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闻到打斗声,片刻间,惊魂也已经赶到,见状,宁儿又道,“卫大人,你带令堂与令妹先离开,这里有魂助我,你该放心了。”

卫肖风稍一犹豫,心中恐怕再生别故,母亲与妹妹定会连累公主,于是他这回倒也没有争辨,惊魂曾是血阴教的四大护法之一,他的武功不比自己弱,有他在,他放心。

当即他带着母亲与妹妹朝个逃去,到了门外,与夜雨等人汇合,火速离去。

救人基本算是顺利。

那五个鬼面人哪里是宁儿与惊魂的对手,不过须臾时刻,他们已经被全部杀死,死状凄惨。

宁儿与惊魂相似一眼,纵身飞出庄园,离去。

宁儿与惊魂方才离去,只见,有另一批鬼面人便来了,“糟糕,我们来晚了一步。”卫家母女已被救走,鬼面人被杀,七伤阵被破,是何人如此历害?

宁儿与惊魂从庄园出来的后,并没有顺利回府,行至一片林子处,道路突然被人阻拦。

“宁儿,没想到,你竟然是雪阳宫的宫主,难怪如此命大,呵呵!”这人一身锦衣黑袍,如一年前一样俊美绝纶。

不过,那次忘记崖边,她被围杀,他可是帮着她的,是以,宁儿并不恼,而是笑盈盈的上前几步,扬起小脸道,“叶飞花,你拦着我们是何道理?”

叶飞花含笑,望了宁儿一会儿,才抬眸看向惊魂,道,“惊魂,你回去同香如夜说,宁儿前往血阴教做客。”

惊魂不语,他心知叶飞花对宁没有恶意,但并不代表没有其他意思,当即醋意沸腾,“不行,叶教主,宁儿是我与如夜妻子,不能随你走。”

叶飞花哈哈一笑,看向宁儿,戏谑道,“宁儿,原来,你竟被香如夜与惊魂两个醋坛子连自由都禁锢了?”

惊魂怒,宁儿见状急忙道,“叶飞花,我为什么要去血阴教做客?”

叶飞花神秘一笑,“自然是有事。”

宁儿轻笑一声,心道,反正叶飞花不能将她怎么样,她就跟着他走一趟,或许,他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随即说道,“魂,你回去罢,不要担心我。”

惊魂见宁儿坚持,神色黯然,宁儿见状,不禁心中一软,上前拥住惊魂,轻轻在他唇上印上一吻,道,“魂,你放心,我会很快回去的。”

惊魂脸色顿时充血,她就知道,宁儿一但恢复记忆,就会色胆包天,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亲了他。他虽然害羞,心中却也是异常甜蜜的,害羞之余,他的身形已经逃开,“宁儿,我与如夜等你回去。”他内力传音于宁儿,转眼间,他已走远。

叶飞花含笑打量宁儿,“轻浮!”他道。

与一年前一样,她果然还是如此德性。

宁儿笑着反驳,“叶飞花,我怎么轻浮了?他是我的男人,我想亲就亲,关你什么事?”

叶飞花眸色一沉,笑道,“宁儿,你看我风度翩翩,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不比香如差吧?你为何要他不要我?要不这样好了,加我一个算了,反正,二个不少,三个不多。”

“叶飞花,闭上你的嘴巴,小心本座不小心打掉你的牙。”宁儿狠狠威胁,叶飞花说的亦真亦假,她还真有些不敢恭维,莫不是叶飞花还在记恨香如夜关于灵姬一事?想要利用她来报复香如夜?

“唉,宁儿,你想多了吧?我现在哪里那般心事,如夜是我师兄,我怎么会夺走他的幸福,不过,宁儿,你曾杀了我小花,是否该表示一下歉意?”叶飞花见宁儿蹙眉深思,当即会意,压下胸中失落,故而解释。

小花,是宁儿与叶飞花初相遇时,因袭击宁儿,从而被宁儿杀死的老虎,叶飞花的座骑。

“叶飞花,难不成你要我再陪你一头座骑不成?”宁儿瞪着叶飞花,心道,这人还真有点义气,还惦念着他的小花。

“当然,宁儿,这是应该的。”叶飞花笑道,“听说,前一阵子毒尊下山时身边有一条大蛇?宁儿,那大蛇……”

“叶飞花,你休要打大蛇的注意,它是灵兽,岂会任人摆布?你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免得最后变成蛇粪。”

宁儿恶狠狠威胁,不过话音一顿又道,“不过,阿紫到是可以考虑,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

“阿紫是谁?”

“笨,阿紫是一头紫色的雄狮,比你的小花可厉害多了!”

第4卷 第5章

宁儿第一次踏入血阴教。

教中规模宏大,可谓金碧辉煌,奢华程度不比雪阳宫差。

叶飞花含笑与宁儿并肩而行,一路走来为他介绍血阴教各处景致的由来,有时会说到哪个园子是他与香如夜小时一起练武所用,哪个地方,他们曾经赛过轻功的,打过架,抢过哪些东西,又如何玩耍过……每每说到这些叶飞花是会挂上回味般的笑容,想来,他们在血阴教的童年过的并不黑暗,虽然血阴教无情残酷,那只争对外人,江湖传言是回事,血阴内部又是另一回事,叶飞花与香如夜虽非善类,但是,他们师兄二人从小皆是生活的十分快乐的,教主极疼爱他们,他们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其间练功习武虽然辛苦,却也不乏趣味。

从他的言谈举止,宁儿不难看出,早在一年前如夜出事后,叶飞花就已经不再记恨香如夜杀了灵姬之事,而,他已经默认了香如夜的话,他最相信的人还是如夜。

叶飞花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容,有时说出一两句戏言,“宁儿,你当真不给我一个机会?”

宁儿疑惑,问道,“什么机会?”

“本座也是相貌堂堂的美男子,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儿其他想法?”叶飞花颇为挫败,他自诩他的姿色不比如夜差?

宁儿毫不客气的白他一眼,“你再胡说,小说我一把火烧了你的血阴教!”

叶飞花挑挑眉,再不多言。

宁儿随叶飞花一路走来,最后,看到眼前情况,宁儿顿时惊呼,“水牢?叶飞花,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叶飞花将宁儿带到了血阴教的水牢,水牢里机关重重,样样刑具齐全,牢里面阴寒潮湿,宁儿不禁感到,水牢的环境才符合血阴教的‘威名’。

叶飞花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他将宁儿带到一间玄铁打造的铁牢外,透过铁栅,宁儿看到这牢里布满了污水,因为较冷,所以,腐臭味并不是很浓烈,“宁儿,可还记得她?”

宁儿眼眸一眯,看到牢里关了一个人,看身形,像是个女子,她蓬头垢面,此时,她微低着头,身子在水宫浸泡,隐隐还有血污。

此女子面目全非,宁儿虽看不清她面庞,但是心中却已经将这女子的身份猜到七八分。

这牢中女子,正是圣女云满儿。

“叶飞花?她……”宁儿心中震撼极大,不可置信的看向叶飞花。

叶飞花深深的注视着宁儿,看着她因惊讶而微张的红唇,神思有瞬间失神,既而道,“宁儿,要怎么处置她,你来定驳!”

……宁儿久久不语,只见那牢中女子似乎感觉到了来人,缓缓抬起头,她双眸一片空洞无神,甚至,是呆滞的。

良久的对视,牢中人渐渐缓过神来,看向宁儿,仇恨,愤怒,恐惧,疑惑……她眸中情绪交错不停,只到最后,她突然哇哇大哭起来,“救命啊,鬼啊,鬼啊,救命啊,有鬼……”她的眸中是浓浓的恐惧,望着宁儿,“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要报仇,你去找鬼面狼君,是他让我给大师兄吃了噬心盅,杀了你,不要找我……”

鬼面狼君?

宁儿一听眸中一寒,又是鬼面狼君?

鬼面狼君就是肖家人,极有可能就是肖青云,当今国舅。

原来,一年前,如夜会失了心智,鬼面狼君也有份,好狠的手段,宁儿愤怒的眯起眼眸,看向云满儿,此时,她因为恐惧而瞪大眼睛,明明是一双勾魂美眸,此时却是失了应有的美丽,她将眼睛瞪的极圆,格外骇人。

宁儿别开眼,不去看她,突然,她的整个身子一晃倒了下去,“不要找我,不要来找我……”她一边不断的在口中碎碎念,一边在污水里挣扎,良久的挣扎,她都没有从水中起身,宁儿不禁疑惑,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手脚筋皆被挑断,武功也被尽废。

这样活着,生不如死,她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还能怎么报复她?

“叶飞花,她可是你的同门师妹啊!”宁儿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叹息道。

叶飞花专注的望着宁儿,此时,他从她的目光中看了一丝悲悯之色,她是在为云满儿感到可悲吧?

无疑,他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她很美,像是圣洁,高贵的女神。

这样的女子才值得他爱,值得如夜去爱,哪怕是与别人共同拥有,分享她的一点甘露也都无怨!

而灵姬,云满儿,她们,太令他失望,“宁儿,这是她应有的报应,师妹又怎样?她对你们做出那样的事情,就是死路一条,本座留着她性命到如今,就是要折磨外她一辈子,等到如夜清醒的一天再来处置她,这一年来,本来对宁儿复生并未报多大希望,只是,没想到,一年后,宁儿居然活着回来了,本座心中自是万分高兴,现在不必如夜出面,宁儿你已经不是外人,想怎么处置她,只凭宁儿一句话便可,对她不必留情。”

“叶飞花,谢谢你的这番心意,宁儿无以为报,至于她,就给她个痛快吧!”宁儿颇为动容。

云满儿依然在水中挣扎,整个身子被冰冷的污水浸泡,磨破的衣服,露出的皮肤已经泛白,宁儿看了胸中不甚舒畅,瞥了叶飞花一眼,挥发出冰蚕丝刺入云满儿心脉,立时,云满儿还未来的及叫上一声,便已然毙命。

叶飞花看向宁儿,眸中隐约激起一层笑意,“宁儿,只有你才配得上如夜!”

宁儿一听,没有说话,转身朝水牢外走去,叶飞花道,“来人,把尸体处理掉!”说罢,与宁儿一起出了血阴教。

“宁儿,天色已经晚,留下来明天再走吧!”叶飞花心中怀有一丝希冀,宁儿却摇摇头,“叶飞花,府中还有事,更何况,我留在你这里着实多有不便。”

“血阴教离京城还是有些路程的,宁儿,别固执,留下来,我又不会吃了你?”叶飞花突然戏让轻笑起来,宁儿脸色微窘,又见叶飞花面色一正,道,“你今天救了卫家母女,杀了鬼面狼君的人,他一定心中怀恨,万一你在路上有个好歹,我怎么与如夜交待?”

宁儿想想,叶飞花考虑的也不无道理,只是,她若不回去,如夜与惊魂定是心中会担心的吧?

“唉!”叶飞花轻叹一声,说道,“宁儿现在你可不像以前的你了,做事如此多的顾虑,是因为如夜与惊魂么?”

宁儿不语,是吧,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有如夜与惊魂,她也答应他们要早些回去的,想着,她抿抿唇,道,“叶飞花,谢谢你的好意,劳烦你借我一匹快马。”

叶飞花神色一黯,“宁儿,一年多不见了,你就不想与我说说话吗?难道你对我当真没有一点感觉?”他神色激动,不自禁的握起宁儿的手,在他掌中来回轻抚,他的心意再明白不过。

宁儿见叶飞花神情不似有假,心中一沉,道,“叶飞花,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今生,我们只是好朋友……我回去了!”

宁儿将手从叶飞花手中抽出,头也不回往外走去。

“等等!”叶飞花道,宁儿身形一顿,回头疑惑的望向他,胸中生出一丝戒备,叶飞花见状苦笑,道,“宁儿,你多想了吧?我是想说,我送你回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宁儿心中一松,感激的看向他,“叶飞花,不用了,纵然有事,我也没有什么好怕,今天的雪宁儿,较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飞花抿唇不语,直宁儿身形离开,他才道,“红衣堂主,黄衣堂,你二人各率二百人暗中保护雪阳宫主,没有危险,不要惊动她,她安全回去后,你们返回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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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事,回到香府后已经是子夜,宁儿心中知道暗中有人跟随,知道是叶飞花暗中派人跟随,心中十分感动。宁儿见夜已深,下了马,一拍马身,那马便顺着原路返回,宁儿没有惊动看守,而是运起轻功,直接跃进府中。

红、黄二位堂主见宁儿安全到达香府,相视一眼,自动撤去。

宁儿进了香府,才知府中灯火通明,心知,定是如夜与惊魂等她回来,心中暖融融的,不禁加快脚步朝如夜与惊魂所在的卧房而去,他们三人至从在一起后,便一直是三人同房,没有分开。

宁儿心中高兴,一时忘乎所以,却不想,突然感觉身后似有冷风吹过,再一回神,她才发现,她竟然被人点了穴道,并且,眼前已经多了一个人。

这人双手抱胸,唇边噙着一抹邪笑,好整以暇的望着宁儿,宁儿看清这人,心中顿时一松,还好,不是敌人,但也没什么好气,不禁咬牙切齿,低吼道,“江采花,干什么?快解开我的穴道。”

江采花的武功较一年前又有精进,他的师傅是玉面童子,想必是,这一年时间以来,玉面童子又将什么高深秘笈传于了江采花。

江采花嘿嘿一笑,说道,“宁儿,想要我解开你的穴道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的条件!”他的眼睛异常明亮,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宁儿气的脸蛋发红,狠狠瞪着她。

江采花也不急,轻笑着,从怀中拿出一颗红色琉璃珠,自宁儿眼前晃了晃,笑的诡异,宁儿一看,却是变了脸色,“江采花,你怎么会有师傅的琉璃珠?”

这颗琉璃珠是毒尊一直带在身上,从不离身的。

“呵呵,宁儿,这颗珠子,是毒尊送我的见面礼,也是他送你的嫁妆,喏,还有这个,这个是师傅最爱的碧玉簪,是他送他徒媳的见面礼,嘿嘿,宁儿,接下吧!”

江采花一手执琉璃珠,一手碧玉簪,得意洋洋的看着宁儿,笑的一脸欠扁,将两样东西在宁儿眼前晃够了,他才将那碧玉簪插到宁儿发中,然后,又将那琉璃珠戴到自己的脖子上,“好了,宁儿,现在二位师傅为我们二人主婚,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宁儿气的说不出话来,怒极,反而冷静下来,“江采花,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采花邪邪一笑,欺近宁儿,妖冶的红唇轻触宁儿粉腮,“宁儿,二位师见我们二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所以,他们做主为我们成了一桩好姻缘,特赐他们二人亲身信物为证,宁儿,师命不可违啊,再说了,哥哥我可是不可多得一见的美男子,你就不动心吗?”

“江采花,我已经与如夜惊魂在一起了,我与你,不可能的!”

却不想江采花嘿嘿一笑,“没关系,宁儿,把床加大一些就可以了。”

什么?

宁儿深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平息胸中怒气,“江采花,你去死吧!”

虽然气极,可是宁儿依然不敢大声说话,怕惊动府中暗卫。

“我死了,你会伤心的,宁儿!”江采花也不恼,“宁儿,这可是毒尊的意思,你不会违抗吧?”

“告诉我,那个死老头在哪,我要找他算帐!”宁儿咬牙切齿,此事,定不是江采花空穴来风,师傅定然有份,若不然,江采花怎么会有他的贴身琉璃珠?亏他想的出,把他徒弟就这样给卖了?

“我哪知道,二位师傅已经云游去了,行踪不定啊!要不这样吧,我们天亮就拜堂成亲,消息散出去,二位师傅定会前来参加,到时,就可以见到他们了。”江采花的一脸贼相,宁儿狠狠白了他一眼,却见他笑的一脸灿烂,宁儿心中一颤,极快的别开眼,“江采花,解开我的穴道,要不然,我就喊人了。”

“不用喊人,已经有人来了!”

江采花一把将宁儿拥进怀中,看向已经来了许久的如夜与惊魂。

“二位,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采花这厢有礼了!”江采花笑盈盈说道,宁儿心中发虚,心中全是被抓奸抓个现成的心虚,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惊魂与如夜,见他们二人面上并无怒意,心中更加不安。

“采花兄,夜深了,宁儿赶路累了,到屋里说话吧!”

如夜开口,语气温和平静,宁儿不禁疑惑的瞄了他一眼,不知如夜与惊魂打的什么注意,只听江采花乐呵呵道,“好!”

还未及宁儿反应过来,她便被江采花打横抱起。

“如夜,惊魂,你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怎么可以不管她?

如夜与惊魂眸中复杂,挣扎片刻,如夜出手解开了宁儿穴道,立即,宁儿立即在江采花怀中挣扎出来,毫不退让,朝江采花发出一掌,江采花只躲不攻,见宁儿出招狠戾,大叫道,“宁儿,你谋杀亲夫啊,怎么可以这样?救命啊——”

宁儿真是怒极,一时哪里管江采花呼救,江采花一见宁儿可能真是生气了,心中一动,索性不再躲开,硬生生的挨下了宁儿这一掌,见状,如夜与惊魂顿时惊呼,“宁儿,住手——”

可是,宁儿哪里还收的住手?

这一掌至少运起了八层功力,打在江采花胸口,使得江采花顿时身形踉跄,惊魂与如夜上前,惊魂发出内力稳住采花身形,宁儿愣了,心中发慌,怔怔望着江采花唇角逐渐溢出血丝……

“为什么不躲?”宁儿伤了江采花,心中慌乱,身子轻颤,江采花强稳住身形,朝宁儿靠近,“如果宁儿可以气消,哥哥受着一掌又有何防?”

该死的,江采花笑的温柔的欠扁,说罢,便往往宁儿身上倒来,宁儿接下他倒下的身躯,眼泪籁籁而落,心一片烦乱,如夜见状急忙安慰,“宁儿,别怕,他不会有事的。”

江采花倒下去时,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狡黠之色,岂能逃过惊魂与如夜的眼,只是,他们谁都没有说破。

江采花,这可是使了一出苦肉计啊!

“我不是故意伤他的,我以为他会躲开的,才会出手那么重!”宁儿窝在如夜怀中,望着一旁昏迷不醒,并且面无血色的江采花,心中愧疚。

如夜暗道,江采花这一苦肉计使得可是下了血本了,宁儿那一掌,若是寻常的武功高手早就被震碎五脏,当场毙命,好在江采花武功不在宁儿之下,只是重伤,调养时日便可恢复,并不至于窒命。

“宁儿,以后不要这么冲动!”如夜轻声道,其实,如夜心中深知宁儿并非办事易冲动之人,方才出手那般冲动实属反常。

是因为对方是江采花么?他知道,宁儿断不是诚心要伤江采花的……

宁儿再不语,喂江采花服下丹药,随如夜回房睡下。

次日一早,江采花已经转醒,只是,他却硬是没有睁开眼睛,他一要好好吓吓那个丫头。

宁儿自是不知江采花心事,一早前来探看,见江采花依然未醒,伸手探上他的腕,觉得他脉象薄弱,伤势虽然略有稳定,可身体却依然还是十分的虚弱。

宁儿神色不禁黯然,心中后悔自己昨夜不该出手那般重。

她仔细凝视江采花面庞,即使是受伤生病,他这张脸也是美的惊心,男人长的这般好看作什么?宁儿不禁心有些不服气,他怎么可以比女人还要美?确切的说,他怎么可以比她还要美?

宁儿凝眉,观看他,伸手解开他前胸衣襟,探上他脖子上的红色琉璃珠。

假装昏迷的江采花感觉宁儿握上他脖子上的琉璃珠,担心她将珠子拿走,心中一动,再也装不下去,出其不意抬手,将宁儿小手扣进他掌中。

宁儿一惊,诧异抬眸,却见江采花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他安静而专注的看着她,眸中的温柔仿佛能揉出水来,宁儿不禁看的失了神,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却终是没有说出来,“宁儿,别将它拿走,不要将它拿走,它是毒尊给我的,是将宁儿许给我的证物,把它拿走了宁儿你是不是就更不承认我了?”

宁儿一震,说不出话来。

江采花又道,“宁儿,你还生我的气吗?你若生气,就杀了我,我不会有半句怨言的,死在你手中,我也是幸福的!”

宁儿心中本来就有些愧疚,听他如此一说,心中不禁被激起了千层浪,感动之余,眼眶不禁泛红,“江采花,你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什么不躲?幸亏你没死,你要真死了,我……”

江采花眸中精光一闪,转瞬又是一片伤心之态,“宁儿,我愿意,只要你不再生气,别说一掌,十掌又如何?从温香楼第一次见到你,就注定这一辈子,宁儿将成为采花一生中最爱的人……”

江采花深情告白,见宁儿没有反对之色,又道,“采花心仪宁儿已久,这次,二位师傅主婚,采花心中狂喜异常,宁儿,试着接受我,你会喜欢我的,不要拒绝我,一年前你出事,我便打算终生再不娶,幸好,你没事,在知道你还活的那一瞬间,我就发誓,此生,我定不会再放开你,死也不放……”江采花说的全是肺腑之言,动情时,握着宁儿的手一紧,缓缓移动,将宁儿手探进他的胸前,贴紧他的胸膛,他幽幽一笑,“宁儿,认识你,真好,如果能拥有你,该有多幸运……”

第4卷 第6章

江采花温柔而狂烈爱意,使宁儿半天说出不话来,她心中纠结,“江采花,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她推说有事走开了,她需要平静自己此时狂跳不已的心。

“宁儿?”

一出门,如夜如玉的面庞便印入眼睑,宁儿一愣,相较于江采花华丽如仙的美,如夜的美却是温婉恬静的,隐约又带有丝丝的邪魅之气。

如夜安静注视着宁儿,今生今世,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与别人分享一个女子,如若这个女子不是宁儿的话,他或许宁愿杀了她,她也不会与别人分享她。

可是,这个女子,她不是别人,她偏偏是宁儿,宁儿呀,他的宁儿,曾几何时,他都发誓,宁儿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沾染宁儿半分半毫,可是,如今呢?纵使他得到了宁儿,不惜一切与别人分享了宁儿,可他为何还是觉得不安?他恨不能将宁儿揉入他的骨血,就是将她时时捧在掌心,他都觉得对她的温柔还是不够。

宁儿这般美好,江采花的话昨夜他与惊魂听了七八分,他心中如何能不慌?

“如夜,我去看了看他,他已经醒了,幸好,没有伤及性命。”宁儿平息心中的繁乱,微笑着对如夜说,一头白发,让如夜的美,显得有些缥缈而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