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他松开了她,大掌拍了拍她的脑袋,声音依旧很沉:“不许再想东想西的。”

“费钧。”一股酸楚涌集到关心慕的眼眶,她真没想到自己在电话里言不由衷,任性妄为说的一句分开,竟然让他立刻放下焦头烂额的事情,直接赶了过来,说不感动真是假的,她看着他深如寒潭的眼眸,嗅到了属于他的淡淡薄荷味,瞬间心变得软软的,所有悬着的情绪,例如恐惧,例如委屈,着了地。

“嗯?”

“我没法不想东想西的,我没有自信了,你懂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许一辈子都讨不了你妈妈的喜欢,我帮不上你任何忙,我真的太普通了,我的生活没有大的目标,我也没有什么理想和追求,我做饭很难吃,常常将房间搞得很乱,我连孩子都生不出!”关心慕一股脑地说了出来,皱着眉头看着费钧,“你真的确定我适合你吗?我们一起走下去,你不累吗?说到底我能带给你什么呢?”

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情绪低落的阶段,甚至有个瞬间会觉得自己穷途末路,自信和毅力化为零,连自己都开始质疑自己,关心慕也不例外,此刻她看着费钧,有点将自己全部摊开来给他看的意思,即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会改变了,你还要我吗?

“你能带给我什么?”费钧握起关心慕的手,认真地看她,慢慢地说,“如果我说你能带给我很多,你信吗?如果我说有了你之后我感到安心和满足,你觉得这些分量重不重?”

关心慕愣愣地看着费钧。

“感情不是利益的交换,有些更重要的东西虽然不能直接抓在手里,让其他人看得明明白白,但是自己能感受到,而自己的感受是最重要的,我们都在为自己而活,不是吗?别人,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目光和看法,对我们自己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费钧说的时候有种管天下人怎么想的肆意和霸气。

“你说你帮不上我任何忙?”他继续道,“我可以告诉你,你帮得上,只要你在家里乖乖地等我,我就有自信去面对外面的一切。”

“…”关心慕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费钧每一个吐字都很清晰,声音很沉很稳,直接落在她的心坎上。

“我不需要你会做家务,不需要你会做好吃的饭菜,那些根本是无所谓的事情。”

“那有所谓的是什么?”她问。

“你在我身边,就是有所谓的事情。”

“…”暖流涌入她的心田,她不禁反问,“你确定?你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确定。”

“即使我变得很糟糕?”

“有我在,你不会变得很糟糕。”费某人信心十足。

“即使你妈妈永远不会接受我?”

“她不接受就不接受好了,我们的事情和其他人何干?”

关心慕的心变得和奶油冰激凌一样又软又甜,几乎要融化开了,紧接着问:“即使她是你妈妈?”

“我们是指我和你,其他人是指我和你之外的第三人。”费钧挑眉,“你没听明白吗?”

“费钧,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费钧顿了顿,神色没有什么起伏,他连日的工作熬夜,再旺盛的精力都会打折扣,此刻清俊的脸上多了一层淡淡的疲惫,关心慕发现他下巴竟然有了淡青色的胡髭,这是向来洁癖,生活习惯很好的他从没出现过的情。但即使他很疲惫,他还是赶来了,眼眸里的神采和光泽依旧存在,像是一个永不言败的强者,从不会妥协和气馁。他听了她的话,垂了垂眼帘,很恰当好处地遮掩了眼眸深处的一丝炽热的异样,淡淡道:“这个问题,你希望听到什么答案?”

“你能给我什么答案呢?费钧,现在是我在问你,你怎么反问上我了?”关心慕呼吸略微急促,提醒他,他必须回答,且不能躲避话题。

费钧搂过关心慕,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胸膛处,轻声道:“你自己问他。”

隔着并不厚重的衣料,费钧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慢慢传入她的耳畔,从未有一刻,她对费钧如此心动,这种心动,像是海潮般,袭来,不息,她真想枕着他的胸膛,一辈子;听着他的心跳声,一辈子,再也不会有分开。她想依恋他,拥有他,独占他,她想要他,这是从未出现过的强烈而旺盛的情感。

想那时候嫁给他,只不过是对他有淡淡的喜欢和自然而然的信任,而现在,她明白他已经成了自己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原来她恐惧的不是沈婉,也不是沈婉的那些犀利无情的言语伤害,她恐惧的是和他分开。

“费钧。”关心慕的双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我一点也不想离开你,刚才在电话对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变得很敏感很矫情,情绪快要崩溃,我不该说那些假话的,事实是,我想和你一直一直地在一起。”

他收紧手臂,很轻易地将娇小的她整个地搂在怀里,说:“我知道你在说假话,只是这样的假话,以后不许再说了。你只要记住,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不会分开。”

关心慕点头,依偎在他怀里,刚才一直紧绷的神经已经彻底松弛下来,生起了一股淡淡的疲惫,如果这不是在机场,她好像赖在他怀里睡一觉。

“还有,你要知道,你能给我很多,很多我一直没有的,以及我一直想要的。你不需要有任何压力,原本的你就是我需要的,就是最适合我的,也是我最喜欢的。”他说着,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凉凉的耳廓,随意地摩挲,“听见没有?”

关心慕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他宽敞的怀里抬起脑袋,眼睛亮亮得看着他:“费钧,你是爱我的吧,对吧。”

“我…”

还未说出第二个字,裴昕的嗓门已经响起,声音很急促:“心慕,你在这里啊!电话怎么回事,突然就挂断了,让我好找!”她朝着关心慕的方向走来,松了口气,当看见关心慕和一个高大的男人搂搂抱抱之时,就明白那应该是她的丈夫。

关心慕赶紧从费钧的怀里挣脱出来,微笑地和裴昕打了招呼,为她介绍了费钧,裴昕看见费钧眼睛一亮,立刻恭维了几句,费钧浅浅地笑了笑,说了谢谢。关心慕侧头看他,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样子,眼眸里带着对陌生人的疏离,还有些欠扁的傲娇气质。

裴昕将表格交给关心慕,嘱咐关心慕认真学习,注意培训的细节,关心慕点头。

四十分钟后,航班恢复了正常,关心慕登机之前,踮起脚亲吻了费钧的脸,费钧一脸严肃,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正经道:“等你回来后我要给你一次彻底,深刻的教育,警示你以后哪些话是不能说的,甚至连想都不行。”他的手指有些暧昧地划过她的脖颈,顺利让她的心起了一丝涟漪。

彻底,深刻的教育?关心慕的脸蛋飞上两片红霞,瞬间思想不正,往歪处想去了。

坐在飞机上,关心慕戴好眼罩,裹起毛毯,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近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她很快进入了梦香,嘴角轻轻弯起,笑得满足而可爱,窗外的白云堆积,如棉花糖一般,更衬得她像是一个快乐的孩子。

在B市的培训很顺利,闲暇之余,关心慕逛了商业街,去了百货公司,为母亲尉东和姐姐关斯灵各买了一条羊毛披肩,为费钧买了一条灰色格纹领带和一个猫眼石的袖口,她买之前还拍了照片发给费钧看,问他喜欢不喜欢,他回复:“还凑合。”

他说还凑合,一定是满意了,她心知肚明,让服务员包起来。

这四天,关心慕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而沈婉的心情却跌入了谷底,费钧抽空来看过她一次,将自己的想法都和她摆明了,那就是他不会和关心慕分开,他接下来的人生唯一的女人就是她,不论沈婉接受不接受。

“我知道您不喜欢她,她不能达到您的要求。”费钧轻轻一笑,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我不会强求您接受她,但您也不会强求我按照您的意思离婚另娶。”

“钧钧。”沈婉蹙眉,“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儿女情长是一时的,生活才是长久的,你需要的妻子是可以辅助你事业,紧跟着你的脚步,为你分忧解愁的女人。妈给过她时间和机会了,事实证明她不行,她没有一点配得上你。”

“如果我要找所谓的配得上我的女人,当初就不会选她了。妈,您应该了解我,我不会轻易做出一个决定,但如果做出了,那一定是经过我深思熟虑的。”费钧双手十指交叉,身体后仰,贴着沙发,目光诚实地看着沈婉,“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选择,所以您不要再费任何心思了,那些都是多余的,我这辈子就结一次婚,娶一个太太,就是她了,您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我们两人的生活不会因此改变什么。”

“钧钧,你怎么能和妈说这样的话?”沈婉的眼睛微红,“你现在是想做什么?为了自己的媳妇和我撇清关系?”

“您是我的母亲,一辈子都会是,这点不会改变。”费钧认真道,“您如果接受她,我会很高兴,她也是,我们会孝敬尊重您,但是如果您不接受她,我们也不勉强,她不会再和您见面,我的意思就是这个。”

“意思是你们要关起门过小日子?”沈婉伤心至极,冷笑,“为了她你什么都不要了?”

“她和我要的东西并不冲突。”费钧说,“妈,您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沈婉语塞,费钧从小到大,她的教育字典里就只有“你应该”“你必须”而从来没有问过他想要什么,费钧是背着她的希冀成长的,他优秀,聪慧,每一步都达到她的要求,以至于她一直没有和他聊过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费氏,对我而说很重要,但是并不是最重要。”费钧垂眸,静静地说,“失去了费氏,我会觉得挫败,会丧气,但是失去了她,我会伤心,你懂吗?”

沈婉不语,怔怔地看着费钧,瞬间觉得自己对儿子了解得太少。

“如果我有孩子,我会尊重他的选择,我不会让他复制我的人生模式,不会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因为他是**的,是一个和我平行的生命,而不是由我主宰和掌控的。”费钧说,“妈,有一点您一直都错了,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有自己的人生,我的人生只需要对自己负责,不需要对我之外的任何人负责。”

“有些您心心念念,一直看重的东西,对我而言,也许是一文不值。”

46

四天的培训结束,关心慕从B市飞回来,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小朋友。小朋友叫麦珂,穿了一件香芋紫的羽绒衣,领口上镶嵌着蓬松的狐狸毛,使劲嚼着口香糖,主动和关心慕聊天,关心慕处于礼貌只好放下手头的书,和她说话。

麦珂今年才十九岁,读大一,刚才B市玩回来,她显然是一个闲不住的姑娘,话很多,一个劲地和关心慕说,那热情和青春洋溢瞬间感染了关心慕。

两人一直聊天,到最后互换了手机号码,麦珂笑着说:“我的昵称叫小卷,因为我是卷毛,所以朋友都这么叫我,你也可以这么叫,多亲切。”

关心慕就将手机上麦珂两字换成了“小卷”。

回到S市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了,费钧的车就在机场西大门的停车场,关心慕走出候机楼,一路上心情很雀跃,想到马上要见到费钧就止不住的高兴。

见到费钧那刻,她才明白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什么意思。

看见他的那刹那,竟然有了熟悉的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快步走过去,走到他面前,几乎每走一步,耳畔都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照例拍了拍她的脑袋,用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然后将她搂紧怀里,她深深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汲取属于他的体温,觉得踏实而满足。他们就站在原地抱了好一会才分开。

坐进车里,费钧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她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透明的塑料盒子,盒子里是她喜欢吃得牛腩炒河粉,还是热乎乎的,盒子上附带了一双筷子,她笑着扯开筷子,打开盒子,慢慢地吃起来,边吃边问:“咦?你怎么知道我正想吃这家的牛腩炒河粉啊?”

费钧缓缓地开车,沉吟片刻后说:“也许是心有灵犀吧。”

心有灵犀?关心慕心里甜甜的。

“培训顺利吗?”费钧问。

“挺顺利的,对了,我买了不少东西呢。”关心慕说,“正碰上百货公司周年庆,买了一堆,一分部寄快递回来了,一部分自己带回来的。”

“嗯。”费钧微笑,“花钱花得很爽?”

关心慕点头:“挺爽!”

“想我了没?”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温柔。

“想了,在百货公司看中一双五位数的紫色流苏平底靴的时候,我就想要是你在就可以买了。”关心慕故意叹了叹气。

“还有呢?梦里有没有我?”费钧突然侧头,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关心慕的耳廓,很成功得让她的耳朵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关心慕的脸瞬间就红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费钧刚才的声音过于性感,她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联想到之前他说过,等她回来他要亲自给她一次深刻的教育,思想又一次朝歪掉的方向延伸。

“你吃过了吗?”关心慕问。

“在公司里吃过快餐了。”费钧说着抬腕看了看表,“要不要去山上看星星?”

S市有一座山叫北和山,是有名的情侣山,沿着平坦的山路上去,很快可以到达山顶对着漂亮的星穹,这也是热恋中的男女热衷的浪漫行程。因为天气冷,这晚山上人很少,只有两三对中年夫妻彼此手拉手在爬山,气氛很温馨。山上的空气不错,虽然寒冷,但很清冽,吸一口让人精神一震。

关心慕探出脑袋看一路的风景,很快就打了喷嚏,用手擦了擦鼻子,费钧用手将她拉回车里。

“费钧,你以前不是说特地跑到山上看星星是很傻很幼稚的行为?怎么今天愿意来了?”关心慕好奇。

费钧想了想说:“因为我想尝试一下,做一个很傻很幼稚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车子沿着平坦的车道到了山顶,费钧的车是敞篷车,可以露天看星星,关心慕有些兴奋地抬起脑袋看黑蓝的天空上缀着的稀少的星星,星星虽然很少,但是她很开心,伸出手指数着划着,像个孩子一样,费钧递给她一杯热咖啡时,她更惊讶了,瞪大眼睛问:“费钧,你哪里来的热咖啡?”

“放在大的保温杯里。”费钧答。

关心慕喝了一口,发现是自己喜欢的香草咖啡,那淡淡的奶香和醇厚的咖啡豆的味道沿着舌头到喉间,她立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暖洋洋的。

“值得表扬,你竟然学会浪漫了,带我来看星星,还准备了热饮。”关心慕赞许地点头。

“你觉得,我真的是来带你看星星的?”费钧顿了顿,手已经按住了关心慕的后脑勺,倾身过去,将唇贴在她的唇上,温柔地辗转吸吮,然后低低道,“其实我是想试试看,在山上是什么感觉。”

关心慕这才明白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心里腹诽他的阴险狡猾,她又一次跳上贼船了!这周围又静又凉,一个人都没有,他深如寒潭的眼眸里慢慢升上炽热的异样,手指也反复在她的脖颈上流连,激起她一阵又一阵的涟漪,她看着他,觉得他真像是小时候看的童话书里那只布下陷阱,逮小白兔的大野狼。对,就是大野狼,没有错。

他升起了顶棚,将座位往后倾斜至平,很自然地推到了她,伸手解开了她那件裸粉色针织开衫的第一颗扣子…也许是车内的暖气越来越旺,也许是他眼眸里的温度越来越炽热,她的手心和背上起了一层薄汗。

他动作有条不紊,且速度很快,褪下了自己的西服外套,烟灰色羊毛衫,只留了一件衬衣,然后大掌开始剥她的层层衣服,她的双手欲拒还迎地抵在他的胸口,脸蛋已经红透了,身上的力气慢慢消退,任由他像是剥粽子一样,将她剥光。

“你带套子了吗?”她轻声问。

费钧顿了顿,一手很轻松地从西服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迅速打开,拿出一个,扯开,她瞟了一眼,款式是最新上市的超薄型的,主打超薄,超轻盈,无距离的接触。

“你什么时候买的?”

“昨天去超市买的。”费钧很快将它戴在自己挺立的战士上。

“原来你是蓄意已久!”

“对。”费钧整个人压在关心慕上,手指飞快地拨开她内衣的前扣,“我是有计谋的,你上当了,既然落在我手里,就乖乖的,知道吗,嗯?”

车子里的热气升腾,费钧进去的时候,关心慕急骤收缩了一下,让他瞬间蹙了蹙眉头,那种令人愉悦的□和温暖点燃了他血液里的火,他浑身紧绷,充满张力,却不得不暂且忍住,双手托住她的臀,很慢地将自己完全送进她身体,保证他们之间没有一点距离和一丝间隙。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问她难受不难受,她红着脸摇头,他这才放心地开始加速速度,逐渐驰骋起来,因为空间不大,不能像在床上那般肆意,少了些淋漓尽致,但多了刺激和野性,他身上的衣服没有完全褪去,还穿着衬衣,衬衣的扣子散开了几颗,露出精壮性感的肌肤,看得她心跳飞速,他一边冲刺,一边低头含住她胸口的娇美,舌尖轻舔她柔腻的肌肤,眼眸半眯着,显然很沉迷于属于她的软香温玉中,身下的动作慢慢狂野起来,只想彻底占有,享受她的一切甜美,最本能,最原始的**在他血液里燃烧起来。

撞击越来越猛烈,彼此最私密的地方紧紧相连,发出暧昧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还未彻底感受尽他这一秒带给她的快乐,下一秒的快乐又加倍地袭上来,又酥又痒,那蚂蚁蚀骨的舒爽感沿着末梢神经迅速蔓延到全身。她看见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听着他隐忍粗哑的喘息,身子滚烫得和掉进了沸水一般。

“放松点,你真的…夹得太紧了。”他轻笑道,背脊的肌肉紧绷起来,整个人达到了快要释放的顶点,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她,看着眼神迷离,迷蒙害羞的她,想要征服的冲动一阵又一阵涌上来,他继续本能地鞑伐起来。

极度的快感在关心慕头顶绽放,她难以自持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却又拼命抑制住,这里毕竟不是在家,总有一种隐私被窥的羞耻感。

费钧明白她在忍什么,用手指轻轻掰开她的唇,微笑地说:“别忍了,这里没有其他人的,你的声音只有我听得见,放心叫出来。”

“费钧,我不行了…太快了…你使力太大了…”她不由地仰起头,脸上潮红一片,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令人怜惜的光泽,他看得入迷了,恨不能立刻狠狠地碾碎她的所有,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

直到她快承受不住,他才放慢了速度,滚烫的手按在她的纤腰上,抬起头亲吻她的脖颈,落下一个又一个玫瑰色的吻痕,她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随着他律动起伏,承载着他给她的一次又一次的海潮般的强烈快感,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皮肤腠理间的荷尔蒙味道弥漫了整个车子。夜色撩人,低调奢华的布加迪内是香艳,旖旎的画面,让夜空上的星星也羞得躲了起来。

事后,他点上了一支烟,是薄荷味道的,烟气袅袅地升腾,她凑过去搂住他的腰,嗲嗲地说:“我也要吸一口。”

他微笑,递过去,塞在她嘴里,她用力猛吸一口,立刻呛了出来,喉间一股辛辣。

他挑眉,嘴角勾起的弧度更甚了,似乎很好心情地看她被烟呛到,她不甘,用手使劲扣他胸口,他拍了拍她脑袋,提醒她:“别再点火了,我怕会弄晕你。”

“无耻…”她笑着扣他,“你是第一次打野战?”

“对。”

“那怎么会经验这么丰富?”

“天赋异禀吧。”他淡淡道。

关心慕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然后问:“你不会这几天都在想着这事吧。”

“你说呢?”他侧头,有些温柔地帮她整理好头发,“男人,除了想这个还能想什么?”

“…”

47

关心慕索性摸了摸费钧的肩膀,讨好般地说:“好啦,明天给你买糖吃。”完全是一副哄小外甥的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费钧侧头,淡淡地问她,见她一副迷茫的样子,索性直说了,“你这么轻易地将分手挂在嘴边,意思是我在你心里完全没有分量。”

关心慕楞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天她的情绪濒临崩溃,不知怎么了就说出那句言不由衷的分手,其实她说出口的刹那就后悔了,整颗心很慌,也很恐惧,害怕费钧的答复,如果不是他立刻赶到机场及时将迷茫得乱七八糟的她拉回去,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不是的。”关心慕解释,“我那天的情绪很糟糕,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不在状态,那些话不是真的,我说出口就后悔了,其实我也在害怕,害怕你的答复。”

费钧瞟了她一眼,侧过头,冷冽的双眸看向前方。

关心慕看他怒气未消,小心翼翼道:“费大叔你真要一个小屁孩来哄你?”

费钧不语。

“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关心慕拉起费钧的手臂,“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还有呢。”费钧问。

“还有…”关心慕想了想说,“还有就是,你在我心中很有分量!”他想听的不就是这个吗,想听她就说呗。

“具体呢?”

“具体就是我们要一直一直,永远永远地在一起,不会分开。”关心慕从善如流道,心里软软的,此时此刻不仅仅是哄费钧,也是她最自然的表达,“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很快乐。”

费钧伸长手臂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嗅了嗅她发间的味道,好心情地点了点头:“好,这是你说的,说出的话就要做到,以后不管什么人,说什么话,你只要记住你刚才说过的那个承诺就可以,其他的事情,不用费心。”

关心慕点头。

“因为你脑子笨,想太多后会直接当机。”

…关心慕突然有些微妙的感觉,费钧的声音带着一点计谋得逞后的愉悦,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不就是变相地对他表白了吗?而他呢?他的深情表白呢?她立刻抬头看他,试图得到她所要听到的话。

费钧的眼眸带着浅浅的笑意,亮得和天上的星星一般,手指流连在关心慕的脖颈上,说:“好了,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了。”