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想将军,我想玄孙将军已经和你说过了,我要去裴府,身份,是你的远房侄女!”

“是,属下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这里不是沙场,也不是军营,各位以后不必太过拘谨,宁儿从小与亲人分离,身负血海深仇,却是能够得到各位的帮助与照顾,宁儿感激不尽,心中早已把玄甲军当作亲人,这杯酒宁儿先干为敬,感激大家对南宫家的一片忠心赤胆!!!!”端起酒杯,我说的至诚至真,没有玄甲军在暗中的发展,没有他们的未雨绸缪,雪宁儿拿什么去报仇?将来拿什么去推翻权势滔天的肖国仗与肖国舅?

有他们做后盾,事情,将会好办许多。

“属下惶恐!”三人听我如是说,颇为动性,他们都是堂堂九尺热血男儿,一时间,眉宇间的锐气更为坚定了几分,“主人若是在天之灵知道小姐如此惠质兰心,冰雪聪颖定然会含笑九泉,属下们必誓死辅助小姐,替南宫将军与皇后报仇雪恨。”说罢,他们三人端起杯中酒均一饮而尽,毫气干云。

看他们喝完酒,举止都随意了许多,也不再那么的拘谨,我终于才满意的点点头,既而才想到了此次谈话的重点,“还有一件事,宁儿必须要向三位说清楚。”他们听我如是说,均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

“小姐请讲。”

我颇有些难为情,“西域罗刹行走江湖,生死攸关时,不拘小节之处再所难免,可是,必竟宁儿一个姑娘家,还没有想过要……”呃?是啦,还没想过要找男人!

他们几位见我说到一半,虽是没有说完,但见他们也都面露窘色,显然是明了我话中之意,“是属下考虑不周,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饭后,我与玄想一同朝他的府上出发。

出了兰花居,两辆华丽的马车已经在等候多时,从现在开始,我便是清龙王朝首富家的千金小姐。

马车在一处偌大的宅子前停下,下了马车,‘裴府’二个贴金大字便跃然入眼,在阳光的折射下金灿灿的,格外晃眼。我微眯了眯眼睛,心道,果然不愧是全国首富,真正是不同凡响,堪与贵胄王府媲美。

在我打量之际,‘哗’的一声大门被一个年轻的小厮打开了,小厮一身浅灰色衣衫,典型的小仆模样,

“老爷回来了。”小厮咧开嘴,恭敬的问候着。

“嗯!”玄想沉声应了一声,俨然一幅当家男主的模样。我随玄想一起走进去,那小厮在后面让人将马车牵进来,然后又把门合上。

裴府里五步一亭,十步一阁,雕梁画栋,景色怡人,满园的荷花争芳斗艳,碧绿的湖水,可以看到里边的鱼儿欢快的游玩,湖边的垂柳绿荫荫的,偶尔飞过一两只画眉儿亦或别的雀儿。

这时,迎面快速走来一人,三十来岁,一身藏青色的锦衣,身形高大,再走进一看,才发现,他虎目生辉,闪烁着精纯的光芒。

看来,在这裴府里,他是有着一定的身份地位的。

那男子的虎目看到玄想身旁的我后,略带疑惑的目光极快的向玄想看去,而玄想,则是不着痕迹的冲他微点了点头,接着,那男子便对我行了个军礼,“属下玄画,参加主人。”

“玄画将军,快快请起!”我赶紧上前扶起他,只见他动作麻利,声音铿锵有力,显然是有着浑厚的内力,为人处事也是雷厉风行,但是却不失精明,光凭那双虎眸,便可知晓,他不是凡人。

“小姐,玄画是裴府的管家,一直都以裴华之名对外。”玄想解释道。

“以后二位唤我宁儿便可……”我的话尚未讲完,只听一道响亮而娇滴滴的女声便传了来,“老爷回来了,妾身想死你了!”玄想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颇为不自在的瞄了我一眼,一丝尴尬之色一闪而过,转身看向来人。

十米开外,一个女子正在娉娉袅袅的朝我们走来,她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小丫环。

那女子走近,二话不说,便扑进玄想怀中,八爪鱼般紧紧缠住,任玄想伸手去拨都无济于事,“老爷,妾身想死你了!”玄想不自在的朝我看了一眼,油光满面的脸色泛起了红潮,嘴边的一点小胡子也跟着一起抽搐了几下。

一旁的玄画看着这幅情景,强忍着笑意,对我说道,“小姐,这位是老爷的新纳的七姨太。”新纳的?应该正在受宠的时候,难怪这么撒娇呢,我不禁抿唇轻浅的扯开一抹弧度,看来,以后在裴府的日子也不会太闷。

“红眉,别闹了。”玄想将那女人从身上扒下来,说道,“红眉,这位姑娘便是我和你们提起的远房侄女,她叫宁儿,以后宁儿便是裴府的大小姐。”

“宁儿见过七夫人!”我赶紧微福了福身子,说道。

红眉这才将目光移向我,娇艳的脸庞,渐渐扯开一抹虚假的笑容,眸光从上到下将我打量遍,带着浓浓的探究之色,隐隐之中还有一丝敌意流露出来,“老爷,这女娃儿长的挺标志的,老爷放心,红眉会好好疼她的,绝不会亏待了她!”该不会又是老爷在外面招惹的狐媚子吧?

心中虽然如是想,但却不能表现出来一丝不高兴,她还没有得到正夫人的宝座呢,等她当上了正夫人,住进了那人人眼红的瑞凤阁后,才能毫无忌惮的展示自己的威风,现在,她忍!

她朝我走来,伸手握起了我的,来回的抚摸着,看着我光洁柔嫩的小手,她不禁流露出一丝忌妒之色,“宁儿呀,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缺什么,都和我来说!”

“谢七夫人!”我乖巧的说道。

“老爷,让小人带小姐去瑞凤阁吧,那里已经都张罗好了!”适时的,玄画说道。

“瑞凤阁?老爷,那里……”红眉不禁失声惊叫,面上失了血色。

我不解的转身看向她。

一丝恨意不禁漫上了心头,瑞凤阁,那可是给女主人住的地方啊,她费尽心机想要住进去的地方啊,本以为,有老爷疼爱,那里,迟早都是她的,可是,半路刹出个陈咬经,这个突然出现的丫头,居然一下子就占尽了风光。

“红眉,你逾矩了!”玄想,也就是裴在生沉声道,目光遽冷。

“呃……是,红眉不敢了。”她微抬头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我,恨意,一闪而过。

我只视而不见。

第1卷 第14章 出水莲

当了三天的闰阁千金,当真是无聊。

瑞凤阁,景色怡人,亭台楼阁,花香馥郁!

湖边小亭之中,桌上放着清茗甜点,我一袭草绿色衣裙,秀发如瀑,精雅的妆容,还有一架千古流传的绿绮琴相伴(注:借用司马相如的绿绮,与历史无关),水袖翩飞,纤纤十指撩拨琴弦,琴音入耳,犹如天赖,像池中的斗艳清荷,让人全身上下洋洋不可自抑,充满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琴音飞传,裴在生与三两人穿过走廊,路过瑞凤阁,不禁驻足,遥遥观望。

“寻遍天涯觅知音,才知雨中悄然立,摔碎瑶琴风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其中那人轻轻呤颂,神色沉迷其中,“好琴,好琴,裴先生,这弹琴的女子,小侄可否一见?”他盈盈水眸,恳切的看向裴在生。

裴在生敛下眼睑,眸中精光一闪而逝,既而展颜笑语,“这抚琴女子乃是裴某侄女,既然贤侄想见,那我们谈完正事在这阁楼中设下薄宴,约宁儿出来一见,若宁儿兴雅为我们抚琴一曲,那再好不过!”

“如此甚好,谢裴先生!”那人笑意洋溢,不禁朝我多看了两眼,才随裴在生一起朝前走去。

“好一个摔碎瑶琴风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清雅温婉的女声低低响起,琴音流泄,我的抿唇一笑,想不到这生意之人也有如此雅兴。

我所在的位置离刚才他驻足的地方有五十米之遥,但是,凭着深厚的内力,想要听他们的谈话,实属不难。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一个小丫头便跪在亭外,她是我的丫环之一,名叫草儿。

“小姐,老爷说让小姐到花园一趟!”

我停下琴声,转头看向草儿,“知道了!”我应了一声,喝了一口杯中清茶,起身,在草儿的缠扶下,婀娜多姿的缓缓行至花园中,园中,裴在生与一年轻男子,对酒当歌,谈笑风生,他们身边立着管家裴华与另一个年轻公子,旁边还有三两丫环不时的斟酒。

“宁儿过见叔叔,见过公子!”我福了福身,笑语迎人,俨然一幅大家闰秀,弱不禁风的模样。

见我到来,他们均将目光放在我身上,“贤侄,这就是侄女宁儿!”裴在生笑语,既而转向我道,“宁儿,这位公子是汇通钱庄的易老板!”

“宁儿小姐不必多礼,在下易水寒,小姐快快请坐!”那易老板笑逐颜开,打量着我,赞道,“好一个笑颜如花,眉眼似画,翩若轻云,娟娟双十好年华!”

我羞赫一笑,微磕着眼睑,坐在他们的下手之位,“易老板过奖了!”

好一个易水寒,你内息绵远幽长,声音浑厚内敛,分明有掩藏会武之势。显然不是普通商甲。

好一个易水寒,你气质清雅倜傥,容貌更赛夏之清莲,白丝带挽着乌黑如瀑青丝,端着酒樽的十指纤细修长,显然是身份不凡。

好一个易水寒,不简单!

“方才在下听宁儿小姐一曲高山流水,意境优美,心驰神往,不禁想要见一见抚琴之人,如今一见,果真是不枉此行,宁儿小姐可否赏脸,再抚一曲?”他凤眼微眯,清远细语!

“多谢易老板抬爱,宁儿荣兴之至!”我起身,微颔首,坐至旁边小桌上。有丫环已将琴放好,我伸出纤纤十指微一拨,声音如行云流动水,接着,一曲《出水莲》便已流泄而出。

易水寒这样的男子,堪当出水清莲!

《出水莲》一曲,“盖以红莲出水喻乐之初奏,象征基艳嫩也。”该曲以悠扬清丽的旋律和“重六调”的特殊韵味,曲趣清纯剔透,寄托了人们对莲花‘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尚情操的赞美。

我暗观那易老板,神态自若,眉眼含笑,见我看他,他抬高手中杯,作了个‘敬’的姿势,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回以微笑,又见他随意斟满杯中酒,道,“裴先生,请!”二人饮尽,有丫环为他将酒再次斟满,他揣摩着手中的酒杯,看向我,吃吃念道,“绿塘摇滟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苹。”

“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我声音婉若黄莺出谷,笑着回道。

他不禁喜上眉梢,“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我转眸看了眼不远处那正向我们匆匆跑来的小仆,心中微怔,随出语,“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语罢,琴声乍停。

便见那小仆便已来到我们面前,“小人鱼机,见过裴先生,二公子!”

这鱼机是汇通钱庄的伙计,人虽长的不起眼,但,眼中那一抹精明之色,却是令人不容忽视。

“鱼机,你匆匆而来,莫不是钱庄有事?”易水寒不急不徐的说道。

“是,二公子,钱庄中来了两位贵客,二公子不在,掌柜的不能做主,只好来请二公子!”

“裴先生,小侄有要事在身,便不作停留,改日,我们再好好喝一杯如何?”他转而微笑着对裴在生说道。

“贤侄请便!”裴在生笑语。

“宁儿小姐,后会有期!”他笑盈盈的看向我。

我微微福身,恬静轻笑点头。

“这个人不简单!”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对裴在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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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楼。

夜夜笙歌,日日温乡。无疑,温香,是京城的第一青楼。

在这温香楼的二楼雅阁,两个悠闲的人儿,一个仰卧于桌前,手中来回把玩着青花茶杯,银白色的衣衫略显凌乱;另一个,玄青色的衣衫,翘着二郎腿,倚坐于窗户前,看着楼下的莺歌燕舞,花丛浪子,面无表情。

这二人,便是那日被我救活的幽云与夜雨。

且说那日早晨,他们醒来,惊措自己竟然没死,暗运内力,不仅体力充沛,而且还内力有所增加,二人喜出望之余,不禁迟疑对望。

随后,便向那家店的小二打听,那小二只说是一个姑娘,再无其他线索,他们吃饱喝足后,速速回到了京城的温乡楼。

“云,你说,救我们的那人,会是谁?”夜雨眼神闪烁,有些不自信。

“雨,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很多遍了,我也不知道。”莫非真的是她?“她真的不会武功吗?”幽云神不守舍道。

“她的脉象,确实似不会武,但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若不是她真的不会武,那便是她的武功高的可怕!”夜雨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怀疑。

“若真是她救了我们,那么,她的武功,定然是在叶飞花之上。”也就是说,同样比教主更胜之。

“哎,雨,有没有发现,这次回来,魂有些怪怪的?”幽云偏过脑袋,突然改了话题,看楼下,那一抹黑色身影,一把剑,一壶酒,偶尔有莺莺燕燕上前,他亦不理不睬,手中,只是不断的把玩着一块玉佩,细一看,正是那日庙中,惊魂给我的那块惊魂令。

夜雨起身,缓缓度步到窗前,低起看向了楼下那人。

“对了,那日,不是有个人拿着魂的玉佩来温香楼找青阳的吗?查出那个人是谁了吗?”夜雨说道。

“查过了,那人是兰花居的二当家!”

“兰花居?不对呀,这兰花居向来只做生意,更何况与温香楼素无交情,他怎会……”他怎会多管闲事,救了惊魂?“更何况,那日惊魂回来后,我曾为他把脉,显然是有人给他吃过什么灵药,总不可能是兰花居的二当家吧?”

“我们何必猜测,去问魂本人多省事儿!”幽云说道。

夜雨笑道,“你当我没问过啊,可是,这家伙只是避而不谈。”

第1卷 第15章 肖乾

暖融融的太阳,花丛小径之中,赫然放着一张雕花镂空的太师椅,我闲适的躺在上面,昏昏欲睡,闭着一双美眸,任由垂泄了无数青丝,樱桃小口中叨着一根草屑,二郎腿高高的翘着,脚丫子莹润如玉,每隔一阵儿便不规矩的摇三摇,十个小指头,煞是惹人怜爱。

一旁的几个小丫环也都是见怪不怪了,小姐举动虽有不雅,但是,却有一种别样的美。

“草儿,吩咐下去,备车!”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丫环们茫然的看着那樱桃小口依然,仿佛从不曾动过。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一如既往的懒散,却是带了些许不悦在其中,显然是对于丫环的迟疑有所不满。

“是,奴婢这就去!”草儿一回神,惶恐的应了一声,便急匆匆的跑走了。

一阵轻风吹过,带来一缕花香,小小的秀鼻贪婪的嗅了几嗅,“小姐,车备好了!”草儿跪在不远处,轻声说道。

我懒懒的睁开水眸,白嫩的小手放在前额,挡住晃眼的阳光,慢慢起身,弯身抓起鞋子往脚上套去。

“小姐,奴婢帮您!”两个小丫环适时靠了过来,跪在地上,小心说道。

抓起的鞋子被另一双小手抓住,见我看她,小丫环手中的鞋子不知是放还是继续穿,“那好,你们来吧!”我收回目光,微笑着说道。

“是!”小丫头小心的应了一声,任由她们为我将鞋穿上,将我轻巧扶起。

我心中暗笑,这千金小姐当的当真是难受,走个路也要晃三晃,得让丫头扶着,“你们不用扶着了!”实在受不了。

小丫头闻声,轻轻将我放开,跟在我身后,“小姐,您要去哪里,要不要草儿跟着侍候?”草儿从后面赶上来,小声询问道。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心想,大家闰秀出门不都要带个丫头吗?我也就入乡随俗吧,斟酌了一番,终于道,“跟着吧!”

草儿随我上了马车,听着马车辚辚,驶向了繁华处。

“小姐,我们要去哪儿?”草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终于按捺不住好奇与热闹问道。

“去兰花居!”我微笑着回答,其实,这小丫头长的挺水灵的,不禁多嘴,“草儿,你今年多大了?”

“回小姐,奴婢今年十六了,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进了裴府了!”隐隐有丝自豪之意。

十岁?十岁的时候就进府给人家当丫环,真不容易,想起自己,其实还是幸运的,我十岁的时候,已经武功有成,医学,毒术,易容术,琴棋书画等样样小有成就了。

我没有再说什么,听叔叔说,雪鸾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这次去兰花居主要是为了探望他,那个孩子也挺可怜的,伤成那样,连哼都没哼一声,死士又如何?死士也是血肉之躯啊,小丫头见我不说话,也不再说什么,而是瞪大眼睛偷偷的打量我。

我不禁哑然失笑,“草儿,我脸上有脏东西?”

“啊?”草儿一惊,一抹红晕漫上脸颊,“没,小姐,你真好看!”她甜甜说道,有些许尴尬之色。

“呵呵,傻丫头!”我轻笑一声,打趣她那幅窘样。

“小姐,兰花居已经到了!”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我掀开车帘一看,果然,兰花居三个大字已然跃入眼睑。

车夫下车,将车帘掀起,草儿率先下了马车,伸出双手,说道,“小姐,您慢点,奴婢扶着您。”

我暗暗吃笑,西域罗刹几乎快成了面娃娃了,碰不得,撞不得,就连下马车还要一个小丫头扶,随着草儿,我递上柔荑,缓缓下了车,“离伯,您回去罢,等傍晚时分再来接我们。”离伯是裴府的车夫。

“是,小姐!”离伯驾着马车返回了裴府,我与草儿转身朝兰花居走去。

转身之际,一双眼睛意外闯入我眼睑,眼眸的主人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双眸发出贪婪之色,赤赤裸裸表情,令我有一丝厌恶,只见他满脸的惊艳之色,最让我失笑的是,一丝透明的液体正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

这人手拿折扇,却无风流倜傥之气,虽然着装非富即贵,可身上的纨绔之气却是令他整个人显得十足的流气,我淡淡的瞄了他一眼,便与草儿径直朝里走去,本以为他会追上来,哪知,却并没有。

进了兰花居,小二哥便热切的迎了上来,“小姐,您来了?”

“恩,”我点点头,带着草儿径直朝楼上而去。

汲于习武者的敏锐,此时,我感觉到身后正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我疑惑的回头,敏锐的抓住了那人刚刚收回的视线,临窗的一角,一个人,一把剑,一壶酒,几碟小菜。

我抿嘴轻笑,是他?看起来,他的伤已经好了,转身,继续朝楼上而去,感觉背后那灼热的目光再次回到我身上,一抹开怀的笑意不禁挂上唇角。

惊魂是吧?看你怎么报答本小姐的救命之恩,笑意,逐渐变的邪恶!

“草儿,你在外面候着吧!”对草儿说了一声,我便径直推开门,放轻脚步走了进去,“谁?”犀利的言辞,床上的人儿骤然惊醒。

不愧是玄甲军的一等死士,我刻意的放轻脚步都被他发觉,“雪鸾,是我!”我有些抱歉,让他无故受了军法处置的人毕竟是我。

听到我的声音,雪鸾双眸一亮,一丝喜悦漫上脸颊,挣扎的起身,“小姐,小姐……”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别动,来,躺好!”我疾速上前,将他摁在床上,将丝被为他搭好,“小姐,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见我了……”雪鸾楚楚可怜。

“雪鸾,对不起,如果知道会被罚,我……”

“小姐,不要这样说,是雪鸾不好,小姐可否答应雪鸾一个请求?”雪鸾打断我的话,双目充满希冀。

“好,你说!”我想也没想,看他的模样,我竟然有些疼惜之意。

“小姐,让雪鸾永远跟在你身边,可以吗?”眸光闪烁,他有些不自信。

“当然可以了,像雪鸾这般的美少年跟在我身边,小姐我可以天天大饱眼福啊……”我戏谑的笑道,看他脸上不自禁的漫上红云,我才收敛了笑意,握起他的腕,探上他的脉,他神色一动,盈盈的秋波缕缕传来,他的伤基本上没有大碍了,只须再休息几天,接着,我拿出一瓶药水,放在他的床头,“雪鸾,这瓶药水擦上去可以去掉身上伤疤!”

“谢谢,谢小姐!”眸中水雾集起,他哽咽谢道。

还真是个孩子!

“快搜,快给本少爷搜,明明进了这里的!”嚣张的声音传来,我不禁目光一凌,给了雪鸾一记安慰的眼神,“雪鸾,你躺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看看。”

“小姐……”雪鸾还想说什么,只听外面,“少爷,这边没有!”

“饭桶,连个人都找不到,去那边,难道一个大活人还会飞了不成?”脚步声朝我们这边而来,“什么人居然闹事闹到兰花居来了?”我皱起眉头,雪鸾摇摇头,眼中冷意凝聚,起身,欲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