不孝子，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会被他一口否定，谁要是在他面前夸我一句，他就会毫不留情地贬损我十句。这些日子，有时候我跟他提一些建议，他也难得没有开口讽刺我。上个星期我妈在吃饭的时候说，等他退休了，他们两个就去各地旅行，好好儿享享清福。要换作以前他还不借题发挥，趁机数落我？可那天他却难得地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佳瑄，我明白他眼神里的含义，那是一种认同。真难为我爸了，等了快三十年，才等到他儿子真正成熟。“
”这一次我收到律师信，他居然没有骂我，只是临走的时候跟我说，放心，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他会帮我。这是第一次，我听见我爸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讲话，没有责备，没有奚落，只有信任。“
”可是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你现在为了家里人的责任选择放弃，真的不担心会后悔的一天？“
他喝了一口酒，”佳瑄，这个圈子是什么样的，你跟我都很清楚，或许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一样的，有诱惑，就有陷阱。在你得到的过程里，你会发现自己失去得更多。越往后走，我越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坚持还有没有意义。你还记得2003年吗？当时他们找我出单曲，想利用你做宣传的噱头，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后来如果不是莫一一跑来骂我，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是在伤害你，为了成名不持手段，出卖朋友，背叛友情，这些跟我父亲当年做的事情有什么区别？有时候你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可是总会不知不觉地迷失，到最后连自己都会觉得自己面目可憎。这些年，我们两个渐行渐远虽然在同一个城市，有时候也会碰面，可是有时候你看着我的眼神，会让我觉得难受。就像去年签约晚会上，你黯然地离开，我突然对那种衣香鬂影的场合生出厌倦和怀疑。我问我自己：傅心扬，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即使你到了最高处，又能如何？你的父母不会因为有这样一个儿子而骄傲，你的朋友会因为你站在那样的位置而与你渐行渐远，至于你以为真正喜欢的音乐，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附加值而变得面目全非。成名真的是我想要的吗？喜欢音乐跟成名分明是两码事。佳瑄，不要告诉我你对我没有这样的怀疑，其实，你也害怕有一天我会变成那样吧？把生活演成戏，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对一切不公的事情坦然处之，拿着别人写的歌当成自己的创作；对着自己厌恶的人说着违心的话，明明很不屑的事情，还要做出一副兴趣盎然扔样子。最可怕的就是到了五十多岁了，孩子都出去打酱油了，还要对着镜头说‘我还是单身’。成天做拉皮注射激素，还要跟记者说‘我没有什么保养的经验，只是天生皮肤很好…’“
我忍不住大笑，”傅心扬，你太波尔卡，嘴巴这么毒，那些都是你的前辈。“
”是啊，前辈，前辈们永远二十五岁。“
我笑得打跌，”说不定哪天你也突然蹦出了私生子，你还眼也不眨地说，做男人就要有责任。“
”错了，我会对着镜头起誓，从始至终，我只爱元配一个。“
两个人都笑得跌倒在地毯上，我好不容易止住了，才缓过气来，”想不到你那么八卦。“
”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们快乐吗？“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是啊，彼之熊掌，此之砒霜。所以，仍然要恭喜我，悬崖勒马。“
”唉，从此娱乐圈又少了若干精彩的八卦，我还指望着等你成名后，爆你的秘辛赚钱养老呢。“
”你怎么不说从此中国的医药制造业又诞生了一颗明日之星、青年才俊啊，钻石王老五啊，比卖艺的吃香吧？“
”嗯，嗯，是，是我可以向你的女朋收取情报费，大赚一笔，最好你一个星期相一次亲，相一次我赚一次。“
”唉，你没救了，天生八婆命，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啊？“
”要你管。“
”要不我就大发一下善心，在我的三宫六院里给你留个位子？“
”去死吧，傅心扬！“
我把抱枕朝他扔去，他早一步就开溜了，砰的一声关上收房的门。
不知道是喝了点儿酒的缘故，还是跟傅心扬聊得愉快，居然一夜无梦，睡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我们去了律师事务所，随行的还有傅心扬他爸爸公司的法律顾问。傅心扬他爸在我们走之后立刻又派了公司里的律师跟了过来，听说是法学院的同学。因为是熟人，我们也相对安心些，毕竟是异地管辖，我们落了下风，找个稳妥的律师才是关键。
那位姓胡的律师在听了我们的大致情况之后，眉头紧锁，许久才开口，”傅先生，之前我也打过很多类似这样的官司，但就像你说的，这个事情本来不大，但是对方是若要成心为难，我们就变得很被动。当务之急，一是要搜集证据，二是看看对方的真实意图是什么，我的建议是能和解就和解，如果不存在舆论造势的因素，相信他们不会为难你。但是话说回来，如果对方真的是存心找碴儿，那么以AMG的实力和财力，我不能保证这件case能赢。我只能说我会尽全力。“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们一行三个人都有些沉重，傅心扬让那位律师先回酒店休息，我还想着刚才律师说的那一席话，看看有没有办法能从AMG里打听到什么消息。虽然我跟聂亦鹏上次在电话里不欢而散，我甚至指责他挟私报复，但从内心来讲，我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佳瑄，你去哪儿？“
”跟你一起啊。“
”你不是来北京办辞职手续的吗？你不回《STAR》看看？“
我这才想起还有这件事情。也好，去问问沙文新，说不定他知道点儿什么。
我跟傅心扬在律师事务所门口分手，我坐了车去《STAR》。一路上我都有些忐忑，想起自己去年年底辞职，后来回来，回来不到两个月又走了，真像在儿戏。
越想越觉得有些难堪，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以往的那帮同事。
刚走进《STAR》白大楼，我发现前台已经换人了，挡住我问我找谁。
我刚想说话，想想觉得无妨谓，乖乖地签字登记身份证。前台办事一丝不苟，”稍等，我给沙总编打电话。如果你没有预约的话，很抱歉，我不能让你进去。“
我差点儿没吐血，”那就不劳烦你了，我自己给他打电话。“
我正在查电话号码，门口的保安走了过来，叫了我一声”佳瑄姐“，然后对新来的前台解释，”这位梁小姐以前的《STAR》的采编总监她在这里工作了几年，不会有问题，你让她进去吧。“
我松一口气，幸好还有人认得。
”你也说是以前啦，那就是现在已经不是了？既然不是这里的员工，难道不应该按照正常的程序登记预约才能进去吗？“这位前台真是牙尖嘴利，到底是谁请来的呀？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不知道她是在故意刁难我，还是对待所有来访者都这样。
保安正要争辩，我拉住了他，”没事，我自己打电话。“
”你好，哪位？“电话通了，可是电话那端的语气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拨错了号码，你好？哪位？我确信这是沙文新的声音，但是他没有理由不知道这是我的电话，他居然对我用公事化的口吻说，你好，哪位？
”沙头，我是佳瑄。“我忍下一口气，做了自我介绍。
”佳瑄？哦，佳瑄啊！你好，你好。最近怎么样啊？“
”沙头，我有点儿事情想找你，我现在就在大厅，能不能麻烦你跟前台说一声，放我进去？“
”什么？你回了北京啊？不是说你结婚了吗？哎呀，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呢，我现在正在开会，有些不方便。“直到此刻，我已经明白在沙文新的字典里，梁佳瑄三个字已经被除名了。才三个月不见，他居然用这样的语气敷衍我，像在打发一个陌生人。
我深吸一口气，”沙总编，你现在如果不方便见我的话，能不能让人领我进去，我有些私人物品还在办公室，辞职手续还没有办完，理论上讲我还是《STAR》的员工吧？“
”哦，你是门诊部这个事情啊。佳瑄啊，是这样的，因为你三个月没有来上班，社里根据相关规定，已经把你开除了。也没有什么手续需要你来补办的了，我们都给你办好了。至于你的私人物品，人力资源部的人已经打包给你了。“
”寄给我？我怎么没有收到？“
”你不是住在颐和京都吗？应该是这个地址吧？“
”沙文新，我只想问你一句，这到底是谁的意思？“
”佳瑄，你不要让我为难，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去问聂总吧。“
我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是这样的局面，沙文新不见我，他当我是路人甲，《STAR》开除我，甚至连门都不让我进，天哪，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Jesica跟我说，这都是亦鹏的意思 。
沙文新跟我说，叫我去问聂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