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痛楚,强迫自己不要晕厥,强打起精神,对烁道。

烁与那青衣男相视一眼,分外默携同我一起离开原地。

直到行至一片繁华人烟处,青衣男子隐于暗处,手指弹挥间,发出一声弹响,不过眨眼功夫,便有一辆马车疾速行近,马车停下,那青衣男子遽道,“如果二位肯相信在下,就请上马车!”

听闻青衣男子此言,我不禁纳闷,莫非烁并不识得这人?

淳于烁稍有迟疑,却是埋头看向怀中的我,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他的视线,强自挣扎半睁开眼,吃力的点点头。

虽然与这青衣男子不过初次见面,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他语音清朗,并非大恶之人,更确切的说,该是他对我们并无敌意。

烁得到我的认可,冲那青衣男了微微点了点头,上了马车,那青衣男子一把撕去面上青巾,上车驾马,只是一晃,我便看到男子很是刚毅的一张侧脸,看模样,他不过二十余岁。

马车辚辚,不知行了多久,淳于烁抱着我的手臂不禁一直未曾松动,反到是越来越紧,身上一片血渍,我亦不当回事,心中却是念着如夜等人,不知他们是否将柳万水制服,是否平安?有无受伤?

当马车缓缓停下,隐约间觉得眼得眼前一亮,竟是有人将车帘掀开,只有有人道,“二位,我们到了,小公子快扶这位姑娘进去疗伤。”

这声音,是青衣男子的。

我微睁开眼,想要看清我们到了何处?只因我对这青衣男子的身份格外好奇。

然而,令我意外,更令我震惊的是,这青衣男子所停的地方,正是汇通钱庄的后院。

此处我虽非来过,可是却识得,那日我与雪鸾跟踪寒星,正是在此处初次见到鬼面狼君。

隐约觉得这一次次的谋杀与鬼面狼君亦是脱不了干系,但是,却又不知这鬼面狼君与肖家是何关系?

只知鬼面狼君与易水寒关系非常,其中是何内幕我亦不知,一次次的刺杀与易水寒是否有关也是未知,而今,我与烁却就此糊里糊涂的来到了汇通钱庄?

是幸?是不幸?

意识挣扎之下,听那青衣男子大声唤道,“鱼机,准备疗伤解毒药材,快些!”

我不禁心慌,不知汇通钱庄有何目的,一时间,只能浅显试探,“烁儿,我们不要留在这里,离开……”

拽紧烁的衣衫,我道。

声音虽低,但是青衣男子还是闻于耳中,一时大惑,“不知姑娘为何如此?莫非是不信任在下?在下并无恶意,还请姑娘不必多虑。”

“抱歉,我们必须离开!”我对那青衣男子道,毒已发作,眼前已慢一片模糊不清,隐约只可看清那男子的轮廓。

“既然姑娘执意如此,那在下也不好强留,在下这就遣人送二位!”青衣男子语气微有不悦,却也不再挽留,说罢,看到正好赶来,并且抱了一大堆草药的鱼机。

“鱼机,送这位小公子与这位姑娘回去,他们要回哪儿就送他们回哪儿。”说罢,青衣男子一甩衣袖,作势就要离去。

我心微微放下,看来,他到是非有意带我与烁来此地,只是,正当我微放下心,却只一人道,“月,你在啊,快来帮忙,主子受伤了……”

我与烁身形微僵,转头,正好看见一身白衣的易水寒与寒星。

寒星居然不在熠他们身边,而是在易水寒身边,莫非是熠他们出了不测?

易水寒晚不回来,早不回来,偏偏我们正要走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一时间,我心焦虑,一口鲜血顿时吐出,引来那人注意,“雪姑娘?五皇子?你们……”易水寒显然是震惊非常于我们的存在。

“啊,对了,易老板,原来这里……寒侍卫?”我明显的感觉到烁身形顿时僵硬。

一时,场面尴尬无比。

我紧咬着唇,从烁怀中挺起身子,略过一切,直接道,“寒星,熠他们呢?”这才我最担心的。

寒星极不自在,不敢直视于我,好半天,直到我等的有些不耐烦,他亦未曾开口,道是易水寒接口了,“雪姑娘切勿担忧,三皇子等皆无恙,柳万水受了伤遁水逃走。”

闻言,我心微松,又道,“易老板,多有打扰,我们就此告辞!”

“雪姑娘,你伤的这么重,而且定是中了毒,如此一来,你不亦再多走动,还是留下来处理了伤口再说吧!”易水寒道。

我摇头,“不好打扰易老板……”

“雪姑娘可是不信任我?”易水寒神色一正,盯着我道。

的确是不信任,只是,如今,我们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鱼机,辰月,扶五皇子与雪姑娘进去疗伤解毒,寒星,我们也进去。”易水寒特意将那个‘扶’字咬的极重。

第2卷 第40章

事到如今,我仍难以分辨易水寒到底是敌是友,只是,如今我重伤在身,又中了毒,着实是被人控制于掌心之中的,是生是死,都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半强迫半小心的被带入内堂,我已经是头重脚轻,朦朦胧胧。

“解开她的衣服,先为她止血!”易水寒沉声道,此时我极累,再挣扎,却仍是睁不开眼睛,唯有意识还是模糊而却又清醒的。

“主子,可是你身上的伤……”另一人略有迟疑,该是鱼机,“我的伤无碍,只是皮肉伤,先为雪姑娘医治。”易水寒如是说道,此言一出,我不禁对易水寒的戒备少了几分,至少,此时他是想要尽心救我,而非害我。

我的伤口在胸口处,那个地方正好在胸///部的下中方,想要治伤,就必须要褪去衣服。

竟管此时我无法睁开眼睛,却还是微显尴尬,在场的可都是男子。

“辰月留下为雪姑娘治伤,我们回避一下吧!”易水寒道。

“是,辰月遵命!”听声音,这个辰月正是那青衣男子。

闻言,我顿时暗松一口气,至少,面对一人总比数人好,虽说辰月也是男子,不过他现在相对于我而言只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

病人对医者,总是少几分忌讳的。

听闻一众脚步声离去,我躺于床上,感觉一双手缓缓靠近,接着,身上的衣衫开始松落,身上有浅浅凉意袭来,由于失血过多,此时,我只觉得浑身发冷,以至于意识微乱中我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雪姑娘,你忍着点,这药可能有点疼,但治伤止血的效果很不错。”感觉一块柔软而温热的布巾轻拭我伤口周围的血污,然后,便是一阵奇疼,顿时,豆大的汗珠自不断落下,疼的巨烈,却就是无法晕过去。

他微扶起我的身子,为我将伤口缠上,而后,他又将亵衣为我理好,遮住那羞人的春光。

臂上的暗器已经扒出,伤口周围早就是黑青一片,“雪姑娘,这毒已经开始在你体内四处散发游走,现在我要用毒蝉为你将毒尽数吸出。”

毒蝉是一种白色的透明蝉虫,它生长于西域,数量极少,百年若能得见一只,已经是奇遇。

毒蝉喜毒,而它本身却无毒,只因它吸毒食毒,故而人们称之为毒蝉。

这些,在师傅的藏书阁里都有记载。

冰凉的,软软的,一条成年蜈蚣大小的物体在我臂上轻轻游移,接着,感觉臂上伤口处一痛,我知,定是那毒蝉开始吸毒了。

一柱香的时间,那磨人而难耐的痛苦终于消失,只听辰月微松一口气,“雪姑娘,血已变红,毒素清除,你只需调养伤口,便可无恙。”

接着,悉索声轻轻传来,而后,是脚步声离开的声音,他已经出去了。

我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到少,现在除了疲累,再无其他不适,可能是失血过多,一时间,我也不再多想,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睁开眼睛,我被眼前场景硬生生的吓傻了,只因淳于烁只着里衣躺在我身边,衣衫微敞,并且,我的整个身子都在他怀里,我的唇紧贴着他胸前若隐若现的肌肤。而此时,他也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姐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昨天半夜里你居然发烧了,一直喊冷,所以我就来陪你了!”他笑嬉嬉的冲我眨眨眼,一手却是探上我的额头,稍后又道,“嗯,不错,已经无碍了!”

我微动了动身子,感觉身上伤口已经不是那么疼了,看来,辰月给我用的都是灵药。

“雪姑娘,该换药了!”

就在我还沉浸于烁的温柔中时,方听一人突道,我这才抬眸打量,方见那鱼机与辰月,也就是青衣男子都在。

而,我与烁就这样大剌剌的睡在一起。

我震惊的瞪大眼睛,神色大窘,我心知烁是我皇弟,而他人却不知我身份,在他人眼中,我雪宁儿岂不成了水性杨花,人尽可夫?

他人会如何以为我虽不甚在意,但是,一但传到如夜耳中,难免产生误会。

“五皇子,还不快起来,放开我?”我微嗔道,见烁微一皱眉,并无起身的打算,“姐姐,你要过河拆桥不成?”

“你?”

我顿时羞的面色通红,全无平日轻佻。

“五皇子,不要闹了,在下要给雪姑娘换药,五皇子该起来了,要不然,错过了换药的时辰,可是会耽搁了雪姑娘的。”

辰月认真道,说着的同时,已经顺手将药箱摆好,一时间,浓重的药味便已在这屋中扩散开来。

我精通医理,对于这些药,光闻就能辨别清楚品种,药草性质,作用,各种配方,生长的位置,生长时间,摘采时间等……

烁闻言,也不再闹,乖乖起了身,披上中衣,再着上外衣,将我扶起。

见辰月已经备好药材,我道,“昨日多谢公子及时相救,宁儿感激不尽!”

“姑娘不必客气,昨日只是偶遇,在下并不知姑娘与主子相识。”辰月微笑,手中手攥着药草,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我心道,昨日宽衣上药,是因我昏迷不醒,虽有意识,却也是重伤之下,只有医者与病人,并无男女之别,而今日,我即清醒,况且,这伤口的位置……

“辰月公子,宁儿略通医理,这药我自己就可以上了,不好再麻烦公子了!”我微微一笑,虽然一个人换药有些困难,但也总比尴尬好的多。

“啊?”辰月一愣,“原来姑娘通晓医理?那真是太好了!”他笑的颇不自然。

“嗯!”我微点头,“那正好,月公子,有我帮助姐姐换药就好了,你也辛苦了一晚上了,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淳于烁眼睛一转,笑眯眯的说道,当下辰月也顺势将药材放下,不放心又交待了一番用法用量,又吩咐一旁的鱼机将衣物放下,二人才出了房间。

徒留我与淳于烁。

我微责怪的看了他一眼,他留下,这下误会更深了。

“姐姐,你一个人换药很辛苦的,反正你和我睡都睡过了,我帮你换药也没什么啊,如果姐姐愿意的话,那我就纳姐姐进宫,当我的妃子怎么样?”

“五皇子,莫要开玩笑,换药吧!”

瞥了他一眼,我淡淡说道。

“啊?”他反而到愣了。

“愣什么?你不是说要帮我换药吗?”我微微一笑,扬声微嗔。

片刻的呆愣,烁便缓缓勾起一抹兴味的笑意,“好!”

一夜之间,伤口已经结痂,这草药之奇效堪比师傅的雪莲散,只是,那日沉江之后,我身上的药物早就遗失弥尽。

换罢药,昨日的衣裙早已经被鲜血染尽无法再穿,烁从旁边拿起鱼机留下的一摞衣物,“姐姐,这里的主人还真细心,为你准备了衣物,我来帮你更衣吧!”

我微点了点,也不在意自己luo露于他面前,他将衣服小心翼翼的套在我身上,动作僵硬,一方面,是因他害怕碰到我的伤口,另一方面,对于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小皇子会帮别人更衣已经是不可思议。

废了好半天功夫,衣服总算是整齐的着于身上,最后,套上靴子,我缓缓移动身形下了床,不经意抬头,方见淳于烁已经是满面通红,不知是紧张还是害羞。

方才注意力一直都在穿衣上,只因我心中将他当成弟弟也没有特别的尴尬,到是苦了他,见我看他,他面上的红晕逐渐漫延向耳根,微不自在的别过脸去,我微微一笑,玩心大起,“原来,烁儿脸红的样子这么可爱!”我恶劣的轻轻一笑,顺便伸手捏了捏了他的脸颊。

他瞬息间瞪大眼睛,看着我,眸中多一丝别样的神采,而我却不知,正是我这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与眼前这位少年结下了携手一生的缘。

我与烁二人出了房间,见鱼机正候在门外,烁将药箱递于鱼机,我们二人与他一起朝前厅走去。

前厅,易水寒居于主位,他的身旁分别立着一身青衣的辰月与一身黑衣的寒星。

我缓缓走近,眸中无波,心底却是暗潮汹涌,好一个易水寒,早知你身份不简单!

“西凉国鼎鼎大名,绝称智勇双全,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的寒王殿下?”我幽幽开口,并无多大惊诧,稍后轻轻一笑,微微福身,道,“多谢相救!”

易水寒神色自如,起身,“宁儿切勿如此,水寒惭愧,水寒隐瞒身份实属迫不得已,还望宁儿莫要见怪于我!”

他到位颇为诚恳,见状,我也不以为难,“寒说的哪里话,宁儿怎会见怪于你?”我轻浅微笑,与烁一起落座。

“既然是西凉国的寒王,来清龙王朝隐姓埋名,为什么?”

烁巴眨了几下眼睛,狐疑之色犹现,我到是忘了,烁他是皇子,在得知易水寒身份后有些反应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他问的似乎太过直接了,这到是符合了他胸无心机的性子,只是,我却知,在这样一幅单纯却又直白的性子,掩着的,竟是一颗玲珑心,烁,他小小年纪,掩藏极好,城府之深,让人谓叹。

我亦不点破,十分配合的流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寒,五皇子年纪尚小,虽然如此问有些唐突,不过,恕宁儿多嘴,五皇子所言,亦是宁儿心中所想……”

易水寒含笑,无一丝不自在,“哪里会怪罪,呵呵,我这样做,一是乐得偷闲,至于二呢,呵呵,不瞒二位,我那兄长虽是一国之君,却是对于皇位没有多大兴趣,所以,迫不得已我才……”易水寒话音一顿,然,通过他这一说,却是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西凉国君无意于皇位?

“寒果真是好雅性,的确,朝堂之事,宁儿虽不懂,却也是知道,人生得意须尽欢,逍遥一时是一时!”我轻笑不附合,心中却是知道易水寒如此说只不过是应付之言,我暗自斟酌着易水寒隐弥身份于清龙王朝的真正意图,不禁心身俱凉,清龙王朝真是内外忧患,四面楚歌啊!

这,就是我淳于家的天下么?

这,就是父皇忍辱负重十五年,要保的万里江山么?

他一定很累吧。

目光不经意瞥向寒,见他神色忽闪,有意躲避开我的目光,我正待发话,却被烁打断,“我以前一直好奇寒侍卫的来历,不过,现在总算知道了。”

烁抿抿唇,直直看着寒星道。

寒星一急,急忙行礼,“见过五皇子,寒星并非有意隐瞒身份,寒星的命是三皇子救下,为报大恩,寒星才自愿留在三皇子身边,并无他意,只是寒星身份敏感,为勉生事端,所以,寒星才不得已隐瞒身份。”

有理有据,头头是道,我微垂眼睑,暗道,原来,熠曾经救过他?想必,他受伤,只是一出苦肉计吧?

“哦,对,上次打猎,我也在,那时,要不是遇上三哥,你恐怕已经……呵呵,不提了,”烁嘿嘿一笑,转向我,“姐姐,我想回去了,我昨夜未归,父皇和母妃知道了,怕是会担心死……”

他的语气微有分撒娇之意。

我于易水寒歉意一笑,“宁儿,你身上有伤不宜多动,我派马车送你们!”易水寒道。

“好,寒,待宁儿伤好以后再登门拜访,柳万水之事,尚未完。”我道。

只是,易水寒,这个人深沉难懂,令人难以琢磨。

第2卷 第41章

养伤期间,我每日都将内功心法自心底过一遍,以至于,我的伤势好的较快。

这几日,如夜常来,我也终于放下了小气之态,与他重拾温柔,含情相对。

可是,当我问起那几日他为何避而不见时,他却总是神秘一笑,“宁儿想知道,再等几日便可!”

好奇心害死猫,但我却只能忍耐,这日,我早早起来,正与叔叔与几位夫人一起用膳,方见一个身材长的五大三粗,脸蛋却还勉强称的上‘秀丽’的妇人登门而入,浑身上下,喜气洋洋,而这种气氛,也在无形之中,带给我等众人,她身后还跟着一长队伍。

“奴家见过裴老爷,各位夫人,小姐!”女人声音甜腻,“你是?这是……”裴再生疑惑,伸手指了指这妇人以及他身后的一长队伍。

队伍人数多达数百之多,每两个人之间都挑着红色大箱,这,这情形?莫不是肖乾又在捣乱?又来下聘?

顿时,我头大如斗。

“裴老爷,奴家姓王,人人都叫奴家王媒婆,嘿嘿,小姐好福气,这上门提亲的姑爷呀,长的那个英俊潇洒,风流俊美,小姐又如花似玉,温婉贤淑,两人可真是天造地设,金童玉女……”

王媒婆‘铁齿铜牙’,巧舌如簧,然而,她说了半天,我也不知她口中的提亲之人是何人。

“提亲之人是何人?”

终于忍不住,蹙了蹙眉头,打断王媒婆,这提亲之人好大的手笔,光这些聘礼少说就足以整个京城的老百姓吃上了数几年了。

本以为是肖乾,可是,听王媒婆说了半大天,我终于还是不太确定了,心中放松了些,却也紧张了些。

“嘿嘿,小姐莫急,那公子马上就到了……”

“宁儿!”

王媒婆的话尚未说罢,却见香如夜翩翩而入,我手中的杯子顿时落地,身个人蹭的一下站起来,双手抖个不停,心跳激烈,激动无比,莫非,提亲之人是他?

喜悦,激动,热血沸腾,让我整个人失了往常镇定。

愣愣的看着他,优雅的步伐,如缎的长发,眉眼含笑,身着盛装,紫衣华贵,镶金贴玉,金冠束发……

“如夜拜见裴先生,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他福身,恭敬行礼,一一拜过长辈,才转向我,“宁儿,如夜唐突了,事先没有与宁儿提及此事,只为给宁儿更多惊喜……”

“如夜?”

打断他,眼泪猛的流出,不顾他人眼光,我扑进他怀,狂喜异常,原来,在我心中,竟是如此的喜欢着他,并且渴望着与他在一起,能够百年好合。

他将我紧紧拥于怀中,“宁儿,如夜这一番举动,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