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公主闯江湖 作者:无心娇娃

她多重身份,隐于江湖,武功卓绝,美男相伴,三千宠爱于一身。

血雨腥风,他们与她同生共死,情定终身。

风雨无阻,他们暗许一片男儿心,为她遮挡风雨。

温香楼初见,顽劣如她,买下了他一夜;隐雾山赛轻功,他将心丢失……

生死关头,他们以性命相救,隐世归来,她又是何重身份?

她记忆全失,他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有信物为证!”

他为她变发入魔,却是别有风情,“宁儿,爱你,我愿倾尽所有!”

美男相争,只为红颜;

朱颜如玉,得美男一世相爱。

第1卷 第1章 楔子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清龙王朝,天和十三年,国泰民安。

介时,正是春草青青的好时节,坤宁宫里歌舞升平,天和帝淳于炔一手捧着祥龙金樽,意气风发,一手搂着爱妻南宫燕,两人笑语呤呤,恩爱呢语。

此时的南宫燕又是大腹便便,即将分娩,淳于炔虽为帝王,但是仍然若寻常男子般,将耳埋于爱妻腹上,聆听那即将出世的小生命。

“父皇,母后,你们的宝贝小公主来了——”人未至,声先到,一个稚嫩的童音便已甜甜响起,淳于炔带着柔和的笑意抬起头与爱妻相视一笑,等待着女儿的到来,二人四目相对,爱意流转,是数不清,言不尽的幸福满足,片刻功夫,只见一抹明皇色小小身影已经来到坤宁宫正殿。这小人儿,便是清龙王朝长公主淳于康宁,号康宁公主。

小人儿小小的身子跑的气喘吁吁,两条手臂高高举起,不停的挥舞着,锦袍的边角赫然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凤,显示着她的欢快与尊贵。

“宁儿,来,快到父皇和母后这儿来!”淳于炔长的高大英俊,威武不凡,然而在爱妻与爱女面前,俨然是一位多情男人以及疼爱孩子的慈父。

小小的人儿到来,竟管只有五岁,但是粉嫩嫩的小脸,已经煞是惹人怜爱,那乌黑的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将父皇与母后身前所放的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一一扫视之后,才带着哭腔撒娇道,“父皇坏坏,母后坏坏,你们这里有这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东西,居然不告诉宁儿,呜呜……”小女孩儿挥起双臂做了个‘好多好多的’的动作,胖乎乎的手臂洁白莹润,那粉嘟嘟的小嘴高高噘起,表示着她的不满,小小的模样儿甚是可人。

“傻孩子,你是父皇和母后最疼爱的小公主,父皇和母后怎么会不告诉宁儿呢?”南宫燕目光温柔,一手轻柔的来回抚着腹部,一手被淳于炔握在掌中,她眼中看着心爱的女儿与心爱的男人,心中是说不出的幸福快乐,今生得此至亲至爱,她死亦足矣!

竟管淳于炔后宫嫔妃成群,但是,唯有南宫燕却是淳于炔的真爱,她不忌妒,也不争风吃醋,虽然淳于炔不只宁儿一一个孩子,还有其他皇子,但是,他却唯独对他们的女儿疼爱有嘉。

“哈哈,就是,你母后说的对……”淳于炔一把将宁儿抱于怀中,爱怜的摸着她的小脑袋。

“皇上,臣妾今生得皇上如此相待,死而足矣!”南宫燕一激动,情不自禁的倾吐真言,那美眸波光流转,煞是动人!

“燕儿,何出此言,炔与你相识相知,直到相许终身,一直以来你都是炔心中最为重要的人,燕儿,炔要与你相守终生,白头共皆老,绝不容你受到任何伤害,任何委屈。”淳于炔于慕容燕面前从不自称朕,而是自称名字,可见,他与南宫燕是何等情深。

“炔!”南宫燕动情低呼,美眸含春。

“啊!羞羞,父皇羞羞,母后羞羞,宁儿也羞羞!”说罢,宁儿佯装害羞,故意将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捂住了小脸,可是,食指与中指间却是又叉开一条小缝,偷看父皇与母后的反应。

淳于炔与南宫燕正在动情之时,哪知怀中小人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出,顿时,南宫燕的娇颜如三月桃花般,那一抹羞赧,更是惹得淳于炔心猿意马。

“嘻嘻——”偷看成功的宁儿掩嘴痴笑,小小的身子一扭,跑出了坤宁宫,她才不要做小小的电灯泡呢,要做电灯泡的,那也是母后肚子里的小皇妹亦或小皇弟!

御花园中,百花争妍斗芳,湖水碧波清澈,水中鱼儿畅游甚欢。

宁儿百无聊赖东走西窜,不多时,粉嫩的小嘴便嘀咕道,“啊,好无聊哦,每天呆在皇宫里真没意思,也不知道皇宫外面是个什么样子!”说罢,她一屁股坐在小池边,用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丢进湖中,惊的鱼儿一番乱窜。

对面的亭子里,一身华贵紫衣的年轻女子依亭而立,她面容姣美,身姿婷婷袅袅,头挽流云髻,妩媚动人,此女正是当今丞相之女,肖清音,肖清音虽为贵妃,却不得天和帝宠爱,十五岁入宫,如今已分别生下大皇子淳于炫,以及五皇子淳于烁。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着翠绿衣衫,手中端着托盘的宫女,那小宫女长的到也清秀可人,只是左腮边上长了一块指甲大小的红色蝴蝶胎记,虽无伤大雅,但也不甚美观。

此时,肖贵妃轻移莲步,身姿优美的坐于厅中石凳之上,一抬头,她不禁秀眉轻蹙,“咦?胭脂,那不是康宁公主吗?”肖贵妃望着对面湖边的那抹小小身影,忽然道。

那叫做胭脂的宫女闻声,恭敬回道,“回娘娘,那正是康宁公主。”

宫女眼波暗涌,心中暗暗猜测着肖贵妃此时的想法,所谓伴君如伴虎,她做奴才的,必须要顺着主子的心意去说话,稍有不慎,便会脑袋搬家。

更何况,如今肖贵妃与其父肖丞相野心勃勃,乃是一丘之貉,别人不知道到罢了,而她常伴肖贵妃身侧,又岂能不知,她不但知道,而且肖贵妃将她当成心腹,其中一二,她也是清楚的。

“哦?果真是康宁?哈哈,可惜了,真是可惜了……”肖清音定定望着对面湖畔的小小身影,眼眸深沉难测,阴霾乍现,那一抹阴狠,硬是让胭脂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战。

世事无常,今朝乃是风和日丽,哪知明日又是风起云涌。

不久后。

坐拥江山的君王,悲谓高处不胜寒,然而,络纬秋啼今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一朝惊变,改变了整个后宫,皇帝淳于炔痛心疾首,正所谓“可怜生在帝王家”,然他,生为一国之君,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

南宫闱勾结邻国,密谋造反的消息一传来,满朝文武皆惊,争议不断。

维护正义的,落井下石的,比比皆是。

有人说,南宫将军忠心不二,一心为主,绝不可能会密谋造反。

有人说,南宫闱手握兵权,权势滔天,且其女南宫燕,又身为皇后,深得皇帝宠爱,造反,亦是不无可能之事。

有人说,南宫将军为人正直无私,他一生为清龙王朝立下赫赫战功,威名远播,他誓死效忠清龙王朝,为国终年镇守边关,功不可没。

有人说,正因如此,南宫闱功高盖主,不得不防。

当来自于南宫闱亲笔的通敌信承于淳于炔面前时,他痛心疾首,矛盾万分。

事出,南宫闱交出兵权,判以通敌叛国之罪,全家百余口无一幸免。

南宫闱死后,南宫燕被软禁于坤宁宫,满朝文武皆呼废后,然皇帝淳于炔迟迟不肯下令,南宫燕痛心疾首,她至始至终都不相信父亲会通敌叛国,她坚信,其中必有内情。

“我要母后,我要母后,我不要呆在紫霞宫,我不要和穆妃娘娘在这里,父皇,父皇,我要母后,你为什么要把母后关起来,你为什么要杀死外公……呜呜……”小小的康宁公主,因此与皇后南宫燕隔离,被淳于炔送到穆妃处,任穆妃扶养。

淳于炔眼含清泪,狠心不闻女儿的惨呼,头也不回的离开紫霞宫,他又何其忍心,可是通敌叛国之罪,怎可活命?燕儿一定恨死了他。他已经有几好日不曾去坤宁宫看过燕儿了,平日里,他与她相濡以沫,恩爱甜蜜,而如今,他亲自下令杀了她的父亲,而她,也再难为后,有一个通敌叛国的父亲,她何以有资格再母仪天下?他硬要留她,又将何以服众。

穆妃在众多嫔妃中是最为温婉贤淑的一个妃子,皇帝之所以将爱女交由她,则是因为她没有忌妒之心,定不会亏待宁儿。

这日,宁儿不吵不闹,乖巧的格外令人心疼,“熠儿,你陪小皇妹去玩,不要欺负小皇妹哦!”穆妃柔声对三皇子淳于熠说道。

“嗯,母妃放心,熠儿好喜欢小皇妹,怎么会欺负她呢!”年仅7岁的淳于熠瞪着晶晶亮的眸子,兴奋的一蹦一跳拉起了宁儿的手。

“三皇兄!”小宁儿怯怯唤了一声,更是惹得淳于熠十分高兴,他禁不住的在宁儿粉嫩嫩的脸颊上捏了一把,一副老成模样的说道,“宁儿真乖!”

对淳于熠的故做老成,宁儿暗自翻一白眼,不屑的闷哼一声,继尔装出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儿,道,“三皇兄,宁儿乖乖,可是,宁儿好想母后哦,宁儿好想去见她,你可不可以带宁儿去看她,就看一下……”

宁儿泪眼朦胧,小小的模样儿煞是惹人,令小小的淳于熠犹豫不决。

“三皇兄,呜呜……带宁儿去,好不好,呜呜……”泪眼纷飞,淳于熠不忍宁儿难过,伸出小手拭去宁儿脸颊上的泪珠儿,“宁儿,乖,三皇兄带你去!”他实在不忍小宁儿伤心。

月黑风高,为了躲避御林军,淳于熠与宁儿操着小路朝坤宁宫窜去,却不知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

“啊——”淳于熠闷哼一声,小小的身子立即倒下,宁儿大惊,压低声音惊呼,“三皇兄,你怎么啦,三皇兄……”

未等宁儿说罢,只觉身子一虚,小小的身子便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华阳宫。

黑衣蒙面少年将昏迷中的宁儿送到肖贵妃面前,肖贵妃笑的明媚,她走过去,伸出纤纤玉手,抚上宁儿的小脸,“好一个可爱的小人儿,长大了必定是个美人儿胚子,哈哈,只是,可惜了——”话尚未说完,只见她蓦地目露凶光,双手掐上了宁儿的脖子。

良久之后,“胭脂,快看看公主怎么样了?”肖贵妃依旧面带微笑,毫无一丝惊乱的对胭脂讲道。

胭脂面色煞白,颤个不停的身子晃晃悠悠朝宁儿走去,她伸出两指放在宁儿鼻间一探,便如触电般跳了开来。

“娘娘,没气了!”胭脂颤声道。

“把她送出皇宫,丢到乱葬岗去喂狼。”肖清音眉宇间露出狰狞的笑。

黑衣少年闻言,心叹肖贵妃真是蛇蝎心肠,心中虽如是想,却硬是一声不吭的抱起宁儿,朝宫外飞去。

昱日。

清龙王朝的长公主失踪了,全国上下议论纷纷,南宫燕获知消息后,惊受不住,动了胎气,使腹中胎儿早产。

这一次,使淳于炔痛悔终生。

南宫燕产下一位小公主,而她,却因难产永远的离开了淳于炔。淳于炔将这位小公主赐号安乐公主,意为,平安喜乐,希望她一生都平平安安,健康快乐。

长公主失踪,皇后甍逝,使得淳于炔将对南宫燕与康宁公主的感情全部都转移到了安乐身上。

第1卷 第2章 十五年后

明黄的油灯之下,我手捧着这块已经端祥了整整十五载的莹润碧玉反复玩转,上等的色泽,上面轻浅的用小篆刻着‘南宫’二字。

沉稳而有力的呼吸隐隐传来,水眸倏间敛去一切情绪,如葱玉指将玉收起,微阖上眸,假寐!

片刻后,一个高大强壮的中年男子恭敬的跪在地上,隔着屏风,我清晰的听到他强健而有力的心跳声。

“玄孙参见主人!”男子一身黑色劲装,从头到脚都以玄铁护身,手带玄铁鹰爪,锋利无比。

“玄孙,找到他了吗?”我微抬眼敛,红润的唇轻启,声音婉若黄莺出谷。

“找到了,按主人的吩咐,属下没有惊动他!”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无波,毫无一丝感情色彩。

“在哪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皇上身边的一品带刀侍卫,卫清风!

“在皇宫,现在他是当今皇上的贴身侍卫,名叫卫清风!”玄孙一字一顿的说道。

果然。

我起身,缓缓走出屏风,身姿若弱柳扶风,娉婷怡人,青丝长垂,风华绝代!

“好了,玄孙,你去做别的吧,京城的事都安排一下,通知他们,就说我要过去。”我微笑着将玄孙扶起,按理说,他是我的长辈才是,但是,主仆有序,又南宫家训,兹碧玉者便为玄甲军之主,而玄孙,则是玄甲军中的首要人物。

玄甲军,无人不知晓,无人不忌惮,犹其是当年在一代名将南宫闱的领导之下,可谓是行破万里路,打遍无敌手,战功赫赫,屡立奇功,是为各国所忌惮。

玄孙惶恐之至的起身,立即退至三分距离,恭敬的说道,“是,主人,玄孙告退!”话音落毕,他才撤身告退离去。

如今,我虽是初到中原,但是西域罗刹之大名已经是名震江湖,武功与心狠手辣皆被位列于当今武林第一,与魔教教主齐名,皆为江湖上,人人闻风而丧胆的大魔头,而我,就是这个传中的女魔头,此刻正悠哉悠哉的坐在江南水乡最大的一家酒楼‘醉仙楼’里,赏景品茗,好不自在。

“姑娘,您的菜齐了!”店小二热情招呼一声,将菜一一上齐,吃了十五载的西域饭食,中原菜肴不禁勾得我食指大动,果真不错,江南水乡,物质富绕,果真名不虚传。

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哟喝声,人声潮沸声,一片繁荣景象,他果真是个好皇帝,从治国这一方面,我不得不说,他,是个值得尊敬的明君。然而,人无完人,当年他与母后是何等恩爱,而我又是何等幸福,饱受荣宠,哪知,祸福难测,一朝间,母后冤死,外公南宫闱一生忠于清龙王朝,而最终被奸妄陷害落得个谋反罪名,一家百余口性命无一幸免,可他却始终未有刻意去查明真象,而我,也与死神打了个照面,差点丧了命,若不是当年那个人的一时心慈,就不会有如今的雪宁儿!

对,如今,我不再是淳于康宁,不再是清龙王朝的长公主,而是江湖上人人谈之变色的女魔头——西域罗刹雪宁儿。

我曾经恨过他,但是,时隔境迁,被仇恨蒙蔽的心已经不再麻木,师父说,人,不应该活在仇恨之中,做人就应该快快乐乐,做自己想做的事。

虽然我现在心中亦有恨,虽然我知自己身负血海深仇,但是,我依然还是要活出自己的人生不是么?为亲人平反昭雪是必然的事情。

我默默吃着眼前食物,心中感怀无限,却不知,有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们,偏要自找死路,若是,他们知道我便是人人口中的女魔头,不知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调戏于我。

“小娘子,长的真不错,陪爷过来喝两杯怎么样?”尖耳猴腮,猥亵下流,流里流气,虽是一身富贵打扮,却毫无一丝名门贵气。

盈盈水眸一丝冷意转眼即失,我装着没听见,继续吃饭,不去理睬他,希望他不要不识相才好。

“哟,小娘子,还真有个性啊,来吧……”说着,那人已经伸出一只手,朝我的脸上摸来。

水眸刹时间怒意翻滚,正待出手教训这家伙,却听他‘啊——’一声惨叫,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人帮我。

“啊,我的手,我的手,是谁,是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伤本少爷,岂有此理,啊,我的手啊……”那人疼的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来了,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一只筷子穿掌而过,快,狠,准,可他却找不到是谁下的手。

我微抿唇轻笑,看来,英雄救美的事情还真能发生,此刻,我十分自恋的想道,眸光若有若无的朝临桌上瞟了一眼,那桌上坐了一白一黑两个年轻男子,黑衣男子剑眉星目,眸光犀利冷酷,麦色的皮肤,红唇薄而性感,一脸冰霜;而那白衣男子则是一身的风流气息,凤眼狭长,红唇盈润,刀削的下巴,格外迷人,此刻,他正眉眼含笑,手摇折扇,一副风流倜傥,好一个翩翩佳公子啊。

这二人,气质出众,卓然不凡,呼吸几不可闻,可见内力之强,绝对不是一般人物。

刚才,正是那黑衣公子出手教训了那地痞无赖。

酒楼里的客人们,看着那痞子大呼小叫的模样,个个都窃窃私语,暗地嘲笑,看来,这痞子在当地的人缘可不怎么好啊。

“来人啊,来人啊——”那痞子惶恐不知所以的大叫几声,接着,一伙跟班的便接二连三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啊,少爷,您、您的手怎么啦?”一个为首的跟班的,长的肥头大耳,却是一脸奴才相,看到那痞子被一筷子穿掌而过,甚至还没有一滴血流出,刹时面色煞白。

“废什么话,还不快扶本少爷去疗伤?”那痞子朝那跟班的骂道,那跟班的赶紧应声扶起他,朝身后的一伙人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抬个抬架来。”

“是!”那帮人应了一声,没多久便抬了一个抬架过来。

我十分好奇,手受了伤,又不是全身都受了伤不能走路,抬个抬架来做什么?一时间,我便一眨不眨的瞅着他们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只见那伙人小心翼翼的将那痞子抬上抬架,欲往外抬去,我暗暗好笑,真是滑稽之极,这繁华之地,居然竟有如此败类?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哪知,“慢着。”躺在抬架上的痞子突然大喝一声,抬架便停了下来,先前那个肥头大耳谄媚的凑上前去,“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把那个小娘子给我一起带回去。”那肥头大耳闻声果然朝我看来,口水直流,“果然是个绝色,真不愧是少爷看上的人!”

一丝厌恶之感自眼底一闪而逝,我安静的坐在桌上,我知道,不用我出手,便自会有人帮我教训他们。

“废什么话,疼死了我了,把那小娘子一起带着走,下令封锁酒楼,不得飞出一只苍蝇,居然敢伤害本少爷,给我把这些人都带回去关进大牢严刑审问。”那痞子指着全酒楼的客人说道,立即引起一大片骚动。

那肥头大耳听令,便带个两个帮手朝我靠近,没等他们靠近,便见那白衣公子折扇轻摆,一排细不可见的银针便已经飞出,打伤了那帮家伙,接下来,他缓缓起身,朝我走来,“姑娘,你没事吧,别怕!”他凤眼微眯,犹如弯弯的月。

第1卷 第3章 幽云夜雨

我冲他微微轻笑,摇头表示没事,近看,他面若桃花,青丝如瀑,真是一人间绝色。

“什么人?敢防老子办事?来人啊,把他给本少爷抓起来,刚才就是他打伤了本少爷!”那痞子见状一脸愤恨,整张脸都扭曲了。

那帮手下闻声,恶狼扑食般齐齐朝白衣男子扑上来,白衣男子面露了不屑,站在原地未动,待那帮人渣靠近,他一把抓起我的腕,微微侧身,速度之快,令人乍舌,仿佛他丝毫都不曾动般,可是,那帮人渣却都是个个扑了个空,跌倒在地上。

此人的武功已入臻境,恐怕天下间,没有几个人能够与此人相提并论,当然,我西域罗刹是个例外,我不禁开始好奇,如此俊美的男子,怀有一身绝世武功,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那帮人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朝我们扑过来,这次,那白衣男子没有躲,而是将我藏于他身后,开始与那帮人动起手来。

我不禁心中轻笑,看来,这家伙还蛮会怜香惜玉的。

他身形不动,只是摆弄着自己手中折扇,片刻间,那帮人渣便已经倒在地上,缺胳膊断腿的应有尽有,鲜血流了一地,好狠、好毒的手断。

我微微乍舌,这人的手段,真不是一般的狠,就是教训一般流氓混混给点教训便是,哪有这般严重?我西域罗刹虽狠,但我从来杀的都是大恶之人,看来,江湖之中,真是各道高人层出不穷,只是不知这白衣男子到底是坏还是好?如若是坏人,仗着自己一身好武功而到处祸害江湖,扰乱武林,那么,第一个要解决他的,就是我西域罗刹。

那躺在抬架上的痞子,见此惨状,不禁惊恐的瞪大双目,高声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那白衣男子此刻正好整以暇的欣赏着他的丑状,那一旁一直坐着沉默的不语的黑衣男子见状微微皱眉,手掌一挥,一股劲风便向那痞子击去,那穿掌而过的筷子便‘倏’的一下子飞出,射到对面的墙壁之上,而那痞子的手心,鲜血‘哧’的一股喷出,溅了一地,继而,鲜血不断汩汩往外直冒,随着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呼,那痞子当即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啊,少爷,少爷——”仅剩的几个狗腿子见状急忙叫道,惶恐的朝那白衣男子和黑衣男子看了一眼,随即屁滚尿流的抬起抬架朝外跑去。

酒楼里所有的客人们,见状一窝蜂般的朝外奔去,个个面色惶恐,看都不敢看白衣和黑衣二人一眼,店小二不知何时已经钻到桌子底子,整个身子瑟瑟发抖,连同带动着那桌子也‘蹬蹬蹬’的一阵抖动。

我好笑的看了一眼那不停颤抖的‘桌子’一眼,回眸,看向正主。

“小女雪宁儿,谢二位大侠搭救之恩!”我微微福身,朝他们行了个礼。

那白衣男子潇洒的将手中折扇一收,笑的一脸灿烂,赶紧将我扶住,一双修长干净的手看似不经意的握住我的柔夷,来回抚摸,看似轻薄,但是他的指尖却是若有若无的探上了我的脉搏,“雪姑娘不必言谢,如此美人,出手相救是应该的。”看来不仅仅是个登徒子,我心中微怒,想探我的底子,还嫩了点,我的内力收放自如,我若不让你发现,你又怎会发现?

我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看向他腼腆一笑,低头不语。

白衣男子向黑衣男子投去一个只有他们之间才懂的眼神,黑衣男子便打量般的看向我,“你不害怕?”声音浑厚好听,却是没有一丝温度。他的语气带着试探,看向我的眼神越发的冷凝。

我一惊,蓦地看向他,只见他微微侧目,将目光定格在地上已经昏死在血泊中的残肢胲体,那眸光瞬间暴露出一丝噬血的残忍。

他不说还好,他如此一提醒,一股血腥味顿时来袭,我袖中的小柄闻到血腥味煞时一阵颤动,我赶紧用内力震住小柄,以防它发出声音。

小柄,是我的剑,薄如蝉翼,坚如金钢,银白色泽,削铁如泥,杀人不沾血,可以缩成一般匕首大小,便于携带,从五年前我初出江湖开始,它便一直跟随我,喝过无数鲜血,见过小柄的,除了死人,便是死人,活者,见过它的也会由活人变成死人,小柄一名已经是同西域罗刹一名一般,名震江湖。

人人都知道西域罗刹杀人的武器之一便是小柄银剑。

此刻,我微笑着,对那黑衣男子说道,“怕,怎么不怕,二位的手段,小女着实不敢恭维。”

“你不怕我们杀了你?”那黑衣男子又语,我却不置可否的一笑,“公子说笑话了,既然二位相救于我,又怎会加害?”

想必是没想到我会有如此一答,那黑衣男子微微一愣,既而便是不语。

“姑娘果真是胆识非凡,不知是哪家闰秀?”那白衣男子‘刷’的一下打开折扇,轻笑着看向我。

说到这里,我哀凄一笑,双眸迷离,“小女父母本是京城的大户人家,十五年前突然遭变故……”说到这里,我不禁暗怀神伤,或许是真情流露,想起十五年前与父皇母后的幸福生活,不禁落了泪。

那二人见我不似作假,一时间,那白衣男子有些歉意的说道,“哦,对不起,雪姑娘,提到了你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