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她现在怎么样了?”沉吟良久,他终于缓缓抬眸,看了熠了一眼,幽幽问道。

“宁儿怎么样了,你自己不会去看吗?”熠熠的语气越发冷硬。

惊魂一震,无始慌张无措起来,宁儿,让他的心狂烈的跳着,宁儿会不会怨他?怨他在她失忆的时间里‘趁虚而入’的拥有了她?

他想去看宁儿,可是,他却走不出自己的那片卑微的心结。

惊魂懊恼的埋下脑袋,不知该如何面对,宁儿,一但恢复记忆便不再那个事事都依恋着他的宁儿了,她是西域罗刹,她聪慧,她果断。

她果断,是否会果断的与他断绝?

心慌,心慌意乱,惊魂面色逐渐泛白,目光逐渐无神,宁儿会吗?会吗?

他蹭的一下起身,目光缓缓向那内室望去,那里面,有宁儿,此时,宁儿怕是正与主子有说不完的恩爱与柔情蜜意,而他,岂不是多余?

整颗心,由慌乱,逐渐变的绞痛不安。

他果真要失去宁儿吗?失去?多么残酷的字眼,他怎么能接受?

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魂?”

挣扎之际,方听如夜唤道,惊魂抬首,只见如夜正微蹙眉峰立于他面前,“主子?”惊魂茫然低唤。

如夜与惊魂从小一起长大,自是知道他的心事,一眼看透他心中所想,如夜道,“魂,以后莫要再唤我主子,叫我如夜便可,宁儿在等你,你去照顾宁儿,我去为宁儿去热粥。”

如夜说,宁儿在等他?

刚毅面庞隐隐激起一丝兴奋的红润,他眼前一亮,疾步朝屋内而去,他在怕什么?宁儿是他的,不是吗?

虽然昏迷两天,宁儿却并不觉得身子虚弱饥饿,相反地,她却是感觉身子较从前更加丰盈轻灵起来,想必是那七彩灵珠起了作用。

此时,她面色红润,眉眸明媚,眼波流转间,已经是一片清明透彻,那隐隐流露出来的慧黠与犀利,都足以说明,此刻,她已经恢复了忆记,恢复了西域罗刹昔日的风采。

惊魂静静立在门边,默默观望那沉思中的女子,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爱意使得宁儿再也不愿等待他的主动,在心中暗叹一声,终是忍不住唤道,“魂——”

闻声,惊魂一震,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面色,也随之不由自主地漫上一丝丝红晕,面对这样的宁儿,他总是脸红的那一个。

瞥见惊魂蓦地漫上红晕的面颊,宁儿忍不住勾起了唇,双眸如皎月,唇红齿白,肤若凝脂,惊魂看的眼晕,心中热情沸腾不息。

“魂?”

见惊魂发愣再唤一声,上前,张开双臂环抱于他,她要安慰抚他不安的心,只因,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自信,看到了胆怯,明明爱,为何要怕?

“宁儿……”惊魂浑身颤抖着,宁儿的怀抱,柔软,温暖,让他的心如一汪春水般甜美,禁不住轻轻出声,“宁儿,你如此美好,让我觉得自己好卑微,宁儿,不要离开我,给我一席之地便好!”

“傻瓜,魂,宁儿已经是你的了,不是吗?”宁儿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像是给予他最肯定的安抚。

是啊,宁儿是已经是他的了,他还怕什么?他的火热,足以将她融化了,心中一激动,不禁夺回自己属于男子的主动与强势,反手将她纳于怀中,俯下火-热的唇,去侵占那娇艳的甜蜜,宁儿温顺的依在他怀中,任他撷取她的芳香,她双眸柔情蜜意,四眸相对,火花纷飞。

*

这几日,如夜的身体渐好,因他已经习了太极心经的第一层,毒尊与大蛇呆在天下第一楼,就没有出去这日,就在大家都沉浸于一片欢天喜地中时,一位发如墨,面若皎玉,眸是粟紫色的男子不期而至。

男子浑身上下无不显赫了他的身份非富即贵,他衣饰华丽,内息若有似无,若不是看他面色红润,大家几乎都以为他不是个活人。

他的眸光忽闪,扫视众人一圈,最后定格于正在与宁儿撒娇的毒尊身上,一丝宠溺之色自男子眸中闪过,他的唇角,开始浅浅勾起。

毒尊愣了,与那男子四目相对,片刻的怔愣后,毒尊突然身形一晃,逃了出去,那男子目光一闪,还未及大家眨间之际,身形早已经随着毒尊而去。

一个逃,一个追。

宁儿惊讶,这中年男子是谁?他的武功不在师傅之下,并且,师傅为何一看到他就要逃?难不成,师傅欠了人家钱?人家追债来了?

“宁儿,想不想知道毒尊的事情?”

神秘乞丐凑近他那张脏兮兮的脸盘,咧开唇角笑的一脸灿烂,看向宁儿满眸惊讶,戏谑出声。

“臭乞丐,你知道?”宁儿颇有几分怀疑之色,却见乞丐得意道,“这世间故事,没有我玉……呃,没有我是不知道的。”他可是玉面童子的徒弟,玉面灵丐啊!

“好,那你说来听听!”宁儿玩味一笑,扬声说道,且不管方才那个神秘男子是何人,总之,他定是制的了老头的主儿,老头怕他,所以才会逃。

“好,宁儿可听好了!”那乞丐嘿嘿一笑,吊儿郎当的坐下来,讲道,“百年前,毒尊初出江湖,那时,他还是一位皎若美玉,艳若桃花的翩翩美少年。有一日,毒尊游玩,无意间遇到一位少年乞丐,毒尊心慈,随手,将一块碎银施舍,那少年乞丐打量毒尊,一时间,就心动了,毒尊见那少年乞丐打量自己,便问,‘你看着我作何?’那少年乞丐回道,‘你长的这么好看,我喜欢你!’毒尊一听便笑了起来,这一笑呀,让那少年乞丐不禁神思激荡,一颗心,就这样给丢了,再后来,毒尊方知,这位少年愁乞丐正是那与他齐名的‘百花丛中一点,乞丐群中称大王’的玉面童子。往后的岁月里,他们一个逃,一个追,少年乞丐沐浴更衣后,化为一位俊美少年,与毒尊是世上难得一见的佳偶良人,却不想,毒尊始终无法接受一个男子的爱,所以,便独自一人隐世,再不出现,空留一片相思,陪伴两人百年岁月……”

听罢,宁儿神色一怔,“你是说,师傅他隐居冰雪山,就是为躲避玉面童子?那么,方才那位男子就是……”

不可谓不惊讶,“臭乞丐,此言可当真?”

那乞丐嘿嘿一笑,“当然,宁儿,难道毒尊就没有向你提起过一顶点儿关于玉面童子的事情?”

宁儿摇头,师傅从来都未曾向她提起过关于玉面童子的只字片语,不过,这玉面童子怎么就知道师傅下山了呢?

玉面童子是江采花的师傅,莫不是,江采花在暗中作怪?

对呀,至从她恢复记忆以来,却是未曾见过江采花,不由得记起自己怀中的那坏玉佩,江采花曾戏言说这玉佩他给她的定情信物,亏他讲的出来,她失忆了,很好骗是不?那块玉佩,可是西凉皇室之玉,江采花是装傻还是真不懂?

灵慧如宁儿,她却就是想不到江采花正是那西凉国君。

“宁儿,你该不会也学你师傅毒尊吧?我们在江南的时候,可是已经坦诚相对,相拥而眠了呢,你该不会不承认了吧?”

耳边传来恬燥的声音,宁儿回眸,眸中顿时燃起了汹汹怒火,蹭的一下起身,“臭乞丐,本小姐不找你算帐也就罢了,你还自己有脸说?去洗干净的你的脸,让本小姐好看看清你长的有多难看……”

乞丐闻言不恼,只是嘿嘿一笑,道,“宁儿想看哥哥我?好啊,今夜,宁儿与哥哥温柔共渡,哥哥便为宁儿沐浴,显露真面容!”

好轻佻,宁儿怒极,反而笑了起来,“哼,臭乞丐,不管是从哪里来的,又是什么人,总之,你现在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过,否则,别怪本小姐对你不客气——”

“宁儿恢复记忆了可一点儿也不乖,怎么对哥哥我这般凶?”乞丐笑道,一旁的洪无行却是乐了,“我就说过,姐姐不喜欢你,臭乞丐,你还是有多远就滚多远吧!”

乞丐瘪瘪嘴,道,“我就不相信宁儿你一点都不喜欢哥哥我,还是宁儿与毒尊一样不敢面对哥哥我对你的爱……”

“是哪个浑小子在说我的坏话?”

大家一看,这说话的正是毒尊,并且,他身后还跟着那位神秘男子,这男子很年轻,哪里像是百岁老人?

这人就是玉面童子?隐雾老叟?

宁儿不禁眯起眼眸朝毒尊望去,对上宁儿目光毒尊面色一红,别开脸去,“老头,你是不是该向徒儿我解释一下?”

“哈哈哈,莲儿,原来你在徒儿面前这么没威信?不过这女娃娃我喜欢,与我那宝贝徒儿正好凑一对儿!”玉面童子扬声一笑,调侃道,宁儿顿时瞪大眼睛,“天啊,师傅,莲儿?你的名字吗?”宁儿浑身打起了冷颤,“真受不了!”师傅的名字在那玉面童子口中叫出来,真是……让人能掉下一层皮。

毒尊面色一红,恼了,“有你这样的徒弟吗??”

“师傅,徒儿我的一言一行,可都是拜您老人家所赐,嘿嘿,师傅,告诉徒儿,他是谁呀……”宁儿笑嬉嬉的凑上前拽了拽毒尊衣袖,打量起了他旁边的玉面童子,这人,是个美男坯子。

“他是师傅的老朋友,你该叫前辈才是。”

毒尊面色一下,说道,宁儿却是笑的一脸轻佻,“不错,不错,与师傅正好是一双,是该叫前辈!”

被宁儿一闹,毒尊与玉面童子当天便离开了京城,美名其曰二人结伴云游四海去了,大蛇在当天晚上便离开了天下第一楼,去往了冰雪山上。

原来,玉面童子与域毒尊年轻时真是有过一段情缘,只因毒尊不能走出世俗束缚,所以才使得与心爱的人分割百年,百年之后,二人再次相遇,虽已是沧海桑田,却也是重拾起了旧时情缘,算得上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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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来,带来一袭凉爽的气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宁儿回身,却见上官凌衣衫不整,手中捧着一只酒壶一人独饮,宁儿不禁出声,说道,“见酒消愁愁更愁!”

上官凌闻声一怔,笑道,“谁说我愁了?”

“不愁为何喝闷酒?上官凌,你父亲对你不辞而别,自有他做事的理由,他不告诉你,便是不想让你知道,你又何必慵人自扰?”

宁儿微笑,轻声反驳。事实上,宁儿心中却是异常沉重的,是什么能够让上官流云肯自动辞去盟主之位而无故失踪?那日绿柳山庄宁儿便觉得上官凌有异。

“我从小就没了母亲,是父亲将我带大,如今父亲突然不在,我……”他终是难过的,举起酒壶,往嘴里灌去,酒液淋湿衣襟,上官凌整个人流露出一丝冷漠以外的哀伤。

“我也是,从小就没了母亲,明知亲人是谁,却不能去相认,十几年,不也是一样的过来了吗?”宁儿淡淡说罢,见上官凌惊讶的回过头来看她,笑道,“看什么?很奇怪吗?”

上官凌纳纳摇头,“不、不奇怪,我忘了,毒尊的徒弟也是有父母亲人的……”可能够为自己的想法与惊讶,想了想,他不禁扯出一抹苦笑。

“为何不能相认?雪宁儿,你的亲人是谁?”沉默片刻,上官凌道,如今再见,他对雪宁儿多了几分探究,忍不住问道。

宁儿摇头,正待回答,忽听一人道,“谁说不能相认,宁儿,即使相认了又如何?”来者不止一人,宁儿与上官凌看去,却见熠,炫,烨三人结伴而来,方才说话的那人正是熠。

宁儿大惊,熠他们在做什么?他们要揭示她的身份吗?

上官凌也是疑惑,却见熠三人走近,至宁儿面前,道,“宁儿,你还怕什么?认了便是认了,叫一声三哥来听听——”

宁儿抿唇,良久未语,上官凌半眯起眸,看向熠等人,满脸惊讶。

“熠……”

“叫三哥!”熠干脆而果断的打断宁儿,双眸灼热的盯着她,“宁儿,你让哥哥等到什么时候?”

“……三哥!”

熠说的对,叫了又能怎么样,如今只有他们几人,上官不是外人。

“三哥在,宁儿,这一天,哥哥等了十几年了……”熠深吸一口气抑自着自身的激动,双眸罩上一层氤氲。

烨见状也不相让,将宁儿拉于怀中,浅浅的一个吻映上她如婴儿般娇嫩的脸颊,“叫声四哥来听听!”

“四哥,……大哥!”

“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上官凌懵了,惊讶异常,出声打断。熠道,“宁儿本是我清龙王朝的长公主康宁……”熠细细道来,上官凌终于明白了,为何熠他们对宁儿一直以来是那般呵护,他们之间的亲密,原来,只是出于一种亲情相吸。

第4卷 第1章

宁儿只有在无人时才会唤熠他们为哥哥,有人时,仍然没有将身分公开。

香府来人,将如夜,惊魂,宁儿等人请回了香府,天下第一楼又重新开了张。

雪阳宫与暗门一众都被安排在香府里,所以,如今的香府是江湖中人人都敬畏之极的地方,普通百姓一般都要绕道走开。

熠他们自然而来的成为了香府的常客,暗地里,美名其曰是到自己的妹夫家窜门,惹得如夜与惊魂不得不对熠他们恭敬非常,他们是宁儿的娘家人,他们,可惹不得。

另外,宁儿为洪无行解了那降魂盅之后,他便被丐帮请了回去,至于那臭乞丐,整日来无影去无踪,非常神秘。

除此之外,再就是五皇子烁,他时每日几乎都会向香府报道,以各种借口缠着宁儿,宁儿只当他是弟弟,所以对他格外宠溺,听烁说,肖乾这几日被肖国仗肖政困在了肖府,逼迫其学习各种兵法、政治,天文,地理等。

雪宁儿闻之冷冷一笑,肖政的野心路人皆知,她恨恨的抿紧了唇,双眸迸发出森森寒光,肖政,总有一天,他要让他血债血偿,十几上的骨肉分离,他定要叫他付出代价。

玄甲军势力遍布全国各地,宁儿重出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武林,宁儿本以为雪鸾会闻声而来,可是,他却终是没有出现,思索再三,宁儿打算到玄甲军名下的辅子里打探一番。

凡是玄甲军名下的商辅都隐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的牌匾左下角都隐雕了一只狐狸形的暗号,寻常之人是发现不了的,雕纹很浅,只有知道内情者才能注意到,宁儿行走于京城大街小巷,总共发现有几十家店辅都是归属玄甲军。

风和日丽,逛了大半天,宁儿终于走近一家珠宝辅。

宁儿中踏入那珠宝铺后,身后,一直尾随的青衣小公子便身形一闪躲于铺子外面,不时的探出脑袋往里瞅瞅,这位小公子正是青阳。

今日一早,宁儿出府,没有通告他人,也没有得如夜惊魂知晓,只身出府,却不想,她前脚出门,后脚便有人禀报香如夜说,‘主子,夫人果然一个人出了府,要不要属下暗中保护夫人?’

那人语中带有‘果然’二字,仿佛是他们早就料到一般。

只因,这几日宁儿时常会念起雪鸾,如夜与惊魂虽不说什么,但是心中早已猜透七八分,昨夜宁儿不与他与魂同房,他们便知道宁儿肯定是耐不住性子,想要去打探雪鸾下落,玄甲军势力遍布,宁儿若想要打探雪鸾下落很是容易,就如那次,他与宁儿流落到清水镇,身无分文,宁儿就凭着一块白狐玉取出金子来。不过,宁儿心中惦念雪鸾自是不愿和他与惊魂说的,于是,她便昨晚一人而眠,今日一早便出了门,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仗,宁儿前脚出门,后脚便被如夜盯梢,于是,如夜便让青阳暗中跟着宁儿,这到不是监视宁儿,只因,一年前屡次刺杀宁儿的真凶还没有找出来将其铲除,所以他不放心,让青阳跟着,万一有个什么差池,也好多一个帮手搬救兵啊。

此时,珠宝铺中,宁儿面无波澜,心中却是早已发现有人跟踪,她用眼睛余光一扫,正好瞧见青阳正贼头贼脑的在身后打量她。

当即,宁儿心中一松,还好不是被外人跟踪,而是自己人,这青阳,定是如夜暗中派来的,她的心事总是瞒不过如夜,她并没有揭穿青阳,而是假装不知,他知如夜让青阳跟着自己无疑是想保护他。

如夜贴心,她心中非但没有因如夜让人暗中跟着自己而生气,反而还禁不住的更加爱他,他没有揭穿自己的心事,而又不放心她一人上街,故尔派人暗护,这就是他对她的爱护,她怎能不爱他?

此时,青阳以为自己掩饰的极好,心中暗暗得意,原来,跟踪人的活儿也蛮有意思的,等回去向主子禀报夫人的一言一行,讨个奖赏什么的,应该没问题,想着想着,他便不禁偷笑起来。

宁儿被青阳搞笑的动作搞的差点儿喷笑出来,还好,她硬是强着想笑的冲动,正了正脸色,向珠宝辅柜台处走去。

“诶,小姐,您好,您要什么首饰自己可以随便挑,咋们店里的精品都陈列在这货架上,另外,如果小姐不满意或不喜欢,另行订做也可以,只要小姐说出材质花样儿,本店定保小姐满意,嘿嘿,小姐,您是要头上别的,还是要腕上戴的……”

见宁儿只身进来,这店伙计笑眯眯的迎上前来,恭敬而热情,宁儿含笑注视着小伙计,并不言语,浅浅的笑意令那小伙计的话音蓦地一顿,一时怔愣,沉浸于宁儿那浓浓笑意的眸子中有些个失神,不过,转眼间,那小二竟然马上又恢复清醒,眸中一窒,别开眼,不再看宁儿。

宁儿暗道,小伙计会武功,并且,他极为机警,明明失神,却能在转眼间恢复一片清明,的确是经过特训的,玄甲军果然不一般,一个伙计尚如此,那么其上层岂非更出色?

其实,宁儿并没有真正见识过玄想等几位将军武功有多高,不过,她也没有心事去揣摩这些,她现在只想,怎么能让这小伙计相信自己的身份,透露出关于裴再生,雪鸾等人的下落。

“不知小姐需要什么,您看,这是玉质手镯,金凤步摇,翡翠缨络……”

“掌柜的可在?”宁儿见这小伙计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干脆出言打断他,直接切入主题。

“啊?不知小姐找掌柜的有何事?”小伙计见宁儿笑意溶溶,温婉煦人,面目和善,一时笑着反问。

“想要打听一个人,或者向小哥打听也可以?”宁儿眉目婉转,勾唇轻笑,对那小伙计说道,小伙计见状,眸中精光一闪,眼珠一转,道,“不知小姐要打听什么人,小店人来人往都是买家或一些客户,不可小姐要打听的是什么人,或许,小的能记住一二,好为小姐提个醒儿……”

宁儿闻声笑意更浓,不禁细细打量起了这小伙计,他大概十七八岁,单眼皮,长相有几分女子特俱的秀气,他个子很矮,高出一宁儿一截,并且,他眼波流转间,透出一副八面玲珑的机灵气,很是讨人喜欢。

“好,如此说来,小哥定是可以做主了?那好,你听着,我要打听的人是曾经富甲天下的首富裴再生。”

说罢,我好整以暇看那小二哥惊讶的模样儿,心中好笑,“呵呵,小姐是逗小的说笑的吧,那首富裴再生早已在一年前就失踪不见了踪影,小店经营小生意,别说现在裴再生失踪了,就是一年前他没失踪时,小店也和那样的人物高攀不上关系呀,更别说会知道他的消息了?小姐要打听的人,小店着实不知,问掌柜的,他也不知,还是请小姐到他处去打听打听吧……”

拒绝的到是痛快,“小哥,别把话讲的如此坚决,你可知我是谁?”宁儿微敛笑意,眸中微有冷光,那小伙计一震,没想到,前一刻还笑眯眯的温婉女子,怎么生的就突然间变的如此令人发悚?

她不怒自威,神形呈出高贵之气势,令人不敢逼视。不是个好惹得主儿。

“小人虽眼拙,但也看的出小姐非富即贵!”小伙计言行谨慎,不露破绽,恭敬答道。

反正闲来无事,日子正无聊的紧,就与他好好周旋一番,当即宁儿,道,“即然知道本小姐非富即贵,还出言赶本小姐走人?你不想做生意了吗?本小姐方才看你这店东西不错!……”

小伙计疑惑,眼前这位小姐到底是何人,她一会儿要打听人,一会儿要做生意,看来,他还真是不好计较了,还是将掌柜的请出来吧……

小伙计暗忖一番,当即陪起了笑脸,“是小的不懂事,小姐请坐,呵呵,小姐请喝茶!”小伙计奉上茶水,又道,“小姐要做生意,这个,小人还真是做不了主,小姐稍等,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出来!”

宁儿喝了口杯中茶,微点点头表示满意,也表示同意那小伙计将掌柜的给请出来,小伙计瞥了宁儿一眼,溜溜的便跑进了后堂。

小伙计跑开,宁儿,才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感觉门外人影一闪,宁儿方又想到门外还有一个看戏的,一时不禁觉得有趣的紧,当下便抿唇美滋滋的轻笑起来。

须臾,便见小伙计与一位中年男子出来,“掌柜的,就是这位小姐!”小伙计说道,他大概是把宁儿来此的目的与所讲之话告诉了这掌柜的,以至于这掌柜的端量宁儿的眸中隐带几分犀利与审视。

宁儿毫不避讳,浅笑,同样也打量这掌柜的,他与裴再生年龄相仿,体形高瘦,双眸如炬,少了几分商人的市侩气。

“掌柜的好!”宁儿起身,笑眯眯问好,那掌柜的见状当即笑道,“小姐好,小姐客气了,在下姓姜,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姜掌柜?呵呵,小女子姓雪……”宁儿浅笑作答,如预料中一般,那掌柜子在宁儿口中听到‘雪’字,顿时整个人都是一僵,“雪?”他不自觉的挑高了声音,就连那小伙计格外震惊的看向宁儿。

“不错,我姓雪,雪宁儿!”宁儿好笑的看着姜掌柜与小伙计听闻雪宁儿三个字努力抑制着激动情绪的样子,说道,“方才,我与这位小哥打听了一个人,不知姜掌柜是否听说过……”

宁儿笑睨那小伙计一眼,缓缓说道。

“哈哈,真巧啊,最近听闻市井之言,说,一年前的西域罗刹又重出江湖了,并且,她原来竟是雪阳宫的宫主,而这雪阳宫主,恰好又与小姐同名同姓,……”姜掌柜的并不回答宁儿的话,而是提出西域罗刹与雪阳宫主之名来侧面敲击宁儿身份。

宁儿心中自是知道,这姜掌柜一听雪宁儿三字,再加上先前宁儿向小伙计打听裴再生,心中便将宁儿身份猜出四五分,玄甲军上层对他们都有交待,他们的主子康宁公主,与西域罗刹,雪阳宫主是同一人,所以,姜掌柜心中暗道,如果眼前的这位小姐真是雪阳宫主的话,那么,她是主子的可能性就毋庸置疑了。

“姜掌柜,如若我就是雪阳宫主你当如何?”宁儿已经间接挑明了身份,这姜掌柜太过谨慎,就是不肯就范,宁儿微笑,直视姜掌柜,细细端倪姜掌柜脸色,只见在他先是一怔,眸中闪过一丝忌惮与兴奋并存的矛盾之色,转眼又转为质疑之色,“哦?是吗,那小姐有何证物说明小姐就是雪阳宫主?”

其实,姜掌柜已经在心中肯定宁儿就是他的主子了,只是,没有彻底的确认,他可不能冒这个险,事关玄甲军大局,他得慎之又慎。

宁儿这回却是恼了,笑意顿敛,语气冷硬起来,“试问,姜掌柜,假扮西域罗刹者下场如何?”天下有几人敢假扮西域罗刹,那假扮西域罗刹者死相如何?同样,如若有人假扮雪阳宫主,下场将会比假扮西域罗刹更惨十分,必竟,雪阳宫是江湖四绝之一,且不论势力如何,单说雪阳宫主便足以令人闻声而生惧畏之色了。

姜掌柜见宁儿明显是生气了,当下冷汗浸出,自家主子的事情,他听说过一二,在绿柳山庄时,那假罗刹被主子抓住后自尽而亡,却不想,主子竟然连尸体都不肯放过,施展千虫噬将那尸体生食完,化为一堆白骨,场面惨不忍睹,再者,那一批批杀手阻杀主子,甚至是被活生生杀的尸体横飞,鲜血成河……主子的威名,他是知道的,别说再没有人敢假冒她,怕是人们见到她都要回避三尺吧。

所以,当下姜掌柜心中已经确认眼这位就是他的主子。

宁儿细观姜掌柜神色,知道他已经相信她的身份,也不再为难于他,直接说道,“我今日前来,只是想向姜掌柜打听一下叔叔下落。”

姜掌柜面色当即一肃,沉声道,“小姐里面请!”

我也不推脱,当下随他一起入了珠宝店后堂。

后堂装饰典雅朴素,宁儿随姜掌柜进了一间雅致的屋中,小伙计随后合上门。

“属下玄原参见主子,主子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